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名传遍天下的桃花村被一场无名火烧光之后,游客及观光客现实的锐减,不过,仍然不时有人向村民探听失火原因。
村民‘口供’一致的回答不知道。
他们更不知道桃花村姑娘之生死与去向。
尽管如此,仍然不时的有人前来探讯。
这天上午,蒋河正在房内练剑,倏听:‘您老请止步。’‘咦?汝是谁?汝凭啥挡吾路?’
蒋河乍听此话声,便收招置剑的匆匆出房。
立见女扮男装的卢秋穗道:‘您老要找人?’‘废话!吾要找吾外孙,尚需通报乎?’
蒋河担心双方起冲突,立即道:‘外公!久违啦!’‘呵呵!娃儿,汝还在人间呀?’
‘阎王不疼,判官也不要呀!’
‘呵呵!汝之气色挺好的,喝酒!’
立见他抛来—个葫芦。
蒋河顺手一捞,便抓住它道:‘外公存心要灌死我呀?这葫芦内至少有五斤酒,我可消受不起。’‘汝真不识货,先嗅嗅看!’
‘好!’
蒋河一拔木塞,立即凑鼻一吸。
‘哇操!猴仔酒,外公又游三峡啦?’
‘呵呵!不错!吾为这批酒险被猴群分尸哩!’说话之间,两人已入厅就座。
蒋河立即取杯斟酒道:‘够香!’
老者呵呵一笑,便打开纸包,赫见内有一只烤鸡,他便笑呵呵的道:‘吃吧,每文钱皆是干干净净的!’‘谢谢外公!一起来吧!’
‘汝吃吧!汝平时一直舍不得吃鱼肉哩!’
‘不!外公,我改变主意啦!人生该及时行乐。’‘呵呵!是呀!汝随时会翘辫子,看开些。’‘是!是!谢谢外公!’
说着,他已欣然干杯。
‘呵呵!别贪杯,此种酒乃老猴取果酿成,别看它又甘又甜,后劲可不小,醉起来足疼三天头哩!’‘是!外公此次可另有收获?’
‘没有!吾一直希望能找到灵丹助汝!可惜……唉!’‘谢谢外公!生死有命啦!’
‘吾一直忘不了汝爹娘为汝拚死之景呀!’
蒋河不由神色一黯!
老者摇头一呸道:‘吾干嘛又提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呢?’说着,他立即仰首干杯及撕下一支鸡翅啃着。
二人便默默吃喝着,卢秋穗忖道:‘此老是阿河的外公,瞧他的言行邪邪的,阿河之娘必然不是正经人家,师哥生前必然不乐。’她不由暗暗摇头。
她不由更恨卢启泰拆散他们这对鸳鸯。
不久,老者咦道:‘娃儿,汝……不对喔!’‘怎么啦?’
老者倏地探掌便扣上蒋河之右腕。
不过,他的指尖乍搭上脉,立觉一阵疼,他不由瞪道:‘别使力,吾要瞧瞧汝怎会变成这付德性。’‘我没使力呀!’
老者便使劲按脉。
却觉弹力更大,他不由诧然收手。
他不由瞪道:‘汝遇上什么奇遇?’
‘方才那位大叔救了我。’
他便略述上次病发之经过。
老者望向厅外道:‘他走啦!’
‘外公别急,他还会来。’
‘他是谁?他怎有能耐使汝莲花化身复活呢?’‘据他说他以金针渡穴救我。’
‘不会如此单纯,否则,吾早就使汝解脱啦!’‘我知道!我也问过大叔,他却不愿详述。’‘他是谁?他为何待汝好,人心不古,小心喔!’‘是!他说他与我投缘。’
‘别信这一套圆扁之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是!’
老者问道:‘汝能行功啦?’
‘是的!大叔教我内外功。’
‘唔!汝既已能行功及役功,练练它吧!’
说着,他已取出一个小包,再掏出一本小册。
蒋河立见小包内居然有一串铜钱,他不由鼻头一酸及眼眶—热的道:‘外公,你真的已经正正当当做人啦!’说着,他不由声音一咽。
老者不由脸红的塞小布包入怀袋道:‘吾早在十年前便捡到这本如意心法,吾自己练不来,吾以为汝今生无法练它哩!’‘如意心法?’
‘对!它源自道家周天法则,功力练到第七层便可耐一般掌力,练到第八层可耐高手掌力及兵刀。’‘若练到第九层,可寒暑不侵,若练到第十层,可与天地同寿,你只练成第七层就行啦!’‘这么妙呀?’
‘不错!道家有不少稀奇古怪的心法,试试看吧!’‘好,谢谢外公!’
‘阿宽呢?’
‘他到两湖巡抚府当差啦!’
老者怔道:‘他怎能入两湖巡抚府?他干嘛入两湖巡抚府?’‘我也不清楚,他上回向我臭屁一番哩!’
老者道:‘别羡慕,吾一直觉得两湖巡抚卢启泰不是正派人物,汝可别打算利用阿宽入巡抚府。’‘是!阿宽会不会被人利用呢?’
‘有此可能,这娃儿个性憨直偏又爱炫,最易受人利用。’‘这……如何叫他悬崖勒马呢?’
‘安啦!他闯不出什么祸啦,他大不了供人跑腿而已!’‘可是,他的武功不错,听说卢巡抚要一直教他哩!’‘他被哄啦!别谈他,汝吃喝不成问题吧?’‘是的!我在前些时日替人打造—批细针,赚了三千余两白银哩!’说着,他立即探怀取出一个小包再掏出银票。
老者忙道:‘收下!汝留供自用!’
‘我尚可打铁,外公收下吧!’
‘不行!不行!’
蒋河倏地下跪道:‘请外公收下!’
‘快起来,男儿膝下值万金,别乱跪,起来!’蒋河道:‘外公,自我懂事以来,外公每次皆送来财物,如今也该让我孝敬外公一番,请外公答应。’‘好!好!’
立见他接过银票却只抽走一张银票。
二人又推来推去一番,老者才又多取一张银票。
蒋河便收妥剩下的银票返座。
二人便又取用酒肉。
良久之后,老者一起身,便行向后方。
不久,蒋河已跟到双亲坟前,立见老者道:‘蒋山,丫头,阿河可以长命百岁啦!你们可以安息啦!’蒋河忍不住低头拭泪。
老者道:‘勿忘常练如意心法。’
‘是!外公另住几天吧?’
‘吾天生劳碌命,闲不住的,对啦!吾方才瞧见六名青衣人,他们不好惹,汝可别出去惹他们。’‘是!’
老者挥挥手便直接离去。
蒋河便入厅收拾鸡骨及酒杯。
不久,卢秋穗入内道:‘方才那人是令外祖父。’‘是的!穗姨别介意,他一向有口无心。’
‘吾不会介意,他是否姓桂?’
蒋河神色一变的立即低下头。
‘他似赠汝一册秘笈?’
‘是的!’
蒋河立即递出如意心法。
卢秋穗一翻阅,不由双目一亮。
她便入座细阅着。
良久之后,她吁口气道:‘阿河,汝先练此心法。’‘是!’
于是,她便逐字解说着。
黄昏时分,蒋河已在房内行功。
卢秋穗便在旁注视着。
一个多时辰之后,蒋河那张脸已经似楚河汉界般变成—白一红,鼻左全白,鼻右全红,诡异之至!
卢秋穗却大喜。
她的双眼神光奕奕的注视着。
破晓时分,蒋河的脸色不但红白分明,而且红似血,白似雪,卢秋穗亢奋的毫无一丝倦意。
因为,她知道红代表九阳丹药力,白代表诸女所赠之功力,如今,它们已经总动员的各汇聚在一起。
只要蒋河的脸色复原,他便己溶合些股力道呀!
此种进境已超逾她之预估呀!
足见如意心法之神妙。
她又瞧不久,便悄然离房。
不久,她召入金氏轻声指点着。
不久,金氏已坐在蒋河的房中。
卢秋穗便在杜正宽的房内歇息。
此时,杜曲村的洼地内外火光闪烁,近百名青衣人手持火把的在洼地翻寻着,洼沿则站着数人。
居中之人年近四旬,他原本五官清秀,如今一罩上沉容,那股俊逸变成肃杀,他的双眼更是寒芒闪闪。
因为,他正瞧着地上之一节枯骨。
此枯骨乃臂及五指,如今,它已经又黑又脏,连中指上之银戒也泛黑,行家一看即知此人死于毒。
不久,便有一人以布托来二支细针。
中年人立即点头道:‘龙云!’
立见一名中年人自洼地掠出。
‘主人有何吩咐?’
‘汝最谙暗器,它是何来历?’
‘是!’
龙云立即接布细瞧着。
不久,他变色道:‘禀主人,它们便是阎王针。’‘颜峰之阎王针?’
‘是的!’
‘颜峰已死多年,他既无子女又无传人,阎王针怎会出现?’‘禀主人,颜峰昔年有二对仆妇,他们可能受诱售针。’‘桃花村诸女买阎王针?’
‘禀主人,恕属下大胆的假设,桃花村诸女以异常行径施色身,不可能单纯为了敛财而已!’‘嗯!她们是何目的?’
‘据属下查过一名寻芳客,他们皆有严重肾亏之状,其中三人年刚三十六,不可能有此状,他们可能被采阳补阴。’‘嗯!既发财又盗阳,高明!’
‘本洞弟子可能因为发现此秘密而被害,诸女亦知本洞弟子之来历,因而焚尸毁屋连夜离去。’‘合情合理!如何追缉诸女?’
‘不妨由两方面进行,其一,遍查长安车夫在当夜或翌日所送离本城之女子或女扮男装人员。’‘其二,地毯式的由长安延伸四处探询财力激增之人,因为,诸女一定已经瓜分走财物。’‘可行!集合!’
立见人影纷纷掠出。
不久,中年人便分配任务。
没多久,他们己似鬼魅般消失。
他们便是卢秋穗忌讳得自毁基业之‘云龙洞’人员,为首之中年人便是当今‘云龙洞’主人龙敖。
云龙洞是一个组织名称,并非指这批人住在洞中。
相反的,他们住在彭城,彭城乃是楚霸王项羽之故乡,他昔年率三千名江东子弟兵号召群雄在兵荒马乱之中,缔造过楚汉争霸大局。
他当年一入长安,便火焚秦始皇呕心泣血,劳民伤财建威之阿房宫,多少史料古迹付之一炬。
因此,彭城人对长安一直有着征服过之优越感。
上回死在卢秋穗诸女针下之人便是云龙洞弟子。
云龙洞令世人忌讳的便是他们的优越感以及武功,他们的武功以剑术见长,另外搭配一套‘云龙九现’身法。
所谓‘云龙九现’乃是指一个人可以在空中转折九次,通常,一名高手掠离地面,大多只能翻腾一至二次而已。
云龙洞主人却可在空中转折九次。
任何一名云龙洞弟子至少可在空中转折三次。
更可怕的是,他们在转折后所选择之出剑方位及力道,既猛而诡异,常人多难以抗拒或闪躲。
一百二十五年前,江湖十八大派掌门人及各派高手在华山派论剑以武,场面激烈的分不出上下,会期为之延后。
云龙洞的开宗大师云天当时以三十岁出头之陌生脸孔闯入会场扬言欲与十八位掌门人较量。
各派长老当然不爽啦!
于是,云天便逐一单挑各派长老。
他至多只转折六个身法,便击败各派长老。
十八位掌门人为之接受他的挑战。十八天之后,他便以十二胜六负之成绩傲然离开华山,云天及云龙洞似石破天惊般震撼全天下。
从此,武者不敢乱穿青衣裤。
一袭青衣裤的云龙洞弟子便正式现身江湖。
他们所到之处,便是比武或拚斗。
持续的胜多败少,使云龙洞更加的拉风。
云龙洞弟子的优越感为之昂扬。
他们似抹上金粉般碰不得!当时的黄河九怪便因为围杀死三名云龙洞弟子,不到一个月,他们以及近千名亲友全部被宰光。
而且,每具尸体更被钉在城墙‘昭告世人’。
从此,没人愿意惹云龙洞的人。
即使被逼比武,也多技巧的放水落败。
所以,云龙洞的人一直以为唯我独尊哩!
上回在桃花村识破八号金钗盗阳之中年人便是云龙洞之使者级高手,他在训诫她之后,便不打算计较。
那知,他会合十一名手下之后,立知他们皆被盗阳。
他们岂肯罢休。
于是,他们盯上桃花村。
那知,他们一时大意,竟死在阎主针下。
奉命在客栈留守三名弟子在翌日见同伴未归,他到桃花村附近一瞧,才瞧见桃花村已经化为废墟。
他匆匆离去之后,便返彭城报讯。
一批批的云龙洞弟子便悄悄的前来查探着。
他们为何悄悄查探呢?
因为,他们丢不起这个脸呀!
他们若非死要面子,怎会在半夜持火把找垃圾堆呢?
如今,龙敖已按龙云所建议之二大方向总动员啦!
纸包不住火,他们的忙碌逐渐使世人知道真相,不过,没人敢取笑他们,因为,没人愿意激怒或得罪他们呀!
‘哥求妹,隔重山;妹思哥,隔层沙,人生短,快逍遥;美成双,永不离。’黄昏时分,一名锦服中年人边哼唱此调边行于兰州大街上,沿途不少人及住家、店面人员纷纷报以不屑的神色。
更有人在背后‘批评指教’着。此人叫吴永发,他原是一位富家子弟,却因为嗜赌贪色,他不但败光财产,更典妻卖女供他续赌。
这八年来,他似乞丐般落魄。
可是,三天前,他不但衣鲜亮丽的在街上昂头而行,他更大吃大喝,他更在一天之内连嫖三妓。
众人一探听才知道他昔年所卖的女儿春娇在三天前回来啦!
据他说春娇嫁给太原富户,因为,老公死,大家分产,她领到一笔钱,便返乡认亲以及孝敬吴永发一番。
吴永发又抖起来啦!
他一吐郁卒的天天炫耀及快活着。
又过三天,当他刚从满园春快活出来,立被一名三旬左右的陌生青衣人拦路道:‘汝叫做吴永发吗?’‘是呀!手头紧吗?行!’
说着,他已掏袋递出一块白银。
青衣人扣腕沉声道:‘找个地方聊聊吧!’
‘疼……疼呀!’
‘带吾返汝家,以免吃苦。’
‘是!是!’
吴永发便识相的带青衣人返家。
立见侍女送上香茗招呼着。
青衣人沉声道:‘叫出汝所有之亲人。’
‘是!春娇,快出来呀!’
立见一位妩媚又美丽女子碎步出来道:‘爹有何吩咐?’青衣人倏地起身便探掌按向春娇之左肩,春娇神色一变,立即塌肩扭腰闪身道:‘汝是何意思?’吴永发当场瞧怔啦!
青衣人立即左右开弓的闪身疾拍猛按着。
叭一声,春娇已摔落地面。
吴永发急奔出厅道:‘救人呀……啊……’
血光乍闪,一支短匕己钉上他的心口。
立见一名青衣人已自门前闪入。
侍女惊叫一声,立即昏倒。
春娇见状,立即神色大变。
她立即忆及在桃花村所杀之人皆穿青衣裤。
她更记起‘大娘’之吩咐。
于是,她决心自行了断。
只见她张口吐舌,便自行嚼舌而死。
二名青衣人欲阻已不及。
二人不由又怒又悔。
于是,他们震醒侍女逼问着。
良久之后,他们方始确定自己之判断。
于是,他们各搜吴永发父女之身。
不久,他们已自春娇身上搜出一张长安银庄出具的十万两银票,他们心知此女便是桃花村之妞。
他们一震死侍女,便扬长而去。
那段期间内,只要家中突然发旺又有年轻貌美女子自外返乡探亲的家庭,大多遭到盘问及追查之命运。
若有反抗或欲逃者一律制住逼供。
不到半年,桃花村之十二金钗及十二名侍女便先后落入云龙洞弟子手中!不过,没有一人出卖卢秋穗。
一来,她们欲报恩及自悔疏忽。
不过,云龙洞弟子皆搜到长安银票。
他们先后携银票返彭城之后,龙敖便派他们持银票去长安银庄追查昔日兑用银票之人员。
他更派其子龙翔前往长安坐镇指挥。
他的宝贝女儿龙珠也跟去凑热闹。
且说卢秋穗一见蒋河按照如意心法行功一夜之后,整张脸便区隔为红与白,她不由大喜。
她便与金氏轮流守护蒋河。
她盼蒋河能一鼓作气的溶合九阳丹及诸女之功力。
又过七天七夜之后,这天中午,蒋河不但整张脸泛红、颈部以及衣裤外之腕、脚皆泛红,卢秋穗不由大喜。
因为,此状已证明蒋河溶合妥阴阳功力,不过,因为他是男人天生属阳,加上九阳丹之威使他呈现亢阳之红。
她不由想起十二金钗。
因为,十二金钗之阴气可进一步溶阳呀!
她便在考虑如何遍访她们促成此事。
又过半个多时辰,倏听:‘河哥,吾回来啦!’她不由暗暗皱眉。
立见蒋河吁气收功。
她向窗外一瞧,立见杜正宽一身锦衣靴又套锦袍戴绒帽的步近木门。她便低声道:‘小心应对!吾暂避。’说着,她已启门向后行去。
‘河哥,在不在?’
‘在!稍候!’
蒋河立即下榻穿靴。
杜正宽便停在木门前含笑昂头而视。
蒋河由窗口向外乍见此景,不由忖道:‘哇操!臭屁郎,他这回不知又要炫到什么程度啦?’他立即离房入厅。
他一出厅,便含笑道:‘阿宽,你真的发啦?’‘哈哈!瞧!’
立见他顺手一抛,一块金澄澄的腰牌已飞向蒋河,蒋河操手一接,立见金牌上刻著「两湖巡抚府’五字。
‘哇操!阿宽,你做官啦?’
‘哈哈!瞧瞧背面!’
蒋河—翻金牌,立见‘巡捕’二字。
‘巡捕?什么意思?’
‘巡捕者,为巡随捕,见官大三级也!’
‘哇操!真的呀?’
‘不错!要不要印证—下?’
‘免啦!’
‘咦?你的脸怎么如此红?’
‘有吗?’
‘喝酒啦?’
蒋河一见自己的双手泛红,不由暗怔,不过他机伶的顺风转舵道:‘外公赏我一葫芦的猴仔酒哩!’‘真的呀?’
‘是呀!尝尝吧!’
‘太好啦,好久没喝猴仔酒啦!’
‘是呀!上回喝此酒时,好似在四年前吧?’‘是呀,当时,柳老夫子还叫你多喝哩!’
‘是呀!时间过得可真快!’
说着,他己取杯斟酒。
杜正宽一入座便张望道:‘外公又走啦?’
‘是呀!他永远是来去一阵风。’
杜正宽低声道:‘他不再手痒了吧?’
‘是的!他的荷包内有一串铜钱!足见他真的洗面革心啦!’‘太好啦!我一直担心他会在两湖失手哩!因为,大人已有一百二十名高手协助治安,他们一出手,绝不留情哩!’‘那个大人呀?’
‘你方才不是瞧过金牌吗?两湖巡抚呀,全天下六大巡抚之一,排名第—,武功第一的卢巡抚大人呀!’‘他姓卢呀?’
‘是呀!大人虽己六十岁,看起来不到五十岁,他的武功可真骇人,他的智慧更赛过诸葛孔明哩!’蒋河暗笑道:‘臭盖!他如果这么行,穗姨便不会得手,看来阿宽已经被他澈底的洗脑,罢了。’他立即道:‘阿宽,你走运啦!’
‘哈哈!是呀!喝茶吧!’
说着,他已把—张—千两银票放在桌上。
‘你真的发啦?’
‘哈哈!小意思,大人一赏便是三千两哩!’‘他常常赏你呀?’
‘是呀!可惜,你不懂武功,否则,我就介绍你见大人。’‘谢啦!我没有这个命啦!你专程回来看我呀?’杜正宽昂头道:‘吾要扁纪标。’
‘该扁,这只吸血鬼该扁。’
‘你看我如何扁他吧!’
‘拭目以待,干一杯吧!’
‘行!’
两人便欣然干杯。
不久,杜正宽低声道:‘阿河,你还记得我们打造过细针吧?’说着,他便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及打开盒盖。
蒋河不由心中一颤。
杜正宽自盒内取出一小块布,便摊开布道:‘记得否?’蒋河立见布上有一支锈近大半之细针。
他立即拿起它注视着。
不久,他点头道:‘挺似金大叔托我们打造之细针。’‘看仔细些,是不是那批货?’
蒋河忖道:‘穗姨她们可能利用细针杀人取财,我可别胡说八道,否则,阿宽一定会楞楞的反映回去。’他便故意又仔细瞧着。
良久之后,他便摇头道:‘不是!此针偷工减料过,否则,它不会锈这么快,其次,纹路也不符我们的手路!’‘可是,我一直觉得是我打造的哩?’
‘不可能啦,你会打造出这种烂贷吗?’
‘对喔!我又不是头一天打铁。’
‘是呀!何况,世上有这么多的铁铺,只要够水准的铁匠,便可以模仿现货打造出这种细针呀!’‘有理!’
‘你干嘛问此事?’
杜正宽摇头道:‘我不知道原因,大人吩咐我查,我就查。’‘查什么?’
‘查此针由谁打造的,大人要我在一个月内找遍长安。’‘只派你一人查呀?’
‘是呀!可见大人对我之重视吧!’
‘的确!你会有前途。’
‘哈哈!我吃肉,你喝汤!少不了你的好处。’蒋河故意道:‘你以前不是要和我同甘共苦吗?’‘是呀!不过,我的身份已经不同,你随便喝个汤,便远超出你以前的愿望,这一千两便是证明吧?’‘不简单!你的见解更伟大啦!’
‘哈哈!近朱者赤,我天天跟着大人,当然伟大啦!’‘你天天跟着大人?’
‘是呀!若有人要对大人不利,我就出面解决。’蒋河问道:‘大人比你强,何须你出面呢?’‘哈哈!你还是一只井底之蛙,世事无常,大人日理万机又接近众人,他怎能一直防备呢?他非靠我不可啦!’说着,他已拍上自己的胸脯。
砰一声,他反而得意的挺胸及昂头。
‘哇操!阿宽,你完全不一样啦!’
‘哈哈!我是你的偶像吧?’
蒋河暗呸道:‘偶像?呕吐的对象啦!’
他便点头道:‘我该多向你学习。’
‘哈哈!你有此想法,表示你已进步不少,很好!’蒋河暗骂道:‘有够臭屁,真受不了!’
他便点头连连道是。
杜正宽又喝杯酒道:‘你在此等着看戏吧!’说着,他已昂头离去。
蒋河忖道:‘他一定要整纪标啦!’他立即收妥那壶酒及清洗酒杯。
不久,卢秋穗由后门走到蒋河身前道:‘别理那种小丑,进食吧!’说着,她已递来一个纸包再直接离去。
蒋河便入房取用那包丰盛的卤味。
且说杜正宽一到县衙前便昂头递出金牌,衙役刚唤句‘阿宽!’便被那块金牌堵住其余的话啦!
杜正宽昂头道:‘吾要见县令!’
‘是!请稍候!’
说着,他已捧牌快步入内。
不久,县令已捧牌率衙役出来,他乍见杜正宽这个打铁小子,他不由望向手中之金牌再上前行礼道:‘恭迎大人!’‘嗯!吾有件案件交办于汝。’
‘请吩咐!’
‘即刻缉捕莠民纪标,限日落前到蒋记铁铺到案。’‘遵命!’
杜正宽接起金牌,便转身离去。
不久,他已搭马车入城。
马车一入城,他便吩咐车夫沿大街绕行,不到半个时辰,他便瞧见一位妇人在菜市场一堆废弃菜叶中翻捡着。
他立即吩咐车夫停车及抛出一块碎银。
车夫不由喜道:‘阿宽,谢啦!’
他嗯了一声,便默默行去。
不久,他已瞧见妇人把两片青菜放入地上之小篮中。
他一走近,妇人不由抬头望来。
立见妇人迅又低下头。
他默默的把—个信封抛入小篮便直接行去。
妇人不由滴落二滴清泪。
她便是杜正宽之生母杜玉,她自幼便身世坎坷,年方十六岁便被推入火坑,过着任男人践踏的皮肉生涯,不到三个月,她已有身孕。
老鸨为赚钱,仍逼她每日接客。
她可真命大,居然未曾流产。
当她大腹便便,没有客人问津后,老鸨方始叫她打杂。
当她生下杜正宽时,老鸨便把婴儿抛在牛头寺前。
蒋河当时已近一岁,其父蒋山一见弃婴可怜,便把他抱回铁铺抚养,而且请村民协寻婴儿之母。
不出三个月,他们夫妇已抱婴会见杜玉及老鸨。
杜玉只是一直哭不敢认子。
老鸨更推得一干二净。
蒋山夫妇便收养婴儿及取名为杜正宽。
杜正宽懂事之后,亦知道自己之身世。
他绝口不提此事。
五年前一身病的杜玉被老鸨逐出娼寮,村民便帮她在城外林中搭建一间茅屋供她栖居。
她便每日拾破菜腥鱼填肚。
她更捡破烂凑钱治病。
杜正宽只要领过工资,便偷偷送入破茅屋中。
如今,他在信封内放着三张一千两银票,他便默默离去。
他沿途问过三家铁铺,三位店家皆表示未打造过细针,他看天色已不早他便抄近路直接返回杜曲村。
他刚近蒋记铁铺,立见大批城民堵在路上,他心中有数的忖道:‘县令一定已经押来纪标,很好。’他立即绕过桃林便行向铁铺门前。
立见师爷迎来行礼道:‘禀大人!纪标己到案。’‘很好!’
他便昂头入内。
村民当场瞧怔啦!
立见县令快步迎来道:‘恭迎大人!’
‘免礼!’
他立见厅内已妥桌椅,二班衙役站在厅前,一名中年人则低头而跪,于是,他立即直接入厅就座。
县令便陪坐于侧。
师爷上前一礼,方始入座准备录供。
杜正宽立拍惊堂木喝道:‘升堂!’
二班衙役立即喝道:‘威……武……’
杜正宽喝道:‘纪标,抬头!’
中年人抬头一瞧,不由一怔!
杜正宽喝道:‘纪标,汝一定想不到会有今日吧?’这位中年人正是长安地面之地痞,他由少年之小混混一直混到如今,他自己也记不清楚已进出公堂多少趟?
因为,他专欺弱小更窃案前科累累。
杜正宽之母以前便常被他白嫖及殴打索钱。
杜正宽更多次被他辱骂野杂种及踢打。
如今,他低头不语啦!
杜正宽喝道:‘乡亲们,纪标是不是恶人?’村民们立即连连喊是。
‘好,纪标汝以前最喜欢扁我,来!’
说着,他立即离席行去。
纪标不由一阵犹豫。
杜正宽一行近,便扬脚一踢。
砰一声,纪标哎唷一叫,便被踢滚而去。
杜正宽一闪身,便又扬脚一踢,叭一声,纪标的右颊挨下此踢,当场标出鼻血、齿血以及六颗齿。
他更杀猪般惨叫滚去。
杜正宽闪身一追,便踢向纪标的胯间。
砰一声,纪标的子孙带立破。
他惨叫一声,立即昏滚而去。
杜正宽便又上前疾踢猛踹着。
不久,纪标已似一条死狗啦!
杜正宽抓起纪标的腰带便抛向空中。
咻一声,纪标已飞出十余丈高。
村民不由一阵惊呼。
咻一声,纪标已下坠。
杜正宽立即扬掌劈去。
轰一声,纪标已经粉身碎骨。
血肉乍飞,居民便惊呼而逃。
衙役们为之发抖。
县令及师爷亦面无人色。
杜正宽掠入厅中,便抛出一个红包道:‘退堂!’‘遵命,卑职心领。’
‘收下,赏给大家喝茶。’
‘遵命!谢谢大人!卑职告退!’
‘请!’
不久,众人似落荒而逃般走得一干二净。
蒋河入厅道:‘罩呀!’
‘爽多啦!这家伙够可恶!’
‘一个人渣,垃圾!’
‘清理掉这个垃圾吧?’
‘好!’
二人便上前扫碎肉及清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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