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众星伴月乐逍遥 一场来势汹汹的叛变,来得急,去得也快。 皇上早朝得知消息,不禁又惊又喜,立即下旨宣布由花生接任兵部尚书的职位, 并且将御花园旁边的上林苑赏做尚书府邸,那是仅次于瑶池苑的御花园美景之一, 显见他圣眷再隆,地位可说如日中天,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幸运儿。 花生是在返京途中得知佳音,立刻丢下二十位美丽佳人,日夜兼程的上京告罪。 皇上静静听完他的报告,立刻哈哈大笑。 花生心中一宽,忙道:“微臣未事先禀报皇上,而擅自做主许下这些亲事,请 皇上恕罪。” 皇上笑道:“这些都是你的私事,朕管不着。倒是你几乎不费一兵一卒便消灭 乱党叛变,朕惊喜之余心中难免存疑,原来全在一个‘缘’字。难怪历代朝政严禁 女子参政,就怕她们多情善变的性格坏了大事。” “若非她们多方暗助,微臣恐怕要费尽工夫,甚至误判军情延误时机,以叛将 林贤为例,若不是倭国公主密告,微臣至今不但无法完成使命,更可能大意之下反 遭其害也说不定。” 皇上深表赞同的点头道:“不错!这些异国女子深明大义,可谓立功不小,等 她们进京之后,朕再好好的奖赏她们。” “谢皇上!” 皇上忽然神秘一笑道:“朕这一关虽然好过,倒是若兰那一关可就麻烦了,她 由锦衣卫得到消息,知道你一路上有女相伴,已经气了一整天不吃不喝,朕十分的 心疼,你还是快去安慰安慰她吧!” 花生听得头皮一麻,答道:“是,微臣告退。” 离开了御书房,他一边缓步而行一边思忖着计策,可惜平常的机智却不知跑哪 里去了,脑中一片空白,就是想不出良策。 眼看上林苑已到,侍卫及宫女一如往昔般恭敬行礼,只是眉目间显露出异样的 神色,使得气氛诡异,极不寻常。 果如他所料,铁扇公主一脸冰霜的瞪视着他不言不语。 花生微微一笑装做没看见,连忙将事先备妥的脂粉盒放在桌上道:“公主,这 是你最喜欢的江南百花堂的胭脂粉。我特地挑了些最新的产品,你看看喜不喜欢? 如果不中意我再拿去换。” 她看了胭脂盒一眼,便偏过头去。 花生不以为意的伸了个懒腰,便宽衣解带往床上躺,没多久便呼呼大睡起来。 铁扇公主怔了一下,立刻怒火中烧的跳脚骂道:“起来,你除了睡觉之外,难 道没有别的事好做了吗?” 见花生仍然不理不睬的埋头大睡,气得她咬牙切齿,忍不住冲到床边,伸手掀 去衾被…… 忽觉小腰一紧,顿失重心,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才发现已被花生重压在床上动 弹不得。 “你……放开我,你这个无赖,你敢……” 花生不理会她的叫嚣,紧抱着娇躯一阵狂吻,并在铁扇公主半推半就的情况下, 两三下便脱光了她的衫裙。 她气呼呼的喘道:“你这色魔,每个女孩子都是被你用这招骗回来的是不是?” 花生笑而不答,却抱着她的娇躯又摸又吻,没多久便逗得她娇喘嘘嘘,身体一 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铁扇公主好不容易喘过了气,便发现花生一脸可怕的邪笑,只气得她拧了他一 把,才恨声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是非根’给割掉,免得它又到处拈花惹草, 把一大堆莺莺燕燕全带回来。” 花生痛叫道:“好老婆你轻一点,免得留下痕迹,让外人看见了,对你的贤惠 之名大打折扣。” 铁扇公主冷哼道:“你的脸皮厚,才不会留下……” 花生不等她表示抗议,连忙紧抱她道:“我们的小宝贝还小,实在无法承受我 们大人的情绪变化,请公主多注意胎教才好。” 铁扇公主听他这一提起,这才想起自己有孕在身,确实不宜激动,立刻释然笑 道:“多谢生哥提醒我,要不然我都忘了。” 这下子终于雨过天晴了。 花生忙取手巾擦拭着她香汗淋漓的胴体道:“你能体谅我就放心了,我有一事 想找公主商量,不知该不该说?” 铁扇公主浑身酥软无力,懒洋洋的道:“什么事你说说看?” “我们花家世代单传人丁不旺,家父一直引以为憾,尤其十多年前发生的灭门 血案,让他发下宏愿,务必让我迎娶多门妻妾,完成他多子多孙的心愿,我身为花 家独子自然义不容辞,公主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铁扇公主内心里尽管千万个不依,但花生拿公公的心愿做挡箭牌,何况人丁不 旺的大帽子一扣,顿时让她无法招架。 她心中不禁气苦道:“你都已经有十五房妻妾,九名子女了,难道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 “什么?”她大惊小怪的叫道:“这样还不够,你不觉得太贪心了?” 花生理直气壮的挺胸道:“并不是我贪心,我这么做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铁扇公主迟疑一下,不悦的道:“又是公公的命令?” “不是,是算命先生说的。” 铁扇公主忍不住发怒骂道:“这种迷信的话你也信?” 花生一脸无辜的望着她道:“没办法,别的算命先生的话可以不信,只有这个 算命先生的话,我却不能不听,就算他胡说八道,我也只能照他的意思却做。” 铁扇公主听了更气,咬牙切齿的恨声道:“这个人是谁?你说!竟敢在这京畿 重地妖言惑众,本公主要将他抓起来,判他个阴谋不轨的罪名,诛他九族。” 花生大吃一惊,气急败坏道:“那可不行,这九族一诛下去,恐怕连公主也跑 不掉。” 铁扇公主听了一怔道:“连我也……难道是……” 花生叹息道:“不错!这个算命先生就是外公,别说是诛九族了,只要诛两族 就好,连公主都要跟着陪葬了。” 铁齿道人的神机妙算天下闻名,铁扇公主不但早有耳闻,早在她掌控锦衣卫之 时,就曾多次蒙他指点,才能顺利破除胡惟庸及周王的秘密阴谋。 从此她对于奇门八卦、易经玄学,虽未尽信,但却对铁齿道人心服口服极为敬 重。 她不禁叹了口气道:“原来是外公推算的命格,那么等于是上天注定了一样, 任谁想改变都改不了的了!” “公主能体谅真是太好了。” “外公说你命中注定有几房媳妇?” “这……” “说吧!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花生尴尬一笑道:“有三十五房。” 铁扇公主听了脸色一变,却立刻咬口忍下,低下头来不语。 花生见状心里想:“外公说我还有一妾两子跟我有缘却无分,不知她们究竟是 谁?原以为是仇敌对立的南宫玉珊,如今冤家变亲家,爹已去南宫家提亲,就不可 能是她了,真把我搞糊涂了。” “你在想什么?” 花生见她虽没责怪却脸色难看,哪敢把心事说出来,万一再刺激到她,岂不自 找麻烦。 于是他连忙陪笑道:“没什么,只不过离家许久,想邀公主同往天波府请安。” 铁扇公主轻叹道:“说的也是,我们是该回去一趟。” 当他们回到天波府时,却被登门贺客拥挤的盛况吓了一跳,甚至差点进不了门。 幸好老太君经验丰富,连忙以花生返家路途遥远身心劳累为由,替他挡掉一大 群恼人的苍蝇。 两人一进房,花生已大呼吃不消的倒在床上。 铁扇公主余气未消的闷坐一旁,对他不理不睬。 花生见状,眼珠一转便叹息不语。 一见得不到反应,立刻加重音量的连连叹息。 铁扇公主被他一扰,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该叹息的是我才对,你已经占 尽便宜,还有什么好叹息的?” “谁说的?这件事情我也是受害者,为什么不能叹息?” 料不到花生的回应竟是如此,而且还理直气壮的,倒像自己错怪他似的,铁扇 公主忍不住骂道:“你还敢强辩?如果不是你存心有意的到处留情,人家姑娘还会 黏着你不成?” “你这话太冤枉人了,以春兰、秋菊为例,你想要我当负心人呢?还是当个大 丈夫?” 铁扇公主顿时无言以对。 “更何况我身负传宗接代的责任,父命难违,我也是身不由己,如果我能有所 选择的话,我何尝愿意?” 铁扇公主不信道:“你少假惺惺了,哪个男人不想三妻四妾?” 花生扬眉抗声道:“你真以为我是贪图美色的色狼?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了。 除了如玉个性内向柔顺好相处外,其他人不是娇生惯养的名门闺秀,就是江湖 有名的女侠,谁也不服谁。谁也不好商量,以这件事为例,我费尽唇舌仍无法令你 释怀,那又该如何向其他人解说? 夫妻相处以和为贵,否则爹娘也不会夫妻一别十八年,付出极大的代价。 有此前车之鉴,我仍敢妻妾成群,难道是我疯了不成?“ 铁扇公主低头把语。 花生又叹息道:“人要知足,才能常乐,我花生何德何能得到你们的青睐,你 们任何人找到更理想的对象,我绝对会忍痛割爱成全你们。” 铁扇公主顿时脸无血色的颤声道:“你说什么?你……你不要我了?” 花生强忍泪水道:“你们之中有许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情况下,逼不得已才嫁 给我的,对彼此的了解有限,难免常常发生摩擦。为免造成彼此遗憾,只要你们认 为我不是良配,我绝不会强留,因为我不希望留下心结,造成像爹娘一样的遗憾。” 铁扇公主再也忍不住哭倒在花生怀里,哀泣道:“对不起,都是我太任性了, 以后我再也不会乱使性子,生哥能原谅我吗?” “傻瓜!我永远不会怪你们的。” 花生怀抱着玉人,心中却得意笑道:“老爹怎么样?佩服我吧?凭我三言两语 又过一关了。” “生哥!我们永远支持你。” 一片莺声燕语响起,只见胡玉儿率领众女进房,立刻紧紧围着花生二人,你一 言我一语纷纷表示支持。 “谢谢!你们能够体谅我就放心多了,希望等她们到了以后,大家都能像今天 一样和睦相处。” 胡玉儿忙道:“你放心,你一点我们彼此都有默契,否则我们早就闹翻天了, 也等不到她们来了。” 何淑珍轻笑道:“就是说嘛!平常各房忙于家事,遇有难解之事,娘都会帮我 们排解,日子久了,我们也渐渐能彼此礼让,毕竟家和才能万事兴嘛!” 花生笑道:“那就好,真是难为你们了。” 孔雀郡主扬眉道:“刚才是谁说我们谁也不让谁?只差没有明说是母老虎而已。” 花生对她最感头疼,无论婚前婚后都是得理不让人,专找他霉气挑他毛病。 让他浑身不自在,两人关系时好时坏,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花生也不是省油的灯,两眼一转便有了主意,连忙轻抚她的腹部道:“孩 子的娘,讲话不要太尖酸刻薄,小心影响胎教,万一生个女的跟你一样尖牙利嘴的 那就糟了。” 孔雀郡主听了大怒道:“生女的有什么不好?如果男的像你一样油嘴滑舌的, 我才不要……哎哟!痛死我了。” 只见她忽抱圆腹蹲下身子,脸冒冷汗痛叫不已。 胡玉儿脸色一变道:“不好了,她快要生了,快扶她上床,我去叫产婆过来。” 现场顿时忙成一团。 花生眼见惹了祸,忙道:“你自己也是大腹便便的,不宜太过剧烈运动,还是 我去叫好了。” 说着忙快跑叫人去。 结果孔雀郡主在傍晚顺利产下一子,接着,傅玉霜、傅玉雪两姊妹也跟着锦上 添花,顺利产下一男一女。 接连三天,廖美珍、胡小倩、上官小仙、程淑美、胡玉儿、颜如玉、铁扇公主、 何淑珍、冬梅秋菊等人依序顺利分娩。 面对接二连三的喜讯,花生笑得合不拢嘴。 第五天午时,刚率领倭国公主及十二金钗众女返家的花美人得知喜讯,立刻表 示要好好庆祝一番。 老太君立刻点头同意。 正想吩咐总管去订酒席之际,侍女又来报:夏荷也是临盆在即。于是众人又兴 冲冲赶了过去。 不久,夏荷便顺利产下双胞胎女婴,可谓一炮双响,一举惊人。 花美人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这两个女娃不甘人后,迫不及待出来想食人间烟 火,只可惜眼前这一顿喜宴,她们是眼睛看得嘴巴吃不到。” 老太君嗔怪道:“自己的孙女你也乱开玩笑,也不知是谁嘴馋,大老远的赶回 来,就为了吃这一顿。” 花美人吓得不敢多言。 相对于众女的欣慰满足,孔雀郡主却满心气苦,先前还跟花生斗嘴,表示自己 宁愿生女以免生子像花生一样油条,不料事与愿违,偏僻让她生下男丁,让她欲哭 无泪。 然而花生不计前嫌,每天大半时间都抱着儿子逗笑,对她也是体贴入微的照顾 有加,终于让她心满意足的破涕为笑。 当晚席开三千桌,仍不足以应付蜂拥而至的贺客,最后又追加了八百余桌,才 算勉强稳住场面。 老太君平日滴酒不沾,今天却喝了个酩酊大醉,因为她太高兴了。花生也籍着 送老太君回房休息的机会开溜,因为小书房里有几个知心好友正等着他同饮作乐。 显然他们也等得不耐烦,所以花生刚一进门,立刻换来花英雄的谑笑道:“哎 唷,尚书大人终于大驾光临了,还以为大人沉醉于闺房之乐,一时分身乏术不克前 来,想不到这么快就能脱身,兵部尚书果然用‘兵’如神。” “黄兄取笑了!听说黄兄添丁之后,不但一改过去花楼买醉的恶习,而且与妻 感情日增,恩爱更胜新婚,不知什么时候再一‘炮’而红,让我们大伙儿再吃红鸡 蛋!” 黄英雄尴尬一笑道:“快了快了,我已正在努力当中,企盼能像花兄一样百发 百中,连生他十几个儿子才甘心。” 花生哈哈一笑道:“那你可要再多努力才行。” “当然!” 花生眼光一转,正好瞥见一脸醉醺醺的陈世琪默立一旁。 “啊!陈兄喝醉了,要不要先至客房休息?” 陈世琪醉眼迷朦的看着花生道:“多谢大人关心,下官……没醉……还可以再 喝……三大坛……没问题。” 花生开心道:“太好了,今天我们就来个不醉不归。” 黄英雄一旁使个眼色道:“都怪花兄来得太慢,酒早就被我们喝完了,我看还 是改天再喝吧!” 花生一怔。 陈世琪歪歪倒倒的一抱酒壶道:“谁说我……醉了,我……喝给你们看……” 话还没讲完,人已倒卧桌上。 花生疑惑问道:“陈兄是怎么了?” 黄英雄苦笑道:“他们夫妻最近常吵架,所以心情不好,花兄别见怪。” 花生听了顿时了然于胸,知道陈世琪为了得到更高的权势,而舍弃了青梅竹马 的未婚妻颜如玉,改娶当时的兵部尚书之女。 哪知道造化弄人,花生趁虚娶了颜如玉,从此官运亨通,不但取代老岳丈的兵 部龙头宝座,还成了陈世琪的直属上司,令他久久无法释怀,只好终日买醉逃避现 实,以免触景伤情愁上加愁。 不久,陈世琪的随从便将他送走。 花生只好陪黄英雄等人继续畅饮,没多久众人烂醉如泥,全醉倒了。 花生虽然内功深厚,但一整天下来着实喝了不少,浓醇的酒气直冲天庭,令他 飘飘然呈现半醉状态。 “大人还记得小的吧?” 花生一见正在扶持黄英雄的随从对他讲话,仔细一看之下,不禁开心道:“你 不是大板牙吗?真是好久不见了,你近来可好?” 大板牙陪笑道:“多谢大人关心,小的还是老样子,倒是大人满面红光喜气洋 洋,难怪官运步步高升,和过去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花生轻拍他的肩膀道:“你还是这么会说话,难怪黄兄对你倚重如此之深。” “哪里!小的只是个听命行事的小随从而已,哪能让公子倚重之处?” 大板牙忽然低声道:“大人等一下是否有空?” 花生一怔道:“看你神秘兮兮的,有话你尽管直说,凭你我的交情,无论你有 任何困难,我绝对帮忙到底。” 大板牙感动的道:“多谢大人抬爱,小的并没有任何困难,只想请大人到育英 客栈的天字房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是谁?” 大板牙暧昧一笑道:“大人去了不就明白。” 话一讲完,立刻扶起黄英雄转身而去,显然怕他继续追问。 花生见状大奇忖道:“看大板牙吞吞吐吐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约 我在客栈见面?算了,我就去看看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还怕他吃了我?” 为避免他人纠缠,花生特意由后花园的小门出去。 不久便到了育英客栈。 花生敲了几下房门,却久久无人应门,他便自动推门而入,又问了几声,也一 样无人应声。 等他进了寝室才发现榻上似乎躺了个人。 花生不禁有点生气道:“兄台约在下前来,却又一不应门二不作声,不知是什 么意思?” 忽见衾被一掀,现出一名美艳少妇似嗔似笑的道:“妾身明明是娇滴滴的女儿 身,你却以兄台相称,莫非你是真的醉了?” 一见是黄英雄的元配夫人梅绛雪,可把花生吓了一大跳,他就算酒醉也早吓醒 了,一个转身就想退出寝室。 “你敢走?我就把你干的好事讲出去。” 花生心中一跳,连忙停住偏头问道:“我……我有什么事好讲的?” 梅绛雪幽怨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大板牙都已经招出你假扮相公身分教 训程震东,却又趁机欺侮了我,难道你想否认?” 花生听了连忙解释:“当时我以为你是侍寝的丫头,所以……” 梅绛雪摇手制止道:“你别急着解释,这件事我并不怪你,我虽在不知情的情 况下,将你误认为相公而献身于你,却得到从未有过的彻骨快感,所以我并不后悔。” 花生这才放心,略微尴尬的道:“只怪我当时年少血气方刚,你半夜摸上我的 床对我百般挑逗,我才会……” 梅绛雪俏脸一红,娇羞的道:“再让我体会那次的滋味好吗?” 面对佳人娇羞的模样,花生虽然有些心动,却摇头道:“这怎么可以?一错不 能再错。你毕竟是黄兄的夫人,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我们绝对不能再对不起黄兄 了。” 梅绛雪叹道:“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才直到对不起相公。” 花生一怔道:“此话怎讲?” “我们夫妻成亲多年久久不孕,我曾私下问过御医,他说病因可能是相公年少 轻狂,以致纵欲过度,使得精血耗竭不易成孕。” 花生心中一动道:“那么你上次怀孕是……” 梅绛雪满脸红霞道:“全拜那一夜我们春风一度之后,幸运蓝田种玉所留下的 龙种。” 花生不禁目瞪口呆。 “相公原本对孩子宠爱有加,不过最近却有些改变。” 花生暗惊,道:“黄兄发现了?” 梅绛雪摇头道:“他还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只是外头的妾室久无怀孕迹象, 让他起了疑心,加上可能有些郎中告诉他精血稀少的事实,最近他都留在家中过夜, 而且都找我共度春宵,显然想证明心中的疑虑。” 花生有点慌了道:“那怎么办?” 梅绛雪瞄了他一眼道:“他想要儿子,你再给他一个不就好了。” “你是说……” 梅绛雪点头道:“这么做虽然对不起他,却是善意的欺骗,否则事实一揭开, 对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花生想想也没别的好办法,便坐在她身边轻搂香肩叹道:“多亏你细心,否则 后果不堪设想。” 梅绛雪依偎他的怀里,羞涩的看着他道:“我知道你妻妾成群,个个都是貌美 如花的佳丽,我与你的关系,今生注定是有缘无分。等过今夜之后,我也不敢要你 负什么责任,谁叫我们结缘之前,我已是黄家媳妇,只能怪我们相识恨晚,造化太 作弄人。” “有缘无分?” 花生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外公铁齿道人提过,他另有一妾两子与他无缘, 莫非是应在梅绛雪身上? 想到这里,花生便不再推辞,更何况怀中玉人吹气如兰的娇态,更让他意乱情 迷。 只见梅绛雪含羞带怯的忍受着他的轻薄,一直到她被吻得娇喘嘘嘘,才颤声道 :“来吧!快点好好的爱我……” 于是,一场巫山云雨就此展开,久久方才平息。 花生又爱抚了她一阵,才入浴间沐浴。 等他整装完毕,却见梅绛雪仍然玉体横陈的昏睡榻上。只见她面带桃花,眼角 含春的模样,显然还未从蚀骨销魂的情欲中清醒过来。 花生轻捏她的人中,梅绛雪立刻醒了过来。 花生温柔道:“时候不早了,你该准备回去了。” 梅绛雪懒洋洋的撑起身子,立刻望向下体,她脸色一变,连忙取过亵裤塞住下 体。 花生吻了她一下道:“走吧!出来太久恐怕会引人怀疑。” 梅绛雪温柔一笑道:“你先走吧!我再信息一下。” 花生见她疲惫的模样,便叮咛她一阵才转身离去。 尔后接连五天,两人每天都怀着既兴奋又紧张的心情,偷偷摸摸的相约在育英 客栈幽会。 郎有情妹有意,干柴烈火一拍即合。 第六天,两人终在天翻地覆的云雨中落幕。 梅绛雪娇喘嘘嘘道:“生哥!谢谢你这六天来的辛劳,一旦有幸蓝田种玉的话, 妹将永远终身感激。” 花生摇手道:“你千万别如此,只希望你以后好好相夫教子,将我们的孩子培 育成国家栋梁,以便光耀黄家门楣,否则我们就太对不起黄家了。” 梅绛雪点头道:“妹一定会谨言慎行。” “今日一别,相逢之日遥遥无期,以后你有任何困难,可透过大板牙传讯给我, 我一定尽全力帮你解决。” “好的。” 花生整装欲去。 梅绛雪悲泣道:“生哥请保重身体。” 花生不敢看她仅点头回应,以免儿女情长难分难舍。 一个月后,大板牙传来佳音,梅绛雪再次珠胎暗结,黄家欢声如雷,大肆庆祝 了一番。 黄英雄除去心结,认定是郎中胡说八道,从此不再拈花惹草,安份在家陪着妻 儿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时光飞逝,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 天波府可谓喜气洋洋。 托花生的巧妙安排,林国栋一箭双雕江南美女周宛仪和陈尚书的千金陈美凤共 侍一夫,跌破众人眼镜,打破天波府只嫁女难娶媳的迷思。 无独有偶的,三小姐林梦华也同一天出阁,嫁入忠勇侯府成为小侯爷程震东的 新娘子。 两府的喜宴开了近千桌,让京中的酒店赚翻了天,连睡觉都会笑不合嘴。 在一片欢乐声中,任谁也料想不到警戒森严的皇宫竟会遭到刺客的入侵,而且 挟持了东宫太子殿下为人质。 花生刚喝完林国栋夫妇三人的谢媒酒,还来不及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就接获锦 衣卫从来消息,吃惊之下,立刻赶赴皇宫救援。 当他面圣时,皇上正在大发雷霆痛斥失职人员,下令收押巡逻的警卫官兵。 “皇上请息怒,儿臣以为目前应该设法救出殿下,免得夜长梦多。” 皇上摇头叹息道:“这些饭桶真把朕给气疯了,从事发至今,不但无法将刺客 一网打尽,甚至连对方的身分也一无所知,简直岂有此理。” “启禀皇上,萧统领已经向儿臣报告经过,并分析歹徒人数众多,敢以东宫殿 下为下手目标,除非宫中另有内应,否则难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直入中枢,尚请皇上 明查。” “哦?萧邦如此说法?你的看法又如何?” “儿臣也是如此推测。” 皇上沉思一会儿道:“你是想说……标儿之所以遇险,全是因为继位的大统而 起?” “是的。” 皇上脸色一沉,良久不语。 萧统领在一旁听得心中叫糟,暗怪花生不懂为官之道,话讲得太过坦白,恐怕 要触怒龙颜,连自己也要跟着遭殃。 皇上吁口长气,淡淡的笑道:“看来朕是真的老了,遇事优柔寡断,甚至逃避 问题,毫无朕年轻时冷酷绝情的霸气,难怪接二连三发生大逆犯上的事件,原来是 欺朕年老昏庸。” 花生一怔道:“皇上……” 皇上冷笑道:“朕顾及结义情谊,才造成徐达等开国元老的蛮横跋扈,逼朕不 得不罢黠他们,以致落得兔死狗烹之讥。不想事隔多年,朕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看来是没办法了。” 花生讶然道:“皇上莫非对刺客的来历已经心中有数?” 皇上轻叹道:“有野心与标儿争位的诸王不多,朕还没老到糊涂的地步,又怎 会不知呢?” 花生脸上一红,尴尬一笑道:“既是如此,儿臣建议皇上御驾亲征以收吓敌之 效。” 萧统领吓得脸色发白,忙道:“这太危险了,皇上千万……” 皇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却没理他道:“你还不去布置下手,万一让刺客逃脱, 小心项上人头不保。” 萧统领没想到拍错马屁,反而惹得皇上不快,不禁羞红着脸领命而去。 当他重新部署好锦衣卫的精英时,却只见到护卫保护着皇上前来,独不见花生 的踪迹。久厉宦海沉浮的他,当然不敢表示什么。 (这里上下文衔接不上,应是遗漏了一段。两份原书图档一样如此) “问刺客的来历和目的?” “臣遵旨。” 萧统领起身沉喝道:“里面的歹徒听着。本官乃锦衣卫统领萧邦是也!你们擅 闯皇城禁地已犯诛连九族的大罪,如果你们立刻弃械投降,本官保证网开一面放你 们一条生路。希望你们祥加考虑,及早回头。” 在殿门戒备的四名黑衣人听了,立见一名瘦高黑衣人进殿而去,并向殿中央在 搂着中年美妇的大汉道:“启禀陈大爷,萧狗官已到,不知陈大爷要不要和他对话?” 陈大爷仍紧抱着美妇的胴体挺动,边喘息边不屑道:“叫他滚开,凭他还不够 分量和本大爷对话。” 黑衣人咽了口水,两眼圆睁直盯着横陈玉体,心不在焉的吞吞吐吐:“可是… …” 陈大爷横了他一眼,不悦道:“可是什么?” 黑衣人一惊,如梦初醒道:“除他之外,还有一位气派不凡的大官同行,不知 是不是皇帝来了。” 陈大爷心头一震,再也无心窝在温柔乡中,连忙起身着衣道:“带路。” 黑衣人又贪婪的盯了满身秽迹的胴体一眼,才转身带路。 萧统领见状,连忙喝道:“来者何人?” 陈大爷未做理会,却脸色阴沉的盯着皇上不语。 皇上脸色大变直逼视着他。 陈大爷忽然喝道:“来者可是朱元璋?” 萧统领叱道:“大胆!” 皇上沉声道:“你可是姓陈?” 陈大爷突然仰天大笑道:“不错!你家大爷正是陈坤山,既知你家大爷身份, 大胆逃奴还不快来拜见主人。” “大胆!” 皇上摇手制止萧统领的叫嚣,冷笑道:“原来是你这个漏网之鱼,果真是天堂 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如果朕没料错的话,你该是陈友谅之后吧?” 陈坤山哈哈大笑道:“不错!先祖陈公当年见你孤苦无依,特意让你在我家牧 牛维生,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竟恩将仇报阴谋篡位,简直无耻至极。” 皇上脸色一变,强忍怒火道:“你想怎样?” “本大爷今日前来并不想报仇,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你答应本大爷的 条件,你我双方的仇恨就此一笔勾销。” “你说说看?” “只要你赐我免死金牌,并赠金三千万两,从此你我两不相欠,一笑眠恩仇。” 皇上脸色连变,冷哼道:“如此一来,你岂不是变成了太上皇,江湖上的土皇 帝?任谁对你也无可奈何?” 陈坤山得意一笑道:“不错!当今天下有谁不知你朱元璋为人反覆无常,笑里 藏刀。” 皇上怒瞪着他不语。 陈坤山见状,更是得意洋洋,一副小人得志模样道:“怎么?难道太子殿下的 命,竟不值三千万两黄金的身价,还是你朱家皇朝付不起这点赎款?” 皇上忽然哈哈大笑道:“都不是,朕只是觉得你的要求,竟是如此小儿科而感 到意外罢了。” 陈坤山果怔住了:“你说什么?” 皇上脸色一沉,冷笑道:“朕决定答应你。” 陈坤山警觉有变,又见皇上周围的护卫一副嘲弄的表情,更让他大感不安。 连忙小心的回应道:“你贵为皇上之尊,应该知道君无戏言吧?” “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朕仍然会履行承诺,让免死金牌及三千万两黄金和你 一起陪葬。” 话讲得明白,除非是白痴,任谁都能意会到哪里出了差错。 “将人质带过来!” 陈坤山脸色大变,转头喝道:“大山!你们都出来。” “他们都死了。” 花生铁青着脸,怒目相视道:“将剩下你们三个余孽在苟延残喘而已。” 陈坤山三人刚想脱身,却见埋伏的弓箭手现身,将他们包围得水泄不通。 皇上问道:“花卿,标儿安否?” 花生摇头叹道:“殿下已经……” “不错!你那宝贝儿子早就被我杀死了。” 陈坤山狂笑道:“本大爷也要叫你尝尝丧亲之痛的滋味,以报你杀害先祖的罪 过。” 皇上怒极而笑道:“很好!你杀太子,朕灭你族。” 陈坤山怒骂一声,立即飞扑向皇上。 花生早有防备,立刻剑如闪电逼退陈坤山。 陈坤山连连强攻,不但无法挺进分毫,反而被花生的玄阴璞玉功趁隙侵入,森 寒的极阴之气,使他身法渐渐退缩,节节败退。 另两人惨叫倒地,立刻被押走。 陈坤山见状,心知有花生在此,想找皇上寻仇已经没希望,悲叫一声道:“花 小子!你敢多管闲事,本大爷就拉你一起陪葬。” 忽见他振臂一拍前胸…… 一阵火花喷射之后,接着引发惊天动地的一阵大爆炸。 过了好一会儿才烟消云散。 皇上惊魂甫定的呼道:“花卿你没事吧?” “多谢皇上关心,微臣平安无事。” 皇上一见他立刻激动得拉着他的手道:“还好你平安无事,否则朕不但对不起 若兰,更无法对踪迹的良心交代。” 花生怔道:“皇上这话……” 皇上轻叹道:“满朝文武百官与太子王孙加起来不下千人,真正关心朕的人却 寥寥无几,有才能的更是凤毛麟角。” 花生欲言又止。 皇上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朝中百官虽然人才济济,大部 分都能尽忠职守,只是人性自私,一旦面临生死关头,能像花卿一样舍身为朕的人, 可就少得可怜了。” 萧统领忽然“扑通!”一声跪地,惶恐道:“微臣护驾不利有亏职守,请皇上 赐罪。” 皇上满脸寒霜道:“你明白朕刚才的话,所指何事?” 萧统领脸色连变,迟疑一阵才汗颜道:“刚才爆炸之际,微臣因心生恐惧,竟 贪生怕死的躲开了,论罪当诛。” 花生忙道:“刚才事出突然,场面混乱,以致大人措手不及惊动圣驾,请皇上 念其平日苦劳,免其死罪。” 皇上脸色一缓道:“好吧!看在花卿的面子上,朕不追究你临阵退缩之罪,只 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便辞官返乡去吧!” 萧统领连忙叩谢而退。 花生命侍卫留下善后,再单独陪皇上入内殿。 皇上一见并躺在榻上的殿下夫妇,不禁老泪纵横的抚着尸体泣道:“标儿……” “皇上请节哀。” 皇上拭泪起身,忽见女尸衣衫不整,脸色大变道:“太子妃生前可有受辱?” 花生略一迟疑,才道:“启禀皇上,太子妃确是受辱自裁的。” 皇上恨道:“该死的畜牲。” 连忙亲手整理,又道:“此事可有其他目击者?” “除两名活擒的钦犯外,仅微臣一人知道。” 皇上脸色一缓道:“传朕旨意,立刻将他们处死。” “遵旨。” 花生出殿不久,立刻传来两声惨唧。 不久太子殿下遇难的钟声响起,声声沉闷悲哀,令人闻之鼻酸。 等花生返回天波府,铁扇公主第一个急着追问,得知噩耗立刻赶回宫中。 众人不禁悲叹世事多变,祸福难料。 “咦!栋儿大喜之日,大家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霉相,岂不是触人霉头?” 花生回头一看,不禁大喜叫道:“爹回来了。” 花美人呵呵笑道:“是呀!还有你的七个老婆也给你带来了。” 老太君见他身后的七名少女,个个长得如花似玉,不禁老怀大慰笑道:“这些 孩子可是南宫家的姑娘?” “是的,娘!她们正是南宫玉珊、南宫……” 花美人忙将南宫玉珊等七女介绍给家人。 林翠花欣喜道:“这孩子是……” 说着将南宫玉珊怀中的婴儿抱了过来。 花美人笑道:“如果不是这娃儿急着出来,我们也不会迟至今天才回来。” 老太君关心道:“她们长途跋涉而来,一定十分劳累,生儿还不快带她们进去 休息。” 花生欣然带她们入内安顿。 三天之后,皇上便派人将花生召进宫。 只见除了皇上之外,还有铁扇公主也在场。 “生哥!太子殿下意外亡故,朝中大臣上奏早立储君,皇上想请你提供意见。” 花生问道:“由谁继承大统,皇上难道没有心中人选?” 皇上叹道:“朕是有理想人选,只是政治讲究实力,朕所中意的人,未必能够 让诸王心服。” “不知皇上决定由谁继承?” “就是允孜。” 花生又是一怔。 铁扇公主担心道:“允孜虽然年幼,而且实力不足,但是允孜是个学识渊博, 见识过人的有为青年,如今天下才安定下来,外藩又不稳定,正需允孜这种仁君进 一步安内攘外。只是诸王恐怕难以心服。” 皇上点头道:“不错!标儿才遇难不久,那些孩子已经蠢蠢欲动,不断笼络大 臣代其美言。朕实在不胜其扰,所以才想听听你的看法如何?” 花生不禁大感为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铁扇公主见状,语带恳求道:“无论如何请生哥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自古宫庭内斗,兄弟阖墙的事,花生怎会不了解呢? 所以,尽管他仕途亨通,官位步步高升,他都尽可能避免偏袒,保持行事中立 的原则。 诸王刚开始还极力笼络他,后来见身为岳父的周王也没有得到太大的好处,才 渐渐知难而退。 虽然如此,也让花生难过了好一阵子,真想辞官隐退以求耳根清静,何况当初 他是为了复仇的目的才入仕的,如今仇已报了,是该退隐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花生心中一动,不觉兴奋的道:“有了。” 皇上大喜道:“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 “自古以来,外患不断的病因,主要是历代朝廷不注重分权负责的结果,权力 太过集中朝廷,一旦外族入侵,便轻而易举的长驱直入,一发不可收拾,不日便攻 抵京城。” “如果权力下放地方,再由诸王掌握兵符治理的话,一方面可以免除胡氏的叛 变重演,另一方面权力均分的结果,诸王互相节制,便不敢心存异志,也不必担心 诸王不服的问题了。” 皇上听得怦然心动道:“果然是个好办法,只是日久之后,随着诸王能力的优 劣,实力难免消长,必然打破均势的局面,又该如何是好?” “这是难免的现象,所以皇上只能够下放一半的兵权,另一半必须由皇上掌控。 此外,皇上必须广派耳目于天下,负责收集诸王的动态情报,以备皇上参考防险之 用。” 皇上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两全其美的妙策,如此一来,便可以安枕无忧了。” 忽见铁扇公主一脸冷漠,不禁愕怔道:“若兰!你怎么一脸不悦的表情?难道这个 计策有何不妥?” 铁扇公主淡淡的道:“这个计策再好不过,连我都激赏不已。” “那你……” “我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生哥接下来要说的话。” 皇上转望一脸尴尬的花生,疑惑道:“花卿尚有要补充的吗?” “是的,以前的锦衣卫虽有密探组织,却不够周密严谨,否则胡氏勾结湖匪叛 乱,事前早该有所防备才对。所以微臣认为另组密探组织,应以江湖高手为主,官 方为辅,才能深入民间各地,诸王的任何异动绝难逃耳目的监控。” 皇上皱眉道:“以江湖人士为主,官方为辅的话,朝中大臣虽人材济济,却无 人能够驾驭这批江湖人物。” 铁扇公主哼声道:“这个人选自然是指‘花大人’自己,绝不做第二人想。” 皇上讶然道:“花卿要主持其事?” 花生轻咳一声道:“是的,微臣出身江湖,正是最佳人选。” 铁扇公主瞪了他一眼,表情不以为然。 皇上立刻摇头道:“爱卿初掌兵部不久,哪有闲暇处理这繁琐之事?” “有道是物必自腐而虫生,所以治国之道当以先安内而后攘外,微臣以为社稷 安定重于一切,国家只要国富民强,外藩也不敢来犯,如此一来,边垂关卡便不必 驻守重兵,既节省国库支出,又可宏扬国威,实为治国安邦的长远之计。” 皇上听得眉飞色舞道:“有道理,此计确是治本之道,但却不是短期间内所能 达成的理想目标,应布兵部为辅的治标之道才行。” “是的,这段期间微臣已进行兵部内外的精兵计划,忠勇侯精通兵法,治兵有 道,接任微臣之位不成问题。” “你是指忠勇侯程卿吗?” “是的。” “他虽是个人材,可是朕却舍不得让爱卿离去。” 花生又恭敬的叩头道:“微臣并非辞官隐退,相反的是在执行皇上托付的任务, 攸关本朝荣辱的生存大计。” 皇上沉思不语。 花生又道:“微臣保证以后皇上有事召见,无论微臣身在何处,一定会回京面 圣。” 皇上心中稍微安心,点头道:“好吧!只要你安排妥当,便可辞官执行秘密任 务。” 接着取出怀中玉佩交给他道:“这是朕随身携带的九龙玉佩,一旦有需要可调 动各地兵马支援,你就留下备用吧!” 花生叩谢收下玉佩。 三人又详谈了细节。一直到傍晚用完膳之后,花生夫妇才告别皇上回府。 铁齿道人得悉消息后,第一个点头道:“爷爷还以为你的官愈做愈大,已经当 上瘾了,否则怎会闷不吭声的,一点也没有要回江南的意思。” 花生扬眉道:“怎么可能?如果我恋栈官位的话,就不会重建花家堡了。” 花美人点头道:“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重建花家堡共耗资二十万两,规模更 胜于皇宫御花园,可算是人间少有的辉煌建筑,闲置不用实非花家子孙所应为。” 林翠英迟疑不舍道:“你……你也要下江南吗?” 花美人顿感心中一暖,兴奋道:“傻瓜!你舍得,我才舍不得离开你呢?我美 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今生今世我是跟定你了。” 林翠英听得面红耳赤直嚷:“老不羞。” 花美人哈哈大笑起来。 老太君忽道:“翠英!你还是跟着美人下江南吧!” 众人听了呆立在当场。 林翠英大感意外道:“娘!您怎么……” 老太君微笑道:“栋儿这一趟江南回来,不论是待人处世,应对进退都成熟不 少。所以娘决定将府宗传于栋儿,以改善外人对天波府是女儿国的错误观念。” 稍顿又道:“再说这十几年来,你们母子俩从未团聚过,正该利用此等良机补 偿生儿所失去的天伦之乐。” 望着扑人怀中的花生,林翠英不禁泪水盈眶道:“娘!谢谢您……” 铁齿道人忽叫道:“我也要去。” 老太君横了他一眼道:“你不准去。” 铁齿道人委屈道:“为什么我不可以?” 老太君哼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哪需要什么理由?” 铁齿道人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转身出去。 三天后,十四辆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京城。 看着车队顺利的出了京城,花生忍不住松了口气道:“太好了,终于脱离苦海 了。” 胡玉儿与何淑珍听了都忍不住窃笑起来。 铁扇公主不满的道:“兵部尚书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别人想求 都求不到,你却白白的拱手让人。简直像个白痴一样,让人看笑话,还说什么脱离 苦海的话,依我看倒像下了地狱才差不多。” 这几天下来,花生已经不下数十次听她抱怨,他也费尽了口舌解释,仍无法让 她释怀,只好苦笑无言以对。 胡玉儿忙道:“兰妹何必跟他这种人生气,万一气坏身子多不划算?不如打起 精神结合姊妹的力量,大家一起盯紧他,免得他又风流成性,到处拈花惹草,又带 一大堆江南佳丽进门。” 包括铁扇公主在内,都是爱慕花生英雄了得,才会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献身。 如今得偿所愿成了花夫人,但内心对胡玉儿却同感内疚。所以不论出身贵贱、 年龄大小,她们都有默契的共尊胡玉儿为大姊。 其中以个性刁蛮的孔雀郡主最反对,但是,一方面人单势孤,另一方面身分比 她更高贵的铁扇公主也无异议遵守,她也只好接受现实成为娘子军的一员。 所以,胡玉儿这番话立刻得到铁扇公主的认同。 “玉姊既然这么说,我便不再追究辞官的事。反正你奉旨组织民间帮派,负责 侦察诸王的异动,我身兼锦衣卫副统领之职,负责监控你的一举一动。” 花生一怔道:“你监视我做什么?” 铁扇公主得意笑道:“当然是监视你有没有做偷香窃玉的风流勾当。” 花生骂道:“胡闹,皇上是叫你当我的民间组织力有未逮之时,再由锦衣卫介 入辅助,你这么做岂不是私事公办?” 铁扇公主轻哼道:“我如果不能掌握你的一举一动,怎能在你受到诸王威胁时 协助呢?所以我这么做也是公务之一,玉姊你说对不对?” 胡玉儿呵呵笑道:“是呀!兰妹说得一点也错。” 花生连叫胡闹不已。 铁扇公主更是得意道:“你那脑袋瓜里的盘算别以为我不知道,在京城时,如 果不是我盯得紧,那些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早就对你投怀送抱了。” 胡玉儿惊道:“兰妹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其中以户部吕侍郎最为无耻,藉着祝贺生哥荣升兵部尚书,竟在祝贺 宴上要自己的女儿斟酒接待。 如果不是我得到消息派人警告吕侍郎的话,恐怕他还会进一步把女儿送上生哥 的床呢!“ 胡玉儿听得又惊又怒道:“当真有如此无耻之人?” “怎么没有?像他这种卖女求荣的人,满朝文武百官少说也有一半,不信你问 生哥。” 只觉胡玉儿众女投视过来的目光,有如利剑一般让花生浑身不自在。 他不禁尴尬一笑道:“没有的事,你们太多心了。” 铁扇公主气道:“你还不承认?吕玉贞素有才女之名,你在酒醉情迷之下,还 曾对她说相逢恨晚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花生惊道:“这事你也知道?” 铁扇公主气苦道:“玉姊!你看他都招认了吧!” 胡玉儿也气得骂道:“你这风流花生太不像话了,家里已经妻妾成群,你还不 满足?到底还要多少个你才满意?” 花生一时口快说溜了嘴,心中大感懊恼,见爱妻大发雷霆,不禁大急道:“我 当时只是积于爱才之心才说的,绝无爱慕之意,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话说完,只见众女皆转头他顾对他不理不睬,让他大感头痛。 花生再也坐不下去,连忙托词遁走,转到南宫玉珊的马车上,总算得到一阵温 柔侍奉。 这一路上,众人吵吵闹闹的,热闹极了。 当杨州城居民得知花生甫自兵部尚书退休,而且是花家堡的主人时,都对这几 位曾经公开征婚的人感到好奇不已。 尤其是扬州知府一大早就到城门迎接,自然格外引人侧目,因为花生还是驸马 的身分,他自然要小心的以礼相待,免得影响他的仕途。 所以,当他们的车队一到扬州,便受到空前热情的欢迎,让马车差点无法进城。 花生不得已只好出面向大家答谢,并表示自己是辞官归田的平民,地位与大家 相等,并请大家对他不必太过特殊待遇。 一些知道内情的人知道后,对花生的为人更是钦佩,知道他不喜张扬,便帮忙 支开围观的群众。扬州知府也知道自己拍错了马屁,连忙向花生及铁扇公主致歉, 便挟着尾巴溜了。 误了一上午,花生终于顺利的返回花家堡。 “我的妈呀!真把我累死了。” 孔雀郡主见花生叫苦,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这点小场面就把你给吓住了, 你可真有出息!” 花生扬眉道:“笑话!这种小场面怎能和京城的排场相比?我就是不想过那种 浮华的日子,才会回来扬州想图个清静,除此之外,还有个最大的目的。” 孔雀郡主又忍不住挖苦道:“什么目的?是不是想一网打尽江南的美女才称心?” 花生没理她,仍兴奋道:“我之所以辞官归田的最大用意,便是想弥补这些年 来,因公事忙得无法常伴你们左右的遗憾,正好趁着巡视诸王动静之便,咱们全家 出动四处游山玩水一番,你们意下如何?” 众女听他这么说,齐声叫好。 孔雀郡主虽不满意花生漠视她的态度,却被他的话打动,便不计前嫌的参与众 女的讨论。 一家人难得和乐融融的计划着出游的细节。 花美人趁着众女不注意的时候,便拉着花生到大厅外面:“土豆!你外公铁齿 道人的神机妙算是出名的准,他算山你命中还有一女与有缘无分,不知准还是不准?” 花生眼中一亮,用力点头道:“准。” 花美人也惊奇道:“真的?可知道她是谁?” 花生左右瞄了一眼,神秘的道:“她是……” 花美人兴奋道:“快说给我听,她是谁?我认不认识?” “她是……我不能说。” 花美人愕然道:“为什么?” 花生挑眉道:“外公说天机不可泄漏。” 花美人急得抓头叫道:“别管什么天机那一套了,如果不能泄漏,你外公又干 嘛说出来?分明是在吊人胃口。” “可是她与我有缘无分,我如果说出来岂不坏了她的名节。” 花美人板着脸道:“老子又不是外人,难道怕我说出去不成?” “唔,说得也是。” “那你还不快说。” “她就是黄侍郎的媳妇。” “咦!是她。” “不错!” 花美人若有所悟道:“照这样看来黄公子不孕的传闻是真?” “这些传闻真是害人不浅,连我都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心着,万一有一天他发现 真相,后果不知会如何?” “安啦!现在我们远在扬州,只要我们不说就没事。” “但愿如此。” “说也奇怪,这黄夫人又是怎样与你结下此缘?” 花生叹道:“当初我们出于义愤助他对抗程兄,我化装成黄英雄的样子,结果 有天深夜黄夫人误以为我是她的相公,而我则以为她是侍寝的丫环呢,才会酒后乱 性铸成大错。” “你别自责太深,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不是凡人所能左右的。” “幸好他们夫妻俩现在过得幸福美满,这样就值得安慰了。” “太好了!多年悬案终于解开,咱们花家也后继有人,人丁兴旺,正是善有善 报呀!” 花生斜瞄他一眼道:“什么善有善报?我跟着你缉凶的时候,所听到的都是在 骂爷爷为富不仁,才遭到灭门的报应,害我都不敢正大光明的做人。” 花美人尴尬一笑道:“我说的是你外公啦!天波府以仁善持家,除了造桥铺路 不落人后外,还在全国各地创设私垫学院,不知为朝廷培育了多少英才,就连陈世 琪大人也是其一,难道不算大善人吗?” 花生暗惊道:“什么?陈兄也是林家书院所栽培的人才?” “不错!如果不是你外公露口风的话,连我也不晓得这件秘密,就连陈世琪本 人也蒙在鼓里,他只知道有位无名氏资助他一切学费,其他一概不知。” “原来如此!难怪我们在外奔波多年无功,最后失望的返回天波府认亲,整个 缉凶的线索才渐渐水落石出,原来靠的是外公他们所赐予的余荫。” 花美人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得不错!我们花家之所以没有绝后,正是托佑于 天波府多年行善的余荫,所以我们更应谈好好珍惜,努力帮助别人,多行善事,以 光耀花家的门楣。” “我了解,我一定终生谨记实行。” “很好!” 花生突然辞官返乡,不但让众人大感意外,而且皇上居然也批准了,更叫众人 跌破了眼镜。 原以为花生圣眷正隆,乃会得到皇上的全力挽留,却万万料不到皇上二话也不 说,除了批准辞呈外,立刻下旨由忠勇侯接任兵部尚书之职。 在意外与不解的情况下,使得人人自危,就连忠勇侯也无心庆祝高升。 如此诡异的气氛又过了半个月余。 皇上又突然下旨宣布,大封诸王于名城重镇,并规定三日内启程前往封地驻守。 于是诸王便怀着兴奋戒惧的心情赶赴封地就任。 满朝文武百官又被皇上这种毫无预譬的动作,吓得胆战心惊,人人安分守己, 再无贪污舞弊的情事,使得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 诸王好不容易脱离皇上的羽翼,个个迫不及待的招兵买马,不断扩充护卫甲士 以充实兵力,渐渐形成皇室的强藩,抗拒外族侵略的有力屏障。 花生也没闲着,利用诸王招兵买马的机会,派遣了不少人渗透诸王府邸,顺利 的得到所想要的一切消息。 有时候花生更利用拜见诸王的机合,配合密探内应的行动,引开诸王的注童力, 以致得到不少秘辛。 只要是有危害皇室的行为,花生都会当面提出警告,使得少数野心勃勃的诸王 知道收敛,才维持住局面的安定。 如此一来,花生另负密旨的消息终于不径而走,诸王不再热情接待,花生却毫 不在意的每年拜访,诸王想不见他都不行,恨得他们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如果拒不见面,岂不摆明了有问题?想请杀手暗杀他,虽然有人不要命,但是 武功又高不过花生,派出去有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武的不行,不得已只好来文的。 所以花生每次来访时,诸王全都盛大的热情招待,除了丰盛的酒菜之外,歌舞 名伎助兴更是少不了。 不了解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的交情深厚,却不知双方的关系已形同水火,随 时都可能反目成仇兵戎相见呢! 今年花生又再一次出巡,只见他醉醺醺的返回客栈,门一打开,只见众夫人一 脸责怪的瞪视着他不言不语。 “咦!你们怎么了?” 任谁也知道她们是怎么了,这话简直是明知故问。 胡小倩头一个忍不住叫道:“你还问我们怎么了?看你喝得醉成这样,蜀王是 不是连女儿也叫出乘陪酒了,否则你为什么喝这么多?” 花生忙道:“你们别误会……” 孔雀郡主哼道:“搞不好真的是这样,我那侄女玉贞最闷骚了,只要是多才又 多金的公子,她都不会放过,也因此艳名远播,相公富可敌国天下皆知,她岂会轻 易放手?说不定她早已投怀送抱完成好事。这一趟回来就是要告诉我们又多一个姊 妹了。” 花生慌道:“你别胡说……” 胡玉儿也骂道:“那不要脸的骚狐狸敢强迫中奖的话,看老娘的拳头饶不饶得 了她。” “喂喂!你们听我解释……” 傅玉霜更是火上浇油道:“也许她的轿子已经在门口等着进门了。” “我去轰她走。” 说着,傅玉雪便气冲冲的往外走去。 花生哭笑不得的道:“拜托你们别再胡闹了好不好?” “什么?你说我们胡闹?好呀!那狐狸精还没进门你就护着她,等她进了门还 得了?我们岂不是没得混了?” 众女气呼呼的叫了起来,立即围住花生交相骂个不停。 “我的天呀!你们冷静一点行不行?”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 “你们在吵什么?” 众女转头一看是花美人来了,才停止了闹剧。 花生一见救星来了,连忙脱离重围,欢喜的道:“爹来得正好,如果您再晚来 一步,我就要被她们生吞活剥了。” 花美人惊奇道:“什么事这么严重呀?” 明知众女暗使眼色,花生故做不见的续道:“还不是为了蜀王邀宴的事,她们 以为我……” “大姊!那骚狐狸玉贞郡主竟然没有跟来,这太奇怪……” 傅玉雪冒冒失失的冲了进来,一见花美人便住了口。 众女要阻止都来不及,不禁大惊失色。 花美人这下才明白,沉下了脸道:“你们也大胡闹了,生儿接受蜀王招待也是 逼不得已的,何况他是奉旨探查诸王动静,完全是应酬公事,你们怎能疑心他不忠 呢?” 众女不敢辩驳的低头应是。 花美人更是得意道:“再说男人逢场作戏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们又何必大惊小 怪。” “这怎么可以。” 众女忍不住抗议叫道。 花美人哼道:“怎么?你们想说我不对吗?” 众女见状,心有不甘的委屈道:“媳妇不敢。” 花生大乐,忍不住赞道:“老爹!还是你有办法。” 花美人也得意得哈哈大笑。 “臭老头你找死。” 花美人闻声知人,脸色大变之下,连忙溜了出去。 “臭老头你站住,给老娘把话说清楚……” 林翠英扑了出去,紧追花美人不放。 花生想不到会乐极生悲,要脱身已是不及。 “你……你们想做什么?” 花生见众女不怀好意的围住了他,不禁惊慌起来。 胡玉儿怒冲冲道:“做什么……要揍你。” 话才说完,只见粉拳满天飞来…… “救人喔……” (全书完) ----------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