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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翠竹谷中
栖霞山,莲花峰。
莲花峰后深下百丈,是块山谷地,地广数十亩,栽种稻麦,杂粮、蔬菜类……
中间建座茅屋,共有五、六间,此时炊烟袅袅,是煮晚饭的时候了。
小古儿牵着驴子跑回,只费了一个时辰,离薄暮还有一大段时间哩!
他怕“黑鹰”他们追到自己,迫自己为徒,是故一路跑的很快,这速度恰好使得瘦驴迫得上,太快了,不善奔行的瘦驴还跟不上呢。
谷地在望,他缓下步子,回头不见有人追来,更是放心。
于是牵着瘦驴慢慢步下山谷,他一边走,一边寻思:“奇怪,天下哪有这样亟欲收徒的师父?纵咔我的资质好,也用不着一定要收我为徒呢?”
更奇怪,收徒弟还有用金子买的吗?买得人买不得心,这徒弟收了又有什么用?“
他不知像他这样的资质,人家收他为徒是有用意的,天下能够找到个能够青出于蓝的徒弟,有如风毛麟角:倘若有意拜师,这样的徒弟谁也要抢了。望着袅袅上升的炊烟,他这些杂念如上升的轻烟般慢慢淡化第二幸翠竹谷中等他走到谷地上,仿佛把这段遭遇完全忘了,此时他在担心,“糟糕,梅婆第一次差自己到华阴县购物,就忘了她所托负的篾于,下次一定不会让自己出谷啦!”
少年人喜欢游玩,他从小长大在罕无外人的“翠竹谷”中,不知外面的繁华,这次见了世面,更想什么时候有机会再去……。
倘若梅婆不要他再出谷购物,见不到外面好玩的世界,怎不令他担心呢?
这小古儿就是生长这里十五年的“小孤儿”自他懂事起,接触到戒杀她们的徒弟后,玩耍时由小道姑们口中,知道这莲花峰上的一切,也得知自己所以叫小孤儿,是山上“莲花圣姑”讨厌自己而起的。
从那时开始,他就不喜欢“小孤儿”这名字,心想:“梅婆为什么教自己喊小孤儿这名字啊?“莲花圣姑”她不喜欢我,不准山上的师父传我本领,又不准我上莲花峰,也不准小道姑们和我玩,为什么讨庆我到这地步?”
唉!这只怪他命苦,偏偏有个性情古怪的外婆;他尚不知自己的生身之母,为他还在受苦受难哩!
小古儿走到谷粗中央的茅屋前,拿下货物,将驴子牵到屋后棚中,然后扛起货物进屋。 里屋一位六十余岁的梅婆,本躺在靠椅上看书,想是看的累了,已经睡着了,小古儿悄悄走上一望,梅婆怀中放着一本名叫“易经”的书。
他暗叹道:“梅婆真好,为了增长我的学识,搜罗各种书籍,现在她又预备教我易经了!”
“莲花圣姑”年轻时为官宦小姐,家中藏书丰富,梅婆自幼跟随小姐,书渎得可真不少,就是“莲花圣姑”本身学问也未必比她渊博多少。
梅婆不会武功“莲花圣姑?又不准教小古儿武功,于是梅婆就尽量教他各种学问,每天逼他读书写字“这是她一番苦心,免得小古儿将来长大,变成个无用的人。
举凡诸子百家,诗词歌赋,小古儿跟梅婆无所不学,小古儿呆呆的想:“我能有一点学识,这全是梅婆教诲不倦的功劳啊!”
忽然梅姜醒来,笑道:“你回来啦?可真快,东西都买了吗?”
小古儿老实说道:“我忘了替您买篾子……”
梅婆摇手道:“别放在心上,旧的没坏,还能用,第一次出门购物,难免有所遗忘!”
小古儿感激梅婆不计较,心想:“下次梅婆再吩咐自己出谷购物。,一定什么也不忘记!”
“梅婆从袋中将各种什货一一拿出,小古儿帮着放好。
才整理到拿出一半,屋外几个小道姑何在叫:“小孤儿,出来玩;啊!”
小古儿皱眉道:“又是她们,真讨厌!”梅婆笑道:“快出去玩吧,她们今天已经饱摘来找过你两次了!”
这几个小道姑,都是戒杀、戒贪、戒爱等女婴,都奉“莲花圣姑”之命收为徒弟,分别饰姊妹抱回来的,不杀、不贪、不爱她们九位小道姑也与小古儿一般年纪,十五、六岁,却都已亭亭玉立,堪称是丽质天生,貌美如花的少女。 可惜因命运关系,生来就是灰衣道袍,尼姑是做定了。“莲花圣姑”不准她们下峰和小古儿玩,但小女孩谁能成天看得住?自她们发现峰下“翠竹谷”有个男孩后,就常常偷偷去玩。
“莲花圣姑”也看到了很多次,着实下令自己的徒弟严惩了她们几次,却想不到一惩罚反而收到反效果,小道姑更想偷偷来和小古儿玩,把和小古儿玩耍当作最大的乐趣。
小古儿知道:“莲花圣姑”不准她们和自己玩后,他自尊心强,有时她们来找,故意不理她们,可是她们又非逗他不可。
玩到最后,小古儿忘了顾忌,也和她们玩起各种游戏来,每次都叫小道姑她们玩得尽兴而归……
梅婆怕小古儿一人孤僻惯了,将来难处社会,故甚鼓励小古儿和小道姑们玩耍。
她见小古儿今天累了一天,也该玩玩了,小道姑们一来找,她便催促小古儿出去。
小古儿摇头道:“我今天还没犁田,不能跟她们玩!”梅婆道:“你够辛苦了,明天犁吧!”
小古儿固执地摇了摇头,从后门悄悄出去,牵牛犁田去了。
正犁着没一会儿,不杀、不财、不酒、不恶。四人追来,站在田梗上叫道:“小孤儿,上来和我们玩呀?”
小古儿大声道:“我不叫小孤儿,我叫小古儿!”
这四个小道姑一怔!欣然一笑,道:“好,小古儿就小古儿,我们来玩吧!”小古儿直摇头道:“今天不玩,说什么也不玩,我什么工作都还没有做!”小道姑们叫了半天不见小古儿上来,不杀性子较粗鲁,在田梗上拿起一块干土块“呼”的掷在小古儿脚前,溅了他一身的泥水。
小古儿没想到不杀这样对自己,怒目一视后,慌忙揩拭着身上的泥水。
四位小道姑见小古儿狼狈的样子,虽不是存心恶作剧,却也高兴的拍手叫道:“谁叫你不上来啊?”
小古儿怒道:“等我捉到,不打你屁股才怪!”
四位小道姑拍手哈哈大笑叫道:“你捉不到,捉不到!”
小古儿大吼一声,飞奔追来。
四位小道姑哈哈大笑,分头而逃,小古儿只能择一而追正是那名叫不爱的小道姑。
四位小道姑她们年纪虽小,已是身手不凡,逃得飞快。
小古儿虽是用尽全力也追不上……
他已经迫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正想停步休息,前面的不爱突然脚下一绊“哎呀”一声,仆地跌倒……
小古儿大惊!急又奔上去,急着俯身察看,只见她抱着肚子在地上哀哀呼痛…… 小古儿急道:“不爱,你怎么啦?”
谁知冷不防的被不爱双手一兜,紧紧抱住。
小古儿惊道:“你哄我……”
不爱紧紧缠住他,吃吃笑道:“你捉不到我,我却捉到你!”
小古儿急道:“快放开,让她们看到了不好……”
不爱将他缠得更紧,热呼呼的气息吹在他耳边,笑道:“看到又怎样?你跟不嗔她们几个,不也都这样搂搂抱抱过了……”
小古儿吃惊道:“谁告诉你的?”
不爱道:“就是不嗔她们自己说的!”
小古儿急道:“她们……说了什么?”不爱道:“她们说,被你这样抱着……很舒服!”
她牵他的手来,伸人自己的胸衣,喘息着:“她们说,这样……
会很舒服……“
小古儿的手已握住了她那刚刚发育的小巧坚挺的乳头……
不爱果觉得很舒服……
他们九个小道姑年龄相仿,又纯真又幼稚,平日相亲相爱,什么事都不相隐瞒,坦白倾诉……
他们也把中间的过程描述得十分生动,也商量好今天把机会让给不爱……
这小道姑终于鼓起勇气,按计划将小古儿“俘获”到手……
一试之下,果断又舒服又兴奋,不由自主地全身瘫软,喘息呻吟了起来……
小古儿自己的心也剧烈地跳动,他全身都起了莫名其妙的变化,他恨不得变成一股空气,钻进她的身体里面去……
他曾经与不嗔等八个小道姑,都玩过这样的游戏,只有这不爱是最后一个,她终于也得到消息,要来尝尝“甜头”
小古儿把手收回来,道:“不行,我还有工作没有做完……”
不爱用力捉住他,道:“不行,今天你不跟我玩,我一定会被她们取笑,再也没有脸做人了!”
小古儿一怔!道:“为什么?”
不爱道:“你跟她们每个都玩,尤其跟不嗔还玩过五次,唯独不跟我玩……一定是嫌我生得丑,没有用……”
小古儿急道:“不,你不丑……”
不爱的手已伸人他的腹下,摸到一条火烫的怪物,呻吟道:“我要……我要跟你玩……”小古儿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如果要,我也可以跟你玩,但是你要发誓,保证不给你师父,还有师祖知道!”
这不爱早巳全身酥软,气息咻咻,急切道:“好,我发誓,我保证!”
解开了自己衣衫,胡乱地往前凑过来。
小古儿道:“不对,不是这样的……”他有过经验他找到了她的玉门关口,但是他不急着进入,只是道:“我警告你,这将会痛的,你可不许哭!”
不爱已经心急如焚道:“不哭,我不哭!”
“啊!”地一声惨叫,她已被他破瓜而人了!
原以为是无限的甜蜜,谁知道是撕裂的痛苦?不爱流着眼泪。哀求道:“放开我,放开我。!我不玩了……”
小古儿道:“你说过不哭的!”
不爱道:“不要,不要……”
但是小古儿已经全身鼓胀得有如要爆炸,箭已在弦上张满,不得不发? 。弦已经他已听不到不爱的哀求,他只是鼓起勇气,全力冲刺……
不多久,不爱就开始尝到甜头了……
不多久,她反而紧紧地缠住小古儿,要求更多,更多了……
但是这小古儿在一阵疯狂的,乱无章法的冲击之后,浓郁黏稠,一泄如注!
然后他就精疲力竭地伏倒在她身上了……。
不爱如饮甘霖,如得人间至宝一般,将小古儿当成心肝宝贝似地紧紧搂住,亲吻不已……
突然一阵嘻嘻窃笑声,小古儿一惊而起。
原来是不杀等小道姑都来了。
她们全都一般年纪,一般少不更事,全都不以为这有什么不对。
不嗔一跃而至,扶起不爱,笑道:“这游戏好不好玩?我有没有骗你?”
不爱虚弱呻吟道:“我……流了好多血……。
不杀道:“第一次会流血,以后就不会了!”不爱道:“是吗?”不嗔道:“不错,我们都是这样!”
不贪叹道:“只可惜小古儿看起来很累,不然我也要玩……
正说着,忽闻莲花峰上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钟声。
不杀惊道:“莲花峰上有急事,咱们快回去!”
她们不敢不听钟声召集,这一阵阵的钟声表示紧急召集,凡是“莲花圣姑”的弟子,闻到钟声都要赶去集会。
不爱赶紧起身整衣,皱紧眉头,紧夹着两腿道:“好痛……”
不嗔、不贪左右挟持着她,道:“忍耐一下,千万别叫师父看出来!”
小古儿不是“莲花圣姑”的门下,他只是帮着梅婆打杂的小工,梅婆不受这钟声的召集,小古儿自然也不必理了。
看着她们如小麻雀一样,吱吱喳喳地飞走,小古儿这才爬起身来,重新整理衣衫。
虽然刚才那游戏好累,却也很好玩……。
他又把牛牵到田里去工作……
快吃晚饭了,小古儿预备把牛赶回到搭在山脚下的牛棚内。
他沿着阡陌纵横的小路,口里哼着小曲缓缓而行。
到了山脚将牛牵进槽棚,正要把棚栅关闭,忽闻急促的脚步声,回头望去,只见一位满身血渍的女子奔来。
那女子约十八、九岁,身着蓝绸夹裙裤,蓝绸紧身褂儿,外披绿菱熟罗披风,上面有几道口子,是被刀剑划破的,蓝绸褂儿上也有刀剑划破的口子,血从里面渗出,受伤颇为不轻。
这女子长的瓜子脸儿柳叶眉,雁红齿百,美人胚子,可以媲美那个龙姑娘…… 长长的青丝,梳了一个抓髻,用青帕罩住,姿色不俗,虽在怆惶奔走中,仍有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
小古儿迎上前去,问道:“喂,你找谁呀?”
小古儿见她身背长剑,却只剩绿鳌皮镶珍珠的剑鞘,问道:“你的剑呢?” ,女子更是惊慌道:“被他们打得丢了……快让我过去,再迟恶人就要追上!”
小古儿摇头道:“过去没有用,那边没有路!”
女子脸色顿时惨然,无可奈何道:“我这条命只有认了……”
小古儿同情的说道:“难道他们非要杀你不可?”
女子花容失色,语音悲戚的说:“岂止要杀,还不知恶人要如何整治我呢?”
说到这里身体一摇,差点跌倒,显然是伤重,连站都站不稳了。
小古儿正要再问,只听出转弯处远远话声传来:“那丫头跑不远啦……”
女子一急,心知前去无路,索性坐倒地上,听天由命。
小古儿急切道:“快点去藏起来!”“女子茫然无主道:“藏在哪里?”;小古儿道:“跟我来!”
走到牛槽后,掀开附在山壁上的藤草,说道:“藏进去,快!”
只见藤草后面,贴近地面处,竟有一道深深的裂缝,大小足够藏一个人。
平时小古儿和小道姑们就在这里躲迷藏玩,这附近山壁全是蔓生的葛藤,不知情者,万难发觉此处有个山洞。
女子来不及道谢,奋力站起,伏身钻了进去,原来里面还宽得很。
小古儿待她藏好,又放下藤草恢复原状,再一个掠步跃进牛棚内,身手轻捷俐落。
顷刻之间,五名歹徒奔来,个个手持亮晃晃的宝剑,来到牛棚附近,向前望去一目了然,远方山势挡住,无路可去。
五人见不到女子的踪影,其中一人指指小古儿的背影,说道:“问他有没有看到那丫头奔来!”
小古儿专心在喂牛青草吃,仿佛没有听到人来,口中哼着自家编的小曲,唱道:“大笨牛吃青草,吃得多,拉得少……”
说话的那个人走上前来,大刺刺吆喝道:“喂,小子,有话问你!”
小古儿头也不回,继续唱道:“笨牛,笨牛,专吃草不做活,赶明儿把你宰掉!”
那人一脚踢开半掩的栅门,宝剑“吧”的一声欣在栏杆上,喝道:“小子,唱什么鸟歌?二爷有话问你!”
小古儿本是蹲着,听到栅门被踢开,回头看去,见一把闪闪的宝剑砍在栏杆上,吓得一屁股坐倒地上,结结巴巴道:“大……大爷……。什么事……”
小古儿见那人发怒更吓得慌,倒在地上却恰好避开那踢来的一脚。
五人中那人飞脚踢去,骂道:“老于是你二爷,去你娘的大爷!”
一位年纪最大的那一位,约五十左右,走上前来说道:“五弟,好好问他,不要吓个乡下小孩子!”
这五人一色装束,青绸绿缎的夹衣裤,长相并不凶恶,只是态度狂傲,看人时眼睛向上翻。 蛮横无理的那人年纪最轻,但也有三十多,生气的怒吼道:“这臭小子叫俺大爷!”
原来这五人是山东人氏,山东人见面自称二爷,最忌讳人家叫他大爷。
因为山东有个“武松打虎”的故事,武松是老二,有个哥哥叫武大。
武二英雄了得,这武大的妻子潘金莲偷人!自称“二爷”表示英勇豪道的武二,若叫他“大爷”就是说他妻子偷人的武大郎了。
谁愿意人家说他妻子偷人啊?劝说的那人在五人中排行第一,姓秦名剑,另外四人依年龄大小结为拜兄弟,名叫李钱、沈武、金洪、王横。这五人在江湖上名气甚响,被称为“童山五虎”
秦剑笑道:“这是陕西地方,而不是咱们山东的地方,小孩子家懂得什么?我来问他看看!”
王横气鼓鼓的返到一旁,秦剑走进栏,说道:“你不要怕,俺有话问你!”
小古儿仍是害怕道:“大爷……大爷……有什么话要问?”
秦剑连听他喊自己两声大爷,心中生怒,但他刚劝了王横不要生气,只得装作平心静气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满身血渍的蓝衣女子走过?” -小古儿见问不打紧的事,胆子一壮,说道:“大爷要问人,是不是?”
秦剑一听有。路子,不在乎小古儿又喊他声大爷,笑道:“是啊!”
小古儿道:“大爷要问那人不但身着蓝衣,而且披着披风,是不是?”
秦剑听他说的对,虽然又是大爷的喊,却欣喜道:“是啊,她向哪里走了?”
小古儿摇摇头道:“大爷问的那人,我没有看清楚!”
秦剑不由大怒,这声大爷他再也忍受不住了,喝道:“有看清楚,怎知她有披风穿蓝衣?”
小古儿道:“我只是远远看她一眼,不清楚哪里走了。我的牛才犁了田,喂它吃饱要紧呀!”
臭小子,秦剑一挥长剑,怒喝道:“臭小子再叫老子“大爷”宰了你!”王横道:“他娘的,这小子有心骂咱们,大哥,宰了他再说!”
秦剑听五弟讲话,气忍了一下,心想:“真要宰这臭小子,倒显得刚才俺劝五弟的不是了!”
又想:“臭小子说的有道理,他专心喂草,自然不清楚那丫头去了哪里!”
问道:“你看她一眼时,她在哪里?” 小古儿指着斜前方道:“在那里!”
小古儿所指方向全是稻田,展眼看去二里之内都没有地方可以躲藏。秦剑心想:“那丫头不可能短时间跑过这二里稻田地!”
厉声问道:“真的在那方么?”
小古儿抓一把青草去喂水牛,说道:“信不信由你!”
秦剑心想:“倘若真向那方奔去,再迟就追不上了!”
慌道:“好,咱们快向那边迫,追不到回来找这臭小子算账!”
跳出栏杆正要领先去迫,沈武忽道:“啊,这里有血渍!”
沈武站的地方正是蓝衣女子坐倒的地方,有血渍染在地上隐隐一摊,小古儿与蓝衣女子只顾眼前危急,没有注意到染血的地上。
秦剑回头横了小古儿一眼,冷哼道:“不怕你逃走,先找到那丫头再说!”
金洪眼尖,叫道:“山旁边也有几滴血!”
那几滴血是蓝衣女子坐下时震裂伤口,向山洞奔去时滴下,尚好离山洞有三丈远,仅凭那几滴血不能确定蓝衣女子躲在何处。
秦剑道:“臭丫头一定躲在葛藤后的洞里,用剑在附近山壁上砍一砍,看哪里有暗洞!”
五人一起举剑朝山壁葛藤上砍去,但那蓝衣女子躲藏之处几乎贴在地面,他们五人身量高长的,大都砍在上面而找不到地面,自然发觉不到。
砍了数十丈远,仍未找到什么山洞,王横边砍边骂道:“老子把葛藤全砍掉,看那臭丫头现不现身!”
秦剑心想:“这里附近葛藤足有几里长,砍完要等到什么时候?
问那臭小于,他一定知道!“
当下叫道:“不要砍了,围在四周预防那丫头冲出来,俺再来问那臭小子,他不说就把他宰掉!”
秦剑最后一句话是有意吓唬这小古儿,提剑走进栏内,说道:“快说,她在那里?”
小古儿站起身来,神色倔强道:“我既把她藏起来就不能告诉你们!”
秦剑一剑从小古儿颈皮上划过,冷笑道:“你再不说,俺把你脑袋削掉!”小古儿稳若泰山的站着,只见被划破颈皮的地方鲜血一滴滴的滴下,他却一动也不动,好似没个事儿。
秦剑又是一剑划破另块头皮,小古儿不但不动,连哼也不哼,更不说话,脸色现出一种毫不屈服的精神,暗想:“你削吧,你就是果真削掉我的脑袋也不说!”
秦剑想不到刚才他表现出的是个傻不楞楞的臭小于,转瞬间却变成一个威武不能屈的英勇少年。
秦剑本要砍出第三剑,心想:“俺素来敬佩不怕死的好汉,他虽称不上好汉,不怕死是真的,杀了他徒使自己心中不快,于事何补” 又想了想,收剑叫道:“用火烧!”
王横大笑道:“对,烧他个千干净净,臭丫头有种躲在那里,不要出来!”
王横拿出火刀、火石就要打火。
小古儿抢奔而出,大吼道:“不准烧!”
双手握拳,拦在王横前面,神态现出你要烧,我就跟你拼了。
王横冷笑道:“那丫头是你娘?还是你老婆?”
小古儿听他出口污言,心中虽怒,却不理会,心想:“葛藤一烧,她不被烧死也要被烟熏死,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烧!”
王横又道:“要说是娘年龄小了,要说是老婆年龄大了,什么也不是,你卫护个什么劲儿?”
小古儿道:“这是我的地方,不准烧就是不准烧!”
王横骂道:“他娘的,你敢阻俺放火,老子砍了你,咱们大哥舍不得杀你,俺可不像大哥,说砍就砍!”
当下点燃火摺子,一手拿火一手拿剑,对着小古儿一晃,喝道:“滚开?”
小古儿看他势必要烧,一拳击出,拳到中途,忽见山弯处走出一位老道姑,正是不杀、不贪她们的师祖。
小古儿那一拳劲道顿收,变成普通人打架的拳法。
王横看那拳本有点路道,再看一钱不值,哈哈大笑,一剑削出。一秦剑心知小古儿被削到,右手非断不可,他甚爱不怕死的人,叫道:“不要伤他?”
王横听大哥一说,宝剑即收,换出一脚踢去。
这王横武功不差,这一脚出腿之快,用力之狠,不同寻常,小古儿乡下农夫的拳脚焉能敌?被踢在屁股上,身体随那一脚之势,摔倒地上。
王横才走一步,小古儿翻身爬起,猛扑过去,叫道:“不准烧!”
小古儿一扑之势完全是乡下人打架的方式,王横又一脚将他踢倒。
然而这小古儿身体结实,爬起来就扑去,竭力阻挡王横去放火,王横踢倒小古儿五次,小古儿摔得皮破血流仍要阻止,王横肚量有限,大叫道:“大哥,俺不饶他了!”
但见小古儿扑来、,一剑刺出,眼看那剑要刺到小古儿的咽喉,忽听“当”的一声,王横剑身被暗器击中,把持不住,剑向横里脱手飞去。
只见地上是颗铁莲子,王横大惊!心想:“小小一颗小石子,竟能磕飞自己的宝剑,此人功力着实骇人!”
秦剑惊道:“什么人?”
他看到这种情形,自忖:“纵然自己,也不见得宝剑不会脱手,显然来人武功高极,远在自家五位兄弟之上!”
只见那位黄衣“莲花圣姑”手挽一柄拂尘而来,走到三丈近前,开口说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秦剑道:“谁不知道这里是栖霞山!老道姑,咱们并未干扰尊驾,为何出手救人?” “莲花圣姑”不答话,又道:“栖霞是不错的,但这里又叫莲花峰,你们不知道吗?”
秦剑大惊道:“莲花峰?”他在多年前曾听江湖传说莲花峰是块禁地,武林人士千万不要踏人一步,哪知道追人追到这里?
秦剑慌忙收剑,同时喝道:“收起剑来!”他四位兄弟不明底细,听大哥吩咐只好收起宝剑。
“莲花圣姑”冷“哼”道:“此时收剑已经迟了,既来莲花峰出剑伤人,犯我大忌……”
又敢话声一顿,身体有如一只大鸟飞起,疾如闪电,飞掠一圈停回原地。
在这一圈中,她已出手分点“童山五虎”每人一指。
只听“砰”“砰”“砰”连串五声“童山五虎”一一跌落尘埃,最后轮到秦剑,他武功最高也支持不住。
“莲花圣姑”冷冷道:“你们去吧!”
足足坐了顿饭工夫,秦剑第一个爬起,他发觉自己此时的武已被“莲花圣姑”废去一半,心想:“人家点时即无抵挡之力,此时被废五成功力更不是对手!”
他倒光棍,吃了大亏一句话也不说,等他兄弟先后爬起,才长叹一声,说道:“咱们走罢!”
李钱四人见大哥都不敢吭声,更不敢说话……
来时威风凛凛,去时虽未抱头鼠窜,也狼狈不堪,摇摇晃晃的走了。
小古儿第一次见到“莲花圣姑”展露绝世的武功,立时恭恭敬敬的一揖道:“多谢师祖相救!”
他虽见过“莲花圣姑”几次面,这次是第一吹向她招呼;心想:“就跟不杀她们一样喊她“师祖”不知可不可以?”
“莲花圣姑”常来谷中,却从未正眼看过这位来历不明的外孙,今天第一次仔细打量,心想:“可惜这么一块美玉,却无半点琢磨!”
她有点懊悔没有传外孙的武功,但一想男人学了武功只知争名夺利,杀人放火,他不会武功,未必不是福。
小古儿又道:“师祖请人梅婆房中一坐,以便弟子奉茶!”
“莲花圣姑”道:“你不是我门下,以后不要喊我师祖,只喊……”
喊什么接不下去,她不愿承认这个没有来历的外孙,心想:“自己本来是“莲花圣姑”出家人在乎什么?”就道:“喊圣姑好了!”
小古儿心中一酸,他早知道:“莲花圣姑”不喜欢他,虽然天天辛勤的为峰上道姑们种食粮煮饭,却未得到“莲花圣姑”一句赞言,不要说当他面奖赞,连向任何人也未提过。
想想眼角润湿。
“莲花圣姑”道:“刚才一切我都看到了,你要卫护逃来的女子,我觉得不错,本想责罚她擅人此地之罪,瞧你面上饶她一次。”
小古儿大喜,心想:“自己卑贱不足道的人,也有面子嘛?“莲花圣姑”虽不喜欢我,能看我面子不罚擅人之罪啊,她老人家太好了!”
不觉仆地跪倒,磕了一个头,喜极而泣道:“师祖,多……多谢您老人家……”
“莲花圣姑”未想到外孙这么激动,不由老怀一酸;心想:“我要对他再好一点,只怕他要高兴死了!”她没注意到小古儿仍喊师祖,挥手道:“起来,起来!”
心中又想:“这一个头,是咱们祖孙第一次正式见面之礼!”
“莲花圣姑”不禁叹了一声长气。
小古儿道:“师祖叹什么?”
“莲花圣姑”道:“你小小年纪颇有古人之风,值得夸奖,但你可知道舍命维护的那女子,并非侠义道中人么?”,小古儿道:“师祖怎知她不是侠道中人?以前就认识她吗?”
“莲花圣姑”摇摇头,说道:“不认识,我只知她从山下逃来,被适才五人追赶!”小古儿心想:“敢情为了这件事,鸣钟示警!”
正要张口再问“莲花圣姑”接道:“你要问我不认识她岂可轻下断语?”莲花圣姑“人老不糊涂,她要是侠义道中人听你被她敌人用剑逼迫,就该挺身而出,不该让一个无辜的人为她受难!”
小古儿应道:“师祖说的对!”
“莲花圣姑”又叹道:“叫你不要喊我师祖,怎又喊我师祖?。以后记住不要乱喊……我回去了,你小心那女子不是侠义道中人就是,她要是能走,叫她快下山去!”
说完,飘然离去……
小古儿目送“莲花圣姑”上到峰顶,这才回身来,心想:“管那女子是不是侠义道中人?甚至就算是个坏人,我只要答应救她,就有全力保护她的责任,直到送她离开……”,于是喊道:“喂,那位大姊,可以出来了,那五个恶人都走啦!”
喊了两遍不见动静,心想:“奇怪啦?怎么喊不出来?莫非被她敌人吓坏了?”不得已,小古儿只好自己去拨开藤草,伏身到那洞口。 只见那蓝衣女子僵卧不动,似是睡着。
小古儿伸手推她,唤道:“喂,大姊……” 蓦地手指一痛,他急忙缩手,竟有一条全身雪白,背脊一道金线的小蛇,正咬在他的食指上! 小古儿大惊呼道:“金线蛇?” 他一下子全身冰凉,他不止一次听梅婆说过,说这山谷里有二种绝毒的金线蛇,如果被咬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下子他死定啦! 小古儿又惊又怒,我怎么可以这样死在一条小蛇手中!
他惊怒之下,一把捏住这金线蛇的头,从自己的食指上扯下来,恨恨地一日跤下去?
“你咬我,我也咬死你!”
他怨恨之下,不但咬死它,还吃它的肉,喝它的血!
小古儿果真就把这小小的金线蛇连汁带胆,连皮带肉,全都嚼烂,吞进肚子。
现在,他痛得更厉害了,不但手指痛,连肚子也痛了,如火烧一般的痛!
他已痛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听到一声微弱的呻吟……
是她,这位蓝衣姑娘,她一定也是被这条金线蛇咬了!
小古儿已痛得头晕目眩,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毒发身亡了,他不顾一切地伸手撕开她的裤管……
找到大腿内侧,那里有一大块红肿,就是被蛇咬的位置。
他低下头去,一口咬开她那红肿发烫的皮肤,然后开始用力吸吮!立刻有大量的腥臭毒血被吸出,是一股清凉,恰巧与他肚子里的火烫相对比……
他不顾一切的将那口腥臭却清凉的毒血吞人腹中……
奇妙的是,竟然真的能将肚子里的火烫抵消,使他舒服多了小古儿立刻用力地吸,大口地……一口接一口,小古儿已不知不觉地将蓝衣姑娘的毒血全部吸出,全部吞掉……
只听她微微挣扎,虚弱说道:“好了,谢谢你……”
小古儿欣喜道:“你好了?”
蓝衣姑娘道:“好多了……”
说着又虚弱睡去,小古儿自己也十分虚弱,被金线蛇咬了必死无疑,但是他此刻不能死,他得先把这蓝衣姑娘弄出去,向。梅婆求他先将她从洞里拖出来,双手抱起,急向茅屋奔去,奔到打麦场上急叫:“梅婆,梅婆!快来!”梅婆正在炒菜,适才发生。的事情她还不知道哩!听小古儿呼喊,丢下锅铲走出门来,问道:“什么事啊?”
忽然看到小古儿手臂中的女子,笑道:“那是谁家的姊姊啊?”
小古儿不及答话,奔至茅屋左面那一间,将蓝衣女子披风、剑鞘解下,再将她放在自己睡的木板床上,向梅婆道:“她被金线蛇咬啦!”梅婆“哎呀”叫道:“想不到这怪蛇还没被小姐灭绝!”
小古儿道:“我刚才已经把她的血吸干净……”
梅婆道:“幸好,幸好……再迟就来不及了!”
说着走进另一间茅屋取出一只小黄木箱子,说道:“小孤儿,你手脚快些,别再耽误,快替她擦上药!”
小古儿道:“不要叫我小孤儿,叫我小古儿!”
梅婆道:“小古儿,小孤儿不都一样?”
小古儿道:“明明就是不一样!” 说着接过黄木箱子,拿出一只小瓷瓶,倒出宁粒龙眼大的白色药丸,放在口中嚼碎,然后将那药汁敷在蓝衣女子的伤口上。
又拿出另一只小瓷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塞在这女子的口里。 药丸遇津生液,流人她的腹中……
这红色药丸专解奇毒,是“莲花圣姑”自家精心配制的。
一等梅婆出面相救,小古儿相信这蓝衣姑娘一定能得救,他一高兴,竟忘了自己也被蛇咬过……
小古儿生性淳厚,责任心强,马上又想起自己的工作,道:“梅婆,您服侍这位大姊睡吧,我去炒菜!”
梅婆道:“好,炒好就给她们送去,别耽误了她们的晚餐!”
小古儿匆匆离去,梅婆进门将蓝衣女子的夹衣裤脱下,只见她雪白的胸脯上满染血渍。
梅婆摇头叹道:“真是作孽,这么个标致的女孩,干么用剑伤她呀?”
又将兜肚脱下,顿时两颗被紧缚的乳房弹跳出来,乳沟处还有
一道浅长的剑伤。梅婆一边摇头暗道:“作孽!”
一边从木箱中取出金创药敷在她的剑伤上。 敷完伤药后,干脆将她流满血渍的内裤也退了下来,心想:“帮她一起洗干净好了!”
退了内裤才知道那蛇咬的伤口,竟是在大腿内侧靠近私处梅婆摇摇头把棉被紧紧裹在她身上,拿着脏衣裤,走进右首的厨房,问道:“菜炒好没有?”
小古儿随口应道:“快好了!”
梅婆将污衣裤丢在一侧的木盆内,心想:“等晚餐忙完后再说!”
饭菜弄好,小古儿左手提饭,右手提菜,道了一声:“梅婆,我送饭去啦!”
完说提了菜饭向莲花峰上奔去,这饭莱共是二十人的吃食,但在小古儿手中提来轻若无物,一天三餐,每次上山下山送饭,正是他修身养性,勤练体内真气,练习轻功的机会,今天他突然发觉自己体内真气更加澎湃,每跨一步都能比以往多出三尺!
这是什么原因?难道是那金线蛇?。还是那蓝衣女子的血。只见他一口气也不换,就奔上了半山腰……。“
凝玉山腰上有一块突出伪巨大山石,上面建着座草亭,没有题小古儿却私下把它称为“止步亭”因为师祖“莲花圣姑”规定他上山送饭的最高处就在这里,再上面就得止步啦! 。亭中无人,小古儿将饭莱提盒先放在亭中竹椅上,休息一会。
这亭视野辽阔,站在边缘,就可遥望脚下的“翠竹谷”
那儿火柴盒般的草屋,还有阡陌纵横,是自己辛勤耕作的田亩他突然发觉自己视力比昨日更好,他竟能清晰地看到,刚才与不爱在田梗间玩那累人“游戏”的位置……“如果那时正有人站在这,是不是会看到那一幕?”小古儿不由自主地脸红了……
,他又觉得自己左手食指有些疼痛,举起手来一看,整根食指竟然乌黑发亮!一定是那金线蛇的毒,好厉害的蛇毒! 。突然他听到有人声走近,小古儿欣然道:“是九师父?”
回头一看,果然是一位四十余的玄衣道姑“莲花圣姑”的九徒,小道姑不爱的师父戒爱。
戒爱显然有些惊奇,道:“你知道是我来了?”
小古儿道:“是呀!有什么不对?”
戒爱道:“以我的功力,你能在二十步之外就听到我来了?”
小古儿自己也觉得奇怪,在以往,就算是不爱她们,如果不出声,也是要到了背后十步,才能知道:
见到小古儿傻愣愣的样子,戒爱不再起疑,走进草亭,冷冷道:“饭菜送来了?好,你去吧”
小古儿躬身一揖,恭恭敬敬走过道姑身旁时,低声道:“师父,什么叫做三花聚顶?”
戒爱道姑神色微微一怔!随即道:“精化为气,气化为神,神化为虚,是为三花聚顶!”
本来这戒爱道姑,一直抱愧十五年前对十妹的那件事,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十妹。 因而也不忍见十妹的儿子跟着梅婆平庸一生,是故当小古儿十岁开始来送饭菜时,就悄悄地传他武功。
但因“莲花圣姑”严禁任何人传小古儿武功,戒爱不敢明目张胆的传,每当小古儿送饭菜到这亭子时,暗中递给他一张纸,上面记载练功的法门。她怕同门师姊看到,连话也不敢向小古儿多说,第一天传武功时,就曾命小古儿发过毒誓,不准向任何人提及传功之事,更不准轻易显露,让别人发觉……
可惜纸上传功,记载虽广,却语焉不详,每次轮到戒爱往亭中拿饭菜时,小古儿就会趁机问她不明了之处。
平日戒爱也绝不敢到谷中去传授,以免“莲花圣姑”起疑,唯有接菜的短时间内,尽可能简单向小古儿解释。
戒爱说完三花聚顶的诀窍,不由含笑的低声道:“你能提出“三花聚顶”这样的问题,表示你的内功修习,已到一定的程度,为师甚为高兴……唉!你仅习六年不到,不爱自幼修习内功,都还没有你的进展的快!”
手里暗暗递一张纸条给小古儿,道:“你内功既到三花聚顶的门径,这“诫爱刀法”的三变九转,足可领会,好好拿去仔细研究!”
十五年来“莲花圣姑”分传九徒的“十诫刀法”每徒依她本名取她所学的一诫刀法之名。
大徒戒杀学的刀法称“诫杀刀法”
二徒戒贪学的刀法称“诫贪刀法”
则九徒戒爱的刀法就称为“诫爱刀法”
三年前戒爱就开始传这“诫爱刀法”给小古儿,而这“三变九转”已是“诫爱刀法”的至高诀要,等三变九转学成“诫爱刀法”才算完全学成。;小古儿接过纸团,不觉流下热泪,每当他从师父手中接下纸团,他就忍不住流泪,心想:“师祖为什么讨厌我?为什么不准我学武?若不是师父暗暗传我,我岂能略窥浩瀚无边的武学门径?”
戒爱道:“快去吧,别让“上面”发觉!” 所谓“上面”自然是指“莲花峰”上面,包括“莲花圣姑”“九戒”道姑,还有“九不”小道姑。
小古儿自然懂得她的意思,点了点头,疾快奔下山去,让那山风吹干流下的热泪。
小古儿轻捷的下山步法,虽知他并未施展轻功,但因天天奔走山路之故,身体强壮,自然健步如飞。
尤其是今天,刚才被金线蛇咬了,他一阵剧烈疼痛,头晕脑胀之下,奔跑上山下山,更觉轻快省力……
戒爱仍在半山的止步亭,看着他的背影,不由暗中一叹,这孩子的资质太好了,要是师父“莲花圣姑”本人肯传他武功,进展将会更快!
小古儿送完“上面”的饭菜,又提一只小食盒,向后山攀登而上得峰顶,眼前是个黑漆漆的山洞,一丈高一丈宽的洞口,被儿臂粗的铁条栅栏封住。
小古儿将食盒放人栅栏内的地上,再提起另一个空了的食盒。
他正要离去,停了一下,向洞内喊道:“喂,里面有人没有?”
连问了三声,只听洞壁的回音,不见有人出来。
他明知里面一定有人,才会吃完食盒里的食物,可是忍不住每次送饭来都要问一问。
因他自十岁送饭起,就从未见过洞里的人。
问梅婆住着什么人?梅婆装聋作哑不说,想问师父,没有时间开口,至于问小道姑,连她们也不知道:
小古儿心想:“里面到底住着什么人?他为什么不愿意交个朋友?只要他答应我一声,自己不是可以每天来和他谈话?也好稍解他一人独居洞内的寂寞呀!”可是洞里的人从未答应他,更未出来与他朝相见面,小古儿喊不出入来,只得叹了口气,下山而去。
回到茅屋才有空吃饭,吃完晚饭,梅婆自去左边茅屋歇息,小古儿的床被那蓝衣女子占了,只有在房内搭个长凳,躺在凳上运功调息睡功。正在人定的当儿,忽听女子呻吟起来,慌忙爬起,只见她人未醒来,头却在枕上滚来滚去,显是十分痛苦。 微闻她含糊的喊道:“水……水……我要喝水……!”
小古儿盛来一碗水,扶起蓝衣女子,喂她喝下。
喝完水后,这女子睁开眼来,一看面前的少年,微弱的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我记得被一条白蛇咬在腿上,一痛之下昏死过去,那……是什么毒蛇?”
小古儿道:“是金线蛇!”
蓝衣女子大惊!眼光恐怖的望着小古儿,声音颤抖道:“金……线……蛇!”
小古儿笑道:“大姊不要怕,这金线蛇虽然奇毒无比,我已经把你的毒血吸干净,又服了师祖自配的解药,毒性已除,不要紧了”衣女子这才放心,对着小古儿笑了笑,道:“谢你两次相救,更谢谢你师祖的解药……闻说被金线蛇咬后无法救治,必死无疑……”
小古儿道:“我也被咬了,我也以为必死无疑,我一气之下,就把整条金线蛇吃下肚去!”
蓝衣女子不由自主惊叫,道:“有毒,不能吃!”
小古儿道:“我不但全吃了,还把你身上的毒血也都吞了!”
蓝衣女子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怪物一般,道:“而你居然还……活着?”
小古儿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居然还活着……”
蓝衣女子叹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钱玉风命该有难,不但被“童山五虎”迫杀,连蛇也要咬我一口!”
小古儿道:“大姊姓钱?”
钱玉风“嗯”了一声,道:“小兄弟,你贵姓?” -小古儿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姓,人家都叫我小孤……古儿,你若高兴就叫我小古儿好了!”
钱玉风随口说了声:“你叫小古儿,这名字多不好听……”
说着慢慢闭上眼睛,想是伤势未愈,说了一会儿话已感疲倦,就要睡去。
小古儿心想:“我没名没姓,这小古儿虽不好听,也不是我的真名字,梅婆说要这样叫我,她认为我一生下来就没爹没娘……”
想到这里眼眶微微一红,没有流泪却伸手去抹,他心里实在伤心,自己没爹没娘算个什么人呀?
正在抹眼睛的时候,钱玉风一骨碌爬起,神色惊慌道:“我的衣服,我的衣服……”
她这一爬起被子滑落,光溜溜的上半截身子,呈现在小古儿眼前。虽然小古儿曾与“九不”小道姑都玩过那种“累人”的游戏,但那都是不解衣衫的,哪尝见过这种场面,连耳根子都羞红了。
钱玉风一看小古儿的表情不对,才发觉不但衣服不在身上,连兜肚也不在身上!
眼前这小古儿虽只有十五、六岁,长得大人模样,羞的钱玉凤“啊”地大叫,急忙钻进被内。
一阵剧烈动荡,又震裂伤口,痛得连呼“哎哟”数声,她口中在叫,内心更惊,因为她又发觉就连下身也是光溜溜的,而且身上的剑伤抹了金创药!
要是他将我衣服脱去,并上伤药,岂不羞人已极?
她急道:“我的衣服呢?快把衣服还我!”
小古儿眼前显出的,尽是刚才从未见过的肉体,他不由自主地一阵强烈悸动,全身又起了莫名其妙的变化,不知所措,茫然答道:“什么衣服?我不知道呀?”
钱玉风更是惊慌,叫道:“你不知道?不是你脱的,是谁脱的?”
梅婆早已惊醒,走进来笑道:“是我脱的,不要责怪小古儿!”
钱玉风惊道:“她是谁?是你师祖吗?”
小古儿傻里傻气的摇头道:“不是,是梅婆!”
钱玉凤吃惊道:“媒婆?要媒婆来干什么?”
梅婆知她听错,笑道:“我不是做媒的媒婆,我是梅花的梅婆……小古儿,你去把厨房木盆里的衣服拿来,别再让这位姑娘惊的慌了!”
小古儿转身奔进厨房,只见屋角木盆内果然有套衣服,一股脑儿抱起。
闻到那衣服上的阵阵香气,不觉脑海中又生起刚刚见过的钱玉风的上半身玉体……,他突然神情一震!他想起刚才匆匆一眼间,瞧见她洁白的左胸,乳房上面的位置,刺青的有一只花纹。
那花纹刺青在皮肤上,是金色的!
那颜色一看就令人难忘,虽然小古儿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样儿的花纹?但他知道一定是一只“蜜蜂”
金色的蜜蜂,世上绝没有人看到过,蜜蜂只有黄色、白色、红色、褚红色,再者就是黄黑交错的条纹,可是绝不会有纯金的蜜蜂。
那为什么自己的左胸与钱玉风的左胸,都刺着同样的金色蜜蜂呢?
衣服拿来,钱玉风将被单剪在身上,坐了起来,她先不慌着穿衣,接过蓝绸衣裤,在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卷白绢,那白绢已经旧得发黄,而且一端发毛,显然被撕裂过。
钱玉风发觉这东西没有遗失,吁了一口气,想起刚才的举动太惊慌了,人家救了自己性命,要是觊觎这半卷白绢,还会救自己吗?
小古儿呆呆的站在床旁,心中不断的想那只金蜜蜂,不觉就盯着钱玉风看。钱玉风不用抬头就知他在看自己,拿着那半卷白绢,低垂粉颈,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梅婆笑道:“小古儿,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你不走开,这位大姊怎好意思穿衣呀?”
小古儿慌忙告退,站到门外。
钱玉风将半卷白绢塞在枕头下,拿起亵衣只见上面血迹污染,不能穿上,她好洁成性,不由蛾眉轻皱……
梅婆道:“我帮你洗干净后再穿……”
钱玉风道:“不,我自己铣,不好麻烦您老人家!”
梅婆也不勉强,笑道:“厨房有水,先拿套我年轻时穿的衣服借你穿!” 钱玉凤穿好梅婆的青布衣衫,走下地来,自家打量这时的样子,十足乡下的大姑娘了。
厨房与这间屋子只有一墙之隔,但钱玉凤才走三步,只觉头昏眼花。
她被白线蛇咬的毒伤治好,内伤未治疗,仅仅外伤敷了灵效的金创药,这一走动牵痛内伤,疼的轻“哼”一声“
小古儿急忙扶住,惊问道:“你怎么啦?”
钱玉风摇头道:“不行,我不能走动!”
身体颤抖的退回数步,倒在床上,脸色痛苦已极。
不古儿大声急问道:“你什么地方不舒服?”
钱玉凤伏在床上,声音发抖的说:“我……我背上中了一掌,伤及……
……内脏……尚未治疗……“
梅婆掀开钱玉风背后的衣服,但见她左肩雪白的肌肤上,深印着一块青紫的手掌印。
发掌之人掌劲甚强,虽隔数日,掌印未消,要是那一掌。稍低数寸,击中要害,那就不得了啦!
小古儿暗惊此人内功之强,问道:“是谁打的?是不是追你的那五个敌人?”
钱玉凤声音发抖道:“不……不是……“童山五虎”跳梁小丑,何足伤我……!”
小古儿心想:“这倒奇了?“童山五虎”不足伤你,却为何被他们追的无路可逃?而且受了他们的剑伤!”
钱玉凤接着又道:“这一掌伤……是一位小道童所赐……我受了掌伤,归途上……被“童山五虎”所欺,无法抵御,才……才致”小古儿顿时了然,原来她先受了掌伤,内脏受损,无法再与敌人争斗童山五虎占了这个便宜,而把她迫到这里,终因内伤发作不能再逃。
上午她站立不稳跌坐尘埃,那时纵然有路她也逃不掉,难怪她奔进山洞时,身体摇摇晃晃,实在已尽全身力,看那掌印范围不大,起先不注意,这时注意细看,见那掌印掌小指细,推测发掌之人不过十一、二岁。
一个小小孩童,有这般强劲的掌力,骇人已极。这内伤被钱玉风用内功强制住没有发作,其后金线蛇一咬,掌伤全部泛开,醒来还不自觉,一走动才知道,这时发觉其势已如烽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钱玉凤疼的在床上辗转翻滚,黄豆大的汗珠粒粒滑下,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情况好不凄恻哀人。
小古儿看的否忍,说道:“我去求师祖来治!”
梅婆走了进来,道:“你师祖严禁外人人山,去求她绝不会治,反而要将她立时赶下山去,施以惩戒!”小古儿跟着不爱她们喊“莲花圣姑”为师祖,梅婆听惯了,所以口中说话时常称“你师祖”其实小古儿只能喊“莲花圣姑”外祖母,不能喊师祖。
然而他迄今不知“莲花圣姑”就是自己的亲人,还以为世上没有一个亲人。
小古儿道:“不会,师祖答应她留在这里!”
梅婆有点不信,问道:“真的?”
她素知小姐的脾气执拗,立下的诫条绝不更改。
小古儿急忙道出晚饭前的经过。
梅婆低叹自语:“原来如此……”
原来小姐是看在外孙的分上呀!否则当时就要把钱玉风赶下山去。 小古儿忙不及待的道:“我去啦!”
梅婆道:“上面你不能去!”
小古儿“啊”的一声,他倒忘了“莲花圣姑”不准他上莲花峰的话,就连平时送饭,也只准送到半山腰的止步亭内。
梅婆道:“你好好照顾这位大姊,梅婆代你去求……”
梅婆离去,小古儿拿来自己的洗脸面巾,轻轻擦拭钱玉风脸上的汗珠,低声安慰:“大姊再忍一下,我师祖就来帮你治伤!”
钱玉风忍不住痛苦而翻滚,但一翻滚更增内伤的疼痛,只得嘶哑着嗓子叫道:“你……你快按住我,不要让我滚动!”
小古儿急忙双臂一运内劲,按住她的两肩上。
钱玉风停止翻滚,但那痛苦之色,教人不忍……
小古儿与她面对面看得清楚,心想:“她如此痛苦,何不用内功助她抗御?”
一掌伸出抵在钱玉风“命门穴”上……
六年苦修,小古儿的内功火候已窥堂奥,加以他骨骼非凡,他学一年足抵别人学三年。
“莲花圣姑”一门的“凝玉功”内功,柔绵细长,最擅治内伤,钱玉凤只觉“命门穴”上窜人一条细长的暖气,融合本身涣散的真气,冲人全身各大穴道:
马上就觉得背部各大穴道疼痛立减,本来如刀割般的痛苦,也慢慢在消失代之而起的感觉舒泰无比。
但是奇怪,他一以手掌压在自己身上,传来的不只是“凝玉功”的舒泰,更有一阵莫名其妙的燥热……
他的眼中竟有如此热烈的火焰!
她全身燥热起来,就连呼出的气息也是燥热……
她星眸半睁,吐气如兰,鼻孔里发出含混又模糊的呻吟……
小古儿是有经验的,他每次与十不小道姑玩那种“累人”的游戏时,小道姑都是这种声音,这种表情的……
小古儿立刻就有了强烈的反应,那是他与小道姑游戏时所没有过的强烈反应……, 是不是金线蛇的蛇毒?还是吞下了大量她的血液……
小古儿只觉得自己变得坚硬如铁,而且马上就要爆炸一般!
她呢喃着呻吟道:“我要,我要……”
小古儿已不由分说,提枪上马,长驱直人!
钱玉风破瓜之痛“啊!”地一声惨叫,几乎昏厥……
但是她非但没有挣扎叫骂,反而将他缠紧……
事实上挣扎叫骂都没有用,小古儿只知要攻击,要征服,要发泄!
他全力冲刺,用力捣击……
她终于从昏厥中清醒,从疼痛中舒畅……
她才知道这少年所习的内功好生怪异,竟能从这样的攻击中,将“凝玉功”传导过来……
而且正好就是自己身上那种伤势的克星。
这一会工夫,钱玉风涣散的真气,全被小古儿的内功聚合……
但这小古儿却仍是气喘如牛,满头汗水,健美的身躯在她身上全力冲刺,坚硬粗壮的“异物”不断直捣最深处!
她想叫他别这么累,他可以先休息一下……
可是她开不了口,他这样努力冲击所带给她的快乐,已令得她再度神经错乱,迷糊呻吟不已……
好一会,这小古儿终于在一般疯狂痉挛之下,射出大量浓郁黏稠,烫熨得她全身发抖……
小古儿终于心满意足,瘫软地伏在她身上喘息不已……
钱玉风就紧紧地拥住他,让他这样伏着,让他这样休息……
小古儿渐渐地缓过气来……
钱玉风也渐渐地吸收了他的全部赠与……
伤势果然大有起色,钱玉风这才吁口气,又怜又爱,道:“好了,不要再浪费真力,我已能自己运气疗伤了……”
钱玉风已能自己坐起身来,见他累得如此,心中好生感动,虽然至亲好友,亦难有耗损自家真力来救人的,这孩子与我无亲无故,却能如此,真是太难得了。
尤其是被他用这样特殊的输功方式,她私心里已经将他当成自己最最亲爱的人了。
她心中私下决定,这一生中,除了这小古儿,绝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了!
她拿起适才小古儿帮她擦拭的面巾,道:“来,我帮你擦汗……”
小古儿哪肯要个女子来帮自己擦汗?慌忙摇手道:“里面还有面巾,不敢有劳大姊!”
转身奔进厨房,钱玉风暗叹一声,心想:“你我都已经有了这样的肌肤之亲,我就不能帮你擦汗么?”
她不知小古儿面皮嫩,绝不好意思由她来帮自己擦汗……
小古儿躲在厨房重新整理自己的衣服,又在厨房里发呆了老半天,回味着刚才无穷的甜美滋味,一张嫩脸又红又烫,慌乱得不知该躲到哪里去才好……。忽听钱玉风在隔壁房间内呼唤道:“小古儿,你真要躲一辈子么?”小古儿叹了口气,光躲着也不是办法,要挨骂只好让她骂吧,鼓起勇气,才又慢慢再走过来,呐呐道:“姊姊,对不起……”
钱玉风也已经能勉强起身,整理好衣衫,她并不责怪他,只是握起他的手,道:“小兄弟,姊姊真是看走眼了,起先以为你是个平常乡下人,岂知你身怀绝顶内家功夫?比之大姊还要高上数倍!”
小古儿急忙摇手,紧张的说道:“不要说,千万不要说……”
钱玉风笑道:“不要说什么?”
小古儿道:“你千万不要向任何人说我会内家功夫!”
钱玉凤不问原因,笑道:“好,我绝不说!” 小古儿舒口大气,也笑道:“你要是一说,我就完了!”
钱玉风启口想问为什么,想这一定是个秘密,探人隐私大大不智,忍下几乎要出口的话。
小古儿又道:“大姊,那半卷白绢是什么东西?”
钱玉风现在对他已是毫不隐瞒了,笑道:“是半本剑谱,可惜只剩下一半,若是一本,照剑谱上练成,当可无敌天下!”
小古儿“哦”了一声,听了“无敌天下”四字也无动于衷,也不问为何只有半本?转身道:“大姊晚饭没吃东西,我去拿点来,只是剩菜剩饭,大姊不要见怪!”
钱玉风见他走进厨房,心想:“这无敌天下的剑谱,武林人士无不想得,虽然只有半本也珍贵,他听了泰然处之,这种胸襟天下少有!”
一会儿工夫,小古儿端来热好的菜饭,钱玉风早已饥饿,虽只是素菜粗饭,香气喷鼻,顷刻扒了两碗。
小古儿见她吃饭比自己还凶,不由笑道:“姊姊慢慢吃……”
钱玉风粉脸一红,她是大家闺秀,平日吃饭何尝凶过?只因被“童山五虎”追了三日,三日没有吃过一餐,这时候就是再矜持斯文的小姐,也忍不住要狼吞虎咽。
钱玉风一连吃了四碗,不好意思再吃,笑道:“吃饱了!”
小古儿收拾碗筷,钱玉风抢着收拾,口中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去休息,我来洗!”
小古儿道:“这里的碗筷我从小就洗,你是客人,还是我来!”
钱玉风把他推开,笑道:“洗碗、洗筷是女孩子家的事,你一个男孩子做它什么?”
小古儿叹道:“我不洗谁来洗?总不能要梅婆洗,她年纪大了,再洗碗干粗活,于心何忍?”
钱玉风笑道:“我年纪不大,总能洗吧?”
小古儿领她至厨房,不好再抢着洗碗筷。
厨房有口巨坛,小古儿就往溪去提水,灌满水坛。
黎明即起,从山沟挑来清水把这巨坛注满,是小古儿一天的第一个工作。
钱玉风洗完碗筷,问道:“这么大口坛,几个人用呀?”
小古儿道:“二十二个人用,一天要挑三次!”
钱玉风咋舌道:“那要好累?”
看那灶上的大锅、大盖,又道:“这里的粗活都是你一个人干?”
小古儿点了点头。
钱玉风暗暗叹道:“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修内功,志气惊人!”
却不知小古儿的文学根底不浅,否则更感惊人了。
两人走回室中,小古儿道:“梅婆怎么还没请师祖来?”钱玉风道:“早来晚来没有关系,你已耗损真力抑制我内伤的发作,就是再过数月治疗亦不为迟!”
小古儿道:“还是早点治愈的好……”
顿了顿,又问道:“姊姊,你胸口上有一只金蜜蜂,不知那金蜜蜂代表什么?能告诉载吗?”
钱玉风神色一惊!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古儿道:“因为……”
话声忽地一停,只见梅婆垂头丧气的走进来,小古儿迎上前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师祖呢?师祖不肯来?”
梅婆摇头叹道:“我求了很久,你师祖不但不来,还说她自作自受,理当受罪,又说等她好一点,快送她下山!”,钱玉风笑道:“我现在已经好啦!”梅婆见钱玉风好端端的走过来,适才可怕的情形好像没有发生,大惑不解道:“你怎么好啦?”钱玉风答应过小古儿,尤其是刚才那种输功疗伤的方式,羞也羞死人了,所以不敢说实话,只道:“我这内伤发作来的快,去的也快,我自个忍了一会,也就没什么了!”
梅婆喃喃自语:“不对呀!不对呀……”
小古几深怕她看出了什么,遂问道:“什么不对?”
梅婆道:“小姐说钱姑娘内伤发作的情形,显然是中了一种叫做开阳功的掌力,若无本门凝玉功七七四十九日的治疗,绝难痊愈,情况只有愈来愈坏,依钱姑娘现在的情形看,完全不对呀!”
小古儿听到这番话,提醒自己还要四十八日的治疗,心想:“师祖要她赶快下山,是认为她非侠义道中人,其实她因被白线蛇咬昏过去,所以不能从山洞里出来相救,并非没有侠义心,但师祖为何不来治她?反说她自作自受,理当受罪,出家人慈悲为怀,不该说这种话啊?”
钱玉风却反过来安慰,道:“梅婆,我现在真的好多了啊!”
梅婆摇头,说道:“原来小姐的判断也有错误的地方,你现在果然好多了,那么……”
钱玉风笑道:“那么,我就该下山去了,对么?”
梅婆很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恕老身不能留客,咱们小姐的命令……她脾气古怪,若不送你下山,怪罪下来,我与小古儿都担当不起!”
小古儿急忙道:“她内伤尚未痊愈,咱们不能赶她走……俗语说,行善行到底,送佛送上天,要做好人就做到底,等她伤势痊愈后再送她下山吧!”
梅婆脸色一板,说道:“小古儿,你师祖的吩咐敢不听么?况且这里又无人替她治伤,你本是一番好意留她休养,结果反而会害了她……不如让她飞山求医家治疗,以免内伤再犯!”
小古儿砍要再说留钱玉风的话,钱玉风笑着阻止,道:“小兄弟,你不要叫梅婆为难,我走啦!”
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起那半卷剑谱及零碎杂物,又道:“梅婆,我那套衣服污染血,不能再穿,也不用洗了,丢掉算啦!只是梅婆这套衣服,借我暂时穿回去,尔后奉还!”梅婆摇手道:“不用还,不用还……年轻时的衣服,我现在留着也没用,你穿去吧!”钱玉风向梅婆福了一福,又向小古儿道:“多谢小兄弟救命大恩,他日相见再为感谢,告辞了!”
说完,姗姗出门,小古儿快步赶上,说道:“你山路不熟,我送你一程!”
此时薄暮已临,天色渐暝,两人默默无言的走在山路上儿几次想开口说话,但话到口边又缩了回去。
钱玉风忽然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小古儿一怔!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问你?”
钱玉风亲呢地伸手拍拍他的脸颊,笑道:“你这小鬼肚子里有什么心事,还当姊姊我不明白?”
小古儿神色尴尬的道:“我……我还是想问你胸口上的金蜜蜂,那是什么意思?”
他怕钱玉风误会自己尽只注意女孩于身上的暗记,形同登徒子之流,所以问来神情颇不自然。
钱玉风道:“你注意我胸口上那只金蜜蜂一定有原因,是不是你以前也看过有人在胸口上也有这金蜜蜂的纹记?”
小古儿点了点头。
钱玉风紧跟着问道:“是谁?你还记得吗!”小古儿道:“当然记得,因那只金蜜蜂就刺青在小弟的身上!”
钱玉风失声一惊,问道:“真的?”像是有点不相信的意味,小古儿扯开衣襟,露出胸口,赫然一只金闪闪的蜜蜂跃呈出来。
钱玉风看那金蜜蜂与自己胸口上的金蜂一模一样,不由喜极而泣,道:“原采你也是金蜂门下……”
小古儿疑问道:“金蜂门下?大姊,什么叫金蜂门?”
钱玉风叹了一口气,道:“这金蜂门三字说来话长……”
小古儿道:“那么,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详谈!”
他心中隐约觉到这金蜂门关系到自己的身世,也许钱玉风就是自己的亲人。
钱玉风道:“什么地方好详谈厂小古儿回身指着莲花峰的后山一带,说道:”咱们到那里去……“
钱玉风摇了摇头:“我不去啦!你师祖以为我是坏人,才说我自作自受,理当受罪!”小古儿道:“为什么?”
钱玉风道:“谁都知道“开阳功”是“一代剑圣”独门内功“一代剑圣”是侠义道中的顶尖儿人物,他的门人绝不轻易伤人,你师祖判断我中了开阳功的掌力,哪会是好人?被开阳功击伤,只要正派人士,都认为活该!”
小古心想:“原来如此,倒非师祖不肯慈悲为怀,要是她中的不是“开阳功”掌力,也许她就许会治她!”
他心中另有打算,笑道:“好人、坏人自有定论……”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附在她耳边轻声道:“那里不是莲花峰,那里只是后山,风景绝佳,人迹罕至,是疗伤的最好地方……”
这股热气吹在耳边,钱玉风顿时全身酥软,心跳加速,任由小古儿拦腰抱起,奔向那后山峰去……
小古儿手中抱了个钱玉风,奔向那后山,竟然一点也不吃力。
只是钱玉风娇媚慵懒地,双手环挂在他脖子上,热烈的樱唇送上甜蜜的香吻,教小古儿受不了……他已经心跳加速,血脉贲张,身体的某一部分已经开始变得坚硬似铁!奔跑中时时会撞到钱玉风,就连她也惊叫出声,送上更热烈的吻,扭动着身子,喃喃道:“还没有到么?”
小古儿纵跳如飞地登上后山,一面贪婪地吻着她的香唇,一面道:“到了……”这后山上,共有二个山洞,称为眼镜洞,左边较大较深的山洞口,有儿臂粗的铁条栏栅封住,那里面囚禁着一个人,小古儿不知道是谁?
右边尚有一个较小的山洞,里面是小古儿最常来静坐练功,也常与九个小道姑玩那种累人游戏的地方……
小古儿抱了钱玉风奔来,迫不急待地将她扔在洞里的那堆干草上,迫不急待地扯开她的衣衫……
钱玉凤急道:“别扯,别扯,我自己脱……我只有这一套衣服,还是向梅婆借来的,扯破了怎么回家?”
她自己解开衣衫,一具玲珑剔透的肉体,赫然呈现眼前……
小古儿看得眼睛直了,叹道:“姊姊,你比她们都……漂亮!”钱玉风一怔道:“她们?谁?”
小古儿老老真实道:“九不……九个都是小道姑,是我的小师妹……”
钱玉风惊道:“九个都跟你……这样……疗伤?”
小古儿道:“她们没有受伤,她们不用疗伤,她们跟我只是……玩……我也趁机会跟她们练功……”
他口中说着,就伏下身来,贪婪地握住那一对丰满的双峰,亲吻着那艳红娇嫩的小樱桃,道:“她们都……没有你的漂亮!”钱玉风已经被他逗弄得泛滥淋漓,不安地扭动着,道:“她们九个都跟你练功,难怪你的内功这么精纯……”小古儿道:“我把“凝玉功”的口诀告诉你,然后我一面给你输功疗伤,你一面按着口诀运功……”
钱玉风已经全身骚痒难耐,频频要求着:“好的……快……快进来……”小古儿也早已迫不急待,此时不再犹豫,提枪上马,拨开障碍,抢攻而人,迫不急待地往返冲刺!
钱玉风着实吃惊,怎么才隔半日,他那巨枪似乎变得更强而有力了…… 待得好好的享受了一阵之后,钱玉风用力夹住他的腰杆,道:“不急不急,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来!?
她这样阻止,小古儿就只好放慢速度,一下一下的慢慢来……
钱玉风“嗯哼”着道:“你……要告诉我……口诀……”
小古儿就把“凝玉功”的口诀告诉她……
钱玉风就一面接受小古儿从那里传来的“凝玉功”一面按照口诀心法,运功疗伤……
他才发觉,这样慢慢来其实也另有一种滋味他渐渐地懂得享受这种“慢”的滋味……
小古儿本就有意要留钱玉凤住在山洞内,每日前来运用“凝玉功”替她疗伤。
既要七七四十九日的治疗,就不必那么着急,那么“累人”
他运起“凝玉功”心法,稳住急切的心情,一下一下的挺进……
渐渐的,他竟把“十诫刀法”中的最高境界“三变九转”融人他的动作中,挥动他的长枪巨炮,对她实行三变九转!
不多久,钱玉风就禁受不住了,她只觉得高潮迭起,辗转呻吟小古儿关心着问道:“你的伤好些了么?”
钱玉凤一面喘息,一面叹道:“只是要……辛苦你……四十八天了!”
小古儿是行有余力,挥戈挺进道:“辛苦些没有关系,只当我每天练半个时辰内功,反而对自己身体,大大有益呢!”
钱玉风笑道:“练内功与疗伤完全两回事,一个增加功力,一个耗损功力,绝对相反,你当我小孩子不懂嘛?”
小古儿不理这些,只是伏在她身上,享受这天赐的艳福,道:“我喜欢跟你这样……疗伤!”
钱玉风叹道:“只要你喜欢,那就随你疗吧……!”
他俩紧紧相拥着,一面享受温存,一面运功疗伤。
钱玉风指着洞口有铁条封住的山洞说:“里面关着什么人?”
小古儿叹道:“自我懂事起,就只知道这面关着一个人,至于什么人我不知道……唉!此人也真可怜,一个人在洞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钱玉风听得摇头道:“这人只怕关了好多年了,要是没人陪我说话,关我一个月就要把我急疯了,我去问问看,他到底是谁?”
小古儿摇手道:“问也没用,他不会理你的,以我猜测就是山崩了,天塌了,洞里被关的人也不会出来看一下……还是快说金蜂门的事给我听!”
钱玉风道:“我说故事,你可不要停!”
小古儿用力顶了两下,笑道:“好,我不停!”
钱玉风一面享受着他这样强有力的送顶撞,一面说道:“金蜂门创立之始,迄今至少一百年了,百年前金蜂门之盛,冠盖武林各大门派,原因是创门的四位前辈个个武功绝世,任何一人的武功走到江湖士都是罕逢敌手……。
这四个人是患难相共约结拜兄弟,一个姓赵、一个姓钱、一个姓孙、一个姓李,合称赵钱孙李……“
小古儿叹道:“这么巧?恰好是“百家姓”的前四个字……”
钱玉风道:“而且他们四人的武功,又各有独到之处,姓赵的内家功夫最高,姓钱的剑术玄奥,姓孙的拳法盖世,姓李的精通音律,弹琴歌唱中能致人死命……
其实兄弟四人都已名重江湖,他们四人有个共同嗜好皆都酷爱蜜蜂,他们说蜜蜂团结合作,又有强大武力,从不主动攻击别人他们生平酷爱蜜蜂,听说有异种蜜蜂,必定千方百计的搜罗,养殖起来,每日观赏……
有天姓赵的前辈从异域绝处找来一只纯金色的蜜蜂,他高兴异常,就在家里邀请他的三位兄弟来共同观赏……
三兄弟见到金色蜜蜂,慨叹是生平未见之异种,都要不是亲眼看到,想都想不到世上会有闪闪发出金光的蜜蜂来……
当下,这四位前辈一面饮酒一面赏蜂,酒酣耳热之际,也畅谈近年来武林大事,咸认目下武林中二十年一争的泰山大会杀戮太重……“ 小古儿掩口问道:”泰山大会?什么叫泰山大会?“。钱玉风道:”啊,你连泰山大会也不知道吗?“
这下认为小古儿太孤陋寡闻了,其实小古儿从未踏过江湖一步,更没有人向他谈过江湖上的事,他哪会知道?
钱玉风道:“泰山大会二十年举行一次,凡是有门派的武林人,二十年后都要派代表去参加,大会中不外比武较技,为要争得本门派武功第一,各都要努力展现绝技,扑杀对手……
武功第一的门派,成为“武林盟主”此后二十年领导江湖。天下任何门派都要听令于他,不得有异,除非二十年后有人能打败那个门派,再立另一个武功第一的门派为盟主,否则就连任下去,还要听令二十年……,泰山大会一举行至少一个月,在这一月的比武较技中,被杀或重伤的人何止数百?每一次泰山大会后,武林元气必定大伤。
那四位前辈武功虽高,却无门派,他们的武功传自异人,在武林的典故中并未立过门派。谈到泰山大会杀孽太重,姓赵的前辈倡议,四兄弟何不合组一个门派前去参加?如果能以奇功绝学,震慑大会会场,使与会的人不敢再动争夺的念头,如此轻而易举的夺下盟主之位,而免得大会继续下去,伤人无数……
这一提议立刻获另外三人的同意,就以当天所赏的金蜜蜂为门派之名记,他们心想门派立名之事本无一定准则,既然四人皆都喜爱生平仅见的金蜜蜂,就以它立名有何不可?
但每二十年产生的盟主只能由一人担当,事先每个门派选定武功最高的弟子携带同门前去参加大会,若能夺得武功第一就以武功最高的弟子担任盟主。
一般说来盟主必定是那个门派的掌门,纵然二十年中那门派中出现了资质绝佳的弟子,夺得盟主后,该门派的掌门也一定让给他,否则盟主不是掌门,就不好统治天下武林了!
那四位前辈武功不分上下,而且他们也不在乎掌门、盟主的虚名,只心存救人的意思,谈笑中定了派别之名,又推姓赵的为掌门,也就是未来的武林盟主了……,要知他们四人的武功,在当世已是公认的天下无敌手,这一决定,对盟主之位直如探囊取物……果然在那年的泰山大会中,他们一宣布金蜂门要参加,又听说金蜂门是他四人组成,到会的各犬门派心中已暗定,盟主非金蜂门莫属了……
大会上只是上届盟主与姓赵的前辈斗了一场,那不过形式上的卫冕战,盟主败在赵前辈手下后,再无任何一人敢向金蜂门挑战,立刻就一致通过,公定金蜂门赵掌门为天下盟主。
这一个盟主之位得来太容易了;天下门派口中不说,心中都有点嫉妒,可是那四位前辈武功太高,谁也不敢轻捋虎须……
大会结束后,各门派齐向金蜂门道贺,赵掌门既代表金蜂门,道贺的对象自然都是他,会后的酒宴上,凡是大有名望的人物都向他敬酒,却把那三位结拜兄弟冷落一旁,未加理睬……
这一日三位拜兄弟心中闷闷不乐,人都是爱名的,心想这番举动虽然未让大会中伤了一人,风头却让兄弟一人占光了……。
他们选赵兄弟为掌门,本无一点异议,这时就想:“难道我武功与赵兄弟不分上下,此后就要听他命令么!”听到这里,小古儿叹道:“他们为什么不想当初立意救人的善举,何苦顾虑虚名?”
钱玉风也叹道:“是啊,要是想到当初救人的心意,哪会再发生以后的破裂?更不会弄至如今,金蜂门没没无闻了!”
小古儿急道:“什么?他们以后怎么啦?”钱玉风再叹了一口气,道:“那次泰山大会后,金蜂门立了大名,武林人土来向赵掌门拍马屁的,犹如过江之鲫,把姓赵的前辈捧得比天还高,誉为当今第一人。
于是“天下第一人”的称号很快加到赵前辈的名衔上,他的三位结拜兄弟见赵兄弟得了天下第一人的号称,心中更是难以舒坦……不到一年,就相继离开了……
他们不愿自己名气在赵前辈之下,但已立了他为掌门,不可反悔,于是陆续出走异域,另闯天下,都想另外创立一番大事业,好与赵前辈的声名,并驾齐驱。
他们遗弃了妻子儿女,带走了各个精绝的武技,但是他们三人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江湖上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也再没有他们名震天下的武技出现过……
二十年一晃即过,二十午后的泰山大会又举行了,金蜂门到会的只有赵前辈一人,他的儿子妻小,不来帮他忙,而他本人二十年中忙着交际应酬,连个徒弟也没收。钱、孙、李三位前辈的儿子长得很大,但他们也不帮赵前辈的忙,因为他们的母亲知道丈夫所以出走,就是为了这个结拜兄弟名气太大,她们恨不得要眼见他这次在泰山大会上栽个大筋斗,出出丈夫离去,遗弃家庭的恶气……
赵前辈还想凭着一已的声望,压制泰山大会今年不必举行了了,可惜光只他的声望不够,当年因他兄弟四人各有成名的绝技,四人联合起采,谁敢匹敌?现在凤凰失了翅膀,谁还怕他?第一天向他挑战的就有二十几个人,那二十几个人打了一天,选出武功最高的和他挑战,虽然他轻易得胜,第二天还是有几十个向他挑战,那几十个中武功最高的和他斗…… 原来每次泰山大会,每天产生一个武功最高的和盟主斗,盟主每天至少有一场,假若大会举行一月,他就要连胜三十场,才能蝉连盟主之位。
赵前辈做盟主,天天有人奉承,享受惯了,绝不肯放弃这盟主之位,往昔盟主蝉联,不一定每天那一场都是盟主自己出手,可派同门代为出手,但赵前辈没有同门,连个助手也没有,只有妻子!
武功虽高,可惜正怀孕待产,不能帮他……
于是赵前辈每天那场比斗亲自出手,一比斗连续下来三十天,也就是说他一人,竟轻易连胜三十场……
但他一人体力有限,他起先未料到泰山大会中有人敢向他挑战,以为大会开始,只要自己这个天下第一人一出场,必定无人敢挑战,笃定蝉联盟主之位,所以连个助手也没有请……
岂知这个盟主谁都想当,各门各派更想争,心想本来听都没听过的金蜂门,还要让它再领导武林二十年吗?非把金蜂门打下去不可,反正金蜂门只剩姓赵的一人,孤掌难鸣了……
战到后来,赵前辈一天一天的功力愈来愈弱,要知每天能和他挑战的人,武功非凡才能从几十人中选拔而出,赵前辈不尽力对每付,很难取胜!
赵家本来精擅内功,可以说在内家修为上独步武林,当他功力愈来愈弱,武功大打折扣,到第四十天,泰山大会传出的消息说,赵盟主拼了命啦!他每天卫冕战中虽迄今仍未败过,但已累得头发都白了一小半,看来支持不过几天,而要向他挑战的人还多得很呢往昔泰山大会举行一月左右就结束,顶多四十天,但这次四十天过了,还没结束的微象……
显然到会的各门派看准盟主并没有同门,亦无助手,打定主意要把他累死了,抢下盟主之位……,这消息传到钱、孙、李王家的耳中,三位前辈的妻子不由同情起赵前辈来,心想:“他到底是丈夫的拜兄弟,听他累的头发白了,还有人向他挑战,这不是存心欺人吗?于是忘了要报复的心意,携带儿子赶到会场。
赶到时即听赵前辈在前两天被飞鹰门的弟子打死,现在是飞鹰门的弟子主持会场,每天与当天武功最高的一人挑战。钱、孙、李前辈的妻子命儿子以金蜂门身分出场,竞争挑战者,取得挑战权后再与飞鹰门弟子斗,心想:“不能让赵前辈白白死了,至少要杀掉那打死赵前辈的元凶……”。但是钱、李两前辈的儿子取不到挑战权,因为他们父亲的绝技没有传下,唯有孙前辈的儿子会他父亲的拳法……
听说十年前父亲临死前,遣人送回他秘藏的拳谱,至于他如何死的?没有人传出这个消息。 孙前辈的儿子十年来把他父亲拳法练成,轻易取得挑战权,只见他当天用一套拳法接连打死十名飞鹰门弟子,立刻威震会场,第二天就没有人敢向他挑战了。
孙前辈的儿子当了盟主,他第一件事:重组金蜂门,谢绝所有宴会,招请钱、李两前辈的妻子儿女,以赵前辈之死为警惕,说回家要联合起来,才能重振金蜂门之威……。
他与钱、李两前辈的儿子,更与赵前辈幼小儿子结为生死兄弟,发誓一起为金蜂门效力,生为金蜂门卖命,死为金蜂门之鬼,各在左胸上刺下金蜜蜂之记……
还约定此后所生的子女,都要在左胸口上纹下金蜜蜂之证,凡是“赵钱孙李”的子女,将来都是金蜂门一分子。
他当时就说掌门另选,不愿自居掌门之职,可是他武功最高,而赵前辈的儿子还小,钱前辈的儿子,认为父亲的绝技失传,不敢想掌门之位,所以力推孙前辈的儿子为掌门……
孙前辈的儿子在盛情难却之下接受掌门之职,但声言每二十年随同泰山大会改选盟主,也改选掌门之职一次……
可是此后几次改选都是孙前辈的子孙当任掌门之职,因为唯有孙前辈的拳谱没有失传,连赵前辈死后不知把那内家经谱藏到什么地方?他儿子长大只跟他母亲学了不弱的武艺,并未学到他父亲超凡人圣的内功修为……,虽然孙家子孙历任掌门,金蜂门愈来愈团结,赵、钱、李三家的子孙没有不服的,金蜂门掌门一连三次六十年为武林盟主之职。说到这里,钱玉风歇了嘴,笑道:“你听得好起劲呀!我口都快说干了!”
小古儿心不在焉道:“我去给你拿水来喝!”虽这么说,人却没站起来,问道:“后来怎么啦?”
钱玉风摸摸樱唇,笑了笑,说道:“我就是姓钱的后代”小古儿道:“这个我知道,大姊姓钱,当然是钱前辈的后代!”接着要问为什么如今金蜂门没没无闻了?却听钱玉风道:“那你是谁的后代呀?是姓赵呢?姓孙呢?还是姓李?定然不会跟我同姓钱?”
小古儿懊恼的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姓,我……是个孤儿,是个野孩子……”说着流下两行眼泪,钱玉凤见他流泪,好生不安,心想:“他早就说过了,没名没姓,他的身世一定有隐痛,何必再揭发他这段隐痛呢?”
钱玉风陪笑道:“小兄弟,你别难过,是姊姊不好,你再流泪,姊姊也要难过了……”
小古儿抹去泪痕,笑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当小孩子哄我,充其量我不过小你两三岁!”
钱玉风道:“我至少大你四、五岁!” 小古儿道:“我不信,姊姊几岁?”
钱玉风脸色微微一红,低声说道:“二十,你呢?”
古儿“啊”的一声,说道:“姊姊真的大我三岁,我还以为大姊顶多十八岁呢……”,钱玉风笑道:“你以为我骗你码?我妹妹玉凰都比你大两岁!”
古儿道:“你还有妹妹呀?那我该改口叫你大姊……”
钱玉风笑道:“嗯,乖,……我这个妹妹呀!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武功也比我好!” 小古儿道:“我年龄虽小,个子与大姊一般高,只要再几个月我就赶上你,看起来咱们年龄就差不多了!”
十六、七岁的男孩,都希望自己快快长成大人,其实小古儿现在身材已像大人,只是脸上稚气未脱,稍一历练江湖,很难认出他只有十七岁。
钱玉风个子本已很高,听小古儿说再几个月能高过自己,笑道:“你能长,我就不会长么?”
小古儿摇头说:“我听梅婆说女孩于十八岁就不长了,你还想长,嗯,不可能,只有看着我长啦!”
钱玉风道:“长那么高干么?我现在真怕还长呢,你小心将来长得太高,背要压驼了!”
两人嘻嘻哈哈一说,小古儿不快的心情散开,说道:“大姊,我自知身世不明,我想虽有金蜜蜂的印记,不一定就是金蜂门下!”
钱玉风摇头道:“你一定是金蜂门下,否则不可能你胸口金蜜蜂的印记与我一模一样,平常人小孩子也不会无缘无故,在胸口刺上这么麻烦的金蜜蜂的记号,只有我金蜂门人,一出世就在胸口刺青,纹上这个金蜜蜂!”
顿了一顿,又道:“而且你一定在“赵钱孙李”四姓中,有个姓是属于你的,你说你希望哪个是你的啊?”
说到后来,语调中故意说的轻松,以免小古儿想到不明的身世又难过。
小古儿知道钱玉风的好意,笑道:“我真希望有你这个姊姊,我希望能和大姊同姓!”
钱玉风道:“我要有你这个弟弟,真要高兴死了,只是我那妹妹钱玉凰十分刁蛮,她年龄又比你大两岁,做起姊姊来,一定要天天欺负你……”,小古儿笑道:“我不怕她欺负,我只要乖,她就不会欺负我了……钱玉风突然惊叫道:”啊,不行,你绝对不可以跟我同姓“
小古儿一怔!道:“为什么?”
钱玉风道:“你跟我同姓,就表示你跟我有血缘关系,是不可以这样的!”
她轻轻这样扭动一下,小古儿才想起自己仍深深插在她体内的长枪巨棒 ,那里面又柔又软,又甜蜜又温暖,他忍不住就抽动了几下,道:“要是我不姓钱,就可以继续跟你这样……疗伤么?”
钱玉风嗯啊着呻吟,道:“可……以……”,小古儿听说可以,立刻就加速冲刺起来……
很快地将他自己与钱玉风都推上了快乐的高峰!
他又再次像火山一样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又稠又黏的浓浆,钱玉风只觉得灵魂都上了天……
她也因此获益良多……
她由衷地感谢他的慷慨赠与,她深深地吻着他道:“谢谢你……”
他二人又相拥着休息了一会,还是钱玉风轻轻拍拍他,道:“时间太晚了,你是不是该回去啦?”
他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天空,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站起身来,说道:“大姊一个人在这里歇着,我去帮梅婆收拾,该是睡觉的时候了……明天见!”
钱玉风目送小古儿转身奔下山去,直至不见背影……
在那铺着的稻草堆上躺着,心中回味着这个大孩子的纯朴与健壮……。不用多久,她就已满足地睡去……
小古儿勤练“十诫刀法”中的三转九变,练的废寝忘食,每天除了替钱玉风“疗伤”半个时辰,再者按时三餐送饭……
钱玉风暗暗为他高兴……
转瞬四十七天过去,今天最后一天疗伤,小古儿更是卖力!
他努力冲锋陷阵,直捣黄龙,直把钱玉风捣得骨酥筋麻,几乎瘫痪…… 。小古儿自己也累得一泄如注,舒畅之极…… 疗伤完毕后,与钱玉风相拥坐在洞口,钱玉风依依不舍,叹道:“麻烦你四十九天,我无以为谢,想送你一件破东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收?” 小古儿道:“谢什么?,四十九天来,咱们已经亲如姊弟,你要谢我,那就见外了!” 钱玉凤笑道:“好,我不谢你,你活该救我!”小古儿知她在说笑,道:“你内伤现在已经痊愈:预备什么时候下山回去?”顿时钱玉风脸色黯然。幽幽说道:“我真想永远在这里跟你在一起,但是我怕我爹会耽心,所以我这就要回去了……!”
小古儿竟然也有些依依不舍起来。钱玉风又道:“我 ……我还是要送你那件破东西,你一定要收,就算留个纪念吧?” 小古儿微微一叹道:“什么东西,你一定要我收?”
钱玉风拿出那半卷白绢,说道:“就是这半本剑谱!”小古儿心想:“她把这半本剑谱珍若性命,况且内中记载的是无敌天下的剑法,这般贵重的礼物,岂可轻易接受?”慌忙摇手道:“不行,我不能收!”
钱玉风道:“我送给你,为什么不能收?你嫌它破烂不成敬意么?”
小古儿忙道:“啊,大姊误会了,这半本剑谱大姊珍藏身边日夜不离,十分爱惜,一定是贵重无比,古云:子不夺他人之所好!大姊还是留着,不要轻易送人!”
钱玉风脸色一板,不悦道:“你一定不要?”
说着剑谱送到小古儿面前,小古儿想要不收,见她微有嗔怒色,当真非收不可,不得不暂时接下,为难的说:“这……这……怎么可以……”
钱玉风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反正是顺水人情,你不要再计较啦!”
小古儿拿着剑谱,疑惑道:“顺水人情?”
心想:“这人情可大了,岂能称为顺水人情?”
钱玉风笑吟吟的说:“这剑谱本来是“一代剑圣罗浮山人”的东西,我盗为已有,再转送给你,这不是顺水人情吗?”
小古儿呆了一呆,惊道:“什么?这是大姊盗来的?”
钱玉风得意的“嗯”了一声,说道:“罗浮山人夸口说他有一本剑谱,记载的剑法更为厉害,因他本身的剑法已经无敌,所以那本剑谱根本不须再练,练了出来也无人识得!”
小古儿道:“他为什么要对外如此夸口?不怕外人起了歹心盗他剑谱吗?”
钱玉风道:“哼!“罗浮山人”自命不凡,自被称“一代剑圣”后,更是目中无人,他以为谁也不敢到太岁头上动土,纵然夸口说了,谁还敢起盗心?哼!我才不怕他呢,要是我钱家先祖的剑谱传下来,能由得他狂么?”
小古儿笑道:“你怎么想起要盗他剑谱?”
钱玉风道:“他说练了出来也无人识得,我就不信……”
小古儿道:“于是你就去盗来看看……哦,大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有这本剑谱是听谁说的?”
钱玉风道:“你问这个做么?”
小古儿凝想道:“我想他一定有某种用意!”
钱玉风道:“鬼话,哪有什么用意?他不过在家父面前逞能罢了,好教家父知道他的剑术不止这点呢……
事情是这样的“罗浮山人”有一天来访家父,说江湖同道胡乱送他一个“一代剑圣”的称号,实在不敢当,闻说武林中百年来,以金蜂门钱氏的剑术才是无敌,想向家父讨教一番,能胜得了家父,才敢当得“一代剑圣”之称……
家父客气的说先祖剑术失传,讨教不敢当,恭维他“一代剑圣”足可当得“罗浮山人”听得乐晕晕的,一定要和家父比剑法。
家父推辞不过,只好陪他下场走走,哪知“罗浮山人”的剑法果然不错,家父不到一百招就输了……
“罗浮山人”一胜,不免狂气冲天,家父暗中有气,慨叹的说:“可惜先祖剑法失传,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耻了……
“罗浮山人”听家父话中有不服之意,于是就说那番话,意思是说,我今日胜你也未展绝技,要是将剑谱上的剑法练成,你连识都不识,别说和我相斗了。”
小古儿道:“那令尊说了什么?”
钱玉风道:“家父什么也没说,他输得伤心,心想自己为一派掌门,竟连一百招也走不过,未免太令人泄气了!”
小古儿神色一动,想问什么,又未开口。
钱玉凤接道:“他老人家自输给“罗浮山人”后,天天闷闷不乐,口中常自言自语的说:”哼!竟讥笑我连那剑法也不识……“我知道家父被”罗浮山人“说那剑谱之事刺伤自尊心,心想那牛鼻子自夸有一部练了也无人识得的剑谱,我就不相信,盗它出来看看到底有什么惊人之处……
于是我悄悄上罗浮山上,暗中守着他的屋子,足足守了一月,乘他下山访友时,闯了进去……
我正耽心不知他把剑谱藏在什么地方?要是带在身上那就白辛苦了一个月……只见在正堂上供着吕真人的画像,供案上香烟缭绕,却赫然发现有卷白绢,好似那牛鼻子老叟,不但每天供吕真人的像,也在供那卷白绢……
我也不知是不是剑谱?心中一动,伸手取了下来。
就在此时内堂奔出一名十一、二岁的小道童,一把抓着那卷白绢另一端,大嚷道:“好丫头,竟取盗我师父的剑谱!“我一听剑谱两字内心大惊!误打误撞果然是牛鼻子老叟珍藏的剑谱,这一下哪能放手?用力一夺……
哪晓得那小道童内力不下于我,只听“喀刺”一声,白绢断为两半!
我只拿了一半,心有不干,要去夺另一半,才一出手,猛觉左肩上挨了一掌,火辣辣的,差点击得吐出血来。
回头只见又来一位小道童,见他小小年纪只有十二、三岁,掌力如此雄厚,一定练成了“罗浮山人”的“开阳功”掌力……
眼下不是两位道童的对手,顾不得再夺另一半,运气忍住内伤发作,飞逃下山……
敢情那两位道童,怕屋内还有珍贵的物品,不敢追我,我才得逃走,却倒霉的在路上碰着“童山五虎”。
那“童山五虎”的师父作恶,被家父杀死“童山五虎”识得我,岂肯放过?一路追到此地,才被你师祖赶走。“ 小古儿将半本剑谱递过去,诚恳的说道:”大姊费了这样大的心力,又为此受了重伤,才取得这本剑谱,小弟更不敢要了……你不要看看有何惊人之处吗?还是你收着慢慢看吧,要送我东西留念,送别的好了!“
钱玉风幽幽说道:“你嫌我偷盗来的不干净,所以才不要么?”
小古儿暗骂糊涂,怎能这时还她?她刚说完盗来的,我就还她,哪能不弓起她误会?急忙收在怀中,笑道:“好吧,我就好好收着这半本珍贵的剑谱啦!你不要生气!”,钱玉风高兴的说道:“这才对呀!这半本剑谱得来辛苦,送给了你才有价值,因它费了我的心血,就等于我一番心血送给你,至于有什么珍贵倒不见得,因为只有半本……这几十天来,我已仔细看过,可惜我看不懂,不信你打开看看!”
小古儿拿出剑谱,只见半卷白绢共有一丈多长,上面画满了人像,每个人像舞出一个剑姿,共有六十四个剑谱像,半卷白绢从中撕裂,有时一个宝剑向上挥的剑姿,那剑的剑头就没有了,想是在另一半上。
这半卷只是画像没有文字,文字定然也在另一半上面。
小古儿好奇从第一个画像看起,只见是招起手式,右手指天,左手宝剑指地,模样极是诡异。
心想:“这套剑法原来是左手剑法,这倒奇了?通常剑法都是右手,绝无左手,除非习惯用左手,哪有教人的剑谱也是用着左手的?” 继续看第二个画像,这一幅像更怪,左足金鸡独立,右足横着平伸,宝剑反在身后指着右耳,右手却握着左耳……
再看下去,画像的剑姿愈来愈怪,花样变幻无穷,有时剑插地下,有时飞跃半空,更有时以头顶地倒立起来,下半身凭空生出六条腿。
小古儿着完后笑道:“这……能练吗?”
钱玉风道:“有了另半本就能练啦!总有一天我把另半本盗来送你!”小古儿笑道:“你要冒险去盗,小弟绝不敢当……哪一天我下山,自己设法去盗,好不好?”
钱玉风道:“你盗、我盗不是一样?”
小古儿正色道:“对方武功高强,大姊再不能为了小弟前去冒险,我宁可不要,你要是真的盗来送我,我决定不收!”
钱玉凤道:“这又为什么啦?”,小古儿叹道:“你让我自己去盗不行吗?我若是想练那套剑法,就只有自己前去冒险,要你去盗冒了大险,于心何忍?”钱玉凤笑道:“好啦!别古云这,古云那,你又不是老夫子……”顿了顿,又道:“你说哪一天下山,什么时候呀?”
小古儿道:“不一定,但我若下山,第一个前去拜访令尊……
哦,对了,令尊是什么掌门?“
钱玉风道:“家父出身金蜂门,要当掌门当然是金蜂门的掌门!”
小古儿道:“你不是说孙家的子孙历任掌门,而且一连三任武林盟主,怎会是令尊当起金蜂门掌门呢?”
钱玉风叹道:“一连三任武林盟主是往昔的盛事了,如今金蜂门没没无闻,在江湖上毫无地位,就连往昔的光辉也被污辱的丧失殆尽!”
小古儿惊道:“此话怎说?”
钱玉风道:“那是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唉!孙家最后一任掌门是孙家的第四代,算来长我一辈,我是钱家第五代……他的名字叫孙耀先!”,小古儿念道:“孙耀先……他怎么啦?”
钱玉风不屑的道声:“他……”
想起孙耀先是自己长辈,不该道长论短,转口说道:“孙家二代做一任盟主,孙家三代蝉联两任盟主,在盟主任位中逝世,传位第四代孙耀先,可惜他不能守成,后来被杀,从此孙家不但绝技自他失传,盟主之位也跟着丧失!”
小古儿道:“为什么盟主之位也跟着丧失?” 钱玉风道:“金蜂门所以能得盟主的席位,就在孙家的拳谱没有失传,赵家的经谱、钱家的剑谱、孙家的拳谱以及李家的曲谱,本来都是武林第一等绝学,自赵、钱、李三家的武功失传,只剩下孙家的拳谱支撑金蜂门……
也就是说金蜂门所以能得盟主之位,就靠孙家的拳谱,孙耀先将家传拳谱失传,金蜂门再凭什么能耐争盟主之位?“
小古儿道:“孙耀先死后拳谱为什么失传了?”
钱玉风道:“这个我不大清楚,好像听说他没有后代,他死后拳谱跟着失踪,因拳谱由他保管,他是孙家长房,虽然尚有兄弟姊妹,却没听说传给他们!”
小古儿道:“大姊,我会不会是孙家之后?”
钱玉风脸色一变,迟疑道:“我想不会吧,最好不要是孙家之后”小古儿奇道:“听你话意,生为孙家之后不大光彩?”钱玉风“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其他言语。
小古儿困恼的道:“我到底是谁家之后?”
他一想到这个问题,心中就好像结了个死结,解也解不开,不由抓着头发大叫道:“我到底是谁?我的父母是谁?天呀!你若有灵,请你告诉我一声,我姓什么?”话声中满是自哀自怜的语气,要知一个人连自己姓氏也不知道,何等可怜又复可悲?
钱玉风叹道:“不管你姓什么?我衷心希望你不要是孙家之后!”
小古儿放下抓发的双手,握紧拳头道:“倘若我是孙家之后呢?”
钱玉风摇头道:“那太可怕了,孙家出了孙耀先,门风败坏,他兄弟姊妹如今在四家中做不得人,因为只要一谈起孙耀先,他所做一切不名誉的事,仿佛都要姓孙的来承担!” 小古儿大声叫道:“我不管能姓什么,只要能有一个真正的姓,就算姓孙也好……”钱玉风霍地站起,薄怒道:“你不能姓孙,你要是姓孙,我终身不再理你!”
小古儿奇怪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不能姓孙?”
钱玉风被逼的冲口而出,道:“因为孙家出了一个猪狗不如的孙耀先!”
忽听一声怒叱道:“胡说!”
钱玉风大惊!回头四望道:“是谁在说话?”
小古儿已经听出来,道:“是隔壁被关的人,他今天说话了……
啊,听声音是个女子呢?“
小古儿满脑充满好奇,牵着钱玉风奔出来,到这个大洞口,看看这个送了好多年饭,而始终未曾一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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