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断魂崖无遮大会

 

  情急智生,只见阿泉突然间放声大哭,叫道:“咬唷!老兄,你怎么死了?死不得啊!
  你不能死呀!“二名黑衣人正自狂奔,突听得小孩哭叫,一怔之下,立即停步转身,只听得那小孩哭叫:”你怎么死了……“二人不由又惊又喜!
  “这恶贼死了?”
  “他重伤很重,挺不住了,小鬼如此哭法,自然是死了!”
  远远望去,只见那人蜷成一团,卧在地下,先前一人道:“就算没死,也不用怕他了,咱们割了他的脑袋回去,岂不是大功一件!”
  “有理!”
  两人挺着单刀,慢慢走近。
  只听那小孩放声嚎哭,一面叫道:“老兄,你怎么死了,那些黑衣人如果追来,我怎么抵挡得了?”
  那二人大喜,立即奔跃过来。
  只听一人喝道:“恶贼,死得正好!”立即抓住了阿泉的背心,另一人举刀便往那人之头项砍去。
  突见刀光一闪,一人脑袋飞去,抓住阿泉之人自胸至腹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内脏一直往外流着。
  那人哈哈大笑,撑起身来。
  阿泉继续哭道:“哎哟!这位朋友怎么把吃饭的家伙掉了,哎呀!这位朋友怎么在拍卖内脏呢?”
  说到最后,哈哈笑了起来!
  笑归笑,第一次看到这种血腥场面,阿泉心中亦直起毛!
  那人笑道:“你这小鬼实在有够聪明,哭得也真像,若不是你这一哭,这两个王八蛋还真不会过来送死!”
  “那里!我们温柔乡的姑娘哭得更逼真,经常令那些大爷边陪着掉泪,边送上大把大把的银子哩!”
  “妈的!火山孝子,小兄弟,咱们走吧!”
  “什么?还要走呀?要去那儿呢?”
  “去……”
  却被一阵阴森森的嘿嘿笑声截断了话头。
  那人一振单刀,喝道:“是那个王八蛋,还不快给大爷滚出来?”
  “嘿嘿!阎王要三更死,绝对留不到五更!”
  只见一道疾劲劈了过来。
  那人提意阿泉迅速一闪,身于一阵踉跄。
  他方稳住身子,却见身前已经凝立着三个黑衣人,正是昨夜在异娼庙出现的‘川中三义’!
  那人心中暗暗叫苦,表面上知喝道:“哟!原来是你们三人呀!来!并肩子上来吧!让我瞧瞧你们有多大长进。”
  却见居中的‘夺魂掌’李子中踏前一步,阴声道:“姓杨的,想不到你也有今日,让李某会不会你!”
  “哼!趁人之危,还自鸣得意!”
  “姓李的,准备送死吧!”
  只见李子中左掌上翻,右手兜了一个圈子,轻飘飘挥掌向那人拍来。
  那人单刀斜劈,迳砍他的左臂,李子中一低头,自他刀锋下抢进,左手向他右臂肘下拍去。
  那人一侧身转在树旁,只听‘拍’的一声,那掌击在树干上,树上的黄叶便似雨点般一直撒下来。
  那人叫道:“好掌力!”单刀拦腰挥去。
  李子中纵起身子卷将下来,那人一招‘西风倒卷’,单刀自下施上,李子中在半空中一个倒翻筋斗,跃了出去。
  那人这一刀和李子中腹相距不到半尺,刀势固然劲急李子中的闪避却也迅速灵动之极了!
  两人正欲变式,陡觉背后连遭二记重击,心知必是另外二人暗袭,鲜血连喷,身子飞了出去。
  阿泉叫道:“莫见笑,用‘偷打的’!”
  身子劫已奔向摔于地上之那人。
  川中三义正欲追杀,陡听一声朗喝,一道狂飙自远处袭了过来,慌忙闪身一避,却是一根打狗棒!
  三人方立稳身子,身前已扑来三名老化子,三人一见来人,不由亡魂皆冒,正欲脱逃却已被三道掌劲围住了!
  三人一咬牙,使出浑身解数周旋着。
  且说阿泉弯下身于扶起那人,只见那人连吐三口鲜血,喷得阿泉满头满脸,抖着手要伸入他的胸前。
  可惜,伤势太重,手方抬起,立又颓然垂下。
  阿泉问道:“老兄,你是不是要取怀中之物?”
  那人连咳数下,又吐了一口鲜血,急忙点头。
  阿泉探手入怀,立即掏出了一个袋子,只听那人急促喘了一阵子,断断续续的道:“瓶……玉……龙……堡……”
  头一偏,立即断气!
  那对眼睛却兀自不闭,显然,他死得甚不甘心!
  阿泉搂住他的身于,嚎淘大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声:“泉儿!”
  阿泉始自一瞧,只见老化子和另外二名老丐站在自己身后,正以慈祥的眼光瞧着自己,立即跪伏在地,唤道:“师父!”立即又放声大哭。
  鲁凡上前扶起他,柔声道:“泉儿,人死不能复生,伤心无益,来,我为你介绍另外二位师叔!”
  阿泉拭去泪水,立即又跪伏在地,恭声道:“胡南泉拜见二位师叔!”
  另外二丐呵呵笑道:“泉儿,起来吧!”
  阿泉一爬起身子,鲁凡立即道:“泉儿,这位师叔乃是人称‘风雷丐’吕卓,这一位是‘铁面丐’崔彬,与为师并称‘丐帮三丐’……”
  阿泉慌忙一一见过礼。
  只听风雷丐吕卓呵呵笑道:“鲁兄,泉儿根骨绝佳,难得的是宅心仁厚,看样子咱们丐帮可以重振声威了!”
  鲁凡呵呵笑道:“那里!二位如果不藏私,泉儿才有成功之望!”
  铁面丐崔彬朗声道:“鲁兄,你这首席长老一声令下,小弟岂敢不遵,这些日子,您带他回总统再说吧!”
  鲁凡喜道:“泉儿,你好大的造化,你崔师叔执掌本帮刑堂,一向铁面无私,如今竟对你另眼看待,还不叩谢!”
  泉儿感激的朝吕、崔二老叩谢不已!
  铁面丐崔彬神色一正,道:“鲁兄,帮主尚在等候小弟的消息,先告辞啦!”
  鲁凡颔首道:“二位烦请上禀帮主,愚兄在此一边察探贼子之消息,一边为泉儿扎基,过些日子定必返回总舵!”
  “鲁兄,小弟告辞!”
  泉儿恭声道:“恭送二位师叔!”
  眨眼间,即已消失二老之人影!
  泉儿立起身子,瞧着二人离去之处,叹道:“好快的身法!”
  鲁凡笑道:“泉儿,只要你肯下苦功,不出三年,你亦可达到此境界!”
  “真的呀?”
  “猴囝仔,我岂会骗你,对了,你怎么会三更半夜来此的?”
  泉儿概略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递上那人之袋子,道:“师父,那人临终之前,交给我这个袋子,不知何意?”
  鲁凡瞧了那袋子及那人一眼,说道:“是他,‘神行盗’扬自东,好精致的面具,咦?
  这个瓶子是……“”师父,错不了,方才那三人曾经提过‘姓杨的’三字,他临终之前只提及‘瓶玉龙堡’四个字,不知是何用意?“鲁凡听得身子一震,急忙打开瓶子,却觉一道奇呛无比的刺激气直呛鼻孔,二人不由涕泪直流。
  鲁凡慌忙塞上瓶子,拭去涕泪,道:“哇!有够呛!这种怪药怎么会和玉龙堡扯上关系呢?怪啦!”
  泉儿拭去涕泪道:“师父,玉龙堡在何处?”
  “你暂时别管这个问题,俟你武功练成之后,我自会告诉你,天已快亮,先把这些尸体处理一下,以免留下线索!”
  说完,将那瓶子放入袋中,塞入怀中,另取出一个瓷瓶,在那六具尸首各倒些黄色药粉,立见黄烟扬起,尸体迅速化为黄水。
  “师父,这是什么药,这么厉害,你不怕弄到自己呀!”
  “呸!乌鸦嘴,这种化骨粉腐蚀性甚强,待你武功练成,我自会送你一瓶,走!
  先回温柔乡享受一下,再准备练功吧!”
  烈女崖旁。
  午末未初时分,只听一阵苍劲的歌声:“老长寿!老长寿!不是老不修,行到酒家饮烧酒,嘴须直溜溜……哇!好酒!”
  “哎唷!师父,好了没有?”
  “猴囝仔,才九百零一下而已,还差九十九下,别偷懒!”
  “我的妈呀!我会累死!”
  “少叫,越叫越累,咕噜噜,哇!好酒!”
  只见烈女崖旁搭起二个丈高的三角木头架子,左侧木架下,立了四个三尺圆木桩,阿泉打着赤膊正在咬牙做着伏地挺身。
  在他的小腹绑着一条拇指粗麻绳,随着他的身于起伏有规律的扯动着另一个木架下面之闪电丐鲁凡。
  只见闪电丐鲁凡翘着二郎腿躺在一面竹排上,眯看眼睛边喝着老酒边哼歌唱曲,好不逍遥。
  竹排石侧另有一面芭蕉扇子,随着竹排之上下,煽着鼎炉下之火,一学三得,真亏老化子想出这个好点子!
  鼎炉内透出缕缕烟雾,阵阵药香越来越侬冽!
  鲁凡瞄了鼎炉一眼,心中暗喜,喝叱道:“小鬼,加点劲,马上要大功告成了!”
  “师……父……还……要……几……下?……”
  “七十八下!别噜嗦!”只见老化子抓起酒葫芦,咕噜咕噜连灌数口酒,立即又抖着二郎腿哼歌唱曲!
  阿泉满头大汗,浑身酸疼,使尽吃奶的力气,做着伏地挺身,心中暗忖:“妈的!被老化于整了三个多月,总算有点眉目了!”
  当下边默数边告撑着!
  别看老化子边哼歌曲边喝酒,就在阿泉默数到一千之时,只见他跃下竹排,立于鼎炉旁哈哈大笑着。
  阿儿却累得像龟孙一样,四肢伏在木桩上一动也不能动了!
  “小鬼!想不想下崖去见见他?”
  阿泉陡的精神一振,轻快的跃下木桩,喜道:“师父,你是说我可以下去和阿福哥见上一面了?”
  “哈哈哈!不错,你们已经分别一百天了,难道你不想见他一面!”
  “想!想死我了!”
  “好!那你休息一下,再下去吧!”
  “师父,我不累!”
  说完,匆匆穿起衣衫,抓起地上的纸袋,塞入怀中,掠到崖旁,循着那条粗麻绳,迅速的攀了下去。
  “小鬼,小心喔!摔下去可不好玩哩!”
  “知道啦!”
  老化子又连灌数口酒,抓起一只鸡腿,边啃边自语道:“太好啦!药已炼妥,泉儿的基础亦已扎妥,不知师叔的进境如何?”
  且说阿泉矫若灵猿般攀向山崖底:“哇!这么深呀!若摔下去不变成肉饼才怪,有够恐怖怖!”
  陡听一声陌生的期呼:“阿泉!”
  那声音既清朗又中气十足,大异于洪福之声音,阿泉暗忖:“咦?崖下什么时候又冒出了一个陌生人来?”
  他一跃落地面,身子立被紧紧的楼住:“阿泉,好久不见啦!你变壮啦?”
  阿泉抬头一瞧,不由怔住了:“你……你是谁?”
  只见一个身材修长,打着赤膊的红面年青人轻轻的楼着自己,自己和他相比,整整的矮了一个头!
  却听那人笑道:“阿泉,我是洪福呀!你不认识我啦?”
  那人说完松开了双臂。
  阿泉后退一步一瞧,不错,那个殷红的面孔是‘注册商标’,可是,他怎么突然长高了,而且声音也完全变了!
  最奇怪的他居然打着赤膊,使用衣衫在在腰打个结,护住了下身,活生生的一付‘夏威夷女郎’打扮!
  柳年心知阿泉困惑之因,苦笑道:“阿泉,别以这种怪异的眼光看我,我是练那内功心法之后,身子陡长,衣衫被撑破了,才如此打扮!”
  阿泉叫道:“吓死人了,练功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你以后不是要与天齐高啦?”
  柳年笑道:“安啦!不会那样子啦!我已一直练了好多日子了,并没有改变呀!
  对了,你今天怎么想到要下来啦?”
  “哎呀!我早就要下来啦,可是,我那师父不准我下来呀!”
  “咦?你师父是谁?”
  “就是那个老化子啦!他真的收我为徒哩,他的来头可不小哩!不但是丐帮三丐之首,据说,帮主还对他挺客气的哩!”
  柳年听得暗笑不已:“妈的!有多大,他还要叫我师叔哩!看样子老化子还没有把和我的这一段关系告诉他!”
  当下,笑道:“阿泉,看样子你也跟着沾了不少的光哩!对了,瞧你一身肌肉结实,老化子一定教了你不少的功夫啦!”
  阿泉苦笑道:“唉!教功夫?教个卵哩!一天到晚叫我做伏地挺身,从每一天一百下做到今天的一千下哩!”
  “他都躺在竹排上喝酒、唱歌,打盹,每天不把我整得全身酸疼,爬不起来,绝不罢休,唉!有够可怜!”
  “傻瓜!老化子是在培养你的耐力,你有没有发现你的体力更足,手脚更加灵活,浑身是劲啦!”
  “有是有啦!向是也吃了不少的苦头,有一次一只蚂蚁在我的脸上到处爬着,我是无法去拨它,那一次真被整修啦!”
  柳年听得哈哈大笑!
  “又有一次更可怕,不知从那儿冒出一条小蛇,一下子射入我的胯下,盘在我那话儿附近,害我当场吓昏过去。”
  柳年心知必是老化子故意在训练他的胆识,更加笑得前跌后仰的!
  “阿福哥,还是你比较爽!”
  “我比较爽?爽个屁!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不但没有说话的对象,连一只臭虫也找不到,只有找石壁出气啦!”
  “哇!到处是掌印,还有圆洞,阿福哥,这些都是你弄的呀?”
  “不错,不信的话,我表演给你看!”
  说完,右手屈指一弹,右手随意一挥!
  ‘波波’的两声,坚硬的石壁上立即出现一个分余深圆洞及掌印!
  阿泉学着一挥一弹,却是静悄悄的!
  他干脆掠到石壁旁用力一拍。
  “哎唷!疼死我了!”
  抬目一瞧!不错!拍落了几粒石屑!
  只见他红着脸,道:“阿福哥,你真利害!”
  说完,自怀中掏出那个纸包,道:“阿福哥,这只山鸡肉挺嫩的,是我师父教我弄的,你尝尝看!”
  柳年咬了一口,边嚼边赞道:“喂!好吃,比上周那只好吃多了,可见你的手艺越来越进步啦!谢谢你啦!”
  阿易欣喜的道:“真的呀!这些日子为了练功,一直没有下山去买东西,只靠抓些山鸡,野兔、走兽为生!”
  “喔!你既然没有下山,老化子怎么有酒喝呢?”
  “哎呀!这你就外行啦!毛化子在上山的时候,雇了一辆车子,一口气运来了六大坛陈绍,全是牡丹姐孝敬的!”
  “唉!说起牡丹姐,实在令人挺怀念的!”
  “对啦!阿福哥,我想起一件事情,你的武功练到什么程度了,你打算在什么时候离开此地呀?”
  “我也不知道练到什么程度!究竟该不该出来?我只知道那本秘笈的功夫我都已经学会了,而且可以随手施展了!”
  “哎呀,你这只傻鸟,既然如此,还窝在这里干什么,走!到上面去,咱们今天好好的唱个‘老长寿的楼仔厝总倒’!”
  “你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完全明白,我每天听师父唱到这一句时,总是哈哈大笑,十分的爽快,应该是十分的痛快吧!”
  “老化子实在挺乐观的!”
  “不错,他是很乐观,可是我被他整得很悲观哩,搞到现在连要在石壁上面拍个掌印也办不到!”
  柳年拍拍阿泉的肩膀,笑道:“阿泉,别泄气,安啦!老化子把药炼成以后,你的功力马上可以突飞猛进了!”
  “咦!你怎么知道师父在炼药之事!”
  “我南半仙来未来,去未去之事完全知道!”
  “哼!臭盖,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药炼好了没有?”
  柳年毫不犹豫的道:“炼好了!刚刚才炼好的,对不对?”
  “咦?你怎么会知道?哎呀!我这猪脑!”
  阿泉说完,重重的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命情他已悟出了若非已炼好药,师父岂会放自己下来之理!
  柳年见状哈哈大笑!
  这一笑,一发不可收拾,只见地仰首长笑,崖底上空之云雾一直向上翻涌着,迸射着,射向崖顶而去。
  云雾越来越薄,终于见到了一线午后的阳光了。
  陡听崖上传来:“师叔,你的武功已经练成啦?”
  柳年止住笑声,杨嗓喊道:“不错!”
  崖旁之老化子陡儿心神一震:“好强的气劲!”当下扬声道:“师叔,你上来吧,丹药已经炼成啦!”
  “好!”
  阿泉却听得莫名其妙!
  自己的师父已经七、八十岁了,怎么还会称呼阿福哥为师叔呢?阿福哥也好像坦然承认哩,有没有搞错?
  他正要开口询问,柳年早知心意,笑道:“阿泉,上去以后再说吧!”说完挟起阿泉,身子一拔,疾射上去。
  中间在石壁上点了五次,上了崖,翻个筋斗,轻飘飘的站于山崖旁,只见老化子已经跪伏在地,道:“弟子鲁凡拜见师叔!”
  柳年轻轻的一飘,一边避了开去,一边走到木架旁,放下阿泉,笑道:“阿泉,这个就是你演功的地方呀?”
  阿泉方才被柳年闪电般的身法带起的气流呛得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来,身子一落地,不由连吸两口气。
  他正欲开口之际,耳边突然晌起老化子的叱声:“猴囝仔,快跪下!”
  他方才已经看见师父跪伏在地的情形,此时一闻言,想都不想的跪伏在地,道:“是的,不错!”
  柳年迅速飘了开去,叫道:“拜托你们起来,好不好?”
  老化子恭声应道:“多谢师叔!”
  阿泉支支唔唔的道:“多谢……”
  老化子叱道:“多谢师叔祖,快叫!”
  阿泉急道:“多谢……”
  柳年曲指一弹制住他的哑穴,道:“阿泉,咱们好兄弟,不要管那些世俗的称谓,你仍是我的好弟弟!”
  说完,又弹开他的哑穴!
  阿泉方才只觉被他一弹,立即说不出声音来,此时又被他一弹,立即能够出声了,不由佩服的道:“师叔祖,阿泉心服口服了!”
  柳年急得一直叫道:“起来!起来!伤脑筋,简直是不伦不类,若是传出去不被人家笑掉大牙才怪啦!”
  鲁凡却肃然道:“师叔,咱们中国人讲究的就是伦理,一向强调论辈不论岁,何况你的武功足够格啦!”
  柳年说道:“你又没有下去,怎么知道我的武功够不够格?”
  鲁凡正经的道:“师叔,你方才没有瞧见那些云雾被你的气劲震飞上崖,消散于无形的情景,的确是够吓人的!”
  阿泉却不信的道:“不会吧!方才我一直站在师叔祖的身边,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呀?”
  鲁凡瞪了他一眼,叱道:“猴囝仔,你知道个屁,那是因为师叔没有把气动对着你,否则你早就吐血而亡了!”
  “真的呀?”
  “当然是真的啦!师叔,你在朝这棵大树吐一口痰,让他见识见识!”说完却自顾自的拿起葫芦灌了一口酒。
  柳年自己也十分的好奇,闻言之后,果真暗暗提了一口真气,张口‘呸!’的一声,一道白光疾射向那棵大树树干。
  老化子却在这个时候偏首朝右前方林中吐出一道酒箭。
  只见那口痰穿过那棵单人合抱粗的树干,直飞向林内深处。
  右前方林中正传出骇呼声!随即又传来一声闷哼!
  老化子边疾掠入林中,半晌,只见他挟同一位嘴角溢着鲜血的红衣少女,道:
  “妈的,这‘查某’已来了半个多时辰了!”
  红衣少女陡然受制,又被一位又老又臭的化于挟着,不由尖声叫道:“死要饭的,还不快点把姑娘放下来!”
  阿泉瞪她一眼,骂道:“妈的,你这个三八查某,找男人找到深山来,有什么好得意的,师父,交给我!”
  老化子成心要看看阿泉有何绝着,手一抛,笑道:“猴囝仔,看你的啦!”
  阿泉顺手一捞,捞住红衣少女纤腰,笑道:“喂,三八查某,你要下去是不是?
  好!我送你下去!”
  说完,身子一掠,站在崖旁,笑道:“瞧清楚了没有?”
  红衣少女瞧及那深不见底的峭壁,尖声呼道:“啊!……”
  那声音尖厉异常,充满着恐怖!
  阿泉自幼在窑子长大,见过不少次鸦母修理不听话的姑娘之情景,因此,不在意的喝道:“妈的!叫什么叫,再叫就不给钱!”
  红衣少女颤声道:“哥哥,求求你饶了妹子吧!”
  阿泉只觉浑身汗毛直竖,骂道:“妈的,别如此肉麻,瞧你这付德性,分明不是什么好货色,你是何人,说!”
  红衣少女抛了一个媚眼,腻声道:“哥哥,人家是‘红唇二十号’。”
  阿泉瞄了师父二人一眼,喝道:“妈的!红唇二十号?武林中什么时候出现你这种怪胎啦!”
  红衣少女一见对方对于自己的身份甚感兴趣,立即又腻声道:“哥哥!妹子是‘红唇族’中的一员,编号为二十号。”
  “妈的!什么红唇族?我看你这张血海大口,应该在脸上再画些线条纹,下放到印第安红春族才对!”
  “哥哥,那岂不难看死啦!”
  “妈的!别哥啊哥的叫个不停,恶心死了!”
  “哥哥,那你干嘛搂人家搂得这么紧,令人家差点透不过气来!”
  “妈的!既然如此,我就松手啦!”
  “不!不!求求您!”
  “妈的!还不把那个‘劳什子’‘红唇族’的来路说出来!”
  “好嘛!别这么凶嘛,我们族长就是看不惯你们男人的‘大男人主义’,因此,决心要争取男女平等!”
  老化子听得又目圆睁,叱道:“反啦!反啦!”
  阿泉却耐着性子,问道:“妈的!你们那个神经病族长要怎么样争取男女平等?
  难道只是光喊喊口号?”
  红衣少女却朗声道:“哥哥,你别看不起我们红唇族,我们旅长第一项要做的事情,就是‘嫖男人’!”
  三位男人闻言不由一怔,阿泉哭笑不得,问道:“嫖男人?妈的!怎么嫖?只听过有妓女户,并没有听过妓男户!”
  红衣少女笑道:“有!在扬州城就有一家妓男户!”
  “在那里?”
  “你知不知道‘温柔乡’?”
  “妈的!我当然知道,我就是……妈的,我就是看不惯那几个臭龟奴的势利眼,才在此练功,好回去修理他们!”
  红衣少女欣喜的道:“真的吗?那些姑娘呢?”
  “哥!你有老相好呀?”
  “妈的!有个‘鸟’啦!快说!”
  “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由那个鸦母率领到别处去了!”
  “去那里?”
  “我也不知道!”
  陡听远方传来清脆的声音,道:“我知道!”声音未歇,只见一名双十年华之红衣少年闪电般掠了过来!
  老化子低声道:“师叔!来人武功不俗,小心,嗯!”
  柳年突见老化子身子一倾,急忙上前扶住他,叫道:“前辈!”
  那知老化子却晕迷不醒。
  陡听一声‘啊!’的惊呼,只见那位年长的少女,疾扑向崖旁,探掌一抓,却听得‘嘶’的一声脆啊,她的手中只剩一大片红衫。
  阿泉及红唇二十号已经坠下崖。
  柳年暗叫一声糟糕,放下老化子,迅即扑向崖旁,跃了下去。
  耳际却传来那位年长少女之惊呼声:“你……”
  柳年一跃下崖,立见十余丈远处有二道黑影,迅速下坠着,心中一急,右掌朝石壁疾拍,身于加速下坠着!
  右掌连拍五下,已经追上二人。
  奈何阿泉中了迷香,身于倒下之际,手自然松开,两人相隔丈余,使得柳年无法同时接上二人之身子。
  此时已可见到崖底,三人落势甚疾,已经不容许柳年再犹豫,他探掌拉住阿泉裤腰,右掌连拍石壁,加速下坠。
  临近地面之时,立见他朝石壁一拍,身于一横,卸去冲力,饶是如此,落地之后,双足硬生生的陷入地面尺余。
  所幸地的功力通玄,气贯双足,安然无恙,匆匆的放下阿泉,身子一腾,双足拔出地面之后,立即掠到岩壁。
  此时,红唇二十号距离地面,只逾五丈,柳年双掌横里连挥,以柔劲将她劈得横里飘了出去,身子一掠,安稳的接住了她!
  “喔!‘好家在’(幸运)!”
  一见二人仍是昏迷不醒,柳年不由奇道:“怪啦!他们三人皆中了那少女之暗算,怎么只有我安然无恙呢?”
  他那知正是那颗内丹及那株万年灵芝之奇效哩!
  “妈的!那位少女一定还在崖上等着,我必须先将阿泉送上去,只要扣押着这位少女,不怕她不拿出解药!”
  想至此,调匀气息,挟起阿泉,迅速的射了上去。
  当他越上崖,只见那位红衣少女站在距崖三尺外,讶异的瞧着他,他也懒得和她打招呼,匆匆的放下阿泉,立即又跃下崖。
  当地狭起那位少女重又跃上崖时,只见老化子及阿泉并排晕倒在地,那位红衣少女,莲足踩在老化子之额上。
  “你!”
  “接住!”
  只见那少女皓碗一挥,一道白光疾射过来,柳年功力通玄,双目似电,早已瞧出是一粒白色药九。立即探掌接住。
  “给她服下!”
  柳年一听那种口气,心中不由一阵子恼火,奈何老化子二人陷在她的足下,只好恨恨的扳开她的下巴,将药丸塞入她的口中。
  轻轻的朝她的额头一点,那粒药丸立即滑入她的腹中。
  柳年见状,不由暗喜,自己果然已经完全学会了秘笈后面之杂技!
  只听一声嘤咛,红衣少女媚目一抬,身子一挣,立即欲奔开,柳年不屑的一声泠笑,曲指一弹,制住了她的穴道。
  红衣少女立即僵立不动。
  只听柳年冷冷的道:“喂!咱们可以互换人质了吧?”
  那名红衣少女美目射出煞光,冷哼道:“换人质?可以!”说未说完,皓腕一抬,一道狂飓立即罩向了红衣少女之胸前。
  事出突然,相距又近,柳年驻呼一声:“你好狠……”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名红衣少女已经飞向了他的身前。
  柳年张手一抱,那名红衣少女已鲜血狂喷,气若游丝了!
  只听年长少女阴声道:“现在开始换人质吧!”
  柳年放下那名少女,咬牙切齿的道:“你居然连自己人也下得了手,未免太狠心了,瞧你貌美似花,想不到心若蛇蝎!”
  “少废话,准备换人质吧!”
  “哼!怎么换?”
  却见她自怀内掏出一个褐瓶,倒出一粒褐色药丸。皓腕一抬,掷向柳年,同时道:“先服下这药丸再说!”
  柳年接住药丸,只闻一股淡淡的异香,不由问道:“这是什么药?”
  “哼!方才之‘鬼神倒’既然迷你不倒,你又何必在乎这区区药丸,何况瞧你崖上崖下自由来去,怕什么?”
  柳年慎重的道:“你这‘查某’心狠手辣,我不能不防!”
  “由不得你,快服下!”
  说完莲足轻抬,作势欲踩!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柳年钢牙一咬,仰口服下那粒药丸,耳边立即传来那位红衣少女之得意笑声!
  笑了半晌,只听她阴声道:“哼!任你武功再强,服下这粒‘散功丸’,一身功力立即散去,现在开始腹疼如绞了吧?”
  柳年暗忖:“怪啦!自己明明好好的,她怎么会如此说呢?莫非另有缘故!”
  表面上却立即弯腰抱住小腹,暗暗用力,豆大的汗珠立即迸出额头!
  红衣少女得意的哈哈笑着。
  “妈的!要装就装到底!”
  只见柳年咬紧牙关闷哼不已,身子在地上翻滚着。
  红衣少女止住笑声,喃喃自语道:“娘!香儿又为你出了一口气啦!你在天之灵,有看到这个臭男人的痛苦模样吧!”
  柳年听得暗骂不已!
  可惜红衣少女的脚尖一直踩看老化子额头,使他投鼠忌器,当下件作痛苦不堪的道:“你干脆一掌劈死我吧!”
  “哼!那有如此轻松的,在我找到那个始乱终弃的‘胡武鹤’之前,你们这些武功高强的年轻人,乖乖的做红雇族之奴吧!”
  说完,身于一掠到柳年的身旁,皓腕拍向柳年晕穴。
  此时,柳年却被‘胡武鹤’三字怔住了:“天啊!胡武鹤?会不会和姨娘留下来的丝帕上那个‘鹤’字有关连呢?”
  掌劲一临身,体内立生警兆,他正欲反击,迅又改变念头,卸隐内元,只觉晕穴一震,眼前一暗,立即晕了过去。
  红衣少女得意的挟起他,斜瞄地上之老化子及阿泉一眼,喃喃道:“老的太老,幼的太幼,你们乖乖认命吧!”
  说完,皓腕一抬,就欲劈出!
  陡听一声暴喝:“住手!”
  由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显示来人功力深厚,与自己相差有限,手掌方自一顿,却见一道乌光已经疾射了过来。
  当下恨恨地道:“暂寄下这两条狗命。”
  言未讫,身形一掠,疾扑进右侧林中,迅即消失踪迹。
  来人正是风雷丐,只见他右掌一招,那道乌光一绕,迅即射入他的掌中,赫然是一支乌黑的叫化打狗棒!
  风雷丐一见躺在地下的居然是鲁凡及泉儿,暗道侥幸,迅即弯下身子,仔细的在二人身上察视着。
  “天啊?想不到查婆婆的‘鬼神倒’又再度出世了,看样子,天下又将大乱了,唉!只有等他们自己醒过来了!”
  敢情,丐帮亦对‘鬼神倒’迷香束手无策!
  风雷丐立起身子,掠到红唇二十号身畔一瞧及她七孔溢血之惨死模样,不由驻凛道:“好霸道的掌力,会是鲁兄下的手吗?”
  只见他不避嫌的扯开她上衫破烂之处一瞧,身子一震:“天啊!掌浴焦黑,正是被‘霹雳掌’击中的现象!”
  “瞧这掌力,分明已有近甲子之功力,难道是查婆子亲自来此,不对呀!查婆子心狠手辣,手下向无活口,岂会留下鲁兄二人之命。”
  他立起身子独自徘徊,苦思不解!
  陡听一声:“贱人!”怒喝!
  只见闪电丐鲁凡跃起身于四下一瞧,“咦!吕兄,你怎么会在此地?你有没有看见一位年约双十的红衣少女。”
  风雷丐点点头,道:“鲁兄,方才我来到此地之时,恰见那位红衣少女要对你们二人下手,经我喝制,才挟看一个人逃逸!”
  “挟着一个人,那人一定是师叔啦,大事不妙!”
  当下将方才之情形说了一遍。
  可惜鲁凡师徒早已昏迷,不知柳年自愿受制的那一段经过,因此,尽管二人经验丰,却也无法推敲出整个事情的经过!
  老化子叹道:“看样子天下真的又要不得安宁了,老化于再也无法安稳的在此传授泉儿的武功啦,只有采取速成法了!”
  当下,拉到鼎旁,掀起盖子,现场立即弥漫着一股药香味。
  风雷丐赞道:“鲁兄,你这回炼的是什么药?”
  鲁凡笑道:“解毒益气,除了何首乌及人参等名贵药材以外,另外加了近千年道行的蛇蝮之内元,可惜只炼得一、二……九,九粒而已!”
  风雷丐笑道:“原来是有这个灵药在旁,怪不得你虽然中了‘鬼神倒’,却能如此的醒转过来!”
  鲁凡仔细的将那九粒碧绿药丸装入瓷瓶之后,叫道:“猴囝仔,该起来了,别再躺在那儿偷懒啦!”
  却见阿泉爬坐在地上,茫然的朝四下望了一望,喃喃自语道:“我还活在世上吗?”
  说完,突然将右手食指伸入口中,狠咬了一下!
  “哎唷!有够疼!”只见他边挥着手,边跳了起来,连连叫疼不已!
  鲁凡看得又气又好笑,叱道:“猴囝仔!师叔,你在发什么神经?”
  阿泉朝二老一揖为礼,道:“师父、师叔!我记得另外一名‘查某’出现之时,我突然一阵晕眩,便摔向深崖,怎么还活着呢?”
  鲁凡目光一亮,喜道:“吕兄,看样子必是师叔救起了泉儿及地上之少女,可见那‘鬼神倒’难不了他,太好啦!”
  风雷丐亦喜道:“看样子,师叔一定佯作失手被擒,故意深入虎穴,刺探敌踪,这下子没事啦!太好啦!”
  二老喜得紧紧握着对方的手!
  阿泉却看得莫名其妙,可是又不敢出口相询!
  陡听鲁凡笑道:“吕兄!现在情况紧急,我想利用‘益气解毒丸’,咱们联手试看看能否打通泉儿之全身穴道?”
  风雷丐呵呵笑道:“好呀,现在就开始吧!”
  鲁凡笑道:“还是到崖底比较妥,以免遭人惊扰!”
  说完,挟起阿泉,三人立即消失于崖际。
  阿泉在一日之间下崖三次,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由一个妓院的小龟奴,摇身一变为一个武林高手,终成为丐帮帮主。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邙山,位于洛阳之北,约十里,亦称北邙。
  史云:洛阳有事,北邙为兵家必争之地。
  名城名山,唇齿互依,相得益彰。
  更因春秋战国以至魏晋南北朝代帝王公侯之陵寝多在该山之上,是以北邙之胜名,自古以来,即不在五岳之下。
  落魂崖,为北邙三陵之了四壁陡峭,悬突有似一只展趣孤雁。
  落魂崖形势虽险,但崖顶却是一块宽广百丈,平若展毡的空地,可惜,由于地形险要,一向甚少有人去到该处。
  语云,月到中秋分外明,今夜月色,正是如此,长空一碧,万里无云,中天之月,有如一面明烁的古镜。
  这时,约莫三更光景。
  浸浴在一片皎洁银辉中的落魄崖顶,正开展着一幅奇观。
  百丈空地的中央,由南到北,不偏不倚地划着一条粗而直的白线,将东南两地,一分为二,隔成了两个均匀的半圆。
  东半圆内,背崖面西,耸立着一座十丈高的木台,台面上各以巨幅红巾紧密的台子遮着,不知台面上是什么人或东西?
  东半圆内一片寂静!
  西半围内怡怡相反。
  这时候,空地之上人影纵横,形同穿梭,而崖下继起之人影,更如喷泉逆涌,其势正殷!
  不多一会,西半圆空地上,几乎全为人浪所没,人来人往,愈走愈密,但除了衣袂带风之声外,声喝不闻。
  人人皆盯看那个高台。
  月行中外,全场鸦雀无声!
  陡听高台上传来一声凤唳!
  清朗悠扬,好精湛的内力,众人不由瞿然一凛!
  陡听‘嘶嘶’连响,围住高台之红巾,好似经过裁剪般碎成条状,飞坠于地上,明眼人心知必是被台上高手以真气挥裂,心中更加骇凛。
  高台四周灯火倏然通亮,陡听一阵飒声,高台之三面立即分别三座香喷喷,火辣辣,热力四散的‘美人山’!
  每一面各有七十八名身披透明红色纱缕的妙龄少女,只见她们肩搭着肩,以十二名少女为基,用‘叠罗汉’的方式排成!座美人山。
  在明亮的月色及灯火照耀下,西半面的众人可以瞧见那二百三十四名美貌少女纱缕之内,一无片缕。
  曲线分明,密林沟壑隐约可见!
  西半面之人不下千人,清一色的大男人,年纪分别在二十岁至四十岁之间,陡见此种别开生面的‘迎宾’仪式,浑身血液立即沸腾!
  喘息声亦加粗了!
  现场立即起了一阵骤动,人人争看要挤在第一排。
  陡听一阵天籁般的美妙合唱歌声自高台扬起!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团圆,美满今朝最!
  清浅池塘,鸳鸯戏水红裳翠盖,并蒂莲开。
  双双对对,恩恩爱爱这轻风儿向着好花吹,蜜意满人间……“虽然无丝弦伴奏,一来色不迷人人自迷,二来群女久经训练,音色歌声皆已纯熟,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轻柔的歌声再度啊起。
  “南风吻脸,轻轻飘过来花香浓,南风吻脸轻轻,星已稀月迷蒙我俩紧偎亲亲,说不完情意浓我俩紧偎轻轻,句句话都由衷不管天明到,明天要相送恋着今宵,把今有多珍重我俩临别依依,怨太阳快东升我俩临别依依,要再见在梦中。”
  只见台上少女随着节奏,边轻唱曼吟,边左右来回轻摆着,瞧得众人直吞口水,恨不得跃上台来!
  歌声袅袅,绕耳不歇!
  陡听诸女嗲声道:“大家好!”
  不知道那位仁兄反应较快,带头答了一声:“姑娘好!”西半面立即一遍又一遍的欢呼着:“姑娘好!”
  月姑娘似乎也被这股热情羞得拉过一片淡云,遮住娇颜!
  陡见高台正面群女之前,出现了一位双十年华的红衣少女,只见她眉如春山,目赛秋水,顾盼之间,娇媚横生。
  她虽是一身红衣裹身,但曲线起伏分明,比那些半裸少女更添一份神秘之美,颇引人遐思!
  现场立即重又寂静!
  只见她朝台下盈盈一福,面对千百双发直的眼睛,娇滴滴的脆声道:“小妹代表红唇族的众姐妹欢迎各位参加今夜之盛会。”
  “咱们红唇族出现江湖虽然仅半年,但在各位明理、暗里的支持下,诸位姐妹皆能无牵无挂的遨游山林。”
  “为了答谢诸位护花之辛劳,特在中秋佳节举办这项盛会,希望诸位发挥‘吴刚伐桂’‘玉免椿米’的精神及耐力,不论是采取吴刚伐桂之狠劲,或是玉免椿米之耐性,姐妹们绝对竭诚服务,包君满意。”
  “不过,有件事诸位朋友请合作一下,待会儿‘上阵’之时,请由请柬内面左下角有三个红唇印的朋友优先,二个红唇印的朋友暂时忍耐一下!”
  现场中立即起了一阵子骚动!
  只见每人纷纷掏出请柬察看内面之红唇印,立即传出一阵阵的‘呀呵!’欢呼声及叹息声。
  只听美姑娘又娇滴滴的脆声道:“没有排到‘首轮’的朋友不必担心,红唇族的每一位成员皆是‘骁勇善战’之‘床上高手’,俗语说:”好酒沉瓮底‘一定会让各位有意想不到之惊喜以及至高的享受的!“最后再叮哼一句,大家按顺序来,方才是凭柬上山,等一下是凭束上阵,若想蒙骗,一切后果自行负责。
  “姐妹们!贵宾们已经跃跃欲试了,下去吧!”
  只听诸女一起嗲声道:“是!”
  只见倩影翻飞,夜空中飘荡着一袭袭的薄纱,分外的引人冲动,现场中立即传来一阵叫好声。
  只见东半面上,井然有序的俏立若三排赤裸美女。
  台上之美姑娘娇声道:“首轮的朋友请上阵吧,燕瘦环肥,任君挑选,记住二轮的别混水摸鱼!”
  西半面人群中立即以各种身法拣出的二、三百道人影。
  不愧为‘首轮’之辈,人人身形似电,姿态美妙,落地之后点尘不扬,递上请柬,立即自动开始宽衣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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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自21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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