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南盯着那丈高围墙暗忖:“嗯!此处一定是南宫世家了!妈的!有钱人家就是有钱人家!这门面弄得挺豪华的!”
“这‘幼齿’怒冲冲的进去,不知又会耍出什么花样?妈的!有一些臭钱,有一点臭权,就神气成这个样子!妈的!谁怕谁呀!你这‘幼齿’下次如果有什么事犯在我的手中,看我如何把你弄得哭笑不得,乖乖驯伏!”
“那位黑衣人分明潜伏在南宫世家,妈的!好!‘高杆’喔!趁着黑夜,溜进去瞧个究竟,希望没有机关埋伏。”
杜南身子飘到围墙侧面,提气一跃,轻飘飘的落于地面,仔细一瞧!
前院相当宽大,两边都是练武场,除了挨跨院墙两排房舍外,就只有中间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
“嗯!这条小路可直通后院。”
杜南心知此地之人皆是高手中的高手,稍一不慎就要伤脑筋了,因此拼息静气,轻若鹅毛,自两侧飘向后院。
来到后院,不往后花厅走,暗中掠过画廊、花园、楼阁,到了一间精舍前,只见门口站着两名佩剑年轻人及两名佩剑中年人。
杜南飘到精舍后一瞧:“妈的!又是四人在防守,防守如此严密,看样子此处必是发号施令之处,只好用偷听的了!”
双目迅速一瞥,迅速隐身到一裸大茶树后。
杜南方隐好身子,清癯老者及魁伟老者已相偕来到。
门口四名微微躬身:“总管”“急护院。”
清癯老者与魁伟老者没理两个年轻人,独对两名佩剑中年人拱手,抱拳齐道:
“不敢当!”
清癯老者问道:“霍爷跟我们老主人在里头吗?”
—名中年人道:“刚刚才到!”
魁伟老者则向一名年轻人道:“姑娘来过没有?”
那名年轻人忙道:“来过了,又走了!”
魁伟老者两道浓眉为之一皱!
只听精舍内传出清朗话声:“是哲宇跟宗威吗?进来吧!”
二名老者忙高声恭应,并肩行了进去。
杜南暗忖:“看样子门口这两名中年人必是姓霍的贴身侍卫,这姓霍的能够与南宫世家主人坐在精舍内,显非小角色,妈的,非瞧一眼不可!”
牙一咬,摸摸面具,趁着门口四人目光扫往他处之际,杜南迅速的潜到精舍右侧,循着圆柱,缓缓爬了上去。
觑个空隙,往内一瞧!
好豪华的精舍,雕梁画栋,美仑美奂,厚而软的毛毡铺地,八宝琉璃宫灯高悬,一式枣红桌椅,大红缎子面儿垫子。
两把太师椅上坐着两个中年人,年纪都在四十五六。
右边—位有付颀长身材,白面无须,长眉凤目,穿一件白袍,俊美英挺之中,隐隐透着慑人的威仪。
右边一位瘦高身材,穿一件锦袍,长眉细目,高鼻梁,薄嘴唇,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冷肃之气!
杜南暗忖:“妈的!这锦袍人必是那位黑衣人!”
清癯老者,魁伟老者近前双躬身,恭谨叫道,“老主人,霍爷!”
锦袍中年人含笑道:“段总管,毕总护院,上次我来就建议你们改口,怎么没改呢?难道真想把你们这位盖世美男子的主人叫老了不成?”
俊逸白袍中年人含笑抬了抬手:“哲宇、宗威,坐吧!”
二名老者又一躬身:“谢老主人!”
霍爷摇头道:“看来是改不了啊!”
段哲宇报以赧然一笑。
毕宗威显然对那位姓霍的没有多大的好感,只见他听若无闻,望着俊逸白袍中年人道:“老主人,姑娘……”
杜南听二名老者三番两次的叫老主人,想必这位俊逸白袍中年人,必是威震天下的南宫世家主人南宫溱了。
为了避免被发现,杜南轻灵的滑回地面,重又隐于茶树后,凝神倾听精舍内诸人之交谈!
只听南宫溱道:“我知道,冰儿已经来说过了,我没理她,让她回屋歇息去了,让老查及小三子,小七子休息几天,我另外有赏!”
毕宗威道:“老主人……”
“宗威,你是个老江湖了,难道还看不透这种事儿,只要是江湖人,那一个免得了,人已回来了,叫他们别往心里放!”
“属下遵命,并代他们三个谢过老主人不罪之恩,只是,老主人,你不觉得青城三狼胆大得离了谱?”
“我倒不觉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江湖上多的是亡命之徒,只为两个贪、婪,连命都能不要,别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霍爷点头道:“不错!谅这些亡命之徒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不过,有件事,我倒替你揪着心哩!”
“喔!是什么事?”
“芳祺嫂护短是出了名的,她把你的女儿当成了心头之肉,这你也是清楚的,你不把这件事当回事,恐怕芳祺嫂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等你女儿上她那儿一哭诉,再等她找上了你,只怕你只有吃不完兜着走了!”
“有那么严重吗?”
“小弟有这个预感!”
画廊上传来了一阵疾快的步履声。
“恐怕是曹操到了!”
只听门外有人恭声叫道:“夫人,姑娘!”
“果然是曹操到了,你琢磨着怎么应付她吧!”
这话方说完,香风袭人,精舍中立即一前一后走进两个人来,后头那位是美艳、冰冷的南宫冰。
前头那位,则是位冷艳中年美妇人,看年纪约摸四十上下,冰肌玉肤,美得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
南宫冰够美,她比南宫冰多了一份娇媚。
南宫冰够冷,她比南宫冰冷上三分。
她就是南宫溱之夫人司徒芳祺,一百零八路“猿剑法”,一套佛门绝学“般若掌”使得群雄低头!威震江湖。
段哲宇、毕宗威躬身施礼,“夫人、姑娘!”
司徒芳祺香唇掠过一丝笑意:“你们都在这儿?”
霍爷站起欠身:“大嫂!”
司徒芳祺轻抬皓腕,道:“霍爷别客气,请坐!”
“是。”
霍爷应了一声,却没有马上就坐。
司徒芳祺一双清澈目光落在了南宫溱身上,娇靥上的寒意马上浓了三分:“冰儿在路上碰上的事儿,你知道了吗?”
南宫溱淡然道:“她都告诉我了!”
“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告诉她了。”
“你可真稳哩!孩子受了委屈,你还在这儿跟坐泰山似的,怎么着?孩子不是你的亲骨肉?是拾来的?还是抱养的?”
“芳祺,你干么如此说话……”
“我就是这样说话,爱不爱听在你,你这是宽怀大度呢?还是胆小怕事?”
“芳祺,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的女儿差点儿让人掳了去,你居然就这么算了,你这叫做的什么爹?”
“怪不得人家敢欺负我的女儿,再这样下去,赶明儿人家就提着刀登堂入室来杀人了,女儿你不疼,我疼,你不爱,我爱……”
可徒芳祺霍地转过身后,冷喝道:“总护院。”
毕宗威忙欠身:“属下在。”
司徒芳祺冰冷道:“先把南宫家的令府传出去,然后带着四大护院及八杰,给我遍搜方圆百里,把青城三狼擒回来见我。”
毕宗威没敢答应,转望南宫溱。
南宫溱站了起来,要说话。
司徒芳祺冷喝道:“毕宗威,你敢不听我的?”
“属下不敢!”
“谅你也不敢,还不给我去!”
“属下遵命!”
“慢着!”
南宫溱叫住了毕宗威,转望司徒芳祺:“芳祺,你听我说……”
司徒芳祺突然冷笑道:“你也用不着多费唇舌了,我知道,你是堂堂的南宫世家的主人,一切全由你作主!你以为我没有法子为我女儿出这口气,行!我这就带着女儿回娘家去,我用我司徒家的人给我女儿出气,这总行了吧!”
脸色—沉,伸玉手拉住了南宫冰的皓腕:“乖女儿,咱们走!”
她说走就走,拉着南宫冰就转身。
霍爷—步跨到拦住了她,陪笑道:“大嫂,有话好说,干么生这么大的气?”
“霍爷,你别管,你看看他……”
“恰巧我在这儿,大嫂,我怎么能不管,刚刚我还跟大哥在说呢,他这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向来是这样……”
“可是,我就不喜欢这样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话还没说完呢,大哥刚才正要交待毕总护院,恰巧你跟着冰侄女进来了,你看,大哥这不是要交待了么?”
他边说边朝南宫溱打眼色!
南宫溱带点儿勉强地摆了摆手:“宗威,就这么办,去吧!”
毕宗威恭应一声,转身要走。
南宫冰突然冷喝一声:“慢着!”
毕宗威停住了,凝目望着姑娘,静待吩咐。
司徒芳祺忙道:“怎么了?女儿!”
南宫冰目凝冷煞的道:“我不要追杀青城三狼,我不生他们的气!”
司徒芳祺及霍爷都为之一怔。
南宫溱欣慰的笑道:“你们看看,我女儿的度量多么大……”
他话还没说完,南宫冰已冰冷地接道:“把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给我抓来,我要狠狠的打他一顿。”
众人皆怔住了。
司徒芳祺讶然道:“女儿,你……”
南宫溱道:“多管闲事?谁是多管闲事的!”
毕宗威微一欠身,仔细的将听自查胡子,有关杜南仗义伸手,击退青城三狼的经过,禀报了一遍。
“胡闹!你怎可好歹不分,人家仗义救了你们!”
“我不稀罕,没人叫他伸手,多管闲事!”
显然,南宫冰已往经常当众顶嘴,因此南宫溱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只道:“你这孩子真是……”
司徒芳祺突然冷冷的道:“别就知道责怪自己的孩子,这档子事我最清楚,女儿从头到尾都说给我听了。”
“那个后生傲气凌人,自以为能够击退青城三狼,就了不得了,对咱们女儿那种态度,就是我见也会生气。”
“咱们女儿做得对,青城三狼跳梁小丑,不值一笑,那个后生当众拿那种态度对待咱们女儿,这口气可让人咽不下……”
“哈哈,听你们如此一说,我倒明白了八分,必是咱们这位娇宠任性的南宫姑娘跟人家耍大小姐脾气,人家不吃那一套……”
原来气得—肚子火的杜南,陡闻南宫溱此言,心中觉得痛快不已,真想冲出去当众和他握手致意!
却听司徒芳祺道:“不管咱们女儿跟他耍什么脾气,凭咱们南宫世家的威望及咱们女儿的人品,那家伙怎可如此欺人!”
“芳祺,你怎么还如此说?你怎么如此宠她纵她,不错,咱们南宫世家在武林中是有点份量,不过,这点份量是怎么来的?”
“姓南宫的一向讲的是正理,不是歪理,这是为人处世的最基本条件,凭什么非让人家尊崇咱们不可?”
“咱们是人,人家也是人,谁也不比谁尊贵!咱们又凭什么非让人家买咱们的帐不可,芳祺,你冷静想一想!”
司徒芳祺听得脸色连变,正欲发作。
南宫冰已娇靥发白的道:“好!是他有理!我没理!你们不管就算了,我自己找他去出,出不了这口气,我就永远不回来!”
说完,转身就要走!
司徒芳祺皓腕疾出,一把抓住了她:“乖女儿……”
“娘!你不要拦我,反正在家里没人把我当回事儿,我到哪儿都是一样,死也好,活也好,是我自己的事?”
司徒芳祺脸色一寒,急道:“乖女儿,你等等,我要是不能让你爹点头,咱们娘儿俩一块儿走!”
这句话一出口,南宫冰不挣扎了。
“芳祺,你怎么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你怎么能让我以怨报德,恩将仇报呢?
你还让不让南宫世家在武林中待?”
司徒芳祺冷笑道:“噢,我让以怨报德,恩将仇报了,我这么大个人了,我爹娘没教好我,我就那么不知好歹?我让南宫世家在武林中待不下去了,这么说不是我害了南宫世家么?
当初你娶我的时候,怎么没看清这一点呢?“南宫溱真急了:“芳棋,你,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还能是什么意思!有这几句话就够了!”
司徒芳祺霍的转望段哲宇,冰冷道:“段总管,吩咐他们给我收拾行李,套车!”
段哲宇迟疑着道:“夫人……”
“去呀!你听见没有?”
段哲宇正在大感为难之时,霍爷又上来打了一个圆场:“大嫂,你这是干什么?
怎么说着说着又火大了……”
司徒芳祺道:“霍爷,不是我动不动就拿回娘家要挟他,你在这儿,他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我们娘儿俩在南宫家待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们娘俩儿是扫帚星,害了南宫世家,天呀!这个罪名,我娘儿俩承当不起呀!”
“大嫂,好了!大嫂,有话好说……”
“霍爷,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你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他不等我们娘儿俩把话说完就数说我们娘儿俩一大堆不是。”
“我宠女儿,我惯女儿,女儿难道只是我一个人的?
不错!是那个后生仗义伸手,击退了青城三狼,救下了南宫家的人车。““可是他可知道那个后生是拿什么态度来对付我女她的,哼!救了人就了不得了?怎么对待我女儿,我女了她得忍受?”
“哼!我司徒芳祺平日教我女儿没教别的,就教了她这点儿骨气,要是欠了人家的得受气,她宁可死也不欠!”
“难道说派人去把那个后生找来,当面问个是非曲直也不行,这就不知好歹,这就害得南宫世家在武林中待不下去了?”
“喔!好似机关枪开枪一般,说了一大篇,也不累呀!”
杜南听得暗骂不已“妈的!怪不得孔老头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下回我会出手救女人,我就是傻鸟!”
霍爷忙道:“行!行!行!大嫂,谁说不行了?刚才大哥是没听明白,这会儿明白你的意思了,自然不会再说什么了,不信你看!”
他转望南宫溱,递过了眼色。
南宫溱无可奈何地朝毕宗威摆了手。
毕宗威领命而去。
段哲宇也欠身退了出去。
司徒芳祺不饶人,望着南宫溱冷哼一声之后,一拉南宫冰道:“冰儿,走,咱们回屋等着去!”
说完,拉着南宫冰怒气冲冲的出了精舍。
南宫溱颓然坐了下去,怦然一声拍了桌子。
霍爷回过身劝道:“大哥,别这样,谁叫咱们是男人呢?得忍耐些,俗语说得好,好男不与女斗呀!”
南宫溱道:“康弟,我南宫溱在武林,谁不尊仰,说句那个一点儿的话,只要我往哪儿一站,谁不退避三舍,天大的事儿也只消我一句话,可是我就管不了你这个大嫂跟你这个侄女儿,家都不能齐,还谈什么治国平天下!”
霍世康笑道:“普天之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面对自己的事儿,即使是盖世英雄,也难免弃权呀!”
南宫溱苦笑一声,没再说话。
杜南暗骂南宫溱道是“惊某公会”的“理事长”,又骂霍世康老奸巨猾,顺水推舟,硬逼甫宫世家的高手外出擒拿自己。
“妈的!你们这群洋洋自得的南宫世家高手,我就让你们出去忙一阵子吧,十二英就准备挨青城三狼的揍吧!”
“我得找个地方藏藏身子,暗中监视霍世康这条狐狸的行动,嗯!这些高手出去以后,随便找个空房蹲一蹲吧!”
杜南偷偷溜到前院上瞧,只见毕宗威正对着二十余人分配着任务。
杜南暗忖:“妈的!南宫世家凭着这二、三十人就名列武林第一家,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金刚帮’盖过它!”
陡听一声闷雷般沉喝:“且慢!”
跨院里赶来了查胡子,他近前一躬身便道:“禀总护院,万万不能这么做!”
毕宗威道:“我知道,可是这是夫人逼着老主人下的令谕,好在夫人只是找那后生来问个是非曲直……”
“禀总护院,那位年轻人并没有什么不对呀!”
“我也知道,只是,这话你是能跟夫人说呢?还是跟姑娘说?”
查胡子一怔:“这……可是总护院,这是以怨报德,恩将仇报啊!放着该找的‘青城三狼’不找……”
“老查,我明白,只是我这也是奉命行事呀!”
“可是,总护院……”
“老查,你教教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
“放心吧!老查,据我所知,夫人的意思,也只是找他来问一问而已,一定不会为难他的!”
查胡子一句话也没说,一躬身,扭头走了!
杜南暗骂:“妈的!你们去找吧!我先去找些吃的东西再说!”
天已大亮,霍世康,袖着手,在长廊上徘徊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方才来访的那位清癯老者及俊逸少年人究竟是何身分,进去精舍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未见出来。
忽然,右边那排长廊上,有扇屋门开了,绷着脸从里头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那位美艳任性的南宫姑娘。
霍世康佯作未见的低吟道:“梅雪争春未肯降,有人无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逊梅一段香,有梅无雪不精神,下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青。”
吟声很低,但在左边长廊甫从屋里出来的南宫冰,却听得一清二楚,她微微一怔,一双清澈目光投射了过来。
就在这时候,霍世康突然有所感地发出了一声长叹。
南宫冰看了看霍世康,突然拧身走了过来。
霍世康两眼望着园景发直,似未发觉!
一直到南宫冰绕到这条长廊上,到了他的身边,他才“啊”了一声道:“是大侄女儿你呀,吓了叔叔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南宫冰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道:“刚来。”
霍世康看了看南宫冰,倏然笑道:“看你小脸儿紧绷着,怎么?还在跟那个小伙子生气呀!”
“跟他生气?他也配!”
“那么,是叔叔惹了你呀?”
“没有!”
“这就是了,那干么跟叔叔绷着脸儿呢?给叔叔笑一个,叔叔最爱看你笑的时候那模样儿了,来,叔叔好久没看见了?”
“有什么好笑的!”
“哎呀!叔叔既没招你,也没惹你,你可不能跟叔叔这样儿呀,这样吧!算叔叔求你,行了吧!”
“你干么这么说嘛!”
南宫冰的香唇边,终于泛起了一丁点儿笑意。
“嗯!还是叔叔面子大,古人把包拯的笑比为黄河清,我看你的笑简直就像太阳打西边出来,值得表扬一番!”
“叔叔,你……”
“好!好!叔叔不说,你娘呢?”
“还在睡哩!昨儿个折腾了大半夜,叔叔,你一大早就在此吟诗呀?”
“哟!你听见了!”
“嗯!”
“我是在推敲卢梅坡这两首诗的毛病何在,尤其是第二者。”
“喔!你说它有什么毛病?”
“卢梅坡漏写了点东西,就冲他漏写的这点儿东西,他根本就不真懂欣赏雪跟梅,也根本不配称诗人。”
“喔!有这种事!”
“有雪无梅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他的眼光只放在梅、雪、诗上,太不懂欣赏雪、梅的情趣了,哪里配称诗人?”
“那么叔叔以为……”
“他压根儿就忽视了两样东西,要是没有这两样东西,欣赏梅简直味同嚼腊,没有半点情趣!”
“说了半天,你究竟指的是什么嘛?”
“酒!菜!”
南宫冰一怔,旋即展颜而笑!
隐在暗处偷听的杜南却暗忖:“妈的!这老奸一定不安好心,南宫冰你这‘恰查某’可要倒霉了!”
“你别笑,叔叔这话可不是没有道理的,你想,要是在这长廊上摆一壶好酒,几样小菜,一边欣赏雪梅,一边举杯浅饮,多有情趣。”
南宫冰含笑点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挺有道理的!”
“当然!换了我,这首诗绝不会这么做!”
“哟!你怎么做?”
“怎么?想考考叔叔?”
“考?不敢!只不过是要听听叔叔的绝妙好辞!”
“行!你听着,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眼前若无酒与菜,那才真正俗死人,怎么样?通顺吧!”
南宫冰笑得花枝乱颤,道:“好了?好!叔叔,真亏你想得出来,你是站在这个欣赏园景的吧?”
“是啊!”
“那么现在诗有了,唯缺酒菜,为了避免日后你逢人就说南宫世家俗死人,我这就叫他们给你准备酒菜去。”
说完话,她拧身要走。
霍世康忙伸手拦住:“慢着,大侄女儿。”
“难道叔叔又想起缺什么了?”
“不!而是我下酒的菜有讲究!”
“喔!你下酒的菜有什么讲究?”
“我这酒菜的菜,指的可不是普通的菜,而是野味!”
“哟!你可真会点,家里的野味还真没了!”
“哟,那……”
“不要紧,我这就出去给你打点儿回来,这会儿你先忍着点儿,等一个时辰以后,准让你有野味下酒,吟诗赏景。”
她说完了话,拧身就去。
霍世康急拦:“哎!哎!大侄女儿,免了!免了!”
南宫冰停步回身,凝眸望向霍世康,霍世康道:“你怎么能再往外跑,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儿……”
请将不如激将,只见南宫冰扬唇道:“你也把我当小孩儿了!我总不能永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吧!”
霍地拧身而去。
霍世康瞧着她的美好身影,目光一片暖昧,匆匆走回了房中,半晌之后,立见两位中年火匆匆越墙而去!
杜南身子轻轻一飘随后跟了出去。
且说奉命连夜外出搜寻的南宫世家高手,天甫亮暂歇于一家路边凉棚,十二匹蒙古种健骑诠在凉棚外。
十二人默默的在棚内取用早点,可是就在这当儿,不知道从那儿闪出一个人,轻捷异常的到了十二匹健骑旁。
此人一身黑衫,头上戴着“三块瓦”,把脸掩遮住了。
由于这个人的欺迎,十二匹健骑,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这个人不由得吃了一惊,立即抽身要退走。
可是十二匹健骑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这个人一见群马平静,立即不退反进,在一匹健骑肚子上伸手摸了一把,然后一闪又不见了。
片刻工夫之后,凉棚门处,鱼贯行出了十二个人,一个个骨光锐利,眼神十足,行动矫捷异常。
一看就知道他们全是武林健者,一流好手,正是南宫世家的高手。
十二人一出凉棚,各拉一匹健骑,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尚未驰出百丈,十二英中的一个身子猛一幌,差点没摔下马去,幸亏他骑术好,立即双腿紧夹马腹,收缰停住坐骑。
他这一停马,另十一骑也立即收缰停低,南护院停青沉声问道:“怎么了,小八子!”
十二英中的小八子应道:“佟爷,肚勒松了!”
“糊涂,出门的时候为什么不检查好,小九子留下来陪他,勒好之后赶上来。”
小九子恭应一声,其余之人疾驰而去。
小九子埋怨道:“你怎么搞的,老这么粗心大意,幸好今儿个佟爷心情好,要不然够你受的!”
小八子红着脸,跳下马就要拉肚勒,可是他突然楞住了,因为皮肚勒带子已经断了,而且断处整整齐齐的。
他急伸手拉起,叫道:“小九子,快来看!”
“怎么了?”
小九子问着跳下马,近前一看,不由也一怔:“怎么?不是松了,是断了,这……”
“可不,你看,这像是……”
小九子再低头一瞧,脸色为之—变:“刀割的!”
小八子抬眼凝望小九子。
小九子高扬双目:“赶紧向佟爷报告!”
这句话刚说完。
有个森冷话声,接了口:“只怕来不及了!”
小九子,小八子扭头急望。
一丈之内,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头戴大帽,左手提剑之黑衣人,帽沿遮住了脸。
“你是……”
“你们不是正在找我吗?”
“这是你干的?”
“不错,否则你们俩怎能碰见我!”
小九子吸了一口气:“朋友,我们知道你伸手救了我们姑娘,南宫家不该如何对你,可是我们是奉命行事……”
“哼!我知道,我一定会教南宫溱懂事的!”
话落出剑,快如疾风,剑尖点向小八子的咽喉要害。
小八子应变极快,后退一步,旋身躲开了这一剑。
小九子不禁惊怒:“朋友你……”
黑衣人第一剑没收回就变了招,剑锋一偏,疾若闪电,“噗”的一声,小八子挂了彩,鲜血马上染红了右肩。
小九子没吭声,长剑出鞘,灵蛇般,疾取黑衣人。
“哼!你们也配!”
黑衣人回剑硬磕,“当”地一声,小九子的长剑荡开了,虎口也为之一疼。
小九子魂飞魄散,心知不好,刚要回剑封中官,可是迟了!
黑衣人的剑尖像飞星似的,已然点到了胸口。
小九子没奈何,斜身一扑,地上打了一个滚,总算没被伤着,可是胸前心口护罩上,已经多了一个洞。
小九子明白,自己所学差人太远,再斗下去两个人非躺在这儿一双不可,他跃起沉声喝:“小八子,上我的马!”
小八子犹豫了一下。
小九子大叫:“快!”
小八子忍疼跃起,落在小九子坐骑鞍上。
小九子挥剑猛扑黑衣人,出招极猛,黑衣人不得不微退一步,小九子把握这良机旋身也跳上了马,“走!”
健骑前窜,拨开四蹄狂奔。
黑人狞笑一声,转过身子疾然驰去。
※※※※※
且说杜南随着那两位黑衣中年人离开南宫世家后,随着南宫冰纵跃的身子一直向山区驰去。
只见那两名黑衣中年人取出黑巾蒙住容貌,似大鹏展翅跃起身子,刹那间一前一后的圈住了南宫冰。
南宫冰强押住惊骇,叱道:“大胆狂徒,拦下姑娘何事?”
只听立于她身前的黑衣中年人阴声道:“嘿嘿!老夫二人闲着无事,想请姑娘陪咱们聊聊,乐乐!”
“放肆!你可知你在对谁说话!”
“嘿嘿!你不是南宫世家那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吗?”
“不错!既知本姑娘的身份,还不快滚!”
“嘿嘿!滚?老夫一个人滚多没意思!若是能抱着姑娘你这么一位大美人滚起来,那才够情调哩!”
另一人接道:“是呀!似这种越泼辣的娘儿,滚起来更来劲!嘿嘿!”
南宫冰自出娘胎,何曾听过这种大胆,无礼之言,只见她气得浑身发抖,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来……
“小乖乖!小宝贝!别激动!气坏了身子,肌肉一松驰,等一下滚起来可就孙逊色不少,哟!开打了!”
只见南宫冰宝刀出鞘,疾刺向对方。
技逊一筹,何况对方又是二人联手,在对方戏弄取笑之余,南宫冰热泪一淌,横剑就欲刎颈。
黑衣中年人迅速一指点住南宫冰陪腕,宝剑“当”
的一声落在地上,另一人趁隙制住了姑娘的身子。
别看他们二人方才污言秽语,恨不得抱起姑娘“猛办”一番,此时一制住姑娘却反而不敢乱来了。
只见其中一人拦腰挟起南宫冰道:“老大!你先回去告诉主人吧!我把这娘儿送到破庙去吧!”
“嗯!老二!主人很重视此人,你可别作糊涂事!”
“知道了!”
挟着南宫冰之中年人一看另一人已经远去之后,左掌轻捏南宫冰的下巴,邪笑道:“宝贝,你会迷死人喔!”
南宫冰穴道虽被制住,但是神智未失,一见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居然被对方轻薄,气得身子一直颤抖着!
若非穴道受制,她早就嚼舌自尽了!
黑衣中年人一见南宫冰那副生气的模样,心中更喜,只听他阴笑道:“妈的!
武林第一美人,平常你够孤傲的了,现在再傲呀!”
喃喃说完,身子一跃,疾驰出去。
杜南喃喃道:“妈的!南宫冰,我看你这下子要冰凉透顶了,希望经过这次的教训以后,你会乖一点!”
尾随那人身后,跟了下去。
那家伙果然来到了那位神秘黑衣人藏身之大殿,此时天色晴朗,只见那名黑衣中年人,迅即在殿内搜索一遍。
神像颠倒,殿内四处缠着层层蛛网,分明已甚久没有人来此,黑衣人自殿外折下树枝,清理出一块空地。
他轻轻的将南宫冰放在地上,双目紧盯着南宫冰那婀娜的身材,呼吸逐渐的转为急促呀!
南宫冰避开那对野兽般的目光,身子抖得更利害。
她突然发觉自己以往实在太狂妄了,原来世上也会有她们南宫世家所无法解决的事情哩!
黑衣人好似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只见他迅速的卸下衣服,只剩下蒙面巾一件内衣,缓缓走向南宫冰。
南宫冰双目圆睁,充满了惊骇之色!
黑衣人淫笑道:“南宫冰,你实在在迷人了,为了你,我宁可被主人千尸万段,也在所不惜!嘿嘿!”
杜南的心情也跟着紧张着,犹豫着:“妈的!要不要救‘恰查某’呢?嗯!让她再多吓一阵子,受受活罪!”
黑衣人蹲下身子,迅速的解开南宫冰外襟,一掀幽香陡冒,那片雪白的颈项及香肩整个的呈现在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咕噜”吞了一口口水之后,颤抖着右掌在那细白的脸颊、颈项及酥肩抚摸着,呼吸更加急促了。
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好细的皮肤,好有弹性的肌肉,难怪被人公认为‘武林第一美人’,我真艳福不浅!”
南宫冰羞愤欲绝,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守了十八、九年的处女之身,居然会失身于匪徒之手,泪水不由汩汩流着。
“美人儿,别哭!只要你肯死心塌地跟着我,我绝不会亏待你的,等咱们的宝贝降世以后,我会带你回南宫世家拜见岳父岳母的,嘿嘿!”
说完,立起身子卸下了最后那件裤子。
南宫冰的目光无意中一触及黑衣人那“恶摸恶状”
的话儿,惊骇之下,竟然当场晕了过去。
黑衣人蹲下身子正欲为南宫冰卸下肚兜之际,陡觉背部如遭巨杵—记重击,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朝前一倾,鲜血沾了南宫冰满身。
他心知遇上劲敌突袭,慌忙翻身欲闪,却觉自己胯下“那话儿”遭一记重击,惨叫一声,立即昏阙!
南宫冰晕迷中被黑衣人即惨叫声震醒,双目一触及对方那具血肉模糊的命根子,慌忙闭上双目。
杜南存心逗她,仍是隐伏不动。
陡听东南方传来一声厉啸,显然黑衣人方才那声惨叫已经惊动了别人,而且正有人向此处奔来。
南宫冰身子倏又一颤!
杜南心中暗喜:“妈的!太好了!又有一人来了,不妨籍着此人再整,‘恰查某’一次,看她下次还会不会那么‘恰’!”
衣袂破空声中,“青城三狼”中的老三一身黑衣劲服,出现在殿前,杜南见状即知他一定易容为“屠狼客”去找十二英的麻烦了。
杜南暗笑:“妈的!这个色狼来得正好,先让他过瘾一下,再送他回‘老家’,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丁老三小心翼翼的步入殿内,一见僵卧在地的南宫冰以及赤裸着身子,下身血肉摸糊的蒙面人。
丁老三迅速的打量了殿内一眼,忖道:“看样子,这位蒙面人一定非礼未遂,身受重伤,至于南宫冰可能被他在晕倒之前制住了穴道!嘿嘿!鱼蚌相争,我这个渔翁可要得利了,真是天赐良机!”
丁老三淫笑连连,正欲弯身先在南宫冰身上“揩油”之际,却见黑衣人右足倏扬,踢中了丁老三左腿弯。
丁老三剧疼之下怒吼一声,一掌劈断了那人右足!
他正欲立起身子再补上一掌之际,却觉左腿弯被踢之处一阵麻痒感觉,低头一瞧,血迹殷然,黑血汩汩流着!
心知对方鞋尖,必然藏淬毒短刃,心知若不迅作处理,自己这一条命今日势必要丧于此处!
“踉跄”一声,长剑出鞘,一咬牙,长剑一挥,“咔”的一声,左膝以下立即断去,鲜血似喷泉一般洒射着。
长剑一抛,只听黑衣人惨嚎一声,活活被钉死在地上。
丁老三迅速的跌坐在地上,运指如飞制使断腿处穴道,止住流血之后,取出药粉仔细的疗伤。
南宫冰何尝督过这种自残肢体之事,只觉恶心欲呕,立即偏过头不敢看,耳中却又传来一声厉啸。
丁老三不由喝声中,听知是老大及老二来了,边扎伤口边低声骂道:“妈的!
这两位色鬼一来,这块天鹅肉就没有的份了!”
偏偏自己伤势沉重,行动不便,只有自认倒霉了!
南宫冰一听丁老三之言,不由又凉了半截,立即又陷入恐惧之中,一向不信神佛的她,开始在求神佛庇佑了!
奈何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毕竟是没有用,就在她闭目暗暗祈求许愿之际,丁老大及丁老二已出现于殿内了。
“老三,怎么回事?”
丁老二苦笑道:“老大,我被这家伙踹了一脚,中了毒伤,左脚算是残废了,快看看究竟是何方人物吧?”
丁老二掀开那人蒙面巾,不由骇忽:“闪电剑杨维!”
丁老二神色一凛,朝前一看,果然是马术教练场主人霍世康贴身侍衡之一的杨维,不由后退了一大步。
只听他问道:“老三,你怎么会和杨维干上了?”
丁老三一听对方竟然是霍世康身前的红人,杀人不眨眼的杨维,心中不由得大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丁老二推推丁老三的肩膀,问道:“老三,老大在问你话呀!”
“喔!喔!老大!我也是听了杨维的惨叫声才来此地的,我……我正要捡个便宜之际,却被杨维在临死之前端了一脚!”
丁老大沉思半响,道:“嗯!看样子杨维必是受了南宫丫头的毒手,老二,老二,你们看此事应如何善后?”
丁老二考虑半响道:“老大,灭口!”
南宫冰闻言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完了!”
丁老大阴声道:“嗯!此事不容外泄,不过,咱们必须先替老三讨回一点公道,老三,你说是不是?”
丁老三苦笑道:“应该的!放着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不先享用一番,未免辜负了上天的一番赏赐!”
丁老二得意的道:“嘿嘿!长者为先,老三!我扶你出去吧!”
说完,扶起地上的丁老三,蹒跚的步出殿外。
丁老大边脱衣边淫笑道:“南宫冰,我们兄弟三人,在你临死之前,先教你领略一下人生的乐趣,免得你怨叹白走一趟人生——”
南宫冰急怒之下,又晕了过去。
丁老大剥光了身子,正欲伏身之际,陡觉背后连中二记巨大的指力,惨叫一声,鲜血狂喷,倒在地上。
丁老二及丁老三闻声大骇,正欲应变之际,陡听一阵清朗的笑声自大树后传出,一阵狂飚般掌劲随即罩住二人。
丁老二逃命要紧,立即用力将身旁的丁老三推询前去,自己却使尽吃奶的力气朝后掠了出去。
丁老三鲜血狂喷,落地后立即气绝。
杜南喝道:“好个狼心够肺的丁老二!”
身子一飘,立即挡住了丁老二的去路。
丁老二神色大骇,一面缓缓后退,同时叱道:“朋友,你是谁?我丁老二与你无怨无仇,你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杜南阴声笑道:“无怨无仇?对呀!我们已往是无怨无仇呀……”
丁老二趁隙朝右侧奔了出去。
杜南骈指一点,丁老二惨嚎一声,坠地后拼命朝前爬着!
杜南身子一飘,重重的站在丁老二的背上,阴声道:“丁老二,是丁老三要我来替他报仇的,你等一下在地府见到他,自然会知道,再见!”
脚一沉,丁老二鲜血狂喷,头一偏,立即气绝!
杜南身子正欲飘回殿内之际,却听一声厉喝:“站住!”
杜南偏首一瞧,原来丁老大的右掌正贴在南宫冰的“天灵穴”。
“哟!丁老大!你刚才不是要先享受一下这位大美人吗?怎么还在抚摸大美人的脸呢?
是不是顾忌我在场?行!我走!“
说完,果真转身走了出去。
丁老大深感意外,却又担心这位相貌威猛的大汉另有诡计,因此立即又喝道:
“朋友,站住!”
杜南停住身子,转过身笑道:“丁老大,春宵一刻值千金,别再拖时间了,何况南宫世家的高手,马上就要来了!”
丁老大神色大骇!
“对呀!方才色迷心窍,怎么把南宫世家的那批高手忘了呢?此时自己身受重伤,这…
…怎么办?“
南宫冰早已悠悠醒了过来,对于方才的变故完全了然于心!
她一见有人出手救,心中正在欢喜之际,哪知对方却鼓励丁老大快点玷污自己,不由令她气得身子直抖!
此时,她若能开口,势必痛骂他一顿。
却听对方又道:“丁老大,你叫住在下,究系为了何事?”
丁老大结结巴巴的道:“这位大哥,你只要放了在下一命,在下愿意将这个女人送给你,任你处置!”
杜南佯作欣喜的道:“真的?”
“在下绝无虚假!”
“丁老大,她可是闻名天下的武林第一美人南宫世家的唯一继承人南宫冰南宫姑娘哩,你舍得将她送给我?”
“不错!”
“南宫姑娘,你肯跟我吗?”
南宫冰双目一闭,表示反对!
“丁老大,南宫姑娘反对哩!”
“哼!由不得她!”
丁老大沉声对南宫冰道:“丫头,识相些,惹火了我,把你剥光,公然展示于洛阳城,看你们南宫世家有多露吧!”
南宫冰不由一颤!
丁老大笑道:“这位大哥!她同意了!”
“真的吗?待我问问看!喂?南宫冰,你如果愿意跟我,就连眨右眼三下,记住!是右眼连眨三下!”
那知,南宫冰依然闭住双目!
“丁老大!行不通呀!”
“妈的!臭娘儿!你以为我是跟你说着玩呀!”
“丁老大,你别再费力气了!她一定仗恃着马上就有大批的高手来此救她,她才不会卖你的帐哩!”
南宫冰的身子倏又一颤!
显然,她的心事被杜南料中了!
此时,她实在恨死了杜南。
丁老大神色一狞,阴笑道:“这位大哥!咱们的交易算吹了!我丁老大今日就是死了,也要拉她垫底!”
说完,一掌朝南宫冰娇颜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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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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