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桃花美人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赫赫有名的玉剑山庄庄主刘大川亲自出马,再加上凶名昭彰的东厂鹰爪联手办 案,照理来说应该如虎添翼、锐不可挡才对。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结果不但失败收场,主帅玉剑客还身受重伤,被人抬了回 来。 其子刘飞乍见父亲面如死灰的惨状,不禁大惊失色道:「爹怎么了?」 玉剑客气若游丝道:「只怪我一时大意,误中吕不韦那小人的阎王针,虽已服 下解毒丹,可惜药不对症,只怕凶多吉少……」 「什么?爹中了「三更夺命,五更不留」的阎王针?」 「不错。」 「该死的吕不韦,想不到自许侠义名流的丐帮帮主,居然使用这种人神共愤的 歹毒暗器偷袭,如果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刘飞对天发誓,不杀尽丐帮之人, 誓不甘休。」 「我只怕……难以熬过三更了。」 「孩儿立刻去找吕不韦讨取解药。」 「来不及了……你仔细听我……说……」 「爹请说。」 「不孝有三,无後为大……你和佩玉成亲多年……至今无嗣……我临终之前… …要你亲口答应我……务必完成刘家的……传宗接代大事……」 「这……」「我知道佩玉……娇蛮任性……你们夫妻一直……感情不睦……只 要女人有了身孕……个性必因母爱光辉……而蜕变……如此一来……她既可脱胎换 骨…… 我们刘家也可……俊继有人……可谓—举两得……」 「爹的遗命,孩儿本不该拒绝,可是……」 「你不答应?」 「不是孩儿不肯遵从,而是孩儿做不到。」 「怎么说……」 「孩儿因为练功不慎……以致伤及命根子……太医说我……今生只怕不举了… …」 「什么?」 玉剑客乍闻噩耗,当场脸色大变,道:「你没有……骗我……」 刘飞痛苦自责的悲泣,道:「这是何等大事,孩儿岂敢和爹开玩笑?」 「天亡我也。」 玉剑客狂吼一声,当场口喷鲜血气绝身亡。 刘飞心中大痛,忍不住扑在他的尸身痛哭失声。 「公公……」 闻讯赶来的曹佩玉,乍见玉剑客亡故,也不禁悲痛欲绝的哭倒床前。 刘飞反而一把将她推开,怒声叱责道:「你不要来假惺惺了。l曹佩玉身不由 己的跌倒在地,虽然疼痛难当,可是她眼看刘飞悲愤莫名的神情,不但不以为怪, 反而委曲求全的低声道:「飞哥初遭丧父之痛,身心交瘁之下,如果打我骂我可让 你发泄心中之气,我愿意承受这一切,绝无怨言。」 刘飞大感意外道:「咦,你不生气?」 曹佩玉默默摇头。 刘飞又是一愣道:「你究竟是怎么了?以前吵架时,你总是大哭大闹的,甚至 向曹公公投诉,害我遭到责罚,如今你怎么性情大变了?」 曹佩玉突然抬起头来,脉脉含情的凝视著他,道:「因为我爱你。」 刘飞闻言,全身一震,当场呆愣住了。 曹佩玉含著泪水悲笑道:「自从你我相遇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对你一见倾心了, 只是你一直不肯与我圆房,又常常藉故与我吵架,让我误以为你嫌弃我,才会向乾 爹投诉处罚你。」 「既然如此,你为何事後反晦,替我向曹公公求情,放我一马?」 「因为我发现你其实是爱我的。」 「你……胡说!」 「你不敢承认?」「我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有什么事情不敢承认?」 「既然这样,你受罚之後,每当夜深人静,为何总是一个人唉声叹息,而且不 记恨的为我盖被取暖,如此体贴入微的举动,若非你心中有我又做何解释?」 「这……」 「我一直犯疑你既然对我有情,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这个困扰我 多年的问题,一直到刚才无意中听见你和公公的对话,一切终於豁然开朗。」 刘飞大吃一惊道:「你都听见了?」 曹佩玉含著泪水,却是心甜如蜜的点头道:「字字入耳。」 刘飞脸色连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曹佩玉温柔的安慰道:「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就算没有夫妻之实的「性」 趣,我也不会在意,飞哥又何必耿耿於怀。」 刘飞志忑不安道:「你真的不计较我这个有缺陷的丈夫?」 「女人需要爱情滋润,花儿才会妩媚动人。」 曹佩玉动情的依偎入怀,道:「今生今世,我永远都是飞哥的女人。」 「玉妹!」 刘飞感动不已的紧紧抱住她,激动的情绪久久不能平息。 多年来的心结,因为误会冰释,使得两个爱在心里口难开的人,终於通过考验, 两颗心紧系在一起。 「启禀大档头,探子刚才来报,发现吕不韦的帮凶少年,独自一人在观月客栈 买醉。」 刘飞乍闻门外传来东厂鹰爪的禀报,一时心切父仇,立刻下令包围观月客栈准 备缉凶。 哪里想到现场的情况,却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只见负责盯啃的两名探子,居然一反常态的现身食堂之中,毫不避嫌的大吃大 喝着。 刘飞见状,以为他们怠忽职守,不禁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公干期 间偷偷吃喝玩乐,简直是罪该万死!」 两名探子吓得跪地求饶道:「大档头饶命,请听属下解释……哇啊!」 刘飞不理会他们的哀求,一掌便将他们击毙。 刚才向他禀报的紫衣人,忍不住懊恼道:「大档头怎么杀了他们?」 刘飞冷哼道:「他们怠忽职守,以致帮凶逃脱,难道不该处死?」 「只怪属下没有把话说清楚,以致造成大档头心生误会,错杀了他们。」 「怎么回事?」 「他们在回报中提到,有意趁帮凶少年买醉之时,暗下迷药将他一举成擒。」 「此事当真?」 「只须问一下店家掌柜即可明白。」 果然一问之下,经过情形正如紫衣人所言,确有一名叫王小三的少年被迷昏送 入房中休息,难怪现场除了那两名探子在喝酒作乐之外,不见其他酒客的踪影。 刘飞心知自己急怒之下,误杀了手下之性命,却硬著头皮道:「哼!不管如何, 他们都犯了公干期间不准喝酒以免误事的戒条,同样死罪一条。」 紫衣人听他强辩,心中虽不以为然,却不敢再多说,以免惹祸上身。 曹佩玉一见气氛尴尬,连忙转移话题道:「飞哥还是快点查看人犯的情形,以 免夜长梦多。」 刘飞心想有理,立刻和她一起进入客房,果见王小三平静的倒卧床上,不省人 事。 曹佩玉第一眼看见王小三,忍不住赞道:「好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刘飞不禁嫉妒道:「你当著我的面称赞这名死囚,难道不怕我吃醋?」 曹佩玉连忙陪笑道:「反正他已经是个将死之人,我不过口头亲热,又没有和 他真个销魂,飞哥又何必和死人计较。」 刘飞闻言,不禁心中一动:「对了!反正他已经是将死之人,我何不废物利用, 向他借种生子以延续我刘家香火,既可告慰亡父在天之灵,又可掩饰我不能人道的 秘密,可谓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兴奋起来,道:「玉妹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让我想到一 个告慰亡父的良策。」「飞哥有何良策?」 「借种生子。」「什么?飞哥是要我和他……」 「不错!我有一种「珠胎暗结」丹,这是太医用来医治不孕夫妻的特效药,只 要男女一度春风之後,保证可以蓝田种玉,一圆有子万事足的美梦。」 曹佩玉脸色连变,半天无言以对。 刘飞见状,连忙安抚她道:「玉妹不是叫我不要和死人计较吗?而且你对王小 三的人品,不是赞誉有加吗?相信以他的清秀和你的美艳所生之子,必然是凤毛鳞 角的绝世奇才。如此一来,既可告慰亡父在天之灵,又後继有人,光耀我刘家门楣, 这可谓两全其美之策。」 曹佩玉见他兴冲冲的神情,实在不忍拒绝,可是要她在夫婿面前和别的男人巫 山云雨,对於个性保守的她,一时之间仍难抛弃伦常、名节、礼教、羞耻…… 等等的疑虑。 所以她只好心中挣扎的顾左右而言他,道:「你什么时候有这种药丹?」 「自从太医诊断出我不能人道的病徵之後,便送了我这瓶药丹,以便我决定传 宗接代的人选时,作为不时之需使用。」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点与我商量。」 「我本来是想让你对我彻底失望,主动提出分手另侍他人,没想到每遇重要关 头,你总是心软替我向曹公公求情,害我功败垂成。」 曹佩玉想起夫妻二人确实频临离异的局面,心中一惊之下,深怕恶梦重演,再 也顾不得羞耻的道:「好吧!为了早日完成飞哥传宗接代的心愿,小妹愿意牺牲名 节,主动向王小三借种生子。」 刘飞大喜道:「事不宜迟,玉妹快点宽衣上床吧!」 曹佩玉只好含羞带怯的宽衣解带,不久,一具精雕玉琢、完美无瑕的玲珑胴体, 纤毫毕露的呈现床前。 刘飞又是惋惜又是嫉妒的叹息不已,道:「美呀!美呀!玉妹脱去这一身累赘, 更显得清丽脱俗,乃风华绝代的天仙化人,可惜我却无缘一亲芳泽。」 曹佩玉娇羞不胜的双臂抱胸,夹紧腿根的哀怨道:「飞哥如果心生悔意,小妹 仍可悬崖勒马。」 刘飞脸色一变,咬紧牙关道:「为了刘家香火得以延续,我们只好「蛮干一通」 了。」 话毕,刘飞立刻倒出「珠胎暗结」丹,分别让两人服下。 不久,曹佩玉药性发作,春情难耐的水到渠成。 她忍不住春心荡漾的呻吟不已:「飞哥,求求你……快点进来吧……」 刘飞眼看蜜桃成熟,立刻拍开王小三的穴道,只见他狂吼一声,一式饿虎扑羊, 整个人便重压在她的娇躯上,挥兵叩关,问津桃准。 「啊……」 芳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曹佩玉乍感下体被一股强大力量强渡关山,一阵撕裂剧痛传来,情不自禁的惨 叫一声,当场落英缤纷,红丸已失。 可是,她明知下体正遭受极大的外力蹂躏,无奈在药力的催情作用下,仍不顾 破瓜之痛,反而有一种正中下怀、受用无穷的热情迎合,婉转承欢。 刘飞看著两人舍生忘死的赤裸肉搏,抵死缠绵的翻云覆雨,内心又是嫉妒、又 是兴奋的百感交集。 试问天下的男人,有谁愿意割舍自己的爱妻,任其遭受别的男人布施雨露? 但是为了顺利传宗接代的崇高理想,他只好强忍著心中的羞辱,极力克制自己 的情绪,如袖手旁观的第三者,静静的观看著这场春色无边的激情大战。 曹佩玉虽是初尝禁果,却毫不畏惧的承受他所向披靡的冲锋陷阵,欲拒还迎的 任他长驱直入,半推半就的任他过关斩将。 王小三立刻迫不及待地趁虚而入,不断地对她兴风作浪,直捣黄龙。 曹佩玉在他的铁骑蹂躏之下,忍不住声声娇啼,被底求饶。 「加油!快点搞死她。」 刘飞眼看曹佩玉由盛而衰,逐渐从攻守有序转为节节败退,欲振乏力的臣服在 王小三沉重有力的反复冲刺,连续不断的侵犯之下。 他竟然看得忘神,情不自禁偏向王小三的立场喝采加油。 这种诡异的反常现象,其实是因为刘飞长期处於自卑的心理压力,再加上男尊 女卑的心理作祟,因而幻想自己的精神和王小三的肉体产生心灵契合,自以为就是 正在爱妻身上纵情驰骋的「王小三」,基於男性尊严的作祟下,反而鼓励王小三大 刀阔斧的征服曹佩玉。 王小三果然没让他失望,一阵紧锣密鼓的狂风暴雨,连绵不绝的摧残蹂躏之後, 曹佩玉终於支持不住,长长哀鸣一声,四肢一瘫,随即阴门大开,一泄千里。 刘飞一见爱妻四肢大张的瘫软床上,胯间已经一片狼藉,可是王小三仍在贪婪 地享受著爱妻的处女肉体,不禁脸色一变,手掌一抬,正想拍向他的「促精穴」, 以便促使他提早泄身,完成「播种」的任务。 时迟时快,王小三突然闷哼一声,一阵哆嗦连连,「传家之宝」便顺利送入曹 佩玉体内,结束这场荒唐的「借种」姻缘。 刘飞冷哼一声,连忙推开王小三,温柔的替曹佩玉穿上衣服。 曹佩玉十分满足的呻吟一声,睁眼看著昏迷不醒的王小三,心情五味杂陈的道 :「飞哥准备如何处置他?」 刘飞沈云良久,最後叹了一口大气,道:「念在他是我刘家香火得以继承的大 恩人之情分上,我实在不忍心对他下毒手。」 「飞哥有意放他一条生路?」 「不错。」「难道飞哥不计较他插手多管公公与吕不韦之间的恩怨纠纷之事。」 「根据探子回报,他只是吕凤芝的护花使者之一,可能想藉此表现以讨取吕不 韦欢心,没想到吕不韦早已属意李自成,当场就将他斥离,令他偷鸡不著反蚀把米。」 「既然他只是无关紧要的第三者,小妹也赞成飞哥放过他的决定。」 「玉妹能够体谅我的决定,这样我就放心了,老实说,我对他雄壮威武的御女 之道,心中十分佩服……哎唷!」 曹佩玉闻言,当场羞得满脸通红,忍不住伸手捏他一把,娇羞不胜的嗔道:「 我差一点被他弄得死去活来,你身为丈夫,不但不心痛妻子,反而替他喝采加油, 简直岂有此理!」 刘飞这才警觉失言,连忙陪笑道:「玉妹息怒,小兄向你赔罪了。」 曹佩玉又娇嗔一会儿,眼看刘飞差一点要跪地求饶,才心中一软原谅他。 刘飞连忙转移话题道:「既然我们决定不杀他灭口,理该趁他昏迷不醒时悄悄 离开,以免他苏醒过来发现异样而节外生枝。」 曹佩玉心想有理,临行前又深深的看了王小三一眼,才随著刘飞默默离去。 毕竟王小三是世上唯一拥有她的第一个男人,经此露水姻缘,不但令她体会回 味无穷的鱼水之欢;而且经此一度春风,也在腹中留下这个男人的骨肉。 这一切的回忆都令她刻骨铭心,一辈子只怕想忘也忘不了。 可是王小三对此却毫无印象,当他睁眼醒来时,发现身上一片狼藉,还有床上 落红点点的痕迹,心知经过一场桃花劫之外,其他的就一无所悉了。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他惊慌的起身整装,随後找来观月客栈的掌柜追问,可是掌柜早已受到警告, 自然一问三不知,无奈之下,他只好满腹疑问的结帐而去。 王小三不禁心中叹息不已:「罢了,如果此女与我有缘的话,将来必有重逢的 一天,眼前多想无益,还是尽快返家报平安,以免父亲挂念。」 想到这里,他便归心似箭的快步而去。 ※ ※ ※「什么?你说王小三和芝妹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李自成获知曹民的禀报,不禁大动雷霆。 曹民不禁提心吊胆道:「根据二弟曹坤从总坛传来密报,小公主对於自己和少 主的婚事极力反对,而且表示非王小三不嫁的心意。」 「该死的王小三!你竟敢诱拐我的未婚妻,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少主如果有意找王小三报仇雪恨,属下愿意替少主打前锋做马前足。」 「你知道王小三的行踪?l「王小三祖籍桃花村,现在应该已经返家才是。」 「咦!莫非是离此二十里之遥,介於河南、山西边境的桃花村?」 「是的。」 「太好了,反正吾军北上京城也要经过桃花村,正好公私两便,顺道将桃花村 掠夺一空,以泄我心头之恨。」 话才说完,李自成突然犯疑道:「奇怪!你乃是刘长老的亲传弟子,又是帮主 极为赏识的分舵主,为何敢冒著背叛帮主的风险,向我投诉小师妹的不贞?」 曹民阴阴一笑道:「所谓良禽择木而居,属下早就看出少主雄心万丈,将来绝 非屈居人下的池中之龙。」 李自成心事被他看穿,暗惊之下,顿时心生杀机的冷笑道:「我对师父一向忠 心耿耿,你竟敢挑拨是非,简直罪该万死!」 曹民见他目露凶芒,心中大吃一惊,急忙解释道:「属下对少主也是忠心耿耿, 为了表示一片诚心,舍妹曹香自愿献身侍寝,一生一世为婢为妾,服侍少主左右。」 「什么?你愿意献出令妹做我的侍婢?」 李自成大感意外的看著一旁低头不语的曹香。 曹民一面向曹香暗使眼色,一面谄媚笑道:「是的,舍妹仰慕少主盖世英雄之 姿,早已芳心暗许,希望少主不嫌弃她的蒲柳之姿,望君多多怜香惜玉……」 李自成见曹香的姿色虽不突出,可是娇小的身材,在紧张过度下,如小猫一样 颤抖连连,令人由衷爱怜,忍不住心生征服之念,立刻一把将她拥抱入怀,肆无忌 惮地在她身上轻薄、狂吻起来。 曹香嘤咛一声,欲拒还迎的捉住他的手,像是要阻止他的拨弄,又像是在引导 著他的挑逗,一一突破层层关卡,欢迎他的长驱直入,任他为所欲为。 曹民心中一乐的忖道:「只要少主和舍妹一度春风,我就等於握有少主的把柄, 不怕他不肯提拔我这个大舅子了。」 眼看狡计得逞,他便满心欢喜的转身离去。 这时候李自成再无顾忌,立刻奋勇上马,挥动大军,叩关而入。 可怜的曹香初经人道,就被他这样毫不怜惜地强渡关山,当场被彻底捣毁阵地, 哇哇惨叫不已「痛死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曹香忍不住破瓜之痛,本能地极力推拒挣扎,被底求饶。 李自成不理会她的挣扎哀鸣,野蛮地夹紧她,使她无法挣脱,更加粗暴地对她 扫庭犁穴,探门窥户。 曹香被他一连串毫无保留的狂攻猛冲,忍不住声声娇啼,扭摆呻吟,一时上气 不接下气,突然哀鸣一声,当场昏死过去。 李自成见她昏迷不醒,正感扫兴之际,突闻一声娇呼传来,只见一名妖艳少妇 衣衫不整的跌倒内室门口。 「嘿嘿!你既然胆敢偷窥春光,想必不耐空闺寂寞,不如亲自上阵体会我的马 上雄风如何?」 李自成已经欲罢不能,狂吼一声,便扑了过去。 「不要……我是有夫之妇……你不可以……啊!」 妖艳少妇惊呼一声,身上的衣裙已被他粗暴的撕去,下体传来一阵刺痛,已经 被他占有了。 她料不到自己一时好奇,竟然自取其辱,惹来失身之劫,不禁惊慌失措的挣扎 不已,无奈不敌李自成孔武有力的纠缠,连续不断地攻城掠地下来,她也耐不住春 心荡漾的热情迎合起来。 「嘿嘿!已经雨露滋润过的成熟蜜桃,果然比不解风情的青苹果,更有一番情 趣。」 李自成暗赞一声,立刻爱不释手的紧抱著她的娇躯,不断地翻云覆雨起来。 妖艳少妇已经被他彻底征服,面对这一轮冲锋陷阵,不但不抵抗,反而受用无 穷的扭摆迎合,主动迎宾纳客,任他予取予求。 雨过天晴,一度春风之後,两人都意犹末尽的彼此温存,久久不忍分离。 李自成把玩她的丰乳一阵子,忍不住好奇道:「你究竟是谁?」 妖艳少妇还来不及回应,突闻曹香惊呼道:「咦!大嫂,你怎么可以背叛大哥, 和少主犯下这种不伦之奸情?」 妖艳少妇见她醒来,不禁心虚道:「香妹,你听我解释……」 李自成心中暗吃一惊:「糟了!原来他是曹民之妻,这该如何是好?」 淫人妻女,天地不容。李自成眼看两女争吵不休,深怕东窗事发,顿时心生杀 机,正打算杀人灭口之际。 突见妖艳少妇目露凶光,一掌拍中曹香的背心要害。 曹香惨叫一声,当场口喷鲜血,死於非命。 大门突然「砰」地一声巨响,眼前出现羞愤难当的曹民身影。 妖艳少妇大感惊恐道:「民哥,你听我说……」「贱人!你不守妇道不说,还 敢杀害香妹灭口,简直罪该万死!」 曹民怒吼一声,突下杀手,一掌将妖艳少妇击毙当场。 李自成眼看事态一发不可收拾,立刻把心一横,趁他情绪激动之际,一股雄浑 无涛的掌劲,悄然奔向曹民而去。 曹民惨叫一声,口喷鲜血的跌倒地上。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道:「为…… 什么……」 李自成阴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岂能容你活著泄漏我奸人妻子 的丑事?」 「你……好狠……」 曹民真是悔不当初,可惜已经太晚了。 李自成见他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模样,反而轻蔑的笑道:「只怪你自己心术 不正,企图献妹攀龙附凤,以致落得人财两失的下场,可谓自作自受,怨不得我… …」 话未说完,突见曹民七孔大量溢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心虚之下,连忙 逃出屋外。 却见门外早巳围满闻警赶来的丐帮弟子,担心他们闯入房中见现场血迹斑斑、 惨不忍睹的罪行,就难以再掩人耳目了。 李自成不待他们询问,连忙先发制人道:「刚才有刺客闯入行凶,曹民舵主夫 妇不幸遇害,我们必须尽快将凶手缉拿,以便血祭曹分舵主的在天之灵。」 此话一出,众人一阵哗然。 一名中年乞丐义愤填膺道:「少主可知杀害分舵主的凶手身份如何?」 「他叫王小三,家住桃花村中。」「该死的王小三!大夥儿立刻血洗桃花村, 以便替曹分舵主报仇。」 众人纷纷呼应,人人刀光闪闪、摩拳擦掌,跃跃欲动的模样。 李自成眼看众人被他转移焦点,心中窃喜之下,立刻打铁趁热的下达攻击命令。 众人的情绪在他有心的煽动下,全部受仇恨的怒火蒙蔽理智,每个人如疯狂野 兽般,一路上怒吼震天的冲向桃花村而去。 眼看一场血淋淋的杀戮,即将揭开序幕。 ※ ※ ※桃花村王小三一去半个多月音讯全无,不仅纪雅婷焦急万分,身为 父亲的王老秀才更是食不下咽,睡不安枕,整天唉声叹息,惶惶不可终日。 纪雅婷不忍心见他焦虑不安的度日如年,不由得埋怨起女儿道:「都怪你不好, 没事去招惹丐帮的刁蛮公主做什么?」 牛金钗大感委屈道:「若非她故意挑衅於我,又怎会发生冲突?娘只怪我一人, 未免有失公平。」 纪雅婷心知女儿一向任性妄为,必然错在她的身上,否则她也不会丢下王小三 一个人挡灾,自己却畏罪而逃。 纪雅婷冷哼一声,正想进一步追究之际,突见王小三出现门口,不禁惊喜呼唤 道:「三儿,你没有怎么样吧?」 王老秀才和牛金钗见他安然返回,同感惊喜的围了上去问长问短。 王小三连忙向两老告罪,道:「孩儿不孝,让爹和岳母担忧了。」 王老秀才哈哈一笑道:「只要你平安就好。」 纪雅婷江湖经验丰富,心知他和吕凤芝在这半个月时间内,必然发生过许多事 情,立刻紧紧抓住问题核心,追问不舍道:「吕凤芝的刁蛮公主之名绝非浪得虚名, 你能平安脱离她的纠缠,想必和她达成某种协议吧?l王小三被他道破心事,只好 尴尬的说出吕凤芝有意以身相许的经过,还来不及说到吕不韦拒婚的情节,众人已 经脸色大变。 尤其牛金钗更是妒火中烧的叫道:「好呀!我们才刚订婚,你就在外面勾搭上 吕凤芝那个狐狸精,简直欺人太甚。」 王小三见她打翻了醋坛子,不禁情急解释道:「她被你打成重伤,我不得已为 她运功疗伤,才发生肌肤之亲,并非存心拈花惹草,钗姊不可误会。」 牛金钗更是恼羞成怒道:「你还敢把过错推在我的身上,你……可恶!」 话未说完,她冷哼一声,一转身便气呼呼的回房去了。 王小三急叫两声得不到她的回应,想追,又担心王老秀才和纪雅婷责怪;想留, 又怕她一时想不开学吕凤芝离家出走,真是进退两难。 纪雅婷已明白事情始末,心知又是女儿自己闯了祸,却由王小三当了冤大头承 担罪过,不由得心生不忍道:「你还是快点追上去解释清楚,以免钗儿对你误会加 深无法谅解。」 王小三不敢迟疑的追入牛金钗的闺房,却见她正俯卧床前哀哀而泣,心中大感 内疚道:「吕帮主已将女儿许配给李自成,钗姊何必为这段过眼云烟的感情自寻烦 恼做啥?」 牛金钗惊喜而起道:「你是说吕凤芝已经对你死心,愿意遵从父命另侍他人?」 王小三神色异样道:「父命难违,她就算不愿意,只怕也身不由己了。」 牛金钗见状,不禁心想:「想必吕凤芝对三弟并未死心,否则三弟岂会一脸无 奈的表情? 看来我必须先下手为强才行,以免她们藕断丝连,被吕凤芝捷足先登,拔了我 的头筹。」 想到这里,她突然做出宽衣解带的惊人之举,没多久,一具玲珑剔透、凹凸有 致的丰满胴体,毫不保留的展露在王小三面前。 王小三虽然和吕凤芝有过激情拥吻,可是隔著衣衫的阻绝,视觉感观哪比得上 眼前这种活色生香的风流阵仗? 牛金钗却趁他发呆之际,突生神力将他扑倒在床,一面迫不及待地撕扯衣衫, 一面送上樱唇,暗渡丁香。 王小三大为惶恐的挣扎叫道:“钗姊,你这是做什么……」 话未说完,他感到全身一麻,立刻动弹不得。 牛金钗低著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供人使唤的丫头婢女,我已经当怕了, 所以我要把握住机会,抢在别的狐狸精前面,成为你的第一个女人,这样就没有人 可以抢走我的大房地位了。」 说著,她便跨身骑乘而上,一扭丰臀,将他那根一柱擎天」的庞然大物,「噗 嗤」一声齐根吞没。 「啊!」 那种深深「被刺」的感觉,令她痛彻心扉,当场发出杀猪般惨叫,整个人更是 忍不住跳了起来。 只见她的胯间落红点点,显见伤害之深,惨叫之烈,可是她却听不到自己的声 音。 因为几乎在同一时间,周遭突然响起一片惊天动地的杀伐、惨叫声,令人间之 震耳欲聋,完全将她的哀鸣淹没。 「不好了!土匪来了,大家快逃……哇啊!」 牛金钗闻言大吃一惊,顾不得下体的创伤,连忙解开王小三的穴道,才赶快整 装冲了出去。 当王小三冲出房门的第一眼,正好看见王老秀才中箭倒在血泊中,忍不住心胆 俱裂的叫道:「爹……」 王老秀才颤抖道:「快逃!」 「爹也一起逃吧!」 「我不行了。」 纪雅婷伤心道:「涛哥振作一点,我去少林求药……」 王老秀才凄然一笑道:「我伤及内脏……仙丹也难救了……」 纪雅婷岂有不知之理?只是无法接受这种残酷事实而已,此刻闻言,她再也忍 不住绝望的痛哭失声。 「婷妹……王家香火……就全权托负给你了……我今生辜负你的……一片深情 ……来生再报答你……」 话未说完,王秀已气绝身亡。 纪雅婷和王小三见状,更是悲呼不已。 只有牛金钗眼看众丐如潮而来,急得大叫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娘再不走 就来不及了。」 纪雅婷见势不妙,只好忍痛带著两小仓惶而逃。 ※ ※ ※四川省博陵县附近,有一名叫崔护之人,他不但天资聪敏,孤洁寡 合,而且写的诗词更是令人赞赏不已。 有一天,恰逢清明节日,他独自一人做城南郊外漫游,经过一处农家门前,因 为欣赏围篱四周种满桃花,轻风拂面,幽香扑鼻,令他留连忘返。 几经考虑之下,他便鼓起勇气前往叩门,藉口渴为由,向农庄主人请求茶水。 没想到应门的是一名美艳无双的少女,不但殷勤的招待他饮用茶水,而且落落大方 的与他相谈甚欢,令他留下美好的回忆。 虽然他对美少女心生爱慕之意,可是崔护个性内向,彼此又是初次相逢,自然 不便贸然表白以免唐突佳人,便错失了良缘,再加上俗务缠身,事情一忙便忘了此 事。 翌年,眼看清明节又要来临,崔护总算回想起来,因为想念美少女,便兴冲冲 地重回她家里拜访,没想到农庄门户紧闭,显然已经空无人居。他失望之余,只好 在左边门上题了首诗,才趁兴而来,败兴而返。 数天之後,他突然心血来潮,又身不由己的走回农庄,赫然听见里面传出哭泣 的声音。 崔护以为是美少女返回,连忙兴奋莫名的夺门而入,却发现房中只有一名老人 守在灵柩前面哭泣不已。 老人乍见他冒失的闯入民宅,十分不悦道:「你是何人?可知擅闯民宅是犯法 的。」 崔护连忙道歉道:「晚生崔护,因为认识此屋一位故人,以为是她回来了,才 会冒犯老伯,请老伯原谅。」 「你就是崔护?」 「是的。」「唉!你为何不早几天来?」 「咦!老伯此言何意?」 「吾女因为读了你在左门上留下的诗,一时伤心过度,竟然暴毙而亡。」 崔护乍闻噩耗,情绪激动不已,立刻冲到灵前打开棺盖一看,果然是他心仪的 桃花美人。 他终於再一次见到梦中情人,只可惜她已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冰冷尸体。 「都是我害了你……」 崔护自责不已,也伤心欲绝,竟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了桃花美人一下。 不料奇迹出现,桃花美人居然因此复活过来,老人也惊喜得成全他们,两人从 此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这段传为美谈佳话的故事,只能算是告—段落,还没有完结,而且续集更加凄 美动人。 翌年,她们便生下一名美艳无双的女儿…… 「护哥,我决定将你送给我的「桃花美人」封号,转赐给女儿。」 「这怎么可以?」 「为何不行?」 「花妹名叫桃花,我才会锦上添花为你冠上美人封号,合起来正是桃花美人, 如果你将封号转赠女儿,岂不犯了名讳的禁忌?」 「我已是步人中年的徐娘半老,怎么好意思再占用桃花美人的封号?虽然我的 名字叫桃花,可是嫁为崔妇,我已经冠上夫姓,外人也都称我为崔夫人,这「桃花 美人」的封号转赠女儿又有什么好忌讳的?难不成你还会和女儿吃醋不成?」 「这……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你准备为女儿取何名?」 「丈夫为天,妻子为地,女儿是你崔家的长女,理该由你取名才对。」 「不!我们事先约定好的,如果生男由我取名,万一生女就由你做主,我崔护 乃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 「好吧,护哥既然不介意,小妹就大胆做主了。」 「你决定让女儿叫什么名字?」「崔美人。」 ※ ※ ※自古以来不乏「妲己」的红颜祸水,还有「褒姒」的倾城一笑,崔 护熟读诗书,岂有不知红颜薄命之理? 既有前车之监,免於重蹈覆辙的唯一之道,只有弃文习武才能自救救人,避免 深闺弱质难以自主,一生荣辱受制於人的命运。 崔护便在女儿十岁时拜峨嵋派掌门人释贞师太为师,她受名师的倾囊相授,再 加上她的资质聪敏,一手无相神功大有青出於蓝,更胜於蓝之势。 山中无岁月,一眨眼工夫,她已经是二九芳华的小姑娘。崔美人不但长得亭亭 玉立,而且遗传了母亲的美丽,那种娇艳欲滴、娇媚出水的气质,「桃花美人」 之名也就当之无愧。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正如孔子有云:「食色性也」,都在在证明爱美是 人的天性。 崔美人所经之处:水远是众人的目光焦点,就像含苞待放的牡丹花一样,虽然 还未完全绽放盛开,可是花中之王的气势已经展露无遗。 更何况崔美人长得人比花娇,难免招蜂引蝶,身边永远不乏追求者众的护花使 者。 首先以同门师兄弟的竞争最为激烈,经过一番明争暗斗,最後由大师兄江剑平 一路杀出重围,靠著卓越人品和杰出武力,终於脱颖而出。 江剑平和崔美人从此成为众人公认的一对金童玉女。 眼看春节将至,崔美人按照往常惯例拜别师尊准备返乡过年,她才步出大门不 远,就发现江剑平在前方树下痴痴发呆。 「平哥怎不快点动身返家过年,却一个人在此发什么呆?」 江剑平见她到来,神情显得十分喜悦道:「美妹返乡路途遥远,小兄理该随身 护花才对。」 崔美人不以为然的眉头紧皱,道:「以前是我入门不久,武功不足以自保,才 多次麻烦师兄弟的护送,如今我已是内外兼修的一流高手,自保绰绰有余,再不必 麻烦平哥绕远路保护了。」 「如今政局动荡不安,内有李自成一千盗匪作乱,外有金兵不断犯境扰民,你 一个涉世未深的美貌女子独闯江湖,小兄岂能放心?」 「哼!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睛的登徒子,瞻敢口不择言的调戏本姑娘,我就赏他 一记无相神功,让他尝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折磨。」 「江湖鬼域牛蛇杂处,有些人貌似忠厚老实,其实是无恶不做的江洋大盗,如 果你遇上这种笑里藏刀的卑鄙小人,只怕防不胜防,万一你发生什么意外,我岂非 遗憾终生?」 崔美人听见「终生」两字,不禁羞红了脸,感於个郎的体贴情深,只好满怀甜 蜜的点头答应他随行。 她毕竟知道自己长相绝色无双,自小便受到父亲崔护的重重呵护,长大之後, 身边更不乏爱慕她的护花使者逢迎奉承,久而久之,对於他人小心呵护的怜香惜玉 行为,也就习以为常。 这种情形看在其他师姊妹眼中,难免引人侧目、遭人所嫉,正因为这样,她的 美丽在异性之间无往不利,可是她的妩媚在同性之间,反而成为一种阻碍。 江剑平的胞妹江小翠便是众多嫉妒者之一。 「唷!大哥和小师妹朝夕相处还嫌不够,如今过年返乡省亲,大哥还要随行护 送,不忍稍离,如此体贴入微的呵护,实在令人既羡慕又嫉妒。」 江剑平回首一见江小翠不怀好意的接近,不禁大感头疼道:「道路不净,我护 送美妹一程,也是略尽师兄妹之谊而已,小妹何必大惊小怪?」 江小翠闻言,却柳眉一扬道:「那我呢?你就放心让自己的亲妹妹独自一人返 乡?你的兄妹之情又何在?」 「这……」 「我不管!反正你走到哪里,我非跟到哪里不可。」 「你每一次跟著我,沿途总要惹是生非替我制造不少麻烦,这一次不论你说什 么,我都不会答应你。」 「你敢!」 「我为何不敢?」「你明明知道目前政局不稳、盗匪横行,还要弃我於不顾, 让我一个女孩子独自返家,万一不慎落入盗贼手中,看你如何向爹交代?」 一番话只听得江剑平脸色连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崔美人见状,连忙替他打圆场道:「既然翠姊有意同行,平哥何必拒人於千里 之外,反正人多热闹,沿途也不会感到寂寞。」 江剑平听她出面替江小翠说情,正好顺著台阶下答应江小翠的要求。 江小翠却不领情的心想:「哼!崔美人这个狐狸精仗著自己的美色,不但抢去 我以前的锋头,也夺走大哥对我的关爱,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我非利用这一次随行 的机会,想出一个周全的毒计,将她彻底打入十八层地狱,以免重蹈以前失败的教 训。」 原来她对崔美人早就心存妒念,以前才会故意惹是生非,企图拉崔美人卷入是 非,终因江剑平的及时解危而告吹。 经过多次诡计失败的教训,江小翠知道须引开江剑平才有成功机会,因此早就 想好毒计,准备趁崔美人一年一度返乡过节的大好机会下手。 不久,三人依照惯例来到乐山县渡口,准备搭船顺江而下,如此可节省三天以 上的路程。 可是返乡人潮实在太多,眼看绵延数百人的排队人潮,崔美人不禁傻了眼,道 :「奇怪! 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以前返乡人潮虽然不少,可是数量却不像今年 特别多,算一算应该多出三倍不止,这一赵轮流下来,只怕天黑也不一定能上得了 船,这该如何是好?」 江小翠心中窃笑不已:「这些人都是遭遇兵灾无家可归的难民,我只花每人十 钱的代价,随便就有数百人争破头助我阻碍你的行程,你崔美人一向仗著美色惑人, 无往不利,面对这种难关,只怕也无能为力了。」 江剑平瞥见江小翠得意忘形的奸笑,心中便明白又是小妹搞的鬼,忍不住有气 道:「小妹对此事似乎不感意外,莫非你知道内情?」 江小翠暗吃一惊,连忙狡辩道:「大哥何出此言?」 「难道这些人不是你请来捣蛋的?」 「你不要含血喷人。」「我当然有依据。」 「那你拿出来。」 「我虽然没有确切证据,可是这些衣著破烂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三餐不继的灾 民,如何有能力搭船返乡?显然是受到有心人煽动而来。」 「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是我。」 「哼!唯你才清楚我们的行程动向,若非是你故意煽动而来,只要当面询问船 夫近日的营运状况,答案也就呼之欲出。」 江小翠料不到他会来这一招,不禁有些著慌道:「好呀!你自己遭遇难题不寻 解决之道,反而将怨气发泄在我一个人身上,既然你如此恨我,何不早点明白说出, 我江小翠才不会厚著脸皮死赖著你,自会识趣摸著鼻子乖乖走人,以免成为你的眼 中钉、肉中刺。」 话未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江剑平被她一记回马枪,倒打一耙打得眼冒金星,几乎招架不住。 崔美人也觉得江剑平太过多疑,而且小题大作,眼看他手足无措之状,只好出 面替他解危,拉住江小翠道:「翠姊不要和平哥一般见识,难得春节过年的好日子, 大家应该欢欢喜喜相处才对,何必为此小事翻脸?」 江小翠还有後续计画要进行,岂会甘心就此负气而去?连忙见好即收道:「你 没听见大哥说的是人话吗?」 崔美人陪笑道:「平哥只是一时心浮气躁,才会口不择言,翠姊大人不计小人 过,就原谅他这一次好不好?」 江小翠为了进行阴谋,自然千肯万肯,却不甘心就此原谅江剑平,只好低头不 语。 崔美人以为她还没有消气,连忙拉著她往对面的乐山客栈而去,道:「现在天 色已晚难以成行,不如在此客栈投宿一夜,由小妹做东替平哥向翠姊赔罪可好?」 江小翠原本就计画在乐山客栈进行後续的阴谋,闻言无异正中下怀,连忙强忍 心中的狂喜点头答应。 江剑平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於崔美人的适时解危,更是感激有加,连忙把握机 会快步向前,不久便订好房间和酒菜。 江剑平深知江小翠继承母亲金若兰的家学医术,对於药物颇有研究,担心她会 在酒菜中搞鬼,用餐之际一直严密注意,却没有任何发现和意外发生。 他不禁困惑不已:「难道小妹真的变性改邪归正,还是我太多疑?」 江小翠心中冷笑不已:「我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必然天衣无缝,岂会叫你看出 破绽?」 突闻一阵沙哑声传来:「这位公子和两位姑娘请行行好心,小的已经三天没有 吃饭,而且上有五十几岁老母,下有五名弟妹嗷嗷待哺,请施舍一点饭菜给我…… 哎晴!」 江剑平回首一见是个小乞丐跑到桌边行乞,一股汗臭味醺来,令他倒尽胃口, 忍不住一脚将他踢开。 他气呼呼道:「臭叫花子胆敢前来坏我酒兴,再不快点走开的话,小心我打断 你的狗腿。」 江小翠更是受不了他的酸臭味,一面掩鼻,一面厌恶叫道:「大哥快动手把他 打跑,还和他罗嗦个什么劲儿?」 江剑平看著小乞丐污黑发亮的破衣服,只觉得一阵嗯心道:「我才不要碰触他 的脏衣服,以免弄脏了我的手,反而惹来一身腥。l「那你总该想想办法将他弄走 才对,你没看见他骂又骂不走,还死皮赖脸的乞讨,只让他留下片刻把酒菜醺臭, 我可不敢再吃了。」 「既然如此,就全部送他,我们再叫一桌酒菜不就得了。」 小乞丐果然没走,闻言神色一喜。 江小翠却心有不甘道:「你没看见门外还有一大批虎视眈眈的大小乞丐,万一 他们有样学样,我看你这一餐就休想吃饱。」 江剑平抬头看去,果见门外数十道目光全向这里集中,看得他全身不自在,鸡 皮疙瘩掉满地。 他心中不禁有气,冷哼一声,立刻冲上桌前抓起宝剑,就想拔剑行凶。 崔美人不禁说道:「他做错什么事情,你何必对他动刀动剑?」 江剑平就像老鼠遇上猫一样,立刻态度软化。 江小翠却不肯善罢干休道:「小师妹不让大哥动手赶他走路,难道想邀他一起 进餐不成?」 废话,小乞丐身上那股汗臭味醺得人头皮发癫,谁有那份好胃口和他共进午餐? 崔美人不便对她发作,只好忍气道:「翠姊既然担心酒菜已经被他醺臭,反正 这桌酒菜倒掉也十分可惜,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他,我们再另订酒菜回房用餐, 就不怕再有人打扰了。」江小翠心想也只好如此了,便冷哼一声转身回房。 崔美人这才对小乞丐道:「这桌酒菜就送给你吧!另外我再给你一块碎银,希 望你找个适当工作养活自己和家人,别再向人摇尾乞怜,白白浪费青春。」 话毕,她丢下一块碎银,便和江剑平转身而去。 小乞丐抓过碎银,望著她的背影心中不断祈祷:「这位美如天仙的好心姑娘, 想必是观世音菩萨下凡来普渡众生,我王小三有幸蒙她帮助,必定牢记她的恩惠, 有朝一日非回报她不可。」 可是他才包好酒菜出了大门,立刻遭到一群乞丐的包围抢夺,一阵混乱之後, 连那块碎银也没有留下。 王小三寡不敌众之下,当场挂彩又是一文不名。 他忍不住忿忿不平道:「你们丐帮不是标榜仁义道德吗?怎么可以犯下这种拦 路抢劫的勾当?」 一名老乞丐呵呵笑道:「谁叫你王小三的脾气大,不但拒绝吕巡察的入帮邀请, 还敢在本帮的地盘上争食,所以才给你一点教训,只要你答应入帮,这块碎银和酒 菜立刻还给你。」 「休想。」 「咦!本帮在江湖上的风评极佳,成为本帮弟子之後,既不愁吃又不愁穿,你 小子为何如此排斥加入?」 「谁不知你们丐帮打着仁义之名,实际上和李自成一干盗匪勾结,我的家园就 是被李自成攻陷,才会落此无家可归的窘境,你还敢奢望我加入李贼的行列?」 「胡说!李姑爷乃是大小姐吕巡察凤芝的夫婿,也是光明磊落、大仁大义之人, 岂会无端伤及平民,这定是他的手下胡作非为,故意栽赃嫁祸给姑爷的。」 「不论此事是他下令也好,还是他的手下自作主张的行为,都改变不了他是害 我家破人亡的元凶事实。」 「小子,这么说来,你是执意不肯入帮了?」 「不错。」 「可恶!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一心辜负吕巡察对你的器重,就休怪我们不再 对你容忍了。」 「你们想怎么样?」 「你放心,我们丐帮毕竟是名门正派,绝不会胡作非为,任意欺压善良,只不 过……」 「只不过什么?」 「只是我们丐帮弟子众多,想要养活这一大堆人并不容易,如今局势动荡不安, 想要乞食养活自己都有问题,更不容许外人在我们的地盘上争食。」 「你们想赶我走?」 「不错。」 「哼!天下各地莫非王土?你们丐帮又不是太上皇,凭什么不准我在此乞食?」 「嘿嘿! 崇祯皇帝昏庸无能,以致朝政衰颓不得民心,所以咱们姑爷才是顺应天心的救 世主,有朝一日入京称帝,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王土属谁?你将为今日的拒绝入帮後 悔不已。」 「那也要等李自成有能耐攻入京城才行。」 「哼!话不投机半句多,反正我已经对你提出警告,到时候你别後悔就好。 我们走!」 「且慢!」 「你可是改变主意了?」 「没有。」「那你叫住我做啥?」 「我是为了你好才叫住你。」 「怎么说?」 「你既然对李自成的仁义之名深信不疑,可是你的做法却成为栽赃嫁祸他的害 群之马,你最好把碎银和酒食还给我,否则李自成的侠名岂不断送在你手中?」 老乞丐闻言,脸色变了又变,本想赌气不还,又背不起害群之马的罪名,最後 只能脸色铁青的原物奉还。 「限你明日太阳下山之前离开乐山,否则一切後果自负。」 话毕,老乞丐便气呼呼的率众而去。王小三忍不住叹息道:「丐帮弟子遍及天 下,今日得罪他们实为不智,以後恐怕寸步难行。」 他虽然忧心未来,可是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连忙提起酒食快步而去。 不久,几经转折,他终於来到一处荒凉的百姓公庙,四周全是乱葬的坟地,阴 森、凄凉、恐怖的气氛,连逃难而来的灾民也不敢接近,几乎可以生人勿近来形容。 可是王小三却毫不忌讳的一头钻进残破的庙里,只见左侧阴暗角落有一妇人盘 坐其中,听见王小三的轻微脚步声,立刻出声道:「三儿吗?」 王小三连忙答应道:「是的,小婿为岳母和钗姊带回酒食,想必你们也饿了吧?」 中年妇人欣慰一笑道:「辛苦你了,想来你也饿得发慌才对,我们就一起趁热 吃吧!」 王小三摆好酒食,使用一只比较乾净的破碗装满米饭递给她,才望著她身後的 洞穴道:「钗姊呢?」 「她的密宗神功即将进入第九重天阶段,不宜受人打扰,所以这一个月来的伙 食才会由你张罗,因为我必须寸步不离的随身护法,以免受人打扰而走火入魔。」 「原来如此。」 「你是否还记得你和钗儿订婚之初,我曾经向你提过有关我的身分和仇家的来 历?」 「小婿记得。」 「你说说看。」 「岳母是卧龙堡主的遗孀,名叫纪雅婷,二十四年前极乐教和地狱门联手进犯, 造成卧龙堡灭门和岳父的恤难,小婿答应仇家授首之日,也就是我和钗姊拜堂成亲 之时。」 「很好,如今你的密宗神功已有六成火候,自保想必绰绰有余,所以我决定让 你明天就前往极乐宫做卧底,等钗儿功成出关之後,你们夫妻再里应外合,一举消 灭这座淫窟,以断绝极乐教的主要财源。」 「什么?如此之快。」「这段血海深仇让我苦等了二十四年之久,若非钗儿神 功迟迟未成,我早就上门寻仇了。」 「岳母悬挂夫仇的心情,小婿感同身受,只是……」 「你有何难处?」 「小婿此去不知何年何月再见钗姊一面,可否让小婿临走之前,入洞与钗姊一 叙离情。」 「这……你们毕竟是未婚夫妻,难免离情依依,我也不能太过不近人情,我就 准你进去见她一面。」 「多谢岳母。」 王小三立刻由纪雅婷让出的空位进入洞中,前行不久,赫见一名赤裸裸的妙龄 女郎正狼狈不堪的躲避一只八角怪龟的攻击,由她娇喘嘘嘘、全身香汗淋漓的情况 看来,显然战况不乐观,落败受伤只是迟早的事情。」 「钗姊休慌,小弟前来助你。」 暍声一落,他不顾自己的武功比牛金钗更差,便不计危险的一掌攻了过去。, 牛金钗乍见救兵来到,神情先是一喜,随後警觉自己一丝不挂,春光尽泄无遗,忍 不住矫羞的惊呼一声,一转身脱离战场,躲在洞中一隅,不敢见人。 如此一来,所有千斤重担完全落在王小三一人身上,面对八角怪龟伸缩自如、 快如闪电般的攻击,王小三不禁叫苦连天,只能勉强振作精神,左窜右跳的一面躲 避龟头叮咬,一面趁隙反掌攻击它的颈部要害。 八角怪龟的颈部要害挨了几掌,痛得它吼叫连连,更加疯狂的紧追王小三不放。 牛金钗见状,心中扼腕不已道:「对了,娘明明告诉我八角怪龟的唯一要害在 颈部,我却被它突然现身吓得六神无主,只能无助的躲避攻击,若非三弟及时救援, 只怕我的小命迟早不保。」 八角怪龟的吼叫和激烈的打斗声,终於引起洞口守护的纪雅婷注意,当她赶到 现场一看,也不禁为八角怪龟狰狞恐怖的形象所惊,尤其它硕大的体型看似笨拙, 攻势却快如闪电,令人目不暇给。 虽然她看出王小三战况危在旦夕,可是她更担心女儿的生死不明,忍不住叫道 :「三儿,你可知道钗儿生死如何?」 王小三被八角怪龟纠缠不休,早巳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闲情回答她的问话? 所聿牛金钗已穿好衣裙自动出来,道:「娘,我在这里。」 纪雅婷见她无恙,才松了一口气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女儿刚才在修练内功时,因为发现寒潭不时冒出气泡,而且地层不时震动, 一时好奇才潜入潭中一探究竟,没想到……」 「唉!你这孩子怎可如此卤莽?我不是告诉你过几天春节重阳,寒潭中的醉莲 才会成熟盛开,八角怪龟就会闻香而来,我们就可以趁它吃下醉莲昏迷不醒时,轻 而易举地取得八角怪龟的内丹,你的密宗神功就可以一飞冲天,顺利突破十二重天 的瓶颈,如今因为你一时的大意,为娘的多年心血都将付之东流。」 「对不起,都怪女儿误事。」 「事已至此,再怪罪你也无济於事,当务之急还是设法帮三儿解危,以後再另 行设法降服这只八角怪龟。」 「娘,我不要……」 纪雅婷刚要冲上去加入战局,却被牛金钗拉了回来,忍不住焦急道:「你还有 什么事情就快说,再迟疑的话,只怕三儿的小命不保。」 牛金钗嘟著嘴唇道:「我不要嫁给三弟。」 「什么?」纪雅婷气急败坏道:「现在都火烧眉头了,你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女儿才不要嫁给一个乞丐呢!」 「咦!你是真心……」 「不错。」 「你这孩子怎么可以在这时候悔婚?当初如果不是三儿的爹救济我们母女的话, 我们早就横尸街头了,哪里还有今天?」 「王伯伯对我们的救命之恩,女儿不敢或忘,而且报恩的方式很多种,何必拿 女儿的终身幸福做赌注。」 「你既然看不中意他,当初又何必同意订婚?」 「当初我们已经穷途潦倒,走投无路了,女儿才没有选择,答应嫁他,可是事 过境迁,女儿的人品武功远远在他之上,三弟也从书香世家变成一文不名的乞丐, 女儿如果嫁给他,岂非一辈子受苦?」 「你这么说法简直忘恩负义,我纪雅婷一生光明磊落,信守承诺,绝不容许你 悔婚不嫁。」 「我不要……」 两女的一番对话,王小三都听得字字入耳,只觉得伤心欲绝:心灰意冷之余, 突见八角怪龟大张血盆大口而来,顿时心生求死念头:「罢了!既然钗姊无意嫁我, 我又何必留下来造成她的困扰,不如就此葬身龟腹,一死百了,免得烦恼。」 思付未完,突觉劲风扑来,眼前突然一黑…… 「啊……」 「三儿……」 任凭纪雅婷如何悔恨呼唤,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八角怪龟一口吞下王小三,立刻转身潜入寒潭不见。 牛金钗眼看纪雅婷作势要追入潭中,不禁大吃一惊道:「娘不是说过八角怪龟 入水快如蛟龙,只有上陆才是杀他的最好机会,娘现在随他入水,岂不是自找死路?」 纪雅婷挣扎道:「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救三儿。」 「他已经死了,娘就算追上也无力回天。」 「死了。」 纪雅婷全身一震,突然重重地甩开牛金钗的手,悲愤叫道:「不错,三儿就是 被你害死的,现在你总该称心如意了吧?」 牛金钗跌倒地上,十分委屈道:「女儿绝无此意。」 纪雅婷痛苦的掩面而泣道:「若非你一再阻扰我救人,三儿岂会葬身龟腹? 想不到我竟会生出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女儿,我真是羞於见人……」 牛金钗也不禁抱住母亲悔恨无比的泣道:「女儿知错了,请娘原谅女儿不孝。」 「人已经被你害死,你现在後悔也来不及了。」 「女儿是无心的。」 「如今你已成为谋害亲夫的罪人,除了替他披麻戴孝,一辈子当王家的未亡人 之外,已经没有第二条可以赎罪的路了。」 「什么?娘要我一辈子守活寡?」 「这是你罪有应得的报应,否则我们母女如何对得起王恩公一家人?」 「我不要!」 「你如果敢拒绝守孝的话,我就和你断绝母女关系,以後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和我完全无关。」 「娘忍心……」 「知恩不报枉为人,如果你连这点做人的道理都不懂,这样的女儿我宁可不要。」 话毕,纪雅婷便气冲冲地走了。 牛金钗忍不住趴倒地上,伤心欲绝的悲叫不已:「天呀!我的命为何这么苦… …」 -------- 凤凰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