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中午了,虽然在冰天雪地,也因为承受的日光,透露出几分暖意。
‘啾啾啾!’
几只小鸟,弹落了枝头上的积雪,一片片的飘落。
一栋埋藏在厚雪下的木屋,开了扇门,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伸出头向外探看之后,用铁锹铲去门前之积雪,然后悄悄溜出门外。
他脚下穿着厚厚的乌拉,这是‘东北三宝’之一,厚厚的皮毛上衣,敞开着领口,露着结实的肌肉,他手里提着木桶,及一把生锈的大柴刀。
‘阿雄,不要走远了。’
就在他离开木屋时,屋里有一个女人声音喊着。‘阿雄。’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
无论姓赵、姓钱、姓孙,姓周、姓吴、姓郑、姓王—…。无论在山东、山西、湖南、湖北、甚至是在香港、台湾。
肯定的说一句,一定有人叫阿雄!
在许许多多的阿雄里,有人默默地、平凡的渡过一生。
但也有不少的阿雄,他们一生中充满了传奇色彩,别人一辈子连做梦都碰不到的事,他可能在一年中遇上好几次。
现在,我们要说的这个人,也姓‘苟’,名字也叫阿雄。
‘老妈,别担心,我就在前边小河上。’
苟雄他应了声,像一头雄健的豹子,纵跃过雪地,向前奔去,对覆盖在雪下的丘陵路径,熟悉得连看也不用看。
这是在长白山上,此山是东北主要山岭,横亘辽、吉,二省东甫部是松花、圆们、鸭绿三江的分水岭。
这三江皆导源于,长白山的高峰之上。
其主峰矗立山脉东端,古名为‘不成山’,又简称‘白山’,海拔三千多公尺,山顶终年积雪,丛林茂密,人迹罕至,绝顶之上有天池。
据说,是古代火山的喷火口。
这条山脉,好似一道高耸巍峨屏障,婉延而又绵长,山中全为原始森林,里面陷藏着无数珍奇异兽。
东北人视这道山脉为‘宝山’,经常谈论著有关山脉中古老的传说。
苟雄丰盈雪的山角,直奔过去,停留在一块平坦的雪地上.把水桶放在一边,用铁锹开始挖地上的冰。’
良久,苟雄挖起一块冰屑。
他脱下皮毛的上衣,头上冒着蒸蒸的汗珠,袖子挽得高高的,看起来浑身是劲儿。
苟雄挖得很深,下边是冰,似乎大地的深处,除了冰以外.没其他的东西。
他不断往下挖着,一下下了没有偷懒。
‘咚!’的一声。
忽然,从冰下激起水花。
‘嘿嘿!’
苟雄咧开了大嘴,兴奋、喜悦的笑了。
他从冰下打一桶水上来,洗洗额角上的汗水,众口袋里掏出钓鱼的线,含笑的装上饵,小心的垂进冰下的溪水里,充满希望的期待着。
一次又一次,他满怀兴奋提起的钓线。
可是,一次又一次,带给他同样的失望。
‘哇操!真是衰!(倒霉)!’
连饵也被吃光了,苟雄又装上,他微笑的脸上充份显示出信心。
‘哟呵…’
终于,他惊喜的叫起来,细细的线,钓起了一条约一尺来长的鲤鱼。
鲤鱼在冰床上跳着,苟雄傻傻的笑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那条挣扎的鲤鱼。
‘哇操,赞!’
他立刻取下鲤鱼,重新装上饵,要垂下冰洞时,忽然笑不出来。
不知从何处传来:‘嘀哒,嘀哒……之声。’
苟雄惊惶的眼神,不住的向四周打量着。
是一种声音惊动了他!
这种声音,在冰雪的山林里是稀有的,苟雄却分辨得出来,是马蹄的铁,踏着清脆的冰地的声响。
‘嘀哒,嘀哒…’
啼声越来越近,苟雄不由站起身来。
一箭远的山头上,出现了三条人影,他们正策马急奔,马鼻孔里喘着白白的雾气。
三个人向葡雄望着,驰马从山头奔下来。
瞬间,他们已经到了河岸边。
苟雄手里拉着钓鱼的线,用脚踏着钓上来的那条鱼,惊疑的望着三名马上客。
一外独眼的魁梧汉,摘下头上的四块瓦帽子,扇着风,向葡雄问道:‘小兄弟,这里就是白头山麓吧?’
苟雄不答反问道:‘我们要找谁?’
他看到独眼汉,满腮的虬髯,一脸的凶相,心里直犯前哈,眼睛不禁朝地上铁锹看。
哇操!万一有什么,就给他一铁锹。
独眼汉子回答道:‘我们是来采参的。’
苟雄这才道:‘采参的有很多家,我们找那一家?’
‘听说他姓“苟”。’
苟雄怀疑道:‘苟什么?’
‘苟旦!’
苟雄打量着三个人,昂首答道:‘那是我老爸,我们找他干什么?’
独眼汉子朝一个瘦鬼,说道:‘马猴,你来告诉他!’
瘦鬼就了税嘴唇,向苟雄解释道:‘小朋友,咱们是参得来8的,听说你老爸这趟采到“棒锤”了,怕他开春出手给别人,特意来给他订货的。,’
他说话的声音又粗又哑。
人参、貂皮、乌拉草,是‘东北三宝’。
而三宝中的人参,以全世界而言,吉林省山脉中生产者为最佳。
日本、韩国、南美州等处所产,那此我国吉林省要逊色许多。
‘人参’是一种草本植物,生长于深山丛林之中,它在所有的植物当中,是最富于滋补的一种,吃了它虽然不能起死回生,可是却能延年益寿。
东北每植开春时切,入山参的人成群结伙,这是一椿发大财的勾当。
关于,东北人入山采参的奇谈很多,通常入山采参者,多是空手而归,真能采到‘人参’的寥寥无几。
成熟了的‘人参’是全身、全须,全叶、全技,真就像一个人形般,十分昂贵,当地人都称它叫‘棒锤’。
苟雄见过不少的参的人前来订货,不过,都出不到价钱,据他老爷说,这趟采到‘棒锤’,可以卖很高的价钱。
‘多高啊?’
他记得自己曾经问过老爸。
苟旦打心底得意的笑着,告诉他:‘阿雄,这一趟下了白头山,以后咱们再也不用到这冰天雪地的鬼地方,来吃苦受罪了。’
他希望这三个人,是出得起价钱的凯子。
苟雄转身一指,道:‘拐过了那边,有一栋小木屋就是啦!’
马猴哈喝另一个四十来岁,皮肤黝黑,身材结实的汉子,道:‘黑狗,你的鼻子管用,你走在前面给当家的带路。’
苟雄鸡婆说道:‘雪下有山沟,顺着我的脚印走,包你们安然找到小木屋。’
黑狗‘哈哈’大笑,开怀道:。“小朋友,忙你的吧!我来白头山采参时,你还没有出娘胎呢!’
‘嘀哒,嘀哒……’
言讫,他驰马而去。
那爽朗的笑声,还回荡在空旷的山野里。
‘哇操,我右眼皮怎么跳起来了?’
直到看不见三个人的影子,他心里忽然不安起来,那三个人的容貌、举止,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哇操,不行,我得赶回去瞧瞧!’
苟雄要立刻赶回去,他拉起垂在冰河下的钓钩。
忽然,手上感到沉甸的,一种有力的挣扎,很快震憾了他的心。
‘哇操又钓到!’
他拉起第二条鱼,比那条鲤鱼还要肥壮。
登时,忘记了那三名参客的事。
银白色的雪,覆盖了整个大地。
阳光带给人温暖,也带给人生气。
苟旦站在木屋门口,晒着温暖的太用。届憬着未来的幸福生活。
采参者最高兴的梦想。他现在已经实现了。
苟旦不会轻易脱手,因为那一只棒锤,是他们一家的希望。
他知道棒锤若拿到‘长春’去。知名的参行,都会来找他收购。
因此,苟量不想在这里脱手,反正已经苦过几十年,又何必在乎到明春呢?
‘嘀哒,嘀哒……’
三匹马向木屋前下马,独眼汉子扬声道:‘喂!你就是苟旦苟爷吗?’
苟旦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独眼汉回答道:‘我们是参行来的,这趟路真是苦,进去说吧!先弄碗水来喝喝呀!’
他们三个人反客为主的不请自入。
苟旦也跟着进去,又问:‘我们是收买参的?’
独眼汉子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沉声说道:‘不买!我们从来不买任何东西,我来替你引见引见,马猴黑狗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苟旦见他们说话,根本不像生意中人,心里有点不高兴。
‘那你呢?’
‘独眼刁。’
‘嘎!独眼刁。’
苟旦曾去过长春,虽然没遇上,却也听说过,胡匪里头有那么一个独眼刁。
‘久仰大名!不过,我做这个辛苦买卖,没有各位要的东西。’
‘谁说没有?’
苟旦怯惧的说道:‘你们知道,冰天雪地里不出参。’
独眼刁摸摸腮胡子,道:‘我们不出参。’
苟旦不解的问道:‘不要参,你们要什么呢?’
独眼刁笑答道:‘要你的采参图。’
‘嘎!’
苟旦神色惊惶的,望向屋顶的墙角,独眼刁暗中已注意到。
‘哼!’他不由冷冷一笑,道:‘我看还是我自己拿吧!别劳驾你老大了。’
言讫,独眼刁往墙角里走。
苟旦既愤怒,又惊惶的喝道:‘你想干什么?’
‘乒乒乓乓!’
他赶上去拦阻,被黑狗伸手扯着,轻轻一带,摔在屋角里,撞倒了屋里的桌椅。
‘哎……哟!’
他要挣扎爬起时,马猴、黑狗已经拔出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阿雄他爹,你在做什么呀?’
苟旦的妻子被这阵响声,惊吓得从屋后的小门,慌慌张张的冲进来。
一看此景,她惊得呆住了!
独眼刁取出那张采参图,展开一看,得意的放声狂笑。
‘哈哈。。’
‘强盗、土匪……’
苟旦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抢,黑狗挥刀自他身后砍去。
‘啊!’
苟旦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上。
他的妻子扑上去,放声喊道:‘阿雄,快来呀!你爹被人杀了......’
马猴去搂住那女人,捂着她的嘴,阻止她喊出声。
可是,她见到自己的丈夫,倒地血泊里,像发了疯似的,谁又能拦阻得了?
马猴把她推倒在地,用手掀起衣角,‘咧’的一声,她感觉肚兜被撕裂。
‘杀了我,杀了我……’
那女人大叫。
马猴一面脱她裤子,一面色眼淫笑道:‘别催呀!我会“杀”你的,嘻嘻……
’
她的双手及双脚,被压得无法动弹,仅能的是摇头喊叫。
‘不不要……’
丈夫已遭到杀害,自己又将遭辱,此刻的她,整个人都快疯了。
如果不是儿子还在,她一定会咬舌自尽。
‘阿雄,阿雄……,,她高喊儿子的名字。
可惜的是,儿子还未回来。
这时,两支长又的手掌,紧紧攀附在两团乳浑圆的乳房上,死命的左搓右揉着。
‘熬’
她张口呼叫着,也不知道是痛是爽?
马猴的身子一弓,硬挺挺的老二,朝着她胯下顶进去。
‘马猴,加油啊!’
旁边有人乐道,她直觉得有根铁棒,戮进自己的体内,由于没有前奏,这滋味不怎么好受!
可是马猴却不管,不停的在抽送老二。
‘一、二、三、四…’
哇操!
在过份了。
旁边的那两人,竟替马猴打起数。
‘你这土匪……呜呜……’
‘哈哈。。,’
马猴的手在她乳房上,一会儿揉,一会儿又压,同时也用嘴去吸。
吸、吮、拉、扯,好像要把奶头拉掉。
真把那女人的乳房,折腾得像山东人,吃得特大号的馒头一般。
她既酥又订且痒,但毕竟痛苦胜过一切。
马猴一口气干了七八十下。
‘换我来!’
黑狗见他泄了,自告奋勇的接手。
他把那女人的双腿,扛在自己的肩上,再将老二狠狠插进妙洞!
‘啊。。’
黑狗太久没吃肉,所以并不懂得怜香惜工。
干得她又红又肿,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加油,加油啊!’
耳畔的声音,她觉得越来越小,越来越远了,直到什么也听不见,…..‘红姑娘子结大桃,老鼠背着大猩猫,蚊子下个天鹅蛋,打破了,官来验,吹行锣,打喇叭,鞍子背到牛尾巴。’
苟雄提着一桶水,两条肥鱼,欢欣雀跃的回来。
他现在的喜悦,不亚开他爹几十年前,第一次采到棒锤。
在这冰天雪地里,能吃到这样鲜美的鱼,的确也是值得高兴的事!
他和他爹同样的高兴,所不同的只是,他爹的高兴藏在心底,他的高兴堆在脸上。
‘老妈,老妈!’
人还没到,他老远的高声呼喊着。
苟雄奔跃到木屋前,方才觉得诧异,为什么寂静得这样可怕?
他不由得想起了不久前,来过三个人,心底禁不住一惊,放声狂叫:‘老爸,老爸……’
木屋里没有回响。
‘砰!’
寂静冲激到他心底深处,他突然扔下水桶,任水满地的流,鱼也掉出满地乱跳。
苟雄三脚并成两步,飞也似奔了进屋。
‘哇操!’
一片血液,进入他的眼帘,苟雄怔住了!
。“老妈!’
他扔下手中铁锹,疯狂的冲到母亲身边,他娘早已气绝了,两腿张开着,地上一滩腥臭液体。
‘老妈,您醒醒,醒醒啊!’
他声嘶力竭呐喊,可惜其母毫无反应。
苟雄失望抬眼,又看到倒在近处的老爸,他爬了过去,悲痛欲绝的喊着:‘老爸!’
苟旦趴在地上,是被一刀砍死的。
‘呜呜…’
他跪在地上,泪涌如泉,望着父母的尸体。
突然,他发现父亲的嘴唇,在微微的颤动,似乎在说什么,他又兴起一线希望。
苟雄手脚并用,爬过去伏在他身边,喊着:‘老爸,老爸!’
苟旦无力的回答,并睁开自己的眼,嘴唇仍在颤动。
苟雄会意的把耳朵贴上去,吃力的听出来了,苟旦断断续续的说道:‘是独眼……独眼刁所干的!’
‘独眼刁干的?’苟雄又问了一次。
苟旦勉强点点头。
苟雄忿恨的问:‘哇操,我们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苟旦来不及回答,却含恨‘嗝屁’了。
苟雄茫然的怔在屋里。
他不知道独眼习是何人?他不也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以前,也来过参行的人,买卖不成仁义在,今天为什么发生不幸?
忽然,他又想起那三个人。
独眼刁,那个长满腮胡子的人。
马猴,是那干瘦的老头。
而那黑狗呢?必是皮肤黝黑的中年。
‘他们?’
苟雄第一眼看到他们,就留下邪恶的印像。
他不由想起‘采参图’,那是他老爸在各处寻到的参,加了苟家的记号,依照采参的规矩,就是他们的了,直等到开春解冻,再按照那图去挖取。
那张图藏在屋角梁眼里。
他忙跑过去寻找,空空的,采参图已经失踪。
其实,苟雄只是想证实,早料到采参图不见了。
因为,塞梁眼的红砖掉在地上。
‘哇操!是他们没错!’
他忿恨的捡起锈的柴刀,飞快冲出门外,清晰的在屋后的雪地上,留下一片马啼踏过的痕迹。
他们那三个人,是走山后的小径走的。
苟雄迈开脚步,奋身跟着蹄痕追了下去。
‘呼……呼……哇操’”追出了一里多路,仍然不见踪影,他扭喘如牛。
一想起遇害的父母,尚未埋葬,他的两眼就昌出仇恨的火花。
‘不管他们跑到那里,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一定要为父母报仇!’
他回身走向木屋,不时回顾着,看着深深的马蹄痕迹。
天慢慢黑了下来了。
苟雄赶了半天的山路,心里怔怀着深仇大恨,虽然记忆了疲乏,但是饥肠糟糟却受不了。
而且,黑夜在雪地里行走,非常容易失叶。
尽管他心中焦虑,却不愿意冒这个险。
因为,一旦自己嗝屁,这笔血债就夫人去讨了。
转过山拗,出现猎户的石室。
冬来之后都是空的,他曾经来过几次,虽然已是黑夜,白皓皓的雪映着大地,很远就可以看到石室。
苟雄在石室前停下来,撬开石室的锁,室里要比外边暖和得多。
这时他才想起,临时忽略一椿大事,就是忘记带干粮。
‘唉!’
苟雄不由叹了口气,人在过份悲伤时,总是会顾此失彼的。
他先掩上了房门,寻找一下,好佳在屋里虽没留下吃的,却还有火种有干柴,可以生起火来取暖。
‘咕噜,咕噜…。’’
苟雄生起火后,身子暖和起来,肚子反而更饿了。
他找到一把茶壶,出去弄了壶冰雪,放在火上想要把它烧开,喝点开水,也许能稍微止住饥饿。
‘嘀哒,嘀哒—…’正当水壶响的时候,意外传来马蹄声。
数匹马的凌乱蹄声,带给了苟雄希望,他暗忖:‘难道是那三个家伙,也走到这里了?这可真叫冤家路窄啊!’
‘啪啪啪…..’
蹄声近了,有人在室外下马,脚步声朝着石室步过了来。
苟雄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
他跃身到旧木橱后面,手里握着那把生锈柴刀,胸膛燃烧着复仇的火,一双眼睛死盯着石室掩住的两扇门。
‘呀!’
石室的门,徐徐的被人推开了,火光映着进来的人,瘦小的身影,他的帽尚压得很压,看不出整个面貌,只能看到他那棱线分明的嘴唇。
苟雄不认识他,她没有任何的印像。
但是,他却可以肯定,这人不是自己的仇人。
那人打量屋里一眼,背着苟雄在火边坐下来。
壶里的水开了,他仿佛在自己家里一样。
先从桌上拿起碗,倒了一碗光放下肩上的塔裢袋,取出一块干粮,泡在开水里,斯斯文文的吃起来。
‘哇操!’
苟雄看得直流口水,刺激得他越发难受,肚子里的饥肠叫得更响。
他忍不住的悄悄走出,蹑着脚到那人身后,把生锈柴刀一横,陡然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哇操!不要动,动我就杀了你!’
那人微微一怔,从容的道:‘你要干什么?’
他的声音清脆而细柔,足以消除一切的敌意。
当然,苟雄也不例外。
因为他本来就没有敌意,激动的声音,平静下来,道:‘把干粮给我吃!’
那人背着身子,把手里的干粮递给苟雄。
苟雄接过了干粮,那人把腾也手,轻轻的推开苟雄柴刀,说道:‘这种刀杀不了人。’
‘哇操!’苟雄傻笑道:‘我本来就不想杀你。’
那人轻轻的一笑,仍然没有回头看苟雄,柔声道:‘不过,你既然拿着刀,就不能不防着别人要杀你。’
他说话时,陡然回手一震,把苟雄震得立身稳,向后直退,终于靠在木棍上。
那人就坐的身势,旋身后撤,借回身之势,扬手寒光一片飞出。
‘琳琳…’
他扔出六支飞嫖,同时钉在葡雄身旁,把苟雄牢牢的,十字钉在木橱上,动也无法动一下。
苟雄惊吓之余,赫然看清楚了那人,长得柳眉樱唇,姿色清秀脱俗,却没有半点男子气,讶然的问道:‘哇操,你,你是女人?’
‘是又怎样?’
那人说着摘下帽子,披下一头乌黑光亮的秀发,嫣然一笑道:‘我是查某,难道不行吗?’
苟雄见她并无恶意,道:‘哇操,你是查某我虽有点意外,但却没有这几支飞像,把我钉在这里,让我吃惊!’
她含笑继续的说:‘我早已告诉你,既然拿着刀,就不能不防别人要杀你。’
苟雄答道:‘我看你也无意杀我。’
‘为什么?’
‘因为,我们无怨无仇,我只不过想向你要点吃的东西吃,绝对不想杀害你。
’
‘你叫什么名字?’
‘苟雄。,,话声未了,她忍不住噗扑笑了。
‘吐操,苟雄有什么好笑?’
‘格格,没有啦!’
‘哇操,我懂了!’苟雄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姓苟,是苟且的“苟”,不是猪狗的“狗”。’
‘哦…。。t’她恍然大悟。
‘那你呢中?’
她欣然遭:‘我叫“金花”。’
‘你一个姑娘家,到冰天雪地的山上做什么?’
金花脱下灰色的裘衣,露出了一身大红的紧身短衣,背负长剑,英气逼人道:
‘跟我爹进山来猎貂。’
‘哦!’
苟雄应了一声,哀伤的垂下头。
金花关切的问道:‘怎么啦?’
苟雄不禁垂泪回答道:‘我老爸、老妈今天不幸遇害,我是来追寻仇家的;现在,却被你用飞嫖钉在这里,看来我老爸、老妈的仇,报不了。’
金花敛住笑容,一步步走过去,拔下飞嫖,说道:‘苟雄!
如果不是我把你钉在这哩,你老爸、老妈的仇,才真的就报不了了。’
苟雄莫名其妙的问道:‘这为什么?’
她上前拔下飞镖。
‘就凭你这点本事,想寻仇,除非把仇家绑好,否则,你只有送死的份,你知道仇家是谁吗?’
‘独眼刁。’
金花道:‘他是“胡匪”里最凶残的一个。’
苟雄追问道:‘会武功?’
金花笑着道:‘足够收拾你了。’
语毕,她扔一块干粮给苟雄。
‘这个给你吃吧!’
第一次出道就失风,是不吉利的。’
苟雄接过了干粮,两个人围着火坐下来。
金花的俏脸被火映得红红的,越看越美,苟雄不由看傻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道:‘你这样看人什么?’
苟雄忽然起身,正色问道:‘你知道独眼刁?’
‘当然知道!’
却不知道,苟雄的用意何在?
苟雄又问道:‘他的武功比你强吗?’
金花笑着回答道:‘可惜,不是我要找他报仇,如果是我,八成他是死定了!
’
‘笃!’的一声。
苟雄闻言后,双膝一曲,立刻跪在她面前。
金花大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拜你为师。’
他神情十分认真,一点不像在开玩笑。
金花险此笑了出来,拉他说道:‘你别跪在地上,起来说话好不好?’
苟雄坚持道:‘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金花想了一想,道:‘好吧!我问你,你今年凡岁啦?’
‘十七岁又一个月。’
金花反问道:‘你知道我几岁吗?’
苟雄摇摇头。
金花道:‘明天我才十六岁。’
苟雄连磕三个头,恭敬道:‘弟子先跟师父拜寿。’
他严肃令人不能不相信他的真诚。
金花又‘噗’笑出声来,说道:‘你听说过,十六岁的师父,收十七岁的徒弟吗?’
‘有!’
‘说来听听!’
苟雄正经说道:‘就是你和我。’
‘别瞎胡闹,赶快起来吧广苟雄认真的道:‘你不答应收我做徒弟,我是死也不会起来的。’
‘当真?’
金花被他的诚心所感动。
苟雄颔首道:‘嗯!’
金花沉思之后,慨然回答道:‘好吧!’
苟雄欣喜道:‘你答应了?’
金花摇着手,说道:‘我可没有说答应你什么,不过看在你一片赤诚之意,我可以找一个人给你,你拜他做师父,他武功比我强十倍。’
‘那人是谁?’苟雄焦急的问。
金花吃着干粮,喝着开水,道:‘起来等着吧,一会儿他就会到。’
苟雄不言不语,还是跪在那里。
金花催道:‘起来呀!跪上露了。’
苟雄呐呐的道:‘既一会儿就到,我还是跪着等好了,这叫做、…。。哇操…
。。’
他搔头,皱着眉想下一句话。
金花等得不耐烦,忙问道:‘叫做什么?你快说出来呀!’
‘叫做……’他想了半天,忽然兴奋的道:‘这叫做“不到黄河不死心”。’
金花忍不住外一笑,吃在嘴里的东西,全都喷出来了。
‘呀!’
屋门忽然开了,一个健朗的老者,矮矮的身材,短短的胡须,出现在屋子门口。
他那双眼睛,放射着炯炯的神光,爽朗的向金花说道:‘阿花,天儿这么冷,你怎么把牲口扔在外边,存心要冻死它呀!’
老者说话的声音,就跟支喇叭似的。
金花站起身道:‘我也是刚到。’
老者把冷厉的眼神,投到跪在地上苟雄的身上,诧异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金花笑盈盈的道:‘爹,这是椿大喜事。’
‘什么大喜事?’
金花的小嘴一呶,说道:‘爹,他要拜您为师,您要收弟子啦!这不是椿大喜事吗?’
老者严肃的道:‘胡闹!那个不知道,我“金喇叭”从来不收徒弟!’
金花接口说道:‘我早告诉他是胡闹,可是他偏偏不信。’
金喇叭仔细打量着苟雄,然后问金花道:‘这小子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叫做“苟雄”。’金花双手一摊道:‘可不是我认识他,是他的这把刀找上我的。’
说完,她踢着丢在地上,她一把生锈的柴刀。
金喇叭掩上屋门,坐下来问苟雄道:‘小伙子,有什么话起来说。’
苟雄坚持的道:‘您不收我做徒弟,我宁死也不会起来的。’
他的态度很坚决。
金喇叭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你就跪着讲吧!怎么回事?’
金花抢道:‘快!说给我爹听听。’
‘是!’
苟雄把自己的遭遇,细说了一遍,捡起那把生锈的柴刀,狠狠的说道:‘不管天涯海角,我也要打到他们,为死去的老爸老妈报仇。’
‘起来答话。’
金喇叭说话的语气,含蓄着无限威严,使苟雄失去反抗意志,徐徐的站起来,完全慑服在对方的神威之下。
金喇叭沉声向他道:‘你第一件要学的,不是武功,而是要站起来,在作何地方、在任何人面前,都要两腿有力,稳稳的站住。’
苟雄恭谨的应着:‘是。’
金喇叭坦诚的说道:‘小伙子,你的遭遇的确令人同情,你的雄心值得赞扬,你的孝心也很可佩,不过,我要告诉你,我还是不能收你做徒弟。’
苟雄又要跪下。
金喇叭厉声道:‘阿难,你又忘记了,第一件要学的事啦?’
‘是!’
他重新站好,注视着金喇叭。
金喇叭慢倏斯理说道:‘你第二件要学的,不管做什么事,最重要的先保住命,你立志报父母之仇是没错,但是不能先丢了性命。’
‘哇操,你们把我当疯子!’
苟雄大叫着跳起来,倒把金喇叭父女吓了一跳!
金花领司着他那可笑的神情,道:‘喂,苟雄,你在发什么神经呀?’
苟雄跳着道:‘那要问你们呀!’
‘问我们干什么?’金花一脸有解状。
苟雄挥着结实的手臂,气呼呼的说道:‘哇操,我要去追寻仇家,为老爸、老妈报仇,你们说我没有本事;我要拜你做师父,你们又不收我这徒弟,我要找他们一拼,你们又叫我不要去送死,那到底要我怎么办?’
金喇叭看着苟雄发飓,暗自好笑,望着金花说道:‘这小伙子是埋怨我们?’
金花道:‘他说得也有道理。’
金喇叭走过去,拍着苟雄的肩膀,说道:‘傻小子,出去把牲口带进来。’
苟雄欣喜道:‘你答应收我做徒弟啦?’
金喇叭立刻绷起脸,严肃的说道:‘门都没有!不过,我答应让你跟在我身边,直到我认为,你有能力找独眼刁。’
苟雄楞楞的望着金喇叭。
而金花却高兴道:‘苟雄,还不快谢谢我爹。’
苟雄一剃鼻,说道:‘哇操,不收我做徒弟,一只是跟在他身边,在什么好谢的。’
金花解释道。‘别不知好歹,能跟在我爹身边的,除了我之外,你还是第一个呢!’
高耸陡峭的山坡,漫天风雪,地上积着厚厚的雪,周围都是白茫茫一片。
金喇叭、金花、苟雄三个人,在风雪中艰辛走着,每人的旧中穿着条绳子,互相连系着,雪足有尺余深,人只一踏在雪上,大半条腿就埋了进去。
天气虽然酷寒,但他们却信心十足!
晌午时分,三个人穿过密林,来到一处悬崖下面。
金喇叭回首道:‘各自小心啦,摔死了我不负责。’
‘哇操,真狠广苟雄暗骂一声,苟雄只‘哦”了声。
还是由金喇叭在前,金花居中,苟雄则殿在后。
他们一直向上爬,越爬越高,下面的深谷也越来越深了,是举头红日近,回首看云低,只要一个不慎,掉下去就会粉身在骨。
‘啊!’
突然,意外发生了,苟雄的脚下一滑,凌空摔了下去。
‘哇操,救命啊……我的大仇未报,还不能死呀!’
好住在,身上有绳子系着,不致马上粉身碎骨。
但是因为跌下力猛,连金花也拉下去,两个人挂在空中,面只有金喇叭一个人支撑着。
‘爹,我……’金花也很紧张。
金喇叭沉着说道:‘别乱动,爹会拉你们上来。’
苟雄和金花两个人,少说也有一百多斤,全靠金喇叭一人支持。
尤其,是站在悬崖上,脚下跌的是山石,手抓着的也是石头,更加倍感吃力,也好在这样,才救回两条小性命。
‘幸好,不然,就十七两翘翘了(死)!’
几经艰苦,金花和苟雄才以打秋千方式,荡回了崖上。
金花责备道:‘苟雄,你差一点害死我!’
‘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
三个人坐在树下,休息了片刻,才继续爬上去。
一望无际雪原,不知那里才是尽头?
他们依旧向前走,金花忽然叫道:‘爹,你快看!’金花闻言望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有团紫茸茸的东西,迅速奔过了雪原。
‘紫貂!’他也曾经见过。
金喇叭欣然道:‘丫头,现在看你了!’
‘没问题,老爹!’
金花身子一转,举手就要解衣扣。
这时,她的目光和苟雄恰好撞个着,立刻命令道:‘苟雄,把你的头转过去。
’
苟雄不解问道:‘转过去干什么?’
金花娇喷的道:‘叫你转过去,你就转,问那么多干什么?。”‘转就转,干嘛那么凶?’
言讫,苟雄只好转身,背对着金花父女。
金花还不放心,叮咛道:‘我没有叫你转,你干万不万转约!’
‘你安啦!’
金花这才开始脱衣,她先除去破坎肩,然后根下棉裤,露出军圆的玉腿,跟着解开女挂,全身上下仅剩了肚兜,绿色滚红边的肚兜。
她玲戏的曲线,此刻已暴露无遗!
哇塞!
金花在干什么呀!
这么冷的天气,要作秀,也有能挑这种地主,鸟不拉屎、鸡不下蛋,连撒泡尿都会变冰。
金花脱光了之后,手拿一张网,飞快往前奔去,到了六、七丈外,放下网子,找个地方平躺下来。
她一动也不动,就像一尊石膏像。
是爱的女神“维纳斯”的雕像。
平躺的金花,正强忍着酷寒。
‘好了没有?’
忽然苟雄开口问道。
‘嘘……’金喇叭压低声音,说道:‘别出声!’
苟雄不敢再吭,睁眼转过了身来,他一看之下,两眼着一点掉下来。
只见金花躺在远处,胸前乳房圆鼓鼓的,恰如一双覆碗,虽然不很大,可是却挺丰满的,顶上有两粒红樱桃。
再往下看,细细腰,微凸的小腹,到达大腿跟部。
稍凸的秘部上,长着一丛疏有致,乌黑发亮的阴毛,和洁白的冰雪,正好成强列的对比!
‘天寿,这么漂亮!’苟雄不由赞叹起来。
他身上的血液,慢慢地开始沸腾。
斯时,一只只紫貂,迅速的奔向金花。
苟雄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在‘貂’,不是在搞牛肉秀。
‘貂’这种动物,别处皆无,只产在东北,它的体形似‘鼬’
长约二尺五寸,毛色黄黑,也有黄黑中带紫的。
嘴生得尖尖的,两边有长须,但四肢较短,可是前肢短于后肢。
日常据息在森林中,昼伏夜出,捕食林中的鸟鼠等类。
它的毛皮极其珍贵,制皮袄穿在身上轻暖至极,所以有一句俗话是:‘肥马轻裘’,这就是说皮袄越轻越珍贵。
北方到了冬季穿老羊皮的人非常之多,老羊皮也很保暖,可是那套老羊破制成的皮袄,穿在身上就像披挂上一副铁甲,其重无比,行动起来非党笨重,出苦力的人多穿这个。
貂是极善良的动物,遇受寒冰僵之人,倒在大雪地上,必定呼唤自己同伴,伏在受寒身上,令其回暖,但是,人类却利用此点,加以将之捕杀图利。
片刻不到,一群群的紫貂,都聚在金花附近,个个伸长颈子察看究竟。
就在这时候,金花以迅雷及掩耳,撒出了一张巨网。
紫貂发现不对,掉头想要跑之际,可惜已经太迟,巨网将它fi罩住,只有几只侥幸溜了。
‘爹,抓到了,你快来呀!”’
话语未了,金喇叭拿着衣服,早就冲了过去。
金花边忙起身,接过衣服穿起来。
当她穿好时,才发现自己正的前方,苟雄望着她,两眼都已至看呆了。-‘你……呜呜……’
苟雄见她哭了,不由惊醒,立即背过了身去。
‘哇操!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金花娇喷喷道:‘你还好意思说,都被你看光了!’
说时,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冲过去就打。
苟雄给迫得到处跑。
‘哇操,救命啊,救命呛,三八疯女人,要打人啦……’
额穆索,威虎河下的一个小镇。
它位居长白山麓,威虎河的渡口,显行十分热闹,猎户拿下来的皮货,彩参客采下来的参,都在这进行交易。
几百户人家的小镇,婉蜒着东西一里长。
在镇的东边,有一所‘金来客栈’
客栈旁是一座庙,享受着这带善男信女的香火。
于店边的一处宅子,高高的土墙,和着白色的石灰,围着宅里的三合院子,两棵古树高矗人云,这着古老的房屋,看来呈现一片宁静。
三层石阶,一架高高的门楼。
长长的石马台,洁净光亮,一尘也不染。
这是金喇叭的家。
一座空旷的大院子,苟雄在院中站着马步,手里抓着一把树叶,一片片朝十步外的锣筐里去,嘴里不停的哺咕着。
他的神情很不耐烦。
金花悄悄走到他身边,苟雄并没有发觉。
‘啪!’
金花在他背上一拍道:‘吃!苟雄,你越来越有样子啦!’
苟雄回头白她一眼,没有说话,又去蹲着骑马步,掷他手中那些树叶。
金花问道:‘怎么不说话?’
苟雄没好气回答道:‘哇操,我的树叶还没扔完,有个屁好说的?’
金花走到锣筐边一瞧,‘噗噗’一笑道:‘怎么?扔进筐里没有几片嘛!’
苟雄眼睛一翻,说道:‘哇操。你以为这件事,跟小便一样很简单?’
‘简单得不得了!’
说完,她抢过一把树叶,信然含笑,向箩筐撒去,那一把树叶竟像串着线似的,一片接一片全掉进锣筐里。
‘怎么样?’
‘哇操!’苟雄露出笑容说道:‘是,是简单!’
他忽然又敛起笑容,道:‘我真不懂,老爹要天天扔树叶,不知道有什么用?
’
金花问道:‘你不是要报仇吗?’
苟雄回答道:‘没错啊!’
‘哇操,把树叶扔进锣筐,就能够报仇吗?’
金花一笑,说道:‘你怀疑没有用?那我就让你开开眼界!’
她取过苟雄手里的树叶,目光向院子四周一扫,落在那棵老树上,扬手一撤,‘沙沙’一缕厉风,一把树叶如利刃深人树身。
‘哇操!’苟雄惊讶不已。
金花自信的道:‘如果,那棵树是独眼刁,我想八成他嗝屁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既然这么厉害,我要的努力练才对!’
苟雄又蹲下来,继续仍他的树叶,但却没有再抱怨,精神也陡然提高了。
每有一片树叶扔进箩筐,就像一把利刃,刺中了那独眼刁,苟雄的精神愈加焕发。
烈日当空。
金花在屋里,隔着窗子喊:‘喂,苟雄,歇一会儿,吃饭了。’
‘马上来了。’
他一点也没有动,还在扔他的树叶。
金花走到门口,生气的说道:‘你到底吃不吃?饭菜要冷了,我不等你啦!’
‘好了!’
苟雄很不情愿的,放下手中剩余的树叶,来到屋门口,问道:‘小师父,老沓还没有回来呀?’
金喇叭丛不授徒,他干脆就叫金花‘小师父’
金花回答道:‘他有他的事,你不用替他操心。’
苟雄叫道:‘哇操,那我的事呢?’
‘你有什么事?’
‘报老爸、老妈被杀之仇啊!’
金花不答反问道:‘妈了,你到我家来多久啦?’
‘哇操,快要一年了。’
金花白了他一眼,道:‘那还早,吃过饭陪我去买衣服。’
‘好吧!’苟雄无精打采。
他心里想:‘哇操,这仇那一天才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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