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胖妞及瘦妞已经来到瀑布旁,立见祝福仁低着头由洞内走出,二女立即止步。
祝福仁停在她们身前一丈远处,立即抬头望着胖妞道:“我不会道出今晚之事,亦会忘掉此事。”
瘦妞沉声道:“忘得了吗?”
“可以!”
胖妞道:“当真?”
“是的!”
胖妞道:“我不相信,除非……”
祝福仁皱眉道:“除非怎么样?”
“死人会忘掉一切,是吗?”
祝福仁双拳一握,立即又松开,只见他沉声道:“听你之话意,似乎要灭口,你不觉得太过份吗?”
胖妞摇头道:“我们不想如此做。”
“既然如此,你方才会何提及死人?”
“你若无法令我们安心,你可能会成为死人。”
祝福仁摇摇头道:“说吧!”
“先道出你的来历。”
“我是位孤儿,在此以飞禽走兽维生。”
“你为何不外出谋生?”
“人心险恶,谋生维艰。”
“你谙武?”
“勉能自保。”
“你为何变成孤儿?是遭仇家所害吗?”
“不是!”
“是何原因?”
“瘟疫!”
“啊!你为何能幸免?”
“命大!”
“你愿意终生留在此地吗?”
“愿意,此地罕有人至,你们该放心了吧!”
“这……”
瘦妞道:“你瞧过我们的身子,你打算怎么办?”
“我救过你们,就此勾销吧!”
“不行,桥归桥,路归路。”
“你要我怎么做?”
“你成亲了吗?”
“孤介一人,谁敢嫁我?何况,我打算独自在此了却今生,更不可能结识其他女子及和她成亲。”
“你很聪明,不过,你休想就此堵住我,你今生若娶妻,我一定会杀死她,你别怪我把狠话先说出来。”
“放心,我今生不会娶妻。”
那瘦妞立即低头不语。
胖妞问道:“你当真要终生留在此地?”
“是的!”
“师妹,可以走了吧?”
瘦妞轻轻颔首,立即转身掠去。
胖妞一转身,立即掠去。
不久,二女已经消失。祝福仁吁口气,自言自语道:“是非总因为强出头,我该牢记此次教训。”
他又沉思不久,便行向远处。
不久,他已经停在朱远的尸体旁,他目睹尸体之脑袋开花情景,心中一悚,不由打个冷颤。
他吸口气,扬掌一拍,地上便出现一坑。
他又连拍了二下,便把尸体放入坑中。
他顺手连挥,白色药丸及红色药粉便飞入坑中。倏闻一阵异香,他的全身一热,立即神色大变。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慎中毒,慌忙拾起白色药丸服下,再到附近地上盘膝企图逼出体中之毒。
功力一运转,他一摊双手,掌心立即飘出淡烟,体中之热燥亦跟着消失,他不由放心的笑了一笑。
吃一次亏,学一次乖,他便站在上风之处挥药入坑。
不久,他已经瞧见那个锦袋,他好奇的以树枝挟起锦袋,便将袋口打开,赫见袋中亮晶晶的。
他将袋中之物倒出,赫见三粒拇指大小的圆亮小珠,此外便是一大叠银票,三锭金元宝及三块碎银。
他惊喜的心儿一阵急跳。
他拾起一粒小珠,立觉它甚为冰凉,他不由忖道:“它怎会似金龙那对骊珠般冰凉呢?莫非它也是骊珠?”
他拿起另外两粒小珠,赫觉它们亦甚冰凉,不由一喜。
他拿起那叠银票一瞧,不由全身发抖。
因为,第一张银票便是五千两银子呀!
他至今未曾瞧过如此钜额银票呀!
他好奇的瞧着第二张银票。
他不由全身连抖。
因为,那二十张银票皆是五千两银子之银票呀!这些银票正是朱远劫色财累积而得之财产呀!
他不敢相信的逐张抚摸着。
良久之后,他吁口气,忖道:“果真善有善报,我就留下这些银票日后复仇之用吧!太好啦!真是喜从天降。”
他便将银票、小珠及金远宝、碎银放回锦袋内。
哇操!拿人钱财,他必须替人消灾,他便又挥劈一些土埋在坑里再小心的踩成一个微微隆起的坟墓。
他松口气,便走到池旁打算洗手。
倏觉池水较前冰凉,他怔了一下,便将双掌浸入水中,果觉池水冰凉甚多,他立即好奇的瞧着。
他瞧了不久,并未发现异处,他不由忖道:“阿妈说池水若变凉便表示池眼中有异,我何不去瞧瞧?”
他便脱去衣裤走向池中央。
他一走近池中央,便伸手摸去,不久,他便摸到一把硬物,他好奇握紧异物及向上一拨,便拨出“玄铁匕”。
却见匕身钉着一条蠕动之物,他吓了一大跳的忖道:“哇操!是蛇吗?世上那会有这种蛇呢?”
他尚未想出答案,那条蠕动之物已经闪电般弯射而来,而且迅速的卷绕住他的右腕,他顿觉右半身无力。
他啊了一声,玄铁匕便脱手而落。
蛇身被玄铁匕钉住之处立即被它削断。
玄铁匕已和蛇尾掉落水中,剧疼之下,蛇首凶性大发的咬上他的小腕,蛇身亦缠得更紧。
他不由疼痛得哎唷一叫。
他抓住蛇身断处,便用力一扯。
这一扯,不但扯不开,右半身更是无力,他哎唷一叫,身子一偏,扑通一声,他已摔落池中。
蛇身一浸入水中,力道更大,他疼得又哎唷一叫!
情急之下,他不由忖道:“哇操!既然拉不开,我就吸干它的血,妈的!你咬我,我就吸你,谁怕谁呀!”
他立即咬住蛇身断处猛吸血。
血一入口,居然又凉又甜哩!
哇操!居然毫无腥味哩!
他一吸血,蛇头便轻咬向他的右颊。
他的左手一抓,便抓住蛇颈。
蛇身剧烈的挣扎之下,蛇血便更迅速的流入他的口中,没多久,蛇身已经变成松松扁扁的啦!
他却觉腹中热乎乎的哩!
他一见右腕松驰,便松口望向蛇首,却见蛇目泛出泪光,他的心中一软,立即解开蛇身及放它入水。
扑通一声,蛇一入水,便向下游去。
他正想多瞧一下,却觉全身热乎乎,而且“气海穴”前所未有的鼓胀,他不由咳道:“哇操!蛇血有毒吗?”
他匆匆上岸,立即盘腿运功。
真气一涌,他立即全身一震。
因为,他的体中好似万马在奔腾呀!
他忍住害怕,咬牙继续运功。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他的体中才“风平浪静”,他不但觉得精神饱满,而且全身有着说不出的舒畅及力道。
他一收功,便扬掌拍向六尺外的石块。
“砰!”一声,石块似挨炸般爆成数百粒小石,他不敢相信的“哇操”一叫,立即边瞧边抚摸右掌。
因为,他未曾有过如此伟大的成就呀!“
不久,他又劈向三丈远处的另外一块更大的石块。
“砰!”一声,大石块又溅成数百块石粒。
哇操!奇迹呀!
聪明的他立即明白蛇血可以增加功力。
他感激的脱口道出:“蛇老大,谢啦!”
他心知机会难得,立即继续运功。
天亮了,吱喳的鸟叫声一将他吵醒,他立即迫不及待的望向池中再望向远处的小坟了。
他稍一回忆,喜道:“哇操!想不到我会遇上这种奇遇,我还是先瞧瞧那把怪匕在何处吧!”
他一走入池中,便清晰的瞧见池底下之匕柄,他不由喜道:“哇操!我的视力居然增强到这个程度哩!”
他立即上前拿出玄铁匕。
他轻抚黝黑的匕身,忖道:“它一定也是由玄铁铸成,想不到我一直和玄铁有缘,我日后就以‘玄铁客’自居吧!”
他吁口气,但望向池中央,他仔细一瞧,果然瞧见池中央有一小孔,他立即伸手按向小孔。
“哇操!好凉喔!我以前一直坐在此地,却不知道此地有这个小孔,难道怪蛇就钻在孔中吗?”
想至此,他担心挨咬,急忙收手。
他望向腕上之清析细小蛇齿痕,他不由边抚边笑道:“挨了一咬却增加数倍功力,值回票价也!”
他吁了一口气,便上岸穿上衣裤。
不久,他已拿着铁匕及锦袋步向洞中。
他一入洞,立即取出吃剩的烤肉啃食着。
他为了练功,不甚讲究食物,他吃了三口肉之后,立即走到洞口平地处开始施展亢龙身法。
只见他的双脚甚少挪动,上半身却东摇西摆及前俯后仰,而且变化甚疾,好似一粒陀螺在疾转哩!
他越练越好笑,因为,他进步神速也!
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他方始收招喜道:“太好啦!想不到我居然提前炼全‘亢龙身法’哩!”
他愉快的又练了一阵子,方始步向水池。
他脱去衣裤,便入池浸泡着。
不久,他坐在池中忖道:“我既然已经练成‘亢龙身法’,我便应该出去探听仇踪,顺便增长阅历哩!”
他越想越有理,不由轻轻点头。
他吁口气,道:“说走就走,免得那两个马仔来此地找麻烦。”
主意一定,他便从头到脚的大洗特洗着。
良久之后,他方始赤裸的离池。
他坐在池畔一块石上忖道:“那条怪蛇一定是一直躲在池跟中,凑巧被玄铁匕戮中,致让我占了便宜哩!”
想至此,他便又好奇的步入池中。
不久,他已蹲在池中央,而且以右手之食指及中指戮入那个泉眼中,那知,他并未戮到何种物体。
他正欲再向内戮,突然忖道:“哇操!算啦!我已经吸怪蛇的血,我何必再弄掉它的老巢呢?我别太过份吧!”
他一收手,立即离池。
不久,他拿着衣裤步回洞中。
他先以玄铁匕在洞中掘地,只见他稍一用力,玄铁匕便似戮入豆腐般深入地中,他不由大喜。
他便小心的埋妥金龙令及那包银票。
不久,他以布裹妥玄铁匕,再和三绽金元宝及碎银一起放入怀中,再愉快的光着脚丫子步离山洞。
他在这两年半期间,增高一些,脚丫子却长大不少,所以,他勉强穿上布衣裤,却穿不下那双布靴。
不久,他已经光着脚丫子步出桃林,他向四周一瞧,只见阳光炽热,他吁了一口气,便弹掠向山下。
他每次掠出,便远达十七、八丈远,他不由暗喜道:“哇操!想不到我的功力能够如此迅速的增加着。”
两三下之后,他便已经掠到山下,他一见四周没人,而且已经接近午时,他便放心的施展轻功掠去。
不久,他已经接近一座镇甸,他曾经来过此地,因此,他便收起轻功,不慌不忙的步向镇甸中。
他一步入镇甸,首先买了两套布衣裤,两双布靴及一顶宽沿草帽。再请一位老者代他修剪长发。
午后时分,他换妥新衫裤,焕然一新的步入一家小吃店。
他虽然有了横财,为了长远打算,他不能太奢侈,于是,他只吩咐店家送来一碗阳春面及一盘豆干。
店家一见他如此“小儿科”,立即淡然送来面及豆干。
攸听远处传来一阵锣声及有人喊道:“听着,注意听着!”
店家夫妇立即跑到店口张望着。
不久,只见保正带着两名差爷由远处边行来边喊道:“全椒全区遭大水,那些乡亲已经十天没饭吃啦!”
又是一阵锣声之后,保正又喊道:“大家帮帮忙,一分银子不嫌少,十两银子不嫌多,大家快捐些钱呀!”
看的人多,捐钱人却少,保正见状,锣声敲得更急,喊声也更响了。两名差爷也跟着呐喊着。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已经走遍镇甸之大街小巷,可是,两名差爷捧的“乐捐箱”中只躺着一些铜钱而已!
祝福仁由店家夫妇及街上镇民的谈话中确定全椒地区水灾甚重,于是,他掏出那三绽金元宝放入箱中。
差爷啊了一声道:“小哥儿,谢谢你,你尊姓大名?”
祝福仁道句:“无名氏!”立即离去。
他在镇民讶异及好奇眼光中离开之后,他立即赶回洞中,而且抽出五张银票准备前往全椒地区。
他为了赶路,便沿着山区掠去。
山区野草丛生,他为了小心起见,沿途踏着石块掠去,因此,一直到黄昏时分,他仍然在山区掠纵着。
不久,他停在山谷溪旁,他吁了一口气,立即剥光身子进入溪中。
清凉的溪水,不但洗去他一身的汗水,而且令他身心全畅,他愉快的喝了三口水,便躺在溪中歇息。
不久,他起来采了一些野果,勉强允饥。
没多久,他已经坐在一块石上运功。
功力一涌,他不由一喜。
因为,他发现体中的功力仍然“强强滚”,并未因为今日赶路而减少。
他便愉快的入定。
戌初时分,远方突然传来一声长啸,他悚然张望道:“哇操!好大声喔!这个人一定十分的罩哩!”
他便起身探望着。
不久,他已经瞧见一人从远处林中掠出,接着又有一群人掠出,而且这些人皆各持兵刃,好像要追杀之前那人哩!
他急忙拿着包袱躲在石后偷看。
只见先前之人乃是高逾六尺,身材魁梧之老者,他虽然长得高头大马,纵掠速度却是甚为疾速。
他一直掠向祝福仁藏身之处,祝福仁乍见他的那张脸,吓得心儿一阵急跳,立即缩头躲在大石后面。
因为,老者的那张脸,至少有十道疤痕,而且纷乱的画在脸上,值此夜晚,乍见此脸,好似瞧见鬼哩!
老者掠到距离祝福仁十五丈远处,突然止身及向后转。
随后追来之人立即止步。
这批人一共有十三人,为首之人乃是一位清癯老道士,只见他一挥手,另外十二人立即沿着他的两侧行向前方。
疤面老者双拳一握,徐徐吐口长气。
老道停在他的身前丈余远处,沉声道:“钟施主随贫道去投案吧!”
老者喝道:“做梦!老牛鼻,你活得不耐烦啦!”
“劣性难除,罢了!上!”
只见他探肩抽剑,立即稳步行来。
另外十二人便迅速掠向老者之两侧及背后。
老者喝道:“杀!”双掌已经交叉劈出,两团掌劲迅疾汇成一股洪流带着地上之石粒飞去。
老道见状,立即向右闪去。
老者哈哈一笑,双掌已经疾拍向右侧之青年。
“砰!”一声,青年的腹部已经挨了一掌。
一声惨叫之后,青年已经带着鲜血飞去。
老者哈哈再笑,双掌再度疾拍向附近之四人,那四人吓得向外散开,根本无法去接住那位青年。
“砰!”一声,青年的脑瓜子已经撞上石块。
祝福仁乍见脑袋开花,立即闭上双眼。
老道见状,喝一声:“无量寿佛!”立即扬剑扑来。
老者哈哈一笑,扬掌疾劈。
老者当场又被逼开。
老道一弹身,双掌似车轮般疾拍而出,只听一声惨叫,一名中年人便又带着惨叫吐血飞去。
“砰!”一声,他虽然没有脑袋开花,却一直吐血及全身抽搐,看来他已经准备前往鬼门关报到啦!
老道见状,立即奋身扑来。
老者哈哈笑道:“老牛鼻,凭你这种抓瞎猫的鸟剑法,你居然敢来与我斗,你今天非升天不可啦!”
说话声中,他的双掌疾拍,立即逼得老道连退。
其余十人见状,立即扑来。
老者双臂疾振,双掌倏地向右侧疾拍八掌,立听两声惨叫,两位青年已经边吐血边飞出去。
“砰砰!”二声,两人又脑袋开花啦!
老者哈哈连笑,双掌继续疾拍不已。
不久,便又有一名中年人及两名青年分别被劈死,老道亦已经满脸悲愤的全力振剑攻向老者。
剑风霍霍!
刀光如电!
老者最不愿意被老道逼近,如今一被逼近猛攻,他只好奋勇出击出澎湃的掌力立即一波波攻出。
另外五人见状,立即全力侧攻。
哇操!好一场血拼!
祝福仁瞧得双目发亮,已经忘记害怕。
他已经陶醉于老者的雄浑招式,尤其老者双掌交叉所劈出之回旋力道更是令他暗暗喝采不已!
可惜,不出一个时辰,另外五人便已经全部被劈光,老道亦已经负伤,此时正转身掠逃而去。
老者哈哈一笑,便弹身追去。
祝福仁暗叫可惜,立即起身望去。
只见老者双掌一交叉,立即疾劈而去。
老道惨叫一声。便似断线风筝般飞去。
老者哈哈气笑,弹身掠去。
“砰!”一声老道一落地,立即欲挣扎起来,可惜,他连吐几口血,便喘呼呼的倒在地上抽搐。
老者站在老道的身旁哈哈笑道:“老牛鼻,我一向言出必行,你是要自己了断,还是要我出手?”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呃……”
鲜血一喷,老道已经引剑自刎。
老者哈哈一笑,便弹身射向远处。
祝福仁目送老者消失于远处,方始交叉双掌出招。
他连试三次,效果不佳,他立即搔首自言自语的道:“哇操!我一定忘了什么招式,我得好好想想!”
他便低头猛想。
他便边想边练习着。
漫漫长夜就在他的思忖及练习之中消逝了,他一见到阳光,立即吁口气疾拍道:“哇操!有够难练哩!”
他的目光一落在尸体上,立即皱眉忖道:“哇操!这些尸体该入土为安啦!可惜,我不认识他们,无法通知他们的家人。”
他暗暗摇头,立即双掌交叉又再劈向地面。
“轰”一声,石块纷碎,地上又出现一个大洞。
他满意一笑,立即又连劈三掌。
地上便出现一个大洞。
他捧起一具尸体,便欲放入洞中。
却见一个小包自尸体胸衫落出,他拾起一瞧,赫然是三张银票,二块碎银及两个小瓷瓶。
他自幼即跟着祖母温翠梅学过岐黄之术,所以,他打开一瞧,便瞧见那两瓶药可以治内伤及外伤。
他立即忖道:“全椒地区的灾民一定需要这些药及银子,这些死人却已经用不着它们,我就全权做主吧!”
主意一定,他立即搜尸及埋尸。
他边忙边向每具尸体喃喃自语道:“哇操!我替你们做善事,你们可别怪我,我自己也要捐银票哩!”
他忙了半个时辰,终于埋妥十三具尸体及将八千余两银票碎银和二十一瓶药放入包袱中。
他洗净双手,又喝了三口溪水,便忍饿掠行面去。
午后时分,他终于进入安微地面,他先找到—家小吃店,立即先解决民生问题及准备一些干粮。
他在付帐时,向店家问道:“请问如何行往全椒?”
“全椒?闹水灾的全椒吗?”
“是的!”
“小兄弟,你为何要去全椒呢?那儿已经闹了十多天的水灾,而且水一直不退,既没东西可吃又没地方可睡哩!”
“真的呀?那些居民怎么办?”
“逃到别处讨生活呀!有些人舍不得离开家乡,便在堤上搭蓬而住,日子苦得很哩!”
“官方没出面吗?”
“有呀!可是,没钱难办事呀!尤其,全椒好似一个盆子,水一淹进来,根本退不了呀!”
“官方早就想挖沟泻水,可是一直筹不足钱,七拖八拖之下,终于拖出今天的惨状啦。”
“死了不少人吧?”
“听说死了八百余人,另有近千人受伤,惨!惨!”
“目前是那处衙役在负责此事?”
“就是本城府城大人,周大人勤政爱民,他已经派人到各处去募捐,希望能够早日解决这件事哩!”
“效果如何?”
“听说不大理想,唉!越有钱的人越自私!”
“府衙该如何走?”
“你先前行,再过三条街,就可以瞧见啦!小兄弟,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何要去全椒哩!”
“我想去瞧瞧灾情,谢谢!”
说着,他立即提着包袱离去。
他沿街道行,只见到处皆张贴告示募款救灾,他不由忖道:“这位周大人果真是位好官哩!”
不久,他已经瞧见雄伟的府衙,衙前除了两位军士之外,尚有一个大木箱,箱上以红纸写着“乐捐箱”。
此时,箱前并无人,他一上前,便打开包袱。他先将二十一瓶药放入箱中,再将那八千余两银票,碎银和那五张五千两银票一起放入箱中。
他正在整理包袱,一名军士已经前来问道:“小兄弟,你尊姓大名?您真是位大善人呀!”
“不敢当!告辞!”
“等一下,留下姓名吧!”
他道句:“无名氏”亦即行去。
那知,他刚折过两条街,便听见身后传来步声,他一回头,便瞧见那名军士和一位中年人快步而来。
那军士立即道:“大人!就是他!”
祝福仁立即转身望向中年人。
中年人一上前,立即拱手道:“在下扶东明,忝掌府衙总捕头,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吗?”
祝福仁道句:“参见大人!”忙欲下跪。
扶东明道句:“不可!”忙欲扶祝福仁。
祝福仁直觉的后退一步,道:“大人有何吩咐?”
“公子仁心善行,请留大名!”
“不敢当,些许小事,何须挂名。”
“不!请公子留名!”
“大人怀疑那笔财物来路不正吗?”
“不!公子别误会……”
“既然如此,恕小的告退。”
“这……罢了……恭送公子!”
“不敢当!不敢当!”
祝福仁转身,便快步离去。
军士立即低声问道:“大人,此人年纪甚轻,不可能有二、三万两银子,一定有问题,对不对?”
“不!即使有问题,这份仁心,就很难得啦!”
“是!是!”
“有了这笔款项,可以赈灾及雇工掘沟啦!”
十天之后,祝福仁终于接近全椒地区,只见二百余人正在挖沟及挑土,他的心中一动,立即前行。
他走到一名军士面前问道:“军爷,小的可以挖沟吗?”
“你吃得了苦吗?”
“可以!”
“这是半义务性质,赚不了多少钱哩!”
“没关系!”
“十天后一串钱,管吃管住,如何?”
“好!好!”
“你跟我来!”
“是!谢谢军爷!”
军士带着祝福仁行到路旁一座篷内,立见军士向一名中年人道:“何爷,这位小哥儿要来干活。”
中年人朝祝福仁瞧道:“欢迎!我叫何东,你是……”
“我姓祝,名叫福仁。”
“你为何来此干活?”
“糊糊口!”
“此地工作是为了掘沟疏泄全椒之积水,工作很苦,七天却只领一串铜钱,你肯吗?”
“肯!”
“很好,你跟我来。”
祝福仁应句是,立即跟去。
不久,何东已经带他来到一排木屋前,立见一位青年快步上前行礼道:“大叔有何吩咐?”
“阿山,他叫做祝福仁,带他去干活及安排食宿吧!”
“是!阿仁,先放包袱吧!”
“是!”
祝福仁跟入木屋,立见两侧皆是木板通铺,铺上各有包袱及寝具看来是工人们之居所。
阿川走到一个空铺前道,“阿仁,你就睡在此处,我待会就替你取来寝具,你意下如何?”
祝福仁道过谢,立即放下包袱。
不久,他已经挑着两个竹畚箕跟着阿咱来到现场,阿川略一介绍,祝福仁立即干活了哩!
他挑起工人挖起之土,便跟着别人行去。
不久,他已经跟着走到一起洼地及倒掉土。
他一知道挑土及倒土处,立即加快脚步来回走动。
他自幼即吃过不少苦及干过各种粗重活,此时又有一身不俗的功力,所以,他轻而易举的干活。
别人在歇息,他继续干活。
别人慢慢走,他大步前进。
日落时分,另外一批人前来接近,祝福仁跟着众人回到木屋前,便蹲在地上取用饭菜了。
饭菜甚为粗糙,他却吃得津津有味。
饭后,别人到木屋后的井旁沐浴,祝福仁却挑起畚箕进入工场继续默默的挑土。
子初时分,另外一批人前来接班,祝福仁方始收工沐浴。
浴后,他洗净衣衫,便进入木屋中。
众人睡得很香,鼾声此起彼落,祝福仁坐在床上欣赏这种美妙的“交响曲”一阵子,方始运功。
丑未时分,他方始躺下入眠。
卯初时分,他一听见众人起来,立即跟着起来漱洗。
膳后,他跟着众人干活。
他仍然大步来回走动着。
他不说半句话。
除了午膳及晚膳外,他一直大步挑土。
第七天黄昏时分,阿川在众人用膳之时,各自发给众人一串铜钱,不过,他却私下塞给祝福仁一串铜钱。
祝福仁摇摇头,立即递回铜钱。
不久,他挑起畚箕便行向工场。
阿川上前道:“阿仁,你一人干三人活,你收下吧!”
“谢谢!别坏了规矩!”
“放心,没人会说话。”
“我不缺钱用,谢谢,你去歇歇吧!”
说着,他便大步前去。
又过了五天,这天晌午时分,祝福仁正在挑土,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声及车轮声,他边走边好奇的望去。
只见四名军士跨骑持枪护送一辆马车驰来,车辕上坐着车夫及扶东明,祝福仁立即低下头。
因为,他不愿意被认出来呀!
他便混在人群低头缓步行去。
他刚倒土,便听见工人们欢呼:“大人好!大人好!”
那部马车一驰近,扶东明便掀帘请出一位国字脸,中等身材,满脸含着笑容的中年人来。
此人正是安微省府城大人周天法,只见他边走边含笑招手道:“各位好,各位辛苦!各位辛苦!”
何东及阿川立即快步前行礼请安。
不久,何东二人已经引导周天法及扶东明行向远处,祝福仁松口气,立即又大步来回挑!
午后时分,工人们前往木屋和周大人一起用膳,祝福仁不愿意被认出来,便一直前行哩!
良久之后,他掠上一个小山峦,他终于瞧见一片浊黄积水,只见水中蚊虫纷飞,家俱、枯枝杂物浮沉。
他纵目一瞧,便瞧见远处山腰有不少的小篷,他心知必是灾民住在该处,他不由同情的摇摇头。
他望着远处大沟忖道:“欲将积水由此山泄掉,该如何劈山呢?若是不小心,一定会闹人命哩!”
他思忖一阵子,方始掠下山。
他一走近工场,便见工人在干活,马车已经不在,他的心中一安立即步入工场继续干活。
不久,阿川前来道:“阿仁,你方才到何处呢?我一再的向周大人推崇你,周大人很想见你哩!”
祝福仁道过谢,但快步行去。
何川暗道句:“怪人!”便默默行去。
又经过五天的日夜赶工,终于在山下挖了一条十余丈宽的深沟再继续由山顶向下挖掘而下。
工人们一挖出土,便任由土滑向山下,再由众人挑走。
又过了三天,小山已被劈开一条三丈宽的缺口,而且只距离积水一丈高,众人不由又喜又怕。
众人开始担心啦!
因为,积水刚流出来时,力道一定会很强,而且必须继续挖深,俾便于积水全部流走呀!
晚膳时,何东和十位工头研究之后,便决定先挖平这一侧之土,届时再设法用炸药炸开另外的一侧。
可是,他们也担心会发生意外哩!
祝福仁听得很仔细,便暗作打算。
又过了三天,众人刚挖平大沟这一侧之山土,老天爷却残忍的开始下雨,而且雨势颇大。
何东立即吩咐众人退回木屋。
祝福仁咬牙,立即冒雨掠上山,他立即听见远处篷中传来啼嚎声及求救声,他不由一阵不忍。
他朝水上缺口一瞧,立即咬牙劈出掌力。
轰轰声中,天上亦是雷电交加。
工人们吓得全部躲回木屋中。
此时,位时十余里外的一处民宅中,停着周大人及扶东明,他们一见雨势,不由自主的掉下眼泪。
祝福仁却不停的劈向缺口,山土伴随雨水纷飞不久,积水终于盖过缺口向外流去,立听一阵哗啦大响。
祝福仁惊喜的立即收掌瞧向大沟。
积水一冲入大沟,迅即流去。
祝福仁欣喜的笑啦!
积水冲刷缺口迅速的带走土石流去,缺口越来越深,越来越广,积水亦更迅速的流泄而去。
不出盏茶时间,三丈缺口便成为六丈宽,缺口内之土石亦迅速的被冲刷走,缺口更深啦!
祝福仁乐透啦!
不久,他便瞧见有一个大木柜流近缺口,他疾挥二掌,立即将木柜劈成碎片流入沟中了。
他欣喜极啦!
他愉快的劈破流近缺口的大物体。
雨势又持续一个时辰,方始渐小,缺口已经被冲刷得与大沟一般高,而且亦宽达八、九丈哩!
祝福仁见状,便掠到沟旁劈破大物品。
突听远处传来欢呼声道:“天啦!积水流过来啦!”
“是呀!怎会如此呢?”
“一定是被天雷劈通的。”
“是呀!”
祝福仁一起身,便掠向远处。
不久,他掠返木屋,只见屋中空无一人,桌上尚有剩菜饭,他匆匆吃过莱饭,立即提着包袱离去。
积水已退,他留之无益。
为了避免被扶东明认出,他非走不可。
不久,他已经踏着细雨离去。
不出半个时辰,马车已经抵达木屋,周大人及扶东明一下车,工人们便迎来报告积水正在泄流之事。
周大人欣喜的便和众人前往缺口。
他们一走近缺口,周大人一见积水冲流而出,他欣喜的不顾积水之臭味,立即下跪叩谢天地。
工人们便跟着跪谢。
周大人一起来,立即喜道:“各位功劳不小,谢谢各位!”
“不敢当!”
扶东明朝人群一瞧,便朝何东问道:“祝福仁呢?”
何东立即望向人群唤道:“阿仁,快出来见二位大人呀!”
立见阿川上前道:“大叔,阿仁一直没有入屋避雨!”
“他会不会被水冲走啦?”
工人们直觉的望向水沟。
何东摇头道:“阿仁虽然年青,却很积极小心,我相信他不会被水冲走,阿川,你回去屋里瞧瞧。”
阿川立即快步离去。
周大人欣然道:“积水一退,全椒地区之人便可以重建家园,届时希望各位能够再度协助。”
众人立即欣然应是。
扶东明道:“雨势已歇,大人是否要去瞧瞧全椒的居民?”
“好呀!”
扶东明立即吩咐工人取来三根长木头横跨在沟上及以粗索绑着。
周大人吩咐道:“何东,即使一时找不到祝福仁,你也别急,本官会经常和你们见面,届时再和他聊聊吧!”
“是!小的一定转达大人的关心!”
扶东明便和周大人商量如何清扫积水地周,因为,该处已经积水将近一个月,尸体及蚊虫难免会留下毒素。
他们两人正在高谈,阿川已经奔来道:“阿仁走啦!他的包袱不见啦!连那顶大草帽也不见啦!”
扶东明乍听大草帽,心中不由一动。
却听何东明急道:“这孩子怎会不吭半声的走呢?”
周大人含笑道:“只要人平安就行啦!”
何东忙欠身应是。
扶东明道:“阿川,你仔细想一想,阿仁所戴的大草帽,是否为宽圆边,而且他另有一个小包袱?”
“是的!大人认识他吗?”
扶东明喃喃自语道:“果真是他,好孩子,罕见的好孩子,这才是真的为善不欲人知,真正的大善人呀!”
周大人问道:“总捕头认识祝福仁吗?”
“是的!他正是那位慨捐二、三万两的无名氏。”
“啊!当真!”
众人听得傻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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