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控鹤监 「谁会在此时追究这笔财富了?谁会因此而动了杀机,甚至干下灭门屠杀血案?」 凌玉娇盯视著他:「难道是你?」 赵少泉长叹:「我赵家财富,只要不胡乱浪费,十辈子也一化用不完,多要何 用?问题是、匹夫无罪,怀璧甚罪……」 李莫愁冷笑:「以你赵大少的武功,谁敢太岁头上动土?」 赵少泉道:「一般江湖人物,或许不放在我赵少泉眼中,只可惜这次动我们脑 筋的,不是普通江湖人物。」 「那会是谁?」 「控鹤监!」李莫愁这才真的吓了一大跳。 凌玉娇一脸茫然:「控鹤监是谁?」 赵少泉道:「他不是谁,他是个组织,一个团体,一个朝廷的杀人组织。」 「什麽?」 「我朝李渊得天下为高祖,李世民玄武门杀太子得天下为太宗,他是如何能把 反对势力控制住的?」赵少泉道:「只因他采纳了一个人的建议,在朝廷文武百官 的正面组织之外,又组了一个秘密的情报与杀手组织,叫做控鹤监……」 凌玉娇惊道:「原来连皇室也要动用杀手。」 赵少泉道,「这控鹤监也曾真的为朝廷消灭了几个反抗势力,但是其他绝大部 份,都是陷害忠良,残杀无辜,目的只是为了稳固皇帝的龙椅宝座。」 凌玉娇咬牙:「可恶……」 李莫愁道:「你又怎麽惹上了控鹤监的?」 赵少泉叹道:「他们不知道从那里查出这段极为隐密的往事,开始反覆对我四 家追索那笔宝藏财富……果然发生了你凌家灭门血案。」 凌玉娇哭泣道:「钱财身外之物,哥哥为什麽不给他们算了?」 「因为他也实在没有……他一定认为令尊是传给了你。」 「我没有,我爹从来就认为我懦弱无能,从来不跟我谈任何重要事情。」 赵少泉亦垂头丧气:「萧少卿已被人寻获,已经成了白痴废人……徐少棠死在 ……」 他一望李莫愁眼神,立刻改口:「死在河里;金陵四少只剩我了……」 李莫愁突然喝道:「等一下!」 赵少泉一怔:「什麽?」 李莫愁道:「看看你的耳朵!」 赵少泉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耳朵。 李莫愁道:「不是右耳,是左耳。」 凌玉娇亦不由向他左耳望去。 「你仔细瞧瞧,他左耳之後的发际,是不是有些奇怪?」 凌玉娇伸手过去,拨开他耳後发鬓,果然有一刺青,只因年久日深,大概是幼 时既已刺上,如今随著年岁增长而使得字迹有此一模糊变形,仔细办认,隐约是一 个「早」字。」 凌玉娇皱眉道:「这是个什麽字?」她向赵少泉道:「你什麽时候在这里刺青 的?」 赵少泉一忙然道:「我从来没有发觉。」 李莫愁用手指在桌上划著:「……是白色的白,底下多个十字,是早晨的早字, 又多了一撇。」 她突然跳了起来:「是了,是肥皂的皂字。」 凌玉娇仍是不解:「你怎麽知道?」 李莫愁一笑道:「我检查你哥哥的伤势,就注意到他这里有个绫罗绸缎的绫字, 你不就姓凌吗?」 「绫……凌……」 李莫愁继续说道:「刚才抬回来的徐少棠,左耳後面也有个徐字,你说是不是 巧合?」 凌玉娇不由伸手摸摸自己左耳之後,李莫愁笑道:「你放心,你两边耳朵都没 有字,我看过啦!」 赵少泉喃喃自语道:「这麽说来,萧少卿的耳後,应该是个萧字罗?」 李莫愁道:「是与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 赵少泉果然一跃而出。 静室内只剩下她二人,凌玉娇望著书架上那书籍之後的机钮,喃喃道:「不知 道盖奇他怎麽样了?」 李莫愁肃然道:「千万不能去打扰。」 ※※※※※※※※赵君璧正在救人疗伤,自己却陷入无法自拔…… 骑乘在盖奇身上,却又被他那根巨螫刺入…… 那深深「被刺」的感觉,让她有莫名的惊悸,又莫名的兴奋。 她又再度奋起驰骋…… 终於又再度崩溃……一阵难以言喻的酸麻,不由自主地沿著脊柱往下滑,直下 丹田,再由阴门一泄而出。 畅快的精力流失,使她虚脱地趴伏在他身上喘息不已;正想平静地休息,却发 觉他那根「巨螫」,在她体内竟能蠕蠕而动,专找她体内最敏感刺激之处,在搔动, 在吸取。 她又忍不住一阵舒畅,一阵颤抖之下,又有大旦里的阴精被他那根吸管贪婪地 吸走。 这是一种无从抗拒的流失……赵君璧惊慌失措,急欲挣脱逃开,但是已经太晚 了,她已经连撑起身子的力气也都没有了。 她知道自己最後将虚脱力竭而亡,而又是一种奇异而舒畅的「死」,让人绝对 心甘情愿的死。 她终於空虚得连「想」都不敢再想了,她已经完全的「空白」了……却又进入 了另一种奇妙的幻境中去。……是虚幻缥缈的仙境。 ……是七彩变幻的时空。 ……是娇艳盛开的花蕊。 ……是狂蜂巨螫在吮食。 ……却又沐浴在温暖的金色阳光里……暖洋洋酥绵绵…… 不知何时,盖奇已两手将她环抱,一手揽住了她後脑「玉枕穴」,让她舒适地 用脸贴在他的一见厚胸膛上,另一手轻柔和缓地在她背脊上,往返抚摸。 玉枕穴上,由他的手上传入一股奇异的暖流,缓缓融化在经络血脉之中,而旧 有的精力又舒畅地沿著背脊下滑,又再次从阴门被他吸走。 就这样周而复始…… 就这样通体舒泰…… 就这样再也不想起来…… ※※※※※※※※赵少泉垂头丧气而回。 李莫愁笑道:「那位萧少卿左耳之後没有字?」 「有……」 「不是个萧字?」 「是个绡字,绡绫的绡,是一种衣料!」他愁眉不解:「萧凌徐赵,我们四人 的刺青却是绡绫徐皂……到底是什麽意思?」 李莫愁也努力思索著:「绡绫徐皂…绡绫是一种衣料,皂是一种颜色。」 凌玉娇道:「皂是黑色。」 「可是这个徐字……」李莫愁突然一跃而起:「走,我们再去瞧瞧那徐少棠。」 他们全都冲了出来,奔到广场上,再去掀开白布,重新研究徐少棠的耳後。 果然不是徐字,而是个「除」字。 李莫愁拍掌大笑道:「这就对啦!绡绫除皂的意思是在一件绡绫衣物上,把黑 色除掉。」 凌玉娇道:「可是……是哪一件绡绫呢?就只我凌家,上好的绡绫衣物,就不 下百件。」 赵少泉眼神一亮:「在我赵家!」 「什麽?」 赵少泉道:「那司徒德堪,是隋炀萧皇后之舅,萧后曾赐他一件「绡绫兜」, 一这件御赐之物,传给我娘收藏。」 凌玉娇之兴奋道:「那就对了,司徒德堪的宝藏,司徒德堪的绡绫兜……」 她向赵少泉道:「快去拿来看看!」 赵少泉果真一掠而去。 凌玉娇亦拉著李莫愁跟去。 却见赵少泉直奔竹林静室,伸手去按那机钮。 李莫愁大惊阻止:「你干什麽?」 赵少泉道:「那绡绫兜在君璧身上。」 李莫愁道:「那就等等,他们在运功疗伤,不能惊动。」 赵少泉冷笑:「事关我金陵四大家族安危,岂能在乎一个盖奇?」 「那麽你在不在乎一个妹妹?」凌玉娇亦现身拦阻:「运功疗伤,最忌千扰, 万一也伤到了君璧妹子……」 赵少泉一掌挥出,将她扫得几乎跌倒,李莫愁亦怒吼扑上:「顾不得你是鄱阳 王门下啦!」 赵少泉冷笑:「我才顾不得你们燕子矶的禁忌呢!」 赵少泉以一敌二,仍是游刃有馀,伸手已拨下机钮。 一阵轧轧之声,地窖入口打开。 李莫愁与凌玉娇已并肩拦在人口处,厉声道:「先杀了我再进去。」 赵少泉目露凶光:「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李莫愁哈哈大笑:「你当然敢,只不过要在得到宝藏之後……至少也要在确实 知道藏宝地点之後。」 赵少泉道:「什麽意思?」 李莫愁毫不客气地加以嘲笑:「就凭你那副白痴猪脑袋瓜,绡绫除了皂,也未 必能搞得清楚。」 凌玉娇亦恳求道:「我就搞不懂,你连多等一刻也不肯?」 绛儿却出现在身後道:「让他进来吧!」 赵少泉已一掠而入,只见赵君璧满面赤霞,正在匆匆整理衣物,再一看那盖奇 的情况,顿时心中大震,刹时明白发生了什麽事。 赵君璧一见他闯入,立时脸红心跳,嗫嚅道:「哥哥,你怎麽来了?」 赵少泉一言不发,倏地伸手往她胸口抓去。 赵君璧惊慌疾闪,叫道:「哥哥,你疯了?」 赵少泉一抓未著,心中大疑,立时以「潜龙迷踪步」配合「天罗指法」,同时 施展开来,疾攻赵君璧。 果然漫天掌影,著著都是抓向她的胸衣。 赵君璧花容失色,拚命问躲,惊叫著道:「哥哥,求求你住手,我是你的妹妹 呀!」 绛儿、莫愁与王娇都急著要抢救,谁知那潜龙迷踪身法快若游龙,惊若飞鸿, 那天罗指功夫,更如天罗地网,漫空罩住,她三人竟根本无从著手。 赵君璧已手忙脚乱,狼狈不堪,拚命问躲,直被逼得脚步一踬,几乎跌倒。 赵少泉这才一跃退开,咬牙道:「好,好极了,原来你竟然深藏不露,连哥哥 都奈何不了你啦!」 赵君璧已气得说不出话来,绛儿却拍手大笑道:「好极好极,妙极妙极,这盖 奇果然是个宝贝。」 赵少泉目中凶光更盛:「你说什麽?」 绛儿一惊,立刻改口道:「我是说你赵少泉赵大少爷,可不是个大大的活宝, 竟当着这麽多外人,硬要脱自己亲妹妹的衣服。」 赵君璧也差点哭出来:「哥哥,你到底要干什麽?」 赵少泉道:「把那件御赐「绡绫兜」拿出来!」 赵君璧一怔:「那是女人家用的东西,你要去干什麽?」 李莫愁接口道:「那件女人用的东西,却关系著你金陵四大家族的生死存亡。」 赵君璧惊怔:「真的?」 她望向赵少泉,只见他面凝重地点头:「不错!」 「原来你以为我正穿在身上?」赵君璧失笑道:「那东西又硬又刺,穿起来才 不舒服呢!」 赵少泉一惊:「你把它扔了?」 赵君璧道:「那是娘留给我的遗物,我怎麽会扔了?既然你要,我去拿给你就 是。」 赵少泉眼神一转:「我跟你一起去。」 李莫愁又笑了:「行了,现在用不著我们啦,那就……再见罗!」 凌玉娇道:「拜拜!」 绛儿说:「有空再来玩!」 赵君璧却道:「等等,我把绡绫兜拿给我哥哥,再跟你们一起走。」 赵少泉」怔:「你要跟她们一起走?」 赵君璧红著脸道:「对不起,哥……我已经是他…盖奇的人了。」 「他算什麽东西?」赵少泉扬掌逼近:「你们几个全都把他当宝贝?」 莫愁三女大惊护住盖奇,赵君璧亦挺身拦住哥哥:「你如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吧!」 「婚姻终生大事,岂可由你私下作主?」 赵君璧向哥哥跪下道:「生米已煮成熟饭,父母双亡,长兄为父……要我性命, 你就取去吧!」 她意志如此坚决,赵少泉不由再向那盖奇望去,惊见他眼神中有一丝祈求之色, 一闪而逝。 赵少泉心中一动,不由长叹道:「真没出息……这样的妹妹,不要也罢!」 李莫愁立刻接口道:「这样的哥哥,不要也罢!」 赵少泉又怒:「你说什麽?」 李莫愁冷笑:「看你这一副嫌贫爱富的嘴脸,要是我猜得没错,待会儿拿到绡 绫兜,取出宝藏,一定也是独自吞了,远走高飞上会再管其他三家死活!」 凌玉娇惨然道:「反正我凌家已经死尽死绝……」 李莫愁道:「好啦,去把他要的东西拿给他,我们走吧!」 赵君璧又吩咐道:「你们一定要等我……」 她兄妹二人离去後,莫愁伸手去按按盖奇胸前,碎裂肋骨又已奇迹似的复原; 探探他的脉息,早已平静沉厚,完全没有受过重伤的样子。 「看起来,因祸得福的,倒是那赵君璧呢!」 「是吗?」 李莫愁道:「我跟她拚斗过一场,当然清楚她的斤两,同样我也了解她哥哥的 本事。」 绛儿道:「你跟他也动手了?」 李莫愁道:「没有,只试了两招,就知道在他手下,拚不过百招。」 绛儿吃惊:「原来他比徐少棠更厉害许多。」 李莫愁道:「刚才他对君璧一阵全力抢攻,虽然不是杀著,也是毫不容情要制 住她!」 绛儿道:「不错,要是换了我,只怕在第十招上,就被他撕破衣服啦!」 「可是赵君璧却能在只能闪躲,不能还击之下,不被他的潜龙迷踪步法和天罗 指法击倒,你说这是什麽原因?」 绛儿道:「赵君璧亦学过这两种功夫。」 李莫愁道:「还有呢?」 凌玉娇接口道:「还有就是……」她转著大眼睛想了一会:「……没有了。」 绛儿抿嘴笑道:「是他,盖奇!」 凌玉娇想了一下,羞怯地笑了:「对,是他,他能叫我的伤势在一夜之间复原, 他也能叫赵君璧突然问功力大增。」 绛儿叹道:「他真是个怪物。」 李莫愁道:「记住,随时随地,尽可能多找机会跟他……练功。」 绛儿少年心性,欢呼叫道:「练功,一点不错,多练功!」 凌玉娇却脸红心跳:「天下间哪有这样练功的?」 望望盖奇,他却只是傻傻地笑著。 凌玉娇恨道:「你瞧他是不是笑得很可恶?」 绛儿笑道:「可不是,因为他往後不断要在你身上占便宜,岂不可恶。」 凌玉娇呻道:「小丫头也跟我贫嘴。」 正笑闹间,忽然传来赵君璧一声惊叫! 接著就是打斗呼喝之声不断…… 李莫愁喊了句「不好」,便往发声之处奔去。 凌玉娇亦想赶去一瞧究竟,却又不放心盖奇,绛儿却将她往盖奇身边一推:「 这个笑得可恶的家伙,就交给你啦!」 说著她也往外奔了出去。 玉娇瞧著他仍是衣衫不整,不难想像得出刚才,赵君璧与他「疗伤」的样子, 不由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她刚弯下腰去,伸手要将他扶起,谁知他却双手一圈,又将她抱得倾跌在他身 上。 玉娇一惊:「你的手……能动了?」 他已将她紧紧搂住,嘴唇不断地在她脖子底下钻动,同时似乎听到他在说:「 练功!」 玉娇大吃一惊,猛地推开他,注视著他的脸:「你刚才说什麽?」 盖奇又只是白痴似的傻笑。 「是你刚才……是你在说话吗?」她兴奋、期待、语无伦次的捧著他的脸,急 切地道:「跟我说话……跟我说呀!」她紧紧拥住他哭泣著:「我此生别无所求, 只求你能开口,跟我说话,跟我谈心……」 而他并未开口说话,只是那样白痴又可恶地望著她傻笑…… ※※※※※※※※李莫愁与绛儿循声赶至,竟是小楼上的赵君璧香闺。 君璧已倒在地上,赵少泉正在与一名黑衣蒙面之人苦斗;一眼看去,赵少泉已 处下风。 李莫愁怒吼一声,纵身扑入战圈;绛儿过去扶君璧,她道:「快点我康泉穴!」 绛儿骈指疾点她背心康泉穴,穴道一解,君璧已一跃而起,攻向那黑衣人。 谁知那黑衣人突地一退转进,左手倏然暴长半尺,猛地抓向李莫愁。 任谁也想像不到一个人的手臂会忽然变长,莫愁摔不及防,立刻就要被他抓中 面门,绛儿惊急,奋不顾身冲前,将李莫愁扑得跌倒,才堪堪避过。 君璧抢攻他的右侧,赵少泉疾扫他腰胁,将攻势化解开去。 李莫愁又惊又怒:「尊驾何人?与常山通臂拳严老爷子什麽关系?」 那黑衣人哈哈狂笑:「你竟能瞧出这通臂拳来历;只可惜你们几个,全活不过 今天啦!」 四人互望一眼,立时拚力抢功。 那黑衣蒙面人亦展开「通臂拳」绝招,一会儿左臂暴增,一会儿右臂暴长,每 每在你自以为已经闪过的那一刹那,又意外地被击个正著。 更糟糕的是,他四人远远围住,采游击战术之时,这黑衣人身後正是通往楼下 的楼梯,恰在此时一阵响动,立见是凌玉娇抱了盖奇来。 李莫愁与绛儿焦急不已,只盼玉娇赶快带盖奇远离此险境,谁知赵少泉却忽然 大喊:「危险,你快带殿下走!」 「殿下?」那黑衣人突地砰砰两拳,将绛儿与李莫愁击得跌开,身形一晃,已 冲向凌玉娇。 凌玉娇本能地闪身要逃,已被那黑衣人一指戮中肩头「会宗穴」,盖奇已被他 劈手夺了过去。 盖奇已入敌手,众人不敢再攻,绛儿急去扶起凌玉娇,为她松筋活血,忍不住 埋怨道:「怎麽在这个时候把他带来?」 凌玉娇焦急万状:「快呀!赶快想办法救他呀!」 那黑衣人仔细打量盖奇,眼神大亮:「杨欣?好极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 莫愁惊异不已,望向赵少泉道:「杨欣是谁?殿下又是谁?」 只听那黑衣人又道:「普天之下,像貌酷似之人多得是……不过老夫有办法分 辨真假。」 他伸手一捏盖奇脸颊双颚,捏得他张开回来,又伸手指进入他口中,去检查他 的口腔牙齿。 任何人的颊颚被那样捏住,必然已动弹不得,谁知盖奇却一息外地突然合口, 狠狠地将他中食二指咬住。 十指连心,那黑衣人刹时间痛澈心肺,他用力一抽,非但抽不脱,几乎手指将 被盖奇咬断;他凶性大发,另一只手就横劈似刀,啪地砍在盖奇咽喉上。 喉结本是软软的脆骨,这样一砍,盖奇喉结因此下陷,呼吸因此而闭塞,血脉 因此而受阻,位於任脉起源的「廉泉穴」亦因此破碎。 盖奇喉部在咯咯作响,但是他仍是紧咬不放。 三女紧急上去抢救,而赵少泉更是快捷,在第一时间就已发动,潜龙迷踪步一 滑而至,一柄锋利的匕首,已轻巧无声地送入那黑衣人腰际肋骨缝隙之中,深入没 柄,更顺势向下一带,切开了胸腔与腹腔横膈膜。 这真是无比狠毒的一招,那横膈膜一破,胸肺空气全都流失,血液注满,脾肾 亦被切破,黑衣蒙面人倒地不起,那盖奇这才放开了他的手指,李莫愁紧急出指疾 点那黑衣人伤口附近的「期门」、「商曲」、「天枢」、「大早门」诸穴,希望能 为他止血,同时紧急迫问:「尊驾到底何人?你跟杨欣有何关系?」 可惜他伤势太重,伤口带著大且里鲜血气泡,转眼已撒手归西。 莫愁怒向赵少泉道:「为何不留活口?」 赵少泉道:「你要知道的,我都能回答。」 他伸手一掀蒙面黑巾,赵君璧惊道:「是他?」 李莫愁道:「你认识他?」 赵君璧道:「凌府血案前一晚,我撞见这人在现场,形迹可疑,曾追上去对过 一掌,他匆匆逃逸。」 李莫愁问道:「殿下是谁?」 悠闲的看吧[yr41.xilubbs.com]赵少泉道:「隋炀馀孽,当年唯一逃过宇文化 及屠杀的杨广世子,名叫杨欣,当时才十四岁。」 李莫愁道:「这盖奇,果真是「殿下杨欣」?」 赵少泉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凑巧知道控鹤监奉有密旨,要全力缉拿殿下杨 欣,我也是在情急之下脱口喊出,希望分散他的注意力,谁知他果然中计。」 他沉吟半晌又道:「奇怪的是,一追家伙怎麽真的会把他当成真的?难道他长 得还真像?」 李莫愁叹道:「他果然中计,果然被你诛除,你的目的达到了,可是他,盖奇 只怕从此不得安宁啦!」 赵君璧不解:「为什麽?」 李莫愁道:「你以为这盖晃一死,就一了百了?你难道不知控鹤监行事从来不 会独来独往?」 赵君璧立时大惊,心慌意乱地四下张望;赵少泉却道:「这次他的确是独自前 来。」 「哦?」 「他的目标是绡绫兜,他想独吞。」 「你怎麽知道?」 「控鹤监爪牙三番四次,向我四家追逼;只有这姓盖的,总是在暗中盯视;刚 才你我谈论绡绫除皂四字之时,他就隐身在後了。」 「你却一直不动声色?」 「我以为我能打发了他。」赵少泉苦笑:「谁知他竟是常山通辟景仰拳的首徒 ……」 盖奇被那盖晃捏碎喉管,痛苦不堪,幸得凌玉娇不断为他渡气,终无大碍,李 莫愁这才放心,向赵君璧道:「把你那件宝贝绡绫兜拿出来吧!」 赵君璧打开衣橱,从一堆一化团锦簇的衣物中,翻出一件纯白细绫肚兜来。 赵君璧抖开肚兜,七彩丝线精工绣制的一幅「龙翔凤舞」图,栩栩如生,手工 精细,真是无价之宝。 李莫愁道:「给你哥哥,我们走!」 赵少泉道:「你不想见识一下,除了黑色之後的藏宝图?」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不想意火上身…」李莫愁毫不客气道:「我尤其 不敢终日提心吊胆地跟你这种心机深沉的人混在一起!」 赵少泉脸色一变,李莫愁已扶起凌玉娇盖奇,牵著绛儿下搂而去。 赵君璧将手中销绫兜递到哥哥手中:「您要保重……」 赵少泉怒道:「你真的要走?」 赵君璧泫然:「嫁鸡随鸡。」 她不愿让哥哥看到自己流泪,转身匆匆追上盖奇他们,渐行渐远…… ※※※※※※※※才出凌家大门,却见」位威武老者,领著数名锦衣公差衙役, 在门口相候。 见他们出来,抱拳向凌玉娇一拱手道:「在下金陵尹守使曾大人辖下,巡戍房 柳天武。」 凌玉娇捡衽还礼:「久仰柳英雄大名,功在地方,小女子今日方得瞻仰。」 柳天武道:「凌家发生这样惨案,柳某汗颜;如今惊动尹守使,曾大人已亲临 现场,坐候凌姑娘芳驾!」 凌玉娇道:「我是血案唯一幸存者,理当向曾大人说明细节,只是……」 她望了李莫愁等人一眼,欲言又止。 李莫愁接口道:「凌姑娘悲伤逾恒,我们是她知交好友,可否陪她同往?」 柳天武道:「自然可以陪同前往。」 他吩咐衙役牵过马匹来,大门却出现赵少泉:「凌姑娘新婚夫婿身子不便,不 妨坐我的车。」 果然门内驶出一辆由四匹健马拉著的豪华大车来,赵少泉向妹妹道:「车里食 物饮水,衣物银两,一应俱全,可供长途旅行。」 然後他又取出摺叠得方方整整的纯白绡绫兜,塞在盖奇坏中,也不管盖奇是否 听得懂:「不管我愿不愿意,你都已经成了我的妹婿,这就当作一份嫁妆吧!」 李莫愁突然脸色大变,赵少泉急使眼色,向她们道:「去吧去吧,但愿此去一 路平安。」 说完调头走回大门之内。 赵府大门阖然关上。 赵君璧脸色灰死…… 柳天武将一切看在眼里,此刻却只能上前道:「恭喜赵姑娘,凌姑娘于归之喜。」 他深深望了那状若痴呆的盖奇一眼,然後抱拳道:「老夫先行,曾大人座前相 候。」 他们策马而去。 李莫愁长叹:「真想不到,令兄竟将烫手山芋塞给我们。」 扶著盖奇坐上马车,果然食物饮水,银两衣物一应俱全,李莫愁笑道:「看来 令兄希望把你打发得越远越好。」 赵君璧神情黯然,欲言又止。 绛儿由盖奇怀中取出那绡绫兜,打开一看,只见一幅七彩斑烂的刺绣一化纹, 所有黑色丝线,都已细心折除,剩下的部份,虽然仍是彩色缤纷,却已不俱任何意 义了。 凌玉娇与赵君璧亦都伸过头来看,却全都皱起眉头。 「这是什麽意思?」 「绡绫除皂之後,又代表了什麽?」 「藏宝图在那里?」 「他又为什麽要毫无条件的塞给我们?」 李莫愁冷笑道:「要是他看不懂,就希望我们能看得懂,他只要暗中跟著我们 就行啦!」 绛儿道:「不错,一定是这样!」 李莫愁又道:「要是他已经看懂了,就只须随便多拆掉一些,让任何人都不可 能再找得到。」 绛儿接口道:「看懂了不赶快一把火烧掉。」 李莫愁摇头:「烧掉不如在大庭广众前塞给我们,让我们变成众矢之的,让我 们去应付无穷无尽的麻烦,他自己暗自独享钜宝上不妙哉?」 这下子连赵君璧都愤然咬牙道:「真想不到哥哥是这样的人。」 绛儿仍在著急:「这个烫死人的山芋,怎麽办?」 凌玉娇道:「给我!」 ※※※※※※※※这位巡戍房的柳天武,办事倒还真有效率,不到一天工夫, 不但把血案现场全部整理清点,绘图拓印,录供存档;甚至还在凌府正门的大广场 上,搭起了一座偌大的「灵堂」。 近百口遇害者也都由件作相验完毕,入殓妥当,整整齐齐地排列。 鲜花素果,僧道颂咀,超渡荐亡…… 凌玉娇睹物伤情,又忍不住哭倒在兄嫂灵柩上。 柳天武过来附耳低语道:「凌姑娘请节哀,曾大人要亲来灵前拈香致祭。」 李莫愁与绛儿将凌玉娇扶起,一名衙役递过丧家所需的麻孝衣物。 凌玉娇被戴了,在家属位置跪了下来。 这位官居一品的金陵府,尹守使(後改称「节度使」)曾宪药曾大人,果然平 易近人,亲至凌府受害者灵前上香致意,并亲手搀扶起跪叩答礼的凌玉娇。 「本府冶下,竟发生这麽凶残血案,深感汗颜,本府已责成属下,务必尽快破 案缉凶,以慰英灵。」 虽然是一篇标准的官式慰词,凌玉娇仍然跪叩答谢。 曾大人方退出灵堂,柳夭武又趋前道:「曾大人日理万机,公务烦忙,不宜久 候;这就请凌姑娘几位,过去一见……」 那曾大人已在凌家大厅上端坐,玉娇等人进入,方欲参见,他已挥手道:「全 都免礼,全都坐下。」 凌玉娇等人入座,曾大人一面极亲切和蔼说道,一面又不免注视盖奇。 「本府已阅过所有案卷笔录,并清点凌府所有财物;这些清单,却要凌姑娘过 目日後画押,方得结案。」 柳天武立刻递过一叠缮写得工工整整的财物清单。凌玉娇只是随便看了一眼道 :「除了这些,凌家尚有许多不动产及投资事业。」 那曾大人立刻望向柳天武;柳天武道:「禀大人,那些都是盗匪无法取走的… …那些帐册契据,也全都在帐房内,凌姑娘尽可自由处理。」 凌玉娇道,「不,我的意思是凌家不幸遭此巨变,我已心灰意冷,决定将一这 些财物,包括动产不动产全都捐出来。」 曾大人意外之极:「何必如此…」 凌玉娇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也正因为不断有人造谣,说金陵四大家族另外 拥有钜大财富上才造成血案。」 一看这曾大人与柳天武神色,就知他们也曾听过这种谣言,凌玉娇又道:「经 过一番查证,金陵四少各人左耳之後,各都刺青一字,正是「绡绫除皂」四字。」 她取出那方「绡绫肚兜」,双手呈给曾大人,隋炀萧皇后的遗物「绡绫肚兜」 赵少和送给我们,我们也一并捐献,望曾大人全权处理,为地方百姓,贫苦矜寡, 多作善事。」 在场之人全都惊怔,只有李莫愁额首微笑。 凌玉娇起身,道:「骤经巨变,身心俱疲,民女这就远离此伤心之地,後会有 期了。」 绛儿等亦扶著盖奇,簇拥玉娇,起身向大厅外走去;突然传来一声喝令:「慢 著!」 接著一阵急骤快速,却又整齐划一的步伐声。 凌府大门外,快步奔入一队锦衣制服,胸前绣著白鹤的武士。 柳天武一惊道:「控鹤监?」 这队人马显然是经过极严格的训练,二人一组,快步而入,一进门就分立两旁, 抱刀肃立,目不斜视。 後面又是二人一组而入,进来後又紧接在前二人之侧,抱刀肃一止。 就这样一组接一组,瞬间就已由大门排列到大厅门曰。 随後又有八名锦衣绣有紫鹤的威猛大汉,走进大厅,肃立在两侧,齐声高喊: 「恭迎董娘!」 厅外排列的全体锦衣白鹤武士,如响斯应,齐声大喝:「恭——迎——董—— 娘!」 那数百人齐声高喊,声震屋宇,气势果然不凡。 只见大门口进来四名如花似玉的彩衣婢女,手中抬著一乘织锦罩伞,绸缎妆点 得豪华又气派的敞椅,椅中坐著一位童颜鹤发,满脸傲气的半老徐娘。 绛儿忍不住低声道:「好大的臭排场!」 她这样低声向身旁赵君璧低语,谁知那董娘耳尖,竟被她听到,脸色一变,怒 哼一声。 那抬轿四婢,轻盈快捷,转眼工夫已将「董娘」抬进大厅,往正中央放下。 这位控鹤监的「董娘」,不知官阶到底有多高,权利有多大,连这位一品令官, 金陵尹守使曾大人,亦起身恭迎道:「卑职金陵尹守使曾宪盘,恭迎董娘!」 柳天武亦恭身道:「卑职金陵巡戍使柳天武,恭迎董娘!」 董娘冷冷挥手:「免礼……」伸手一指盖奇道:「你们可知道他是谁?」 李莫愁心中暗惊,急欲移到盖奇身旁加以保护。 凌玉娇更是心惊胆跳,过去扶住盖奇,将他安置在一张太师椅上坐好,抗声道 :「我把财产全都捐出来,销绫兜也献出来,为什麽还不让我们走?」 董娘瞧也不瞧她一眼,目注柳天武,眼光凌厉已极:「此人出现在你金陵,你 可知他的来历?」 柳天武恭身道:「据云此人姓盖名奇,是锺山雨花台流浪的一名乞丐。」 「乞丐,盖奇,果然取的好名字。」她冷笑打量著盖奇,直引得凌玉娇、心头 发毛。 董娘又向柳天武道:「在那之前呢?做乞丐之前他是什麽?」 柳天武张口结舌,回答不出。 董娘由怀中取出一幅画像:「你可见过此人?」 柳天武不由大奇;画中之人,正是那状若痴呆的盖奇。 再一仔细打且里,只见这盖奇头发蓬乱,也清瘦许多,如果稍加梳洗打扮…… 突然他竟见到盖奇眼中出现奇异光采,让他心神一震,竟莫名其妙地一再注视著他, 再也移不开眼光。 董娘又道:「再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麽?」 柳天武似乎听而不闻,仍在往视著盖奇,只见他目光清澈,纯洁无瑕,直如新 生幼儿,令人不由自主生起要好好保护之心。 董娘微怒喝道:「柳天武!」 柳天武这才回过神来,只见董娘已将手中画像全部展开,下半截纸上写著:「 隋炀馀孽杨欣,著即缉拿斩首!」 盖著一方朱红大印,正是权倾朝野,威盖四海的「控鹤监」专用黔记。 董娘厉喝一声:「柳天武,还不将他拿下。」 柳天武一惊,却又不由自主地申辩道:「普天之下,相貌酷似者极多……」 董娘仰头哈哈大笑:「柳天武,你竟敢抗命不从?」随即一瞪眼道:「那馀孽 杨欣,口腔内有右上龋齿,当可证明,只不过……」 她眼光环视众人,又停在盖奇身上,冷冰冰地道:「控鹤监行事,宁可错杀一 千,不可放过一人!」 李莫愁至此知道再也无法善了,与绛儿赵君璧一父换了一个眼色後,率先向守 在大厅门口的那大名紫鹤武士冲去。 赵君璧与君璧亦同时掠至盖奇身侧,伸手扶他,向凌玉娇道:「闯出去!」 董娘无动於衷,身边四婢却娇喝一声,各自抽出抬轿长竿,当作武器,向绛儿 君璧疾攻而至。 八名紫鹤武士堪堪敌住李莫愁,四名婢女也被绛儿与赵君璧拦住,只能暂时护 住盖奇,想要闯出大厅却是难上加难。 李莫愁心中暗自著急,却听董娘喝道:「曾大人,你治下出现朝廷钦犯,竟毫 不动容?」 曾宪笑一惊,急向柳天武喝道:「快,快去捉拿钦犯!」 柳天武长叹道:「卑职才疏学浅,加入战圈,只怕反而受制……」 曾大人焦急起来:「叫你去你就去,不然我的乌纱帽不保,你的饭碗只怕也要 砸破。」 柳天武张夸张地叹口气道:「好吧!叫我去,我就去。」 他猛地冲向一刖去,伸手抓向盖奇,却正好巧妙地延阻了四婢的攻势。 李莫愁力战八名紫鹤武士,已显力拙,绛儿与赵君璧拚力抵挡四婢,更是手忙 脚乱;此时又出现柳天武这样人物,绛儿心中吃惊,心想要糟! 谁知人多反而手杂,四婢因而处处受阻,缚手缚脚,不得施展,忍不住大吼: 「你滚开!」 柳天武比她更大声:「不行,我一滚开,曾大人的乌纱帽固然不保,我自己的 饭碗难免也要砸破……不如你们滚开。」 柳天武急著抢功,急著争光,却处处挡住了四婢的攻势。 四婢怒不可遏,突然一掌击在柳天武肩上,将他击得翻身跌倒。 「哎哟,你这个死丫头臭丫头,又死又臭的贱丫头,你竟敢打我?」 他一跃而起,疯狂地冲上去拚命,一面大吼大叫,破口大骂:「你们奉命行事, 我也奉命行事,你不打敌人反而打自己人,是不是跟钦犯同夥,故意要放他逃走呀!」 经他这一缠搅,四婢更是手忙脚乱。 董娘怒喝:「柳天武退开!」 柳天武反而纠缠更甚,大喊大叫:「我吃的是曾大人的粮,拿的是曾大人的饷, 曾大人才是我的衣食父母,你算哪棵葱?」 董娘已眼现杀机。 曾宪桀亦同时喊道:「柳天武退下!」 柳天武口中应是,突然一扬手,狠狠地刮了那名击他肩头的婢女一耳光。 啪地一声,清脆响亮,满厅皆闻;柳天武已一跃而退,闪身到了曾大人身後去 :「对不起,对不起……把你一张娇滴滴的嫩脸都打肿啦!不过我刚才也挨了你一 下,算是扯平啦!」 董娘杀机更盛,冷笑道:「嘿嘿,想不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柳天武暗自戒备,却大声应道:「曾大人两榜出身,官居一品,尹守这龙蛇杂 处的金陵地面,我姓柳的如果不拚命弄两下子出来,地方哪得安宁?曾大人哪有面 子?」 董娘已咬牙切齿,缓缓起身。 柳天武凝神汇气,握拳戒备。 幸好中间隔著一位朝廷命官。 凌玉娇眼看情况已不容许她再犹豫了,向绛儿与赵君璧一打眼色,伸手将盖奇 坐著的那一张太师椅用力一推。 一阵轧轧声传来,众人惊慌四顾。 蓦地这幢宏伟大厅中,二十四只合抱大柱,同时拦腰炸断。万吨梁瓦砖石,再 也无处著力,轰然崩塌而下。 赵君璧见到凌玉娇打了眼色,所以能在第一时间里,拦腰抱住绛儿,撞破窗棂, 冲出大厅之外。 李莫愁与八名紫鹤武士拚斗之处本就接近大厅门口,也能及时逃出。 柳天武护住曾大人,侧身在炸过的半截大柱之下,虽被埋在瓦砾之中,竟也没 有被直接压死。 那董娘果然了得,在屋顶崩塌的瞬间,竟能准确地观一疋较为薄弱之处,双手 上举,十指并拢,集中全力,猛地向上窜起。 果然被她冲破屋顶,脱出瓦砾。 虽已躲过砖瓦埋身之噩,却也十指全部折断。 震惊,怒恨…… 她向广场内惊愕乱窜的白鹤武士吼道:「去调集军民夫,立刻把这里挖开!」 -------- 大唐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