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苏恋花到了醉芳楼,他要来看一位朋友,这人以前并不是他的朋友,但她在苏恋花最危险的时候帮助了他,所以两人就成了朋友,亲密的朋友,她当然就是伟姬。
苏恋花到了伟姬的门前时,屋里走出来一个圆脸大眼的少女,苏恋花认得这少女是服侍伟姬的丫环,叫什么名字却记不得了。
圆脸丫环见了苏恋花,忙掩嘴一笑,道:“苏公子好。”
苏恋花道:“伟姬在吗?”
圆脸丫环道:“在。”
“她有客人吗?”
“没有。”
“请你通禀一下好吗?”
“公子既然跟她是老朋友了,何不直接进去?”
“我好久没有来了,深恐冒昧。” “好吧,公子请稍候。”
圆脸丫环很快就出来了,吃吃地笑道:“她请你进去。”
苏恋花原以为伟姬闻听自己到来,会迫不及待地迎出来,旁若无人地扑人自己怀里,然后又像干柴烈火般才着自己,当下微微一笑,道:“多谢了。”
他走了进去,他看到了伟姬,伟姬正坐在那张宽大、坚厚、豪华的大床上,这张大床,苏恋花曾与她在上面一度销魂,给他们带来了美好的回忆。
伟姬明显地瘦了许多,当看到活生生的苏恋花走到自己身前时,眼圈一红,一串串泪珠滑落下来。 苏恋花伸出手去,轻轻拭去泪珠,低声道:“伟姬。”
伟姬没有回答,苏恋花又叫了一声,伟姬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苏恋花将她拥在怀里,柔声道:“伟姬!你怎么不理我了?”
伟姬忽然嫣然一笑,道:“人家只是想多看看你几眼,你非要破坏这份平静干什么?”
苏恋花道:“我还以为你变成哑巴了呢,一声不吭的。”
伟姬笑道:“是不是我变成哑巴,你就高兴了?”
“不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
“待会我们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你就不能仙乐般地叫了喊了。”
伟姬以手指戳了他一下,嗔道:“你经过这么多劫难,我还以为你能变好了呢,谁知还是一条大色狼!”
苏恋花得意洋洋地道:“偏偏有个美人儿就喜欢我这条大色狼。”
“臭美!”
“伟姬,你听说我来了,为什么不到门口接我?”
“你以为自己是皇帝呀,我非得到门口接驾。”
“伟姬,告诉我,那时,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伟姬的眼珠又慢慢滑落,低下头来,道:“本来我是最喜欢与男人做爱的,当男人们粗鲁、疯狂地爱抚我的时候,我就觉得非常刺激、非常快乐,但是自从听说你……你走了之后,我就发觉自己变了。” 她停顿一下,道:“在醉芳楼,我不仅是唯一的洋人,以独一无二的身体吸引人,更以歌舞名动济南。但从那以后,我觉得无论如何也提不起精神来唱歌、跳舞;就在接客时,都是被动的,好像全身都麻木了,任凭男人们如何折腾,都无动于衷。”
她忽地抬起头来,闪着泪光的眼睛深情地注视着苏恋花,幽幽地道:“我知道,你死了,你的心也死了。”
伟姬所说的事情虽仍是接客、歌舞,与其职业有关,但苏恋花明白,像这样的感情才是最真诚的。
他大为感动,轻抚着伟姬瀑布般的头发,道:“后来我又复活了,回来了。你听到这个消息后,是什么反应?”
伟姬道:“我说了,你会生气的。”
苏恋花道:“不生气。”
mpanel(1);
“真的不生气?” “真的不生气。”
伟姬道:“那时我正在接客,一个男人正趴在我的身上。”
苏恋花微笑道:“是吗?这个情形是挺特殊的。”
伟姬道:“他正在跟我做那事儿,忽听得门外有人急冲冲地跑过来,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还不以为然,那男人却怒吼道:”谁他妈的乱敲?“‘苏恋花叹道:”有的男人自以为有钱,就特别得粗俗。“伟姬道:“门外回答的却是你刚才见过的圆脸丫环:”伟姬姐,我有好消息告诉你。‘我没好气地道:“你不能等一会再说吗?’她大叫道:”苏恋花回来了,他没死!‘“
她带着泪笑了笑,道:“当时我听了,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勇气,一把将那男人推了下去。”
苏恋花道:“那男人肯依吗?”
伟姬道:“他当然不依,还要朝我身上爬,我大怒之下。飞起一脚!将他踢下床去。
“他可能跌得不轻,气急败坏地叫道:”伟姬,你敢这样对我,你给我走着瞧!
‘“我撇了撇嘴,道:”你知道那丫头为什么要这么急把苏恋花没死的消息告诉我吗?因为苏恋花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若敢动我一根毫毛,他一定会扒了你的皮!
“’苏恋花问道:”他怎么回答?“
伟姬笑道:“他连屁也不敢放,灰溜溜地走了。”
苏恋花哈哈大笑。
伟姬道:“我将那圆脸丫环拉进来,问你这个,问你那个,亲热得就像亲姐妹。
可惜她知道的并不多。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想去找你,可又怕你事情多,顾不上我,就从酒柜里拿了一大坛酒,独自一人关在房里,你相信吗?那天我足足喝了有半坛酒。”
苏恋花道:“我还以为你能喝整整一坛呢?”
伟姬叹道:“我也想啊!可是我刚喝了半坛就醉了。”
苏恋花道:“有意思,有意思。”
伟姬轻声问道:“你说,如果那个臭男人要打我,你会帮我吗?”
苏恋花断然道:“不帮。”
伟姬笑得已有点勉强了。
苏恋花道:“不过,我会人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修理一顿,叫他不在床上躺大半年绝不会起来。”
伟姬笑了。
苏恋花捧过她的脸,低语道:“你曾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帮你谁帮你?”
伟姬吃吃地笑道尹你若不帮我,看我不活活吃了你。“ 苏恋花道:”你要吃我什么?说,你要吃什么我就给你吃什么。“伟姬呸了一声,道:“你以为你是唐僧吗,肉那么好吃,可以长生不老?”
苏恋花道:“我虽不是唐僧,但你却喜欢吃,永远也吃不够。”
伟姬笑啐道:“呸!”
她笑够了,正色道:“苏恋花,我想听你讲自己的故事。
我一直在想,你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为什么还能活下来呢?“苏恋花便从跟她分手时讲起,一直讲到雷霆被剧毒毒死,自己冲人雷府,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嫣然和溜溜……
当然,他没有讲吃小芳的“馒头”,以及与溜溜发生的事,情。伟姬听着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情,时而变色,时而惊呼,时而叹惜,时而感动,最后痛苦地道:
“苏恋花,原来你的脑中仍残留着那截毒刀。来,让我看看。”
苏恋花看着她这痛苦的模样,便明白了,伟姬宁愿自己挨这一刀,也不愿心爱的人受这么多折磨,他什么也没有说,轻轻偎人伟姬怀里。
苏恋花的身体比伟姬要矮,动作又这么温柔,居然也有。
点“小鸟依人”的味道了。伟姬小心翼翼拨开苏恋花后脑的头发,看到了那刀伤。刀伤极薄极微,可见刀锋是如何得锋利、出刀的速度又是如何得快!苏恋花见她良久没有说话,知她心里难过,笑道:“你可以用手捏一捏,还能碰到那截刀锋哩。”
伟姬吓了一跳,道:“你不疼?”
苏恋花道:“不疼。”
“不碍事?”
“不碍事。”
伟姬轻柔地捏了捏,果然捏到了硬硬的东西,想必就是刀锋,她轻轻啜泣着,躯体剧烈颤抖。
苏恋花轻吻着她,道:“我没事的。”
伟姬伏在他肩头,哭道:“原来你的脑袋里还残留着毒刀,毒性也没有消去,只是以毒攻毒,暂时没有发作而已,万一你有一天……有一天……”
苏恋花温言道:“如果我不是运气好,早已经死了。所以你放心,我绝不会有事的。”
伟姬忽地层颜一笑,道:“紫蛛洞里的那只大紫蛛呢?有没有带来?”
苏恋花道:“我若带来,岂不吓坏了你?”
伟姬道:“有你在跟前,我怕什么?”
苏恋花道:“我是害怕我脱光衣服之后,它趁我不注意溜了出去,不把醉芳楼里的姐妹们吓得魂不附体才怪哩。”
伟姬嗔道:“说说就露出本性来了。”
苏恋花压低声音,神秘地道:“伟姬,我最亲爱的,难道你不想吗?”
说着,一只手已在伟姬那坚耸的乳峰上抚摸起来,伟姬禁不住高声呻吟。
苏恋花吓了一跳,道:“刚刚开始,声音就这么大?”
伟姬含羞带笑地道:“我早说过,你是唯一征服过我的男人,是个真正的男人,与众不同的男人,人家又好久没有跟你”
话没说完,她的双腿已紧紧缠住了苏恋花的腿,她喘息如牛,热情似火。
苏恋花忽然道:“咱们先不来这个,好不好?”
伟姬本已满腔激情,一听这话,大为不悦,道:“你是否厌倦我了?” 苏恋花涎脸笑道:“怎么会呢?”
“那你怎么……”
“我想先听一听你的歌,看一看你的舞,然后再共赴巫山云雨。”
伟姬吃吃地笑了,道:“有你在跟前,我唱歌跳舞的感觉又回来了。”
苏恋花取过一只杯来,斟满了,举杯道:“欣赏美人歌舞时,不可无酒。”
伟姬长袖蹁跃,一边舞,一边唱:“喇叭,哨呐,名利场,抬身价。大江东去船如麻,知是哪朝哪家?大浪淘沙去,悠悠白云家,不见东风欺梦散荣华?眼见得吹红了这家,吹翻了那家,将闲情尽付渔樵话。”
歌凄美,舞轻盈,无论是歌还是舞,都是那么得动人。苏恋花慢慢咀嚼着歌中含义,仿佛已经痴了。
苏恋花抚掌道:“能欣赏伟姬歌舞,纵不销魂也销魂。”
伟姬眼波流动,道:“让我再跳一个真正的‘销魂舞’给你看看,如何?”
苏恋花道:“妙极了。”
伟姬又开始舞,只舞不唱,她一边舞,一边脱,脱的当然是衣裙,脱着脱着,伟姬浑身上下就只剩下薄如蝉翼的内衣了。
多月不见,伟姬的肌肤似乎更美,乳房似乎更挺,腰肢似乎更灵活,双腿似乎更诱人苏恋花的魂也“销”了,伟姬仍在舞,仍在脱,很快,她全身已赤裸。
她的胴体每一寸地方都散发着火一般的热情,再配上那充满各种挑逗、诱惑姿势的动作,就是块石头恐怕也动心了,舞着,舞着,伟姬就水一般自然地流人了苏恋花的怀里。
苏恋花眼睛发亮,笑道:“你这舞干脆改名叫‘裸体舞’算了,这样更合适。”
伟姬双臂勾着他的脖颈,浅笋道:“‘我敢保证,这’裸体舞‘将会越来越流行。” ’“为什么?”
“因为像你这样好色的男人也将会越来越多!”
苏恋花笑了,他笑得那么邪,那么垂涎三尺,十足是个色很的笑了。偏偏伟姬一点也不怕,也斜包着双眼,迎着苏恋花的“色眼”。
完全可以想像,两双“色眼”碰到一块儿,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儿,苏恋花的嘴已咬上了伟姬的乳,伟姬激动得一阵猛抖猛叫。
突听得窗外一个愤怒的声音喝道:“苏恋花,你又来吃‘馒头’了?”
伟姬知道只要苏恋花在旁边,就是天塌下来自己也不会有事,虽然吃惊并不害怕,问道:“苏公子,这人好像是女的。”
苏恋花却紧张得不知所措,道:“小芳;你怎么来了?”
窗外探进一张脸来,不是小芳是谁?她气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道:“苏恋花,你不要脸,自己的老婆还没有找到,就来找野女人了!”
伟姬却满不在乎地道:“原来是小芳呀。你也算是苏恋花的朋友了,何不进来玩玩?”
苏恋花急道:“你怎能这样说?小芳还是个孩子!”
小芳俏脸胀得通红,骂道:“不要脸的臭女人,你以为我也像你这么不要脸吗?”
伟姬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珠子一转,道:“小芳,你看苏恋花吃我的‘馒头’,总不是吃醋吧?”
小芳叱道:“放屁!”
伟姬悠然道:“可惜你那个‘馒头’太小,苏公子不会有兴趣的。”
这一下无疑捅到了小芳的痛处,她一脚将窗格踹了个稀烂,不住口地叫道:
“放屁,我的‘馒头’比你那个大,比你那个大一千倍一万倍!”
伟姬微笑,道:“那你也脱光衣服,咱姐妹俩来比比如何?让苏恋花做个裁判,谁输了就……”
苏恋花此时已穿好衣服,不待伟姬说完,跃出窗外,想发作又发作不出来,埋怨道:“小芳,你怎么跑这地方来了?”
小芳道:“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苏恋花道:“我是男人,而你则是个小姑娘,你不宜来这里,回去吧。”
小芳咬着嘴唇,道:“那你回不回去?”
苏恋花尴尬地道:“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了。”
小芳又几乎要哭了,道:“不行!要回去咱们一起回去。”
苏恋花道:“我……”
伟姬笑道:“小芳,听苏公子的话,你先回去‘他不将我的’馒头‘吃饱了,绝不会走的。”
小芳跺足道:“苏恋花,师父出事了,所以我才来叫你!”
伟姬笑道:“鸡大夫若真的出事了,你大概就不会出现在窗口,而将门撞烂了,更不会为‘馒头’而吃醋了!”
小芳泪流满面,指着苏恋花,叫道:“苏恋花,你若不跟我回去,我再也不理你了!”说着,转身奔去。
苏恋花无奈地笑了笑,小芳原以为苏恋花会着急地跟着追来,岂知跑了一阵,苏恋花根本就没来,不禁恨得牙痒痒的,喃喃自语道:“我有哪点比不上那骚女人,不就是比她小几岁嘛……”
苏恋花到了房里,摇头叹气道:“小芳就是孩子气太重。”
伟姬眯着双眼,道:“我看她不是孩子气太重,而是喜欢上你了。”
苏恋花道:“你吃醋了?”
伟姬又勾住他的脖子,腻声道:“我才不会跟她吃醋呢。”
她低声道:“既然你是风流公子,想必身边的女人数也数不清。我若吃醋,恐怕早就被醋活活‘酸’死了。”
苏恋花苦笑道:“小芳是对我有一点好感,但我感觉自己是她的大哥哥,真的跟她什么也没有。”
伟姬道:“你不知道她眼来?”
苏恋花叹道:“若是知道,我能大模大样地欣赏裸体舞吗?”
伟姬道:“小芳这么小的岁数就懂得吃醋了,长大了更不得了。” 苏恋花道:“我们不要谈她了,好不好?一提到她,我的头就大了。”
“那你想谈谈我?”
“你也不想谈。”
“那你想……”
“现在已不是谈话的时候,而是有所实际行动的时候了。”
“不行!你快将窗户关上,万一那小鬼再来,岂不坏了兴致?”
“她来就来吧,我已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已等不及了。”
苏恋花刚将罗帐垂下,便已和伟姬抱在一起,两人便像交颈鸳鸯戏水一般,一会儿你紧贴我嘴,一会儿我死咬你玉乳,一会儿你气喘吁吁,一会儿我娇声啼叫,反正忙得不亦乐乎,伟姬忍不住浪声呻吟。
苏恋花轻声问道:“我刚开始试探你这个千人爱万人贪的地方,你怎么就叫起来了?未免太早了吧?”
伟姬呻吟道:“你……你别试探了,快进去吧……你这个冤家,我叫你不要试探,怎么还……啊唷……太美妙了!”
由于罗帐深垂,床上情景看得不太清楚,但犹可见二人一来一往,一冲一撞,好一幅诱人的春宫图!忽然,一条大腿从帐里伸了出来,一时用力绷紧,一时蹬着床沿,显得非常痛苦而又欢快,这条腿闪烁着晶莹的汗珠,无疑是伟姬的腿,突然,伟姬的另一条腿也伸出来,但很快就被苏恋花拽进去了,呻吟不绝,高潮迭起。
你虽没有看到,但可以想像得到,伟姬已变成了跟苏恋花一样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二人对战时,姿势、招数时而飘逸曼妙,时而凌厉凶悍,端的是精彩纷呈,令人瞠目结舌,目不暇接!那呼呼的喘息声,是否就是凌厉的拳风剑气?那阵响阵弱的呻吟,是否就是受伤倒地的败将?伟姬忘记了抑制自己,窗户又没关,放声大叫,响彻四面八方,苏恋花也浑忘了小芳会来捣蛋,逞勇耍强,威风不可一世。很久,很久,才平静下来,帐内伸出一只纤纤素手,将罗帐勾在银钩上。 苏恋花道:“我的气还没喘过来,就要赶我走?”
伟姬盈盈一笑,道:“谁赶你走呀?我是害怕小芳来。”
苏恋花这才想起小芳,失笑道:“不错,万一那小鬼来,我又要出丑了。”
他赶紧穿了衣服。
伟姬仍懒懒地睡在被中,酥胸半露,道:“你什么时候再来?”
苏恋花道:“我不来了。”
伟姬知他在开玩笑,笑道:“是不是又有新欢了?”
苏恋花正色道:“伟姬,我明天就来醉芳楼,帮你赎身!”
伟姬心中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说什么?”
苏恋花道:“我要帮你赎身,你可以永远离开醉芳楼了。”
伟姬颤声道:“苏公子,你……”
苏恋花道:“不管能不能找到嫣然,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伟姬甜蜜地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苏恋花骤然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伟姬的脸开始剧烈得扭曲。
------
玄武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