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牛忙转身一看,一个黑衣劲装的青年,就伫立在夜风中。
“哇操!就你?”他疑信参半。
“不错!”那黑衣人冷冷地道:“你要不相信,可以试一试,立刻会有六种暗器射向你!”
黑牛又是一怔!
那黑衣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朝着他虎视眈眈。
黑牛心中不由暗自提高警觉。
六种暗器同时打出,若不够机智、敏捷、准,是无法闪避的。
黑牛对自已还不够有信心,但在万不得已下他会冒险一试。
只听黑衣人低沉道:“你的武功果不然错,打得够利落!可是,你这一举顺得不大高明。你要打之前,应该先考虑你的马子(女友)!”
“啥米(什么)?”
黑牛心中大惊,暗忖:“奶奶的,莫非黎月嫦那骚蹄子蒙了我?听这臭卖鸟的口气,阿枝骚蹄子显然落在他手里,这样一来,计划岂不卖鸡子儿(鸡蛋)的回家——————-完蛋啦!”
黑衣人冷笑道:“啥款(怎么样)?还是马子要紧吧?”
黑牛镇静反问道:“你是谁?”
“我是看管你马子的人!”
“我那马子很骚,她有没有勾引你?”
“有!”
“你们上床啦?”
“没有,”
黑牛睁大眼睛,不信道:“哇操,没有?为什么?”
“没胃口!”
黑牛一听,不由一楞,笑道:“哇操,没胃口,根生笑(开玩笑)!这么骚的查某,那个男人见了不想上床………。哇操,难不成你是相公或是软脚虾…………。”
黑衣人听了,脸色顿时变色,厉声道:“你话太多了!咱们何不交换条件?”
“什么条件?”
“不得干涉张大爷的事!如果明天张大爷的船能顺利离开渡口,而你也不干涉其中的任何买卖,你马子就安全了!”
“我能想信你们吗?”
“所以必须有个周全的协议,这就是我们找你的原因!”
“哇操,怎么个协定法?”
黑衣人想了一想,方道:“这要到你马子藏匿的地方去讲,也好让你看看她,以便死心塌地遵守诺言!若是你关心花姑娘,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句话正中黑牛下怀,最低限度,可以知道花枝的藏匿处。
黑牛主意既定,锐利的目光盯着对方说:“不过,我得先看了她再说。”
黑衣人立刻点头答应道:“当然!那么咱们立刻就走!”
于是,黑衣人在前领先朝山顶飞奔而去。
他不怕黑牛不跟来,因为,他已留下话了,花枝在他们的手上。
黑牛紧紧追随其后。
他心中非常纳闷,花枝到底是在黎月嫦手中呢?还是西城之狼的手中?
为了满足好奇心,他只好紧跟其后。
不久,他们奔上了山坡,黑牛瞧见不远处有栋木屋,心想大槪就是那里了。
“老兄,你是他雇来的杀手吗?”
“他是谁?”
“当然是西城之狼张新发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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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闭上你的嘴巴行吗?”
“行!”
谁知,有顷他又忍不住问道:“哇操,老兄,是谁要和我谈条件呢?”
“别多问!到那里你自然会知道!”
不一会儿,他们在一栋木屋前停下,也是方才黑牛瞧见的那栋。
木屋非常精致,它依峭壁而建,周围还有小湖,湖中有荷花,景色十分宜人。
黑衣人上前敲门。
门边有个小窗口,立刻从里面,露出一对狰狞的眼睛。
“李屠刀回来了!”
里面的人说着,同时将门打开。
黑牛往里面一瞥眼,那是间雅致的正厅,院子那个开门的汉子之外,并没有其它人在内。
如果有人,也许在里面的房间。
叫李屠刀的黑衣人,首先入内,回头以眼色催促黑牛进入,然后径自走向厅的藤椅上坐下,态度依然那么自若。
黑牛目光一扫,明知必有诡计,但既然来了,岂可显示懦怯!
当下便挺起胸脯走进去,一屁股坐到李屠刀对面一把藤椅上。
“这里定是谈条件的地方了?”
“不错!”
“那么我的人呢?”
黑牛指的是花枝。
“把条件谈好了之后,自然会带她出来!”
“谁和我谈条件?”黑牛问。
李屠刀突然起身,道:“跟我来!”
说完径自往内屋走去。
黑牛只得起身跟去。
走没几步,已隐隐约约来有女嬉笑声。
黑牛循声望去,只见薄纱的屏风后,有个矮胖子躺下,胖少女分腿坐在他的膝上。
乍看之下,宛如两个肉团。
胖少女的身子一伏,以那两团大乳,在他的下身缓缓的磨着。
她双肘撑身,两手将双乳朝内一挤,挟着那管“短棒”来回厮磨着。
“老爷,舒服不舒服?”
“嘿嘿,又酥又麻,阿玉,妳真的有一手!”
“老爷,你舒服我也爽快!对了,你千万沉住气,可别高血压哦!”
“放心啦!我会控制的。”
“那我要开始了!”
只见她双肘朝塌上一点,“滋”的一声,那两团大乳,朝他的腹部滑了上去,一直冲到他的下颚,才及时剎住停了下来。
矮胖子两眼一眨,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开心道:“呵呵,我操妳的鸡巴,妳想爽死我啊!”
“老爷,很奇妙吧!”
“这叫什么?”
“这呀!是我刚发明的‘福寿马杀鸡’。”
黑牛一听,不禁有点心动。
只见她的双肘再度一点,身子又滑了下来。
一直到碰着那根短棒,这才停了下来。
她来回滑行十余趟之后,站起身子,嗲声道:“老爷,前面搞定了,翻个身吧!”
:“我操,阿玉,妳没有感觉呀?”
“嘻嘻,怎么可能呢?老爷,你瞧人家的洞洞,已经流口水啦!”
矮胖子探指朝她的洞内一摸,只觉湿湿黏黏的,不由笑道:“我操妳个鸡巴,阿玉,妳其是有够骚啊!哈哈,我喜欢。”
“老爷,想操也得洗完操!”
说完,阿玉拿起香胰子,又在自已的身上涂抹着,一遍又一遍。
矮胖子刚趴妥身子,只觉得背部被她的那两团大奶,来回磨得心痒痒的。
还好,阿玉滑行十余趟之后,自已也觉得酥酸难耐,立即爬起身子,搯起水来冲身体。
“哗啦啦!”
“老爷,起来冲身子吧!”
“我操妳个鸡巴,我起不来啦!”
“咦?老爷,你怎么啦?”
“我的宝贝漏电了!”
阿玉好奇的趴身一看,只见那根短棒,仍然硬梆梆的被压在身下。
“老爷,你骗人,你黑白讲(乱说)!”
矮胖子抠了她穴一下,合腿一抬,翻身骑上马,抬起短棒“滋”的一声,一杆直顶到了底。
“老爷,还没洗干净呢!”
“我操妳个鸡巴,再等,老爷真会高血压!”
言讫,挺动短棒,神勇的展开攻势!
阿玉只觉他的那根短棒,似乎比上回更粗、更长、而且还更硬,他每类一下,自已的穴心立即酸了一下!
“哎哟……好,好硬!”
闻言,矮胖子信心大增,欲火即被她撩起,发动最猛烈的攻势!
他连连操了百来下之后,只觉欲火稍降,这时听见外面说:“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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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尽管放心,我个子虽然矮,但做事向来讲礼数,先礼后兵,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这就是请你来的原因,你懂我的意思吧!”
黑牛并不把威胁放在心上,他以视死如归的精神,压抑着紧张的情绪。
但是,还未确定花枝去处之所,仍不敢轻举妄动。
“那么,叫我来有什么事商量呢?”
“干咱们这行的,不外为了银子!小老弟当差,目的也是混一口饭吃!”张新发笑道:“既然大伙都是为糊口饭,事情岂不好办?”
“哇操,你这什么鸟意思?”
张新发眼色一使,立即有个手下捧出一盘亮晶晶的元宝,摆到黑牛面前。
元宝五十两一个,足足有十个元宝,那就是五百两啰!
张新发含笑道:“这是小意思,请小老弟喝杯花酒的!”
黑牛斜眼一瞄,五百两银子以一个捕头来说,的确不是个小数目。
然而,再多的银子也提不起他的兴趣。
“哇操,你想贿赂?”
“不是贿赂!这是谈交易!”张新发道:“只要你点头,这件交易便算成立!”
黑牛心中暗骂:“奶奶的,门缝里看人,把老子看得太逊了吧!哼!凭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交易可言?别说这些银子带不走,恐怕还得赔上一条命!”
他胸有成竹,笑道:“条件呢?你要我答应什么事呢?”
张新发以为他见钱心动,笑道:“很简单,只要你睁只眼闭只眼,不干涉咱们船上的货物便行!”
“可果我答应,花姑娘该可以和我一起走吧?”
“这个…………。”
张新发支唔以对,不由斜眼向旁边的李屠刀使了个眼色。
李屠刀会意,忙插嘴道:“花姑娘并不在此地,你若把条件答应下来,自然有人释放她!”
黑牛已经恍然大悟。
原来,他们不过利用花枝为饵,把他引诱到这里罢了。
他故作沉思,暗暗计算每人位置,万一动起手来应该采取什么行动?
张新发见他沉思,心中不由暗喜。
沉思就是老虑。
有老虑,就会有希望。
所以他不急,他可以等。
等,对他来说不是件很难的事。
三十年前,他天天等着快快长高,虽然没有等到,但他已不在乎。
因为矮,也有矮的好处。
一旦和敌人交手,往往被敌人低估。
敌人低估了他,他胜利的机会就越大。
二十年前,他也天天等,希望有女孩子爱上他,这件事他也没等到。
因为他太矮了。
而且又不是武大郎,所以没有一个女孩子爱上他。
以前他很懊恼,很气愤,也很在乎。
但是现在他已不在乎了。
因为他有了钱。
人只要有很多钱,就不怕没有女人。
那些女人就像苍蝇一样,盯在你这块蜜糖上,赶也赶不走。
现在他已四十,他还真烦那些女人讨厌。
蓦地!
黑牛突然趁他不备之际,一翻桌子,身形一幌,飞刀已顶住他的咽喉。
“大家别动,不要磨盘的命就尽管上吧!”
众人都被黑牛迅速的身手看傻了眼,眼见张新发被他制住,谁也不敢攻击。
张新发更是惊惶失色!
他低估了黑牛,居然胆敢在众人包围之下逞凶,而且偏偏在太岁爷头上动士。
黑牛俯在他耳边,低声道:“小磨盘,我知道你个子矮,却一肚子拐,所以,你最好快把他们全叫进来,省得我多费手脚。”
张新发苦道:“小老弟,何必………。”
他话还没说完,黑牛已阻止道:“我喜欢快速解决,可不喜欢婆婆妈妈,拖拖拉拉!”
张新发无奈,像只斗败的公鸡,吶吶地道:“老五,照他的话使吧!”
李屠刀只得应命,他朝门外叫道:“在外面的统统进来。”
黑牛这才恍然大悟:“哇操,原来他不是你请来的杀手,而是你的拜把兄弟。
啧啧,不简单。”
不一会儿,只见八、九个大汉垂头丧气,从外面陆续走了出来。
连同室内大汉一共十五个挤在一起。
黑牛仍不肯罢休,笑着道:“哇操,这木屋虽然不大,但应该可以容下一、二十个人吧!”
说话中,目光直盯着李屠刀看。
李屠刀虽然可以同时打出六种暗器,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六种暗器快是快,却快不过黑牛手上的那柄飞刀。
于是,他又吩咐说:“无毛,去叫房间里所有兄弟都出来。”
那叫无毛的汉子,应声而去。
有顷,连同无毛又走进五个,黑牛这才笑道:“帅,大家把兵器统统丢到地上。”
“铿铿锵锵!”
只见一件件大刀、长剑、判官笔、铁尺纷纷丢在地上。
黑牛满意地点头说:“帅!外面可能还有人,为了以防万一,你得委屈陪我出去!”
说着,架着张新发走出屋外。
岂料,正当黑牛把张新发架出屋的剎那,突然后面一根木棍飞来。
黑牛发觉想要闪避已来不及了,木棍不偏不倚打中他的脑袋。
这一棍打得非常结实,黑牛当场晕倒在地。
张新发立即神气活现道:“哼!臭小子,大爷就不相信只有你会抓狂!把他拖进去!”
李屠刀也从屋里出来,问道:“大哥,要如何处置他?”
“把他拖进去绑起来!”
于是,黑牛便被他们拖进屋里,片刻间已五花大绑绑在椅子上。
张新发见黑牛已被绑得动弹不得,越是越满意高兴。
“老五,桌上银子全花给兄弟喝花酒,我有事待办,你们要好好看住这小子,一切听候我的吩咐,不可擅自作主!”
“多谢大爷赏赐!”
众人异口同声道,心中却已在暗暗盘算,如何来享受这些银子?
当黑牛苏醒时,已经发觉他全身像包粽子似的,被绑在椅子上。
而被偷袭的脑袋,还在隐隐作痛。
他甩甩头定睛一看,发现自已已在柴房里。
“去你妈的,灶君老爷的小辫子,小辫子…………”
“满堂红,满堂红!”
“哈哈,你输了!”
此时,屋中传来赌博吆喝声,黑牛循声望去,只见墙角蹲着两个家伙在那里赌骰子。
其它的歹徒早已不知去向,看来他们二人是负责看管的。
他们二人赌兴正浓,只见那较白的家伙眉开眼笑,而较黑的家伙却愁眉苦脸,破口大骂,显然地,那黑汉是输惨了。
只听那黑家伙气道:“去你妈的,刚才拿到的银子快要输光了!”
那白家伙笑嘻嘻地说:“没关系!你要是输光了,回头我请客。”
“你说得倒好听!最近衰得要死,每赌必输,越赌越鸟。”
“那你就翻本吧!”
“慢着,这次赌单双,老子就不信会输。”
“好,你押什么?”
“单!去你妈的,一两!”
“行!开!”
白家伙一喝,把盖盎一揭,乖乖,两伙骰子都两点,共四点。
双呢!
白家伙好不得意,把黑汉的一两银子收了起来。
“嘿嘿,歹势歹势(不好意思),你的手气真不是普通的衰呀!”
黑汉狼狈不堪,举手一抹额上的汗,说:“去你妈的,老子就不信,这次该我做庄了!”
他把骰子放入盖盎“咕噜咕噜”,摇了一阵子放下,道:“下注吧!”
白家伙朝他一看,毫不客气道:“你还有多少银子?”
黑汉不服气地骂道:“去你妈的,难不成你又算准会赢了?”
“难道你有赢的把握不成?万一输了,不够赔怎么办?”
这一下黑汉没话可说,他身上只有二两,万一对方押三两确实赔不起。
白汉好像算准黑汉身上的钱,笑道:“这样好了!我押三两吧!万一你赔不起的话,这小子由你负责看管,嘿嘿,咱想出去猪哥(难流)一下,啥款(怎样)?”
黑汉不服气,他不相信每次都会输,忙道:“谁怕谁啦!押单是双?”
“双!”
“咕噜咕噜”骰子摇了一阵,黑汉才把盖盎一扬,喝道:“开!”
要命的,两伙骰子偏要给他难堪。
一个两点,另一个四点。
这是双!
白汉好不得意,伸出一只手,摆出死要钱的样子,笑道:“嘿嘿,没话讲了吧?
银子呢?”
“去你妈的,这骰子有鬼。”
黑汉骂声中,把骰子一甩,气呼呼地往身上一摸,突然楞了楞。
“只有二两!”
“那么你就给我二两!这小子由你负责看管,咱们话已说在前面,你可不能有异议!”
白汉一点也不含糊。
黑汉身上的二两是全部家当,这岂不是要他的命?
他恳求道:“去你妈的,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就算我少你二两又何妨?”
“卖屎卖屎(不行)!咱们已经声明在先,你岂可赖账?这样就不够阿沙力(干脆)了!”
“我们再来一次如何?”
“对不起!这样拖泥带水的赌我不玩,你还是把二两银子掏出来吧!”
黑汉只好硬着头皮将身上的二两银子,全掏了出去丢给他。
“去你妈的!”
“阿沙力(干脆)!”
白汉把银子塞进怀里,走到门口叮咛一句话:“喂,好好看住这小子,回头我带一盎酒给你躯躯霉运,哈哈——————————-”黑汉输掉所有银子,本来就满腹闷气,现在又听到讽刺似的话,无疑挑起满腹牢骚。
当下,他叫道:“你妈的别太嚣张,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你照样有责任!”
“安啦!他们还不是统统出去猪哥(风流)了!两个时辰换一班,时辰一到,自然有人来接班,你就暂时忍耐吧!嘿嘿!”
白汉说完就走了。
只留下黑汉闷闷不乐。
白汉子赢了钱,欢天喜地的走了。
黑牛面对着垂头丧气的黑汉,忍不住大笑:“哈哈——————-棍子打铜锣——————-空空(笨蛋)!”
黑汉输了钱,本来就不乐,现在听黑牛大笑,不由怒喝:“闭上你的狗嘴,有什么好笑?”
黑牛悠哉哉地道:“哇操,你有再多的赌本,也不够输!”
黑汉一听赌的事,不由兴头又起。
“哈哈!也许你看不出来,他使老千,所以才会每赌必赢!”
“哦?你怎么知道?”
他一听白汉子使老千,不由眼睛睁得大大的。
“哇操,我在这里看得一清二楚,当然知道嘛!”黑牛道:“告诉你吧,他用铅骰吃你!”
黑汉一愕!
他忙走过去拿起骰子检查。
黑牛忙道:“笨蛋,铅骰就在他身上,你到那里去找呢?”
黑汉子若有所动,暗想:“去他妈的,难怪每赌必输,就是骰子有鬼。”
所谓铅骰,就是空骰子里面灌铅的一种赌具,乍看之下,与一般骰子并无两样。
然而,铅是较重的金属,任其摇动摆烫,灌铅的一面必定是朝下停妥的。
使用这种铅骰的赌徒,手里必有数颗在不同方面灌铅的骰子。
他们用巧妙的方法偷藏在手里,以熟练的手法,把并通骰子偷换起来。
这么一来,用特制的骰子下注,不管谁当庄家,自已偷换的特制铅骰,只有自已知道骰子停的点数,自然就每押必中了。
如果时间长久下去,必须常常伺机变换不同方向的铅骰。
这样才不会被人发现出老千。
黑汉被黑牛道破赌博的秘密,一时气愤不已,恨不得立刻去找那白汉子理论。
原来,黑汉子对于江湖入世未深,那更甭谈赌这玩意了。
他不懂得赌的种种鬼名堂,对于刚才的损失,自然有所不甘。
黑牛看出这一点,含笑搭腔道:“菜鸟,你想不想把你的赌本赢回来?”
黑汉子摸摸头,尴尬地说道:“我没有铅骰,会赢吗?”
“我有!而且我这种骰子比他的高明得多了,同时我还可以教你如何玩法!”
黑汉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膏?那有无缘无故教人赌术之理?
“你有?拿给我看看!”
黑牛一摆下愕道:“哇操,你看我被人捆成这样子,怎么拿法呢?”
黑汉子立刻领悟,认为黑牛想要耍花样,连忙摆手道:“去你妈的,你别耍花样!我知道你要借机溜栓(跷头)!我才不上当呢!”
“我并没有叫你放开我呀!”
“那你要我干什么?”
“我只要你自已来拿,东西在我身上。”
黑汉子还是犹疑不决。
但是,他又有点心动,想把刚才输掉的赌本捞了回来。
“你放在那里?”
黑牛一摆下颚噘嘴道:“在我腰际的小口袋里!”
他又疑神疑鬼,认为黑牛玩诡计。
“去你妈的,我不干,小口袋不好掏,我知道你会玩把戏!”
黑牛摆摆肩膀,苦笑道:“哇操,我的双手被人反缚着,你还怕个鸟呀!老子只是路见不平,同情你的遭遇!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一想到刚才的遭遇,黑汉子的心又动摇了。
他看看黑牛双手被反绑着,既不是解开他的绳子,谅黑牛有三头六臂,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他把刀插到腰际,一步步走向黑牛的面前,刚刚低下头的剎那!
“卜!”的一声。
黑牛挥起右脚,在迅雷不及掩耳之下,朝他的脖子上劈下去。
黑汉子未曾想到黑牛的双脚,并没有捆缚着,一时没有防备,被黑牛这一劈,身体失去平衡,不由向左偏倾下去。
正当黑汉子个左偏倾时,黑牛又挥起左腿在他右脖上猛力臂下一脚!
乖乖!
只见黑汉闷声不响!
“砰!”
旋即昏倒在地了。
这真是倒霉倒到底,输光银子又挨扁。
这也是每个江湖菜鸟,必经的过程。
黑牛冷哼一声,邪笑道:“奶奶的,这就是最新奇的赌术,让你慢慢去体会吧!
菜鸟!…………。”
室内已经无人看管了。
问题就是如何解开绳子?
这个是小问题,难不倒黑牛。
要不然,他这种赌术仍然毫无用处呢!
黑牛利用双脚,慢慢移动椅子到黑汉子身旁,以脚夹出他腰际的大刀。
然有人和椅子倒翻,反手拾起大刀,将捆在椅背的绳结慢慢割断。
有顷!
“喳!”的一声。
绳结便被大刀割断了。
黑牛眼看绳结已断,便摆动着双臂,把身上的绳子松开,只是片刻间,身上的绳子便完全解开了。
“太帅了!”
黑牛欢呼一声,正当他准备退出柴房时,外面突然传来说话声。
他仔细一听,只有两个人而已。
这么看来,那两人准是来换班的。
他忙走出屋外,这时说话的声音更近了。
只听他们说:“老茅,刚才我那个婊子你看了没有?嘿嘿,长得蛮不错的呢!
尤其胸前那两个波霸,嘿嘿!弹性十足!”
另一个似乎喝醉酒,一面哼着歌,一面在打噎,不耐烦的道:“唔………你真他妈的讨厌………。你已说了几面遍了…………老是提起你那个婊子的………的波霸…………。婊子本来就是卖肉的…………”
“我那个婊子不一样!”
“天下的婊子都一样的………她要………没有波霸,看你嫖不嫖她…………”
“哎哟!你懂个屁!一天到晚只想喝酒,要是我,不如用喝酒的银子,多嫖她几个!”
“算了吧!嘻嘻………。还是喝上几杯过瘾!管他妈的………………”
黑牛忙躲在门后,把门闩拔起,因为他们必须开门进来,不可伺机下去。
“喂,大老黑,开门呀!该输到你去享受一番啦,快呀!”
“咦?怎么不出来开门呢?”喝醉酒的说道:“还有白无常呢?”
“哈!白无常还在流莺馆开查某(嫖女人),刚才我还碰到他!”叫老茅的笑道。
“该死!万一被李五爷知道,就够他受的了!”喝醉酒的说:“那么,大老黑难道嗝屁了不成?”
“咦?门没有关嘛………”
老茅已经推门进去。
“啊?怎么搞的?他妈的,准是出了岔了,要不然怎么不关门?”
老茅说着走了进去,黑牛伸手一戳,点住他的晕穴,立刻晕倒在地。
接着,又用大刀对准后面的汉子胸膛,叱喝道:“别动!”
这一喝,后面大汉的酒醉,已完全吓醒了过来。
他不由大吃一惊,乖乖把手高举起来。
黑牛命令道:“把这家伙拖进去!”
他指的是倒在地上的老茅。
醉汉知道大祸临头,只得唯命是行。
当他才弯下身子时,黑牛又伸手在他头上猛的击,二人便昏倒一块儿。
他还费了一番手脚,把两人拖进屋里,然后带上门,才悄悄离开了木屋,循路下山而去了。
当黑牛回到“唐家老店”时,已是深夜了。
整整一天都周旋在歹徒之中,经过数场打斗,把他折磨得疲倦不堪。
他进入房中,里面空空洞洞,没有一个人影,花枝仍然没有回来。
不过,这是他意料中的事,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若是花枝在房里的话,他才会感到意外呢!
黑牛匆匆动手,重新化妆成老者,然后朝门口大叫:“小二,小二………”
片刻,小二哥匆匆进来。
“客倌,你回来了,有事吗?”
黑牛吩咐道:“先给我来盆热水,还有准备酒菜。”
“客倌想点什么菜?”
“外甥点指笼——————————照舅(照旧)!”
“外面吃,还是房里吃!”
“当然房里啦!”
“好,马上来!”
小二说完,准备离去。
黑牛又道:“慢着,小二,有人找过我吗?”
小二想了一想,才回答道:“有!一个叫麻将的年青人!”
“麻将?”
“他说他叫麻将!”
“我知道,你去吧!”
黑牛已想到“麻将”这个人,准是“胡一筒”嘛!“不一会儿工夫,酒菜已摆上了!
黑牛也已坐着吃喝起来。
他慢慢吃着食物,喝着酒。
酒虽然不是好酒。
但他人爽,所以不是好酒,也变成了好酒。
他喜欢洗完一身污垢后吃东西,这样干干净净吃东西,人会很爽,很舒服。
东西也会吃得多。
突然,他眼睛一亮,嘴角笑了!
“外面是那个笨蛋,放着好喝不喝,却宁愿躲在外面喝西北风。”
说着,转过头去,微笑着,看着窗户。
外面也大笑,埋怨道:“你这个臭小子在里面喝酒,却让我在外面喝风,太不象话啦!”
话声一落,推开窗子,一掠而入。
黑牛笑道:“我道是那个笨蛋在外面喝风,原来是你麻将呀!”
这人正是胡一筒。
胡一筒一入内,毫不客气就拿起一盎酒,往嘴里猛灌。
“咕噜咕噜!”
剎那间,酒全下了他的肚子。
他才放下酒盅,擦一擦嘴,笑道:“酒虽然不是好酒,但能解一时之馋,也算舒服。”
黑牛笑道:“我就算准你还会再来,所以已吩咐小二多准备几盅!”
“帅,跟你合作太舒服了!”胡一筒一边吃菜,一边又道:“这次的小意如何?”
黑牛摇摇头,叹道:“不能做!”
“为什么?”
“同行里出了个敌手!”
“哦?这么说来,那笔生意就泡汤啰?”
“不但泡汤,而且被对方抢走了!”
“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这次不能强行!对方的手段鄙劣到了极点,拿我的小辫子做威胁,只得留待下次再作打算!”
“这样不是牺牲太大吗?”
“没法度的事,一切留待下欢弥补吧!”
“那么…………。”
“麻将,别说了,咱们今晚喝个痛快吧!”
胡一筒无奈,只得举杯对饮,尽情找些快乐的话头畅谈起来,把不愉快的事抛开。
就在他俩举畅饮之际,窗户外一个黑影一幌而消失。
黑牛略一瞥眼,嘴角露出了冷笑。
胡一筒也笑了!
黑牛从袖管中取出一张迭正的纸张,道:“麻将,这是账单各项花费我都列得很清楚,你拿去瞧瞧,我去撤个连就来。”
胡一筒接过纸张,目送黑牛离开。
那个窗户上的黑影,消失之后,在屋脊上几个纵跳,然后纵下街道扬长而去。
黑牛出屋立刻飞身上了屋脊,一扫四周,即见那条黑影在街道上奔驰。
他立刻展开轻功尾随其后。
此时,他已没有老态龙钟之态,一掠数丈,对他是稀松平常的事。
在深夜跟踪一个人,是不容易被发现的。
因此,黑牛很快就追上前面的黑影,然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黑牛知道这个黑影,正是关键人物。
所以,他今夜的行动,高深莫测,为了顾全万一,他绞尽了脑汁,虽无十分把握,也只有和敌人决一赌胜负了。
前面的黑影终于进入一条横巷,黑牛立刻飞身上屋,伏在屋脊暗处窥探。
当他伏在屋脊暗处的同时,那个黑影也上了屋顶,不一会儿,又纵下屋走出横巷,继续向前飞奔。
原来,那黑影为了预防有人跟踪,才谨慎地查看,可见不是等闲人物。
幸好,黑牛也是个鬼灵精,早已想到对方的举动,才没被发现。
只见黑影朝着来时的路线折回而去,这也是摆脱跟踪有效的措施。
黑牛不由暗暗赞佩!
要不是他应付得宜,这一下准会露出马脚!
折磨了好一阵之后,黑影终于奔上了山腰。
然后在一栋红漆大门前停下了。
黑牛隐隐在暗处,不敢靠得太近。
“叩叩叩!”
黑影在红漆大门上敲了数下,经过片刻,大门才开启,黑影一闪而入。
其实,以他高超的轻功,根本用不着敲门的。
有顷,黑牛才趋到门前一看,在灯笼照耀之下,写着“张府”二字。
张府二字格外耀眼。
这栋华丽大宅,四周围墙高筑,黑牛绕到后面的暗处察看之下,认为后面比较偏僻,适合侵入。
他脚轻轻一点,身形旋即纵上墙头,立刻躲在一颗靠墙的大树后,探头进院窥视。
他朝四下略一打量,下面刚好有个假山,于是他毫不犹豫,悄悄纵下躲在假山后。
院内绿荫遮天。
尤其后面的树木较多,更容易躲藏。
他蹑手蹑脚,闪闪缩缩地朝屋边走去。
这后面的宅子,是二层的房子,也许是家眷住的吧!
楼上窗户都已漆黑一片,想必那些家眷早已梦周公去了。
黑牛便向前进宅子而去,幌眼发现西厢房间有间房灯是亮的,而且窗户还是半掩的。
他便向着那半掩的窗户走去。
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
他走到窗边,旋即纵上屋去,然后倒挂金钩挂在屋榢上瞄了进去。
当他看清里面人物时,不由恍然大悟。
原来,里面的人有西域之狼张新发,另外有个从未见过的年轻少女。
那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船老大,只是黑牛不认识罢了。
船老大道:“………所以,我想大槪不会有问题!”
张新发把鼻壶凑进鼻孔,用力吸了一下,才问道:“那小子是什么来头?你查过没有?”
船老大很小心的回答:“时间太短促,我没有调查,不过………从他善于易容的技巧看来,不是江湖人士,就是官差!”
“络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吧?”
“他叫‘周定’!这是唐家老店的小二告诉我的,不过,据我看来,周定并非他的真名!”
张新发点头说:“那当然!像干咱们这行的都用假名,何况是官差!”
“大爷,想不到咱们这一出击,即把那小子制服,真是令人兴奋的事!”
“他们确实打退堂鼓了吗?”张新发怀疑道:“会不会是个诡计?”
“我想不会的!”船老大道:“他们谈的话都不是直接表白的话语!”
“是暗语?”
“不错!虽然都是用暗语,但都逃不过我的判断!尤其他说的‘小辫子’,‘威胁’啦,无疑指的是他那马子!”
这时,那久久未开口的少好,突然插嘴道:“高大叔,他的马子怎么样?”
这句话证明了花枝并不在他们手里,黑牛的判断并没有错误。
船老大问答道:“问你爹吧!”
“爹!他的马子怎么呢?”
少女转向张新发问道。
原来,她是张新发的女儿!
哇操!
一个磨盘也能生出如此标致的女儿,真所谓“歹竹出好笋”。
张新发说:“我听妳五叔说………”
据他跟少女的解释是:当黎月嫦命胖妞架走花枝时,被李屠刀看见。
因为那时他接到张新发的通知,在七里滩徘徊,欲找寻一个歪脸,跛脚的假船老二。
当然,那个假船老二是黑牛侨装的。
不过,李屠刀并不认识黎月嫦,也不知道黎月嫦掳走花枝的原因。
后来,看见黑牛从水底上岸时,才知道他与花枝的关系。
因此,他跟踪黑牛到荒郊,再利用花枝为钓饵,把黑牛引诱到木屋。
张新发得意地说:“到现在咱们还是利用这一点!”
少女好像感到兴趣,问道:“那么,据走他马子的女人是谁呢?”
张新发摇头道:“妳五叔并不认识她,我当然也不知道啦!”
“嘻嘻!那岂不是胡里胡涂,歪打正着利用上啦!真是有趣!”
三人不禁大笑起来。
船老大又道:“咱们谈谈明天的问题吧!大爷,您说呢?”
张新发收敛笑容,遂说:“你这一趟跑得很有价值,明天就按照计划进行!”
怎料,船老大却道:“我看………既然那小子发现,还是改期吧?”
张新发摆手道:“不!现在新疆货缺得紧,咱们正好大捞一票,再说,那小子未必完全发现,因为那些货半点没少,我看他只听到风声侵入底舱看罢了!”
这句话给在外偷听的黑牛,无上的安慰。
幸好当时,他只是取出一小块,若是拿去一包的话,也许就够麻烦的了。
船老大说:“那么,那些货必须要在今晚重新搬进去啰?”
“那当然!回头你命他们去做!”张新发叮咛道:“要小心,千万别再出纰漏啊!”
“好吧!为了安全之见,今晚二更搬运如何?”
“嗯!很好,你看着办吧!”
“那我现在就去!”
“一切交给你啦!”
“我办事从未让大爷操过心,这一次也不例外!”
“好好好!”
不一会儿,船老大即告辞离去。
黑牛的嘴角挂起一丝丝胜利的微笑。
他也悄悄离开张府。
他在心里自言自语道:“奶奶的,想摆老子乌龙?咱们街上看姑娘,走着瞧吧!
好戏还在后头呢!”
黑牛一出张府即尾随船老大而去。
他一边跟踪,一边撕掉脸上的易容,恢复原来的真面目。
一个时辰后,船老大在柳园渡口附近的一间妓院停下,然后毫不迟疑地走进妓院。
黑牛仔细一看,“花中花”三个大定,在灯火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
这花中花的生意十分兴隆,因靠近渡口,嫖客十分复杂。
里面闹哄哄的,十分热闹。
黑牛悠闲地进了妓院,瞥眼一扫,早已找到了船老大的所在。
他正和一个大汉咬耳根子呢!
黑牛在他不远的桌上坐下,立刻一个媚态十足的老鸨儿过来搭腔。
“大爷,有认识的姑娘吗?”
“没有!”
“那奴家介绍几个给你认识好吗?”
“不用啦!”
“哎哟!大爷害羞是不?这样吧,就让奴家来陪您吧!”
“妳?”
黑牛吓了一跳,瞧她年岁也有三、四十了,叫她陪不是要老命!
可是,黑牛回心一想,来了这里,若没有个姑娘陪,容易被人猜疑。
老鸨儿笑瞇瞇道:“不错,奴家侍候客人是有绝活的。”
“真的?”黑牛便笑着说:“好吧!我倒要瞧瞧妳有什么绝活?”
老鸨儿媚声道:“奴家这绝活,绝对包君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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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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