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那条路果然绕过一座村庄,往东南方一道小岗坡之后,不远的便发现更多灯火闪烁着。
  赵长生以为很快就会到了,没想到又奔驰了一个时辰。
  到二更天时才走到那个小镇上。
  这儿没有城门,一条沿着大道俩边搭起的长街足有一里那么长!
  奇怪的是,赵长生与善小凤二人刚到锋头上,立刻就发现一个店伙计提着灯笼迎上前来。
  原来这地方开了三家客栈,年关到了,生意清淡,客人很少在这个时侯赶来住店,只要闻得马蹄声,客栈的伙计们就会提着灯笼拦住刚到的客人。
  那伙计横起双臂拦住马首,笑呵呵的道:“二位客官。住店吧!住店不要银子,只收一碗面的钱!”
  其实这一带的客栈都一样的规矩,那便是“住店不住店一顿盘子面!”意思当然明白,那碗面钱就包括你的住店钱了!
  赵长生与善小凤二人下得马来,那伙计可乐了,急忙一把接过疆绳,两匹马匆匆的拉上槽。
  便见一个中年人拉开门道,“客人来了,快请进,外面这两天还下雪,可更是冷得叫人受不了,快进来先烤烤火。”
  那伙计也笑嘻嘻的道:“下雪不冷化雪冷,二位今晚要吃点什么呀?”善小凤回过身来对那伙计说道:“请问你们镇上可有一位程大夫?”
  中年人立刻抚髯笑道:“有,有,程百里程大夫,那是名医,远近有名。”
  善小凤道:“快去请程大夫来一回,我们都受了伤。”
  伙计这才发现赵长生的大腿裤管己破,鲜血还未干,便吃惊的点点头。
  那中年大汉惊讶的问道:“二位遇上山寇了,是那个山头的?”
  他还伸手扶着赵长生往椅子上面坐,又道:“是虎头寨?
  还是卧牛岭的强人?“
  赵长生一笑道:“不认识,哇操操,曹操兵,死定了!你……大概是掌拒的吧?”
  中年人点点头道:“不敢当,小店小面,怕是侍候不周到!”
  赵长生道:“可有上房?哇操操!”
  掌柜先是看看善小凤,道:“有,正空着!”
  赵长生道:“给我们……”
  “一间干净的就够了!”善小凤马上接口。
  赵长生怔了一下,道:“这……”
  掌柜的已举着灯,道:“二位随我来!”
  善小凤真的善解人意,她伸手扶着赵长生,含情脉脉的看着赵长生,道:“我们在房里吃喝,一定很舒服!”
  赵长生道:“这……”
  善小凤道:“当然,先要大夫替我们二人把伤治疗以后才能吃东西。”
  前面举灯的掌柜,边走边嘀咕,道:“自从虎头寨与卧牛岭坐地分赃以后,我们镇上可惨了!尤其是客人,难得一天看到三两个上门的,唉!官家也鞭长莫及,苦了我们几个地方的人了!”
  赵长生惊讶的道:“虎头寨在百里外,你们这个镇上也受到骚扰?哇操操!”
  掌柜的推开一间房门走进去,他把灯放在一张方桌上,指着一张大床,道:
  “床铺上棉被新换的被面,如果不够我再指去拿。”
  善小凤道:“先升盆火送来,酒菜也好准备了!”
  掌柜的笑问道:“二位吃点什么?”
  善小凤道:“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拿上来。”她扶着赵长生坐在床沿上,自已动手为赵长生倒了一杯热茶,道:“赵哥,你喝茶!”
  赵长生有些木讷的样子,他实在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接过来喝着。
  不旋踵间,掌柜的端来一盆炭火放在床前,室内立刻一阵温暖。
  善小凤对掌柜的道:“打盆热水送过来!”
  便在这时候,只见伙计带着一个灯面老者走来,那老者手上提着药箱子。
  老者只一走进房间,立刻愣然指着善小凤,问道:“你 .……你不是双凤堡的大姑娘吗?”
  善小凤一声浅笑,道:“难得你还认得我,程大夫,快替我赵哥治伤一吧?”
  “赵哥……难道……”程大夫惊讶的看着赵长生。
  但他又指指善小凤的双臂,道:“善姑娘,你的伤……我还是先替你看看……”
  善小凤道:“不,我赵哥的伤重,你请快一点!”
  mpanel(1);
  赵长生想说什么,但他又不知怎么说,因为他木讷,他本来就不善言辞!
  程大夫拉起赵长生的裤子,不由吃了一惊,说:“年轻人,你可伤得不轻呀!
  难为你还能骑马!”
  赵长生一声苦笑道:“如果不骑马,这时候我们还在大山里呢!哇操操!”
  伙计已去端吃的,善小凤叫他端来一盆热水备用。
  那程大夫果然有一手,药到血止,使赵长生想起仇大叔也有一种药很灵,那不只是可以解毒,也是伤口良药。
  程大夫为赵长生的大腿处包札完毕,却又见赵长生把上衣脱一半,道:“这儿还有两处伤!”
  程大夫一看,吃了一惊道:“年轻人,你还真能挨刀,这地方多危险!”
  赵长生当然知道危险,刀子砍在任何地方都危险!
  善小凤的伤不重,只因为对方并不打算要她的命。
  虎头寨少寨主仍然不放弃善小凤,也因为善小凤实在长得美又甜,那一身细皮白肉凭谁看了都会流口涎!
  赵长生并不流口涎,虽然善小凤就在他身边。
  善小凤与赵长生二人的伤就在程大夫的医治后,果然痛苦大减,赵长生吁了一口气把一条腿横放在床沿上。
  他对程大夫赞不绝口,道:“大夫,哇操操,你真高明!”
  程大夫摇摇头,道:“年轻人在外面最好少动刀枪,无二步七仔,就不敢过虎尾溪!”
  赵长生点点头道:“承指教,哇操操!敢做夸杓,无惊音烫!”
  他其实是个不愿动刀子的人,他动刀只是不得已,因为他干的行业是保镖,便也无奈了。
  他自袋中取出一张银票递过去,道:“大夫,你收着,看够不够!”
  程百里接在手中吃一惊,道:“一百两,用不了,三五两就够了!”
  赵长生一笑,道:“我身上都是银票,你先收起来吧!哇操操!万金良药,不如无病呐,还得烦你每天来。”
  程百里看看善小凤,道:“善姑娘,我暂时收下了,我明天一早就来!”
  善小凤点头一笑道:“劳驾你了!”
  伙计送走程大夫,回头又端奉一盆热水放在火盆边,走的时候还把门关上,外面又刮起西北凤了!
  善小凤把热水中的面巾捞一把,亲自替赵长生擦拭着面,赵长生自己要动手,却被善小凤用手挡开。
  她不但替赵长生擦面,还把赵长生的双足泡在热水中很细心的为赵长生洗着一双脚丫子。
  赵长生无法弯下腰,他便也无法拒绝善小凤的侍候,赵长生大为感动!
  他看着善小凤的动作,真像个细心的小夫人。
  善小凤不时的抬起一双美眸看一眼赵长生。
  “你是千金小姐,怎好为我洗脚……哇操操!你这是提钱买奴才做。”
  “你救过我的命,而且救了三次,侍候你洗脚是应该的。”
  “我是个粗人,承受不起呀,哇操操!我这是傍人凉伞影。”
  “你在我眼中是个义士,是英雄!”
  “哇换操!我不是‘巨济岛’回来的,算不得义士,更不是英雄!”
  “至少在我的心中你就是英雄侠客。”
  “我无意扮演英堆救美,只因为机缘巧合罢了!哇操操!”
  “机缘就是上天安排,这就够了,因为我们之间有缘,对不对?”
  赵长生叹口气,道:“我心好苦,实在难消美人恩,善姑娘,我说过,我不配!”
  善小凤轻柔的为赵长生捏着脚指头,她那双手还真灵巧捏得赵长生好舒服,就算汴粱城中南门外的那家澡堂子里擦背师父也比不过善小凤这一捏!
  赵长生半眯着眼又道:“哇操操!我是云里拔落月,但也会留给你苦恼!”
  善小凤淡淡一笑道:“我不侍侯你才会心不安,苦恼还可以承受,可以忍耐,心中不安便活得痛苦了!”
  赵长生道:“你还不知道,我还有个小师妹,她因为我的关系,日子过得辛苦啊!”
  不料善小凤又是一笑,道:“你的小师妹叫宫小芳,是吗?”
  赵长生惊讶的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善小凤道:“我派人暗中进了汴梁城,我的人也打听过和顺镖局的情形,你的小师妹还生了个儿子,不过她生的不是你的儿子,他嫁给你二师弟叫白成功!”
  赵长生愣然,道:“哇操操!你为什么这样做?”
  善小凤道:“那夜你走了,我知道我娘不对,双凤堡的万师父与石师父也是心中疙瘩,第二天一早我便命人快马加鞭追上汴梁城。”
  “我的人暗中打听,也知道你并未回去,便又转回来了!”
  赵长生道:“追我干什么?我无肝无腱,食一把胆,更无一技之长!”
  善小凤道:“至少表示我的歉意……”
  “有必要吗?哇操操!白布下染缸,叫我做蓝(难)!”
  “我以为有必要,更何况艾色还未放弃找我麻烦,我娘……”
  “她们一时间还找不到能为我出气的人。”
  赵长生道:“双凤堡打算找虎头寨讨回公道?”
  “哇操操!”
  善小凤道:“我娘她们正在筹划。”
  赵长生摇摇头。
  道:“哇操操!还是忍不这口气!”
  “何必再拼命?”
  善小凤面无表情的道:“是虎头寨欺侮到我们双凤堡门上来了,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人在江湖总不能充当窝囊虫,这一战是早晚的事。”
  赵长生不开口了,他觉得要杀也是你们家的事。
  脚洗好了,赵长生感到真轻松,便移坐到火盆边吃喝起来。
  善小凤一边侍候着,斟酒挟菜还真体贴。
  赵长生从小到大这还是头一回受异性如此热情侍候,就算在和顺镖局里。有时侯小师妹还会撒撒娇,宫小芳是不会对人这般体贴入微的!
  吃喝着,赵长生问道:“你可知道我小师妹有多苦?哇操操。”
  善小凤道:“我只知道你小师妹生了孩子是姓白的就够了!”
  赵长生道:“姓白的是我二师弟,他死了!哇操操!无好兄,累小弟,是我不好?”
  善小凤吃惊道:“死了?谁杀的?”
  赵长生沉痛的道:“就是虎头寨邀来的”天泣刀“孙仁与两个虎头寨的大头目屠向前,任六,他们三个人干的!”
  善小凤吃惊的道:“孙仁……这人是个老者?”
  赵长生道:“很狡猾的老东西!哇操操!我不会饶了他。”
  善小凤更惊,道:“曾听我娘提过,江湖三把刀,旋凤、泣血与阎王,双凤堡的两仪剑法抵不过旋风,可也不在泣血与阎王之下,我想一定是我娘提的”天泣血“孙仁那个老头儿!”
  赵长生道:“哇操!就是你娘提过的这人……”
  赵长生又思忖了一下接道:“姓艾的率人找上双凤堡?
  他再一次吃了我的大亏,可是这家伙好像不死心,暗中请来姓孙的。“这姓孙的好像专门要对付我,他在虎头寨的人指引下,山道上劫杀和顺镶局的人,我二师弟白成功就是被他们杀死的!哇操操!”善小凤道:“虎头寨好像也不放过和顺镖局了!”
  赵长生道:“姓孙的被我杀成重伤,怕是早躲得远远的养伤去了。”
  善小凤道:“原来又是由我的身上引起的,如果你没有插手管这档子事,和顺镖局也不会死人了!”
  赵长生道:“其实这也算造化弄人,哇操操!你知道我巳经一年末回镖局了!”
  善小凤道:“我不知道,你就说给我听吧!”
  赵长生深深的叹口气,道:“也算是伤心泪尽话去年了我……唉……”
  他心情一烦,举杯喝了一口酒,又道:“去年,我师父宫和顺与京里的八王爷暗中策划,目的是替八王爷死去的小女报仇,我们保着一件宝物进京,却把消息故意走漏,引得黑道人物的觊觎,被八王爷一举尽歼在黑龙谷中。哇操操!
  我却在这次策划中扮演悲剧人物,直到事情结束,我师才决定去年三十当天为我与小师妹办婚事。“善小凤道:”你们没有结成婚?“赵长生痛苦的点点头,道:“师父命我捉拿一个潜伏在老凤祥金店的二把式,那人一定要送官,因为姓丁的如果不及时送官,我们和顺镖局就会后患无穷,对以后再走镖必然困难重重。哇操操!”
  善小凤道:“姓丁的一定会报仇!”
  赵长生道:“不错,追拿姓丁的就是这个意思,哇操操!”
  善小凤道:“你追姓丁的一年未追到?”
  赵长生道:“哇操操!做鬼抢无银仔纸,三次都被他逃了。” .善小凤并不关心姓丁的,她只关心宫小芳,便立刻问道:“赵哥你误了吉日了?”
  赵长生道:“我师父以为我会很快回去结婚的,因为他知道我是个守信的人,所以他老人家遍邀地方仕绅,道上友人,大张宴席,结果他却不见我的影子,我师父是酷爱面子的人,当天就由我二师弟充当新郎,他们绪婚了!”
  善小凤道:“你师妹一定伤心透了!”
  赵长生道:“我二师弟也痛苦,他守身一月未入洞房,可是我却无法回去。”
  善小凤遵:“你二师弟也够义气了!”
  赵长生道:“我师父却因我而气倒了,他半边身子不灵活了!哇操操!”
  善小凤道:“真可怜,赵哥,你打算怎么办?”
  赵长生道:“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我不能丢下师父师妹不管,我要照顾他们,也答应为二师弟照顾他的孩子,当然,师妹本就要与我成婚的,我能不要她吗?”
  他重重的看了一眼善小凤,又道:“哇操操!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你对我好,你看得起我,你也充满了感激之心,哇操操!你善解人意,这么好的姑娘,我赵长生求之不得!
  可是我又怎么忍心欺骗你?我不能再叫你也与我一样的痛苦一生吧!“不料赵长生的话未落,善小凤忽然一个投怀送抱,她低声温柔的道:”赵哥,我不会计较的,你有责任心,正义感你也有不自欺的表现,这就够了,我还计较什么?
  自从那日在洞中……以后,你的影子在我心中再也抹之不去了,我知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赵长生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已把事情一经吐出来,反而变成这样?
  有一股少女的芳香自他的鼻子进去,赵长生不由得伸手抚摸着善小凤的秀发!
  他陷入一片迷惘中了!
  他的面下一阵激动,因为他想到了师妹宫小芳——他知道这问题大了!
  首先,赵长生觉得师妹与师父那里就无法交待,当然,双凤堡那面买是难以应付。
  但善小凤却不会想这么多,因为她认定赵长生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男女之间的事本来是单纯的。
  但男女之间如果涉及周围环境就不单纯了!
  如果男女之间又一定会受到周围环境的支配,这件事便更不由自主了!
  赵长生受到宫家父女的影响,他无奈!
  善小凤又何曾不受她母亲与姑姑的左右?
  两个人沉默的搂抱着,两个人也各怀不同的心事,直到三更天了,善小凤才扶着赵长生睡下。
  善小凤为赵长生盖好棉被,她自己便也拉了一张被子挤睡在赵长生身边。
  赵长生发觉善小凤好像个小绵羊似的温驯,他便又叹了口气!
  这世上当然不止他们两个人!
  这世上不但人也多,而且要他命的人也多,因为就有杀他的人朝向这个方向找来了!
  程大夫一大早便来了!
  程大夫提着药箱子走进客栈的时候,满面笑哈哈的表情就好像他遇上什么喜事似的。
  人如果发小财便会这么样的笑呵呵,如果发大财怕招来灾祸,掩护的方法便是面不改色,叫人不知道这人发了大财!
  程大夫发了小财,因为赵长生送了他一百两银子,数目虽然不大,但在这山边小镇上,他就算干上一年也不一定有这个数。
  程大夫也算有良心,他今天带来他珍藏的灵药几大包。
  他决心在赵长生与善小凤二人面前表现一番,证明他是个与时下专门看银子治病的大夫们有所不同。
  迎面,伙计拦住程百里,道:“程老,小俩口还未曾起床呀!”
  程大夫怔了一下,道:“有伤不能行房事呀,唉!我昨日倒是忘了交代他们了!”
  伙计一笑,道:“年轻人吗!难免的……”
  程大夫道:“流了那么多的血还行房事,看他瘦巴巴的不要命了!”
  伙计又一笑,道:“会耍刀的人武功好,不在乎!”
  程大夫道:“去,叫他们起来,就说要换药了!”
  那伙计点点头道:“我去试试!”
  伙计走到赵长生二人的房门外,轻轻的拍门叫道:“二位,起来了没有?大夫换药来了!”
  房里面,只听得善小凤的声音,道:“来了,请大夫进来吧!”
  房门随声“呀!”的一声开了,只见善小凤拢着秀发满面淡红色的对伙计道:
  “弄盆热水来!”
  伙计还看了大床上,赵长生也坐起来了。
  赵长生穿的整齐,他连裤子也未脱。
  善小凤也未脱衣袄,看的伙计一瞪眼!
  其实善小凤只在赵长生身边睡下,赵长生一肚皮的烦恼不轻松,怎会想到那种男女之间的事!
  他心里可清楚,如果今夜办那事,他的烦恼就更大了,而且也无法见“江东父老”了!
  程大夫哈哈笑着进来了。
  他在桌边坐下,侧目看看床沿上的赵长生,边取药,边关心的说道:“年轻人,身子要紧呐!”
  赵长生笑笑道:“谢谢昨日大夫已说过了。”
  程大夫又看看善小凤,道:“治伤期间要注意保养精气神,这精最是要紧,不能过度耗损呐!”
  赵长生怔了一下,道:“我觉得好多了!哇操操!”
  程大夫走向赵长生,道:“真的吗?你们昨夜……嗯……
  我是说昨夜你们睡的可好吧?“
  赵长生道:“再好也没有了。哇操操!这是我近年来最舒服的一次睡眠。”
  程大夫道:“真的?嗯!”
  他看看赵长生又看看善小凤。
  善小凤立刻明白程大夫的意思,便笑笑,道:“我们都是一觉到天亮,衣服未脱就睡着了!”
  程大夫舒了一口气,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赵长生苦笑不语,他看看善小凤,但眸光中告诉誊小凤,“我们被人误会了!”
  程大夫换上另一种药,赵长生感觉与昨日的不一样,他的伤处几乎不觉得任何痛苦了。
  善小凤的也是一样,她惊讶的问程大夫,道:“程大夫你这药还真灵,昨日那些药……”
  程大夫不好意思的道:“昨日的也是治刀伤药,只不过我不知道是你们,所以今天一早我就赶来为二位换上更好的药,三两天就痊愈了!”
  他不提因为银子关系,那多失面子。
  赵长生与善小凤已经在一起住了三天。
  这三天来他们关紧房门不出去,一应吃喝送进来。
  两个人有时候不开口,却把眼睛直视对方,宛似电流交织,千言万语化成一道通灵的光一古脑送入对方的心怀一样!
  赵长生心中那份矛盾就别提多高涨了,他如果招招手,善小凤就会猫儿似的依偎在他的身边。
  善小凤的美眸会传情,眨巴凤灵光似火炬,偶尔小凤微翘便又是一种风情,如果她看到赵长生一皱眉,便立刻送给赵长生一只娇又柔的手让赵长生握着。
  两个人能对看一个多时辰,好像彼此在欣赏着一幅美丽的图画!
  赵长生有什么好看的?
  赵长生那青黑黑的粗胡碴子,脸上皮包骨,一对深凹的大眼,薄而又大的嘴巴,闭起的两嘴角向下弯得似个初一的月牙儿,还有那一双耳朵薄又削没耳坠,看上去不是个吸引异性的男人!
  他正是个比普通人还普通的人物,然而他就是把善小凤吸引住了。
  如果有句骂人的话,敢情正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如果说得好听些,不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上天总是公平的,缺胳臂少腿的女人一准会稼出门,当然,瞎眼哑巴的男人也有女人爱!
  赵长生既不瞎也不哑,他健壮得很。
  如果比比心,赵长生更是无话可说。
  善小凤就是因为赵长生有一颗正义与侠义心才认定赵长生比个才貌一流的人物还要一流。
  这一夜已是第四夜了。
  外面下了两天雪也稍微的停了,赵长生很感激善小凤这几天的照顾,他有着难以启齿的难过。善小凤把床边的火盆加多了炭,她把一杯酒递在赵长生的手中,笑道:“这几天我们过的很快乐,是我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来我们干杯!”
  赵长生接过酒杯叹口气,道:“好景总是不长,好花那有常无,也许我该回汴梁了。”
  善小凤面色一变,道:“赵哥,就要走了?”
  赵长生点点头道:“哇操!你的伤好了,我的也快好了,这几天的日子,使我们这一辈子也忘不了,凤姑娘,我衷心感谢!”
  善小凤看着杯中酒,低低的道:“这是美酒,怎么一下变得苦味难咽了!”
  赵长生伸手拉住善小凤一手,道:“哇操操!你已经知道我的情况了,你说我要不要回去?其实,我是四金刚腾云八只脚悬空!”
  善小凤滴出眼泪了——有一滴滴入她的酒杯中。
  赵长生又替她拭去泪,道:“你不会要一个忘恩责义的小人吧?哇操操!”
  善小凤眨动美眸,道:“我可不可以去汴梁?”
  赵长生道:“我怎么照料你?哇操操!石头抛上天,总有落脚处,是不是?”
  善小凤道:“我自已会照料自已。”
  她把赵长生的一手在自己的左面颊上按得紧紧的!
  赵长生摇摇头,说道:“我不放心,凤姑娘,你还是暂时先回双凤堡,如果我们有缘,也许……”
  善小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赵哥,我现在才发觉,我还比不上宫小芳幸运,我宁愿自己是宫小芳!”
  赵长生吃一惊,他发觉善小凤会爱得自已那么深,那么坦白!
  赵长生当然不知道,男女相处的越久,使越是情深意浓尤其是善小凤早就觉出赵长生已与她肌肤相接,如果叫她上去爱上别的生人,实在困难!
  善小凤永远不会忘记赵长生替她解开穴道又替她把上衣穿在身上的情形。
  在那个时代的女性,脑袋瓜里就像石头一样顽固,当然不能与现代女性可比。
  如今的女性真大胆,弄上三两个男人在屋里面也没人管——她家的事!
  ----------
  双鱼梦幻曲

 

本书资料由“12345.cf”收集提供

本书由“12345.cf免费制作;

更多精彩e书尽在:12345.c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