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过了半年,寒冷再度来临,大地一片皑皑白雪,一号四人总算穿起厚袄,只有贾霸仍然光着屁股到处晃动。
因为,他根本不会冷,穿上衣衫之后,反而浑身不自在,加上正在加紧练功,所以,干脆继续光着屁股。
子夜时分,贾霸例常性的坐在榻上静观真气奔跑一个时辰后,他只觉精神饱满,立即朝院中行去。
这是他的习惯,他每晚非把白天所练过的招式好好的演练到自己满意,就无法睡得安稳。
他走入院中,仰望天空中的圆月,徐徐的吐了一口气,,立即将'无极散手'及'回风十七式'使了出来。
起初,他-招一式,有棱有角的沉稳施展着,经过再三推敲,他立即加速身法,雪地上立即只剩下一条淡影。
若非有那些被劲风刮得到处虚飘飘的雪屑,根本无法瞧出有人在练武,可见他已经不是'昔日阿蒙'了。
他越练越得心应手,立即练得更起劲了。
他正练得如痴如醉之际,倏听一缕细响疾迫而来,他收招飘身一瞧,立即发现一截松枝疾射而至。
跟在松枝后面的是一道灰影,他顾不得打量那人,避过松枝之后,口一张,打算要先询问对方之来历。
那知,对方在雪地上一弹之后,一式'金豹露爪'连人带着十缕锐利的指风已经疾罩向贾霸。
贾霸一见来人乃是一位陌生的中年人,知对方能够入谷,必然大有来历,他自负练过各派的武功,立即发'分水逐浪'疾迎而去。
那人倏地收招拧身,'碧海探珠'疾抓向他的左肩。
贾霸一式'黄龙转身'向左一转,左臂一振'吕布挥戈'带着一股潜劲疾挥向来人的左肋。
来人倏退又进,立掌如刀,疾削向他的左腕。
贾霸一式'跨马扬鞭'先闪后攻,疾劈向来人的右胸。
来人收招暴退,双臂一振,以少林伏虎掌法急攻而至。
'哇操!原来是和尚思凡啦!很好!'
身子一闪,他立即以'伏虎掌法'疾攻而去。
'不怕不认货,只怕货比货',十招不到贾霸吃亏在变招稍缓,右胸挨了一掌,立即'篷'的一声。
他倏地咬牙瞪眼,硬挺住身子,一式'隔山打牛'疾劈而去。
那人本以为他会被震退,正准备追击之际,倏见一股强劲疾卷而至,慌忙向右一闪开。
贾霸立即将'闪电雷鸣','狂风暴雨'及'雷火燎原'疾攻而去,迫得那人连连后退不己。
倏见那人一式'平步青云'身子向上一拔,接著「苍鹰搏兔'及'毒蛇出洞'由上疾劈而下。
'哇操!来得好!'
贾霸使出'游龙遁形'向侧一飘,利用对方扑空落地之际,使出大山'游龙掌法'疾攻而去。
来人低喝一声:'来得好!'倏见使出一套诡异的掌法。
贾霸只觉对方身影似幻,掌力如山一波接一波,一套'游龙掌法'尚未使尽,立即将'九宫掌法'使出来。
来人攻来使去仍是以那套诡异掌法,不过,贾霸却将一身所学全部使了出来,而且越来越加沉力道。
来人这下子嚣张不起来了,不过,贾霸欲想伤他,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急得他使出全力搏了。
倏听一阵'哈哈'长笑,来人倏地收招后退出十余丈,右手一掀,薄皮面具一卸,赫然是那位'百毒神君'。
'哇操!师父,原来是您呀!'
'扑通!'一声,他立即跪伏在地上。
大厅口立即传来一阵脆声道:'恭迎神君。'
'哈哈!起来,起来,入了再聊吧!'
不久,烛光一亮,四女送来温茶,只听'百毒神君'含笑道:'霸儿,想不到你的武功进展得如此迅速,太好啦!'司'哇操!不大好哩!根本对付不了你那套掌法哩!'
'哈哈!好小子,才练了两年的武功,就想和我一别苗头呀!还早哩!'
'可是,徒儿怙比武时替你漏气哩!'
'哈哈!少拐弯抹角啦!是不是想练这套掌法呀!'
'咳!有点想啦!'
'哈哈!拿去吧!'
说完,自怀中掏出一个椭圆灰盒送给他。
贾霸瞄了灰盒一眼,问道:'师父,你这阵子去哪儿呀?'
'去探金老邪的虚实,顺便到处逛逛。'
'师父,那个金晓心练得怎样了?'
'以你现在的武功,不是她三十招之敌。'
'哇操!那……不是完蛋了吗?'
'哈哈!惊啥米,只要你能够打开此盒,就已经胜了一半啦。'
'哇操!真的呀!这是什么宝盒呀?'
'三笑宝盒。'
'哇操!唐伯虎点秋香有"三笑姻缘"美誉,怎么又冒出"三笑宝盒"啦!'
'此盒传自两百年前一位异人"三笑翁",由于当时之高手无法躲过他三笑之时使出之武功,所以尊他为"三笑翁"。'
'三笑翁死前将一生所学刻在一块千变万幻的琉璃珠上,然后装在这个灰盒中,再埋于泰山顶。'
'因此,他一死,当时的黑白两道便群集泰山挖掘此盒,那知尚未挖出,便已有三分之一死于明争暗斗之中。'
'当此盒出土之后,立即又死去三分之一以上,结果被当时轻功第一的无影神偷劫走,武林就此安静了近百年。'
'哇操!无影神偷未再现世呀?'
'他至死仍然打不开此盒,怎敢现身呢!'
'哇操!那还不是等于无吗?'
'哈哈!错了,你打得开!""'哇操!爱说笑,您都打不开啦,徒儿哪在办法呀?'
'非童身,勿启此盒,非贯通生死玄关,勿练此技,否则,咎由自取。'
'哇操!如何开启呢?'
'此盒乃是使用千年寒犀牛角及东海海心寒铁淬炼而成,不惧任何宝刃及掌劲,可是就怕阳刚之气及酸醋。'
'哇操!真是一物克一物呀!'
'不错!大快亮了,四号去拿一大碗醋来。'
四号离去之后,百毒神君又道:'霸儿,把灰盒交给我,你先到凉亭中盘坐看真气奔跑吧!'
贾霸将灰盒交给他,立即出厅。
百毒神君朝一号传音片刻之后,一见四号已经端来一碗醋,他将它接过来之后,立即将灰盒放了进去。
静悄悄,没啥反应。
四女好奇的望了一眼,立即低头不语。
百毒神君微微一笑,立即端着大碗走了出来。
他走到凉亭中,沉声道:'霸儿,此盒一开,琉璃珠会放射出各种幻象及光芒,而且相随心生,你不可被它所惑。'
'珠上的字迹在半个时辰之后,就会自动消失,因此,你必须把握心神,先把珠上的字迹记下来,懂吗?'
贾霸立即轻轻的点头。
'好,灰盒己被泡软,你将它抓在手中,用力一剥,盒子自然可以打开,届时你就专心的记下那些字迹吧!'
贾霸点点头,睁眼将灰盒抓在手中,果然发现它已经变软,而且隐现一条细线,他立即神色一喜。
'别激动,保持心情平静,用力。'
'叭!'一声,灰盒应声而开,立见一篷异彩激射而出。
百毒神君期待这一刻已经甚久,因此,他立即凝神一瞧,这一瞧,立见他神色连变,喜怒哀乐纷沓而至,往事似'走马灯'般,一一浮现于他的脑海中。
他根本忘记了身外的一切,什么'三笑翁'的绝世武功,去他妈的!什么'鬼精灵'有没有专心背诵,管他呢!
他怔怔的站着,双眼望着那些异彩,神智奔驰于往日的回忆之中。
贾霸一打开灰盒,也看见了那些异彩,不过,他多看见一行细字:'你若不怕死,继续看下去。'
'哇操!看就看,谁怕谁呀?'
他那'杠头性子'一发作,一见那行细字逐渐消失,另外又浮现出一个人像图,他立即专心打量着。
那些异彩根本无法干涉他了。
那是一付立像图,图中之人平举右臂,食中两指一并,贾霸不由怔道:'哇操!这人在和别人吵架呀!这是什么绝技呀!'
他不敢相信的仔细一瞧,立即发现图中人之右臂及身上画了不少的小圈圈,而且还有小箭头,他不由一征。
'哇操!管他的,先记下来再说。'
他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记一清二楚之后,那人像逐渐的消失,却另外浮出一个险些令他笑出来的人像。
只见画中人双腿分张蹲在地上,右臂却仍然平举,食中二指仍然并着,好似在'上大号'之时,仍然不忘记和人吵架哩!
好笑归好笑,他立即将那付模样及小圆圈,小箭头背了下来,可真巧,背妥之后,人像立即消失了。倏见一排细字道:'背妥了吗?最好赶快把它忘掉,否则你这辈子非伤脑筋不可,哈!哈!哈!'
字迹终于消失了,'波!'一声琉璃珠倏地爆裂,碎片立即向外溅去。
贾霸右掌一翻,立即将碎片吸入掌中。
倏见'呃!'一声贾霸回头一瞧,立即看见百毒神君张口喷出一口血箭,他骇得向侧一闪。
百毒神君又连吐两口鲜血之后,方始踉跄走回茅屋。
贾霸不知道他怎么变成如此,立即问道:'师父,你怎么啦?'
百毒神君头也不回的走去道:'别分心,继续思索。'
贾霸一想有理,立即以琉璃片在桌面上仔细的刻出那两个人像,然后将小圆圈及箭头补上去。
补呀补,瞧呀瞧,他费了半个时辰之后,总算大功告成,他立即喃喃自语道:'哇操!这种拉屎姿势,怎会是绝技呢!'
他左瞧右瞧,越瞧越不像,倏听一声脆呼:'少君!'
'一号,有事吗?'
'先用膳,好吗?'
'好呀!'
他人厅之后,只见桌上已经摆妥早膳,不过却未见百毒神君及其他三女,他立即间道:'神君呢?'
一号低声道:'在房中休息,伤得不轻呀!'
'哇操!怎会有此事呢?我去瞧瞧。'
'不,神君吩咐你别去瞧他,让你全神练功!'
'这……好吧!'
菜肴的口味虽佳,他由于另有心事,匆匆的用过,就欲离去。
'少君,你是不是有心事呀?'
'是的,那两个姿势怎会如此呢!'
'少君,究竟是什么姿势呢?'
'哇操!我把它刻在中亭中,咱们去瞧瞧吧!'
倏听一声沉喝:'站住!'只见百毒神君走了过来,贾霸立即关心的道:'师父,你是不是舒服些了?'
'嗯!走,咱们去瞧瞧!'
贾霸点点头,立即跟着他行向凉亭。
百毒神君一见到两个人像,立即怔道:'这就是你在疏璃珠上所见到的吗?'
'是呀!这付好似要找人打架,又似在拉屎,哇操!会不会是"三笑翁"故意戏弄别人呀?'
'不可能,他不会浪费这么大的精神的,待我瞧瞧!'
他立即肃容凝视着。
贾霸越看越不像,干脆拿着那些琉璃碎片及泡在灰盒的那碗醋,就欲入屋。
'霸儿,你再好好的想一想,是不是漏画了个小圈圈?'
'这……好,我想想看。'
可是,过了盏茶时间之后,只听他点头道:'没错!就只有这些了。'
'不可能呀!这些小圈圈是人头穴道,这个箭头就是指示真气穿行这些穴道之方向,可是,无法连贯呀!'
'哇操!能不能跳过去呀?'
'不行,太危险了,小则走火入魔,重则毙命哩!'
'走火入魔?什么意思呀?'
'这……就是真气乱跑,好似咱们走路撞到物品,通常会半身无法行动,因此,不能胡乱尝试。'
'这……算啦!别练啦!'
'胡说,你可知道我为它付出多大牺牲……这……算啦!别提那些事啦!总之,一定要悟透这两幅图。'
'是,是,徒儿该怎么悟呢?'
'此事交给我吧!你去找一号,叫她将人体穴道名称告诉你吧!'说完立即坐在桌旁仔细的思索着。
贾霸走到厅口,一见四女正在用膳,他不便打扰,立即走到那唯一没有结冰的池旁,将脚泡人山泉水中,轻轻的踢动着。
脑海中却不时的思索那两幅图以及每个小圆圈,企盼能够忆起自己是漏了哪个穴道,免得师父伤脑筋。
'哇操!伤脑筋?对了,还在那两句话哩……不,那是三笑翁警告人不可练他的武功,没啥作用。'
那知,任凭他如何想,硬是无法再多挤出一个小圆圈,懊恼之下,他的右掌朝脑瓜子一拍,'叭!'一声,他疼得'哎唷'一叫。
倏听'噗嗤!'一笑,他一见是一号含笑行来,立即满脸通红。
一号走到他的身旁,脆声道:'少君,你在想什么呀?'
'唉!还不是那两幅画。'
'喔!是不是三笑翁留下来的呀。'
'是呀!师父说……'
'少君请别说下去,神君未应允,小婢不敢知道这件隐密。'
'这……好吧!对了,你可否把人体穴道名称告诉我呢?'
'好呀!房中有一幅穴道名称图,小婢去拿吧!'
'不,外面风大,回房去学吧。'
'少君请!'
贾霸跟着一号走入她们的房中之后,立即看见房间虽小,而且被三张双层木床占了大半地方,却未显凌乱。
一号自柜中取出一卷纸,抖开之后,朝壁上一按,贾霸立即看见一张画有密密麻麻小红圈及小黑圈的男人裸体图。
'哇操!密密麻麻这么一大片呀!'
'是呀!小婢先解说可以致命或受重伤之重穴吧!'
说完,立即从头顶'百会穴',腹部'神闹','气海','关元'、'中枢'、脸部'印堂'、'太阳','人中','喉结',胸部'天突','膻中','期门'逐一解说,并将万一被人点中之后,会有何种症状,一一叙述着。
贾霸边听边摸索自己的每一处穴道,而且顽皮的轻点或轻按,那阵阵'哎唷'怪叫,逗得一号格格连笑不已。
她知道他身具奇妙的'磁性',穴道会吸收别人的真气,因此继续持筷子轻戳他后颈'风瘵''风池'及背部'命门'诸大穴。 ]在寓教于乐中,时间迅速消逝着,不久,又到了午膳时间,贾霸一见师父不吃,他就匆匆的解决民生问题了。
他趁着四女正在用膳之际,走到那张穴道图前,一面思索三笑翁那付图,一面比对着每个穴道。
一号虽然尚未将所有的穴道名称告诉他,不过,以他的智慧,稍一比对,立即明白那两付图的穴道名称。
他恍然大悟道:'哇操!穴道名称完全一样,只是姿势不一样嘛!哇操!三笑翁在搞什么鬼嘛!'
他立即痴痴的望着穴道图。
一声轻咳之后,一号再度进屋,贾霸立即收起心神专心学习。
到了黄昏时分,他已经认清了每个穴道,在一号的钦佩赞赏之中,他缓缓的走入院中了。
只见百毒神君仍然坐在凉亭中,他暗暗摇头道,'哇操!三笑翁,你这个老鬼,真会害人伤脑筋哩!'
他心中一火,便开始练拳,不再想那两幅图。
拳风呼呼,雪花纷飞,顿替沉沉暮色增添一份热劲。
当他收招停身之后,立见四女含笑请他用膳,他一见百毒神君仍然坐在亭中,立即问道:'请过神君了吗?'
一号摇头道:'神君深思之时,不喜欢被人打扰。'
'可是,他不饿,不冷吗?何况,他吐过血哩!'
'少君放心,神名的功力已近通玄,不会有事的!'
'好吧!吃就吃吧!'
入厅之后,他立即看见一个热滚滚、香喷喷的火锅,他道声:'哇操!有够赞!'立即坐下来享用。
天寒地冻,四号一见贾霸中午胃口欠佳,立即做个'麻辣火锅',另外以竹笼温妥六个'熊肉馅饼'。
笼盖一掀,那阵香味逗得他立即将整个的馅饼送入口中,而且迫不及待的动齿一咬,立听他喔一叫。
原来,他已经被馅饼中之滚烫汁肉液喷中喉结后方之'扶突',剧疼之下,他当然叫道:'烫死我了!'
'死?'哇操!三笑翁,他倏地想起三笑翁那句:'你若不怕死,继续看下去'。天呀!哇操!会不会……
他刚想至此,四号已经紧张的道:'少君对不起!'
'哇操!没关系,别打岔,让我想一想……'
话未说完,早已站起身子,伸起右臂同时并起食中三指,那付兴师问罪模样,吓得四号立即跪在求罪。
'哇操!没事啦!算啦!打乱啦!'
说完,他继续坐下来用膳。
他为了要捕捉那一闪而逝的灵感,匆匆吃了数口之后,立即走到池旁,立身举臂并指比划起来。
那知,他发了一个多时辰的神经之后,仍然无法进一步突破,他不由骂句:'妈的!三笑翁,神经病!'
骂声未讫,倏觉一阵便意,他立即走人后院茅房,双足一分,一蹲,立听一阵'劈哩叭啦'轰炸声音。
他清理妥体中'垃圾'之后伸手朝壁上一摸、立即发现没有'善后'的枝叶,他不由道声:'伤脑筋,这么巧呀!'
哇操!他刚说完话,立即想起三笑翁留下来的那段话:'背妥了吗,最好赶快把它忘掉,否则,你这辈子非伤脑筋不可,哈哈……'
'哇操!话中有话哩!非伤脑筋不可?难道一定要伤脑筋吗?莫非动用到脑顶那"百会穴"!'
他的心中一动,就欲将'百会穴'加入那两幅画中,可是该'插班'在什么地方呢,也就是说真气该在伺时跑向'百会穴'呢?
人体的脑瓜子乃是中枢神经,不能乱碰哩!他折下一截茅梗,草草的刮走脏物,立即走向水池。
他蹲在水池旁,以右掌汲水洗屁股之际,心中一动,忖道:'哇操!能不能让真气直接由胸前"期门"穴跑到"百会"呢!'
心念一动,一缕真气鸠鸠涌现,他立即'拜托'它沿着第二幅画的路线'起步走',刹那间即已来到'期门'穴。
他吩咐它放缓步子走到'百会'穴转了一圈之后,疾由'中府'、'少海'及'少泽',缓奔到了右手食指尖。
他立觉右手食指尖轻轻的一颤,他欣喜的叫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同时忘形的搂抱着她们。
一号欣喜的道:'少君,您是不是悟出三笑翁的绝技啦?'
'哇操!有点眉目了,太好了,师父!'
他惊喜的似一阵风般跑入凉亭。
那知,却见百毒神君闷哼一声,身子向外倒去。
贾霸吓得急忙上前接住他唤道:'师父,您怎么啦!'
倏听一号喝道:'少君,请忽动。'说完,她上前轻轻的按住百毒神君右掌亦已贴住他的背后'命门穴'。
二号、三号及四号一见百毒神君全身僵硬,嘴角溢血,下巴歪斜,心知,他可能已经走火入魔。
三人立即匆匆的回房抬来软榻及被褥。
一号轻轻的将他放在软榻上,沉声道:'少君,神君的脉象已乱,万分危急,请您替小婢四人护法。'
'是不是要急救呀?我能帮什么忙?'
'您不诸神君的真气奔跑方向,先注意别让外界干干扰吧!'
贾霸道声:'好!'立即向四周张望着。
四女立即分别盘坐在百毒神君的前后,二号及一号立即井然有素的挥动双掌,拍打他的穴道。
别看她们只是随意挥拍,事实上已经贯穿真气,因此,半盏茶时间之后,二号便汗下如雨了。
三号及四号立即各将右掌贴在一号及二号背后'命门穴'上,连聚全身的真气缓缓的输送过去。
寒风呼呼,榻上的五人却汗下如雨。
贾霸亦紧张的额上见汗了。
一直到亥初时分,正值四女气喘呼呼,即将后力不继之际,倏听百毒神君微弱的道:'行……了……死……不了啦。' 1四女欣喜的热泪立即盈眶。
'哇操!谢天谢地,师父,你总算透过气了!'
'一……号……去取三粒培元丹来。'
一号应声是,立即起身回房。
不久,她端着一杯茶及持着三粒清香药九掠回百毒神君的身旁,同时,服侍他吞下药丸哩。
'行……了……回房吧……'
※※※※翌日一大早,贾霸尚盘坐在厅中太师椅上之际,突听右侧房中传来一声咳嗽声音,他悚然一惊,立即吸气飘下。
他这一吸气,乃是吸付真气'回家'别乱跑,由于默契甚足,因此,已是收发自由,运用自如了。
他刚掠过房口,一号四号已自左侧房中掠出,他立即敲门问道:'师父,您醒了吗?徒儿能否进去见你?'
'咳!进来,来!咳……'
贾霸进房之后,立见软榻上面侧躺着一位灰发鸡皮老人,他吓了一大跳,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
随后入房的四女,立即神色惨然的默立在门口。
'咳!霸儿,你想不到会变成这付模样吧。'
'是!,是的……'
'霸儿,我的一身功力已经全毁,下半身全部瘫痪,恐怕再也活不了一年,唉!天意难违呀!咳……'
'什么?怎会有这种事情呢?师父,你不是有很多的药吗?快点拿出来服用吧!说不定有效哩!'
百毒神君苦笑道:'我为了参悟那两幅图,行险运功,那知却走火入魔,若非你发现得早,又经她们拚命抢救,此时怕是尸骨已寒矣。'
'我一生精研歧黄,深知自己之情况,你必须把握这一年的时间,练完我的一身所学。'
'哇操!徒儿不是已经练成了吗!'
'没有,你才练了一半而已,你所练成的那些武功全是名派之绝技,至于我本身之武功,你根本尚未涉及。'
'哇操!原来如此!'
'霸儿,你真的悟透三笑翁的绝技吗!'
'想通了一点点啦!'
'施展看看吧!'
贾霸点点头,双腿一蹲,抬臂并指一截,只听'叭!'一声,摆在桌上的瓷杯立即被击碎。
'哈哈!咳……咳……咳……咳……'
一号急忙上前帮他抚胸顺气。
'师父,你不要紧吧?'
'不碍事,咳……岔了气而已,你是怎么练成的呢?'
'哇操!徒儿吩咐真气由"膻中穴"跑向"百会穴",再由右臂指尖跑出来,想不到居然跑出眉目了。'
百毒神君思忖片刻之后,道:'妙!妙透啦,霸儿,你真是天才,不过,你怎会想到这妙招呢?'
贾霸立即将自己吃馅饼及上茅房悟出此招的情形说了出来。
'唉!贾霸你怎么不把那两句话写出来或告诉我呢!'
'这……徒儿以为只是三笑翁在唬人吗?'
'唉!命……全是命,三笑翁这个玩笑开太大了,偏偏你又毫无经验,否则,我怎会有此劫呢?'
贾霸心中一阵难过,默默的跪了下来。
'起来吧!来,你站着再试一招吧!'
贾霸应声是,立即起身抬臂出指。
又是'叭!'一声,一个瓷杯又'报销'了。
百毒神君欣喜的哈哈一笑,道:'试试"鹞子翻身"及"笑指天南"吧!'
贾霸身子一翻,右手一指,'叭!'一声,又是一个瓷杯'报销'了,百毒神君乐得边咳边笑不已。
四女亦欣喜的眉开眼笑。
贾霸停身思索片刻,欣喜的道:'哇操!我明白了,三笑翁的这招可以配合每招武功使用哩!'
'哈哈!不错,而且,左臂也可以弹出指力哩!'
'真的吗?'
'出去试试看吧,否则,不知又用掉几个瓷杯了。'
贾霸立即窘红着脸跑了出去。
百毒神君含笑道:'够啦!我这条老命能够换来这个精灵鬼,上天已是对我够优待的啦!哈哈……'
倏听一号低声道:'神君,七禽丹是不是要继续炼?'
'继续炼,以防万一!'
'少君若日后问起此事呢?'
'唉!我原本要以"七禽丹"要胁他供我驱策,那知天意如此,我怎可再一意孤行下去呢。'
'少君若问起此事,你们就以"防人之心不可无"回答他吧!对了,从今天起,你们继续深造布阵及毒术吧!'
'是!'
'一年。唉!太匆促了,但愿他能够学全师门武功,你们也能学全布阵及用毒,好好的替我争个面子吧!'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常八九,百毒神君由于急于传授一身所学,竭心竭力之下,在中秋节这天已经接近油枯灯灭了。
贾霸及四女含泪跪在榻前,房中充满着悲伤气息。
'霸儿,在我的"膻中"、"期门"、"气海","关元"各点一指。'
'这……这些全是"死穴"呀?'
'傻孩子,你忘了我百毒神君吗?我是欲借你的指力激发最后一批生命力道,告诉你一件事。'
'真的吗?'
'不错,使用三成力道吧!'
贾霸点点头,紧张的连点四指。
'呃!'一声,百毒神君冲口吐出一道血箭,不过,那花白的双颊反而现出一片酡红,不由令贾霸一怔。
一号上前扶起他,将右掌贴在他的背后'奋门穴',缓缓的输出真气,同时顺声道:'神君你尽管吩咐吧!'
'咳!好,首先,我要向她们四人致歉,我耽误了你们这辈子啦!'
'神君你对小婢四人恩比天高,小婢四人永生难忘!'
'唉!霸儿,答应我,在我死后,好好的照顾她们!'
'徒儿遵命!'
'好!言归正传,我姓甄,名叫耀寿,自幼是一名蒙古族孤儿,在三岁那年被先师程朝武收养,练成一身功夫。'
'先师学究天人,功参造化,乃是当代武林第一高手,可惜膝下只有一女,因此,便将全身功夫传授给该女程依依。'
'至于我呢?他虽然只传授布阵,用毒及神龙十三招掌功夫,却己令我在武林中闯出一个"百毒神君"字号。'
'凭心而论,我对小师妹怀有爱慕之心,可是,她却对我若即若离的,直至金老邪出现,我才被三振出局。'
说至此,他不由长叹一口气。
'师父,金老邪是谁呀?'
'无影神偷之子,也就是那个灰盒的主人。'
'哇操!那灰盒怎会落人你的手中呢?'
'这该从他携带灰盒来请教先师如何开启说起,你别打岔……'
金老邪金聪西出阳关,转向南走,历经风霜飞雪,已到祁连山下。
但见雪山皑皑,映日生辉,山下一望无际草原,白羊低头吃草,负上文物,与中原繁华大不相同。
他面对白山,不禁纵臂呼啸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他啸声一完,一个人也是呼啸道:'气魄佳,句子好,可惜不是你作的。'
金聪不禁一怔,对面白雪出拗已转出一个头发蓬松的孩童来,但见背后横插一柄短笛;悠然而来,仿佛没有看到金聪一般。
金聪上前一揖道:'小兄弟,你可是在这儿牧羊的!'
那牧童答非所问的道:'呵!原来刚才是你的吟声,哈哈,你看,我的羊儿肥,马儿壮吧!'
金聪点了点头,又道:'小兄弟既是这里人氏,可否向你打听的一个人!'
牧童眼珠一霎道:'你要找谁?'
金聪道:'神龙太君程朝武。'
牧童伸手一指东南方道:'诺!就在那一边!'
金聪凝目望去,大漠连云,一片苍茫,正待回首相询,猛觉背后'志堂穴'一麻,登时软倒。
那牧童若无其事的望了望自己手中短笛,嗤嗤笑道:'这把笛子倒蛮管用的!'
雪山千仞,草原无壤。
金聪望着云天深处,心中想不透何以这牧童会出手暗袭自己,而这时自己武功虽尚不能谓登峰造极,但亦是一流高手,这一小小牧童竟能一出手即点倒自己,那他武功之高,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这牧童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手中那柄短笛,碧光莹莹,比之地上芳草,更是青绿,显然是翡翠雕成。
金聪心中疑云更深,一名平凡的牧童,手中竟有如此珍贵之笛,那他身份大有可疑……
二人目光交进,一时之间,俱都相持。
那牧童浅浅笑道:'你是谁?'
金聪虽被他猝然而袭,点中背后穴道,身躯手足无法动弹,但口中仍能说话,此时反问道:'你是谁?'
那牧童将翡翠短笛反手插于背后,笑道:'问得好,我是我,青海草原一牧童,白云冰岭人中龙!'
金聪心中暗忖:'此人年纪小小,只不过十来岁,怎的武功已致通神,而且自抬身价,自比为人中之龙,口气大得惊人。'
当下道:'在下欲谒见程前辈,小哥如此留难,可担误了正事了。'
牧童嘻嘻一笑道:'说得甚对,可是像你这种只有稀松平常的武功之人,到了程家亦是不得其门而人。,"金聪道:'常闻程前辈乃是武林名宿,在下萤火之光,自是难与之争辉。'
牧童鼻孔中冷哼了一声道:'要我带你去见他并不难,哼哼,只要对我磕三个响头,叫一声师父即可!'
金聪怒道:'授艺收徒,俱有一定之伦常,那有如此要挟之法,何况在下亦不愿拜你为师!'
牧童道:'敢情我武功不高明吗?'
金聪猛喝道:'从你出手猝袭于我,即可知你不是个堂堂正正的人物,人品坏,纵然武功无敌天下,还是无足畏服的。'
牧童道:'那你到底还是说武功好呀,你当我弧陋寡闻,没听过"兵不厌诈"这四个字么?嘿嘿!兵不厌诈,越诈越好。'
'哦!别扯得太远了,你到底肯不肯拜我为师?你可要想好些再答,拜了我为师后,包管你一年之内武功一流。'
'而且这就立时引你去见神龙太君,若是不肯,我可不管,让你挨受刺骨透肤的风雪,成群出没灰狼的狂吻,是非之间,还请三思。'
金聪想也不想,大声道:'不肯!'
牧童双眼中忽的闪过一丝神光,倏即隐没,金聪并没发现到,牧童抽出短笛,横在唇边,幽幽吹了起来,笛音冲霄,穿云入空,不一会儿,草原远处,奔来二骑骏马,一白一黑,格外好看。
二马来到牧童身旁,伸颈挨擦,轻轻嘶叫,举蹄扬尾,显然心中甚是欢畅。
金聪想不出这名牧童吹笛招引这二匹骏马来,要做什么。
牧童却己从那匹白骏马的鞍边,解下一条牛皮索来,对金聪道:'我非要你答应不可,我就不相信你是铜浇铁铸的身子!'
金聪闭嘴不语,牧童将那牛皮长索紧缚住金聪双足,清脆笑道:'看你一副刚强不屈的面孔,等下可要呼天抢地的求饶!',金聪心中怒火高烧,苦于穴道被点,任由牧童摆布,若是身体能动,早已拔剑而起,与之一拼了,此时昂然道:'就是五马分尸,在下亦不答应!'
牧童眉开眼笑的将长索另一端套在马背上,回头道:'眉头皱都不皱果然是汉子,可惜本人所用之法,比五马分尸还要惨呢!让你慢慢体会其中滋味吧!'
金聪怒哼一声道:'你如此出手,算得上什么英雄行径!'
牧童一笑飞跃上马,乌驹迎风一嘶,扬蹄奋鬃,飞驰前面,白驹亦是紧跟而来,金聪就被横拖直撞面前。
牧童加首挤眼笑道:'好个傲骨鳞磷的铁铮男儿,真是大英雄,哈哈哈!'
笑声直打入金聪心中,牧童又道:'现在求饶,尚来得及。'
金聪牙关紧咬,哼都不哼一声,任凭白驹飞驰。
牧童快马加鞭,二骑风驰电掣掠过草原,蹄声得得中,但听得牧童大笑道:'好马儿,咱们去狼窝。'
金聪听得心中一阵寒颤,自己莫非在未揭开灰盒秘密之前,丧身狼群肚腹,但是自己是个七尺男儿,怎能屈服在一个三尺小童手下。
草原过处,已近山麓,地面上全是鹅卵般大小的冰石,金聪被马拖过,早已皮破血流,牧童却视若无睹,一味催马快跑。
金聪性子刚毅,此时牙关紧咬,不言不语。
牧童一鞭抽在乌驹身上,大声道:'服不服?'
金聪索性连眼睛都闭上了,对他不理不睬,牧童叫道:'死了不成?'
金聪睁眼大喝道:'没这么容易就死。'
'喏!瞧不出骨头这般硬,跑了三十余里,依旧生龙活虎,天黑之际,群狼将出,那时你再英雄,亦要落泪!'
说完,再度催骑疾驰而去。
葛地,马儿顿住,金聪放目一望,冰山寂寂,寒草萎萎。夕阳已沉,只余下淡红晕光,映射着雪白冰壁。
牧童像是忧闲得很,抽出翠色短笛,倚在马背,呜呜吹起,风寒笛凉,无形中有股凄寂韵味,充塞苍冥。
随悠扬笛声,月儿冉冉东升,忽然远处一阵凄厉高曝听得使人毛发悚然,牧童闻声,放下短笛,展眉笑道:'饿狼来了!'
但闻得嗥声愈来愈响,直逾冲天吞月,再过一会儿,嗥声有如郁雷,嗡然而动。
月光下,苍茫辽阔的草原上,成千上万的狼群,灰威越的一片,凄厉吼叫,如潮水般涌来。
金聪听得心中亦不禁一动,如海狼群,爪子千万,抛到其中,让他们争食,那比之五马分尸,当真还惨。
牧童得意的道:'怎么?害怕了吧!'
金聪双眼怒瞪,喝道:'有什么好害怕的,死也不会拜你这臭小子为师。'. 他的喝声虽然响亮,但早巳为狼群狂嗥所掩没,然而牧童的声音却清清楚楚的传人他的耳内。
他此时深知牧童武功高过他甚多,只是他想不通-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就算在娘胎里开始习艺,长大后连得奇遇,异人传授,亦无法像这名牧童有六七十年的功力火候,狼群叫声虽如万鼓雷鸣,但他声音却毫无被其掩没,依然清晰入耳。
而这名牧童,面对群狼毫无惧色,难道他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能够登天不成?
金聪心中思潮奔涌,面对这名神奇的牧童,无法了解,几时听过'青海草原,白云冰岭人中龙'的人物来。
穿心动魄的野嚎,蓦地一顿,但见远处那群饿狼齐齐趴伏于地,昂首望月。
牧童骑在乌驹上,对上的金聪道:'看看群狼拜月的奇景吧,也不枉你虚度此生了!'
金聪连番被他捉弄,这时双眼一闭,心道:'你要我看,哼!我偏不!'
群狼趴伏于草地上,四野寂寥,银月辉光泻洒岑辽大草原,狼群之中,一只硕大无比的灰狼忽地人立而起,对着那轮明月,高嗥一声。
声浪穿空人月,比之适才万狼齐鸣,另有一股慑人韵味。
牧童叹一声道:'狼中之王,到底与众不同。'
狼王啸毕,群狼跟着呜呜而嚎,牧童举鞭在手道:'它们要来了!'金聪睁开眼睛,看了牧童举鞭待发,忍不住道:'原来你也怕死!'
牧童叱道:'胡说,我在狼群中纵横了数十年,即使千狼万狼连我的一根汗毛都未曾碰到。'
那头灰色狼王率先一跃,直往金聪这边奔来,奔行甚速,牧童右手一落,鞭风扬起,黑白双驹'希聿聿'一声长嘶,扬鬃飞驰而去。
群狼狂奔,紧迫不舍。
牧童待奔出三十里后,略一控缰,双马登时缓了一缓,后头狼群已追了上来,金聪被缚在马后,但见狼群如十万大军,漫野而来。
只只眼露凶光,张口吐舌,雪白狼牙在月光下,泛出一片使人心寒胆颤的光芒。
刹时七头饿狼猛扑而至,血红狼口,甚是骇人,金聪空有一身武功,无奈穴道被制,无法杀得扑来大狼,眼睁睁的瞧着狼群扑来。
倏然,一股冷锐指风从他头顶掠过,最前那只饿狼如被利刃划过,当场涌血而毙,利爪落在金聪肩上,已失去了力道。
这只是刹那间之事,白驹飞驰,狼群奔来,后头群狼,一见鲜血,争相嘶食,金聪看得狼性残酷全身不禁冒出冷汗。
那头死狼,霎时已变为一堆白骨,金聪心中佩服那名牧童指风的犀利,也骇然狼群的凶恶。
牧童清脆的声音道:'看怎么样,害怕了吧!拜我为师不会埋没你啦!'
说完一声长笑,扬鞭放络,双马神骏非凡,刹时又将群狼抛后,但原野无际,狼群依旧飞迫而来。
金聪暗想,纵然这名牧童武功绝顶,但狼群盈千逾万杀不胜杀,双驹再是神骏,亦要为狼群追及,如此终究要丧命狼腹之中。
牧童忽地快加二鞭,双驹同时转入一个冰壁山拗。
西塞夜晚,寒气侵入,金聪不禁感到凉气沁心透骨。
牧童翻身下马,将二匹神驹放于山壁一天然洞穴之中,带了金聪,直登峰顶,脚行迅捷,踏雪无痕。
金聪心知牧童有意卖弄武功,当下没好气的道:'别自以为武功绝顶,天下会"踏雪无痕"轻功的,不只你一个,锋芒太露,必定不寿。'
牧童笑吟吟的道:'你说还有谁轻功会高过我?'
金聪登时冲口道:'神龙太君,轻功天下第一!'
牧童闻了'神龙太君'四字后,蓦然放声大笑,冰壁回响,金聪心中不惶,何以牧童会大声而笑。
牧童笑声未歇,峰底狼群已至,但面对滑溜冰山,竟是无法攀登,群狼汹涌,嗥声凄厉,久久不去。
金聪看得心口骇然,牧童却笑道:'不错,不错,神龙太君,列为江湖第一,当之无愧!'
也不待金聪答话,迳自行至东面冰壁,伸手一推,壁间竟露出一道开口。
牧童进去后,复行出来,手上已多了个纸鸢,只是这纸鸢较江南孩童们玩的要大上数十倍,足有一人身长。
金聪心想:'这名牧童,倒底童心未脱,夜晚之中,竞也想在千切冰峰上放鸢玩乐,只是塞外辽阔,纸鸢气魄也大得多。'
牧童将纸鸢平放于地,伸手将金聪拖了过来,一把按上,四肢缚于纸鸢四端,金聪不禁怒道:'放纸鸢玩玩,嘿!这纸鸢可是用皮革做的,牢固得可放在万里苍穹上,好玩得很哩!好今上头加个俊俏的年青剑客,更有可瞧的了!'
金聪牙咬得格格直响,但他毫无出口讨饶之意,双目紧紧盯着满脸玩皮的牧童,高声骂道:'如此折磨于我,算是什么?你现在别得意,将来你撞在我手里,也如此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牧童双目一挤道:'别骂了,你就要升天了!'
说完举起巨大纸鸢,迎风一抖,线索放长,纸鸢慢慢高飞牧童哈哈大笑,心中舒畅已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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