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天台城里城外,虽然灯火点点,但两人为求放马飞驰,立即拨马微偏西南。
  两人两骑,就在西开城外大街的街口外,飞驰而过!
  看看距离愈拉愈远,奔驰间,蓦然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的女人娇叱!
  小虎听得眨了眨眼,立即游察看田野。
  古水澜一见,不由关切的问:“雷世兄,有什么不对吗?”
  小虎立即迟疑的说:“哇操!方才小弟听到一声女子叱声!”
  古水澜正待说,“你恐怕听错了吧?”右前方果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女子怒叱!
  “你这下流贼!”怒叱声中,挟杂着男性的轻浮邪笑!哇操!有够邪门的。
  也就在那声怒叱甫落的同时,古水澜一马当先,已向右前方一片荒草阴影处,如飞冲去。
  小虎拨马疾追,凝目一看,发现那片阴影,竟是一片荒草及膝的荒废墓地,在墓地中,正有一个持剑的男子,战斗一个青衣持剑女子!
  只见那个持剑男子,身穿灰绿长衫,发髻上也束着儒巾,看来一派斯文,但他的剑势却尽走下盘,逼得对方女子,不时娇声怒叱。正打量间,一马当先的古水澜,已清脆的怒叱一声:“狗贼找死!”
  怒喝声中,身形已凌空而起,同时,突然暴起一道耀眼寒光,宛如惊虹经天而降,直向墓地中的男子刺去,哇操!帅啊!
  身穿灰绿长衫的男子一见,立即跨步斜身,闪过青衣女子的一剑,急迎古水澜。
  只听‘铮’的一声金铁交鸣,溅起数点火星,接着剑光一连两个翻滚,一声惊呼,身穿灰绿长衫的男子,飞身暴退三丈。
  小虎飞马已至近前,这才看清,灰绿长衫男子,面色苍白,神情惊骇,胸前长衫,已被古水澜在一个照面之间,已经划烂,而对方的长剑,也被古水澜斩断。
  打量未完,惊魂甫定的断剑男子,突然望着古水澜脱口一声轻‘啊’,而古水澜也不由一楞,显然两人是相识的。
  断剑男子一定神,又看了一眼小虎,惶得转身狂奔,直向天台城方向急急逃去!
  小虎见古水澜呆立不动,知道有意让那男子逃走,自然不便去追!
  但是,急忙一定心神的古水澜,却猛的一跺剑靴,懊恼的自语说:“哎呀!不能让他逃走了呀!”
  小虎原就认为不该轻易放走那中年男子,因为他出招下流,戏辱女子,按照武林规矩,重者割鼻削耳,轻者也该严加告诫,古水澜轻易让他逃走,卡实很奇怪。
  这时一听古水澜的懊恼自语,立即脱口说:“哇操!让小弟捉他回来!”
  说话之间,身形如烟,宛如掠地流星般,亮影一闪,已到了仓惶逃走的中年男子身前,伸手处,已扣住了中年男子的右腕。
  正在狂奔的中年男子,只觉两眼一花,右腕已被扣住,再想反抗浑身已软,两腿一弯,已瘫跪在地上。
  古水澜却看呆了,绿衣少女则惊得脱口一声轻啊,两人都楞了。
  小虎微一提臂,已将中年男子的身体提起来,正待喝斥,古水澜已慌的急声阻止说:“雷世兄等一下!”
  小虎听得一楞,和绿衣少女同时矬矬的望向古水澜。
  古水澜一元捶捶呆样,略微一顿,才勉强说:“这厮的两位主人,均与小弟有一面之识,请雷世兄看在小弟的薄面上,放他去吧,待小弟将方才发生的情形,设法告诉他的两位主人,严惩他一顿,也就是了!”
  俗语说:“打狗看主人”,这仆人比起狗来,当然又重多了,小虎一听,立即淡然一笑,说:“哇操!原来是这样的,就算了吧!”说罢,缓缓松开了中年男子的右腕。
  ※※      ※※      ※※
  中年男子谢也不谢,略一运气,飞身纵起,展开轻功,直向天台城方向驰去。
  也就在这时,树林方向已传来一声充满焦急的苍劲呼声:“馨儿,馨儿!”
  呼声甫落,立在古水澜,身边不远处的绿衣少女,已应声说:“爹爹,我在这里!”
  小虎和古水澜,转首一看,只见一道快速人影,正由西边树林内如飞驰来。
  绿衣少女一见,立即挥动着纤纤左手,再度清脆的说:“爹,快来!崆峒派的那人被这两位少侠打走了!”
  小虎听得心头一动,原来那人是崆峒派的俗家弟子,不知这位古水澜怎会与他们相识呢?
  心念未毕,那道如飞驰来的黑影,已经到了近前。
  只见那人,六旬年纪,灰花胡须,身材瘦长,着灰呢夹袍,双眉入鬓,目光炯炯,两太阳穴高高凸起,一望而知已有了极深的内功修为。
  小虎打量间,已急步迎了过去。
  这时,绿衣少女,已肃手指着古水澜和小虎,面向老人,说:“爹,打走那个匪徒的就是这两位少侠,真是多谢他们!”
  老人一听,即向小虎和古水澜两人,抱拳感激的说:“承蒙两位少侠,仗义相助,救了小女一命,老朽感激不尽……”
  小虎未待老人话完,已和古水澜同时拱手说:“哇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做的代志啦!老人家别多礼!”
  老人爽朗的哈哈一笑,自我介绍说:“老朽蒋云聪,就住在身后林内的天聪庄内,多事的朋友,就以老朽使用的兵器‘九环刀’作为老朽的匪号……”
  古水澜听得目光一亮,立即拱手说:“原来是‘九环刀’蒋老庄主,晚辈久仰了!”
  蒋云聪再度哈哈一笑,又指着绿衣少女,笑着说:“这是小女月馨,老朽就她这么一个女儿,也没有令她更新拜师,就将老朽的一套微末刀法,略加的修改,教了她一套雁翎刀……”
  小虎立即赞声:“哇操!令嫒刀法熟练,绷、砍、剁、扫、扎,都已达到火候,只是碰上那等下流之辈,在气恼之下,无法发挥出刀法的威力罢了!”
  蒋云聪,听得十分动容,立即关切的问:“少侠啥米大名啊?”小虎立即谦声说:“不敢,晚辈世居塞外雷家堡……”
  话未说完,已惊喜的急声插言问:“敢问‘擒龙手’雷老英雄?……”
  小虎见问到老父,立即肃容拱手说:“哇操!正是家父!”
  蒋云聪立即热烈的向前握住小虎的双臂,豪爽的笑着说:“原来是雷少堡主,祖传绝学,武林世家,难怪能一眼便看透了小女刀法的火候……哈哈……昔年老朽亲赴‘雷家堡’向令尊大人请教刀法五十招后,令尊反以老朽的刀法对抗老朽,真令老朽既汗颜又感激,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傍的绿衣少女,见爹爹尽和小虎欢笑而冷落了古水澜,深怕古水澜不悦,赶紧在旁提醒说:“爹,您尽自谈话,怎不请两位少侠进庄待茶?”
  蒋云聪一听,立即以歉然的口吻,欢声说:“抱歉抱歉,老朽太失礼了,馨儿,快去拉两位的马……”
  小虎和古水澜赶紧推辞说:“哇操!晚辈还有代志啦!所以才在赶路!”
  古水澜一讲话,蒋云聪才警觉到还没有向古水澜请教姓名,因而改口问道:“请问这位少侠……”
  古水澜赶紧恭声说:“晚辈姓古名水澜,世居华容!”小虎见蒋云聪没有惊喜表情,赶紧补充说:“古世兄即是‘霜剑神踪’古女侠的公子呀……”
  古水澜一听,一脸矬相,慌得急忙去扯小虎的衣袖,正待出声阻止,蒋云聪已惊喜的笑着说:“方才古少侠一谈到世居华容,老朽便联想到令堂大人古女侠……哈哈……说来大家都是有交情的朋友,走,快请庄内待茶,就算是一下子也是好的!”
  说话之间,既热诚又亲切的在前肃手引导。
  小虎觉得蒋云聪这大年纪,殷切挽留,不便过份推辞,再说,前去括苍山,并非火急之事。
  是以,含笑望着古水澜,征求对方之意。
  古水溺见小虎有意前去,而且,蒋月馨已将马匹拉来,只得谦逊说道:“只怕太打扰前辈了!”
  蒋云聪见小虎和古水澜接受邀请,非常高兴,哈哈一笑,愉快的说:“能邀到两位少侠光临,系大条好代志,啥米打扰?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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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四人,越野穿林,即见前面平原上一座以木桩筑成的横互庄墙,中央一座宽广木桩大门庄门紧闭。
  庄内一片昏黑,即使每隔五六丈一座的更楼内,也暗无灯光。
  将近庄门前,更楼上已发出喝问,由蒋云聪回应。
  庄门开处,是四名提刀壮汉,一脸紧张兮兮的。
  蒋云聪一见壮汉,立即兴奋的吩咐说:“快去通知蒋胜,厅上立刻摆筵,并将小姐拉的马好好喂上!”
  四个壮汉一听,齐声应诺,乱有秩序了一把的,其中一人,转身向深处奔去。
  小虎虽知无法阻止,但仍忍不住谦和的说:“蒋前辈,免啦!”
  蒋云聪爽朗的一笑说:“把酒畅谈,不是更好,哈哈……”
  前进中,小虎游目一看。
  只见庄门内,好一片广场,光平如镜,寸草不生,在广场的尽头,才在茂盛树木中建有一座富丽宅第。
  黑漆大门,琉瓦门楼,五级高阶下,左右各有一尊青狮,方才跑去的壮漠,已将宅门叫开了。在广场的两边,稀疏的大树中,也建着整齐有序的小宅院,较之中间府第,显然小多了,仅能称为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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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宅门不远,一个白发霜眉的苍头,率领着两个小僮提着两盏纱灯,正由门内匆勿的迎出来。
  蒋云聪一见苍头立即以责备的口吻,说:“蒋胜,老夫不是要你卡紧准备酒菜吗?”
  苍头蒋胜急忙躬身回答说:“老奴已经吩咐了厨下,特来迎接客人和老爷!”
  蒋云聪一听,才笑笑的说:“快来见过雷少堡主和古少侠!”
  说着,先肃手指了指小虎,又指了指古水澜。
  苍头蒋胜急忙拱揖躬身,恭谨的说:“小的蒋胜,参见雷少堡主和古少侠!”
  小虎和古水澜,同时拱手和声说:“歹势啦!来了就要打扰!”
  苍头蒋胜,再度谦逊了一句,即命两个提灯小僮在前引导。
  登上门阶,两个黑衣常服的壮汉,已将门下的四盏纱灯燃着,一见蒋云聪和小虎三人走进门前,一脸矬相的恭敬。
  进入宅内,即是一座照壁,小虎回头一看,发现蒋月馨,并没有跟来,绕过照壁,即是大厅,这时大厅上已燃起纱灯,且有人影走动。
  进入大厅后,厅中已摆好了桌椅杯箸,两名小僮和两名侍女分立两侧。
  蒋云聪肃手请小虎和古水澜上坐,经过一阵谦让,仍由蒋云聪一人居中,小虎和古水澜坐在右侧次尊之位。
  一俟小虎两人落座,蒋云聪立即望着一名侍女,吩咐说:“快去请小姐出来陪两位少侠饮酒,方才已经见过了,还害躁啥米!”
  话声甫落,屏后已传出蒋月馨的应声:“馨儿来了!”
  说话之间,人已走出来,这时蒋月馨已在劲衣之外,又加了一袭翠缎罗衫,看起来果然系水当当又柔媚媚哩!
  蒋云聪一见,立即指着小虎两人,愉快的说:“馨儿,稍时你应该多敬两位少侠几杯,以谢他们援手之清!”
  蒋月馨应声入座,小虎和古水澜,也含笑谦逊了两句。
  俄顷酒菜摆好,蒋云聪举杯相敬。
  三杯之后,方才一叹,说:“老朽封刀多年,早巳不问江湖之事,但是,崆峒派为了和‘风神帮’分庭抗礼,争夺权势,西城‘三清观’的松峰道人,便三番两次的前来邀请老朽东山再起出而助阵,成立什么天台分堂……”
  古水澜却在旁插言恭声说:“这是他们景仰前辈在本地的威望和武林中的高誉!”
  蒋云聪又叹了一口气,说:“可是,老朽封刀多年,向祖师爷宣过誓,绝不再历身江湖过问武林间事,但是,松峰道人经过老朽再三婉拒后,非但没有打消念头,反而率领着‘厉山双魔’又来相访,言语中且多威胁……”
  小虎听得剑眉一蹙,不由插言问:“请问前辈,哇操!那‘厉山双魔’是啥米大条郎?”
  蒋云聪感慨的一叹说:“说来也算不了是真正的魔头,只是两兄弟心地阴险,出手毒辣仗看在‘玉虚上人’处学了几手玄奥剑法……”
  话未说完,古水澜已代“厉山双魔”解释说:“听说厉山两兄弟从小就死了父母,缺乏温暖,才变得孤傲暴燥!”
  “‘玉虚上人’心地慈祥,只爱他们聪明,忽略了他们的品性,待等事后发觉,已经迟了!”
  “因为厉山两兄弟与‘玉虚上人’俗家有姻亲关系,不好将他们的武功废了,只将他们两兄弟,严加告诚一番,迫令他们下山也就算了!”
  蒋云聪一听,立即以婉惜慨叹的口气接口说:“他这一来,可给江湖上制造了两个祸害呀!”
  古水澜知道蒋云聪指的是‘玉虚上人’,神情不禁有些尴尬。
  小虎误以为古水澜是因为认识‘厉山双魔’而感到难堪,是以趁机拉回原题,继续问:“请问前辈,哇操!厉山两兄弟来后,又说了些什么?”
  蒋云聪虽然也看到古水澜神色有些尴尬,但闹不清是何原因,这时见小虎拉回正题,只得感慨的一叹,说:“说些什么,我们都不去计较,最令老朽懊恼的是在老朽送他们几人出门时,小女月馨,恰由庄外练习射箭回来……”
  说着,指了指蒋月馨。
  小虎和古水澜也自然的看了蒋月馨一眼。
  蒋云聪又看了一眼略显羞涩的爱女,继续说:“厉山两兄弟,一见小女,便目不转睛的看,老朽深怕两人不知,便特的为他们引见,并尊称他们为世叔!”
  “岂知,厉山两兄弟,说是兄妹相称,在两兄弟一阵交耳私议后,竟当面向老朽求亲,希望将小女嫁给他的二弟……”
  小虎和古水澜都一听昏了头,不由同时说:“啥米?”
  但是,两人的词句虽然一样,而表示的语气却又不同。
  小虎是在意外之中神色不满,但古水澜却在愠怒神色中,暗透杀气。
  蒋云聪又继续说:“当时老朽立即向他说明白,小女已许给黔北展氏三侠中的展少侠了,厉山两兄弟一听,却十分不客气的说,小女许配给天下任何一人都可以,唯独不能许配给黔北展家……”
  话未说完,厅外对面的照壁上,忽然一声狰狞阴笑说道:“不错,就是不准嫁给展家……”
  众人一听同时一惊,蒋云聪当先起身,有些紧张的说:“厉山两兄弟来了!”
  说罢,急步向厅外走去。
  小虎身为客人,不能太主动,方才虽然听到‘厉山双魔’的声音,但是却不便当先纵出去。
  这时一俟蒋云聪离席,即和蒋月馨跟在蒋云聪身后,但是,原已一肚子火的古水澜,却反而有些迟疑不愿出去了。
  小虎觉得‘厉山双魔’太不懂武林规矩了,天方定更,全庄的人仍在来往走动,竟不经庄汉通报,而任意越房直入,实在是目中无人,由此也证实他们兄弟的狂妄自大,恃技凌人和来意不善。
  至于古水澜迟疑不愿跟着走出来,他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在墓地放走那中年男子时,古水澜曾言明他和‘厉山双魔’相识,这时,当然不好直接见面了。
  心念间,已走出厅外,小虎举目一看,大出意外,所谓‘厉山双魔’,竟是两个油头粉面身穿华衣的家伙,有够离谱的。
  老大年约三十岁,着粉蓝长衫,老二约二十六七岁,着粉红长衫,两人都面容削瘦,黄面皮中透着苍白。
  显然都是好色的啦!而两人腰间佩的兵器也都是一式长剑。
  打量间,蒋云聪已立在厅阶上,向着‘厉山双魔’一拱手,沉声说:“二位来得正好,傍晚时分,贵属悄悄前来,潜入内宅,向小女胡言八道……”
  身着粉红长衫的老二一听,不由怒声说:“这厮真是吃了熊心豹胆,竟想拔二爷我的头筹,稍时我……”
  话未说完,身着粉蓝长衫的老大,已厉声阻止说:“少听这老猴的一面之词,你又未亲眼看见!”
  蒋云聪一听,气得浑身一抖,不由也怒声说:“绝非老朽信口扯蛋,二位可问雷少堡主和古少侠……”
  说罢回头,不由楞了,小虎、蒋月馨,以及神色惊惶的蒋胜和小僮等人都在身后,唯独不见那位古少侠!
  小虎一见,立即越前两步,恭谨的低声说:“回禀前辈,哇操!古少侠与对方两人曾有数面之识呢……”
  话未说完,蒋云聪已惊异的‘噢’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的!”
  话声甫落,‘厉山双魔’的老大,已岔怒的哈哈一笑说:“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快请你们那位颠倒姓名,冒充查埔仔的古少侠出来吧!”
  小虎和蒋云聪等人一听,不由又是一楞,一时间,还呆呆的听不出对方的意思。
  就在众人一楞之际,东方黑暗处的房面上,已响起一声清脆怒叱:“既然为我而来,你们就快些退出庄去,我在东南墓地等你们!”
  话声甫落,‘厉山双魔’已飞身向发话处扑去。
  也就在厉山兄弟飞扑的同时,蒋月馨已急声说道:“爹!方才发话的就是古少侠嘛!”
  蒋月馨话刚开口,小虎的身形已快如一缕轻烟般已飞上了东方房面,话声甫落,只见东方黑暗中,银光一闪,小虎的身影业已不见。
  蒋云聪看得都呆了,脱口急声说:“馨儿我们快去!”
  去字出口,父女双双纵起,直向庄外驰去。
  扑向古水澜的‘厉山双魔’,自然也看到了电掣追去的小虎,待等他们两人惊神一定,小虎早已消失在黑暗中。
  小虎到达那片荒废墓地上,古水澜早巳念念的立在一片较平坦的草地上,于是急忙刹住身势,关切的问:“古世兄,哇操!这倒底是啥米代志!”
  古水澜强自一笑说:“雷世兄,稍时厉山兄弟到来,请你务必置身事外……”
  小虎立即不以为然的说:“哇操!你我到阵,相识为友……”
  话刚开口,古水澜已挥手挥言说:“雷世兄莫宰羊啦!我与厉山两兄弟是亲戚,并非什么数面相识的朋友!”
  小虎听得一楞,正待说什么,一阵衣袂破风声响,‘厉山双魔’已经赶到。
  紧接着,蒋云聪和蒋月馨也到了。
  小虎一听古水澜的话,自然不便说什么,只得飞身退至蒋老庄主和蒋月馨的身侧。
  蒋云聪慌急间,那边的厉山双魔老大,已阴沉的冷冷一笑说:“兰表妹,几天不见,居然已找到一位如意郎君了……”
  小虎和蒋云聪,以及蒋月馨三人听得一楞,心思尚未动,那边的古水澜已剔眉怒声说道:“闭嘴,你兄弟二人,假藉崆峒派之名,到处横行,胡作非为,居然放纵从仆,夜入民家,以下流招式戏斗妇女……”
  话未说完,厉山老大已哈哈一笑,说:“胡虎戏门蒋老儿的女儿,那由老二去对付他,但你忘了我们两人的山盟海誓,又去找姓雷的小辈私奔,就系咱的代志了……”
  气得面色苍白,浑身微抖的古水澜,不由怒声说:“你无耻,谁和你海誓山盟?你如果再黑白讲,无理料缠,可不要怨我回禀大堂哥,亲下‘朱令’将你们逮回总坛严惩治罪!”
  小虎听得十分迷惑,闹不清古水澜说的‘大堂哥’指的是谁。
  但是,老于世故的蒋云聪根据厉山老大的那声‘兰表妹’,已渐渐明白了古水澜系啥米郎。
  心念间,厉山老大已有够歹人面的哈哈一笑,接着恨声说:“兰小姬,你既然义断情绝,移情别恋,我也顾不得什么亲戚不亲戚,既然你决心要去报告‘玉虚’,我兄弟今夜也只好杀你灭口了!”
  小虎这个矬呆子,这才明白蓝衫美少年古水澜,就是‘玉虚上人’的俗家堂妹兰小姬,也正是他准备斗过‘金线无影’后要找的人。
  心念方毕,厉山老大,已狰狞的一声冷笑,目注兰小姬,缓缓的将剑撤出来。
  小虎已经过劝告,不想牵涉在他们亲戚相争之间,同时,他也要趁机看看这位经‘玉虚上人’亲自传授剑术。
  时下武林中属一属二的女中用剑高手的剑术,究竟到了什么火候,以便在将来与‘玉虚’交手时做为参考。
  心念间,厉山老大已将长剑撤出,突然大喝一声:“老二上,不杀了这个移情别恋的小妮子,我们俩休想活命!”
  说话之间,飞身前扑,挺剑直刺,但是,厉山老二却立在原地未动。
  厉山老大,以一招‘白蛇吐信’为始,直刺兰小姬的前胸。
  兰小姬徒手而立,一俟厉山老大的招式用实,才倏然疾退,手在蓝衫下摆内一翻,寒光如电一闪,那柄藏在衫内的短剑,已撤出来!
  但是厉山老大也是得过‘玉虚’亲传的人,对兰小姬的剑路自然也极熟悉,是以,就在兰小姬撤剑的同时,身形猛进,直刺兰小姬的小腹。
  小虎看得剑眉一蹙,蒋云聪父女不由惊得脱口发出一声轻呼。
  再看兰小姬,只见她身形一闪,巧妙的闪开了,紧接着,玉腕一翻,剑化半轮银弧,直切厉山老大的小臂!
  厉山老大的身手当然也不是盖的,趁机一个旋身,剑化‘水中捞月’,剑尖上挑,直挑兰小姬的‘下阴’。
  兰小姬一见,玉颊绯红,顿时大怒,脱口一声娇叱:“无耻!”
  娇叱声中,剑式倏变,寒芒暴涨三尺,在千朵李花,万片瑞雪中,厉山老大一声惊嗥,飞身暴退三丈!
  小虎等人一看,只见厉山老大,面色如土,额渗冷汗,头上的发髻已被兰小姬的剑芒斩断了,一头短发,立时蓬散下来。
  蒋云聪和蒋月馨,见兰小姬忿然一招,便将自以为剑术天下无双的厉山老大的发髻斩下来,不由惊得一呆。
  但是,小虎却觉得兰小姬这招奇奥剑法,如果能配上他在‘金刚降魔宝箓’上学得的‘身法步’必然更具威力。
  厉山老大摸了摸额头,看了看手心,见没有流血,胆气似乎为之一壮,于是,望着一旁发楞的老二,咬牙切齿的恨声说:“老二,上,这妮子使的是老混蛋的新绝活!”
  厉山老二一听‘新绝活’,似乎引起了他无限妒意,立即撤出剑来,大喝一声,和老大同时向兰小姬攻去!
  蒋月馨看得娇哼一声,十分生气。
  但小虎却仅蹙了蹙眉头,并未有所行动,因为他深信对兰小姬来说,系烧款代志啦!
  这时,三人三剑,已在那片草地上,激烈的打起来。
  ‘厉山双魔’宛如两只饿虎,咬牙切齿,疯狂前扑,兰小姬则矫若游龙,力拒双魔,一柄短剑洒满了森森剑气。
  但见寒光飞舞,精芒电掣,匹练翻滚,剑气森森,三柄剑缠在一起,真是光华耀眼,剑锋如林,声势着实惊人。
  三人前扑后退,腾纵旋飞,眨眼已是十多照面,依然是胜负不分。
  小虎看得一双剑眉愈蹙愈紧了,心中十分迷惑,照兰小姬的剑式,应该早将‘厉山双魔’削头断臂,但她偏偏必要时,又旋身换位。
  尤其令他小虎不解的是,有时一招诡异剑式,却反覆施展两三次,明明可让对方嗝屁,却又不做。
  转眼之间,又是十多个照面,依然是不分胜负,而且,兰小姬似乎有渐趋劣势之势。
  神色愈来愈焦急的蒋月馨,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向着蒋云聪低声说:“爹,您看兰姑娘有些不支了!”
  蒋云聪虽然看出兰小姬并未全力对付‘厉山双魔’,但他只是迷惑,而闹不清为什么,这时见爱女焦急的提醒他上前助阵,只得凝重的说:“爹知道,再看几招再说,他们是亲戚,兰姑娘也许有什么顾忌……”
  小虎听得心中一动,恍然似有所悟,但他对兰小姬的翻覆演习奋奥绝学而不用到老处,却仍猜不透她是啥米意思。
  如果说是因亲戚关系,而不愿杀了‘厉山双魔’,大可划破他们的衣衫,甚或击飞他们的兵殁,削掉他们一只耳朵。
  更令小虎不解的是,兰小姬既然斩断老大的发髻在前,却不忍再惩老二于后,莫非她与厉山老二的感情较深不成?
  继而一想,恍然大悟,看兰小姬的反覆施展绝招的情形,显然是有意藉机传授‘厉山双魔’奇奥剑法。
  ‘厉山双魔’的品格性情,小虎已看了个清楚,万一再被这两个恶人学去兰小姬的绝学,那还得了,岂不天下大乱了!
  心念未毕,已听身后的蒋月馨,倔强的说:“兰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看着她被人欺负!”
  说罢,绕过老父,迳自走到仔细观战的小虎身侧,强自谦和的说:“雷少堡主,可否请您把剑借我一用?”
  小虎一楞,同时转首,这才发现蒋月馨换农时已将兵刃留在家内。
  一旁的蒋云聪早已沉声阻止说:“馨儿,不可胡闹!”
  蒋月馨却生气的说:“兰姑娘久战不下,快没力了,你们却看着‘厉山双魔’两个人欺负她呀!”
  蒋云聪只得焦急的沉声说:“你还没有观战的经验,再说,你用的是刀怎可用剑?……”
  话未说完,厉山老大已狰狞怨毒的说:“姓蒋的小妮子你别在那里挑拨是非,大爷杀了兰小姬,也饶不了你们!”
  小虎一听,顿时大怒,觉得这两个无耻之徒,一定不能再活着,如果兰小姬放走了‘厉山双魔’,不但为武林留下两个恶人,也为了蒋云聪父女带来无穷的后患。
  心念已定,不由剔眉怒声说:“哇操!你们这两个无耻狂徒,兰姑娘手下留情,有意放你们一条生路,想不到你等执迷不悟,尚逞口舌之能……”
  话未说完,厉山老大已一面战斗,一面厉声说:“姓雷的小辈,你也别在那里多嘴,稍时看大爷活剥你的皮!”
  小虎一听,杀机倏起,大喝一声:“哇操!兰姑娘请退下去!”
  去字出口,衫袖微拂,未见如何作势,身形已到了草地上。
  也就在小虎飞身前进的同时,兰小姬一招‘凤展双翅’,同时一声娇叱,分将‘厉山双魔’击退,自己也飞身退出圈外。
  ‘厉山双魔’被兰小姬一剑逼退,心中更是一肚子大便,两人停身横剑,一见小虎立身不远不由厉声说:“姓雷的小辈,别以为你的轻功不错,便自以为了得,今夜大爷二爷如不将你挖眼割鼻活剥皮,今后江湖上算没有我们兄弟这号人物!”
  小虎俊面带煞,冷冷一笑说:“哇操!片刻之后,江湖上便没有你们这两个混蛋,还谈什么今后?”
  ‘厉山双魔’听得飞眉瞪眼,浑身直抖,不由用剑指着小虎,恨声说:“你小于快亮剑……快亮剑……”
  小虎傲然一笑,说:“哇操!对付你们这两个无名小卒,何须撤剑,仅我这双肉掌足够了!”
  蒋云聪父女一听,都呆了。
  一旁的兰小姬,也惊得花容失色,脱口急声说:“雷世兄你……”
  话未说完,厉山老大已厉嗥一声:“好狂妄的小辈,看大爷宰了你!”
  厉嗥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长剑,振腕向小虎心窝刺去!
  兰小姬一见,只得关切的说:“雷世兄小心!”
  心字方自出口,厉山老大的招式已经用实!
  只见小虎身形一旋,右臂平伸,一闪已到了厉山老大身右,右臂向下一滑,五指已将厉山老大的后颈扣住。
  紧接着,大喝一声:“去吧!”
  吧字出口,右掌一绕,已将厉山老大的身体扭了一个半转,猛推而出一一厉山老大,身形踉跄,闷哼一声,直向数尺外的一座残碑猛冲!
  老二一见,大吃一惊,一声惊呼,飞身前扑,伸臂将老大拦住。
  兰小姬和蒋月馨看得一呆,蒋云聪则脱口喝了声‘好’!
  小虎立即目注‘厉山双魔’,剔眉沉声说:“哇操!在下看在兰姑娘的份上,饶你二人不死,给你们一个自新机会,如果依然故我,无恶不作,再遇到在下,定然不会轻易放过!”
  说话之间,厉山老大已定了定惊魂,怨毒的望着小虎,恨声说:“我和兰表妹,本来是一对,你小子却仗着一张小白脸,横刀夺爱……”
  已气得浑身微抖的兰小姬,不由怒声说:“你真是无耻到了极点,和你是情侣的是鬼啦!”
  厉山老大看也不看兰小姬,转首望着老二,满脸怨毒的说:“老二,今天非得杀了这小子,我们和他拚了!”
  了字出口,两兄弟同时恨恨的点了点头,仗剑向左右散开了!
  小虎一见立即冷冷一笑说:“哇操!你两人自己找死,可也怨不得在下心狠了!”
  厉山老大,厉喝一声:“放你的屁,咱们看看谁狠!”
  厉喝声中,飞身前扑,老二也一声不吭,挺剑直刺,兄弟俩形成夹攻之势!
  小虎自然不敢大意,就在‘厉山双魔’飞身前扑的同时,已闪身展开奇绝身法,亮影闪处立即幻起五六个小虎。
  一俟厉山老大攻至,反手一掌,猛击老大的后脑。
  ‘叭’的一声脆响,同时一声闷哼,脑浆四溅,盖骨横飞中,厉山老大的尸体,已一头栽在地上。
  紧接着,小虎的右掌顺势一挥,又猛击厉山老二的耳门,又是一声脆响和闷哼,厉山老二的身躯猛的一斜,随着飞溅的脑浆盖骨,倒进一个废坟破棺内。
  小虎以诡异的身法步,配合着刚猛无匹的‘金刚掌’,仅仅一个回合,两个照面,便将两个横行霸道,被人称为双魔的厉山两兄弟送回苏州卖鸭蛋,这的确令‘九环刀’父女惊呆了眼。
  兰小姬只知道小虎继承了‘换心秀士’的衣剑,仅剑法无敌,也许在剑术的精奥上,还不如自己。
  如今,小虎非但徒手可敌厉山兄弟,而且在一两个照面中,便把两人嗝屁,小虎的武功实在远非她兰小姬可比。
  心念未毕,小虎已向她拱手歉声说:“哇操!在下以为这两人不可留,所以才……”
  兰小姬一听小虎自称‘在下’,芳心不由一沉,咬着下唇道:“我姓名倒置,是因为我着男装之故,可说是迫不得已,但我娘与令姑母‘银空蓝燕’雷亦兰女侠的情如姐妹,却是事实……”
  小虎被说得一脸矬相,是以,未待兰小姬话完,赶紧歉声说:“姐姐责备的极是,哇操!小弟今后注意就是!”
  一声‘姐姐’,喊得兰小姬哀怨全消,不自觉的嫣然一笑说:“我也没有说你什么,你何必自责呢?”
  一旁的蒋云聪满面含着微笑,但内心却忧急的走过来,同时抱拳说:“雷少堡主和兰姑娘,都是武林著名的世家,交情当然不假,呼姐称弟,自然也是应该的事……”
  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厉山双魔’的两具尸体,有些忧急的说:“除去这两个祸害,当然应该,不过三清观观主‘松峰’道人前来向老朽察问‘厉山双魔’的行踪时……”
  小虎一听,立即接口道:“哇操!前辈就将实情告诉他好了,就说晚辈……”
  话未说完,蒋云聪已急忙摇头说:“少堡主千万不要误会,老朽不是这个意思,时下崆峒派气焰极盛,这件事要是让崆峒派知道了……”
  兰小姬立即否定说:“厉山兄弟只是和‘玉虚上人’的俗家有些亲戚关系,他们两人根本不是崆峒派的弟子门人,没有啥米大条代志啦!”
  蒋云聪立即焦急的解释说:“不是为了我,我是担心雷少堡主,行道江湖,必然受到腔峒派的追击和报复,也许以此为借口!”
  小虎冷冷一笑说:“哇操!那样再好也没有了,就是他们不来找我,过些时日,我还要去找他们呢!”
  蒋云聪一听,只好掂掂,但一脸捶捶耽心。
  兰小姬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小虎,似是不便说什么,只得望着蒋云聪,谦和的说:“前辈可派两个心腹仆人,就将他们两个人埋在此地,如果‘松峰’前来查问厉山兄弟的行踪,前辈就说他们和晚辈一起走了!”
  蒋云聪又关切的问:“万一‘松峰’问起姑娘的行踪呢?”
  兰小姬略微沉吟说:“前辈就告诉他说,晚辈已去了仙居城!”
  小虎听得一楞,不由惊异的问:“哇操!姐姐不去括苍了?”
  兰小姬双颊一红,赧然一笑说:“现在不能随你去了!”
  小虎一听,神情茫然,矬矬搞不懂兰小姬不去的原因,是因为她已被视破了女儿身,不便和他继续同行。
  恰在这时,树林方向已奔来一人。
  小虎等人同时转首,蒋月馨却脱口说:“那是蒋胜!”
  蒋云聪一听,立即迎了过去。
  兰小姬知蒋云聪是命蒋胜去叫心腹仆人,趁机和声说:“请前辈命蒋胜将晚辈两人的马匹一并拉来!”
  蒋云聪闻声止步,不由回头挽留说:“两位在舍下睡一个晚上,天明再走也不迟啊?”
  小虎觉得待办的事仍多,因而谦声说:“哇操!晚辈等实有急事待理,还是改日再来打扰吧!”
  说话之间,神情惶慌的蒋胜已来至近前。
  蒋云聪只得转首望着蒋胜,吩咐说:“你快去把蒋雄、蒋杰两人找来,把这两具尸体就地掩埋,并将雷少堡主两人的座马备好,一并拉来,快,快去快来!”
  蒋胜紧张的瞄了一眼废坟间的两具尸体,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如飞奔去。
  蒋云聪一俟蒋胜离去,立即指着眼前几块残碑破石说:“大家先坐下来歇歇吧!”
  于是,四人分坐在四块残石上。
  蒋云聪一俟小虎和兰小姬坐好,立即叹了口气,说:“方才听厉山兄弟直呼兰姑娘表妹,想必你们的亲戚并不太远!”
  兰小姬一听,先瞄了一眼小虎,才咬着唇说:“厉山兄弟两人和晚辈这支根本没有亲戚关系,他们两人原是我大堂兄的远门表亲!”
  “而我大堂兄‘玉虚上人’,则是我二祖父大伯父的长子,厉山兄弟十一、二岁时,父母先后翘掉,老大叫英杰,老二叫汉杰……”
  蒋云聪一听,立即慨然一叹说:“名字都是好名字,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却有够烂的!”
  兰小姬凝重的正色道:“在他们初来我二祖父家时,也蛮规矩的,那年大堂兄回家,看到两兄弟资质不俗,便要求二祖父将他们带走了!”
  小虎对‘厉山双魔’的身世根本没兴趣,他关心的是兰小姬在‘玉虚上人’处学剑的事,是以,一俟兰小姬话落,立即插言问:“哇操!姐姐是何时开始在‘玉虚上人’处学剑的?”
  兰小姬对这个问题,向来不答覆任何人的,但是,小虎的那声‘姐姐’,喊得她芳心甜甜的,不得不婉转的说:“我被我大堂哥带去崆峒山,是在厉山兄弟之后,但也是在我去后的不久,他们两人就被大堂哥驱逐下山了……”
  蒋云聪老经世故的呵呵一笑,说:“他们的被逐下山,想必也是因姑娘的前去而引起的吧?”
  兰小姬被说得双颊一红,但却感慨的说:“大堂哥在我前去之前,已对他们的品行不满常加告诫,而且,也早已停止了亲自授剑……”
  话未说完,正西树林内突然传来一声马嘶!
  小虎等人闻声立起,转首一看,只见三个人拉着两匹马,连走带跑的奔过来。
  蒋云聪首先说:“是蒋胜他们来了!”
  蒋月馨感于兰小姬的相救之恩,不由黯然说:“兰姑娘和雷少堡主不再多待几个时辰了?”
  兰小姬望着蒋月馨,强自一笑说:“我们留在此地,反而多增麻烦,还是早些离去的好些!”
  蒋云聪突然想起什么,关切的问:“假设傍晚前来闹事的那人,再来料缠……?”
  话未说完,兰小姬已郑重的说:“再来闹事,前辈就杀了算了,晚辈天明找到严七叔,即请他转嘱所有分堂,捉住那混蛋,依法严办!”
  蒋云聪感激的颔首应了声是,正待说什么,蒋胜三人拉着马匹已经来到近前。
  蒋胜来至近前,仍有些紧张的压低声音说:“老爷,雷少堡主两位的马已拉来了!”
  说着,仰着看了一眼夜空,又有些担心的说:“乌云渐多,恐怕要落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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