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东海之滨 晓雾迷蒙,洛阳城的城深之上,动也不动地坐著个麻衣宽袍之人,虽有头带勒 住额头,仍有乱发在风中不住飞舞。 他身後斜背著一柄六尺长剑,铁青的面孔,在浓雾中看来,责有说不出的凄清 诡异。 他目光痴痴地望著仍在沉睡中的洛阳城,望著那浓雾中的干橡万瓦,干门万户。 一声悠悠长叹,他眉宇间满合著萧索寂寞之意,似在感叹这十丈红尘之中,竟 无一人是他的敌手! 第一线阳光破雾而出,金霞万道,大地复苏。 「麻衣人」缓缓长身而起,缓缓走下城深,向西而行,每走一步,仍旧相隔一 尺七寸,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洛阳城西,蜿蜓著一条碎石路;两旁林木浓密,此刻仍似静寂无人。 但若仔细观望,便可瞧出,每一梁树下,都垂手肃立著一名褚衣大汉,人人俱 是神情况重,如临大敌。 但以他们那种肃穆静待的神情看来,又似乎是在等候某位非常重要的贵宾。 能决定人们生死的贵宾! 道路尽头,便是一片广大的庄院;一眼望去,庄院中人似都沉睡末醒,是以听 不到半句人声。 但若踏庄门,便可瞧出这大片庄院里,到处都有人在走动。 只因他们训练有素,纪律森严,又各有任务,他们既使对面而过,或者交代了 手中事物,也绝不说出半个字来。 又大又宽,又高又广的一座大厅,其气派也绝不输给王侯将相的府第,但是此 刻却已将所有的桌椅家但杂物搬走,空空洞洞,阴森黝暗,不可名状。 突然有九个白衣人从内间鱼贯而出,一排的靠墙坐好,这九人有高有矮,有老 有少,但神情间都带有一种壮烈之气,手中也都提著兵器。 九个人十八道目光一起望著门外,只见浓雾渐渐散开,终於有一道阳光破雾而 出。 中央一人沉声道:「时候快到了……」 话犹未了,已有一只信鸽如箭一般飞入大厅,九人对望一眼,不再说话。 这时,那宽袍「麻衣人」已走上了两畔松柏夹道的碎石路,突听一声霹震般大 喝,道旁两百余人同时喝道;「迎驾!」 两百余柄鬼头大刀,同时拔出,在路上架成了一条刀廊,声势之壮,气势之宏, 端的无与伦比! 两百余柄雪亮大刀,单手上学,刀尖相向,刀锋向下,所架成的一条长长刀廊, 正考验著这「麻衣人」的胆气。」 「麻衣人」竟然视若无睹,目光凝注前方,对这刀锋望也不望一眼,对这两百 余名大汉视若无物。 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了过去,穿过这层层刀锋走过去,每一步都是一尺七寸, 绝不受这些大汉的影响。 相反的,这些褚衣大汉的掌心却不禁沁出冷汗来。 来到庄门前,庄院之中又是一声大喝:「迎驾!」 喝声较方才更响,自庄门通向大厅的石板广场上,又是三百余名大汉,高举鬼 头刀,交叉而架,形成一条刀廊。 「麻衣人」穿行其下,只要一声令下,大刀往下一落,他纵是铁打的身子,也 要被乱刀剁碎! 但这「麻衣人」已笔直走了过来,将这数百大刀全都视若无物,每跨一步,仍 是一尺七寸! 「麻衣人」穿过刀廊,踏上石阶,踏入大厅,站在这空荡荡的大厅中央,冷冰 冰的目光,逐一扫视厅中这九个人。 他目光移动甚快,但被他瞧住的这九人却都觉得是漫长无比。 外面的喝声与刀廊,本是要先寒他的胆,杀他的气,此刻竟然神色不变,反而 更见凌厉,厅中九人心中不禁暗暗惊叹,世上真有不怕死的人? 「麻衣人」一眼扫过,便似已瞧出他们的心意,冷冷道:「武人本应殉武,我 纵死在刀下,亦是求仁得仁,虽死无憾」 中央那人面颊微红,沉声道:「今日不但中州九大高手尽集於此,九大高手的 门人弟子也齐来此地,阁下今日一战,若能全胜而去,便不必再长途跋涉,再去他 处!」 此人高头大马,双手长过膝,天生异相,目光沉深,显见不但武功高强,而且 心计极深。 「麻衣人」瞧了他一眼,道:「「摘星手」江杰?」 那人道:「在下正是江杰」 「麻衣人」道:「好,动手!」 江杰冷冷一笑,道:「今日我九人俱要向阁下领教,但是谁先出手,却由不得 阁下,只因今日之战,关系太大,我等早已深思熟虑,今日我等聚在一起,并非为 了要阁下方便……」 他故意停口不说「麻衣人」却只是冷冰冰地望著,并不接口,他只好自己开口 再说道:「而是为了要以车轮之战,消耗阁下气力,那最後出手之人,便可事半功 倍;此举虽然有些投机取巧,却无伤较武精神,否则这连云庄中干余人乱刀齐下… …嘿嘿!」 冷笑一声,住口不语「麻衣人」却冷冰冰道:「你不妨试试!」 这江杰说话之时,有人以眼色示意,似要劝他住口,有人面有愧色,似觉车轮 之战不妥,有人垂首不语…… 这些人都是中州一等一的高手,是何等历练?都知道这江杰此番说词,听来虽 是说得坦白,其实又是在乱人心智。 右面一条乱髯大汉突然长身而起,大声道:「这些事都是江杰作主,与俺「过 山虎」花魁无关,你要动手,花魁先陪你!」 「麻衣人」道:「请!」 只见这「过山虎」性情虽然豪爽,但面临大敌,举止并不急躁,一手抓起那青 布包袱,缓步而出。 这时旭日已升,万道金光映得院中三百余柄大刀,耀眼生花「过山虎」厉声道 :「收刀!」 院中立刻有数十柄大刀垂下,这些想必都是「过山虎」的门下。 过了一会儿,另外八人也都吩咐收刀。 院中的大汉这才全都撤走,在院墙边缘排排站立,规矩森严。 「麻衣人」瞧见这粗鲁汉子,对这些细微小事也都注意得到,生伯刀光闪眼而 影响了战斗,便知此人成名必非侥幸。 冷漠的目光中。方自泛起一丝淡淡的兴奋之色,似是唯愿这「过山虎」武功高 些,好与他作一次真正的殊死决战? 「过山虎」目光环顾一眼,向那中央的「摘星手」江杰,抱拳一礼,道:「兄 弟首先应战,如有失手,鲜血污了贵宾地,在此谢罪!」 江杰似要开口说话,他已霍然转身,双手乍分,青布袋便远远落到一边,露出 袋中兵刀,竟是一对精光闪亮的「流星链子锤」双锤之间,钢链垂地。 「过山虎」大声道:「此锤连柄带链,长达一丈七尺,锤下已会过百十高手, 你可要小心了!」 「小心了」三字出口,他魁伟的身形,已开始在厅中游走,脚下不带声息,唯 有钢链划地,叮当作响。 响声愈来愈急,他脚步愈走愈快,但距离敌人始终都在丈余开外「麻衣人」纵 然出剑,也够不上部位。 这「麻衣人」武功虽高,纵然能够胜他,但若要想如以往那般一剑得手,看来 是极少可能。 忽然间「过山虎」一声暴喝,银锤流星一般地飞出,带著刺耳的呼啸声,直打 敌人咽喉! 就在这同一时间,那「麻衣人」双臂齐振,双掌自左肩後齐握剑柄「噤」的一 声轻响,长剑出鞘一尺三寸,众人只听「当」的一声响「麻衣人」竟在间不容发的 刹那之间,以剑柄弹飞了「过山虎」那雷霆万钧的一击。 「过山虎」花魁以此兵刀成名,腕力责是非同小可,手腕一挫,硬生生将右锤 收回,左锤立刻跟著飞出。 他双锤连绵不绝,一锤跟著一锤;众人眼中但见满厅银光流动,耳畔但闻风声 呼呼,夹杂著一连串「叮当」声响。 「麻衣人」长剑仍未出鞘「过山虎」这疯狂攻出的一十八镉,竟全都被他以剑 柄震退。 突然,两道银光左右飞出,一道青光由中间穿过。 「过山虎」惨呼一声,气绝倒地。 「麻衣人」的长剑已经出鞘,剑尖滴血! 大厅内外,竟然一无声息,厅中八人,面容也末见变动,似乎早已料到这本是 必将发生之事。 四条大汉奔入,以白布裒起「过山虎」的尸身,又似来时一般的迅快退下。 所费不过片刻时间「过山虎」花魁三十多年来的显赫声名,却已从此消失。 「苏衣人」眼中兴奋之意也已消失,落寞地凝注剑尖。 剑尖鲜血滴尽之时「麻衣人」道:「下一个!」 原本坐在「过山虎」身旁之人,缓缓站了起来,缓步走出,只见他形容枯瘦, 面色腊黄,显得一双眼神更加明亮。 手中也提著一个包袱,看起来凹凸起伏,装的似非兵刀? 「麻衣人」凝目瞧他一眼,道:「「七手大圣」孙空?」 枯瘦之人道:「是。」 缓步走到大厅角落中,解开包袱,里面竟是十多支颜色不同,大小不等的镖囊? 孙空将镖票一支一支绑到身上,缚扎甚是仔细,似乎每一支镖囊所安放的部位 都经过严密的计算,使其能尽量顺手,若是有半分差错,便大大影响战果! 孙空的白衣,衬著这七色镖要,当页是色彩缤纷,鲜艳之极。 「麻衣人」长剑垂地,冷冷地望著他,孙空大大小小,每一个极细微的动作, 都逃不过他那双炯炯双眼。 孙空终於缚扎停当,身子仍站在角落中,缓缓道:「孙某以暗器成名,此外别 无所长,不知阁下可愿出手指教一番?」 「麻衣人」道:「请。」 孙空又道:「孙某这些镖中,暗器无数,非同小可,阁下如果只以长剑对敌, 只怕是吃亏的……」 孙空语音平平稳稳,无论说甚麽话都不动意气,可听平心静气,涵养工夫颇高。 而这「麻衣人」却不再说话,甚至连眼睛都不再望他。 「七手大圣」孙空,生平与人交手无数,曾经同时击毙伏牛山三十六友,无论 多麽强的敌手,在与他对敌之时,目光也不敢从他的双手上移开,这双手是随时可 以夺命追魂的! 但是这「麻衣人」连瞧也不瞧这双手一眼,全身精神斗志,似都已放松,掌中 长剑更是懒洋洋地垂在地面,哪里有丝毫与人生死搏杀的模样? 孙空双掌缓缓在身前移动,有如在抚摸自己的腹胁一般,但忽然间,他双掌移 动愈来愈快,一双手掌似已化作了无数双手掌! 这正是他的成名绝技,这样正教人根本无从捉摸到他会从哪里摸出暗器?又会 从哪个部位出手? 更重要的是,他身子距离敌人至少三丈,那「麻衣人」要一剑杀了他,更是万 万不可能之事。 他算准了自家已立於不败之地,突然轻叱一声,数十道寒光,随声暴射而出。 乍眼一望,这数十道寒光暗器,实在杂乱无章,似乎全非打向敌人;但是在座 但是武林一流高手,都知道这数十点暗器,只要到了那「苏衣人」近前,有的会交 击互撞,有的会借力反弹,还有的要自敌人身後回旋,击他背後,正是暗器发射手 法中,最高妙狠毒的一种。 也就在这刹那间「麻衣人」身形突起,众人眼前青光一闪,自漫天寒星中飞出, 快得几乎目力难见。 接著孙空一声惨呼,仰天跌倒,一柄长剑自他额头顶发际,直劈而下鼻梁人中, 直至胸腹! 那数十点暗器方自一齐撞在墙壁上「麻衣人」的身子却已贴身站在了孙空面前。 原来他竟将自己与长剑一起名成暗器,向陈陆发出? 孙空实在未想到他的身形剑法,会比自己全力掷出的暗器还要快上好几倍? 孙空只顾攻敞,忘了防护自己,等他瞧见青光时,那长剑已如雷霆般电闪而至。 他哪里还能闪躲得开? 自他暗器出手,至他倒地身亡,也只不过是弹指间的事。 他自己发出的暗器,撞在墙上而趺落的声音,他已经听不到啦…… 又是一条成名英雄离开人世,有如一颗坠落的巨星… 又是四条大汉奔来,迅速用白布褒好尸身,迅速离去。 厅中剩下的七个人,仍然不动声色;当真是人人都抱视死如归的决心?否则又 怎能如此沉得任气? 「麻衣人」一口气吹在自己长剑上,一串鲜血飞洒而去,长剑又恢复了晶莹光 洁,又闪动著妖异的青色光芒…… 他冷冷又道:「下一个!」 本来坐在孙空身旁一人,面无表情,似是连感情都己麻木,闻声缓缓站起,道 :「于文豪领教高招!」 此人颜骨高耸,两腮无肉,手脚甚是长大,坐在椅上时看来不甚特殊,这一站 起,竟比别人高出一个头还有余。 「麻衣人」漠然瞧了他一眼,道:「「大力神鹫」?」 于文豪道:「正是。」 「麻衣人」道:「我的挑战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你走!」 于文豪道:「我不走。」 「麻衣人」道:「你不走,就得死!」 于文豪道:「生为武林人,于某当尽一分力,死而後已!」 「麻衣人」道:「好,很好,好好出手!」 于文豪不再打话,从腰间抽出一条青铜打造的三节棍,钢棍节节相撞,发出一 运串叮当声响…… 洛阳城东南十里的官道上,行人商旅,人车辐辏,络绎於途。 突然行旅大敌,纷纷向道路两旁闪避,原来是一匹快马,急驰而至。 这是一匹高大健壮的紫骡马,马上骑著一个形容憔悴的汉子,披头散发,风尘 仆仆,累得都快要从马上跌下来了,却仍旧打起精神,拚命催马疾奔。 突然那匹健马失足栽倒,将这汉子跌下马来,幸好他武功基础不弱,落地藉势 向前滚翻,化去了栽倒之力,得已未受伤害。 路上行人商旅一起为他拍手叫好,这人正是从东海之滨赶来的胡平! 他一登岸,就夺了一匹大宛名种的汗血宝马,一路往西直奔。 五花马、千斤球当然舍不得这麽名贵宝马被夺,立刻一路追赶而来。 但是胡平眼中,人命比马匹重要得多,毫不怜惜地催马疾赶,餐风露宿,被星 戴月,日夜不停地赶路。 而那五花马与千斤球,还有他们从西域带来的勇士,却是舍不得这样伤害他们 的宝马的,他们只是追综著胡平的方向,一路跟著来。 胡平一路马不停蹄的急赶,他知道多耽误一天,就会多一些武林成名之士要丧 命,他终於闻讯,今天就是中州九大高手要迎战那麻衣怪剑之客的日子。 迎战之地在洛阳城西十里之地的「连云庄」。 迎战时间是在日出之後。 而现在已经日上三竿,而他仍在城东十里,而这匹马终於不支倒地了! 西域大宛天马也都已经力竭倒地了,嘴旁的白沫,其浓如浆,奄奄一息了…… 有善心的路人过来要帮忙扶那匹紫骝色的健马,却摸到满手鲜血,不禁大吃一 惊。 胡平已经无暇多作解释,见到一名骑马壮士,他一耀上前,不由分说就将他拉 下马来。 那大汉大怒,拔剑而起,却被他一拳打在肚子上,痛得弯下腰去,一柄漂亮的 长剑也掉到地上。 胡平一耀上了他的马,随手扔下一块大大的银挺,道:「对不起,我实在是有 急事,必须赶路……」 话未说完,他已策马奔去…… 任何地方都有乞丐,这里的路还也有。乞丐如果捉到鸽子,多半是烤来吃了, 而这几名乞丐却将手中鸽子放了。 胡平急奔连云庄,本是有丐帮子弟给他通风报信,胡平这里夺马而去,又有丐 帮子弟放了信鸽出去! 信鸽自然比马匹快得多,信鸽越过繁华的洛阳城,飞到了连云庄,落到了一名 衣衫褴褛的乞丐手中。 这乞丐身高七尺,浓眉大眼,面孔血红,如果换了衣服,再配五绍长髯,活脱 脱就是一个关帝圣君。 但是他还年轻,他只有一撮浓密的短髭;他也没有换衣服,一身破烂补钉的衣 服,背上却有七口麻布袋! 他是丐帮的七袋长老,洛阳分丐的「快马神刀」李涛! 他从信鸽腿环中取出纸条,只瞧了一眼,立刻欢呼道:「到了到了,他终於赶 到了!」 连云庄大厅中,除了那麻衣怪剑之客外,只剩下五人了。 「麻衣人」仍无丝毫疲态,只是神情显得更是落寞,目光四扫,喃喃道:「还 有四个……」 「搞星手」江杰冷笑道:「五个。」 「麻衣人」望也不望他一眼,道:「你不配与我动手!」 「摘星手」面色微变,忽道:「为甚麽?」 「麻衣人」冷冷道:「我战的是武人,不是小人!」 「摘星手」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呆了半晌,突然仰天狂笑道:「你纵不愿与我 动手,只怕也由不得你!」 「麻衣人」道「我若不出手,谁也无法迫我出手!」 「摘星手」狂笑道:「到了我连云庄……」 「麻衣人」道:「连云庄又如何?」 「摘星手」也不打话,只是伸出手来,两只指头一弹「咯」地一声,发出信号。 只见他庄内院子里,奔出近百名的壮汉,手中抱著亮晃晃的大刀!庄子的屋顶 与墙上,亦出现近百名壮汉,手中弓箭拉开,集中瞄准著这「麻衣人」。 「麻衣人」冷笑一声,身子突地飞起,只一闪就已到了院中,扑入了众大汉之 中,身形过处,那些大汉各个惊叫後退。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手中的大刀纷纷落地,他们各个都被「麻衣人」的怪 剑以剑柄敲中手臂,他们各个都抱著自己受伤的手臂退後。 高墙上,屋顶上安排的弓箭手,却无法以手中的弓箭射击,因为这「麻衣人」 的身法太快,而且也很容易射到自己人。 谁知他身形又是一闪,以一种快入鬼魅的身法,突地纵上了墙头,手中长剑连 柄带鞘地敲击著他们持弓箭的手! 他快速无比地奔行跳耀,很快地将近百名弓箭手的手部关节敲成重伤,无一幸 更。 他们的弓与箭都落了一地「麻衣人」又已飘身落回到大厅,满脸不屑的表情, 冷冷道:「你将这达云庄视为铜墙铁壁,在我看来却有如粪土!」 「摘星手」面色惨白「麻衣人」厉声道:「你们不要逼我多造杀孽,多牺牲人 命,我只要真正的高手!」 突地一声暴喝,一条浓眉大眼的汉子大步走出,中州九大高手中,此人看来最 是年轻,也不过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但是神情却是最威猛,脚步沉稳有力,手持 一双似钩非钩,似夺非夺的奇形兵刀。 「麻衣人」只望了他的兵刀一眼,道:「铁温候?」 浓眉大汉道:「正是。」 「麻衣人」道:「闻得铁温候的七丧戟,於当世武林十三种新创的外门兵刀之 中,名列第八,想必自有妙著!」 厅中仍有四大高手,这才对望一眼,目中稍现惊色,显然在奇怪这海外剑客, 怎会对中原武林情况,如此熟悉? 铁阻候沉声道:「这兵刀共有四种招式,三种妙用,恕铁某不能先行告知。」 「麻衣人」道:「无妨。」 铁温候双管一振,七丧戟十字架起,这兵刃青光闪闪,分量看来极是沉重,右 手戟长三尺,左手戟长二尺七寸,戟身双带锋刀如剑,戟头尖端形如银光万字夺, 夺下带著铁戟月牙枝,握手处却打造得如同「护手双钩」一般地模样,显见可兼具 万字夺,双铁戟,鸳鸯剑,护手钩等四种招式。 「苏衣人」目光凝注这奇异的兵刀,目中又自露出一丝兴奋狂热的光芒,有如 酒徒见著美酒,幼童见著新衣美食一般,显见这「麻衣人」对武功一道之狂热,实 己深嗜入骨,不可自禁。 铁温候瞧见了这样的光芒: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股寒意。 但是他不能让自己的气势为对方所夺,他振奋起精神来,大喝一声:「请!」 「麻衣人」神情又立刻恢复石像般的冷漠,应了一声:「请!」 铁温候双足缓缓移动,双戟缓缓伸出…… 鞋底将石地擦得「吱吱」作响,双掌背上,青筋暴露…… 他早已蓄势待发,全身真力俱都已达巅峰,立刻便将发出惊心动魄的一击! 而这一击之下,亦必遭敌手的全力反击! 这一击之间,便可判出生死…… 一招之间决生死,不容退缩,别无选择,亦绝无後著! 厅里厅外,所有人的精神都已紧绷…… 突然间,庄外传来一声大喝:「且慢!」 才两个字,那人已闪电一般掠过广场,闯入大厅。 铁温候双戟一撤,连退七步;他虽未真个动手,但此刻也已满头大汗,比之往 日与强敌搏杀十场,都还要耗费精力! 「摘星手」江杰等人微微动容,目光一转,齐都松了口气。 江杰道:「「快马神刀」终於赶来了?」 这个闯入大厅之人,正是丐帮洛阳分舵的江杰「麻衣人」冷冷地瞧著他,道: 「果然好轻功……」 阵隋喘息道:「好说!」 目光一转,望著厅上仅存的几位,不禁惨然失色,道:「孙空、花魁、于文豪, 他们……」 江杰沉声叹道:「他们都已经殉身武道!」 李涛噗地顿足,叹道:「可惜了大好男儿……」 「麻衣人」却己面对著他,一字一字道;「请出手!」 江杰大喝道:「江某并非为了动手而来!」 「苏衣人」冷冷道:「若不动手,来此做甚?」 江杰霍然转身,大声道:「江某来此,只是代那「天下第一剑客」传来战书, 约你去……」 「苏衣人」冷笑截口道:「「天下第一剑客」?好大的口气!纵是第一剑客, 也要等我此间较武之後再说!」 江杰也冷笑道:「原来阁下不敢面对真正的高手?」 「麻衣人」怒道:「你说甚麽?」 江杰道:「你只敢杀我们这些人!」 「麻衣人」大声吼道:「你不用拿话来激我,若真有天下第一的剑客,早就该 现身啦!」 江杰道:「到底有还是没有?阁下瞧了战书,自然明白!」 「麻衣人」道:「拿来我看!」 江杰道:「稍等片刻,便可送到!」 「麻衣人」道:「等多久?」 江杰道:「最多两个时辰!」 「麻衣人」立刻道:「好,我等!」 他立刻就地坐下,不再动弹,他似乎随地都可以坐下,随处都可以安身。 他可以连日连夜的不吃不睡,腐食馊水也照样可以吃下,只因他除了武道之外, 甚麽事都不放在心上。 他一路西行,跋山涉水,旷日费时,为的就是要找一个真正能与他一争高下的 对手。 如今似乎有了消息,他又哪里在乎多等两个时辰? 然而消息却比他想像的来得更快。 静坐中,他似乎听到外面有人欢呼道:「来了,来了!有人来了……」 接著这庄院之内也有人欢呼道:「来了,来了!真的来了!」 喧哗声中,一阵马蹄之声,直奔入庄院,直奔至大厅门口,胡平翻身一跃下马, 却精疲力竭,腿下一软,几乎栽倒。 幸得李涛一把将他提住,沉声道;「你就是「紫衣侯」派来的信差麽?战书在 哪里?」 胡平道:「那「苏衣人」在哪里?」 「麻衣人」曾见过他,向他唤道:「你过来!」 这人是杀师之仇,胡平怒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但是他也敬佩他是条硬汉,口 不出恶言,只是冷冷道:「原来你还没有死?」 「麻衣人」冷笑:「休逞口舌之利,战书呢?拿来!」 胡平道:「我就是战书,你瞧清楚了!」 双手一分「嗤」地将衣襟撕开,露出了赤裸的胸膛,道:「你且瞧清楚了!」 「麻衣人」一直沉著冷静,无论见到甚麽惊奇之事,面上都不动声色,此刻见 到胡平的胸口伤痕,不免也要露出诧异之色。 他这伤口就是「紫衣侯」在他胸前划下的,伤口早已结疤,骤眼望去,也和寻 常伤痕没甚麽两样。 只是这样七道剑痕,都落在肩井、乳泉等大穴之上,纵横上下,交错之间,去 路分明,剑伤与剑伤之间,还有淡淡的红线,仔细一瞧,竟也是以剑锋划出来的。 整个连云庄里里外外,都没有半点声息,要是这个「麻衣人」不相信还有个「 天下第一剑客」在向他下战书,他一定会有受愚弄之感,这中州九大高手固是一个 也活不成,恐怕也要迁怒到胡平、江杰,甚至这庄上的男女老幼! 众人全都摒息静气,目不转睛地望著这「麻衣人」;而他正在被胡平身上的伤 口吸引住,一步一步地走了近前,甚至伸手抚摸著他胸口上的伤痕…… 「麻衣人」苍白的面色,渐渐泛起一阵兴奋的红润,冷漠的目光中,也露出那 种激动的狂热! 胡平冷冷道:「怎麽样?这样的挑战,值得你去一趟麽?」 「麻衣人」猛地纵身而出,落在这宽广大院之内,直吓得那数百名庄丁大汉, 四散奔逃,生伯被他的怒气冲煞到。 「麻衣人」根本不去理会他们,只是挥起长剑,剑尖向天,微微颤抖著,语声 更是颤抖著,仰天长啸道:「天地无极,终於还是有一人能作我的对手……」 突然又垂首跪下,满头乱发,四散被落;似在感谢苍天终於能给他一个对手, 又似在赞佩苍天之能,竟能创出一个能与他抗衡的英雄! 众人对他这样狂热之举,惊得目瞪口呆,竟不知是何滋味? 胡平但觉热泪盈眶,似乎也分享到这难有绝世之雄才能拥有的激情与感受! 这之中,最最感受深刻的,倒是厅中仅存的五大高手,因为他们确定这「麻衣 人」不会再来向他们挑战了,他们已从鬼门关之前又回转来了。 就连最最热心助人的丐帮「快马神刀」江杰,都过来握住胡平的手,由衷道: 「谢谢你……」 「麻衣人」却突然长身而起,一个纵身又来到湖伊面前,厉声道:「那个以剑 作书之人,此刻在何处?」 胡平道:「东海之滨!」 「麻衣人」道:「他到东海去做甚麽?」 胡平道:「他一直在东海,未曾稍离。」 「麻衣人」叹道:「我从东海上岸,一路西来,竟与此人错过,也多杀了这些 无辜之人,岂非天意……」 他目注胡平,沉声道:「相烦带路。」 胡平冷冷道:「带你去送死?」 「麻衣人」道:「你如此恨我?」 胡平道:「你杀了我师父,我恨不得你死,所以,我当然会带你去!」 他穿好衣衫,转身就走。 「麻衣人」冷冷一笑,大步跟去。 走到大厅门口,突又转身道:「武道精神,有如登峰,既有第二局峰可登,其 他小丘,不登也罢!」 言下大有放他们一马之意,然後跟在胡平身後,大步而去。 只见他乱发飘飞,容色如石,每跨一步,相隔仍是一尺七寸,似是世上无论何 事,都休想将他那钢铁般的意志,改动分毫,更休想拦阻他登上武道岭峰之路。 「快马神刀」叹道:「东海之滨一战,必定冠绝千古,李某人万万不想错过!」 江杰道:「这一战谁也不愿错过,幸好敝庄还有良马,可供代步,你我众兄弟, 不如一起快马赶去!」 李涛笑道:「我有快马,我且先行,一路上还可将此消息散布出去,多约江湖 同道,前去观战,也好为「紫衣侯」助一助威风!」 案人正待起身相送,哪知风声过去「快马神刀」李涛便已远远去了? 东海之滨双剑争锋紫衣麻袍孰为剑雄当世第一剑客「紫衣侯」与连创中原数十 高手的麻衣剑客,将在东海之滨比剑的消息,有如风吹雨雾,立时就传遍了江湖。 郾城岳家枪高手「九花枪」岳雄正在饮酒,听见这消息,立刻抛下酒杯,夺门 而出,赶赴东海,连约来共饮的朋友都未打声招呼。 铜官镇的「双鞭」呼延龄,正精赤著上身洗马,听见这消息,立刻抓起衣衫, 飞身上骑,急奔东海,达马鞍都未曾配上。 正桐关「鱼鳞刀」屠正方,饭後闲步路上,瞧见呼延龄快马奔过,问出了消息, 立刻飞身耀上他的马股,与呼延龄同骑而去,连家人都未打招呼。 田家村幡龙沟的「病虎」向随也恰巧在正桐关宴客,在酒楼听到呼延龄说出消 息,立刻自窗口掠出,跳上一匹停在酒楼前的健马,也不管马是谁的?便打马追去。 芜湖大豪「快手分金」纪宝如,与「飞刀将」杨魁,为了争夺米市,正自各率 弟子,要一拼生死,听见这消息,二人斗志全消,竟同登一车,同车而去。 在车上自然是只需三言两语,便将一场流血争斗,消弭於无形。 有人自快马口讯获知这消息。 有人自飞鸽传书获知这消息。 「麻衣人」与胡平还未出豫境,这消息就已传到了东海之滨。 一路上武林英豪,只要听到这消息的,当真是酒客抛杯,赌徒散局,纵然是抛 下一切,也要去瞧瞧这一场百年罕遇的大战! 那个幡据海上的海盗头子黄天霸,早已算定各路英雄都将赶来,早已催工连夜 在海滨搭起了百来间木屋,但只要来迟一步,仍是无地可居。 也不知道有多少平日养尊处优的人,为了要一睹此战,不惜幕矢席地,在海滨 结庐而居。 不数日间,东海之滨已是冠盖云集,群英毕至。 遥望海中,那五色锦帆,映著日色,更是光辉夺目! 五色锦帆,豪华又巨大的朦舱巨舰,静静地下锚,停在距海岸百丈之外。 战舰巨大高耸,吃水极深,在这风平浪静的海上,就像一座巨大的宫庭一般。 斐玉又进入小公主房间,只见那小公主正在床上安睡,而「小铃铛」却因照料 小公主而累得伏在床边睡著了。 能匠轻轻走到床边,望著这稚龄小公主纯真而秀美的脸庞:心中不禁暗叹。她 的命多好,她有这位名震天下,万人景仰的父亲,住这样豪华坚固的巨舰,有这样 多的女婢服侍,而自己…… 孑然一身,流浪到这里,变相的囚禁五年,而且,这九阴绝脉,根本让他活不 过半年! 他叹了口气,轻轻地低头,轻轻地在小公主脸颊上吻了下去,却被她反手一把 搂住,缠得跌倒在床上,疯狂地吻著他。 斐玉道:「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小公主道:「你好狠心,把我丢下这麽久都不来理我……」 斐玉笑道:「多久?刚刚才离开还不到一天!」 他的手又不老实起来,又在她身上左搓右揉,弄得这小公主扭摆娇喘,酥麻瘫 痪,却挣扎著推开他,叹气:「不行,我全身又酸又痛,再也承受不了啦……」 他却捉住她的手来握住,道:「可是我忍不住了。」 小公主恨恨地捏住,道:「你这是个甚麽魔鬼?到底要害多少女人?」 斐玉叹道:「好了好了,我冷静下来就是……」 他深深地吸口气,那魔鬼果然就渐渐软化下来,斐玉道:「你吃的那是甚麽药? 有没有效?」 小公主叹道:「那只是平常练功补身固气的「九花丸」……」 能住道:「有没有效?你还有没有,我帮你拿来。」 小公主道:「被我吃光啦。」 斐玉道:「别人一定还有,例如令尊那里……」 小公主道:「我爹哪会要这种东西?他的「大风膏」就比这种九花九好十倍!」 斐玉道:「「大风膏」?对了,我们去找你爹要大风膏去。」 小公主道:「我不敢去。」 斐玉一怔,道:「为甚麽?」 小公主道:「我去找他,他一定会问我为甚麽?而这种事……我怎麽好意思跟 爹说?」 斐玉道:「这有甚麽不能说?男人女人做这种事是天经地义的,何况你爹根本 就已经知道我们两个已经……」 小公主道:「可是也不会弄成这样吁?我们练武之人本就应该懂得节制,不可 纵欲……」 斐玉道;「好,你不敢去,我去!」 小公主急将他拉住,道:「不,你也不能去,要是给爹知道,我一定会被骂死 了! 斐玉正要争辩,忽然脚上有人拉扯。 他回头一看,只见本来伏在床边逞睡著的「小铃铛」在悄悄伸手扯他,悄悄向 他示意。 斐玉玲珑心窍,立时会意,不动声色,向小公主道:「好吧!我不去,你好好 睡,我不吵你了……」 他起身,为她盖好被子,走出房间,却在门外靠墙静立,并末远去。 不多久,那「小铃铛」果然也装作醒来,藉故离开。 谁知才走出房间门口,就被斐玉迎面抱住,深深地吻了下去? 「小铃铛」武功高出斐玉何止十倍?她本可一掌就将他击得吐血,但此刻竟连 手也抬不起来了? 他的吻是有魔力的,他的手更有魔力,他的双手并用,立刻就让她彻底融化得 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她只能挣扎著说出一句话:「不能在这里……」 斐玉道:「在哪里?」 「进里面去……」 「小公主……」 「我点了她的睡穴。」 斐玉虽不懂武功,但是他就被人点过睡穴,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 他抱住「小铃铛」又退回房里,将她扔在那张又大又柔软的床上。 好在这张床够大,不用放心会压到小公主的。 他的吻,他的双手,不但令得这「小铃铛」彻底融化,不知不觉中,也伸出她 的双手,又著急又忙乱地剥去了自己的衣服,也来剥他的…… 这「小铃铛」曾亲眼见到他的赤裸,曾亲眼见到他的宝贝,也曾亲眼见到这条 被小公主称为「魔鬼」的宝贝,把小公主整得死去活来,几乎虚脱而死…… 她想想就心悸,此刻又亲眼目睹,而且兵临城下,就要突关而入了! 她又惊又惧,一把伸手捉住,阻止他前进,却又不由自主地引导他进入确方向 …… 有了她的引导,找到了正确的大门,而她的手也适时自动放开,斐玉就毫不费 力地一挺而入,一冲到底,直捣黄龙! 喜地一声撕裂的剧疼「小铃铛」惨叫一声,全身发抖,自然而然本能的反应是 将他紧紧搂住,呻吟道:「不行不行,我不要,我不玩啦!」 斐玉自然知道这是她口是心非的说法,她不要,不玩了,又何必抱得这麽紧? 他当然也不会戳穿这句话,只是紧紧地抱住她,贴在她身上,埋首在她柔软的胸膛, 深深地吸气,嗅著她处女的体香,轻轻温柔道:「不要伯,我不动,你也别动,等 你不痛了……」 「小铃铛」仍在发抖:「痛,痛得要命……」 斐玉道:「你刚才拉我的脚,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小铃铛」没有回答,咬著牙根在疼痛。 斐玉又道:「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有比「大风膏」更好的东西?」 「小铃铛」道:「对了,的确……」 还是有些痛,她用力吸了口气,才能继续道:「的确有比「大风膏」更好的东 西……」 斐玉惊喜道:「是甚麽?在哪里?我们要怎麽才能拿得到?」 「小铃铛」道;「我已经拿到了!」 斐玉道:「真的?拿给我看看!」 「小铃铛」双手双脚都缠在他身上的,此时就腾出一只腿去,伸长了,去钩回 扔在一边的衣服…… 那条修长纤细,洁白如玉的腿,这样一动,自然就影响到她的肌肉牵动,所谓 「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算是这麽细微的牵动,也引起她体内的肌肉牵动,蒙任的那条宝贝立时就感 觉了那种美妙的牵动,他不由自主地叹道:「妙,妙极了!」 只感受到美妙,他的宝贝就自然而然地跳跃了一下,立刻就搅动得她的体内酥 麻酸詹不止,哀鸣一声:「不要动,不能动……」 嘴里叫著不能动,却不由自主地扭动腰肢,似乎想要他更深入、更贴切,找到 更舒适的位置…… 找到最好的位置,她就可以不动了;但是不动了又变得不是最舒适的位置啦! 她只得再扭动一下,去找另一个更好的位置。 她实在搞不懂为甚麽一定要不断的寻找新的位置,才能产生不同程度的舒适? 她不由自主地扭来又扭去,而且愈来愈急促了…… 她才发觉真正令她舒适的,不是正确的「位置」而是寻找的「过程」! 她变成了不由自主地努力耸动扭摆了,她那浑圆、健康、雪白的臀部,就向上 挺起,有如磨磐似的旋转摇动著。 不多久她就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再不多久,她就转不动,磨不开了…… 她终於跌回到床上,四肢摊开著不会动了…… 斐玉笑著伏在她身上,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是甚麽东西?」 「小铃铛」这才如梦初醒,伸手去将她刚才用脚捞过来的衣服拿来,从口袋中 摸出一本薄薄的册子。 斐玉惊道:「「吹月秘芨」怎麽会在你这里?」 「小铃铛」道:「昨天,你把小公主弄得死去活来,我们来帮你收拾衣服…… 见到这本册子掉出来,我就好奇拿来看。」 斐玉叹道:「真该死,我怎麽会这麽不小心……幸好不是落在外人手上!」 「小铃铛」笑道:「是吗?我不是外人是甚麽人?」 斐玉道:「你刚刚还是外人,不过现在已经是内人啦!」 「小铃铛」道:「呸!谁是你的内人?」 斐玉叹道:「好呀,不是内人,我又何必赖在人家肚皮上……」 他作势欲起「小铃铛」大惊,急将他抱住,道:「别走,别走,我是你的「内 人」这总可以了吧……」 斐玉这才重新用力一挺,深深地插回里面去,笑道:「就连这麽刁蛮任性的小 公主、都对我百依百顺,乖乖听话,难道你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不成?」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无论她多麽能干,多麽高明,一旦被男人弄上了,就再 也能干不起来啦,何况「小铃铛」自知绝对不如小公主,她又凭甚麽不听话? 叹了口气,乖乖地蜷伏在他怀中,道:「我是你的内人,我会乖乖听话,百依 百顺……」 斐玉几乎失笑,除了这个小公主,这里的人各个都比他年纪大,他又凭甚麽要 人家听他的话?但是他不说出来,他只是笑笑,道:「告诉我?你凭甚麽认为这「 吹月秘芨」比「大风膏」还有效?」 「小铃铛」道:「我看到这里面的记载,明白日代表男,月代表女,男女相交, 阴阳调和……」 斐玉:「不错。」 「小铃铛」道:「你一定没有注意到这里面还有一句话……」 斐玉道:「哪一句?」 「小铃铛」道:「上以玉津供之,下以玉泉吸之,往返不绝,反之亦然!」 斐玉道:「这是甚麽意思?」 「小铃铛」道:「甚麽是玉泉?」 斐玉的确想不通「以玉泉吸之」是甚麽意思?他多次以来,都是在「吸其气和 津咽之,则玉茎亦能吸其精华入宫。 他反问一句道:「甚麽是玉泉?」 「小铃铛」道:「我不是很能确定,我又不敢拿去问别人,我只是胡乱猜想… …也不知道对不对?所以只能来找你一起研究一下。」 斐玉道:「你说说看。」 「小铃铛」道:「昨天,你是不是不停的「吸」了小公主?」 斐玉道:「这……」 「小铃铛」又道:「是不是上也吸,下也吸?」 斐玉道:「你怎麽知道?」 「小铃铛」道:「就因为你这样上下都吸、上下夹攻,把她吸乾抽尽,她才这 样精力耗尽,几乎虚脱……」 斐玉不得不承认:「不错,我的确不该这样……」 「小铃铛」道:「你能下面也吸,那麽「玉泉」二字,当然就是指女人的这里 面啦……」她一面说,一面默默运动,催动她的内部肌肉,收缩了一下。 斐玉立刻又感应到她的收缩,不由自主地反抗性的挣动了一下。 只觉得那里面又紧又窄,又清凉又潮湿,汨汨的津泉,浸润得全身舒畅,真想 一辈子缩在里面,不要拿出来才好,这津泉汨汨,滋味甜美极了,斐玉忍不住叹道 :「不错,玉泉,这里就是玉泉!」他高兴地大大吸了一口,那清凉、甜美的泉水, 就沿著这条宝贝,顺势而上,直达丹田! 他当然是不懂的,他甚至不知道那个地方叫作丹田?他只是顺著感觉在走…… 他舒口气:「真好……」 ----------- 转自 21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