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未完,踏波飞渡的老道,距离岸边已余下两三丈了,只见他手持拂尘,背后剑柄系着金丝穗,身形略微一动,双袖猛挥,身形凌空而起!
  金簪老道身在空中,一个悬空筋斗,飞扑而下,飘然落在河滩上,吓得附近村妇村姑纷纷跷跑,尖叫不已。
  金簪老道见岸上村妇村姑的惊呼乱跑,看也不看,飞身上堤,越野驰去,眨眼已被防风林遮住。
  而河边‘卜’的一声,一方长约三尺的箭形木板,应声撞至沙滩碎石上。
  惊魂甫定的村妇村姑们,全再惊叫好几声哩!
  小虎一见由水中冲上岸来的踏板,不由冷冷笑了,同时,傲然自语说:“哇操!骚包,我以为那老道果真的‘踏波飞渡’,原来脚下踏着板子……”
  话声甫落,鞍后的侠丐已正色说:“小伙子,‘了尘’的脚下虽然踏着板子,有他这等轻功身手的人,瞩目当今武林,并不太多!”
  小虎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哇操!您老认得那个老道?”
  侠丐哂然一笑,说:“废话,十几年前还大干一架哩!”
  小虎一听,愈加关切的说:“哇操!您老此番返回中原,可听说‘崆峒派’的现任掌门‘玉虚上人’,受人蛊惑,野心勃勃,妄图称霸武林,先设总坛于崆峒山,继而四出网罗武林高手的事情吗?”
  话未说完,鞍后的侠丐马五,已哈哈一笑说:“玉虚老道,自得了广成子的手着秘笈后,便雄心暗起上图称霸武林上,这两年来虽然网罗了不少高手,但是仍不及‘风神帮’中的人才济济呀……”
  小虎由于昨夜一开始便和崆峒派与风神帮的人结下了嫌隙,是以对这两个帮会的事情特别注意。
  这时听侠丐谈到了‘风神帮’,不由关切的插言问:“五伯伯,哇操!你对‘风神帮’的女龙头,终年以金氅罩住头脸全身,有何看法?”
  鞍后侠丐再度哈哈一笑说:“女人不敢以真面目见人,那还用说吗,非疤即麻,八成丑得像个母夜叉!”
  小虎听得深觉有理,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立在鞍后的侠丐见小虎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再度哈哈笑了,同时,打趣的说:“小伙子,你该不会想娶那位女龙头吧,哈哈,小伙子,马伯伯告诉你,那位女龙头即使不是满脸的疤麻,恐怕也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啦!”
  他嘲弄的笑着!不过没啥米恶意,纯脆好玩啦!
  小虎一听,只气得俊面通红,脱口分辩说:“哇操!小侄自幼就和雯雯情投意和,如果我师父所说不假,‘圣僧’处学艺期满,必会下山到处找我……”
  侠丐马五惊‘噫’一声,不由迷惑的说:“你方才在店中不是说和雯雯丫头逃散了吗?怎的又说在‘圣僧’处学艺?”
  小虎方才由于不便说自己的师父去盗‘圣僧’的琼浆露,所以将‘圣僧’和他曾饮琼浆露的事删掉了。
  这时见问,只得含糊的说:“哇操!我师父当时曾见大风雪中有一道快速身影经过崖上,根据那人的快速身法,断定就是‘佛心圣僧’……”
  话未说完,数里外的半空中,突然升起无数火花。
  侠丐虽觉小虎的话不对题,但误以为黄衫中年人意在安慰小虎,免他过份感伤,或许雯雯那丫头也丧命在蝙蝠门手下了。
  这时一见数里外的半空现出火花,也有意改变话题说:“小伙子,该快一点啦!半空出现火花的地方,就是‘高家楼’看样子寿筵就要开始了!”
  小虎定神一看,这才发现红日已经落山,西天布满晚霞,已是薄暮时分了!
  再看半空火花下,一片浓荫中,现出了阁檐楼影,尤其正中一楝高大建筑,形同高塔,已明显的看清,那上面悬满了灯笼。
  打量间,鞍后的侠丐已笑着说:“小伙子,看到了吗,上面悬满了灯笼的建筑就是高家著名的楼!”
  “据说是高明贤曾祖时建的,至今已有百多年历史,传闻楼脊的泥鲤口里衔着一只玉碗,玉碗里有一对金鱼,那对金鱼就是高家的宝贝……”
  小虎一听,立即不屑的说:“那一对金鱼有啥米好臭屁的!”
  侠丐一听上却正色说:“据说好处很多,不但可疗伤治病,还可起死回生……”
  小虎立即插言道:“哇操!高大侠的阿公是否仍健在?”
  侠丐哂然一笑,毫不迟疑的说:“莫说高大侠的阿公啦!就是高大侠本人也在七八年前寿登极乐一一嗝屁啦!”
  小虎立即驳声说:“哇操!那为什么在高大侠要翘翘的时候,不拿楼脊上的金鱼给他吃?”
  侠丐被说的一楞,不由哈哈一笑说:“小伙子,真有你的,你居然能把我老花子问倒了!”
  说话之间,距离高家楼已不到二里路了。
  但是,全庄上都点灯火,已清晰可见。
  尤其庄外的护庄林中,车马人声,喧嚣沸腾,显然都是前来贺寿人们的车马仆从。
  将至高家楼前,突然现出一条笔直庄道,直通灯火辉煌的庄门前。
  小虎机警的游目一看,发现四野无人,立即低声说:“马伯伯,哇操!现在四野无人,我们何必定要前去高家楼?到别的所在就不行吗?”
  侠丐马五立即沉声说道:“两个老小子就在庄林里头,你只要一拨马改道,我们就有麻烦了啦!”
  小虎一听,只得纵马向庄门前驰去。
  这时天色已逐渐暗下来,半空中‘碰碰’炸开的火花,愈显得壮观美丽,庄门前的吹鼓手,吹吹打打,仰首看焰火的数百仆从,不时发出采声和欢呼,庄门上,更是悬灯结彩,真是喜气扬溢。
  门阶上下,垂手站着几个新衣庄汉,仍有不少人捧着红盒锦匣,出出进进,唱礼报名之声,此起彼落,显然是各方人物赠送的寿礼照单收下。
  小虎纵马奔至庄门前和立在鞍后马股上的侠丐马五,几乎是同时跃下地来。
  立在阶下的新衣庄汉,早已满面含笑的迎过两个来,一个接马,一个恭声说:“公子爷和老当家的,您们快请吧,寿筵就要开始了!”
  小虎谦和的颔首为礼,将马交给了另一庄汉,这才发现庄护林内,锅勺叮叮,烟火腾腾,墙下堆满了未开封的酒坛,招待仆从车夫的酒筵,就在林内开起来。
  在壮汉的引导下,小虎跟在侠丐身右走进庄门内。
  庄门内的高大照壁前,一列排着数张方桌,围满了唱名报礼的人。
  只听人群中,高声唱礼声此起彼落:“白马寺一一净云大师一一谨赠商代檀炉一个……”
  “大黄庄一一老庄主‘镔拐镇八方’一一谨赠上唐官窖磁马一个……”
  “神鹤寨一一九寨总寨主‘双笔判’汪洪臣一一谨赠幼貂皮袍一件,珍贵明珠两串……”
  小虎一听,眨了眨眼,不由用手碰了一下侠丐马五。
  侠丐会意上,立即望着引导庄汉,笑着说:“我老花子姓马,是贵庄老菩萨的昔年老友,这位是雷家堡的雷堡主,路过贵地,欣逢老菩萨华诞,特来拜寿,并有珍贵宝贝,当面献给老菩萨,请管家直引寿堂!”
  引导庄汉一听,赶紧恭声应是,转身由右屏门走进。
  一进屏门,小虎的目光不由一亮,只见眼前一座高阶大厅,灯火通明,红绫飘风,厅阶上下,立满了三山五岳的武林人物,互相寒喧,把臂叙旧,欢笑之声,不绝于耳。
  但在大厅高阶上,岸然立着一位身穿长衫,鼻架眼镜的老先生,手里拿着笔纸,好似刚刚唱过了名。
  因为一直暗中跟踪小虎和侠丐的‘孪生二叟’也才踏了进门。
  由于厅高数阶,小虎只能看到厅内悬满了精致纱灯,看不见厅内情形。
  就在小虎打量间,引导的庄汉,早已奔上厅阶,向着那位戴着老花眼镜的老先生,讲了几句话。
  戴眼镜的老先生,一面会意的连连颔首,一面拿笔记在纸上。
  匆匆写毕,老先生首先看了一眼厅内,接着又向小虎和侠丐肃手示意。
  就在小虎和侠丐登阶的同时,老先生已开始朗声唱名:“昔年故友,丐帮的马老当家的,暨雷家堡雷少堡主,同来拜寿……”
  雷家堡雷少堡主七字一唱出,厅里厅外顿时一静,所有人的惊异目光,一齐向着小虎身上射来。
  小虎一见所有武林贺客的目光一致向他望来,他立即挺了挺胸脯,因为‘雷家堡’在武林中的名声,卡实系莫同款的。
  但他却忘了在响亮的名声之外,还有去年‘雷家堡’被焚,老堡主被击毙,曾经轰动武林的惊人消息。
  这声高声唱名,不但震惊了三山五岳前来拜寿的各路英雄,也惊动了厅内寿婆‘金银杖’起身相迎。
  小虎登上厅阶,方始发现一道猩红地毡,直伸到内厅红烛高烧的供桌前,桌后锦屏上,高悬巨大红幛,巨幛的中央,缀着一个高达八尺的大‘寿’字。
  这时,正有一位一身鲜红劲衣,背着红丝剑穗的少女,搀扶着一位蓝衣黑裙,手持金鸠头银拐杖的老婆婆迎出来,显然就是‘金银杖’高老太。
  侠丐马五一见,赶忙急走几步,向着蓝衣老婆婆,深深一揖,笑声说:“小弟马五,特来为老大姐拜寿,并愿老大姐是人世长生不老仙!”
  ‘金银杖’高老太一见,也极端愉快的呵呵笑着说:“原来是你马五弟呀!这些年你都疯到那里去了?真是的,好久不见面罗!”
  侠丐马五哈哈一笑说:“小弟的事说来话长,先让雷贤侄给你拜过寿再说!”
  说罢转身,望着小虎,介绍说道:“虎儿,这位就是今天的寿婆,没说的,快叩头吧!”
  小虎本想深深一揖算了,这时一听,只得一揖到地,恭谨朗声说:“哇操!晚辈雷小虎,特来为前辈拜寿,谨祝前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话之间,屈膝下跪,伏身叩首。
  ‘金银杖’慌得连忙伸手相扶,同时连声呵呵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少堡主快请起快请起!”
  说话之间,已将小虎扶起来。
  ‘金银杖’扶起小虎,目光一直不离小虎的俊脸上,这位曾经叱咤大江南北的风云老婆婆,阅人无数,见过了不知多少俊美少年,但从没见过像小虎这等英挺俊秀的飘逸少年,因而看得有点直了眼。
  小虎见‘金银杖’如此的打量他,俊面虽然微红,但心中也有些不耐。
  但立在‘金银杖’身边的红衣少女,却忍不住轻轻扯了一下‘金银杖’的衣袖,同时含羞悄声呼了声‘娘’。
  ‘金银杖’急忙一定心神,赶紧呵呵干笑两声,竟望着小虎介绍,说:“呵呵,雷少堡主,这……这是小女莲英!”
  小虎无奈,只得拱手一揖说:“哇操!雷小虎幸会高姑娘!”
  而高莲英竟含笑娇声说:“小妹高莲英,向雷家哥哥万福了!”
  小虎听得心中一楞,急忙抬头,这才看清高莲英,年约十六七岁,生得蛋形脸,弯月眉,杏眼桃腮,小巧的嘴,看来虽然娇艳,却缺少女孩子应有的柔媚,显然是个不易招惹的恰查某哦!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蔑冷哼!
  也就在冷哼的同时,‘金银杖’已慈祥的呵呵笑着说:“马老弟和雷少堡主席间坐,请恕老身慢待!”
  侠丐马五突然正色说:“既然前来给老大姐拜寿,礼总是要有的!”
  说着,早将握在手中的一个红布小包,看来两寸有余,谨慎的放在‘金银杖’的手里,同时,郑重的说:“这是雷贤侄唯一存有之物,自觉留在身上不便,特地赠给老大姐作寿礼,还希望老大姐当面收下!”
  ‘金银杖’久历江湖,阅历渊博,一看侠丐的慎重神色和语气,便知小红包里不是平凡东西,是以略微推辞了两句,终于笑着说:“既是这样,老姐姐我就收下了,不过,万一雷少堡主用得着的时候,就请再到老身这里拿!”
  侠丐赶紧欢声说:“没问题,就系这样啦!”
  说话之间发现‘孪生二叟’就立身不远,而小虎也看到一脸怨怒神色的‘小霸王’,正咬牙切齿朝着他看。
  就在这时,厅外的老先生,再度朗声一局唱:“天台涵绿谷少侠上官紫光临拜寿!”
  ‘金银杖’一听,再向侠丐和小虎肃个手,迳向厅口迎去。
  小虎听到‘天台’两字,宛如急雷轰顶,急忙一拉侠丐,悄声说:“马伯伯,哇操!请这边来!”
  说话之间,拉着侠丐迳向右厅间走去,而厅门外的高阶上,也正有另一位飘逸潇酒的,英俊美少年走进来。
  小虎本能的转首向外一看,星目一亮,看得眼睛都忘了眨,倏然停止了前进,顿时楞在当地。
  侠丐马五见小虎神色一楞,倏然止步,目光惊异的望着厅外,心中一动,也转首向厅外看去。
  转首一看,虎目倏然一亮,暗呼‘奇怪’,也不由楞了。
  只见一个年约十八九岁而又极其俊美的少年,正登上厅阶飘逸的向厅内走来,根据方才的唱名,显然就是那位天台少侠上官紫。
  这位上官少侠,衣着几乎与小虎相同,银灰儒巾,亮缎银花公子衫,唯一不同处,是上官紫着高底粉靴,而腰间也多了一口斑银剑。
  尤其和扶着‘金银杖’前迎的高莲英两相对照,这位上官少侠的面庞,尤为白嫩娇好,而在气质上,高莲英缺少女孩于应有的柔媚,而这位上官少侠,也缺少了男孩子应有的英气,两个人刚好是天生一对哩!
  上官紫一见‘金银杖’出迎,立即朱唇展笑,露出两排碎玉般的编贝皓齿,文静的深深一揖,略带童音的恭声说:“晚辈上官紫特来为前辈拜寿,并祝前辈松柏长青,福寿绵长!”
  说话之间,屈膝叩了下去。
  ‘金银杖’赶紧肃手请起,并慈祥的呵呵笑着说:“少侠远由天台前来,一路之上,多受风霜之苦,快请厅内待茶!”
  说罢,又为爱女高莲英介绍,而这一次,高莲英并没有自称小妹。
  这时一一厅内席间立谈的英豪,以及立在厅外叙旧的武林贺客,依然鸦鹊无声,但所有的目光已由小虎的身上移到上官紫的身上了。
  侠丐马五看罢,不由望着目光仍盯着上官紫的小虎,低声问:“小伙子,你认识那位上官少侠?”
  小虎目光不移,微微摇头,却迷惑的说:“马伯伯,哇操!您不觉得他有点像雯雯么?”
  侠丐惊异的‘噎’了一声,再度转首去看已向厅内走来的上官少侠,同时,悄声说:“傻小子,我老人家怎知雯雯那丫头长得是什么样子?别憨啦!”
  小虎目光不移,自语似的低声说:“哇操!眉目面貌都有些相似,但身材似乎比雯雯高了些!”
  侠丐一听,毫不迟疑的低声说:“那是因为他穿的是厚底粉靴之故!”
  说话之间,上官紫已飘逸的走进内厅来。
  同时侠丐也发现上官紫的双眸似水剪,丹脸若娇花眉挑翠柳,朱口不大,心中一动,不自觉的悄声说:“傻小子,可能是个马子!”
  小虎不知‘马子’是指‘小姑娘’的意思,因而迷惑的问:“马伯伯,哇操!什么是马子呀?”
  侠丐见小虎问话并未小声,心中不由一惊,因为那位上官少侠已经距离他们不远了。
  吃惊之间,转首一看,果然,那位上官少侠正以两道利剑般的目光,威棱的向他和小虎望来。
  侠丐看得一元捶捶,不由暗赞:“好精湛的内功!帅啊!”
  小虎虽然不知‘马子’何意,但是根据上官紫的威棱目光看来,断定不是什么恭维名词!
  但是,当上官紫的威棱目光移至小虎俊面上的时候,目光冷芒再度暴涨,但却一闪而逝!
  大厅左右席间静立的群豪一见,俱都心头一震,相顾失色,似乎对这位上官少侠,在弱冠之年,便有了如此深厚的内功,将来一定混得很好!
  侠丐马五更是焦急,不自觉的暗凝功力,因为他认定那位上官少侠必然会过来找他和小虎理论。
  因为,世上男生女相,貌如潘安的少年多的是,但要把人家美貌公子比喻成‘小姑娘’,就是一种侮辱。
  侠丐心里明白,仅由那位上官少侠的眼神判断,如果动起手来,他老花子未必就有得胜把握了。
  尤其,对方以如此精湛的内功,而以‘万刃之王’的剑来对敌,假设再是一柄上古神兵,一旦真气贯注剑身,仅飞酒暴涨的剑气寒芒,亦足伤人。
  正在暗自戒备,岂知,那位上官少侠和小虎的目光接触后,神色立即缓和下来,而且似乎有意过来而又迟疑不前。
  侠丐是何等人物,立即微一颔首,含笑招呼说:“上官少侠请这边坐!”
  那位上官少侠谦恭颔首,绽齿微笑,正待举步,荡然有人急声说:“少侠请到这边来!”
  说话之间,由对面摆满的桌凳前,急步奔过来一个身穿绛衫的年轻人。
  小虎和侠丐马五一看,竟是‘恶虎庄’少庄主‘小霸王’吴金雄。
  那位上官少侠见‘小霸王’向他招呼,只得停身止步,但一双飞挑的修眉,不由微微一蹙,显然表示对‘小霸王’并不认识。
  ‘小霸王’来至近前,立即挡在上官紫的面前,显然有意阻止上官紫过去会小虎和侠丐!
  上官紫一见‘小霸王’挡在面前,立即有些不奈烦的问:“我与阁下并不相识,何事向我招呼?”
  ‘小霸王’见上官紫问话并不谦和,心中有够瘪的,但仍拱手含笑,自我介绍说:“小弟吴金雄,世居黔北‘恶虎庄’,家父吴胜……”
  话未说完,上官紫已哂然一笑,说:“阁下原来是吴少庄主,失敬失敬,不知有何见教?”
  ‘小霸王’见上官紫哂然而笑,意含轻蔑,尤其卓然而立,傲不还礼,更是瘪透了心,但仍强奈着性子,说:“小弟的大师伯极想结识上官少侠……”
  上官紫立即插言问:“你大师伯现在何处?”
  ‘小霸王’急忙转身一指对面席间,急切的说:“就在贵宾室门前!”
  小虎和侠丐,也随着上官紫转首看去,一看之下,竟是那个在河上踏板渡水,身穿灰道袍背露金丝剑柄,头插金簪的‘了尘’俗仔道:只见‘了尘’老道,立身在厅角的两间檀屏小室门前,三角眼精光闪闪,手捻着几根狗缨胡傲然望着上官紫,颔首微笑,完全以长老自居。
  小虎一见,立即望着侠丐,低沉的忿声说:“哇操!原来吴金雄是崆峒派的俗家弟子,方才不知,否则,应该在他的身上追出‘松柏’老道和‘拚命三郎’的下落来!”
  如此近的距离,‘小霸王’吴金雄自然听得到,是以,立即忿忿的回头瞪了雷小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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