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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愿嫁汉郎
“罗浮山人”正在向钱公亮道:“钱掌门,二十年一度的泰山大会转瞬又届,贵门有何打算么?”
钱公亮轻叹一声,道:“本门祖传剑谱遗失,武功不足以到泰山大会争雄,献丑不如藏拙,这届的泰山大会,本门打算不参加了!”
“罗浮山人”大声笑道:“贵门十年前被飞鹰门逼下盟主领导的地位,而这届泰山大会不预备洗雪前耻,这种藏拙的精神,实令贫道佩服啊,佩服啊!”
钱公亮的二夫人是位中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的女侠,别号“神针二娘于”她再也忍不住,冷“哼”一声道:“我实在不懂,我钱家的事,何劳“罗浮山人”操心?”
钱公亮只是白了她一眼,阻止她再说下去。
窗外的钱玉凰听“罗浮山人”讽刺爹,而爹又默不作声,硬吞下“罗浮山人”的讽刺,好强的钱玉凰恨不得冲出去大叫一声,叫醒爹爹的沉默,并再给那鸡毛老臾一记老大耳刮子。
却听“罗浮山人”又说道:“金蜂门好不容易争得一块”天下第一家“的招牌,钱掌门,你不会愿意让它从你钱家大门上移到别家去吧”钱公亮“唉”声一呗,道:“本门剑谱失传,无能再护那块牌子,不愿意又能怎地?”
“罗浮山人”朗声道:“你要当真不愿意拆牌搬家,倒非难事。
钱公亮道:“莫非道长有以助我?”
“罗浮山人”道:“人助不如自助,钱掌门,你只要与我合作,将那半本剑谱研究一个名堂出来,还怕下届盟主不能唾手而得么?”
“神针二娘子”大奇道:“你说什么?半本剑谱?”
“罗浮山人”笑道:“就是令媛从贫道那里拿去的半本剑谱!”
钱公亮直否认道:“小女何尝去过罗浮山?绝没盗取道长的什么半本剑谱!”
“罗浮山人”微怒道:“令媛没拿,那钱掌门以为贫道诬赃令媛啰?”
钱公亮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罗浮山人”低声下气道:“我说钱掌门,不必装蒜了,咱们心里都有数……再说贫道早有意与你共同参研那本剑谱,否则我怎会上次无故前来邀你比剑?
事后又告诉你还有一本练了你也看不懂的剑谱?我是存心激你输不了一口气,到我那里求着那本怎会看不懂的剑谱,届时你只要去了,我自请你共同参研,岂知你没有去,而令媛干脆将那剑谱拿了回来,若非小徒夺得快,不止半本,全本都到了你老兄这里!“
钱公亮突然喝道:“胡说,简直一派胡言,小女自幼家教甚严,没有我的命令,绝不会妄自行动,我钱公亮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什么事不好光明正大去办,会派小女去盗你的剑谱?哼!”
钱公亮由来溺爱自己两个女儿,明知自己的女儿非常任性,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但在外人面前,死都不肯承认女儿的短处,一定要极力护短。
他一直对“罗浮山人”颇为恭敬,这时为了护卫女儿,竟直斥“罗浮山人”胡说,已是翻下脸来了。
一旁惹恼了“罗浮山人”的两位小道童,双双跳出,一个指着钱公亮叫道:“老匹夫,你敢对我师父不敬?你那大丫头明明从我手中硬夺去一半剑谱,我师兄还打了她一掌,若不信叫她出来对质,教你知道我师父不是胡说的人!”
“罗浮山人”斥声道:“凌云,不许乱吼,没得让钱掌门笑话你失了礼教,都给我过来!”
顿了一顿“罗浮山人”咳了一声,陪笑道:“钱掌门,咱们之间好好谈,不是贫道说你,眼前是个好机会,何必闹气?一半剑谱有什么用?还有一半在贫道身上,咱们应该合并起来研究才对,是不是?”
钱公亮斩钉截铁道:“道长,咱们话到最后,说个明白,我钱公亮不知什么半本剑惜,请吧!”
钱公亮说的决裂,无可回转的余地,只听那名叫凌云的道童激愤道:“师父,叫他女儿出来跟咱们对质!”
钱公亮干脆一口回绝,道:“小女年来未出远门过,没什么对质的,小兄弟,你跟令师找旁人对质去吧!”
“罗浮山人”怒极笑道:“钱掌门,你是赖定了不将那半本剑谱拿出啰”钱公亮也哈哈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道长要说钱某拿了整本剑谱,钱某亦不争辩,只是一句话,不知道!”
只听“呛”的拔剑之声。
钱公亮大声道:“道长想动武么?”
“罗浮山人”道:“贫道讨教钱掌门在那半本剑谱上,研究出了什么高招?”
话中之意仍认定,半本剑谱在钱公亮身上。
钱玉凰再也忍不住,倏地掠入,手上马鞭击向“罗浮山人”。“罗浮山人”持剑文风不动。钱公亮大喝:“凰儿,住手!”
一掌伸出拦在“罗浮山人”身前,钱玉凰收鞭急退,两名小道童拔剑跃出,各出一剑分向钱玉凰上身刺去,钱玉凰回鞭一挡。
只听“波”“波”两响,钱玉凰手上那象牙鞭被断成三截,两截落地,剩下的一截恰好教一握。
钱玉凰微微一惊!若是稍过一寸,自己的手掌就完了。
“罗浮山人”笑道:“凌凤过来,让你师弟陪钱掌门的爱女过过招!”
钱玉凰骂道:“老妖道,老杂毛!”
凌云单剑一撩,小脸蛋紧绷道:“好丫头,大胆行刺还敢骂人!”
钱玉凰冷笑道:“骂不得吗?你们找上门来欺负人,骂你们已是客气的了!”
钱公亮双掌一拍,低喝:“剑来!”
顷刻一名仆从捧着一柄长剑匆匆跑进,钱公亮接剑抛向钱玉凰,说道:“好好向这位小兄弟讨教讨教“罗浮山人”上乘剑法,不要只逞口舌之能!”
“罗浮山人”笑道:“小的打过了,咱们老的再下场走走!”
钱公亮冷“哼”道:“钱某自认不是道长对手!”
“罗浮山人”摇头笑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我看你是成竹在胸,早有所恃了吧!”
话里的含意,饯公亮研究那半本剑谱已有所得。
钱玉凰拔剑出鞘,也不打话,一招中平剑向凌云前胸刺去。
她未将十一、二岁的小道童看在眼里,却不知凌云年纪虽小已得上乘剑法精髓,剑法远高过她。
凌云见她首招以中平剑刺来,显然小视自己,他年少气做,当下不挡不避,眼看要刺到自己胸上时,左掌倏地拍在钱玉凰剑身上。
这一招用得险极,但甚高妙,钱玉凰被那一掌拍歪剑身,刺了个空,顿时一招用老,空门大露。
凌云抓准时机,右手一捏剑诀,一记上乘剑法如匹练射来,钱玉凰回招挽救不及,势非撤剑后退,才可保右臂无恙。
但她怎肯一招败北?左掌依样拍出,企图拍歪来剑全身而退,出剑再战。
岂知凌云那一记上乘剑法,焉能被她轻易拍到?倘若她再不收掌撤剑,左掌右臂同时要受重创。
钱公亮见状大喝:“快撤剑!”
“罗浮山人”暗叹:“晚矣!”
心知徒儿虽知轻重,也定要那丫头挂点小彩。
那知钱王凰竟然完全不知闪退……
眼看那一剑就要刺中,凌云心中暗惊!实在不忍伤她,犹豫中剑势一缓……
钱玉凰就是故意要他剑势一缓,左手倏出“双龙夺珠”要挖他双眼!
小凌云再也反应不及,双目一闭,暗道:“完了,我从此要变成瞎子了!”
而钱玉凰的双指停在他眼皮之前不动……
在同一刹那间,背后一厉喝:“好奸贼!”
一股凌厉的掌风拍在她背上!
“罗浮山人”钱公亮与“神针二娘子”同时惊得大叫:“住手!”
那是“罗浮山人”的另一个徒儿凌风,一掌拍下又急忙收手。
但是已经迟了,钱玉凰已经中了他的“开阳功”掌力! “罗浮山人”大叫:“糟糕,二小姐快过来,老叟瞧瞧你伤势钱玉凰却冷笑一声:”不必了,你自认你家的“开阳功”何了不起,却也伤不了我钱玉凰分毫!“
“罗浮山人”着急道:“二小姐,这可不是讲气话的时候钱王凰昂然道:”是不是讲气话,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可见分晓……现在,你们请吧,别再来烦我爹!“
“罗浮山人”叹道:“是是……贫道这就告辞……”
但是他仍对她的伤愧疚万分,从怀中取出另外半卷白绢来,递到她手上,道:“贫道今日之来,是因为此,既已成不可挽回的事,不如就此给她……”
钱玉凰接在手中,不解道:“这是什么?”
“罗浮山人”道:“问问大小姐,也许她知道……如果她也不知道,就随便你处置吧……”
说完对钱公亮竖掌一礼,告辞而去……
钱公亮这担心女儿,急向钱王凰道:“你真的不要紧么?”
钱玉凰笑道:“不要紧,四十九天以后再看就知道啦!”
她刚说完,有些摇摇欲坠。
钱公亮急忙扶住,皱眉道:“你看你还说不要紧……”
急吩咐钱兴道:“快,快去唤“罗浮山人”转来!”
钱玉凰急阻止道:“不,不要!”
她向父亲道:“不要找他,就算找来我也不让他看!”
钱公亮叹道:“唉,你这孩子……”
钱玉凰道:“我要……回房休息……”
“神针二娘子”急忙道:“我扶你去……
西厢门口,秋儿惊见“神针二娘子”竟扶着钱玉凰同来,心中一急,立刻迎上,大声道:“哎呀!二小姐,你怎么啦?”
她的目的是要通知冬儿,立刻又大声道:“冬儿快来,帮二夫人扶一下!”
西厢里的孙敬之一听二小姐出事了,急得就要冲出去,冬儿一把拉住,道:“不可,你没听到二夫人也来了么?要是被她知道二小姐房里藏了个男人,我们都惨啦!”
孙敬之一惊!急道:“那……那怎么办?”
冬儿道:“快,快躲起来!”
孙敬之道:“躲到哪里?”
冬儿情急之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塞到钱玉凰床上,拉开锦被,连头盖脑的蒙住,道:“无论如何,你千万不可出声!”
就在这一刻,二夫人与秋儿,已扶着钱玉凰进里。
冬儿急迎上,扶住道:“二小姐怎么啦?”
钱玉凰道:“我不要紧,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二夫人道:“那就快到床上躺下……”
说着伸手一掀床上的锦被,冬儿吓得紧闭着眼睛不敢看。
幸好二夫人根本未曾想到小姐床上这会有别人,那孙敬之的一只脚已露了出来。
倒是秋儿首先发现,情急之下,粗鲁地将钱玉凰往床上一推,道:“快睡好,快睡好!”
说着将被子拉过来盖好,这才将事情隐瞒过去……
谁知钱玉凰亦未料到她的床上有人,吓得惊叫出声。
二夫人一惊!道:“玉凰,你怎么啦?”
钱玉凰随即省悟床上躲的是孙敬之,一面尴尬一面掩饰道:“哦,没有什么,我只是……想睡……”秋儿、冬儿、一面异口同声道:“是是,谢谢二夫人扶二小姐回来……”
一面牵二夫人起身,半椎半送地将她请了出去……
一直目送那二夫人走远,确实离开了西厢,这才吁了口气,回到房间。
却见二小姐已钻进了那孙敬之的怀中,紧紧缠住。
秋儿正要叫:“小姐……”
冬儿一把将她的嘴捂住,将她拉了出来,顺手将房间掩上钱玉凰这才放心大胆,对孙敬之道:“好了,现在可以给我疗伤了吧?”
孙敬之道:“你……”
钱玉凰拉下衣襟,将后肩露出来,道:“你瞧,这是不是开阳功掌力所伤?”
只这片刻工夫,她那纯玉般的香肩上,竟已开始泛出淡红的掌印来……
孙敬之惊道:“你受的伤,比大姊的更严重!”
钱玉凰娇嗅道:“你到底疗不疗?”
孙敬之道:“当然要,只是……开始的第一次有些痛,而且会流血!”
钱王凰道:“我不怕……”
孙敬之年纪虽小,对这种事有许多经验……
钱玉凰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经姊姊描述之后,忍不住产生许多性幻想。
禁不住孙敬之这样熟练而巧的手,三两下拨弄,又亲又吻,又吸又吮……
钱玉凰早已全身紧绷,僵硬,几乎不能动弹了!
孙敬之只要稍微一探,就知道她又滚烫又潮湿了……
至少在生理上,她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然后他就开始进入了!
钱玉凰只惊叫了一声,就努力地忍住……
她忍得住撕裂的疼痛,即忍不住深入的刺激与摩擦……
她的精神被挑拨得完全吸的紧痹!
她的肉体被刺激得完全麻痹!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的长长吁一口气,哀鸣着:“我受不了……啦!”
孙敬之道:“我现在把“凝玉功”的口诀告诉你,你要依口诀行功,跟我的“凝玉功”配合……”
钱玉凰勉强在兴奋的昏乱中打起靖精神来,道:“好……”
孙敬之将口诀告诉了她,道:“记得了么?”
钱玉凰道:“记得了,可是……我不行!”
孙敬之道:“为什么不行?”
钱玉凰道:“我快要死了……”
孙敬之叹道:“那么,我们先停一下,等你冷静下来……”
钱玉凰急忙道:“不不,我不要冷静下来,你快点冲,快点冲!让我死!”
孙敬之道:“可是你的伤……”
钱玉凰只是急切地呼唤要求道:“快点冲,快点冲……让我死!”
孙敬之知道她已经濒临爆炸的边缘,她已经停不下来了,不得已只好鼓起全力向她冲刺!
果然不须多久,她就全面崩溃,一泄如注了……
孙敬之如福至心灵。试着倒运“凝玉功”将她所泄的宝贵内力精华,收归己用……
反正不用也是浪费了……就这样运起“凝玉功”心法,果然美妙至极,受益无穷!
这孙敬之从此躲在钱玉凰的香闺里,接受有如帝王般的招待。
每日在温柔乡中锦衣玉食……
每日与栈玉凰缠绵床第,用“凝玉功”为她治疗“开阳功”的掌伤……
学到她钱家的练气心法……
秋、冬亦都偷吃,甚至召春、夏同吃……
终于四十九日把玉凰治愈……
钱玉凰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慨然将“罗浮山人”赠送的半卷剑谱,送给孙敬之……
他本待推辞,钱玉凰道:“你替姊姊疗伤,也替我疗伤,姊姊送你半卷,我也送你半卷……”
她又热情地倚偎到他怀中道:“从今天起我姊妹二人都生是你孙家的人,死是你孙家的鬼!”
她这样一说,孙敬之不收下也不行了。
钱玉凰又道:“现在,可以去见我爹啦……”
钱公亮仔细打量着这个英挺且稚气的大孩子,道:“凰儿,他是谁?”
钱王凰道:“爹,他特地来拜见您老人家的,是大姊的朋友!”
钱公亮抱拳招呼道:“小兄弟高姓大名?”
孙敬之慌忙回礼道:“不敢,晚辈姓孙,草字敬之,此来叩见前辈!”
说着,跪拜行起大礼来。
钱公亮一听他姓“孙”脑中“轰”的一响,颤声道:“令堂可是“莲花圣姑”之徒?”
孙敬之跪着摇头道:“晚辈不知我娘是谁?但知先父姓孙讳耀先!”
“孙耀先!”钱公亮心中大叫这三字,脸上变的煞白。
孙敬之一怔!他头拜下去,未见着钱公亮神情大变。
依常理,钱公亮虽是前辈,孙敬之行这大礼,钱公亮应该马上扶起他来,否则孙敬之还要继续拜下去,直到钱公亮扶起他为止。
孙敬之若自行起来,这个大礼便不算恭敬之数了。
摹见钱公亮伸出右掌,眼珠突出,满面杀气的朝孙敬之头顶缓缓按下。
他要一掌震破孙敬之的天灵盖,他怕孙敬之听到掌风而逃开,所以落掌不敢快,决心一掌就击毙孙敬之。
眼看孙敬之难逃此劫,因他丝毫不知危险就在头顶心,还在诚心的拜着大礼。
骤见钱玉凰冲上来,一把抱着父亲的手臂,一脚将孙敬之踢得滚出数尺,大叫道:“孙敬之快逃,爹要杀你!”
钱公亮被女儿抱住,大惊之下大掌猛然劈出,却因钱玉凰拼力一推,将那击掌推偏,而仅拍在孙敬之右肩上。
这一掌蓄力而发,拳劲何等雄厚?孙敬之闻警虽已运功护体,却也被震断肩胛骨,翻倒地上!
孙敬之看到钱公亮杀气腾腾的面容,惊叫道:“前……前辈……为何……”
钱玉凰叫道:“傻瓜,快逃啊,快逃啊!”钱公亮要想推开钱王凰,钱玉凰为报孙敬之疗伤之恩,拼命抱紧,不让父亲空出手来追杀孙敬之。
钱公亮爱女甚殷,不忍出掌劈开,只见他拖着饯玉凰走上前来,以为孙敬之逃不了,只要再补上一掌,便可结果他的性命。
孙敬之见此情景,难再说得明白,他想不到钱公亮恨自己到这地步,忍痛爬起,逃出大厅。
钱公亮摆脱不了钱玉凰,大叫道:“来人呀!来人呀!不要让姓孙的小狗逃掉!”
孙敬之右肩痛的如刀在割,无力拒敌,在这甲第连云的“天下第一府”内,盲目地东逃西窜……
这府中高手如云,别说已经受了重伤,就是他身体好的时候,只怕也难以凭实力突围……
四周呼喝追赶声,武士高手们往来奔驰支援中,孙敬之已经因重伤而逐渐陷入昏迷,情急中慌不择路,掠进一间偏房。
倏闻钱玉凤的声音:“爹爹,是谁来了?”
钱公亮急叫道:“孙敬之,是孙敬之,孙耀先的儿子!”
钱玉凤道:“是吗?那要赶快追!”
顷刻脚步沓杂,不少人开始包围,往返搜索孙敬之的行迹。
忽听一人道:“这里有脚印,在这里,在这里!”
原来那人发现不常打扫的偏房外面有脚印。正是孙敬之掠进时留下的。
孙敬之早痛的冷汗直冒,神智渐渐恍馏,再听屋外那人喊叫,心中惊慌:“完了……”
却听一个女子声音,道:“干什么?”
那人恭敬回答道:“启禀二夫人,老爷吩咐,搜寻逆贼……”
那女子声音道:“好,你搜外面,我搜这里面……”
那人回答道:“是!”
然后孙敬之就昏了过去,再也不省人事了……
孙敬之醒来时,只听车声磷磷,车身摇晃,自己已经身睡在一辆马车内。
车旁还有一骑,紧随在侧,不知是惟?
车子一颠一簸间,震痛他右肩上断骨,眉头不由紧皱,虽然身子下垫着很厚的棉被,仍禁不住那颠簸之苦。
侧首只见右肩上绑着白布撕成的绷带,不知是谁已将他接上断骨?如此百日后断骨愈合,不难痊愈。
可是要这样行走,右肩隐隐发痛,再颤得厉害点,接骨处又断,要想百日愈合是不大可能的事。
心想:“是谁救了自己?救人救到底,何不将自己安置在一个地方,不就得了?把我丢在马车里赶路受苦,不是坑人吗?”
忽然车子“空通”一颠,痛的孙敬之牙咬的格格直响。
只听车外一个女子娇叱之声道:“喂,车把式,叫你小心赶车,怎么啦?要教车内病人的骨头再断了,小心姑娘拆了你的骨头来赔偿!”
听这声音,清脆悦耳,原来那骑马紧随在侧的,竟是一位年轻女子。
她这一喝叱,车夫小心多了,车子平稳下来,可是速度也慢了下来。
那女子又娇喝道:“怎么又慢啦?叫你快点赶车老慢下来,是不是将姑娘的话当作耳边风?哼!你不想要命了吗?”
车夫一声不敢回,车子又赶快了点,这样一来车子又不平稳了。
孙敬之暗暗摇头,心想:“要想车子不颠,速度又要快,是不可能的事!”
他有意替车夫解释,喊道:“姑娘……”一说话牵动断骨,痛的暗“哼”一声。
肩骨断了,说话也困难的。
车外那女子驰马靠近车旁,问道:“你醒来啦?”
孙敬之不敢说话“嗯”了一声。
那女于道:“叫我有什么事吗?”
孙敬之忍痛道:“吩咐车把式车子赶慢点!”
那女子断然道:“不行!”
想想又道:“我知道车子快,你颠得受不了,但也要忍一忍,再赶百里路,就是孟津大镇,打尖时咱们再好好歇一阵!”
孙敬之咬牙道:“还要赶百里啊……姑娘,我请你就近把我安置到一个地方吧……”
那女子没理他这要求,驰马远离,免得他再求自己。
孙敬之睡在车内动不得,只有认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拼命赶路,车外那女子是谁?她为何护送自己远离?莫非是她将自己从钱府救出来的?”
颠颠簸簸,疼疼痛痛,孙敬之终于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黄昏,车子停在盂津一家客栈外,两名伙计帮忙抱下孙敬之,安置在一间宽大洁净的套房内。
孙敬之肩骨碎裂不能行动,睡在床上连翻身也不行,唯有瞪着大眼望着屋顶。
不一会,那位沿途护送女子走了进来,笑道:“小弟,肚子饿了吧。我吩咐了伙计,马上就送饭来!”
孙敬之转头望去,只见那女子二十五、六,身着墨绿色马装,后背长剑,脸上蒙着一块丝中,盖住了半个脸。
丝中极薄,隐隐约约可见她的娇容,这女子姿色不俗。
那女子不等孙敬之间话,翩然出房,仿佛进来只看看他被安且好没。
又过一阵饭开进来,一位伙计扶起他,让他靠在高枕上,就手端起一碗饭来喂他。
这伙计第一次喂客人吃饭,毛手毛脚的,饭洒得孙敬之一身,孙敬之自己不能吃,肚子早饿得翻了天,顾不得人家怎么喂他,饭来口张,顷刻一碗下肚。
那女子又走进,见孙敬之狼吞虎咽之相“噗嗤”一笑,说道:“伙计,别噎住他……去,去!我自己来喂!”
那伙计似乎很怕这女子,一声不敢吭,放下碗,低身迟出。
此刻她已洗过澡,换了便装,长裙曳地,与刚才穿着马装着长剑时的英飒刚健完全不同,别有一番娇媚风姿。
但她脸上那块丝巾仍未撤下,庐山真面仍不可见。
坐到床旁,她细心地捡干净洒在孙敬之身上的饭粒,又端起饭碗,细心地的喂着孙敬之。
坐得这么近,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很好闻……
孙敬之觉得这女子有点神秘,一边大口吃着她喂来的饭,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似乎要看穿她脸上的丝中,瞧瞧丝中后到底是什么真面目?
那女子被孙敬之看得心里泛起坐立不安的感觉,暗暗好笑自己道:“怎么啦?对方只是十五、六岁毛头小伙子一个,难不成会被他看得怕了?”
当下装作不在乎,一面喂他吃饭,一面也看着他,却才发觉他的眼光中,竟然有火样热情,似乎可以透视人心。
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赤裸裸地暴露在他面前,令得她不由自主地脸泛红潮。畏缩了一下,笑着啐道:“你怎么这样看人,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孙敬之赶紧收回目光,呐呐道:“对不起……但是他仍是忍不住的不时偷偷看着……只是她已镇定下来”不再尴尬……终于喂完了那碗饭,孙敬之道:“谢谢大姊,小弟吃饱了!”
那女子笑道:“也看饱了吧?”
孙敬之脸上一红,喃喃道:“是……大姊真的……很好看,我忍不住要看……”
那女子笑道:“我蒙了纱中,你怎么知道我很好看?”
孙敬之道:“因为,因为……你的眼睛,有这样的眼睛,就一定会很好看……”
她不由“噗嗤”一笑,不再搭理,只吩咐伙计端走残羹冷饮。
她又自己动手扶孙敬之睡好,深怕店伙计粗手粗脚,弄痛孙敬之。
孙敬之见她如此服恃自己,好生感激道:“谢谢大姊,小弟何德何能?劳动大姊照顾……
那女子掩嘴笑道:“你就是有德有能,也劳动不了我啊!”
不像睡在车内,车子颤得说话都痛,此时孙敬之说话仍不方便,痛的并不厉害,问道:“请问大姊贵姓芳名?”
那女子道:“我姓杜名若梅,外号“铁凤凰”……你不用将我名字牢记心上,我照顾你是看在“二娘子”的面上,以后也不用你报答我!”
孙敬之一怔!问道:““二娘子”?”
杜若梅摇头道:“你这人真没头脑,谁救了你还不知道吗?”
孙敬之急道:“不知道啊,二娘子是谁?”
杜若梅道:“是钱姑娘的母亲……”
孙敬之“哦”了一声,道:“钱姑娘的母亲……为什么要救我?”
杜若梅道:““二娘子”说,你曾经用“凝玉功”救过钱玉凤跟钱玉凰的命……”
想起用“凝玉功”救命这件事,孙敬之不由得有些脸红。
只听杜若梅深深吸口气,又道:“我与“二娘子”至交好友。她托我照顾你,我是至死不辞的!”
孙敬之叹道:““二娘子”救我,不怕钱公亮知道?”
杜若梅道:“她当然怕被知道,所以我们要赶紧走,走得愈远愈好……”
孙敬之又叹道:“唉,我也真不懂那个钱公亮,为什么我救过他两个女儿的命,他竟然还要杀我?”
杜若梅道:“他为什么要杀你我不清楚,但知钱公亮已传最后一支盟主令……”
话到此处,房门敲了两响,是伙计隔门招呼道:“姑娘,姑娘,有人来查房啦!”
杜若梅脸色微变,掠至门旁,问道:“谁?”
门上砰砰乱敲,几个人七嘴八舌喝道:“查房,查房!”
杜若梅将门猛地一开,当门而立,双手叉腰道:“是谁要查房?”
门外站着五位横眉竖目汉子,子中各执兵刃,气势汹汹。
他们一眼就见到床上躺着一位受伤少年,大喜道:“不错,就是他,他就是盟主令要缉拿之人!”
不由分说,正要挤了进来,前面一位忽然注意到杜若梅头上插着一只铁质古朴的凤凰。
他摹地脸色倏地大变,双手一张阻住后面人拥进,颤声道:“”铁凤凰“!“
后面四、五人也大吃一惊!同时暴退。
杜若梅断喝一声:“站住!”
他们果然如遭雷击,站住脚步,不敢稍动。前面那人终于壮起胆子,抱拳道:“不知是拜月教“铁凤凰”姑娘在此,多有得罪……”
杜若梅冷冷道:“你们几个,都报上名来!……
他们已吓得全身发抖,各自报名。
杜著梅又道:“你们为何而来?”
五人同时回道:“是因为盟主令的赏金……”
社若梅目光一厉,冷“哼”着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五人同时回道:“没……没有,什么也没看到!”
杜若梅冷笑道:“很好,你们名字和面孔我都记下了,有谁对别人乱说此地情形,小心拜月教的“蛊毒”!”
五人脸色变得苍白,摇头道:“不……不敢……”
杜若梅“哼”了一声,轻喝:“去吧!”
五人不敢再待一刻,狼狈而逃……
杜若梅关上房门,姗姗走回。
孙敬之间道:“他们来此意欲何为?”
杜若梅笑道:“来抓你!”
孙敬之道:“抓我?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杜若梅摇头道:“你还不知天下只要武林人士,莫不在通缉你!”
孙敬之大惊!问道:“孙敬之有什么对不起天下武林的地方、杜若梅道:”你没有犯罪,更没有对不起天下武林的地方,然而天下武林人士就是要抓你,只因钱公亮已传出最后一支盟主令“
孙敬之自语道:“盟主令?”
杜若梅道:“你大概不知什么叫盟主令?泰山大会每届产生一任盟主,每一任盟主都持有一支盟主令,此令一传,天下武林莫不听从!”
孙敬之似乎有些懂了,又不懂,道:“可是他已经不是盟主啦……”
杜若梅道:“当年钱公亮被飞鹰门夺下盟主之位,并未夺走这支盟主令,一直舍不得用,想不到为了你却用了出来/孙敬之道:”钱前辈不在盟主之位,怎么还能号令天下武林?“
杜若梅道:“天下武林认令不认人,倘若你孙敬之有盟主令,亦可号今天下武林!”
孙敬之苦笑道:“这么说来,盟主令珍贵如此,钱公亮为我区区一个小人物用了,我孙敬之颇感荣幸的了!”
杜若梅劝道:“你不必自悲,我想钱公亮一定是某处误会了你,你只要先避一避,将来误会解开,你“孙敬之”三字还是能在中原武林立足起来!”
孙敬之叹道:“倘若误会不解呢?”
杜若梅道:“钱伯父一日不撤回盟主令的旨意,你一日不能用孙敬之三字在中原立足,纵然十数年后,武林人士只要记得此令旨意者,莫不视你为敌!”
孙敬之大叹道:“大姊亦是武林人士,莫非也受盟主令约束?”
杜若梅嗔道:“我要与你为敌,还会跋涉千里,护送你南下吗?”
孙敬之道:“大姊要送小弟至何处?”
杜若梅道:“中原各地通缉你,你不能在中原立足,钱玉风托我送你至苗疆拜月教境内隐居……要知我们拜月教的“蛊道”两字,天下武林闻者莫不胆寒……
再说敝教深处边民可以不听盟主令的约束,你到该处后,保可无忧无虑的生活!“孙敬之叹道:”难不成要我孙敬之在苗疆隐居一世?“杜若梅道:”只要住上数载,缉拿你的风波稍稍平息你再改名姓行走江湖,有谁知道?“
孙敬之摇头道:“不,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对任何人来说,我的名字永远叫孙敬之!”
杜若梅暗赞道:“有志气!”
孙敬之又道:“大姊,刚才已有五位武林人士发现了我,此去碍难重重。俗云:双手难敌四拳,好汉不敌人多。大姊,你留我在此地,一人去吧,我不愿连累大姊……”
杜若梅脸色一变,冷“哼”道:“你当我杜若梅什么人?不顾朋友之义吗?”
孙敬之闭口不语,他实在不愿连累杜若梅,希望她一气而去。
杜若梅知他一番好心,忽然咯咯笑道:“小弟,你放一百二十个心,那五个跑龙套的小角色,绝不敢说什么……你没听我问他们看到什么没有,他们答道什么也没看到!”
孙敬之好奇心起,睁开眼来道:“他们怎么对大姊怕的紧?”
杜若梅得意的道:“拜月教中苗族蛊道,妙绝天下,闻者莫不色变,一十三种下蛊方法中,有一种叫做“形貌蛊”他们听说这种形貌蛊的神奇,还敢轻易找麻烦么?”
孙敬之道:“莫非大姊记住他们面孔,就可对他们施蛊?”
杜若梅摇头笑道:“倘若真有这本领,天下就唯我拜月教独尊了……蛊固可怕,也是因传说太过神奇才可怕,你别太相信啦!”
顿了顿,又道:“适才碰到的只是五个下等货色,若是碰到高明者,我自然也吓不倒他们……未到苗疆之前,我不得不小心一些,夜长梦多,以免意外。所以顾不得你的伤势,一路兼程,明天还得多赶点路,你要忍一忍!”
孙敬之颔首道:“这点我还忍得下,只是有劳大姊护送!”
杜若梅笑道:“别老将护送一事放在心上,我去睡啦!明天见!”
杜若梅回到自己房中,躺到床上。
夜色已深,她告诉自己必须早点睡着,因为明天还要早起。
明天还要赶一大段路,要尽早把这个看来又纯真又稚气的大孩子送走,不要落到老好巨猾,看像笑面狐狸一样的钱公亮手中!
这孩子又纯真又稚气,嘴巴很甜,眼睛却更是厉害,似乎能看透人心……
听说他曾经用“凝玉功”治愈了钱玉凤。钱玉凰两姊妹的“开阳掌”伤势……
那刁蛮骄做的钱家两姊妹,竟然对他服服贴贴……
就连“神针二娘子”都对他这样推崇备至,甚至冒着被钱公亮发觉的危险,也要设法送来,要我救他……
这孩子到底有什么魅力……
想着,己有朦胧的睡意,但是又有异常的不安……
是异常的香味……
迷魂香!她突然心生警觉,从床上一跃而起,冲人隔壁孙敬之房中!
赫然发觉他已不在床上……
窗户洞开,她掠身穿窗而出,隐约可见对面屋脊上,有人扛着孙敬之逃逸!
杜若梅心中大是恼怒,竟有人敢向她拜月教的虎口下拔须!
杜若梅清啸一声,展开身形,衔尾直追!
才跃下屋字,就见那人掳了孙敬之进了一辆马车……显然有人接应,那人掳了孙敬之才上车,马车就已展开四蹄,疾驰而去……
马车疾驰中,突地四蹄一蹶,向前栽倒!
车上的两个人身手矫健,虽是匆忙中栽落,仍能一招鲤鱼打挺,重新站起,随即拔出兵刃叱喝道:“是谁?有种的给老子站出来!”
摹地“飕飕”两声,两支闪亮的银嫖疾射而至!
二人连闪避的念头都来不及,两支银缥已射在他们脚前!
以这样功夫,要杀二人实是易如反掌,再低头一看,更是吓得屁滚尿流,当场就跪下来,叩头哀求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不知道是拜月教“铁凤凰”姑娘驾到……”
黑暗中“铁凤凰”杜若梅娇叱之声喝道:“现在知道了!”
这二人叩头如捣蒜,道:“是,是……知道了!”
黑暗中“铁凤凰”杜若梅的娇叱之声道:“知道了还不快滚!”
二人又叩头如捣蒜,道:“是,是……马上滚,这就滚!”
二人才爬起身,暮又听她暴喝一声:“慢着!”
二人立刻重又跪下“铁凤凰”杜若梅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只伸出纤纤玉指,向他二人点了一下。
这二人立刻就只觉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吓得浑身发抖杜若梅冷“哼”道:“今夜你们遇到的,永远别向人说起,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们……去吧!”
这二人以为自己中了拜月教的蛊毒,只得垂头丧气离去,再也不敢提起今夜之事……
杜若梅这才走到倾倒的马车里,伸头一探,只见孙敬之昏迷不醒,歪歪斜斜地被压在底下……
杜若梅掀开车子,将孙敬之拉出来,轻轻拍着他的脸,道:“喂,你醒醒……”
孙敬之睁开眼睛,见到是她,又看到四周环境,竟然笑道:“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这里的情调好些么?”
虽然说着轻松的语气,肩上的伤痛得他直流冷汗!
杜若梅疼借地将他搂在怀中,总不能就让他这样躺在马路中间……
四下望望,决定先将他弄到左面的小树林去。
她温柔地将他双手托起,生怕弄痛了他……
他趁势双手勾住了她的脖子……
他虽只是个大孩子,倒也人高马大,抱起来挺吃力的……
而这个顽皮的孩子,即将鼻子钻迸了她的颈项间,用力地吸口气,道:“姊姊好香……”
杜若梅一步跨不稳,几乎跌倒。
孙敬之更趁势在她香腮上亲吻了一下,道:“姊姊真的好香杜若梅纯洁少女,被他这样一吻,心中颤抖了起来,口中怒责道:”顽皮,该打!“
谁知脚下一步踩空,身体向前一蹶……
本来以她的身手功夫,很容易重新站稳的,只因为孙敬之挂在她脖子上,整个人的重量,将她带得向前跌倒……
而且她此刻不知何故?全身发软,连站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样,她与孙敬之一起滚跌在地上……
而且恰巧就跌在路边的干沟里……
而且恰巧就跌在孙敬之胸膛上!
孙敬之痛得“嗯哼”一声,冷汗直流……杜若梅连忙道:“对不起,把你弄痛了……话还没有说完,就彼他的嘴唇堵住,被他密密实实地吻往!
这一吻之下,江湖好汉见了都叩头如捣薪的拜月教“铁凤且”杜若梅姑娘,就完全地被瓦解了……
她已在不知不觉中被翻身压到了底下……
她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攻人”……
一阵撕裂的疼痛使她惊醒,但是她已无力将他推开……
她也不想将他推开,她只能忍受……
而不久之后,忍受就变戌了享受!
她享受着那被攻击,被蹂躏……
她享受着那粗壮,滚烫的摩擦……
她享受着那全身神经被挑弄的滋味……
她也注意到他在耗费很大的体力,而且痛得汗流夹背……
杜若梅忍不住道:“你的伤这么重,你应该休息一下……”
孙敬之道:“就是因为我有伤,我才要用“凝王功”疗伤杜若梅想起了他能用”凝玉功“七七四十九天,疗好钱家姊妹”开阳功“掌伤的事,忍不住道:”告诉我,我该怎么帮你?“
孙敬之道:“我把“凝玉功”的内功心法口诀告诉你,你就配合我,一起运功……”
第二天杜若梅又将铁凤钗别在车篷,前后各都插上一支铁凤铰,一路上武林人物见到那铁凤钗,不敢过问,远避开。
孙敬之心想:“那铁凤钗一定是拜月教的信物,一支信物可以吓倒中原武林人物,可见拜月教在中原颇具声势,在苗疆本地威望一定更盛了!”
杜若梅就安心地与孙敬之在车内恩恩爱爱,一起享受美满与幸福,一起运功……
转瞬二月以后,已近苗疆地界……
这二月来孙敬之骨伤大好,行动不受妨碍,但仍旧是支架绑着半身,不能坐起行走……
车人菌疆,杜若梅毫无顾忌,索性将车篷四边卷起,俾使孙敬之呼吸新鲜空气,且可浏览沿途风光。
孙敬之睡在车中东张西望,一切都觉新奇……
苗疆服束迥异汉人,风俗民情也大异其趣……
路上行人一见马车上插着一支铁凤权过来,立即恭身让路,显然对拜月教里的徒众,也都颇为礼敬。
这天进入不知名的山区,苗疆山势不高,只是曲折不易识认,并不险峻,不似栖霞插天之峰甚多。
人山不久,忽闻金锣当当,鼓号齐呜,杜若梅呼道:“糟糕,恰好碰上教主巡视!”
此处山道单行一条,无法改道,杜若梅迫不得已,吩咐车夫:“让在一旁,等前面来轿过去再行!”
杜若梅随着下马站到一旁,跪了下去,紧低着头,生怕被旁人见着她的面孔。
那车夫人苗疆边境已经换过,也知道遇见拜月教教主巡行应有的规矩,赶紧跪下,头还叩在地上,不敢偷视。
孙敬之暗惊这拜月教主好大的威势!不会儿,只见行来四行三十二名丽装少女,每名手上提着未燃灯火的绿纱灯笼,上书墨笔“拜月”两字。
三+名少女头上都插着一支“铁凤凰”形式与杜若梅所戴一般无二。
少女过后,跟着一辆长方形软轿,由八名赤身壮汉抬着,壮汉古铜色的手臂上,环套一枚铜质的龙形护圈。后随十二名高马大汉,再后面又有五十余名苗服少女,备捧花蓝,尽是奇草异花灵药……
软轿白纱四遮,轿里躺着的人儿清晰可见,孙敬之目光落到轿里,顿时看的呆了。
那躺着的人儿不知穿了衣服没有?只见金纱裹体,肌肤部分外露,白嫩如粉脂凝玉般,教男人看到,巴不得在上面咬一口。
肌肤已令人遐思万端,那脸庞儿不看则已,一看保教天下男人一看就舍不得稍动目光,哪怕看上一日一夜,也看她不饱。
无可疑问地,她就是“教主”一流的人物了,唯有她理应高居人上,万人皆该臣服她的裙下。
孙敬之,可怜的孙敬之,他出生以来何曾见过这等绝姿的姑娘?此时他什么也没去想,只有一个念头:“看,看,看!”
轿里的姑娘发现了孙敬之明亮的目光,也看到了路旁跪着的杜若梅。
杜若梅再低头也隐藏不了身形,侧面辨识就分明知道是谁跪在那里了。
大队缓缓前行,那姑娘教主娇喝一声:“停!”
轿于停下,前后簇拥的百余人,立刻全都停下。
那姑娘教主声音虽美,冷得怕人,道:“杜司主,免礼近身”
杜若梅一听教主喊出自己的职名,知道糟了,胆怯的站起来道:“谢教主……”
教主声音更冷道:“杜司主山西分司,未听召唤,怎地回来苗疆?”
杜若梅微微粟抖地道:“属下挚友被盟主令追缉,属下斗胆请至本教避难……”
教主一听,那个大胆盯着自己直视的少年,竟是被中原盟主令追缉的人物,如此惊动天下武林,不由好奇看去。
只见他看来只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大孩子,相貌也颇为端正,却看不出半点出奇之处……只是他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像是会喷出火一样的热情,令得她的心都快要溶化了……
少女教主心神一震!立时收敛心神,眉头轻皱……。
这一皱眉,孙敬之看得明白,顿时令他好不失望,自惭的移开目光。
教主回转目光,向杜若梅道:“杜司主,本教山西分司教务甚烦,你怎能为了一个少年,远离山西?”
杜若梅忽又下跪道:“请恕属下的疏忽!”
孙敬之不忍,正要说话,教主冷冷道:“少年人,不用多口!”
孙敬之对她如此称呼自己,心中顿起抗声:“你也只不过十六、七岁,大不了我多少,怎么老气横秋的呼唤少年人y教主又道:”杜司主起身,我不处罚你,但要速回山西主持分司教务,不得有误!“
杜若梅大喜过望,她本意暗暗护送孙敬之至本教避一段时期,不意凑巧碰到教主巡视的行列,自知擅离职务之罪,企盼罚得轻一点,哪知教主根本不罚,实出她的预料。
杜若梅恭声伏拜道:“多谢教主海涵!”
翻身上马,又向孙敬之道了声:“小弟珍重!”
眼看她策马绝尘而去,孙敬之心情落莫下来,沿途一个多月的患难与共,肌肤相亲,耳鬓厮磨,自有一阵难舍的情慷,不由大喊一声:“大姊珍重,再见!”
远远传来杜若梅的呼唤:“小弟珍重,再见!”
那倩影终于远去,才听到这姑娘教主唤道:“左秋!”
一位戴着铜龙护圈的年轻劲装汉子,应声抱拳道:“属下在!”
姑娘教主道:“送这位少年人至本教“厨司”服役。
友秋道:“属下遵命!”孙敬之一听她不将自己当客人,而当下人,还要替他们服劳役,不禁有气,抗声道:“教主,你不能如此待杜司主的朋友!”
姑娘教主冷冷道:“阁下害杜司主擅离职务,本教主不罚她,却要罚你代她抵罪,怎么?不愿意吗?那也好,本教主就以客人待你,却须严罚杜司主!”
孙敬之急道:“不,不……不要罚杜司主,我去服役就是!”
姑娘教主冷“哼”道:“为期一年,服役不满一年而潜逃者,这笔账就算到杜司主身上!”
孙敬之汗流侠背,叹了口气道:“好,为期一年!”
姑娘教主小嘴一撇,道:“谅你也逃不出我拜月教的手掌心!”
然后唤声:“起轿!”
八名赤膊壮汉又扛起她的软轿,百余男女教众又簇拥而行姑娘教主最后还投以厌恶似的一瞥,生像瞧不起他孙敬之只是个要女人庇护相送的窝囊少年。
盛大的行列过去了,只留下一位戴着铜龙护圈的年轻劲装汉子。
他缓缓走近,向孙敬之一笑,道:“我叫左秋,是教主的亲随卫士!”孙敬之见他和蔼客气,也报了姓名,两人稍一交谈,左秋就命车夫继续驾车,送他们到拜月教本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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