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诡谲阴谋
紫罗视若无睹,连扒了两口饭,心知又要逃命了。
风情旁若无人,口沫横飞将嘴里吃着的“糖醋排骨”喷洒出去,干笑道:“哈哈……吃饭吗?没碍着你吧?”再运劲一听,知道那哭、笑二道早已埋伏在外头。
肮脏动作又惹得二大美女一笑一憎恶。
“护法神君”目中煞芒连闪,青电丛生,怒道:“你这不要脸又没卫生的小鬼,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忽暴雷一吼,震得客栈中所有客人耳朵“嗡”然作疼,道:“要命的,全给我滚。”
一些胆小怕事的人纷纷拔腿离开。
左冠群、冷常瑛二人骇然相视,这黑袍人的武功竟是如此绝世超伦,与原先自己所想像的大不相同。
若非他这一声与佛门“狮子吼”有异曲同功之妙的“曲世魔声”,间接透露出他的身分,两人还不知道风情竟然惹上了这魔门第二高手“护法神君”。
风情的思想真是空前绝后,于此状况下还有兴致谈天说笑,他狂态故作道:“哎,忘了告诉你,神君大人……我吃饭的时候最讨厌让人吵,你千万别惹我……”谁都看出他此刻色厉内荏。
“!”
不料,他竟戳指左、冷二人奸笑道:“这两个人就是我的朋友,你要是动到了他们,包准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愣!冷常瑛终于忍不住劈头痛骂道:“瞎了眼你,谁是你的朋友。”
风情吃吃暧昧一笑道:“两位都是白道中人,焉有见死不救之理,你们该不会是怕了他吧?既然知道他是魔门中人,又怎会让他如此放肆为恶哩?”
早就从二人身上散溢的气机看出冷、左二人均非普通高手。
尤其是冷常瑛,她身上那一股与“火道人”七分类似的气机流向,更让自己深信她与“火道人”有很深的关系。
况且,先前“火道人”没二句话就拖走了自己的“救星”,这一笔债尚在想如何报复?如今见此大好良机,焉能不扯她下水?让她背扛着黑锅,看看“火道人”是不是真的能够置身事外。
“护法神君”嘿然道:“风情,少耍嘴皮子,今日你是逃不出……咦!”耳中忽有声音传入。
却见绣儿盈盈而立,俏生生站在风情面前,巧笑倩兮道:“风情,你还认得咱家否?”
紫罗与风情眼睛一亮,这美得叫人喘不过气来的美女忽然间问了这一句,真叫风情无所适从。
左、冷二人为防绣儿有失,亦跟在她身旁。
冷常瑛更是狠狠盯着风情的每一个动作。
风情迎向前去,涎着丑恶的嘴脸傻笑道:“不认得,不知姑娘贵姓?”
绣儿像是忍受不住相思之苦,近身伏贴在风情胸前啜泣,道:“风倩……想死奴家了……自从你把奴家卖入青楼之后便不知去向……奴家,奴家好想你呀!”
左、冷二人听到绣儿说出,风情将自己卖入青楼一事勃然色变。
殊不知道在绣儿那句话说完之后,风情耳中倏然响起一道甜美的娇笑声,道:“咱家是胡绣儿,怎地,你忘了?”
风情正大惊何以她的身法如此诡异,自己连看都没看清楚就让她贴近身体,抱胸痛哭失色,后来她装模作样的说那句谎话,自己尚感骇然,再听到“胡绣儿”这三个字时,整张脸霎时毫无血色,胸前要害均在她掌握中。
看看她的神态,这十数年下来变化太大,根本与印象中那个魔门公主差得太远。
况且,她的功夫似乎是更加高深莫测,自己竟然无法发觉她已将全身气机收敛得与普通没有功夫的人一模一样,因而受制于她。
脑筋一转,环臂而拥,紧紧的抱住她,口里说着连自己听了都想捧腹大笑的话,风情如梦呓语般,念道:“噢!绣儿,原谅我无法那样做,因为那个鸨母王大娘,她……她用你娘的性命和我娘的性命来要胁我:说我若不把你卖给她,就要杀了二位老人家……为了二位老人家,我风情实在是无法不这样做……你要体谅体谅我碍…绣儿。”再以密语传音,狠道:“死贱人,你待怎样?”
绣儿破涕而笑,拭泪,娇道:“那……二位老人家呢?”
暗中又传音给风情怒骂道:“该死的风情,你卑鄙无耻的个性真是千年不变,我娘的性命谁能要得?咱家只要你助我突破‘极道虚境’就成了。”
风情一震,哭丧着脸,这倒不是假的,她叫自己帮她悟透“极道”最后一层境界“虚境”,与叫自己死倒没甚么分别。
上一次她要领悟“荒漠情境”时便不由分说,骤然砍了自己一刀。
这一次,不知道又要搞甚么把戏?
风情哀声叹气,刹有其事的道:“两位老人家现已魂归天国……哇……”忽然大哭出声。
而绣儿的耳朵里亦同时听到风情腹语传音道:“臭娘们,贱人!你要我死就说嘛,何苦这样整人……哎哟!”
猛不防绣儿在风情肩头狠狠咬了一下,哭得如带雨梨花,让人心动,她道:“你……你怎么就不好好照顾她们呢?那我这些年来省吃俭用托人寄给你的钱都到那去了?你是不是又花心跑去逛窑子了……风情,我恨你!”一伸手又打了他一个巴掌,掩面恸哭。
风情却从她的指缝中看到绣儿露出一个迷人甜甜的笑容,耳中亦传来她传音道:“谁叫你咒我娘死,她可是当今‘魔宗’呢!喂,死鬼!如何?”
紫罗古怪的瞧着风情与绣儿,更不时偷觑着“护法神君”,对面前这一个感人心弦的爱情故事,远远比不上自己的性命来得重要。
而冷、左二人更为了防止“护法神君”趁着风情与绣儿情话绵绵,互诉心中情的良辰美景时机,趁机偷袭,因此分别护在绣儿的身后,如临大敌般紧盯着他。
在场之人亦惟有“护法神君”与风情知道绣儿真正身分。
她外表虽然是弱不禁风,受万人爱戴,艳冠天下的“青楼艳妓”,可是私下却是心狠手辣,行事不留余地的魔门公主,下任的“魔宗”继承人。
风情猛运真气一举推开绣儿,出奇的,竟然非常顺利。
她居然收回了刚才那几道可以要自己命的真气,风情走到紫罗身旁,继续演戏,长叹道:“我只要想起你曾经被成千上万的男人糟蹋过,我就非常痛恨自己。
因此,我就把你给我的那些钱……依照你赚钱的方式……拿去花。但是……你要知道我是非常爱你。”
风情继续传音道:“死贱人,被压货!老子告诉你……免谈!”
绣儿目中煞气一闪,粉颈低垂,脉脉含情,悲声道:“风情,你可知道奴家的心中亦是不能没有你。
现在,奴家已经替自个儿赎了身,手头上也有了一些小盘缠……只要咱们二个人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定居下来,你耕田,奴家织布……或者……找个小生意做也可以,求求你千万不要离开绣儿,抛弃绣儿了。”
声泪齐下,泣不成音。
又转进一道传音入了风情耳中,狠声道:“臭男人,你非得要喝罚酒!你要玩,老娘陪你玩到底。”
风情不干示弱传音道:“有甚么本事尽管使出来,老子接下了。”
却见风情搓着手,脸色古怪,讪笑道:“绣儿……你已经赎身的事我老早就知道了。
但是王大娘……你知那个老鸨儿王大娘嘛……她一个月前来找过我,还给我很多钱……我,我将那些钱花光了……所以……所以……二年!只要你再做二年,我一定回来接你。”
所有人全听得愣住,这剧情也转得太硬了。
冷常瑛忍不住挡在绣儿面前,拔剑,嗔道:“你这个狼心狗肺,卑鄙无情之徒,本姑娘今天要杀了你。”
风情乐不得有人加入这场戏,苦着一张脸接下去大叫道:“杀了我绣儿就没有丈夫了!”
一愣!冷常瑛剑停在空中劈不下去,咬牙切齿的。
风情还朝冷常瑛挤眉弄眼,一副你不敢杀我的鸟样,恁是谁不明底细的人见着,都想狠狠揍他一顿,好为绣儿姑娘出气。
风情又装着可怜兮兮的模样朝绣儿道:“好绣儿,你的朋友要杀我,你还不快去阻止她。”
这时候,连始终保持中立,修养极好的左冠群亦忍不住心中大骂。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道:“常瑛,如此薄幸无义之徒,你就杀了他吧!好为这个世上除去一个祸害。”
冷常瑛闻言一喜,娇声叫道:“师父。”
“火道人”与“怪鬼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客栈内,看来风情与绣儿那一番话也都一丝不漏听入二人耳中。
“怪鬼乞”凸着怪眼,指着风情骂道:“兀,你这小鬼,先前还看你人模人样的,怎么底子竟是衣冠禽兽,无耻败类,你当没人能治得了你吗?今日老乞说不得要破例与杂毛联手好除去你这条害虫,为民除害。”
左冠群与冷常瑛一听,吓了一跳,眼前这个人有那么高的武艺吗?竟然能够使“江湖四绝”当中的“火道人”、“怪鬼乞”联手围杀。
“火道人”倏然喝道:“常瑛,你还不过来。他是在玩你,你还看不出来吗?”
风情狂笑道:“看来没戏唱了……哈哈……”忽问道:“绣儿,你还爱我吗?”
绣儿幽幽一叹。
“爱,但,更恨!”
她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轰然大响。
紫罗背后墙角倏然爆裂,是风情以“隔山撞死牛”神功暗中打破,风情利用绣儿不想现出身分的特点,故意在她面前露出这一手功夫,也不防她会说破。便顺手拖了紫罗,一揽腰际,穿墙远扬。
外头劲气互击之声倏响忽灭。
二条人影从那破墙穿扬而立,是哭、笑二道。
哭道人恨声道:“这小子太狡猾,又让他逃了。”
冷常瑛回头寻视,“火道人”与“怪鬼乞”早失了踪迹。
风情身形似电,一口气冲出二十余里,正想停下休息一会儿,耳中衣襟声响起,侧首一望,是“火道人”与“怪鬼乞”沿路追来。
思绪一转,硬生生于高速快冲的状况下站住,他放下紫罗,面无表情的盯着二人。
“火道人”一见风情说停就停,还停得那么诡异,连个缓步的机会没有便可站定,不禁大惊!
这代表这小子全身的真气已经可以随着意念改变,甚至于融入天地万象当中,瞧他气定神闲,倚装待发,不怒而威的样子,便知道他并不畏惧自己二人。
风情看着他二人落足,一反平时嘻笑常态,转为残暴狠辣,哼道:“你们二个死老头敢情活得不耐烦,更要架上这梁子!当知道管别人闲事之前得先秤秤自己分量。”
“怪鬼乞”闻言一怒戳指风情,叫嚣道:“你是甚么东西……”冷不防风情身形微震,猛烈一道震地之力传来,是“隔山撞死牛”,“怪鬼乞”与“火道人”掠出二丈外,闷然雷响,原先两个人所站的地上,方圆一丈内,轰然朝上炸去,霎时尘走激厉。
“火道人”脸色一变,脱口道:“‘隔山打牛’”风情的声音在尘雾传来,是阴森,令人不寒而栗的,他道:“单凭这一手当然不能让你们退却,不过……”语落……“火道人”与“怪鬼乞”居然从尘雾中看到一条“火龙”D侵换鹆砭вǎ故怯伤斐桑テ痉缜檎嫫郏纹淦V贫浠?
况且,火龙是风情集结全身酒气贯输聚凝,再以三昧真火催燃,它可说是水龙,也是火龙,更是酒龙。
只是那火龙盘附烟尘当中,如腾云驾雾一般,层鳞错落,角首蛇蜒,霎时越过烟障,到了二人面前,才涌然撒落地面,并没有任何的巧击意念。
尘定……
风情孤傲仰首上望司夜珠斗,那散锦约现,北斗、四辅、三台、南箕各星座固守其位,似有感于心。
风情注凝北方一屿最大榆光,鲜少的平和语气出现,道:“你们两人走吧,魔门内的纷争不是你二人可以插手的,今晚我手上不想沾血,适可而止。”
刹然,“火道人”与“怪鬼乞”但“识”见风情全身气机发散,那与天地相融,受自然牵引,不断变化的气机,若有、若无、若深深、若悠悠。
凄然似秋,暖然似春,喜怒通四时,与物有宜,而莫知其极。
“火道人”惊骇瞠目,久久不能自语,良久,吁了口气道:“状义而不朋,若不足而不承,与乎其觚而不坚,张忽其虚而不华。邴邴乎其似喜,崔乎其不得已,涪乎进我邑,与乎止我德,厉乎其似世,警乎其未可制,连乎其似好闭,愧乎忘其言。天碍…是大宗师。”
“怪鬼乞”身形一震!
“原来是故人子弟,难怪本君会感到你的气机如此眼熟。”“护法神君”虎目现威,朝冷常瑛说着,再道:“你们与风情的关系非浅……”眼中杀气一现。
绣儿莲步轻移,朱唇轻启道:“与风情有关系的人乃是奴家,跟他们无关,前辈要找就找绣儿吧!”
“护法神君”哈哈大笑道:“找你!本君没有空捉一个被人抛弃的女人来与人谈条件。况且……你现在也失去了那个价值了,不能做为筹码……”“那你看这样如何?”
左冠群插话进来,道:“我们与你一同去追杀那个薄情郎,负心汉如何?”
冷常瑛与哭,笑二道浑身一震!
冷常瑛急道:“左公子你不可以忘了绣儿姊呀。”
绣儿黯然摇首叹道:“咱家现在只想找到风情,问一问他究竟心里有没有我?”
“护法神君”颔首道:“那今日咱们先放下一切成见,待捉住风情以后……”猛然转首朝南方望去。
绣儿一脸讶异比他更早朝那方向视去。
其后是左冠群,那冷常瑛几乎与哭,笑二道同时转过头。
南方有一道强大的气机几乎与天地融合,那无可匹敌的力量逐渐凝聚,使得在场有“识”之人均能以其灵觉查知出来。
那熟悉无比的气机,正显示出其发出者不就是风情!
绣儿漠然一笑,喃喃道:“你也练到最后一层了呀,风情。”
冷、左二人未曾与风情交过手,故无从得知风情功力真气运行时的气机特性。
但是二人仍然感觉到难受,仿佛那一道狂暴威猛的气机,会突然转变成一道可以吞噬掉任何人的怪兽。
“那……是谁呢?”冷常瑛无来由担心道。
哭、笑二道面面相觑,均从对方眼眸中看出自己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护法神君”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这风情一路上消耗掉那么多功力,而今却在这个最不可能的情况下,发出这一道惊天动地的气机,可知他仍是保留很多功夫尚未使出,使自己不得不再重新估计一下这个对手。
众人各怀心事,沉默。
举杯,绣儿甜美的笑容清雅解扫那气机所带来的郁气,艳情丽姿倩巧娇笑道:“怎么啦,大家怎么都忽然间愣住了呢?”
“护法神君”回过神来,拿起桌上刚才逃走客人所留下的茶杯,斟上酒,大笑道:“来!为咱们合作,干了。”
左冠群、冷常瑛、哭、笑道人纷纷举杯一饮。
“不好。”
风情猛然抱住沉睡中的紫罗,穿林逃逸。
这晨间湿气甚浓,眨眼问风情的身影没于雾中。
虽然“护法神君”等人均能收敛气机,隐藏气息。
但是身为一个武者本能兽性,仍然可体查到即将来临的危险,因而自求因应的对策。
况且,这数十天以来,自从“火道人”,“怪鬼乞”、冷常瑛、左冠群及绣儿加入这一队搜查军后,自己与紫罗总共被发现三次以上,弄得好生惊险万分。
幸好当年在战场锻练得来的临战感尚未消退,否则说不定此刻已经陈尸于那一处荒野。
未久……
“火道人”、“怪鬼乞”、“护法神君”三人同时落身在紫罗方才躺过的地皮上。
“怪鬼乞”怒叫道:“该死,又让他逃了。”
“火道人”勘察那土的表面,挖了一点泥土嗅着,微笑道:“该是刚走。”
“护法神君”道:“何以见得?”
“火道人”一指地面,道:“清晨寒凉,若非有人躺于地上,怎会有人气气机隐隐约约浮沉在土中,而且土内尚有余温,其气味亦未消退,这该是那个叫做紫罗的少年所遗留下来的气机吧。”
“护法神君”道:“那么……”
“火道人”嘴角一丝狞笑道:“他们逃不远……过了‘荆紫关’之后使是‘丹水’,他们很可能乘船下行,咱们可以在‘丹水’入‘汉水’中的‘三宫殿’截住他们。”
“护法神君”道:“好!”
“火道人”与“怪鬼乞”自从被风情那一道冠尽天下的气机所吓退后,在回客栈的一路上便双双感到老脸无光,羞于见人。
后来回到客栈内,听到冷常瑛等人已加入搜捕风情的行列,两个人便知道这是唯一可以讨回面子的机会,二话不说,一口气答应。
经过数次的追击过程,他发现到风情不仅只是一个绝代高手,他甚至是一个反跟踪高手。
风情不断利用各种踪迹来迷惑众人的耳目,甚至有时候还会故意等着自己等人来到,才刻意溜走。
“火道人”一直不敢说出来,他有一种被玩的感觉。
而今,那种强烈的感觉更甚。
风情并没有乘船,多年军旅经验让他习得一切逃生手段,他坐皮筏!
皮筏比木头轻而易载,且再搭上一个不算小的帆布,就在绣儿他们那一条客船面前穿扬而去,恨得一干人等咬牙切齿。
风情当然不会管他们有甚么反应,还和紫罗一同朝船上的人伸手挥别,笑容可掬。
皮筏顺流直下,加上风帆极大,老天爷又合作,清风不断,在各种因素的配合中,未及一天一夜,便到达了“三宫殿”。
风情计算绣儿乘生的那一艘船航速,得知她们应该在半日后到达这里。
他捡选一家当地最好的客栈准备用午膳。
“时间还长。”风情心里想,才与紫罗一踏进客栈大门,整个客栈没来由倏地全静了下来。
“?”风情脑中问号显现。
“就是他!将绣儿姑娘卖入妓院的人就是他!”一个汉子翻桌持刀杀来。
后面一桌拿着三节鞭的家伙叫道:“谁杀了他,谁就可以娶天下第一美人。”
另一个双手握住子母鸳鸯镞的瘦小青年破口大骂道:“该死的东西,竟敢二次将绣儿姑娘卖入青楼。”
一群嚷骂声逐渐逼近,那一堆手持兵器的人也追杀出来,整间客栈近八成的客人全翻桌子准备动手。
风情朝紫罗苦笑,紫罗叹口气道:“我的胃又要痛了。”
风情扛着紫罗跑没几步,就看到好几个痞子沿路发放传单,口里大叫道;“看罗!天下第一美女胡绣儿第二次被卖入青楼……来……看罗!看看那一个无情无义的无赖长得甚么样噢……快来看,快来看罗!胡绣儿姑娘说谁杀了那个无赖就嫁给谁罗……”“臭婊子!”风情大骂一声,朝码头而跑,背后数百名武林人士追在后头,这是他被追得最惨的一个时候。
转眼间,码头在望,有一艘船碰巧刚离开。
风情冲到岸边,运劲一跃,凌虚御空,横跨十来丈水面,直抵船屋甲板,把那群人抛在岸上。
风情趾高气昂,张牙舞爪的朝岸上那些人大做鬼脸,一幅得意忘形的衰样。
肩头上紫罗怯生生叫着风情。
风情转身一望,愣住,整张脸僵硬起来。
只见玉柳浓、张就、阴动天、阴月、庄六郎、李合、百群等一群人,再加上在“潼关”之前遇到的独孤易山等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张传单,拚命比对自己与紫罗的样子。
尤其是那一个漂亮的妹妹,更是神色古怪紧盯着风情不放。
风情讪然笑道:“吃饱了没有?”
紫罗闻言气得狠狠的在他背上槌了一下,怒道:“甚么时候你还这样散漫,该死的风情。”
漂亮的妹妹跳了出来,俏红脸蛋道:“你就是风情,奴家是独孤贞……自从上次看了……看了你的武功,奴家就爱上你了;不过……你可别把贞儿卖到青楼去噢,否则柳浓姊姊不会放过你的。”
“独孤贞,还真天真。”风情脸色微白想着,紫罗又叫了起来,道:“风情你看。”
风情侧首一看,又呆住,这怎么可能,胡绣儿那一艘船不知道用了甚么魔法?竟然能缩减那几天的航程。
意想中,“护法神君”与“火道人”的声音同时传来。
“护法神君”道:“风情,放下紫罗饶你不死,否则咱魔门与你没完没了。”那低沉杀戮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火道人”声若洪钟,回音在两岸徘徊,道:“小子,今日你必须对咱们有个交代。”
船上众人尚在惊讶何人俱有如此神功?
两船距离约有五十余丈,那声音竟可清楚传到每一个人耳中,那份功力实不可小觑。
风情闻言大怒,披猖扬厉运功暴吼,如平地惊雷,道:“放你娘的狗屁!しㄉ窬鸬廊恕止砥颉献硬皇桥履忝牵闼锏乃液屠献拥ヌ簦?
还不是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围攻老子一人……娘的,胡绣儿你这臭婊子死贱人,你十四年前那一刀劈不死我,现在倒懂得借刀杀人利用一些替死鬼为你卖命!”
风情真的抓狂了,任谁都感受得到他心中那一股怒气与恨意。
紫罗忽然颤声问道:“风情……你,你胸口上那一道三尺长的刀疤是她砍的吗?”
船上诸人均不明白紫罗在说甚么?不过只风情先前那一番话便是大大使所有人惊骇欲绝。
闻名天下的“四绝”中人,单是一对一就足以令他名震天下。
而今,对付风情竟然要联手合攻,真不知道风情的功力到了何种地步?
风情没好气回答道:“还会有谁?那个贱人!”
独孤贞似是想起“某事”,惊叫一声,绯红双颊,娇丽动人道:“你……你胸膛上……那一道从右肩直到左腰眼……长三尺宽寸余的刀疤……真的是胡绣儿姑娘砍的吗?”
她这一说,大家齐吓一跳。
独孤易山等人是见过风情身上有道刀疤很长,却不知道长甚么样?有多长?
而玉柳浓一群人是不明白,何以独孤贞会这么“清楚”风情身上真的有这样一道刀疤,而且还“清楚”得从哪里到哪里。
且,那道刀疤的描述,光是独孤贞所说就很吓人,单是长三尺宽寸余的刀痕,那鲜血就不知道要流多少,更别说是内伤,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治愈的。
风情含笑回答独孤贞的话,道:“没有错,是她……”睇视那艘船接近不到二十丈,风情又苦笑道:“我要走了……”玉柳浓明眸流动,讶然道:“为什么?”
“我是怕胡绣儿!那三个老浑蛋全加起来也不及她一个人可怕……好了,我走了!记住,千万别说是我朋友。”
朝护栏轻蹬,翻越数十丈河面,落足沙岸,再一掠,入树林当中,身形一闪而没。
独孤贞绷紧着脸,咬着下唇道:“她好狠……”玉柳浓、张就、阴动天、庄六郎与那一个曾经安慰独孤贞的年轻人,不约而同的想着风情临走之前所讲的那一句“那三个老浑蛋全加起来也不及她一个人可怕”。
如果风情句句实言,那惟一可以符合她身分的便只有一个,玉柳浓的宿敌——魔门公主。
承延“艳幻绝剑”之后,“三百六十天道极奥自然诀”与“极道”秘术的另一个纷争。
船上众人看过去,只见那一艘船已泊在风情离去的那沙滩上,是搁浅。
霎时人影飞动,玉柳浓看得准,除“四绝”以外,尚有哭道人、笑道人,冷常瑛、胡绣儿、左冠群等五人。
张就、阴动天同时失声道;“天!哭、笑道人!”
那年轻人却叫道:“‘长白铁凤’冷常瑛、哭、笑道人、‘南天贵公子’左冠群……这是怎么一回事?”
独孤易山突然道:“虽然我曾经对付过他,但是……现在我觉得希望他无事才好。”
庄六郎闻言问道:“易山兄此话何解?”
独孤易山红着脸道:“叫我三弟说好了。”
独孤世家此次派出五个人出来帮助“武盟”,抗“天狩阁”的侵略。
这其中,独孤易山的年龄最长是老大,而独孤贞年龄正值二八年华,最校那偷袭紫罗的年轻人是老三,叫独孤易海。
而安慰独孤贞的青年,则是同族里年青一辈功夫最高的独孤峰。那另一名女子是独孤峰的妹子,叫独孤逍遥。
独孤易海讪然把在潼关前与风情相遇那件事说了出来。
独孤贞桃腮微晕,抿着下唇不语。她的样子真叫人想好好抱着她亲一口,真秀色可餐。
玉柳浓听毕,掩口娇笑道:“竟有这种人……嘻……真的与风先生好像!”迅速闪过一个念头。
突然一惊!
玉柳浓与庄六郎交换一个眼色,“潼关”裸奔事件江湖上的人全都知道,只不明白是谁而已。
现在,独孤易海这么一说,在场之人均知道是风情所为。
但是,在这江湖上行事如此乱来,又搞风搞雨的人可不多,在玉柳浓与庄六郎心中亦只有一个人合此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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