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小虎赶紧拱手含笑说:“白夫人,你好!”
  ‘双剑飘红’立即清脆的笑着说:“这真所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少堡主,你的确和玉龙有缘!”
  小虎这是第二次听到‘有缘’两字,当然比较稳稳,于是,腼眺的一笑,正待说什么,早己端起烩饼碗恭立一侧的灰衫中年人,已躬身说:“少侠,贵友已到,小的失陪了!”
  他这才想起还有灰衫中年人,赶紧谦和的说:“没关系,哇操!大家一起再叫早点嘛……”
  话未说完,灰衫中年人,已有些诚惶诚恐的低着头,躬身说:“小的还要去河边接运肉菜,多谢少侠,不必了!”
  小虎闹不清这一会工夫,这位灰衫中年人的态度,何以变得如此卑恭?
  继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他想白玉龙即使不是‘风神帮’的女龙头,也是此地赫赫有名的人物!便笑着说:“既然如此,哇操!当家的请便!”
  灰衫中年人,恭应了个是,转身走去。
  一旁的白玉龙,修眉一蹙,迷惑的问:“怎么,那位不是少堡主的朋友?”
  小虎耸了耸肩,说:“他是这里的一位采办先生!”
  说着,又向白玉龙和‘双剑飘红’一肃手说:“玉龙兄,白夫人,哇操!请坐!”
  白玉龙和‘双剑飘红’含笑就座,小虎仍坐在原位上。
  早已静立一旁的伙计,这才谨慎的走过来,向着白玉龙一哈腰,一脸紧张的问:“爷,您要点什么?”
  白玉龙谦和的一笑,说:“就来两碗什锦粥好了!”
  伙计恭谨的应了声是,转身走去。
  这时,方才各桌上吃早点的食客,已经继续赶路了,而后进来的人,对小虎和白玉龙三人已不太注意。
  小虎则趁白玉龙和伙计讲话,而‘双剑飘红’打量各桌食客时,很快的觑目看了一眼白玉龙的衣着和体型。
  仔细看来,白玉龙的肩,的确比一般男子窄瘦,尤其他的脚下,穿一双乌缎厚底粉靴,显然有意增加她的高度。
  看了这情形,小虎就宰羊白玉龙即使不是‘金线无影’,也是一个查某。
  坐在一侧的白玉龙,一俟伙计走后,立即打量一眼小虎的衣着,亲切的含笑问:“雷少堡主前去天台,一定是找到了‘上官世家’?”
  小虎眨了眨眼,说:“哇操!这还得多谢白兄的指点!”
  白玉龙一脸矬矬,不由迷惑的问:“怎么说呢?”
  小虎立即正色含笑说:“哇操!如果在城南湖画舫上,你不肯定的说天台有个‘上官世家’,小弟也会半途而废,中途折返了!”
  白玉龙强自定神一笑说:“原来是这样的呀!不瞒雷少堡主说,早在我七八岁时,便听长辈们时常谈到天台‘上官世家’!”
  “但是,待小弟长大后,反而没人谈起了,那天在城南湖画舫上,如果你不说是奉师命前去天台,小弟也不敢说的那么肯定!”
  “今天如果你不穿这套新装和佩这柄银剑,小弟也不敢肯定说你已找到了‘上官世家’……”
  小虎见白玉龙注意到了,他的衣着和宝剑,心中一惊,赶紧笑了笑,有意岔开话题说:“哇操!白兄不但技艺高绝,经验阅历也极丰富,小弟根本就不能比呢!”
  说罢,又自哈哈一笑。
  白玉龙对小虎的赞誉并不谦逊,反而刻意打量小虎头上的儒巾,身上的长衫,腰间的佩剑,并揣测的说:“少堡主这身装束,到有些像昔年名重中原的大剑豪‘换心秀士’!”
  小虎听得心中一惊,但他不便否认,不过,在未明白白玉龙的真正底细和身世前,也不便坦诚的说出来!
  恰在这时,伙计已将两碗什锦粥送来。
  小虎一俟伙计走后,才淡雅的一笑,不答反而问道:“哇操!白兄对‘换心秀士’的一生很清楚吗?”
  白玉龙非常严肃的说:“小弟对这位一代剑豪,武林的前辈自幼景仰,可惜小弟一直没有这份福缘,但对这位前辈的平生和事迹,却要竭尽所能的去搜集,以便让大家都宰羊!”
  小虎见白玉龙肃穆中,暗透着凄然,对‘换心秀士’的敬仰与怀念,确是出于至诚,是以才关切的问:“哇操!不知白兄对‘换心秀士’的一生事迹,共计搜集了多少了?”
  白玉龙轻声一叹,说:“说来惭愧,小弟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位武林前辈的姓氏名谁呢!”
  小虎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兰小姬曾说和白玉龙比剑较技的事,因而故意喟然一叹说:“哇操!以白兄时下剑术的造诣,当初如再经‘换心秀士’前辈指点,在当前少年一代用剑的高手中,恐怕一定是一级棒的!”
  岂知,白玉龙听了苦笑一笑,说:“不瞒雷少堡主说,这正是小弟专心学扇,而从不习剑的原因!”
  小虎听得大感意外,不由脱口惊异的说:“你?你不用剑?……哇操!那你用什么呢?”
  白玉龙的目光一闪,显然他也感到十分意外,连一旁默默吃着什锦粥的‘双剑飘红’,也不由轻微的一楞。
  但是,白玉龙虽然目光一闪,但他却迅急的一举衫袖,将他那柄精致的描金褶扇取出来,向着小虎一晃说:“小弟就用这柄褶扇,这就是小弟的随身兵器!”
  小虎意外的‘噢’了声,暗骂自己呆,只得含笑改口说:“哇操!小弟见白兄如此景仰‘换心秀士’前辈,想必是喜欢用剑之人,没想到白兄竟舍剑用扇,确令小弟大感意外!”
  话声甫落,一旁的‘双剑飘红’,已体贴关切的说:“还是快吃粥吧,天已不早了,吃了也好上路!”
  小虎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关切的问:“哇操!白兄和白夫人准备去那里?”
  白玉龙耸了耸肩说:“因为几位‘风神帮’的朋友多事,在他们女龙头‘金线无影’的面前,将小弟虚夸了一番,因而‘金线无影’就特约邀请小弟前去见面!”
  小虎一听,都呆了,他原已认定白玉龙就是“金线无影”,闹了半天,原来他竟是“金线无影”邀请的客人!
  心念未毕,白玉龙已关切的问:“雷少堡主,你怎么了?”
  小虎一定神,立即坦诚的说:“哇操!小弟也是去‘风神帮’呀!”
  白玉龙神色一惊,不由脱口惊异的说:“真的?竟这么巧?”
  一旁的‘双剑飘红’,却淡淡的问:“雷少堡主恐怕也是被‘金线无影’邀请去的吧?”
  小虎有够逊的说:“哇操!真见笑,小弟不是被邀,而是往访!”
  白玉龙一听,立即有些紧张的压低声音说:“少堡主,我看你八成是有意要斗斗这位女中豪杰吧?”
  小虎眨了眨眼,说:“哇操!小弟一直怀疑她是个又疤又麻的丑婆子,所以小弟再去斗斗她,而且,我也曾向白兄夸过海口,小弟总有一天要揭开她的真面目……”
  话未说完,一旁已吃完什锦粥的‘双剑飘红’,突然‘噗嗤’一笑,风趣的问:“雷少堡主万一你一剑挑开了她的金大氅,发现她并非但不疤不麻,而是一位绝色的大美人时,那你又该怎么办?”
  小虎没想到‘双剑飘红’会这么问,一脸矬相,摇着头说:“哇操!真歹势,我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
  白玉龙想是怕小虎太糗了,赶紧岔开话题,笑着说:“双方见了面,较量个高低总是有的并不一定非揭开‘金线无影’的金大氅,看看她长的丑还是美……”
  岂知,话未说完,小虎却肯定的说:“NO!NO!NO!哇操!小弟一定要用剑挑开她的金大氅!”
  白玉龙和‘双剑飘红’,几乎是同时一楞,不由齐声惊异的问:“雷少堡主和‘金线无影’好象有什么过节似的?”
  小虎心中一动,立即颔首说:“不错,哇操!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不便对别人谈!”
  五六七白玉龙和‘双剑飘红’一听,不由同时神秘的笑了,两人却齐声风趣的说:“你们之间的事,就是你不说我们也猜想的到!”
  小虎惊异的‘噢’了一声,顿时楞了,因为他发现白玉龙的神情间没有一彩愤懑之色,假设他果真就是‘金线无影’,又怎会在别人的面前打自己的趣?
  心念至此,的确迷惑了,正感不解。
  白玉龙又宽慰的笑着说:“雷少堡主,放心好了,我们只是说着玩的,你们两人的事,我们局外人怎会知道?你说是不是?”
  小虎一听,一颗心也放下了,因为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证实了白玉龙不是‘风神帮’的女龙头。
  于是,笑一笑,坦诚的说:“哇操!小弟下山以来,有够‘衰尾’,总是遇些扑朔迷离的事情……”
  白玉龙一听,立即关切的问:“都是些什么离奇事情?”
  小虎笑一笑,说:“哇操!大都被我揭开了,说来还是小弟太少年,没啥米经验的关系!”
  说话之间,发现白玉龙和‘双剑飘红’都已吃完,立即起身说:“贤伉俪有马,可以慢慢走的,小弟要先走一步了!”
  白玉龙一听,即和‘双剑飘红’同时起身说:“既然都去‘风神帮’,当然一同前去!”
  小虎自然的一笑说:“哇操!小弟来时,的确有马,但为了赶路方便,又还给人家了!”
  白玉龙立即说:“没马没关系,你可骑贱内的那一匹!”
  小虎一听,眨着眼说:“哇操!不能那样,尊夫人怎么办?”
  白玉龙赶紧笑着说:“她去不去都无所谓,也许去了还是累赘!”
  小虎一听,更加迷惑,但他却敏感的问:“哇操!白兄此番前去,敢莫是也要向‘金线无影’讨教……?”
  话末说完,白玉龙已为难的笑着说:“她此番邀小弟前去的用意极为明显,就是人家不说明,我们心里也该明白!”
  小虎心地坦诚,看出白玉龙根本没有赢的把握,但不好拆人家的底,他只得暗自决定,届时先向‘金线无影’挑战。
  因为一般眼光锐利的高手,虽置身场外,仍然看出对方的剑路,尤其以习剑的一吊手为最,这便是许多高手,非万不得已,不露绝招的原因。
  小虎觉得,白玉龙虽然习扇,但对剑路的暗察默记,应该同样可以的。
  但是一一也正因为他有了这个决定,同时也恍然想起兰小姬在‘天聪庄’外墓地里,一人对付‘厉山双魔’两人的时候,曾经连番施展七招玄奥剑式的事。
  心想!莫非她有这个用意不成?
  由于过份沉思,不自觉的脱口说出来。
  一旁的白玉龙一听,不由迷惑的问:“少堡主,你在说什么?我安怎听没!”
  小虎心中一惊,急忙定神,赶紧笑着说:“没什么,没什么,哇操!既然‘金线无影’邀你前去,在较量过你的扇法后,也许有意请你,在‘风神帮’效力!”
  白玉龙信以为真的淡雅一笑说:“那边的朋友们,也确有这个意思,如果我在‘金线无影’的剑下,能走三招不败,她便给我个堂主,如果能支持六招,她便给我个督察,专门在各地督导各分舵的工作,及暗察各地徒众的善恶,以便整饬纪律……”
  小虎心中一动,立即含笑插言问:“哇操!若是白兄胜了‘金线无影’呢!”
  白玉龙立即兴奋的说:“那我就是‘风神帮’的龙头了呀!”
  小虎听得心头一沉,不自觉的自语说:“哇操!果然是这样的,原来她早就宰羊!”
  白玉龙一听,再度迷惑的问:“雷少堡主,你倒底在说啥米郎?”
  小虎因为兰小姬曾告诉他,她曾和白玉龙斗过剑,所以不便谈起兰小姬,是以含笑摇头说道:“没有什么,哇操!是一位与师门颇有渊源的友人!”
  白玉龙一听‘与师门颇有渊源’,立即会意的笑了,正待说什么,一旁的‘双剑飘红’,已焦急的催促说:“有话你们途中再谈吧,玉龙,你已经耽误了一天行程了!”
  小虎一听‘双剑飘红’的口气,宰羊她已决定不去了,心想,她不去也好,这正是证实白玉龙和兰小姬两人谁在讲白贼的好机会。
  因为,照白玉龙自己说,他从不用剑,如果稍时上马时,白玉龙不向‘双剑飘红’要回那柄金丝剑穗剑,显然便是兰小姬的黑白讲是另有用意的。
  心念未毕,白玉龙肃手说:“少堡主请,我们走吧!”
  小虎一定神,顿时想起还没付早点钱,正待掏向腰际,白玉龙已指着娇颜含笑的‘双剑飘红’,幽默的笑着说:“安啦!我们这里押着一位大美人,还怕不抵两碗粥钱!”
  小虎见白玉龙说得有趣,不由哈哈笑了,同时,笑向‘双剑飘红’,说:“白夫人,哇操!真歹势,要你委屈了!”
  ‘双剑飘红’则含笑关切的说:“那里,只希望你们早些回来!”
  小虎也故作风趣的说:“白夫人请放心,哇操!小弟回来时,一定还你个玉龙兄!”
  白玉龙一听,反而哈哈笑着说:“雷少堡主,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夸下海口!”
  小虎听得一楞,不由迷惑的问:“哇操!是安怎?”
  ‘双剑飘红’却噘着小嘴说:“他一天到晚梦想着那张龙头宝座,一有机会给他坐,你想,他还会跟你回来?”
  小虎早就看出白玉龙不怎么关心牵手‘双剑飘红’,非但不拿她当妻子看,反而当丫头从仆使唤。
  想是由于心里一时生气,不自觉的脱口说:“白夫人,哇操!你放心,好歹我也得把玉龙兄给你背回来!”
  ‘双剑飘红’却幽怨的说:“到了那时候,恐怕你又不敢背了!”
  小虎听得一楞,不由再度迷惑的问:“哇操!是安怎?”
  白玉龙未待‘双剑飘红’发话,已抢着阻止说:“好了!好了!你也别在那里担心了,现在有雷少堡主和我同去,龙头宝座那里还有我的份?你还耽啥米心嘛!”
  说罢,又向着小虎肃手,说:“少堡主,我们走吧!”
  小虎觉得这是人家夫妻间的事,最好少管,于是和白玉龙夫妇,向门外走来。
  这时,店内的食客已没几只,但他们仍对小虎三人十分注意,尤其他们三人,在‘风神帮’的眼底下,竟毫无顾忌的谈论着争夺龙头宝座的事。
  走出店外,两个伙计早已拉马等在一侧。
  小虎看了这情形,也懒得去多想这家小吃店的掌柜的,干嘛特别对白玉龙夫妇特别看待。
  他由一个伙计手中,将‘双剑飘红’的那匹红马接过来,再向‘双剑飘红’颔首致谢,并道珍重,才和白玉龙双双认蹬上马,迳向渡口走去。
  这时太阳早已高高升起,大地一片明亮,小虎在马上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南方清晰可见的巍峨山势。
  小虎不由举鞭一指:“玉龙兄,哇操!那是什么山?好险恶的山势!”
  白玉龙淡然一笑,不答反问:“你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小虎听得一楞,不由惊异的说:“哇操!那就是括苍山?”白玉龙颔首一笑说:“过了河,快马还需两个时辰才能到达山麓!”
  小虎有些不耐的问:“哇操!难道没有捷径近路吗?”
  白玉龙略微沉吟说:“据我在‘风神帮’的几个朋友说,确有一道捷径直通他们的总坛中心,但是那是供他们的重要人员和密使通行的,别人想走?门儿都没有啦!”
  说话之间,已到了渡口,只见河滩码头上,仍有不少等侯渡河的人,但根据人声的吵杂,较之黎明时,显然少多了。
  到达河边码头上,恰好有一条车马船靠岸。
  小虎和白玉龙一俟旅客下完,立即随着其他旅客车马登上渡船。
  渡船离开码头,白玉龙抢先付了船资。
  由于风平浪静,船行甚稳,加之旅客全都掂掂,愈显得气氛异常沉寂。
  小虎就立在白玉龙身侧,目光本能的滞留在白玉龙的俊美面庞上。
  仔细一看,白玉龙的面庞的确与一般少年不一样,他不但肤如凝脂,层似桃花,而且在他澄澈如水的明目上,有长细而密的睫毛。
  如果说他是查某,但在修长入鬓的眉宇间,又隐隐透着慑人的英气。
  正瞄眼,白玉龙已似有意似无意的转过身去,同时,一指远处的括苍山,有意压低声音说道:“远远看来,山势便如此巍峨,进入山后,还不知如何险恶!”
  小虎宰羊白玉龙察觉他在偷偷打量,不由一元捶捶,心底歹势,只得应了声是也趁势打量山势,不敢再愉看白玉龙。
  渡船靠岸,小虎和白玉龙依序下船,又穿过岸上的小镇,才放马向括苍山的北麓驰去了。
  一阵默默疾驰,山势依然是那么清晰,依然是那么遥远。
  小虎无聊的打量路上行旅,个个神情平静,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而在行人中,也没发现有‘凤神帮’的徒众活动。
  看了这情形,小虎对‘风神帮’的印象,自然较对崆峒派为佳。
  正在打量行人之际,并骑飞驰的白玉龙,突然忧形于色的说:“小弟本来该昨天中午赶到‘风神帮’总坛,如今却耽误了一天!”
  小虎一听,不由迷惑的问:“怎么,哇操!他们邀请客人,还硬性限制到达的时间?太离谱了吧!”
  白玉龙一脸的懊恼,对小虎的问话似乎没有听见,依然自语似的说:“实在说,这件麻烦事,实在是我自己找的,唉……”
  小虎一见,只得关切的问:“玉龙兄,哇操!倒底是怎么回事嘛,惹的你一直唉声叹气?”
  白玉龙又叹了口气,说:“说来还是怨我自己,管她什么‘倩女罗刹’玉女罗刹的……”
  小虎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正色说:“小弟也曾听说过这么一个新崛起的女罗刹呀!哇操!她怎么样?”
  白玉龙懊恼的说:“其实,小弟也只是听说,因为她的名气愈来愈大,手段也愈来愈辣,所以小弟才对她注了意!”
  小虎一听,不由惊异的问:“哇操!安怎呀(怎么样)?”
  白玉龙一脸正经的说:“听说这位‘倩女罗刹’,人长得有够水当当的,可称得上倾国倾城之貌的,但她的脾气一发起来,可真不得了!”
  小虎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但仍耐着性子问:“哇操!又怎么样了?”
  白玉龙有些紧张的正色说:“稍有恶名的人遇着她,不是脸上划个疤,就是削掉一只耳朵!”
  小虎一听,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哇操!给他一个警告,免得他以后再作恶!”
  白玉龙继续说:“如果是恶人,那可就更不得了喽,必然是手起剑落,决不准活!”
  小虎也爽快的说:“哇操!十恶不赦之徒,杀了为百姓除害,那是善举!”
  白玉龙不由眉头打结,继续说:“还有,凡是对她多瞧两眼的男士,她都会出手惩治一番……”
  话末说完,小虎已冷冷的说:“哇操!轻浮之徒,剁了都应该!”
  白玉龙却辩护说:“须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呀!”
  小虎立即正色说:“哇操!但也得适可而止,别忘了非礼勿视的古训呀!”
  白玉龙却面有难色的说:“可是,像她那样的女孩子,身着劲衣,背插宝剑,绝美的面庞有若天仙,那个多情的男士不多看两眼?”
  小虎听得疑云大起,不由惊‘咦’一声,目注白玉龙迷惑的问:“玉龙兄,哇操!可是你……”
  话一出口,突觉不妥,以下的话赶紧住口不说了。
  岂知,白玉龙毫不在意的笑着说:“不是小弟我,是另外一位英俊潇洒,剑术高绝的人!”
  小虎一听‘剑术高绝’,精神不由一振,立即关切的问:“哇操!白兄说的那人是谁?”
  白玉龙略微一蹙眉头说:“叫什么上官紫!”
  小虎听得目光冷电一闪,突然急声问:“哇操!玉龙兄何时遇见的那位上官紫?”
  白玉龙毫不迟疑的说:“就是昨天嘛!”
  小虎一听,觉得他的想法又错了,上官紫果然是‘换心秀士’的儿子,并不是他的抹妹上官姑娘。
  同时,他心中有一丝愧念,觉得不应该怀疑上官夫人是太溺爱女儿,故弄玄虚,百依百顺的。
  心念未毕蓦闻耳侧马上的白玉龙,已迷惑的问:“雷少堡主,你是怎么啦?”
  小虎一定神,只得坦诚的说:“哇操!你说的那位上官紫,他是小弟的师门师兄!”
  白玉龙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说:“原来是这样的呀!你可是为你的师兄担心?”
  小虎冷冷一笑说:“我上官师兄的剑术,比我高明的多,哇操!那位‘倩女罗利’,这一次可算碰上对手了……嗯,说不定他们能够牵手,配成一对夫妻也是有可能的!”
  白玉龙一听,不由愉快的一笑说:“果真那样,他们倒真是天设的一对,地配的一双呢!”
  说罢,两人同时愉快的笑了。
  ※※      ※※      ※※
  旅途畅谈,最易消磨时间,两人定神再看时,崎险巍峨的括苍山,已雄峙眼前,迤逦而出的北麓山势,已经不远。
  小虎遥看山中形势,群峰林立,山林浓翠,山抝谷峰间,腾升着蒙蒙云气,在峭拔雄伟中显得异常沉寂。
  愈是如此,愈显得高深莫测,暗透着森严可怖,不可侵犯之势。
  小虎一面前进,一面凝神听着由前面山口随时可能射出的响箭。
  同时,还要察看山口左右的形势,有否暗桩埋伏,和滚木雷石。
  但是,他身侧的白玉龙,却依然神色轻松,依然放马疾驰,看来老神在在,一点也无所谓。
  小虎看了这情形,心中有些不解,他仍记得在老爹时常告诚他的江湖规矩和禁忌,以及含有敌意的拜山,应该如何的注意。继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白玉龙乃是被“金线无影”
  邀请的客人,当然不必处处小心,事事注意。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心情才好一点。
  看看到达北山口,斜岭上,岩石后,非但没有动静,细察之下,连个人影也没有。
  小虎觉得奇怪,这那里像是势力遍及大江南北的‘风神帮’的中枢领导重地?
  但是,身侧马上的白玉龙,除了将马速放慢了少许,依然策马直入。
  就在这时,深处山道上,缓步走来两人。
  小虎斜眼瞄去,竟是两个抬着一头山猪的少年人。
  再看两个斜岭矮峰上,‘铮铮’有声,樵歌高唱,竟是些自由自在的,挥斧打柴的樵夫。
  小虎看了这情形,的确楞了。
  他还没有太多的江湖阅历,因为眼前的景象,和老爹所说的江湖情形,与占山为王的绿林好汉们建的大寨,却很不一样哦!
  据老仆雷福说,他当年和老父创荡江湖,投东拜山之时,距离山麓尚远便有响箭‘警止’,经过盘问投帖,说明拜山,才准放行。
  进入山区,更是岗哨林立,暗桩四伏,真可说是处处惊险,步步危机,怎的这个“风神帮”的根基地,竟是如此松懈大意?
  心念间,蓦然传来一阵山歌对唱的清脆声音,古井有水清又深,落落红柑半浮沉。
  若是要沉沉落去,莫再浮起动人心。
  解:井里有一粒红柑半浮半沉,会惹人相思,宁可沉下去还好,才不会叫人死灰复燃,不堪回首。
  池中无水天做旱,天顶落霜地下寒。
  咱哥无某可作伴,较惨六月无水泉。
  解:没有你在身边,就像六月暑天没有水,心里多闷苦焦燥。
  就这样,一唱一和,乍然听来,不止一个查某,而且,尚有查埔的应和声!
  这那里是啥米山寨,而是葛天氏民,和谐、安乐在在都显出祥和的气氛。
  小虎仔细看去,发现山道的尽头,是一道谷口,那阵男女合唱的山歌声,就在那道谷口内传出。
  由于距离的接近,而逐渐听清山歌的词句,正在互送衷情,有够美妙!
  进入谷口一看,小虎的目光不由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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