第十七章 音功镇魔 重展生机 渴不仗盗水,热不息恶葫, 恶木岂无荫,志土多苦心。 日归功未建,时往岁戴阴, 崇云临岸驻,鸣必随风吟。 静言幽谷底,长啸高山界, 急弦无懦响,亮节难为音。 人生诚未易,曷云开此衿, 喜我耿介怀,俯仰愧古今。 夜入两更——“圣女楼”顶层房室内烛光闪烁,照映着桌前的两个人身影。 “圣女”尤娜美目含情脉脉的盯望着好哥哥俊面,眨也不眨,如花面貌上浮显 出一股甜美的笑容,不知在想些什么?“白衣罗刹”白浩则是神色专注的执笔在一 张张白纸上,注解勾划,终于面含笑容的笑说道:“哈哈……一切大都有了对策, 足可应付他们了。” 尤娜闻声一惊,倏然娇屑霞红的娇嗔道:“嗨!好哥哥,你吓我一跳了,你刚 才说什么嘛?” “哈……娜妹,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没有!什么都没想呀?” 白浩闻言一笑,伸指在她鼻尖点了点的笑说道:“你那小脑子内想些什么还瞒 得了人吗?嗤,人小鬼大……” “哼,人家已不小了呢?” 尤娜又羞又撒娇的娇嗔,神色顿令白浩心中一荡,·但却转口笑道:“我费时 —个多时辰,终于将千头万绪整理归纳出了几个要点,那些恶贼的意图及可能施展 的诡计,以及咱们自保应变之道,还有如何使出他们自动返回天竺之计,以及如何 解消或抗拒能迷惑心智的‘勾魂噬魄魔音’?如今唯有‘圣殿’内的隐秘及迷人心 智的魔功,尚无法知晓外,其余尽在我掌控之中了,不过,我尚要暗中尝试心中所 疑?如果确如我猜测的话……‘勾魂噬魄魔音’也不足虑了厂“哇1真的?好哥哥, 你只在这纸上写写划划,便能将一切困境全然解决了吗?你真厉害……喷……” 尤榔兴奋的笑语中,竟然情不自禁的飞快献上丁香唇,吻上丁白浩的厚唇,顿 令白浩心他的仲指在她的粉颊上,刮了—下笑骂道:“说你人小鬼大,你还不承认? 好啦,你快歇息吧,我尚要去与你爹娘及老爷子商议一番呢。” “我也要去……” ·不可以……乖,听话哦,否则明天我不理你了。’“哼,我知道,你又想进: 魔女殿’看她们,是嘛?” “嗤,别小心眼了,我常去巡望她们,还不是为了你?若不让她们早日功成, 恢复可见日的自由之身,到时只辜我一人,如何照顾你的安危?如今她们除了习练 ‘天魔舞’外,还暗中勤习我所传授的武功,到时便是一队功力不弱的高手,可维 护本院的安危了。·“好嘛,好嘛……其实只要好哥哥你不离开,你和哪个奸,我 都不管了。” “嗤,别胡说,我怎可能……算了!我就这走了。” 尤娜跟见好哥哥执意要走,因此芳心怏怏不乐的只好闭目仰首,似在等待什么? 果然只见白浩摇首笑叹一声,低首在她的唇上了吻了一下,才说道:“乖,快睡吧。” 片刻后,另一幢“魔教教主”的三层木楼客堂内,倏然响起了一阵惊喜的惊呼 声:“真的?浩哥儿,你所言确实?本教‘圣符’在你的手上?” “没错,教主,在下知晓莫札他们所图后,便曾详思其中的疑点?因此猜测 ‘圣符’或许便是开启‘圣殿’的钥匙,因此才询问尤娜,但是没有想到经尤娜说 明‘圣符’模样时,顿令在下大吃一惊,因为在下曾在大扛底一古洞内,皆得一玉 盒,内里除了一篇乐律外,尚有一个与贵教‘圣符’相似的紫红大宝石,只不过, 此物在下已送给了未婚妻室馨妹妹了,她现在应居于‘襄阳城’内。” “太好了,冥冥之中,必然是本教‘魔祖’显灵。要藉由浩哥儿之手振兴本教, 而且弥平教中异心败类,以盛我教,浩哥儿,你看要如何才能尽早将本教:圣符, 送返?” “奠亚,浩哥儿只是说,曾缘得一个似同·圣符’的紫红宝石,是否确实是 ‘圣符’尚不知晓?因此你切莫如此心急,或许浩哥儿早有心计,你且先听浩哥儿 如何说才是。” “哦……宏郎,是贱妾太兴奋了,浩哥儿,你别笑话本教主哦?” “白衣罗刹”白浩心知尤娜娘亲如此兴奋之态,乃是意料之事,因此只是淡淡 一笑后,’便说道:“教主、前辈,在下之意乃是,娜妹接掌教主大典已然只余月 余,因此已无法分身详察那宝石是否确实是贵教,圣符’?再者……在下将玉盒赠 送馨妹妹后,因馨妹妹熟知音律且善乐器,且在闲暇之时,以玉琴弹奏乐曲,玉盒 内那篇乐律也在弹奏之内,在下久闻之后.也已耳熟能哼,并且曾在前来此地途中, 那位尔喀使者与‘美人蛇’牟倩姑百般挑逗在下不果.便以‘淫魂荡魄魔功’勾诱, 而使在下淫欲大炽,尔后,在下以音功暗哼抗拒皆无效,但却在暗吟那篇乐律之后, 果然淫欲逐渐平复,尔后又历经三次了,在下终于能不畏魔音了,但为了避免她们 直觉,依然故做迷失在魔音淫欲中。” “啊?尔喀竟敢违逆令谕?该死,非将她严惩……” “教主且息怒,在下当时是为了探明音律,是否确实能化解魔音,因此才故意 引诱她俩,然后不为所动的逼使她施展魔音,也因此终于证实了那首乐律的后半段, 可化解:淫魂苗魄魔功’,因此在下已猜测前半段音律是否能化解‘淫魂荡魄魔功’? 只可惜此来之后,无机会尝试,因此有心请前辈或是老爷子相助,能否在本教大街 上,那些心智迷失之人中掳捉一人,供在下试解,如果确实能化解遭迷的心智回复 清醒,那么便可有传讯之人前往‘襄阳’寻找馨妹妹了,但不知教主及前辈意下如 何?” “惊电罗刹”庄天宏闻言已是双目惊怔的盯望着白浩?半晌才叹声说道:“浩 哥儿,你真乃尘世中少有的人中之龙,实令老夫敬佩万分,一切就依你所言行事准 没错,不如今夜便安排为之吧?” “是,如此甚好,能提早一天,便能使我们多一分胜算,也可使武林同道早一 日解消身受之魔音。” “嗯,老夫这就去找‘天雷’前辈,浩哥儿你……你就至娜儿楼内等我们,一 可方便连络,二来也可以避入耳目。。。” “是,在下这就前去。” 于是在两日之后,大街众多迷失心智的中土武林群雄,竟无端的走失丁六名? 但他们的生死并无碍“魔教”教徒,至多只是少了六个供使唤之人而已,因此无人 关心也无心追查。 一日清晨。 “天魔楼”底层的“天魔殿”内,满面笑童的为首教习,默默的望着一百四十 余名身材美妙的裸女,轻哼妙舞,将“天魔舞”及“淫魂蔼魄魔功”习练得甚为纯 熟,因此甚为满意的朝那十二名教习颔首,示意可休歇了。 就在此时,突见教主及众长老皆默许,可自由进出“魔女殿”的“白衣罗刹” 白浩又进入了”魔女殿”了。 “天魔女”虽屑“罗刹”所辖,但本代两位“罗剃”自接掌职位后.从未曾踏 入过“天魔女”居宿及训练的“魔女殿”由此可知“魔女殿”已可算是教徒的禁地 了。 然而这位尚未曾正式接掌“罗刹”的“白衣罗刹”至今应尚属客卿的外人.但 竟然能获得教主及众长老的同意,可自由进出,可见他是受到何等的器重了?而且 职司“天魔楼”后院重地的“天魔女”天天都可以见到他在“圣女楼”内进出,只 差夜宿“圣女楼”内了,因此使得忠于教主或已被莫札长老等收买的“天魔女”皆 对这年轻俊逸的“白衣罗刹”有份好奇及尊敬。至于被掳捉至此,逼习“天魔舞” 及“淫魂荡魄魔功”的众位姑娘,虽然皆是探受礼教薰陶的守礼姑娘,在“魔女殿” 内虽是赤身裸体甚为羞畏,尚幸殿内全是女子且皆是裸身,因此尚能放宽心怀相处。 直到“白衣罗刹”初次进入殿内,顿使众女花容失色,羞惭万分的皆认为清白 已失,名节受损了,然而当时畏惧殿内刑法,因此已难顾及清白有失了。 尔后,在“白衣罗刹”的相助下,一些受刑中的姑娘一一被释,并且在得知如 何自保,方能不被遭教徒淫乐后,便听从他的话,顺从习练那些淫荡下流的动作及 歌舞。 尔后“白衣罗刹”竟也时常进入殿内,明为探望,实则是传递一些讯息,以安 慰众女。 “人”皆是一样的,在何等情况下的羞耻畏怯之心,略各有不同,但久而久之 习以为常后,羞耻之心渐清,而旦能逐渐适应了。 众女便是在“白衣罗刹”时时进出相见,加上皆对他抱有一份感激.以及尚期 望他能搭救众女早日脱离此邪恶之地,因此对他的到来,已逐渐熟悉而不再羞畏, 甚而已有不少姑娘竟已大大方方的裸身围立他身周,欣喜笑语。 但是众女的内心深处皆有一相同的想法,那就是全身尽入他的眼内,而且那些 羞人的淫搞舞姿,也当他的面施展了,因此皆处我安慰此身仅能容他一人观望,再 也不能让第二个男人看见了,否则便真是清白有失了。 若守身如玉的姑娘有了如此的想法后,那岂不是等于已楷自己的终身,依附在 那人的身上了?——百四十余位姑娘皆同有此心,但却因心性开朗豪爽,或是羞怯 腼腆而有不同的反应。 但是每当眼见“白衣罗刹”的目光里向自己时,皆报以灿笑或是羞笑,且毫无 忸怩作态之状了。尤其是每当“白衣罗刹”入室之后,眼见众女正翩翩曼舞,且轻 哼吟唱之时,似乎被迷诱得淫欲大炽鼻息粗喘,那种丑态反而使众女嗤笑连连,且 更卖力的歌舞,似乎欲勾诱他爱怜自己?但是“魔女殿”内却不容许有淫乐之事发 生,因此都在教习下令停止歌舞休歇。 “白衣罗刹”才故做淫色末褪的冲入了众女群内,在众女的包围中比手划脚不 止,看似与众女调戏,实则是暗中传授一些玄奥武技。 因此在如此情况下,每当白浩进入了“魔女殿”众女皆也心慧的故成浪态拥簇 白浩,听他传递讯息或传授武技,然后每当回室休歇时,便暗中相互传授习练。 而众女中也因为有黄如诗,常柔婉以及“新月盟主”冯灵芷三女,皆与白浩相 识,因此无形中已成为众女的为首者。 而三女中尤以冯灵芷年龄最大,且是一盟之主,再加上众女中竟有二十七名皆 是她的屑下,因此已被推举为大姊。 而黄如诗、常柔婉以及曾与冯灵芷同室受刑的结拜二妹韩翠玉.遇有一位出身 “峨嵋山”在川地颇有名声的“孤凤”慕容秀英,四女皆各有一些相识或交好的同 伴,因此已聚成了四组人数不一的小队伍,以便有朝一日真能被“白衣罗刹”救出 “魔殿”便可凝聚成一股武力自卫。 当众女逐渐由白浩口中知晓了“魔教教主”原本并无章入侵中土,但却被教中 异心长老,法老结盟逼迫,才进犯中土,也使得众女被掳捉至此,而且原意乃是要 供总坛长老、法王及教徒淫乐之用。 尚幸教主及时宣布要引退卸任,由“圣女”接掌教主之职,才使众女被·圣女” 藉机留下,送入了·魔女殿’明是要训练专有的“天魔女”实则是保全她们逃过遭 教徒淫辱的悲惨命运。 而原本有些羞愤无比,而潜逃出殿的姑娘,如此已然十之八九皆成为淫苗无比, 任人淫乐的可怜人了。 如此说来,也等于是“圣女”及时救子众女,使众女侥幸的未曾沦为教徒的泄 欲工具,因此当白浩暗中说出了事实,井希望她们勤习武功,只待“圣女”接掌教 主之职后;便可协助白浩保护“圣女”。 众女闻言,自是甚为感激“圣女”也愿听从白浩之言保护她,但是身为“天魔 女”只能身披薄纱,要日日裎露身躯在魔徒之前走动,哪一个肯不顾羞耻沦丧清白? 此事虽曾使白浩甚为为难,凭自己岂有能力更改“魔教”教规?于是连连数日皆故 意与尤娜在楼内争执,且愤愤下楼,并且时时对巡守的“天魔女”抱怨,责怪“圣 女”醋心甚重,不许自己盯望“天魔女”的身躯,其他更别说是笑谈或动手动脚, 但教规中“天魔女·的穿着皆如此,岂能怪自己住视·天魔女”?另外也偶或提及 “圣女”认为“天魔女”乃是“教主” 的仪仗卫队,岂可因“教主”卸任之后,便同时沦为使女或教徒参修欢喜大法 的阴鼎?因此“圣女”欲藉新“天魔女”训练时短,尚不堪肩负仪仗卫队,而将现 任“天魔女”全数留任,职掌现职,或是可依自己心意跟随老教主,或是另往他处, 甚或可待教主新增辖下“使者”名额时,升任使者。 以往历任‘‘天魔女”皆在卸任而由新“天魔女”接掌后,唯有少数转任教习、 魔使外,其余皆成为长老、法王及教徒的阴鼎,因此处境皆甚为可怜,毫无地位可 言。 因此耳闻白浩之言后,俱都半信半疑的围着追问,才知竟是“圣女”醋心使然, 不愿“白衣罗刹”处身众多美貌裸身的新任“天魔女”群中,并且认为历任“天魔 女”皆有功于教主,自应尽力照顾,有心将卸任的“天魔女”升职。 皆已三旬以上的“天魔女”哪个不想在卸任之后有个好的容身处境?若能升职 有个好的身份,便是想参修欢喜大法,也可挑选自己心喜之人,而无虑任由教徒争 乐。因此众“天魔女”得知此悄息后,俱是欣喜无比,皆一一向白浩表明了应允之 意,希望能向“圣女”传达心意。在白浩的机智中,解决了黄如诗众女的困扰后, 也要令莫札长老等人深信不疑才行。 因此偶或陪着“圣女”出现在莫札长老等人的跟内,两人并肩笑语而行时, “圣女”皆含情脉脉的甚为亲匿,唯有每当白浩盯望某一身材美好的“天魔女”时, 皆会不悦的赌气不理,待白浩连连陪笑央言后,才回复笑颜,可见“圣女”对白浩 甚为爱恋,才有如此的醋心。其实尤娜对白浩确实甚为爱恋依赖,因此虽说是故意 做给别人看,但却有一半发自内心,一半是矫情,因此逼真得令老奸巨猾的莫札长 老等人,皆深信不疑?认为“圣女”接掌“教主”之位后,便依她心意为之,才能 使她不再对白浩生气,以后便更易于掌握她的心意及行为了。一座山巅上,六名年 龄俱在六旬左右的褴褛老者,眼见山下一条宽阔湍急的江流尽现眼下,顿听有人喜 叫道:“到了……到了,柏兄,只要一过大江,便进入各方同道严守之地了。” “梁兄,依小弟之见,至此才是最重要的关卡‘魔教’之人虽按兵不动,但必在各 渡口要道布下了重兵,因此我等皆不可大意松懈,以免功垂事败,辜负了‘天雷丐’ 的重托。” “嗯,没错,我等此行并非区区六具躯壳而已,已然肩负着整个江湖武林的安 危及兴衰,待会下山之时,定要依原先所定……” “且慢,五位老哥哥暂且稍待……” 突听一位身形瘦弱的花发老者双眉紧皱的续说道:“五位老哥,原先之议至此 已然不适了,因为初时五位老哥以小弟‘追风客’轻功最高.若遇有凶险便可及早 脱身,因此小弟为了大局也当仁不让的担下了重任,尚幸一路平安到达了扛畔,然 而此时即将渡江,而小弟水性甚差,万一有何不则……自身安危事小,若耽误了天 局,便非小弟所愿了,因此……“话说中,已小心翼翼的由怀内取出了一厚厚的油 纸包,续又望着另五人说道:“五位兄台,哪位的水性……” 但话未说完,立见一位肤色泛黑的短装老者,已一手抢过了,并沉声说道: “小弟身为‘洞庭水寨’二寨主,虽然以往所为令人鄙视,但现今已非黑白两道之 争,而是我中土武林与天竺‘魔教’之战,因此小弟拚着一死,也将使信函安然渡 江送入同道手中。” “洪老哥,你至今还分什么黑白两道?凭着相处七日同生共死的交情,再加上 洪老哥乃是豪爽的性情中人,尚有谁不放心?为了大局,待会若有何凶险,你可要 自己承担重任了?”“哈哈哈……头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但是小弟如今可是甚为 惜命,便当阴沟老鼠也不在乎了,大家都要争口气留得残命,再亲眼见到‘魔教’ 溃亡才行,走吧。”六人神色肃穆且豪壮的整理随身兵器后,便一言不发的往山坡 下行去,缓缓消失在杂木林及深草丛内。约莫半个多时辰后,倏见山脚有数十人狂 迫着几个身影,往江畔接近,忽然有三人回身拦挡疾追之人,虽然使紧迫之人顿了 顿,但未几,便被人群淹投。有了些许时间狂掠的三人,果然趁隙掠至江岸,不足 三丈时,已望见于江岸草丛内有一艘小梭舟,顿时狂喜的掠至小舟旁,搬推入水。 但在三人搬推小舟时,追兵已至,立见其中一人伸手抓起子地面亡的一些碎石烂泥, 狂急的以满天星的手法,击向了追兵。不论何人,眼见有物疾击而至时,自然的反 应除了闪避便是拍格,当然也因此使追兵俱都顿了顿,当再起步追击时,推舟的两 人已然登上了小舟,并急朝岸上的同伴呼叫。“吴兄,快……快登舟……” “吴老哥,莫强撑,快走……” “你俩快走,我多挡一会儿,你们脱身之机便……嗯……快……走……” 舟上两人急叫中竟见同伴身躯突然踉跄数步,但迅又狂猛扑向了追兵,不由神 色黯然的急撑木桨,使小舟滑入了江心之方。 终于在一片漫天暗器的送行下,小舟已在汹涌的江水中迅疾斜放对岸。 三日后!二十余位名誉武林、德高望重的群雄,风尘仆仆的急行入“襄阳”城, 前往城东“无影掌”曹立山的家宅。 不到一个时辰,林怡馨及“虹霞罗刹”梅迎雪巳在二十余位武林长者的陪伴下, 往“荆州”之方急行。 不到两日,一行人已然改乘快骑,护着一辆厢车进入了“荆山”之内。 在“荆山”探处的一片小平原内,有数十间木柱茅草房,此时正有二十余人由 每间茅屋内,引出了三五不等,全是蓬头垢面,污秽发臭的呆滞之人,行至正中广 场中席坐地面。 广场四周站着三十余名年高老者,皆满面怜悯之色的望着近两百名席会之人叹 息连连。 在谷口处的厢车,已然掀起了布蓬…… 只见林怡馨盘坐车厢正中,面前放置着一张矮几,几上有一具古琴。 厢车前的“虹霞罗刹”梅迎雪,跟见众人已将呆滞之人.全数带出,席坐地面, 因此立时朝林怡馨说道:“少夫人,一切就绪,你可弹奏了。”林怡馨闻言却有些 紧张的说道:“雪姊,那首乐律真可以吗?” “少夫人,公于信函中写得甚为明白,而且公子也尝试施展,果然救醒六人, 因此你只要调息静气,指劲贯注三成功力,定然可成功的。”此时有一名三缮长须 及胸的七旬老者,疾掠厢车前,望着林怡馨安慰说道:“馨儿你别怕,只要依你平 时心境弹奏便可。”“外公,馨儿心中奸慌……” 但此时“虹霞罗刹”梅迎雪突然笑道:“少夫人,公子详述内情,且推荐你弹 奏,甚而尚有‘天雷丐’老前辈力保可行,因此你可不能心怯失手,而令公于名声 有失,否则岂不令江湖武林笑话公子?”“这……好吧,可是我怕此琴弦耐不住真 气贯注的指劲,可惜家中那玉琴……” “嗤!少夫人,此具古琴虽比不上家中惯用的那张玉琴,但也是极为少见的上 好古琴,你就放心弹奏吧。”林怡馨闻言,终于深深吸了口气平息静气,功贯十指, 接而纤纤玉指骤然一勾…… 要时一声响亮的脆鸣乍响,顿使众人心神一震,俱惊异林怡馨的功力竟然如此 高深?就在围立四周的群雄心中一惊时,席地而坐的两百余人也都浑身一震,接而 便听一阵如珠玉脆鸣的柔和琴音,悠扬脆鸣平原中。 恍如龙吟风鸣的琴韵,令人陶醉无不聆耳静听,使得平原中众人,亳无声息的 逐渐被琴音带入了一片祥和的心境,似乎处身一风景绮丽,鸟语花香的人间仙境, 泉水涓涓,溪流淙净,和风迎面心舒气爽,一切的忧烦苦恼,勾心斗角的暴厉奸邪, 似乎全已消散——空,恍如一天真纯洁的赤子在仙境中,自在的尽情戏耍。 倏然琴声逐渐轻缓低沉,恍如乌云密布,风声逐渐尖啸.似是狂风暴雨即将来 临,将一切美好的景色全然粉碎。 站立四周的三十余位功高长者,闻声俱是心头一紧,正疑惑琴音怎么会突变, 令人内心美景全消?但望向席坐的众人时,却见他们面上竟浮显出一种傍徨骇畏的 神色,似乎皆已感受到了琴音中的沉闷,及狂风暴雨来临前的险恶。 琴声骤然再变,竟然尖锐劲疾得恍如狂风暴雨已临,且有惊电轰雷乍响,顿令 席坐之人皆骇畏得双手抱头,尖叫哀嚎,似是正处身在狂涛巨浪及劲雷轰击的险境 中。 琴音急鸣,声声灌入了众人耳内,使得脑海中呈现了身坠狂诗之中,即将溺毙, 但却毫无一个可攀爬离水的浮物.因此惊骇呼救之声相继由席坐之人的口中悲响而 出,双手皆朝四外乱抓不止。 倏然——琴音骤止再响,竟已转变为低沉缓慢,恍如狂风暴雨前惊涛骇浪已消, 疾电巨雷也已息止,乌云渐散,缓缓露出了温馨的阳光…… 使得席坐之人也逐渐消减骇畏之色的缓缓平静,并且被逐渐轻快悦耳的脂鸣声, 又带入了一个清宁无争的美好仙境中,在晴空丽阳,微风和丽的明山胜水中,疲累 得缓缓沉睡入梦…… 琴韵缓缓脆鸣渐沉后,终于息止无声……林怡馨也香汗满面的轻舒了一口气! 而此时“虹霞罗刹”梅迎雪已递至一片面巾,并且低声说道:“少夫人,依小婢细 察中,方才他们竟然呆滞之色已去,皆随着琴音中的竟境,显现出一些怔愕、惊慌、 傍徨、茫然,以及痛苦,安宁还有微笑的神色,似乎……” “咦?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会……全身如此污秽?你们……” “啊?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里……咦……你……你是……” “哎呀?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这里……” “天……是谁?害我如此……” “叱,何方恶贼?胆敢侵犯老夫……咦……。 突然一阵阵的惊疑慌急的大叫声连连响起…… 席坐中的人群中已有下少纵身而起,惊疑四望?就在此时突然欣喜的清朗喝声 大响:“太好了,果然……诸位同道莫惊,老夫乃‘桐柏山’山主‘凌霄客’赵清 心,请诸位同道奠慌,待会儿自会详告内情。” “老夫‘荆州一剑’林成和,尚请诸位同道奠惊,可一一行出,自有同道详解 内情。” “桀桀桀……老夫‘七巧魔’崔无厉,我道之人莫惊,可迅疾至此。” 席坐地面一一清醒的群雄,虽震惊自己怎么会身躯污秽不堪的席坐地面?而且 身周也有无数情况相似之人,因此惊纵而起急声喝叫。 两百余人中,黑白两道皆有,虽然惊疑喝叫运功警戒四望,但忽听远处有人欣 喜朗声发话,顿时循声望去。果然是同道老友、长者,因此顿时放下了惊急之心, 相继掠出尚未曾清醒的人群,急往外圈站立的同遭处掠去,迫不及待的询问究竟发 生了何事?为何自己连一丝记忆印象皆·无的身处此地?功力较高之人清醒较早, 功力差者也相继一一清醒,而且壁垒分明的分成黑白两道,静听己方同道详说内情, 当神智清醒的群雄知晓身遭何种情景后?俱是悲愤无比的咬牙切齿,且异口同声的 要向“魔教”讨回公道。 而且也在黑白两遭为首者的建议下,已不再有黑白两道之分,而是同仇敌忾的 共同巢伐“魔教”。 当然,林怡磬一曲功成,使两百多名心智迷失的群雄全然恢复了神智,因此已 受到了群雄的包围欢呼道谢。 在得知林怡馨乃是“无影掌”曹立山的外孙女时,也一—‘向他道谢连连,且 有往后再报答大车之言。 并有人得知林怡馨虽功力高深,但因未曾行道江湖,因此至今尚无名号,于是 相商之后,便由“七巧魔”崔无厉为首,公赠名号“天音仙子”。 林怡馨何曾被如此多的长者恭崇高捧?因此又羞又怯得羞红了双颊,躲在“无 影掌”背后连连福身。 群雄迅又知晓了“天音仙子”林怡馨,竟然是近年崛起武林,功力高深莫测, 但心狠手辣的“白衣罗刹”白浩未婚妻室时.更是惊异无比,怪不得立身一侧的红 衣劲装姑娘“虹霞罗刹”梅迎雪,对她甚为恭敬。 心智恢复的群雄中,有不少皆是黑白两道颇有名声的前辈高人.在了解了事实 真相后,除了义愤填膺外,已开始与原有为首之人共研剿伐“魔教”之事。 当知晓了中原武林已隔扛与·魔教”对峙了五个多月了,并且已掳获了不少强 行渡江的魔徒,及心智迷失的中原同遭,如今已知“天音仙子”的琴艺确实能解消 魔功,使同道恢复正常。 因此首要之务乃是保护“天音仙子”至各处聚合,管照受迷同道之地,先一一 解消魔功,以绝后患,且可增强人势,严守江岸与“魔教”抗衡,尔后再研商渡江 剿伐之事。 此议果然获得了群雄赞同,并且愿全力合作,赶往江岸各处要道防守,于是研 商之后,分由一些黑白两道的为首者率领部份同道,赶往较熟悉之地,增援当地的 防务。 而“七巧魔”虽是黑道硕果仅存的老邪魔,但似乎对”天音仙子”林怡馨那种 毫无江湖气息,娇羞可人的模样甚为喜爱,因此愿陪着她行往各地施展琴艺,另外 尚有另一位初醒,恢复正常的“九华百风帮”二帮主“红尘仙姬”尤飞虹,以及酉 名自愿为车夫的三旬壮汉,皆愿同行。 而林怡馨只须在车厢内休歇,养足精神,以便以琴音解救各方同道,至于服侍 之事便由“虹霞罗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