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家三人一走,阿全便问道:‘阿录,我相信你有此能力完成这份工作,为了我,你可否拚一次!’甘录苦笑道:‘我很愿意拚,可是,我毫无经验呀!’‘不用惊慌,完全按照眼前这些东西来做!’‘可是,我毫无经验呀!’
‘我派车去接你爷爷,如何?’
‘光凭二人,赶得出来吗?’
‘不成问题,我相信你!’
‘好,拚看看!’
‘哈哈!太好啦!各位,请你们为项王爷争口气,大庙落成之后,我必有重赏,如何?’说着,他已遍视众人。
立即有人激动的点头道:‘公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拚,我们一定要替王爷争口气,绝对不让别人看笑话!’其余的人纷纷“宣誓效忠”。
阿全激动的道:‘谢谢大家,请大家下去准备吧!’‘是!’
‘阿录,我马上雇车去接你爷爷,你先和他们研究一下吧!’‘好!’
阿全便快步离去。
庙公老黄立即道:‘阿录,我瞧过你所雕之神像,我对你有信心,你先仔细的瞧瞧庙中之神尊圣像吧!’‘谢谢!’
另外一名老者道:‘阿录,这座庙已经腐坏多处,原本就该重建,难得黄公子发心出资,我们一定要建成它!’‘我会努力的!’
‘你放心,你有足够的时间的雕刻全身及饰物,因为,大庙必须先生梁,盖外壳,你可以纵容的进行!’‘是,我会努力的!’说着,他已经走向神龛前。
他望着坐在神龛内的项羽金身,不由肃容起敬。
他便仔细的观察着。
黄昏时分,甘录正在瞧着偏殿的金身,倏见阿全领着爷爷匆匆行来,他只好转身行礼唤道:‘爷爷!’‘阿录,别慌,心诚则灵,王爷在世英雄,他不会坐视新庙盖不起来,咱们只要全力去做,王爷会庇佑咱们!’甘录不由肃然起敬道:‘是!’
‘上香吧!’
‘是!’
不久,阿全三人跪在正殿前排,其余的三十余人跪在后排恭敬的上香。
上香膜拜后,他们便进入后殿用膳。
膳后,阿全道:‘甘老,阿录,你们就在工察歇息,我已经吩咐他们买来寝具,你们好好的歇息吧!’‘谢谢,黄公子,你必有后福!’
‘哈哈!我不想求福,我只是争口气而已,尤其今日被宣家父子逼激,我更下定决心要按期盖妥新庙!’‘王爷定会显灵保佑!’
‘便愿如此,我走啦!’
其余的三人恭送阿全离去之后,便纷纷返家。
甘录二人进入临时搭成的工寮,只见被褥及枕头俱全,另有两张木桌,桌上亦摆着茶壶及杯子。
老者沉声道:‘阿录,从明日起,咱们就够忙的啦!先雕刻王爷身边之部将,若有失误,较易弥补!’‘是!我觉得并不难!’
‘当然,你觉得这些金身有何特长?’
‘太凶了,好似欲显出威武,却弄成凶厉哩!’‘不错,彭城老一辈的人说,由于这些金身刻得太凶厉,落成三日后,雕刻者便因财露白而遭却杀!’‘太巧合了吧?’
‘还有哩!那人死后半年,便有上千名江湖人物在庙前火拚,听说共计死了六、七百人,而且死状甚惨!’‘真的呀?’
‘从那时起,此庙便成为江湖人物的约战之处,久而久之,城中富户亦常遭黑道人物打劫,所以,城民对此庙印象欠佳!’‘哇操!太过份了吧?神明无辜,完全是世人在胡搞呀?’‘咦?你怎会有这种念头呢?’
‘难道不是吗?王爷有叫江湖人物在此地拚斗吗?’‘当然没有,不过,的确有不少有怒于神明哩!’‘没知识!’
‘阿录,你好似长大不少哩!’
‘我……我已快十九岁啦!我也该懂得事啦!’‘爷爷想不到你竟成长不少,太好啦!’
说着,他立即行向大殿。
他自从那次误会之后,便对爷爷有成见,所以,他不愿和爷爷相处太久。
殿中只有两盏光明灯闪烁,甘录走到一尊家将的身边,他便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脑海中更是激荡着。
子初时分,他已经有概念,便钻入神桌下盘膝练功。
一直到丑寅之交,庙公起来尿尿的步声将他吵醒之后,他便走到大殿右侧那堆黄杨木前。
不久,他挑了一块黄杨木入殿,又去取来雕刀,立即开始雕刻着。
他目力如电,加上腕力充沛、熟稳,在破晓时分,他便已经雕妥轮廊,他对比瞧了一阵子,不由吁口气。
远处传来一阵步声,立听庙公道:‘阿珠,你来做饭啦!’‘是呀!黄公子吩咐从今天起,餐餐加菜哩!你别辜负黄公子的苦心!’‘我知道啦!’
立听步声行向后殿。
甘录便起身进入工寮漱洗。
他一见爷爷习惯性的活动手脚,他便默默漱洗。
倏见庙公叫道:‘天呀!王爷显灵啦?’
甘录好奇的入殿一瞧,便瞧见庙公指着那尊“半成品”道:‘阿录,王爷昨夜显灵赐下这尊金身啦!’甘录真想大笑出声。
不过,他笑问道:‘雕得挺不错哩!’
‘是呀!太威武啦!太棒啦!甘老,您快来瞧瞧王爷显灵恩赐之金身,太好啦!从未瞧过如此威武的金身哩!’老甘瞧了瞧甘录一眼,立即行向金身。
不久,他已发现手艺颇似甘录,不过,却熟练不少,何况,甘录也无法二夜之间,完成这份工作呀!
更何况,他并未听见敲挫声呀!
他也怔住啦!
庙公却恭敬的烧香叩谢不已。
天一亮,那些工人一来,庙公便带他们来瞧那尊半成品口中更是加油添醋的述他昨晚被王爷梦哩!
众人不由啧啧道奇。
甘录心中暗笑,立即到殿角处挑了一块木在工寮中雕刻着。
不久,老甘人屋,道:‘阿录,那尊是你刻的吗?’‘嗯!’
‘你一夜没睡?’
‘睡不着!’
‘别太劳累,来得及啦!’
‘我知道!’
老甘便拿着工具离去。
半个时辰之后,阿全闻讯入殿,他乍见那尊半成品,大乐之余,朗声道:‘王爷肯显灵,本庙稳成,加油!’‘加油!’
众人激动的用膳之后,立即前往搬运一车车的建材。
光阴易逝,一晃又过了二个月,在阿全得金雇集二千名人急赶之下,项王庙右后方的新庙已初具轮廊。
甘录二人赶工之下,除项王之外的大小金身皆已经雕妥,甚至连“八卦井”中之八仙亦已经完成矣。
这天午后时分,阿全和一名老者及三名中年人搭车来到庙前,五人一下车,阿全便欣喜的大步进入大殿。
甘录正准备要刻项羽,乍听步声,立即回头。
那名老者双目倏亮,立即盯向甘录。
甘录低头忖道:‘哇操!好亮的眼睛,我难道没穿妥衣裤吗?’他便好奇的上下瞧着。
阿全乍见老者的神色,不由一怔。
不过,他立即哈哈道:‘甘老,阿录,我替你们介绍一下,他就是泉州东晨师,他们三人便是东晨师的传人!’老甘忙欠身道:‘泉州之雕艺冠绝全国,尤其对庙祠之建筑,更具独到之处,在下甘钦奇幸甚,幸甚!’东晨师呵呵笑道:‘过奖矣!’
阿全得意的道:‘我也是听见东晨师的大名,才请他来此指导哩!’东晨师呵呵笑道:‘不敢当,待老朽先上香吧!’说着,他们四人立即恭敬的上香膜拜。
好半晌之后,他朝甘录问道:‘小哥儿,你对王爷金身有何观感!’‘凶厉有余,威武不足!’
东晨师的双眼不由再亮。
东晨师摸木道:‘你准备开始雕刻吗?’
‘是的!’
‘眼为心之神,你懂得吧?’
‘懂,谢谢!’
‘你忙吧!老朽到处瞧瞧!’说着,他们四人已经张望四周。
阿全低声道:‘阿录,我花了二百两银子请他们留在此地半个月,你若有任何难题可要把握时间发问!’‘哇操!你怎会如此阔呢?’
‘天机不可泄露,我去陪陪他们!’说着,他离去。
一个时辰之后冻晨师独自来到甘录身旁五尺外,便瞧着甘录干活。
甘录已经肃容沉迷于工作,便未再和东晨师打招呼。
东晨师一动也不动的站了一个多时辰,脸上之诧色更深啦!
他诧于甘录如此年青,却有如此深的定力和慧力。
他更诧于甘录的沉稳腕力及熟巧雕技。
于是,他在用过晚膳之后,便人殿随便指点一、二项,甘录在心领神会之余,便更加廉虚地向东晨师请教。
东晨师在欣喜之余,居然仔细的解说着。
亥子之交,阿全来邀东晨师四人前往客栈歇息,他们一走,甘录便仔细的思付东晨师所指点的一切。
子申时分,他拿着挫刀开始修雕那些部将金身。
他修雕妥一尊金身,仔细一瞧,连自己也满意极了。
于是,他继续修雕着。
丑寅之交,大地一片黑暗,众人皆在酣睡,只有甘录在烛光下继续雕全身,他虽然忙碌,却不时的面现笑容。
因为,他对自己的成果太满意啦!
他的鼻翼倏地一吸,哺哺自语道:‘哇操!怎会有血味?’他刚回头,劲间便一凉。
一反光亮利剑剑尖已经顶住他的颈上啦!
‘你……你要干什么?’
‘此地有何躲藏之处?’
话声虽是女问声却什为冰冷。
‘我……我想想看!’
‘快说,否则……’
甘录便觉得颈皮发麻。
‘哇操!不……不要……’
‘神龛下能藏身否?’
‘不行啦!女人不能进入那种地方啦!’
一声冷哼之后,对方已侧身望向神龛下方。
甘录趁势向外一翻,拚命滚去。
一声冷哼之后,一双小靴已经踩上甘录的右肩,他突觉又重又疼,不由啊了一声。
‘住口!’
剑光赫然已经顶住他的心口。
‘饶……饶命!’
对方是位神秘女子,她一身白衣官装,却以黑纱遮住鼻孔下方,仅让甘录瞧见那双森寒似利刃的眼睛。
她的右肋白衣染有鲜血,此时尚有鲜血汩出,立见她捂住右肋冷冷的道:‘你若敢道出本人之藏处,此剑决不饶你!’说着,她收剑便要掠去。
‘不行啦!你……’
她回头一瞪,他立即噤若寒蝉。
她朝殿外一瞧,便疾掠入神龛下方。
甘录揉揉头部及右肩,突见地上有血,他立即以木屑片和起血,再匆匆的塞入左殿外木堆内。
他在好之下,便又进入大殿。
他刚入,便瞧见一人飞入,此人不但能飞,而且右手持剑,全身黑衣劲装,浑身充满着杀气。
甘录吓得忙躲向殿往后。
一声冷哼,那人又飞向甘录。
甘录啊了一声,转身就跑。
倏觉衣领一动,对方已经以剑尖将他挑飞向神龛前。
“砰!”一声,他疼得不由哎唷一叫。
他并未被摔疼,他这一叫只是叫给神龛下的马仔听。
“唰……”声中,另外六名黑衣人已经掠来,立听先前入殿黑衣人沉声道:‘那贱人必然躲在这附近,搜!’‘是!’
立即有一人提剑缓步走向神龛!
甘录暗自紧张啦!
另外五人则分别掠向殿内搜索着。
黑衣人一踏住甘录的右肩,他便疼得半身发麻,他忙哎唷一叫。
‘小子,你是谁?’
‘甘录,哎……疼死我了!’
‘小子,你有否见到一位白衣女子?’
‘没……没有!’
‘小子,你敢瞒本座?’
‘我真的没瞒你呀!’
‘嘿嘿!不给你一点颜色,你一定不肯说实话!’说着,他的右脚尖已经疾踢向甘录的胸腹处穴道,甘录顿觉全身筋路收缩,血液乱流。
他立即倒在地上抽搐地叫道:‘哎……唷……疼死……我……了……’‘你有否瞧见白衣女子?’
‘没……没有……’
‘嘿嘿!小子,你别逞强,你即使是铁打金刚,也挺不过你和她素未谋面,何必为她吃这种苦头呢?’‘我……哎唷……没……瞧见呀……’
倏见那名大汉自桌下出来道:‘没有!’
‘到处搜!’
那人立即应是离去。
甘录不由又诧又放心。
他立即又哎唷叫疼。
黑衣人嘿嘿一笑,立即望向殿内四周。
倏听殿左伟来苍劲的吟声道:‘残云……奇……士!’黑衣人历叫声,立即疾掠而去。
那六名黑衣人便尾随而去。
甘录疼得冷汗直流道:‘哎唷,你……快出来……救我呀!’白影一闪,那位白衣女子果然自神龛下掠出,只见她朝甘录的“膻中穴”及“并元穴”一按,便退到一旁。
甘录便如释重负的大喘着。
白衣女子面对项王金身默然而立。
甘录吃力的爬起身,道:‘你……怎么……还不走?’‘你不恨我?’
‘那人仍然进去找你,我何恨之有?’
她倏地转身凝视着他。
他吓得忙后退。
‘别怕!我不会伤你!’
‘你快走啦!那七人随时会回来!’
‘你名叫甘录?’
‘对!’
‘你认识残云奇士?’
‘我从未听过!’
‘孤云奇士是位六旬左右老人!’
‘我不认识他!’
她思忖片刻,左手拿出一个木盒前道:‘我方才在神龛地下密室中发现此盒,它或许对你有益!’说着,她已抛来木盒。
甘录刚接住木盒,她已疾飞向殿外。
他张口欲叫,却又立即住口。
他好奇的打开木盒,便瞧见盒中有一张纸,一本小册与一个拇指大小的黄褐蜡九,他便打开那张纸瞧去。
纸张已黄,字迹已褪,分明已经书写多年。
字迹却苍劲有力写道:
‘绝技堪埋没;
神丹添功力。
斩尽卯金刀;
重振盖世威。’
左下方与著『无帱人”。
甘录诧道:‘哇操!这个丹药就是无帱神丹吗?不可能吧?它太小啦!’他便好奇的拿起蜡丸。
他稍一拿,年代甚久的蜡九立即裂出一痕。
一滴液体刚渗出,便一阵清香。
甘录刚才被“逆血搜魂”招待过,此时甚累,乍闻清香,他不由自主的凑唇轻轻吸吮那滴液体。
哇操!又香又甜。
而且没啥不对劲哩!
他放心的啧啧有味啦!
不久,黄丸内的液体已经被他吸光,他意犹未尽的剥开蜡丸,那知,他一用力,神力丸立即发挥效力。
他顿觉五脏乱滚。
他急忙捂腹叫道:‘哇操!我会死,该死,谁叫我贪吃!’他便捂腹打滚。
他不敢叫出声,免得被人知道他贪吃。
耳中倏听:‘阿录,快起来运动力气!’
‘啊!老先生!’
他匆匆一望,却未望见刁司渔。
不过,他立即咬牙盘膝运功。
不久,他的全身骨骼已经哗剥连响。
他汗下似雨。
布影一闪,刁司渔已自殿外闪入,只见他扬竿一钓,那个木盒便迅速的飞落入他的左手中。
他朝那张纸一瞧,现笑容。
他略阅小册,忖道:‘好霸道的掌法,这位无帱人是何来历呢?’倏听:‘老先生!’
‘阿录,别说话,继续!’
甘录立即继续“运功”。
刁司渔仔细阅小半个多时辰,便已陷入沉思。
好半晌之后,倏听左侧远处衣袂破空声音,刁司渔立即传音道:‘阿录,有人来了,勿提木盒之事!’他立即掠向殿外。
甘录一收功,一见刁司渔已走,地上只剩下蜡九,他立即收下蜡丸坐起。
不久,甘钦奇走入殿中,道:‘阿录,你还没睡呀?’‘快要睡了!’
‘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
‘天快亮了,返房去养养神吧!’
甘录便默默离去。
不久,他在拱门旁一瞧,便瞧见甘钦奇掠入神龛下方,他不由忖道:‘爷爷满头大汗,他方才在忙什么呢……’他又想起那段丑陋之事。
不久,他突然想道:‘哇操!方才那段残云奇士的吟声,好似爷爷的声音哩!会是他吗?’他默默想着。
翌日一大早,甘录正在默默修雕金身,却见庙公过来低声道:‘阿录,你不要紧吧?我昨晚听你叫了很久哩!’‘没关系,你没事吧?’
‘没事,我吓得钻入被中,突被一人以剑划开棉被,我昏倒了!’甘录便摇头苦笑。
‘阿录,那些人走啦!’
‘早就走啦!’
‘你真的没瞧见白衣女吗?’
‘你有听见我和女人交谈吗?’
‘没有哩!阿录,你还是趁早睡,免得再遇上那些恶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该赶工啦!’‘唉!我今年已是六十岁的人了,却从未瞧过似你这般诚心又勤快的年青人,王爷一定会保佑你的!’‘或许吧!’
他便默默望向项王金身。
他的心中有数,他不但元气百倍,而且力气源源而出,只要稍一用力,根本不需使用木槌,便可以顺得的雕刻。
他果真因福得福。
‘爷爷!’
‘什么事呀?’
‘别再提昨晚之事,以免吓了别人!’
‘好,我知道,可是,总该让黄公子知道呀!’‘别烦他,他已经够忙啦!’
‘唉!你真是好人呀!处处专替别人人设想呀!’他立即双掌合什边拜边道:‘王爷呀!你一定知道阿录可爱吧!你可要多加保佑他呀!’甘录灵光一闪,立即拿挫刀开始雕琢那块大木。
那块大木乃是预备雕刻王爷的,为了慎重起见,迟迟不敢动工,此时却信心十足的开动啦!
他经过东晨师的指导,另上“无帱神丹”之淬盘凝脉,灵智大开,思敏捷,此时乍见庙公虔诚祈求之情形,他顿时灵感如泉涌。
他全神雕刻着。
不久,甘钦奇已经走到甘录的身边,他朝那块木头一瞧,双脚再也走不开,双眼亦已转不动啦!
因为,甘录刻是太快太有力啦!
若依他的刻法,必须先粗刻轮廊,再雕身,最后才刻脸而眼更是留到最手才“开光点眼”。
可是,甘录只刻一个头。
他目前正欲雕右眼。
那个头已经雕妥额、鼻、嘴、耳、颊,双耳虽然尚未雕出,颈部以下仍然是木头,可是,甘钦奇已感受到一股压力。
那是一种行家认货所感受的压力。
此外,他发现甘录手上未提槌,身边亦未放木槌,他方才也没有听见槌钻声,他不知甘录是如何刻的哩!
所以,他企盼的欲瞧甘录如何刻出右眼。
不到盏茶时间,甘录沉稳有力的刻出右眼,右珠虽然尚未染黑,甘钦奇却已经感受到一股不怒自威之气。
他继续瞧下去啦!
倏听一阵步声自右侧传来,他一见是庙公,立即示意庙公禁声。
又过了半盏茶时间,东晨师四人已经走近,甘钦奇不便禁止他们出声,立即默默颔首,立即又瞧向木像。
他的异状果然引起东晨师四人的好奇。
另外三人一瞧,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甘录却正仔细的勾勒着眼珠。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东晨师五人不约而同的以紧张,兴奋心情等着甘录刻出答案来。
终于,甘录吁口气,收挫后退一大步。
立听东晨师道:‘恭喜!’
‘啊,东晨师,你们好!’
‘你自昨晚至今未合上眼吧?’
‘是的,经过您的指导,在下克抑不住冲动,便忙到现在!’‘嗯!依你之路子,你似乎欲改变王爷之坐像?’‘是的,在下觉得王爷似硬被请坐着!’
‘唔!你为何会有此种感觉?’
‘在下曾多次静观王爷金身,他这付凶猛容貌颇似在乌江突围,若刻成立姿,其情形可能就不一样!’‘高明!’
‘不敢当!’
‘你是依王爷的,邮及遭遇下刀吗?’
‘是的!王爷曾经说过“大丈夫”,当如是也!以显豪情壮志,在下正是欲显王爷说出此七字时之神情!’‘唔!颇独具心思,为何不以王爷问鼎中原后之神情!’‘在下认为不妥,因为,那种傲视群伦之神情不适合出现在此地,何况,王爷事后仍遭败北,他……不该自尽!’‘他愧对江东父老呀!’
‘王爷若不自尽,说不定尚有东山再起之机,因自责愧对江东父老而自尽,却更令更多的江东子孙至今扼腕!’‘唔!任何人皆难以而对由大胜转为溃败之局面呀!’‘在下明白,所以,在下不敢刻出王爷霸业顶峰时之神情,在下愿以王爷怀抱理想之神情鼓励世人发愤向上!’东晨师钦然道:‘用心良苦,佩服!’
‘不敢当!’
‘老夫支持你的观点,不过,若以你上前的刀路只配合王爷端坐在龙椅上面,恐怕无法完全发挥脸部威武神情!’‘您老人家高明,在下想仿效北极玄天上帝!’‘帝爷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帝爷公吗?’‘正是!’
‘嗯!嗯!太完美啦!帝爷公足踏龟蛇,右手执剑,左手印诀,威灵显赫,家喻户晓,不知你欲让王爷配上何物?’‘足踏鼎,手托印!’
‘唔!挺完美的哩!王爷曾举鼎显示九拔山河盖世雄姿,亦曾除暴政封公仆,若配上此二物,佳矣!上品矣!’‘谢谢!’
倏听甘钦奇道:‘阿录,此项变更,必须先征求众人的同意!’‘是,我自会向阿全他们解说!’
‘谢谢!’
东晨师出面,万事包通,众人已经同意甘录的创见,于是,甘录不分日夜全神贯注的雕刻着。
东晨师四人自动协助雕刻其他的饰物。
他们原本是“顾问”,如今自动出力打造,众人皆知道他们是珍惜甘录的才华及支持阿全的诚心建庙。
工人们更加卖力赶工啦!
第四天上午已初时分,甘录完工啦!
东晨师过来一瞧,便叹了一口气。
他默默的欣赏着。
甘录洗过手,立即去后殿用膳。
就在此时,殿前广场走入十二名青年,他们各穿着短打装,口咀摈榔,歪肩斜身行来,分明不是好货色。
为首青年长得高头大马,却生成一副衰尾的道人“倒吊睛”,他朝那块“项王庙”木匾一瞧,立即呸了一声。
地上便多了一滩腥红摈榔汁。
‘妈的!项羽也有庙?’
‘呸,打败仗自杀的人也有庙,大哥,你横扫大江南北,也该有个庙啦!’另外一人接道:‘妈的!死人才有庙,你在咒你大哥呀!’立即有人附和道:‘狗军师,你太过份了吧?’‘哈哈!别火大,不错,世上的大小宫庙皆奉祀死者,不过,那些死者生前的功业比得上咱们大哥吗?’‘这……’
‘哈哈,大哥,你该接受万民朝拜呀!’
为首青年笑了!
立即有人附和道:‘是呀!咱们大哥不但是青虎王,而且是青虎仙,青虎佛祖,的确该受敢人膜拜呀!’为首青年哈哈大笑啦!
狗军师探头一瞧殿内,一见到东晨师四人及甘钦奇正在雕刻,他灵机一动,立即道:‘大哥,你该先雕塑全身啦!’立即有人附和道:‘对,该先做金身!’
‘大哥,隔壁正在建庙,何不将你的金身放在正殿供人膜拜,日后再分灵各省,届时必可香火旺盛,庇佑万民!’其余诸人便纷纷高声和着。
阿全刚从后殿用膳行来,他乍闻这些荒唐喝声,他便边走边叫道:‘妈的!是那家“阿达俱乐部”派人来搅和啦!’他一走来,六名工人正欲搬运木柱,立即也随的后跟来。
甘录一闻声,亦放下碗筷行来。
东晨师一使眼色,一名弟子便行向大殿。
阿全一出现,为首青年便打住笑声斜睨着他。
狗军师一见到阿全漳头鼠目,个子弱小,便不屑的道:‘小子,你瞧什么眼,还不快来向秦大哥请安!’阿全淡然道:‘你们是那座堂口的?’
一名青年冷哼一声,双手朝双襟一扯,双肩再一耸,上胸立即赤裸,赫见他的胸前有一只青虎刺着。
他冷哼一声,又昂头向后转。
阿全不屑的道:‘你们是在推销“香肉”吗?’那青年干了一声,立即扑去。
六名工人立即迎去。
对方立即又扑来五人。
阿全一抬右手道:‘且退!’
六名工人立即退下。
两名工人互祝一眼,便转身跑去调人。
那六名青年一齐站在阿全的面前,各自脱下上衣。
立见六只青虎呈现在他们的胸背。
阿全方才见他们的步法,便知道他们只是混字辈人物,便不以为意的道。‘你们不配和本公子说话,退!’‘本公子?妈的!你算老几?’
一名青年便扬手投足扑去。
甘录不由一阵紧张。
阿全却左手一拔,右手一扣,已抓住对方的左肩。
对方啊了一声,身子便一蹲。
阿全喝句:‘猫肉扁!’便瞧那只青虎一拍。
“叭!”一声,青年便呃了一声。
阿全顺手一扒,青年便吐血飞出。
“砰!”一声,他一落地,果真扁趴在地上。
鲜血亦汩汩溢出。
另外五名青年见状,立即骇然互祝。
却听为首青年喝道:‘做掉他!’
五名青年齐干一声,立即自靴中抽出匕首戮入他们自己的腹部,而且因为穴道受制根本无法拔出匕首呀!
为首青年神色大变。
狗军师更是双眼疾转,猛想退招。
阿全朝狗军师一指,道:‘你……’
而他“我……”了一声,双腿不听话的立即发抖。
‘不错,就是我!’
‘我……小弟……不……小的……恭听公子吩咐!’‘妈的!变乖啦!太快了吧?’
‘小的知罪!’
双膝一见,立即下跑。
‘你叫什么名字呀?’
‘邱林!’
‘邱林?果真人如其名!’
‘谢谢公子夸奖!’
‘妈的!臭美,胡天暗地,胡搞,胡作非为!’邱林边叩颈边道:‘公子金玉良言训示有理,小的今后一定改进,但求公子给小的一条生路!’‘你方才说了什么话呀?’
‘这……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该死?’
‘再说一遍!’
‘这……’
‘想清楚,漏说一字断一臂,说错一字,断一腿!’‘是,小的方才有眼无珠,不该冒公子,小的该死!’‘说!’
‘是,小的胡说八道,小子,你瞪什么眼,还不快来向秦大哥请安!’‘有没有说错呀?’
‘不敢错!’
‘有没有漏字呀?’
‘不敢漏!’
‘你很聪明!’
‘不敢当!’
‘你该受什么罚呀?’
‘小的胡说八道,该罚!’
“拍……”声中,他已左右开弓自动掌嘴。
鼻血喷出啦!
落齿也出现啦!
阿全不屑的望向为首青年。
为首青年便怯生生的低下头。
‘小的……小的恭领……公子法谕……’
‘他就是他们大哥吗?’
‘是的!’
‘他……他名叫申显!’
‘申显,好名字,难怪你们方才打算让他供万人膜拜!’‘这……’
‘掌嘴!’
‘是!’
邱林不屑的道:‘申显!’
‘什……什么事?’
‘你是他们的大哥?’
‘是的!’
‘小弟们有难,大哥该在旁欣赏吗?’
‘这……’
‘哼!你出来混多久啦?’
‘我……’
‘我给你一个板本的机会,我让你三招,动手吧!’说着,他立即将双手背在身后。
申显双目一转,立即自靴中取出两把匕首。
黄澄澄!
亮兮兮!
‘嘿嘿,纯金的哩!大哥果然够份量!’
‘妈的!给你死!’
申显双手各抓一匕,立即疾戮向阿全的胸部。
招式既疾,取穴又准,不愧为好手。
阿全向右一闪,道:‘一招啦!’
话声一落,身子已飘然落地。
申显一扑空,立即转身挥匕如轮猛削不已。
哇操!发疯啦!
阿全向前方一掠,道:‘二招啦!’
申显见状,便明白自己胜不了啦!
申显倏地射出双匕,拔足便奔。
其余四名青年亦夺路而逃。
阿全一扬双手,便接住双匕。
他喝句:‘小心啦!’立即射出双匕。
申显回头一瞧金匕已经射近,他吓得大喊道:‘救命呀!’双足更是全力掠出。
金匕既不认主人,又不谙人言,已钉入他的尾椎间。
一声惨叫,他立即倒地不起。
邱林神色大变,双眼一转,立即有了主意。
邱林吼道:‘小方,你们四人还不站住!’
那四人果真立即紧急刹车。
不过,四张脸却吓得又小又苍白。
邱林喝道:‘你们还不赶紧下跪请罪!’说着,他已作势欲劈。
四名青年立即下跪叩头求饶。
阿全冷笑道:‘邱林,你很上路!’
‘不敢!’
倏听申显叫道:‘救命,我会死啦!’
哇操!他尚未“隔屁”呀!
‘哈哈!似你这种货色也敢出来混呀!’
申显叫道‘公子,小的知错啦!小的一定改过自新!’‘好,你们每人向王爷叩头一百谢罪吧!’
‘遵命!’
邱林立即恭敬的叩首。
那四名青年亦跟着叩着。
‘哈哈!别急,有福同享呀!’
他立即上前拔出两把金匕。
两道鲜血立即喷出。
申显疼得全身肌肉连颤。
申显顾不得疼,立即转身下跪叩头。
‘哈哈!别急,排好,大哥排前面!’
‘是,是!小的快挺不住啦!可否先谢罪呢?’‘大哥一定挺得住,别急!’
他立即上前拔出青年腹部之匕首及踢开他们的穴道。
不久,他们已经列队跪妥,阿全冷冷的道:‘邱林!’‘小的听令!’
‘你计数,开始吧!’
‘是,一!二!三……’
那十二人果真开始叩头。
而且不敢偷工减料的猛叩头。
中显六人叩了五十六下之后,便因流血过多而趴昏在地,邱林瞧得心惊胆颤,喝声已经科音。
阿全一直等到他们六人叩满一百下之后,一见他们已经额头见血,便冷冷的道:‘他们六人少叩四十四下,怎么办?’邱林忙道:‘小的六人愿意代为请罪!’
‘他们五人同意吗?’
‘同意!’
‘开始吧!’
‘谢谢!五十七!五十八……’
他们六人果真拚命的叩头。
不久,他们终于补足四十四叩头,阿全便冷冷的道:‘滋味如何?’邱林道:‘小的铭谢公子调教!’
‘很好,欢迎抽空重温旧梦!’
‘小的不敢!’
‘把他们带走吧!’
‘是!’
他们六人一起身,因为双腿发麻,便身子连晃。
不过,他们为了保命,不但咬牙挺身,而且还拖走另外六人,一直过了好一阵子,他们才消失于远处。
立即有一名中年人媛媚的道:‘公子神勇似王爷显灵!’‘对,王爷显灵啦!’
阿全哈哈笑道:‘老许,你找人把血冲掉,其余之人快去赶工吧!’‘是!’中年人一阵点名,便有二十余人提水来冲血迹。
甘录钦佩的道:‘阿全,你真罩!’
‘我……我还是干老本行吧!’说着,他立即步向工场。
甘录羡慕的瞧了一眼,便默默入殿。
那中年人一回到东晨师身旁,便低声道:‘胜门!’东晨师一听阿全是胜门弟子,他便轻轻点头。
又过了一个有月,东晨师四人不但没有返乡,而且还免费留下来帮忙建庙,不由令众人大乐。
甘录更乐。
因为,他在这段期间,配合他们雕刻庙内之外饰物,他受教良多矣!
尤其经过东晨师指点调漆,上漆之后,每尊金身更显神采奕奕,项羽金身更是威武有若天神哩!
这天上午辰时一到,阿全和众人备齐牲礼祭拜之后,甘录诸人便开始装那些饰物安装于庙内外。
甘录亲自安装三处之后,一见那些“徇口”接合处皆甚为密合牢固,他不由对东晨师佩服得五体投地。
倏听工人们一阵喝彩,甘录一抬头,便瞧见东晨师的三位传人鼎足而立,正托着雕妥的“八卦井”向上掠去。
‘哇操!他们会飞呀!厉害!’
那三位中年人一掠到殿顶,便分别以一手扳柱,另一手托著『八卦井”徐徐合上,“简口”,没多久,便已经吻合。
他们各取出一把细钉,以指代棒一一钉着。
不久,他们已经含笑掠落地面。
工人们纷纷鼓掌喝彩着。
甘录羡慕死了!
他原本是担心无法安装,“八卦井”,想不到却如此轻易就解决,他在羡慕之余,便继续瞧着三名中年人。
那三名中年既然已经露底,便毫无忌惮的飞檐走壁忙碌着,甘录羡慕得蠢蠢欲动了哩!
工人们却迷信那三人是王爷显灵指派部将附身大显神通哩!
阿全却神色连变,不吭半声。
甘钦奇则一直欣然在附近干活。
甘录又瞧了不久,便开始事理殿柱。
其余的工人们亦兴奋的干活啦!
庙公更是兴奋的猛拭泪。
因为,这三人若继续帮忙下去,至少可以提前一个月建成大庙,届时他要看宣铁舟如何惊讶及跪罪。
当天黄昏时分,众人收工后,便在后殿吃点心,东晨师四人顿时被众人视若明星及救星,倍受礼遇及赞美。
又足足的过了一个多时辰,众人方始散去。
甘录走入黝黑的新殿,便回想着三位中年人飞越的情形。
不知不觉之中,他冲动的向上一越。
“咻!”一声,他的左掌先着地,顿时一疼。
他骇然道:‘哇操!蹄仔是否摔断啦?’
所幸他已经服下“无帱神丹”全身的功力一遇外力,便会自生反应,所以,他的双腿只是被震得麻了一下。
他紧张的抚按及左踢踹一阵子之后,他放心了。
他开始回想那三名中年人是如何落地。
不久,他记起他们在落地前,分别各屈一腿。
于是,他又向上越去。
哇操!他果真又越起三、四尺高。
这回,他不敢太乐。
他在身子落距地尺余高之时,便将双腿一屈。
“叭叭!”二声,他双腿微震的站在地上。
他乐透啦!
他欣喜的纵越不已!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他仍然纵越着,不过,他却觉得怪怪的,所以,他在落地之际,便向后一瞧。
这一瞧,他瞧见刁司渔正在他身后三尺远处陪他落下,他一瞧见刁司渔笑嘻嘻的神色,他不由笑道:‘老先生……’气一泄,他便加速落下。
“砰!”一声,他双腿震麻得暗暗叫疼不已。
刁司渔轻飘飘落地之后,右脚尖微微一沾地面,身子便似装了“核能推进器”般直身上殿顶。
甘录当场瞧傻眼啦!
刁司渔双腿微一抬,居然将背部平贴着殿顶。
他将双臂向侧平伸,似在证明他并未利用双手,殿内虽暗,甘录却瞧得一清二楚,不由目瞪口呆。
刁司渔乐了。
他已经激发甘录的求知欲望啦!
他一直在暗中观察一切,他一直等到甘录雕刻妥大小金身,他认为甘录已经可以分心修练,他才现身啦!
不久,他似一团棉花似般飘下。
而且是四肢大张的飘下。
甘录却紧张的忖道:‘哇操!他如此坠下,岂非要鼻塌脸肿吗?’那知,他等了好一阵子,刁司渔才飘落一半,他顿时傻眼了。
终于,刁司渔双脚微动,便轻飘飘的站在甘录的身前。
‘……’
‘阿录,你怎么啦?’
‘我……老……先生,你是人吧?’
‘你以为老夫已作鬼吗?’
‘不……不是……可是,你怎会飞呢?’
‘老答案,想,想飞就能飞呀!’
‘可是,我也想过,我不但飞不高,而且马上落下,有时还被震得双脚发麻,那似你这么罩呢?’‘答案只有两个字……’
‘什么字?’
‘分心,你刚欲跃志,便担心跃不动,跃不高,一跃上去,便高兴,却又担心下来之时,双脚会被震麻,是吗?’‘你……你怎会知道呢?’
‘呵呵!老夫是过来人,岂会不知呢?’
‘你不是在替我遮丑吧?’
‘绝对不是,天下之事,知难行易,唯有透澈知其原理,方能畅行如意,老夫再进一步指导吧!’他立即解释利用体中功力纵越之诀窍。
‘到外面试吧!’
‘为什么呢?殿中较不易被外人瞧见呀?’
‘殿顶会被你撞破!’
‘不可能,太高啦!’
‘绝对会撞破!’
‘可能吗?’
‘打个赌,如何?你若输,再替老夫雕刻一尊木像!’‘好!’
‘你若胜……’
‘聊表谢师之礼吧!’
‘呵呵!够意思倒后殿吧!’
‘好!’
两人便欣然向后得去。
‘阿录,吸口气,用力向上跃!’
‘好!’
‘记住,别乐而忘形,落下之时,徐徐吐气,再收气下来!’‘好!’
‘开始吧!’
甘录一吸气,双膝微屈,右脚尖一弹,“咻!”一声,身子便似流星划空般疾射而上,双耳立即一阵刺疼。
双耳呼呼贯风。
‘哇操!我会不会飞上天、一去不返呢?’
心一急,气机顿泄,冲速便缓。
他安心了!
他匆匆向左侧一瞧,便见他忆快要飞到巍巍高耸的后山一般高,新建的项王庙更是遥遥落居他的脚下。
他险些乐呆了。
他立即记住刁司渔方才的指点,他便徐吁一丝气。
他果然向下一顿。
他一收气,身子果然下坠。
不久,身子便加速下坠。
他又担心会震疼,甚至震断双腿呢?
因为,他实在越得太高啦!
耳中倏听:‘收力收紧些!’
他立即咬唇收力。
接着,身子缓缓下飘着。
刁司渔欣慰的持须微笑啦!
甘录不敢相信的向四周张望着。
心神一分,立即又下坠。
他再咬唇收力。
身子立即又缓缓下飘。
这回,他不敢分心的让身子一直飘将沾地面之际,再缓缓吁气微屈双腿,他果真轻松的落地啦!
‘你多练几次吧!’说着,他便欲离去。
‘老先生,请稍候!’
‘有事吗?’
‘在下输了,该再替你雕刻一尊像!’
‘好呀!随时笑纳!’说着,他立即行若流水离去。
甘录乐了一阵子,立即又吸气越身。
他果真又似流星疾身而去。
不久,他微吁气,身子果真升转落。
他一收力,落势便缓。
他一落地,便乐得原地猛打转。
他确定自己能飞啦!
不久,他举一反三的再度越起身子,不过,他故意减轻力道,身子果然在掠至新庙高度之后,便缓了下来。
他进一步试验成功啦!
他便稍缓收力道,身子果然快速下坠。
他在临近地面之际,加力收敛,果真轻飘飘落地。
他乐得险些高呼万岁,他又先后越落十次之后,方始返回旧庙。
他朝殿往暗处一盘膝,便开始调息。
滚滚热力涌而不久,他便暖乎乎的舒适人定。
翌日晚上亥子之交,甘录正在新庙后方越跃落之际,刁司渔笑嘻嘻掠来,甘录立即敛力落到他的身前。
‘老先生,您好!’
‘练得还满意吧?’
‘谢谢!满意极啦!’
‘想不想再练别的?’
‘想!’
‘好,你还记得阿全那天教训那十二名鸭霸郎的情形吧!’‘记得,阿全真罩!’
‘小儿科!’
‘什么?阿全那几下子不够看呀?’
‘不错,真正的高手是东晨师!’
‘真的呀?’
‘他的三个门徒已经那么罩,东晨师一定更罩,不过,越高明的人越不喜欢炫耀,你明白吗?’‘明白,太出乎意料之外啦!’
‘大智若愚及半瓶醋响叮当,你较喜何者?’‘前者,老先生,您就是大智若愚的典范呀!’‘呵呵!你完了!’
‘为……为什么?’
‘你也学会逢迎拍马屁啦!’
‘老先生,您实在是大智若愚呀!您所指点的任何一件细微事物或动作,都足以让在下受用无尽呀!’‘老夫不敢居功,是你自己聪明及勤练之故!’‘你若不指点,在下永远不知如何练呀!’
‘别客套啦!你还记得阿全负手让申显三招吧?’‘记得!在下起初好替阿全担心,那知,他太罩啦!他只是随便走走跳跳,申显就根本沾不到他哩!’‘他练过武功,对方却是门外汉,不过,武功有高低,好似雕技有高低,老夫就授你一套更高级的步法吧!’‘好呀!先谢啦!’
立即低唱道:‘龙……龙……龙舞……步法……’‘老先生,您怎么唱起歌啦!’
‘瞧!’
他随“龙”了一声,左脚已向左横跨一步,他再“龙”了一声,右脚接着斜前交踏出,便踏到甘录的身旁。
甘录急忙回头。
刁司渔却“龙舞”一声,双脚又飞快旋转及交叉,便已经踏回顾义的右前方,顿使他一阵眼化。
刁司渔又“龙”了一声,不但已经踏回甘录的正面,右掌已经捏上他的左肩,不由令他吓了一大跳。
刁司渔收手笑道:‘如何?’
‘罩!罩呀!这种步法叫做什么步法呀?’
‘龙舞步法!’
‘有这种步法吗?’
‘有呀!它不但可以绕着对手,更可以绕向多人,而且快慢可以随心所欲配合,你一定明白吧!’‘有理,你走慢些好吗?’
‘当然好,听着!’
他便边慢行边解说着。
他示范三次之后,停身道:‘走走看吧!别贪快!’‘好!’
他便“龙”一声,慢跨出左脚。
他又彭一声,准备斜前交叉出右脚之时,便觉上身一晃,他心儿一紧张,右脚尖刚着地,上身已连晃。
‘呵呵!再慢些!’
‘是!’
他再度放慢,果真顺利走出两步。
‘很好,接下来这两步虽然要比前两步各快一倍,由于它们变化较多,你还是慢慢走走看吧!’说着,他又缓步示范一次。
甘录缓慢又小心的走出彭恰二步,身子险些摔跤。
‘呵呆!不好玩吧!’
‘没关系!’
他再度练习着。
他连走十次之后,终于走稳啦;
‘呵呵!很好,最后一步虽然稍慢,不过,因为,它必须承续“舞”步,加上又要转身,你可要小心些!’‘是,要不要出掌呢?’
‘先学走路,再学飞吧!’
他立即脸红应是。
‘走走看吧!’
‘是!’
他踏步旋身,立即一个踉跄。
‘慢些!’
‘是!’
他便小心缓走及徐徐旋身。
‘对,对,好好练吧!’说着,他欣然离去。
甘录果真努力的练着。
这一夜,他练到破晓时分,那妇人来到做饭,他才欣然去漱洗。
辰初时分,东晨师那三门徒开始在殿外四周壁上纵越及安装饰物,甘录随着众人瞧了盏茶时间,他便返殿干活。
因为,他已认为那些动作不够看啦!
夕阳西沉,他用过膳,无暇听众人歌功颂德,便去沐浴。
浴后,他晾妥衣衫,便返回工寮。
寮中空无他人,他便放心的调息。
半个时辰之后,他遥听一阵步声传来,他便知道是爷爷,于是,他略整衣衫,便步出工寮寨。
‘阿录,你又要出去呀?’
‘嗯!’
‘别太劳累了!’
‘嗯!’
他一离去,甘钦奇便忖道:‘这孩子越来越怪啦!’甘录一来到新庙后方,立即警觉的望向四方。
不久,他放心的开始练习“龙舞步法”。
他昨晚已经练得有些心得,又敝了一个大白天,此时一确定四周无人,他便缓慢的,小心的开始练习着。
不久,他顺利的走了一圈。
他乐了!
他更有信心了!
他加紧练习着。
破晓时分,妇人的步声似“下课铃声”般,他欣然停止练功啦!
他回去仔细漱洗后,便回旧殿盘坐。
他朝殿内望了一阵子,便进入新殿开始安装饰物。
已中时分,东晨师带着四位门徒在庙顶安装饰物,六十余名工人们则沿着竹架搬饰物上庙顶供东晨师四人安装。
倏听一名工人跑入庙内叫道:‘又有人来闹啦!快来帮忙!’庙内外的三百余名工人便持棒棍奔去。
甘录便随后行去。
只见殿前远处停着六部高篷大马车,六位车夫正在放料供那十二匹健骑食用,由他们六人的上衣汗渍,可见他们一定是赶一段路。
庙前挺立着十八名环虬长胡大汉,不但身材高大,而且满脸横肉,分明不是善类。
他们各自打赤膊,穿着灯笼裤薄靴,那结实、厚隆的胸肌,配上长臂虬肌,浑身散发着骠悍的压迫感。
申显虽然被两名青年扶立于前面,他却毫无怯色。
看来他自信今天可以讨回颜面啦!
阿全独自面对他们二十一人而立,却毫无怯色,那群工人乍见那十八名凶神恶煞,立即识趣的停在远处。
甘录不由暗暗佩服阿全。
他便行到阿全的身边。
阿全侧头笑道:‘阿录,你果真是我的好兄弟!’‘阿全,免惊,有王爷在!’
申显嘿嘿笑道:‘王爷?屁,他能咬的我的鸟吗?’阿全沉声道:‘你那烂鸟,谁会咬呀!’
‘干!小于,你死定啦!当家的,请作主吧!’他立即回头望向居中大汉。
居中大汉阴阴一笑,突然抬起右臂,再将右拳徐徐移向头部,立见一粒钢球般里肌肉在他的臂部滚动着。
立即有近百名工人骇然退去。
甘录心中暗惊,立即望向阿全。
阿全突然喊道:‘大!野!鹰!飞!’
那人神色一惊,不但立即收臂,而且抱拳遥望北方。
他的下跪太异寻常,只见他翻山般翻身一越,立即五体投地下跪,甘录虽然不明白内含,却知道这是一种隆重礼仪。
另外十七人立即同式跪伏在地。
申显双腿一停,胯下立湿。
他已被吓得屁滚尿流啦!
另外两名青年一松手,立即下跪道:‘公子饶命!’申显伤热未愈,此时突失依靠,顿时摔倒在地,他虽然疼得要死,却立即趴跪叩头道:‘公子请救命啊!’阿全沉声道:‘封强!’
为首大汉立即抬头道:‘在!’
‘成全他的愿望吧!’
‘是,一号’
他右侧之人立即起身地向申显。
申显骇呼句:‘饶命!’就欲起身。
那人冷哼一声,申显立即又跪下。
那人走到申显身边,沉声道:‘躺好!’
‘饶……饶命!’
‘躺好’
‘是!’
他便全身颤抖的爷躺着。
那人一蹲在中显的身边,左手便接向申显的腰眼,右手一扯,申显的下身立即“曝光”。
‘啊!救命呀!不要呀……’
那人头一低,立即张口一咬。
“啊!”一声,申显立即晕去。
他那旗杆已经被咬走啦!
那人呸了一声,大口一张,一咬,申显立即疼醒。
整座“子孙带”全部报销啦!
鲜血立即激喷而出。
申显惨叫一声,立即晕去。
那人呸了“子孙带”,便立即退去。
阿全冷冷的道:‘你们二人自行了断吧!’
‘我……公子请饶命,小的是被申显逼迫的呀!’另一名青年亦叫道:‘是呀!申显威迫小的扶他来此呀!’‘封强!’
‘在!’
‘带走他们吧!’
‘是,带走!’
六名大汉立即掠来抬走申显三人。
封强沉声道:‘十号,清理现场!’
一名大汉应声是,立即脱下裤子上前擦净血迹。
不久,他只穿着短裤站回队伍,却毫无难为情之神色,可见,这批人平日管理之严格了。
阿全冷冷的道:‘封强!’
封强上路的叩头道:‘封强知罪!’
‘好,我可以不追究此事,不过……’
‘请吩咐,封强即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过来!’封强立即稳步行来。
阿全附耳低声道:‘新庙将于八月初一落成,撑撑场面吧!’‘恕不远送!’
‘不敢劳驾,告退!’
封强拱手一返身,便行向马车。
其余这人便井然有序的跟过上车。
不久,马车已经疾驰而去。
阿全暗吁口气,立即含笑转身。
阿全含笑点点头,立即望向甘录。
工人便欣然回去干活。
甘录早已被那种野蛮、残酷的“生咬子孙带”吓得三魂七魄茫酥酥,此时乍面对阿全,他竟不知如何启齿。
阿全心中有数,他亦不愿意甘录在此时追问方才之情形,于是,他便自行走向旧殿中了。
不久,甘录张口欲言,可是,他突然觉得他与阿全之间距离很遥远,他便不想也不愿意问话。
他便默默返回新庙干活。
东晨师却沉声道:‘阿全必与天齐帮关系密切,否则,天齐帮之天齐八英不会如此畏怕他!’‘是的,咱们该怎么办?’
‘井水不犯河水!’
‘恩师是否有意栽培阿录?’
‘不错,此子之根基及悟性皆高人一等,即使莹儿也不如他,吾担心他会被阿全诱入天齐帮中!’‘请恩师吩咐!’
‘你自今日起,暗中监视阿全!’
‘是!’
项王庙完工啦!
它的富丽堂皇较诸旧庙耀眼,令人由衷敬佩。
它只耗费五个月又一天便完工,不知令彭城多少位专家及老辈跌破眼镜及暗叹不如的哩!
宣宏业一家人闻讯之后,简直不信相信,于是,他们趁着黑夜,三代同堂悄悄的来到新庙前。
时值农历七月一日,四野黝暗,加上民间传说,今夜大开鬼门关,活人岂愿惹鬼,路上根本没有第三者。
他们三人一停在庙前,便双目精光闪闪的瞧着。
行家看门道,不久,宣宏业点头低声道:‘泉州之雕技果然另具特色,咱们再人庙内去瞧瞧吧!’三人便悄悄入内。
‘爹,这些雕工并无多大的特色呀!’
‘啊!好似一气呵成哩!’
‘不错,你瞧壁上这幅“霸王举鼎”,啊!好威猛呀!’‘是呀!这张险太完美啦!’
‘走,咱们去瞧瞧王爷的金身!’
‘是!’
三人一入旧庙正典,便瞧见刻雕金身整齐的排在右侧一排长桌上,他们便直接行向最前方那尊金身。
宣宏业率先行到距离那尊金身丈余外,他便由锐利的视力发现它乃是一尊很特殊的王爷。
‘掌烛!’
宣云漱立即捧着烛火站在宣宏业身旁。
宣宏业双目倏亮,一把接过烛火,便缓缓行去。
他终于停在金身前方四尺处,他的双眼一望上全身脸部,眼神随着心弦震颤而倏然转弱一半。
宣铁舟低啊一声,立即低下头。
年方双十的宣云漱更是怯生生的低下头。
宣宏业双腿徐屈不久,便长跪在金身前面,双眼却一瞬不瞬的瞧着项王手中所托之印哩!
宣云漱二人亦随之下跪。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宣宏业徐徐起身道:‘咱们一直藐视甘钦奇为糊口而雕刻,想不到他的雕技竟已如此的神化!’‘神化?’
‘你们多瞧瞧每一个刀路是如何的圆熟?你们再瞧瞧王爷这份威武之气概,吾即使再参语一甲子,亦无此修为!’‘爷爷,王爷为何要托印踩鼎呢?大违常理哩!’‘云漱,你眼福不浅,这是一个罕见的创见及启示,作者已经有金身中注入了人性,记住,人性!’‘这就是王爷如此威武,令人油生敬畏之道理吗?’‘正是,咱们不虚此行矣!’
倏听宣云漱问道:‘爹,咱们曾瞧过甘钦奇所售之神像,并无这种功力呀?莫非出自东晨师之手?’‘不,东晨师出自泉州他一定会谨记祖规,他不会为泉州以外地区雕刻全身,它一定出自甘钦奇之杰作!’‘可是,它和以前的作品,相差太多啦!’
‘那些作品一定出自阿录之手!’
‘嗯!有此可能,爹,大庙落成之日,孩儿该来跪谢三天吧!’‘该!云漱陪你来,能目睹如此神技,即便跪六天,亦是值得!’‘是!’
‘爷爷,孙儿可否多瞧瞧那个鼎?’
‘此鼎有何奇特,咦!它……它……’
‘爹,怎么啦?’
宣宏业的左耳中倏地飘入清晰的传问道:‘祸由口出!’他的心中不由暗惊道:‘是呀!我岂可害人又害已呢?’他便望着鼎道:‘此鼎是个铜鼎,并非雕刻品,颇具创意!’宣云漱道:‘难怪鼎上会有铜绿!’
‘时候不早了,走吧!’
宣家三代便消然掠去。
不久,刁司渔飘到项王金身前忖道:‘此人有见识,居然能够瞧出“玄铁鼎”,他会不会暗中取走它呢?’他望着项王金身之威容貌苦笑道:‘项王,你若有灵河别怪我,此鼎出自你昔年部将之子孙!’‘此鼎藏于龛下密室,旧庙一拆,迟早会被人发现它,为了避免它再引起浩劫,只好麻烦王爷来镇压它啦!’他苦笑一声,便掠向庙外。
不久,他已经跟踪宣家三代进入宣家,而且隐于宣宏业的房外。
宣宏业启窗执壶哺前自语道:‘想不到甘钦奇的雕技会胜吾一筹,而且内功修为亦胜吾甚多,他是何来历呢?’刁司渔隐在那簇桂花后,不由听得暗笑。
倏听宣宏业又哺哺自语道:‘甘钦奇既已取得玄铁鼎,为何舍得雕在金身下方呢?又警告吾不得泄密呢?’不久,他执壶返回座上轻啜香敬及沉思着。
刁司渔稍忖片刻,便飘然离去。
他一接近新庙后方,便瞧见甘录迅速的转了一圈及停身瞧来,他不由欣慰的道:‘很好,练得很好!’‘老先生,您好!’
‘免礼,想不想再练别的呢?’
‘好呀!’
‘你还记得吾传授龙舞步法时,曾捏上你的肩膀吗?’‘记得,在下真的可以边走边出手吗?’
‘当然可以,吾今夜就要传授你一套手法!’‘谢谢,谢谢!’
刁司渔便配合步法,缓缓挥动双手。
他经过数月的研究,已经将项主生前那“无帱九式”精简成三招,而且也删除太霸道的招式。
所以,这三招足让甘录攻守自如啦!
他花费了一个半时辰,终于让甘录记住第一招。
他知道甘录会自动练习,所以,他欣然离去了。
第七天晚上子初时分,他回到原处,便乐得双眼发眯,因为,甘录居然一式不漏,不慢亦不快的施展完那一招。
‘呵呵!很好!’
‘老先生,在下觉得有两处怪怪的,能否改—改呢?’‘可以呀!手法原本是人所创,铁定无法十全十美!’‘别笑喔!’
刁司渔便含笑点点头。
甘录左足一抬,双手立即挥动。
不久,他已经收招问道:‘老先生,行吗?’刁司渔含笑道:‘行,你是否担心会被第三者,甚至其余之人夹攻,所以你才会改良那两个地方?’甘录点头道:‘老先生,您真罩!’
‘呵呵!吾是过来人啦!吾觉得不必修改,因为,你的步法可以更快手法更快呀!’‘咱们来试看看吧?’说着,他已经抬臂及弹足拍来。
甘录立即踏步及扬掌挥去。
刁司渔身子一旋,两人便相距三丈外。
‘阿录,没错吧?’
‘是的,谢谢您!’
‘别客气,吾再接第二招,它是紧第一招而施展,你把它练熟后,必然会发现妙不可言!’他便缓慢解说及施展着。
黎明时分,他又走了。
甘录却被那精妙招式逗得毫无倦意。
由于新庙工程完成,工人们皆在铺整四周花木及道路,甘录已经没事可干,所以,他在膳后,便走向后山。
后山并不高,不过,林木苍翠,密集,多处密不见天日,平日罕有人到、所以,甘录挑中此处来练招。
他步入林中之后,便加速奔去。
不久,他在一处密林中开始习第二招。
接连七天,他们日夜勤练之后,让刁司渔瞧得心花怒放,于是,他开始传授第三招了。
这一招乃是“好酒沉底”,既具威力又难学,足足的耗了三个晚上,甘录才逸强将它记住。
距离大庙落成尚有十三天,阿全及众人里里外外兴奋的走个不停,尤其阿全更是终日接受城民的歌功颂德。
所以,甘录能够顺利的全心练招。
这天上午,他正在密林中练招,东晨师好奇的跟到远处一瞧,他顿时惊骇的忖道:‘好霸道的招式呀!’他正欲多瞧一会儿,耳中却飘入:‘请多指教!’他惊然回头,却未见半人。
他猜忖此人必是甘录之师,而且必然大有来历,于是,他转身做个环揖,便低头匆匆的掠去。
不久,刁司渔飘到一旁欣赏甘录练招的情形。
甘录锲而不舍的练招情形太令刁司渔满意啦!
他便隐在远处欣赏及替甘录护法。
农历七月三十日,家家户户祭拜,恭送“好兄弟”早些回鬼门关,甘录则正在和阿全交谈着。
‘阿全,我不习惯那种场合,谢啦!’
‘哇操!阿发,你为我拚命赶工,又险些被人整死……’‘什么意思?’
‘别假先啦!庙公老甘已把那晚的情形告诉我啦!阿录,你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我该重谢你一番!’‘算啦!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咱们互不相欠啦!’‘阿录,你无论如何要在明天露露脸,我一定要让所有人知道你这位惊天动地的大雕刻师!’‘谢啦!我受不了那些肉麻兮兮的话!’
‘习惯成自然啦!’
‘你去和家祖谈谈吧!’
‘不行啦!这些金身完全是你雕刻的呀!’
‘他一定会答应啦!’说着,他便向殿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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