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爱恨难分
风情点中紫罗睡穴,抱住他放进一株参天古树,那被电击所形成的凹洞内。
连续五天五夜不眠不休的受狙,恁是铁铸的人也受不了。
将“银鈎”放在紫罗身旁,风情从武士服里掏出一个布卷套子,运劲一扬,是件天蚕丝所制的黑袍。
“胡绣儿,现在的风情已非当年的风情……”狰狞残酷的神色出现风情脸上。
倏立,袍子忽扬,罩系衣领。
立在月色树梢末端的风情有如夜枭望月,孤傲的雄视底下一望无际的树林。
从黑袍里摸出一只能遮住上半边脸的白色面具,缓缓套在脸上,邪笑道:“该是风月斋出现的时候了。”
风情就是风月斋真正的身分。
此时山岚忽至,扬起那黑袍在狂风中抖然作响。
骤然的,风情的身子飘起,如夜枭般朝十里外一处营火闪烁处,急掠而去。
细雨忽飘。
柴火旁“护法神君”、“火道人”等分成二边烤着肉。
明月已被乌云遮掩,那紫电毫芒不断在云中翻腾,透视出入类对这大自然畏惧的一面。
由于风情放了话,使得绣儿泄了底,众人均知道她有武功,但是却不知道她的武功有多高,单是从外表的推测判断,她应该是属于“四绝”这一级数的高手才是。
绣儿与“护法神君”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直到此刻,所有人均不明白她的真正身分,连哭、笑道人也不知道。
所有人都直接或间接认定,绣儿与风情是同门师兄妹,风情既然有那么高的武功,照理而言绣儿也不会太差才是,但是为甚么狙杀他那么多次却仍被他逃走?
这一点,真令众人想不通。
哭道人那刺耳难听的怪声入耳,道:“这风情实是厉害,竟从咱们底下多次逃脱成功。”
笑道人一搭一唱,另有所指道:“本道再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何每一次他都能事先一步知道咱们的动向?是不是……”绣儿知道凡是“九秘”中人所习练之秘术,均有其一方面的灵觉与特性,那非言语所能形容,却又不能明告众人。
况且,就算说了也没几个会相信。
正如此刻,她就感知一道非比寻常的气机急速冲近中,她也不点破,盼着甜甜迷人的媚眼,道:“哟……道爷,天地良心呢!别冤枉好人呀。
自从你们知道绣儿会武功后,有那一次不是绣儿最先探知那该死的风情的下落,又有那一次绣儿有放水或者撤手让他逃走的?”
停顿一下,聆耳探知,绣儿仍无动于衷,娇声道:“咱们之前已有过协议,奴家只要风情,你们只管那名字叫做紫罗的小子,或抓或杀,或计或谋可也是你们的主意。
风情的逃脱伎俩,大家有目共睹,切莫指桑骂槐,误会了绣儿才好。不然……便拆伙吧。”
哭道人闻言忙扮和事佬,硬弄出“可笑”的笑脸,解释道:“绣儿姑娘,我俩不是这个意思……”左冠群数日以来追得心烦气躁,横突打插道:“不然是什么意思?”
笑道人一怒,不甘示弱,反唇冷道:“左公子认为咱们是甚么意思,就是甚么意思!”
左冠群与笑道人不约而同怒目而立,对峙着。
“好了!”
“护法神君”看不过去,喝止。
绣儿纤手轻拍酥胸,引人遐思,道:“人都还没找到,咱们这儿先起了窝里反,直让人看笑话。”
“护法神君”、“火道人”、“怪鬼乞”如有所觉,齐仰首。
一道苍劲的声音道:“真是笑话。”
所有人心中一震!
探首看去,一个脸戴面具的黑袍人孤零零立在树梢上,身上水滴受到探头偷窥的月亮影响,晶晶闪烁不停。
若非直到他开口说话引动气机变化,这里有谁能够知道他的来到?
“风月斋!”
哭、笑二道惊叫道。
风情轻跃,于空中缓缓下降,那情形非常怪异,宛如无形中有某种东西托着他,使得他一寸一寸的落下。
那下降的速度,竟是比一片落叶还要慢。
包括绣儿在内全部的人,在这一瞬间全然涌起一种莫名的寒意。
“‘凌虚落足’!竟是‘凌虚落足’……只差一点就能‘凌虚舞空’,天啊!你是怎么练的?”绣儿迷茫双眼,喃道。
因为所有人已被风情所震慑住,故而没有人听到她说的这些话。
风情鞋踏地面,冷冰冰不怀好意的道:“老子的小侄儿风情近日来饱受各位仁人君子的特别照顾,月斋实不胜感激。
今夜恰值美景良辰,月斋特地前来回礼,还望诸君不吝指教。”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绣儿知道风情的报复已经展开,以他刚才那一招“凌虚落足”而言,自己的功力尚差他半筹。
但是,这并不代表自己就一定会输他。
功力达到自己这一个级数,已非是胜负立见生死,那只不过是功力高低的分别。
谁的功力高,谁就较占上风。且占上风亦不一定杀得死落在下风者,分辨生死的诀窍在于所习功夫的上乘与否。
而且“九秘”各典中均有一种催发自己潜能的功法,一旦施用,可将天地的气机转化为自身的真气任意行使。
不过,那代价亦将是自己宝贵的生命。一个小小的肉体,是绝对无法承受天地间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
故而那种功法一旦发出,亦绝对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了。
是以,占上风除非抱着与敌俱亡的决心,否则也不会真的硬逼那落在下风的人做出这种玉石俱焚的事。
冷常瑛二话不说,劈头大骂道:“我道风月斋是个怎样的人物,原来竟是蒙头藏尾的缩头乌龟。”
哭、笑二道曾经亲身体验过风情的厉害,冷常瑛这话一泼出去,心中暗自叫糟。
风情面具里的眼神紫电暴射,这夜里隐晦的月亮也比不上它明亮骇人,彷佛青天霹雳电芒之迅耀,冷常瑛心头一寒。
那一道不带任何感情使人悚栗的声音道:“好,很好!你喜欢在众人面前羞辱人,我也一样。待会儿,我会在他们面前将把你这贱货弄得欲仙欲死以示报答。”
“无耻!”
怒喝一声,冷常瑛火爆性子一发,不管三七二十一,狂运真气,近身朝风情隔空望脸一击。
所有人几乎同时出手。
“火道人”为防爱徒有失,亦侵身逼近,离风情距离丈余时,一跃而起,合指为刀,竖掌为剑,双手罡炁毫光闪烁,凌空骤击。
“怪鬼乞”亦于身后跃起,目中异芒忽闪,握拳。
拳头上凝聚全身的功力,随着“火道人”凌空一跃,跳得比“火道人”更高,那拳上凶猛无匹的罡炁发出强烈的杀气,毫不思索朝下面的人隔空打出这拳“狂暴万里”。
左冠群配合冷常瑛的攻势,快速从腰际取出一把金扇,运起家传“南天十二扇快慢点穴手”攻向风情。
哭、笑二道不得不出手相助,成名绝技“哭掌”、“笑指”相继由左、冷二人身后发出,劲罡急吼。
“喝!”
“护法神君”暴吼一声,由另一头飞掠到风情头顶,运足十二成功力,一丈内霎时燥热难当,是“玄阳大鎚”,狠狠笔直的从风情头上砸下,那赤焰呼号不已。
众人皆知,这一惊天动地的联手合击若然无法将此人一举击毙,接下来要面对的将会是漫长的逃命日子。
绣儿从容不迫,俏生生的站在一旁,口角生香,这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仿佛与她无关。
绣儿眼中杀气一闪即逝。
风情那使人心神俱丧心悸颤动的针,终于出现。
他仰望的星夜细雨,刻骨相思充满悲伤的神情大现,一种极端无奈的愤恨从他内心爆发,恁谁都感受得到。
绣儿心中忽然涌起一种没来由的伤悲,是心酸与心痛的感觉。这瞬间,她偷偷拭掉一滴眼泪。
风情如有所感朝她微微一笑,目光中仍然充盈悲情。
手上寒光六针,倏然伸长,分别击向“护法神君”、哭道人、笑道人、左冠群、冷常瑛及绣儿。
唯独“火道人”与“怪鬼乞”没有。
“火道人”见之一愣!背后罡风怒号,心神一惊!爸傅墩平!弊鄱ィ厥啄樱肮止砥颉蹦侨翱癖┩蚶铩币蚜傩乜凇?
“怪鬼乞”瞳眼暴缩。“火道人”震断心脉的右指刀已穿喉而过,在临死前,他还听到“火道人”胸骨根根碎裂的声音。
“怪鬼乞”死。
“火道人”在刹那间忽然明白风情眼中那悲伤的意思,那无奈的愤恨感觉,不正与被朋友背叛的自己此刻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火道人”悠悠叹了口气,身殁。
哭,笑道人有上回客栈前车之鉴,才见风情亮针,心头猛地一跳,退堂鼓一打,心虚,竟发挥不出平时八成的功力!
虽然二人相互掩护,但是风情那击来的二根针诡谲莫名,竟后发先至,摆明是先取自己二人。
二道心头一惊!慌忙再挡,手劲又减了二成,眼生生瞧着风情那二根带着“破罡”的针锋,刺入笑道人“笑指”指端,哭道人“哭掌”掌心,二道浑身如受电殛,痉挛。
二道全身骨骼同时节节爆然急响,忍不住的刺痛、抽痛感蜂涌直冲脑际,二人惨号不已……鲜血喷洒,竟是被风情活生生的将其五十多年来的功力废掉。
左冠群闻声,立知二道吃了大亏,慌忙定步,以金扇隔空一打。
“哒”的一声,扇面大开,霎时舞出漫天扇影,其激荡不休的罡劲,引得细雨纷然在扇影里晃动而不落下。
风情以三棱针射向左冠群。
左冠群如果将金扇舞得密不透风就好,但是……他好奇,好奇得觑机偷视。
受风情诡异真气贯注的三棱针,紧随左冠群金扇的摆动而起伏不定,上下左右荡然不休,如逆急流之鲑鲤,或跃或掠,缓行而不失其向。
左冠群对着摊开的扇缝,眯着眼睛看着风情的动静,这不过是十分之一秒眨眼的时间,扇面的气机出现了一道空隙与破绽,三棱针突然穿过扇缝,如鲤鱼跃龙门。
他瞧爆了一只眼。
疯狂的真气丝丝透入,左冠群脑中一轰,口、鼻、耳,与左眼鲜血倏溢,他仰身而倒,抚右眼而号。
“护法神君”可说是最后动手,他不明白何以“怪鬼乞”会突然向“火道人”偷袭?
因为“怪鬼乞”的失误,使得这一场完美的合狙成了自己个人秀的表演。
耳中惨叫声不断,心头一震!暗叱一声,连忙收慑心神,眼底下风情那根圆针电射突进。
耳中哭、笑二道扯喉划天的散功凄厉大叫。
十二成功力的“玄阳大鎚”威猛焚焚。
霎时,圆针轻鸣。
一股难以形容的真气由圆针锋尖传递到“护法神君”体内,真气一荡,朝天空喷一口鲜血,护身罡气已破三层。
地面掉落一根被“护法神君”所击落的圆针,飞掠而回。
“风情居然没有发出任何‘收’劲的针!”“护法神君”心中一惊想道。
冷常瑛胡乱出掌,连针儿亦没看清即已被制,可知风情射向她的针是多么的快。
双目一呆,冷常瑛倒在风情面前一尺地上,那“火道人”、“怪鬼乞”的尸身同时摔落,她哭了,没声音,只流泪。
朝绣儿击去的针又快,又狠、又凶、又残。
绣儿掩口一笑,全身气机倏然收得一丝不漏,微一晃首,轻而易举的闪过。
那针击在后头三人环抱的大树上,针内独冠群伦狂涛般的真气瞬间炸开。
轰爆震地。
只见那大树树身洞穿了直径约有一尺的洞口,才知道击向绣儿这根针儿是威力最大的一枚。
绣儿仙姿玉质,秀色姗姗,微喘,楚楚可怜道:“哎哟,吓死奴家了,你的针好厉害?”
风情置若罔闻,曲蹲一拎,狠抓冷常瑛头发,残虐的举起她的身子,另一手无情的尽裂其衣裤。
霎时间,她无可比拟动人诱惑白璧无瑕的玉体,展现在众人眼前。
绣儿目中杀气一闪。
“护法神君”不由得吞咽一口口水,两眼圆睁。
“住手!”左冠群抚着血流潺潺的右眼,辛苦站立。
“嘿嘿……”
风情阴森暴虐无道的邪笑声直透天际,众人脊背一寒。
绣儿更晓得,没有顾虑的风情会变得多么可怕,然而这一切,不也是自己造成的?
风情撕尽冷常瑛身上遮掩之物后,一把将她搬抬身前,双掌由她腋下扬探,在所有人眼前,狭玩亵弄着那一对高耸的玉乳,中间并不时传透一道真气进入她体内。
那真气不断涌击她身上各个敏感部位,令她逐渐娇喘呻吟。
“好羞耻。”
冷常瑛心里悲伤想道,还不如死了算了。
风情公然肆虐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她竟然没有任何抵抗意图,如木偶般被他耍弄。
那冲激的快感不断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她几乎将那硕果仅存的罪恶感抛弃。
绣儿玉面含霜,冷眼睇视道:“够了,把人放下。”忽然想起自己魔门中人尚且不比这该死的风情做法残暴。
“风情真是天生的坏胚子。”绣儿忖道,脑海中忽然涌现一个小孩子天真无邪憨厚耿直的笑容。
风情斜睨一眼,披猖扬厉,右掌倏然移往冷常瑛下身,破口大骂道:“贱妓!你也想尝尝滋味?”
绣儿气得浑身发抖,脑中灵光一扬,传音“护法神君”。
“护法神君”闻言,猛然运起十成功力,击出“枯风掌”罡劲,涌向风情。
怒哼一声,风情运起“引水神诀”,隔空一迎,一面冰镜横阻身前。
绣儿倏然发难,一指红光从她那纤纤玉手透射而出,瞬间穿透冰镜直朝冷常瑛心口。
“可恶!”
风情大叫,霍然震地急闪,那指红罡已然击中冷常瑛右臂,“极道”真气怒散,霎时震裂冷常瑛心脉。
地底一丈方圆土石齐朝上轰,烟尘迷扬,凝神一瞧,已不见二人身形。
绣儿呆视着风情离去的方向,念道:“还怕你不现身。”
惨号忽起,“护法神君”毫不留情的劈裂哭、笑二道天灵,口气惨烈道:“别怪本君……”“啪!”左冠群伤重而昏厥地上。
绣儿环视一眼,忽然怒道:“神君,‘怪鬼乞’是怎的一回事?”
“护法神君”口气不善道:“本君也不知道,只知他是旁系的人……”绣儿怒极而笑道:“旁支的人竟能不听咱们指使……好,很好。是那一旁系的人如此好胆……”语气凶残狂暴。
“护法神君”不悦地说了二个字。
绣儿一愣!
良久……
绣儿目中闪烁精芒,道:“此间事了,‘神君’请速回本门将今夜之事一丝不漏秉告‘魔宗’,记住,一丝不漏。”
“护法神君”迟疑道:“那风情与……”绣儿冷冷插口道:“咱家自有盘算……”“那好,公主保重。”
“护法神君”毫不犹豫纵身而去。
看“护法神君”身影没入黑暗,绣儿呆望着被风情那根针贯破的一尺宽树洞洞口,眼神一颤,叹道:“你竟这么恨我……我,我也不想……唉……。”轻轻一掠,蓦然化成飞燕,身形投穿密林,霎时不见踪迹。
地上浑身泥浆,血迹沾身的左冠群,右手微动。
适才风情所站的那棵大树上突出的横枝中,坐着一个与风情有七分相似的中年人,于月色下他那谢意的眼神中,忽露出大智大慧的和光。
微微一笑,身影刹然消逸无踪。
左冠群长吁口气,继续躺着。
“‘极道绝艳指’!”风情心中怒道。
竟没想到绣儿会用如此阴毒的指法攻击冷常瑛,中了“极道绝艳指”的人如同是一口气服下十余种不同的春药,伤者必须在短时间内交合,不停的交合。一直到指劲从其自身排放出去为止。不然,若毒性排泄不出,则伤者必会血脉逆裂,七窍流血而亡。
风情为治愈冷常瑛体内将断之心脉及“极道绝艳指”毒性,不得已,拚掉牺牲二成功力,在那一株参天古树下赤裸趺坐,双手托着背向自己的冷常瑛圆臀,轻缓下放。
冷常瑛玉体颤抖,察觉一道撕裂全身的力量挤进身体。
风情倏然双手紧握她双掌,“劳宫穴”互对,运进一道真气穿“大陵穴”,过“内关”、“间使”、“郄门”三穴,转“曲泽穴”,入“天泉穴”,进于“天池”,横向郄脉,护住心包。
更以另一道真气由督脉而入,在“海底穴”倏分阴阳二气,阳从“任脉”,阴循“督脉”,瞬间沿着她脊背与胸腹上行,归汇顶上“天灵百会穴”。
一声尖叫,冷常瑛霎时半身如焚欲裂,半身寒冻欲冰,二道真气的不断激荡,禁不住娇喘呻吟,玉体如水蛇般不断扭曲摆动,淫汗大出,玉肌于月色探射下,晶莹明亮,扬散乱发如波浪起伏不停,珠汗散洒,有说不出的妖冶艳媚动人心弦之处。
风情不动如山,似巉岩石雕,默然狂运真气不断逼入冷常瑛体内,与她自身那一道真气融合。
刹然,她兴奋而号,浑然忘我。
尽管内心中极端不愿意,羞耻心不断涌现;然而,背叛的身体早已经将这个男女交合至高无上欢愉的感觉,传递到每一寸肌肤。
她不得不发浪。
每一次放纵,总是从风情那里得到一分快慰与喜悦。
忽然间她像是迷失在着合欢的境界里。
幽幽的,绣儿寂寥叹息声从树后传来。
一震!风情身子一动,一截树枝已然贯胸而过。
风情与冷常瑛同时口喷鲜血,经脉大伤。
二人静静注凝飘立面前的绣儿。
冷常瑛灵台清澈,恢复神智,颤笑道:“绣儿,谢谢你……”忽然察觉风情的真气仍然不断涌进,那被震断的心脉已被续驳回复。
绣儿面无表情,凌厉的盯着风情,像看着另一个人。
只见风情胸口上的伤迅速愈合。
绣儿淡然道:“‘天医秘’与‘兵解神诀’合疗之力确实不凡,咱家当年若能早先知道你已习得‘兵解神诀’的话,或许那刀就会砍在你的头上。”
风情残笑道:“那是一项赌博,我赌的是我的命……以及那一项赖以求生的武功。你以为凭你当时的武功就能杀得了我?”
秀眉一挑,绣儿哂道:“不是吗?”
风情忽深情而望,正色道:“不可否言,值今时今刻,风情爱你的心从未改变。但是……你那一刀……委实太狠太辣,害我不禁想起那个死我母亲的贱人。让你劈那一刀,乃我心甘情愿,怨不得谁。
可是,你那一刀却造就了另一个风情出来……当我的伤口愈合之后,我发现我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我变得残忍、好杀……每天每夜,无时无刻不断的想着杀人……曾经有段时间,我感觉我不再是个人,而是一个魔,嗜血的邪魔……我迷失在血腥杀戮之中长达七年,一直到我逐渐能够充分把握住身体里一股狂恶的凶性,我才从这个满手血腥的圈子跳出。
你以为我戴着面具是为了掩人耳目吗?哼!不是的,我是要将那一道发狂的兽性给压抑住,若真的让我体内那只怪兽迷失了我的神智,我不知道还会犯下哪些过错,你明臼吗?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绣儿平静道:“你要怎样?”
风情发狂似的大叫而笑道:“我还能怎样,已经无法挽回了……这白道、黑道、魔道里说不定还要加上我这一个邪道的宗主在里面。”
绣儿一惊大怒道:“你敢自立为邪?”
风情桀骛不驯,目空一切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极道’魔门嫡传如今屈指一算,寥寥无几,摆得上台面的亦不过数人。况且你魔门派系里已早有纷乱。”
“‘极道’嫡传的你,解决系内纷争有余,若说要对付我……除了‘魔宗’之外谁奈我何!任是你也不会用你‘极道解形’之诀来与我同归于尽,玉石俱焚。再加上我也不逼你……没有人会逼迫自己最爱的女人……所以,即使我邪道设立,你我亦可相安无事,除非……”绣儿甜甜一笑,说不出动人的慵媚俏丽,道:“除非咱家嫁给你是吗?这样子你或者还可以统领魔门与邪道二支是吗?”
风情摇头道:“噢!不,不是的。你要嫁给我我当然求之不得。
但是要我在往后的日子里,提心吊胆般防着你这枕边人突如其来给我一刀,那我可不干!
你我也知道,我俩是不可能结合的,莫说是为了这件事,你我二人的武功心法天生就相克,谁叫你是‘极道’!谁叫我是‘天医秘’!
就算我现在清清楚楚明白你对我的情爱依然不变,那又能怎样?
况且,最近我颇有控制不住自体真气的现象,如果你还爱我……当知道我的心意。”
绣儿脸色发白、银牙一咬,道:“好,咱家就成全你,与你一块儿死好吗?”
风情嘿然道:“真不亏是我的女人,一点就通。也许你还不知道,‘天医秘’与‘兵解神诀’合起来修练有一种名称,那是我从军中一个老前辈口中听到的,嘿……你想不想听听那名字?”
绣儿没好气道:“说吧!”
风情的脸色刹那变得阴森无比,道:“‘灭魂魔兵’!”
绣儿面若死灰,六神无主惊呼,颤声道:“可……可能……能吗?”
风情无所谓笑道:“我也不知道……根据传闻,凡习得‘灭魂魔兵’者,均是魔中之魔,邪中之邪。
任何人练到‘灭魂魔兵’神智均会丧失,变成只会杀人的恶魔,我真不晓得她是否快达到那个境界,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所以我不得不痛舍二成境界功力造就她!”
冷常瑛急然惨叫,顿觉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肌肤都不断变化着。尤其每一根神经倏然变得非常敏锐,连面前绣儿的一呼一吸,以及她身上任何细致的气机流向,都逃不过自己的灵觉之中。
更甚者,是风情从督脉处贯入体内连续突进的狂猛真气,让自己享受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瞬间,她彷能感受到这片密林中大自然所带来的生生不息的气机。
突然,如同腾云驾雾,一道暖流射入心坎,沿脊处直达天灵,眼前轰然倏白,神智一醒。
她讶然察知一件事,冷常瑛扪心自问,她一点儿都不责怪风情,彷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新奇与自然。
绣儿冷眼旁观,瞧到冷常瑛的神情是那样的沉醉迷恋,没来由的疑心忽起,道:“你这该死的家伙,将她变成甚么了?”
风情苦着嘴脸道:“你都已经看出来,又何必问呢?”
“可恨!”
绣儿大喝一声,掠身朝冷常瑛天灵扬掌拍击。
风情狂笑道:“太迟了。”
拖延的这一段时间总算有了代价,冷常瑛已被自己彻底改头换面。见绣儿来势汹汹,右手使劲一拖,冷常瑛翻跌数丈,娇喘不已,神态仍醉晕。再把左掌一张,氤氲真气诡异流集掌心,上迎。
绣儿眼尾触见风情腿股间全是鲜血,更怒,眼神杀气炽热,更添几成功力在掌上。
双掌一接。
以绣儿为主,前方一丈方圆的空间倏然无止境凹入。
风情飞蛾扑火般投进。
绣儿震骇,突然感到全身的气机已被风情束缚住,连真气亦提不起来,三百六十个穴道无法做主,竟瘫了。
身体紧随风情的扑向而跌,风情五指如钢,一举裂尽绣儿衣物,她无法挣扎,眼睁睁看着他作恶。
风情正要以最强大的力量,与最勇猛的姿势挤进绣儿窄小的居处时,他看到了绣儿的眼神。
一种鄙视、愤恨、嫌恶、轻蔑的眼神!
她瞧不起此刻的风情。
风情的真气在她体内循环一周而回,失声道:“你居然……”突然离开她的身子,大倒三步,倚躺在树下,脸色震惊。
绣儿忽然侧首,凝望地上一根杂草,冷冷道:“如你所想,处子身未破。”鼻尖忽酸,泪落。
风情一呆,失神的看着绣儿。
绣儿起身,美得找不出一点瑕疵的玉体,有风情施虐过的爪痕,她面无表情道:“咱家可以走了吗?”
“不……不要走,绣儿。”
风情一脸懊悔道。
绣儿凄然一笑,美艳魂迷,道:“能吗?你刚才对咱家做的事,只不过在你我二人的心里平添一丝痛苦的回忆。
风情不再是当年那个风情,绣儿也不再是当年的绣儿。
你想……咱家此刻还能怎样!不错,咱家确是曾倾心于你,直到方才……”泣不成声,忽冲到风情身前,粉拳抡起直打,边哭道:“把我的风情还给我,你是谁?风情还我!”
风情狂拥绣儿叫道:“绣儿,我就是风情……绣儿。”
绣儿发了疯似的,狠狠咬下风情肩头一块肉,恨道:“你不是那个凡事把‘理’字摆在前头的风情,咱家所认识的风情虽不择手段,却也非不讲理。你刚才明明可以用自身功力去解冷常瑛所中之毒,驳续她未断之心脉。
可是……你没有……你偏偏用这一个龌龊肮脏的手段来救她,你不是我所爱的风情……把风情还给我……哇……”风情吼道:“你要找你的风情,那我呢?我上那儿去找我的绣儿?她杀了我,我这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居然狠得下心肠杀了我,我要找谁去讨?”虎目不由得泪洒。
绣儿浑身一震!迅速恢复平静,悄然站立,凄然一笑道:“我明白了,你是风情……真的是风情……你是恨咱家当年那一刀是吗?
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故意要气我所以才那样做……很好,我的男人回来了,我的风情,你的恨意绣儿了解……只求你以后不再怨恨绣儿……”绣儿口鼻鲜血直涌,在风情的眼眸中缓缓而倒。
风情迎前一抱,探手一按,绣儿已自断心脉。
瞧她眼角珠泪未断,气息俺俺,心中不由得涌现一股酸意,老天爷也太捉弄人了!
即使现在救活她,日后她依然会杀我。或许,到那个时候,自己仍会让她砍那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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