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玄真观,直奔放马的那株大树下。
到达大树下,‘血火龙’和小青,正在树下啃草。
萧琼华一面拉马,一面迷惑的说:“传说崆峒派金簪级的弟子,个个狂傲自负,怎的方才的‘了净’,看来竟是那么没有生气!”
小虎拉着‘血火龙’略微沉吟说:“哇操!了净自觉不是敌手固是原因之一,最大的原因,恐怕还是担心我们方才听到他和‘了尘’准备叛师的阴谋!”
萧琼华同意的点点头,突然问:“了净方才说,兰小姬曾趁交手之际,暗传‘玉虚上人’的玄奥剑式,可是真的有这款代志!”
小虎最初没有谈及,这时当然更不能承认了,是以正色说:“哇操!姐姐怎的也相信他们预设的诡谋,他们是成心藉此除去兰小姬,在他们叛师行动上,减去一大阻力!”
萧琼华却迷惑的说:“他们怎的会想到这么一个借口?”
小虎立即正色说:“哇操!了尘、了净等人,一直未被‘玉虚子’看重,‘广成’的剑式,只传给了‘了因’和兰小姬……”
萧琼华似乎无心听小虎解释,因而插言问:“那夜兰姑娘和厉山兄弟交手时,是否曾施展过‘广成子’的剑式?”
小虎毫不迟疑的说:“哇操!玄奥剑式是有几个,但是不是‘广成子’的剑式,那就不知道了!”
萧琼华一听,立即肯定的说:“那就不会错了,因为胡虎追随厉山兄弟,多少也学到一些崆峒派的剑式,在兰小姬和厉山兄弟交手之际,他突然发现其中剑式不同,而且颇具威力,那自然就是‘广成子’的剑式……”
小虎立即代兰小姬辩护说:“哇操!厉山兄弟夹攻兰姑娘一人,剑法又都是学自‘玉虚上人’,而且,又不便刺伤他们,只能用玄奥剑式将他们击退……”
萧琼华未待小虎话完,立即沉声说:“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这要得‘玉虚上人’相信才行,现在‘了净’的密报已经送往崆峒山,兰小姬也动身了,你说该怎么办?”
小虎略微沉吟说:“哇操!现在事态紧急,已无暇再去找‘蝙蝠门’了,只有先往梵净山查过先师的住处后,立即赶往崆峒派总坛!”
萧琼华黛眉一蹙,说:“这样星夜兼程,人虽然挺得住,马恐怕可吃不消!”
小虎无可奈何地说:“这也只好抽空休息,勤加草料了!”
萧琼华一听,只得颔首说:“今夜再赶一程,沿途看情形再说吧!”
于是,两人飞身上马,纵马向坡下官道上驰去。
一路之上,饥餐渴饮,第五天的拂晓时分,两人已飞马抵达梵净山的东南麓。
小虎虽然在梵净山学艺九个月,但他对梵净山依然像个陌生人到了一个新的陌生地区一样。
他在萧琼华马前引导,沿着环山大道向南麓驰去,因为,他记得那天他下山的时候,记得距山口不远处的横岭下,有几家樵户。
一阵疾驰,终于被他发现了那座山口,不由举手一指,兴奋的说:“表姐,哇操!就是那里了!”
萧琼华听说小虎九个月没下山,而九个月不知师父是谁,同时这住一个奇特的环境,也想亲自去看一看。这时循着指向一看,只见一座广阔山口,里面树木密集,一片浓荫昏黑,天色虽然拂晓,但光线仍未大亮。
打量间,小虎一马当先,已向山口驰去。
进入山口,是道卵石铺成的石子路,两马经过多日奔波,虽然都俱是千里宝驹,奔驰在石子路上,也显得有些吃力。
所幸石子道路仅山口的一段,一上横岭的岭角,便看到几座茅舍,静静的隐在晨雾里。
到达茅屋近前,恰有一位老人由中间的茅屋内走出来。
小虎当先纵下马来,向着老人一拱手,谦和的说:“哇操!老丈早!”
老人见小虎和萧琼华,衣着不俗,俱都佩剑,知道是武林侠义中的人,立即拱手含笑问道:“两位可是要进山去烧头炷香?”
小虎赶紧颔首说:“是的,哇操!我们想请老丈代为照顾一下马匹,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说着,在怀中取出一块碎银,诚恳的递给老人。
老人一面含笑接银,一面却笑着说:“照顾马匹是没问题的……只是这儿可没有草料喂……”
小虎赶紧一指鞍后,说:“哇操!我们早已预备好了,只请老丈代我们喂一下!”
老人一看,连声应好。
这时,恰有两个布衣少年,由另两座茅屋内走出来,在老人的吩咐下,走过来接住马匹。
小虎和萧琼华一见,急忙将备好的干粮和水解下来,再向老人道声‘拜托’,急步向屋后竹林走去。
这时,天色已经黎明,但晨雾却更浓重,正适合两人展开轻功飞行。
小虎离开‘金刀峡’数月,当时下山的形势依稀记得,是以直奔西北。
穿林越谷,绕峰登岭,最后根据他极熟悉的‘隆隆’水声,知道他学艺九月的‘金刀峡’愈来愈近了。
红日升上峰头,晨雾渐散,而那座筑有木桩墙,形如半边突崖的地方,就横亘在近百丈以外的。
小虎一见那道爬满了藤萝的木桩墙,心情在骤升的兴奋中,不禁也十分激动,好似远离的游子,又回到了久别的家园。他举袖一拭有些湿润的眼睛,兴奋的说:“表姐,哇操!就是那道木桩墙的北面大树下……”
说话之间,他自己也去找那株大树下的石屋。
但是,他所看到的,却是一幅凄凉荒芜的残破景象。
他原先住的那间小石屋,原已被他用掌力震塌,这时业已生满了青草,看来宛如一座大的坟墓。
大树下师父丁大侠的住屋,屋门残破,屋顶上落了厚厚的一层枯叶,平日炊饭的那间小屋,顶木也滚落几根。
空地上,青草及膝,已分不出何处是小径和花圃。
小虎看了这情形,眼泪不觉夺眶而出。
到达石屋前,他举手指着中央石屋,含着泪说:“哇操!这是先师住的,屋门原先开着,现在残破的掩着,似乎有人来过……”
萧琼华也有些伤感的望着眼前的荒凉景象,她没有说什么,回想‘飞云绝笔’丁尚贤,以一个双腿已断的人,竟能将小虎弟弟由冰天雪地的雷家堡救来此地学艺,这绝不是普通人所具有的毅力。
想想他当时挟起小虎疾驰而去的情景,丢下她倒身在冰雪里,这时想来,心中多少仍有些恨意。
但是,想到一代大侠为情所苦,最后落得断腿独居,个性孤僻偏激,那位负气嫁给他的陈天丽卡实系祸水一个。
面对眼前的凄凉景象,想到一代大侠的悲惨结局,萧琼华在伤感之余,也提高了警惕。
她和小虎已是覆巢下幸存的孤雏,再不能遭受任何打击和分离,想到皇甫慧和上官紫,甚至还有那位兰小姬,她真不知道如何应付这几位美丽少女,她知道,要想小虎完全摆脱她们这已是不可能的事。
心念间,立即打定了主意。
此刻,小虎开始为她介绍了其他两间小屋,和他每天勤练武功的位置,以及师父被‘拚命三郎’推下深渊的断崖。
小虎一面说着,一面又领着萧琼华走到石屋后的崖边,屈膝跪地,伏身下拜,对他下山数月,尚未手刃‘拚命三郎’而自责。
由于是小虎业师被害之地,萧琼华也跪在崖边拜了几拜。
同时一一望着沉沦在往昔情景里的小虎,提醒说:“小虎弟弟,假设‘拚命三郎’那贼,没有偷走秘笈,你看丁大侠会放在何处?”
小虎一听,立郎想起真正来此的目的,急忙定一定心神,说:“哇操!我想总不会放在屋外吧!”
萧琼华立即催促说:“那我们就进屋里面找一找吧?”
于是,两人离开崖边,迳向屋前走来。
小虎用手推开残破的屋门,立即有一股霉气扑出来。
屋内积尘很厚,尚有不少由破门吹进来的枯叶。
原先丁大侠盘坐的破蒲团和被‘拚命三郎’弄毁的小桌和书籍,依然散落在尘土里,根据房中的情形,似乎又没有人来过此地。
‘换心秀士’的木板像已碎,地上仍落着几个‘子母倒刺九棱钉’。
小虎急步走了过去,正待说什么,萧琼华已走至破蒲团后,迷惑的说:“表弟,这是啥米呢?”
小虎回头一看,发现萧琼华正弯身下去,将掉在地上的‘拚命三郎’的木板像用手立起来了。
小虎一见‘拚命三郎’的木板像,恨意突起,不自觉的怒声说:“哇操!表姐闪开!”
萧琼华以为有什么机关或意外,心中一惊,撒手丢开。
同时,足尖一点,飞身退至门外!
就在萧琼华飞身退向门外的同时,小虎已右掌一翻,‘轰’然一声,‘拚命三郎’的木板像,已被震得身首异处,肢离骨碎。
萧琼华一见,不由叹声说:“你何必对一块板子发那么大的脾气?”
小虎立即恨恨的说:“哇操!表姐有所不知,他就是恶贼‘拚命三郎’,你看整个房中的东西俱已残破,唯独他的丑恶画像完整无缺,你说小弟怎能不气?”
说话之间,“拚命三郎”的木板头,恰巧落在他的脚前不远,因而也顺势一脚将它踢飞!
叭!的一声,木板头直撞墙上,数张纸片,竟由夹板内弹出来。小虎看得心中一动,星目一亮,飞身奔了过去。
萧琼华觉得事有蹊晓,也飞身跟了过去。
小虎俯身捡起一看,不由脱口急呼:“表姐你看,哇操!就是这几张……”
说着,急忙将几张薄纸,交给了萧琼华。
萧琼华一面接过纸张,一面犹自不信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小虎不由激动的道:“哇操!你看上面写的什么?”
萧琼华已经看清了第一页上已经退了色的六个金字一一‘金刚降魔宝箓’,因而笑着说:“果然被我们找到了!现在你总算完成了上官夫人交给你的第一件使命!找回上半本‘金刚降魔宝箓’!”
说话之间,又将宝箓的上半篇交还给小虎。
小虎望着手中的半本‘金刚降魔宝箓’,摇头感慨的说:“哇操!根据屋中凌乱的情形,小弟走后,必然又有人来过此地,也许是‘拚命三郎’那贼……”
萧琼华却不以为然的问:“你怎的知道是他?也许是山中的樵夫猎户,也许是经过此地的武林人物,也许是曾经知道丁大侠隐居此地的人!”
小虎却肯定的说:“哇操!一定是‘拚命三郎’那贼,你可看看屋中的东西,没有一样不是被弄得粉碎,唯有他这幅木板画像,完好无损!”
萧琼华游目一看,屋内果然不错,不由心中一动,惊异的说:“这么说,丁大侠显然早已洞烛‘拚命三郎’的居心了!”
小虎也有同感的点点头说:“哇操!拚命三郎作梦也没想到,他一直想得到的‘金刚降魔宝箓’,会放在他自己画像的脑袋里!”
萧琼华由衷的钦佩说:“丁大侠断定‘拚命三郎’绝不会用掌将他自己的画像劈碎,而恨‘拚命三郎’的人必是自己的友人或亲人,也必然会拿‘拚命三郎’的画像出气,这真是绝顶高超而又费过一番苦心的妙计!”
小虎却不解的接口说:“哇操!师父老人家,既然洞烛了‘拚命三郎’的险恶阴谋,为何不早些下手将那贼铲除而又让他得手呢?”
萧琼华无心去想它,因而催促说:“宝箓既然找到,我们来此的目的已达,我们也该走啦!”
小虎宽心的一笑,说:“哇操!小弟想经过黔境分堂时,将‘宝箓’严密封好,要他们星夜兼程送给上官师姐,也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说着,将宝箓谨慎的放进怀里,即和萧琼华走出屋外。
一出屋门,两人心头一震,神情同时一呆,不自觉的停足立在门前。
不知何时,数丈外的荒废花圃间,赫然立着一个一身黛绿衣裙的中年妇人。
只见中年妇人,柳眉微剔,神情冰冷,略显苍白的面庞上,透着憔悴之色,但在她的眼神里却埋藏着冷酷与怨毒。
中年妇人一见小虎和萧琼华楞在门前,立即冷冷的命令,说:“拿来,拿给我!”
小虎闹不清中年妇人是谁,不由沉声问:“哇操!拿什么给你?”
中年妇人依然冷冷的说:“将那上半本‘宝箓’给我!”
小虎一听中年妇人要‘宝箓’,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哇操!夜郎自大,凭什么?”
岂知,中年妇人柳眉一剔,突然厉声说:“你敢反抗我?”
我字出口,飞身前扑,伸出织瘦五指,迳向小虎的前胸抓到,小虎那能容她得手,不由怒声说:“哇操!你有病啊!”
疾演‘身法步’身形一闪,已至中年妇人身后,正待反臂挥掌,拍向她的肩后,蓦然两眼一花,中年妇人已经不见。
小虎这一惊非同小可,无暇多想,点足飞至屋顶上,就在他凌空上升的同时,身后远处,蓦然响起一声清脆娇叱:“小辈住手!”
手字方自传到,一阵疾劲的破风声已到背后。
同时一一屋前也响起萧琼华的惊急娇呼:“小虎小心!”
小虎心中一惊,急忙扭腰甩袖,身在空中,硬移一尺,同时登上房头。
嘟!的一声,碎木溅飞,屋顶颤动,落叶飞溅飘落一地。
小虎低头一看,竟是一柄挖菜用的铁铲子,深深的射进木桩房檐上了,铲柄仍在剧烈的颤动!
小虎一见那柄射进屋檐木桩内的挖菜小铲,他便立即联想到来人是谁,抬头一看,果然不错,正是他到此醒来的第一天,便忿然掷了他一铲的紫衣少女,师父‘飞云绝笔’丁尚贤的独生女丁梦梅。
只见一身紫衣的丁梦梅,娇靥透煞,满面怒容的疾驰而至,倏然刹住身势,忿然立在中年妇人的身后。
接着,举手一指小虎,怒声说:“你还不下来吗?”
由于紫衣少女是丁梦梅,中年妇人显然就是师母陈天丽,小虎觉得,不管她的为人如何,以及两位精英大侠毁在她一个人的手里,她总算是长辈。
心念间,衫袖微拂,飘然落地,面向中年妇人深深一揖,恭声说:“哇操!弟子雷小虎,参见师母师妹……”
话未说完,中年妇人突然厉声说:“闭嘴,谁是你的师母师妹?”
小虎急忙直身一楞,不由看了一眼娇历凝霜的萧琼华。
但他自觉莽撞,没有先问明白对方身份便胡乱称呼,不过,他觉得紫衣少女是丁梦梅绝无问题。
是以,俊面微红,歉然拱手说:“哇操!在下雷小虎,世居皖北雷家堡,去年开春,曾随恩师丁大侠在此学艺,当时由于环境不熟,曾见师妹在园中取菜……”
话未说完,丁梦梅已讥声说:“那天在墙外偷看的原来是你呀!哼!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小虎一听,心中不禁有气,正待说什么,萧琼华已剔眉嗔声说:“现在请你们少怒声斥人,赶快表明你们的身份……”
话未说完,紫衣少女丁梦梅,已怒声问:“你是什么人,要你多嘴?”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我是他的表姐,他是我的表弟!”
丁梦梅轻蔑的冷冷一笑说:“说的好亲热,表姐表弟,谁能证明他是你的表弟?”
萧琼华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剔眉怒声说:“本姑娘是看在我表弟份上,饶你这一次,下次再胆敢胡言乱语,就要你歹看啊!”
丁梦梅瞪眼问:“你又怎样?”
萧琼华毫不迟疑的沉声说:“立即要你溅血此地!”
话声甫落,一直冷眼旁观的中年妇人,立即沉声问:“你是谁的弟子,敢如此大言不惭?”
萧琼华早巳对陈天丽有了反感,至少认为她心地狠毒,不顾丈夫,以致毁了自己的师兄‘换心秀士’和自己丈夫两人的生命和前途。
是以,冷冷一笑,毫不客气的说:“我是谁的弟子,要你管!除非你先说明你姓什么,叫什么……”
话未说完,紫衣少女丁梦梅,已怒叱一声说:“你能胜了我手中剑,我娘自然会告诉你!”
你字出口,倏举右腕,呛锒一声龙吟,寒光如电一闪,长剑已撤出鞘外。
小虎一听‘我娘’两字,知道中年妇人确是师母陈天丽无疑,于是,急上两步,摇着双手急声说:“师母师妹请息怒,哇操!大家都是自家人……”
横剑而立的丁梦梅一听,立即一剔黛眉,斥声说:“你少贫嘴,那个和你是自家人呢?”
小虎对陈天丽本就有几分不满,但看在师父的份上,总不愿和她动手,这时见她们母女,都是一样的不可理喻,不由沉声说:“哇操!你可是不承认家师是你的父亲?”
丁梦梅不屑的冷然一笑,正待说什么,陈天丽又向她挥了个阻止手势,同时,目注小虎,沉声问:“雷小虎,你可是真的尊敬我是你的师母?”
一旁的萧琼华一听急忙抢先说:“这要看你是否承认丁大侠仍是你的丈夫?”
但是,在萧琼华说话的同时,小虎已谦恭的颔首说:“哇操!这是当然!”
陈天丽忿忿的看了一眼萧琼华,继续望着小虎问:“那上半本前两篇的‘金刚降魔宝箓’你可曾找到?”
小虎毫不迟疑的说:“哇操!找到了!”
萧琼华本想阻止,但是已来不及了。
陈天丽一听,立即将手向前一伸,淡淡的说:“拿来交给我!”
萧琼华一听立即阻止说:“小虎弟弟,不可以,你是怎样答应上官夫人的?”
话未说完,丁梦梅已怒声说:“那个要你多嘴,我娘又没问你?”
萧琼华也剔眉怒声说:“我是他表姐,我有这个责任……”
话未说完,神色有些迟疑的小虎,已为难的说:“弟子已经答应了上官伯母,一定找回上半本‘宝箓’,亲自为她老人家送去天台,弟子有言在先,怎可失信于后?”
陈天丽神色一沉,冷冷的问:“你可知道这上半本‘宝箓’是属于我陈天丽的吗?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个人有权将它收回……”
小虎却恭谨的说:“哇操!弟子根据‘换心秀士’上官师伯的自述书……”
话未说完,陈天丽突然厉声说:“上官俊彦在此地已被丁尚贤点了数处死穴,根本都无力下山,半途晕厥,还是梵天寺的长老‘道山’送他转回天台,他那里还有能力写自传……?”
小虎听的心中一惊,不由脱口问:“哇操!那么上官师伯的自述书是何人代撰?”
陈天丽见问,不由切齿恨声说:“当然是那贱婢姚瑶凤!”
小虎一听,不由震惊的自语说:“哇操!原来上官师伯早在此地的半山已经晕了过去……”
一旁的萧琼华,娇靥带煞,立即以暗示小虎的口吻,向着陈天丽,问:“上官大侠半山晕厥,被‘道山’送回天台,又是何人亲眼看见?”
小虎一听,不由恍然脱口说:“是呀!哇操!假设是那位‘道山’长老发现上官师伯晕倒半山,上官师伯性命重危,必然不久于世的消息,岂不传遍整个武林……”
话未说完,陈天丽已气得厉声说:“是我亲眼看见‘道山’将他救进梵天寺,然后又送回天台山……”
小虎一听,怒火倏起,不自觉的怒声说:“哇操!你既然暗中亲眼看见,你为何不救上官师伯的呢?”
萧琼华也在旁斥声说:“亲眼看着师兄与丈夫拚斗,任由歹徒断去丈夫的双膝,任由师兄负伤离去而不顾,这等妇人之心,与蛇蝎何异?”
陈天丽听罢,神色突变凄厉,冷冷一笑,切齿恨声说:“我与他们师兄妹之义已断,夫妻之情已绝,早已视同陌路人……”
小虎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哇操!就是遇见陌路人生命相搏,亦应仗义和解,或挺身助拳弱者,何况其中一人尚是,你一师学艺的师兄,和共同生活的夫婿……”
话未说完,陈天丽已厉声说:“闭嘴,你是啥米东东,要你来教训我?”
小虎想到一代英杰‘换心秀土’的早亡,和师父‘飞云绝笔’的惨死,面对着这个蛇蝎女人,不由动了杀机!
这时见陈天丽出口不逊,不由怒极一笑说:“陈天丽,哇操!你枉读圣贤书,白学了一身武艺,非但没有造福人群,反而伤天害理,杀师兄,害夫婿,像你这等查某……”
话未说完,陈天丽已气得面色如纸,浑身颤抖,目光怨毒的瞪着小虎,不停的切齿恨声说道:“反了……反了……”
说话之间,丁梦梅早已一声怒叱:“大胆小辈,胆敢直呼我娘名讳!”怒叱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长剑,幻起一阵翻滚匹练,迳向小虎袭去。
萧琼华一见,立即怒声说:“我们不但可以直呼她陈天丽,今天还要她死得很难看呢!”
说话之间,寒光电闪,就在拔剑的同时,已挥剑挡在小虎身前!
紧接着,剑光飞洒,滚滚匹练,刷刷攻出两剑,硬将飞身疾扑的丁梦梅逼得左躲右闪,依然退回原处!
陈天丽一看,又惊又怒,不由望着娇靥苍白,有些震惊的丁梦梅,沉声说:“把剑给我!”
丁梦梅依然仗剑瞪着萧琼华,没有将剑交给她母亲,显然心中仍有些不服气!
陈天丽一见,再度沉声说:“把剑给我!”
说着,竟急步过去,伸手将剑夺过去,同时,恨声说:“今天我倒要看看是谁死得很难看!”
说着,手横宝剑,目光怨毒的盯着萧琼华,缓步逼去。
小虎一见,立即催促说:“表姐,请闪开,让小弟来迎她,哇操!小弟今天不但要为上官师伯雪恨,也要为已死的恩师报仇……”
话未说完,横肘撤剑,呛锒一声龙吟,寒光电闪,彩华四射,昔年曾经震慑武林的第一名剑,已撤出鞘外。
同时,这也是小虎第一次慎重用剑,因为他知道,陈天丽是和‘换心秀士’同师学艺,举凡‘金刚降魔宝箓’上记载的武功,她自然都会,‘金刚掌’虽然不适合女子学习,但她至少读过里面的招式。
为了慎重计,他不但阻止了表姐萧琼华动手,同时,自己也撤出了‘彩华银虹剑’,慎重应付。
因为他发现在陈天丽的目光中,神色间,不但充满了怨毒,而且暗含杀机,显然,今天不留下上半本‘金刚降魔宝箓’她绝不会放他和表姐离去。
心念之间,早已听陈天丽阴沉的笑着说:“你自己死在眼前,尚敢奢言报仇,嘿哼,告诉你们两人,我今天若让你们活着离开此地,今夜江湖上便没有我陈天丽!”
小虎傲然哈哈一笑,说:“不错,你算说对了,哇操!片刻之后你已身倒血泊中,江湖上那里还会有害死师兄丈夫的陈天丽……”话末说完,一旁横剑押阵的萧琼华,深恐小虎动了杀机,挥剑杀了陈天丽,因而低声插言警告说:“小虎弟弟,你只能煞煞她的傲气!千万不能……”
能字方自出口,横剑逼进的陈天丽,突然一声厉叱说:“只要你有本事,你就尽管使……”
厉叱声中,飞身向前,一振玉腕,挺剑直刺,小虎一听萧琼华的警告,杀机顿时全消了。
同时,也惊觉到无论如何,他不能杀陈天丽,而且,不管陈天丽如何恶毒,陈天丽是不应该死在他的手里。
因为,在上官师伯的自述书中,没有要杀陈天丽的遗言,而师父丁尚贤在临终前,也没有一句话要是杀陈天丽的。
他心念电转,发觉‘换心秀士’和师父‘飞云绝笔’,对陈天丽都有宽恕之心,而他身为弟子的,又何必定要落个杀死师母之罪?
这时见陈天丽,飞身挺刺,身形一旋,疾演身法步。
但是,就在他旋身的同时,陈天丽剑式一变,恰巧截在小虎的步前,而且,正是‘降魔剑法’的第三式。
小虎大吃一惊,惊急间,大喝一声,腾身凌空。
紧接着,疾演‘晴空游龙’,身形一旋,再演‘苍鹰搏兔’,掌前而剑后,凌空下扑,直奔陈天丽!
陈天丽昂然定立,目注飞扑而下的小虎,一俟小虎扑至头上,身法如电飞旋,幻起十数身影舞起一座锋林剑山。
萧琼华看得大吃一惊,娇靥立变,挺腕就要加入战圈。
但是一一凌空下击的小虎,突然一展左袖,身形快如电掣,直向右前方的乱石矮树间闪了过去!
陈天丽一见,那里肯舍,也踅身向那片乱石矮树中扑去。
但是,就在小虎将要扑至的同时,小虎足尖一点岩石上端,身形快如轻烟般,又飞回了屋前去陈天丽扑了个空,十分懊恼,不由立在那里用剑一指,怒声问:“雷小虎,就你这点本事也想替上官俊彦和丁街贤报仇?……”
话未说完,小虎已淡然一笑说:“哇操!降魔剑法和身法步,你已有了二十多年的火候,而我,也不过一个多月而已,怎能与你相比……”
陈天丽立即插言问:“这么说,你自认一切都不如我了?”
小虎急忙摇头说:“不,哇操!方才我已让过你三剑,对你以示敬意……”
陈天丽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好狂妄的小辈,居然敢说让我三剑!”
说话之间,飞身扑向屋前!
小虎一见,震耳一声大喝:“哇操!且慢!”
由于这声大暍,声震耳鼓,陈天丽本能的刹住飞扑的身势,同时怒声问:“你还有什么话说,快说!”
小虎因为已经发觉自己绝对不能杀陈天丽后,心中早已没有了方才的那股杀气,这时见问却肃容沉声说:“哇操!方才在下说要替师伯、师父报仇,那只不过是句气话……”
陈天丽立即瞪眼说:“那应该说是梦话!”
小虎没接腔,继续说:“哇操!现在,我要和你一比高下,以证实我在‘降魔剑法’上的造诣,比你高超,同时也证实方才我让你三招并不虚假!”
陈天丽冷冷一笑,问:“你是怎样的比法?”
小虎淡然一笑说:“哇操!我们就在这片草坪上,不施展小巧功夫……”
陈天丽立即插言问:“你说的小巧功夫,可是指的‘身法步’?”
小虎略微颔首说:“不错,哇操!正是这个意思!”
陈天丽一听,不由冷冷一笑说:“‘降魔剑法’,以配合‘身法步’发挥其最高威力……”
小虎立即不以为然的说:“那也未必,哇操!真正剑术高绝的人,向来不以小巧功夫胜敌!”
陈天丽气得冷哼一声,轻蔑的问:“这么说,你自信你的剑术高绝了?”
小虎淡然一笑说:“哇操!也不过想证实方才在下让你三招,并非癞蛤蟆打哈欠,吹嘘罢了!”
陈天丽一听,不由剔眉嗔目,再度说:“看看我们两人今天是谁血溅此地!”地字出口,飞身前扑,手中宝剑一式‘佛法普度’,剑化一遍银雨,迳向小虎上下左右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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