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董芸娘 凌玉娇惊奇问道:「你这是干什麽?」 柳含笑道:「你没看到吗?我把这条唯一能通到外面的绳索烧掉啦!」 凌玉娇道:「为什麽?」 柳含笑道:「因为控鹤监的人,正在上面守著,等我将你二人捉上去。」 「那你为什麽还不动手?」 「动手?哈哈……」柳含笑摊开双手,表示最大的友善诚意:「我虽然号称「 千里追魂」,只因追踪之术举世无双,若论起真力真枪的打架功夫,却不见得能赢 得了你凌大小姐。」 「你倒也谦虚。」 「所以我烧掉这条绳索,表示我并不打算将你二人捉去献功。」 「那麽,你这样不辞辛劳追踪到此,所为何来?」 「只为了要跟你当面谈清一件事。」 「请说!」 「他……」柳含笑指指被她藏在身後的盖奇:「他到底是谁?」 「我相信令尊二疋告诉过你。」 「他是告诉过我,我要听你自己告诉我!」 「我给你的答案也是一样,他只是个可怜的乞丐!」 「可是控鹤监的人,为什麽坚称他是「钦犯杨欣」?」 「只因他们手上有一张榜文图像,那杨欣长得跟他实在很像。」 「只是长得像?他可不可能就真的是杨欣?」 「不可能!」 「为什麽?据说你也不了解他以往的身世。」 「对,我是不了解,但是我就是知道他一定不是杨欣。」 「为什麽?」柳含笑逼问她:「为什麽?」 凌玉娇在她的注视下,深深叹了口气:「因为他阴错阳差的闯进了我的生命, 我跟他已经结为一体,今生今世,注定要跟他同生共死。」 「可是控鹤监的人,好像是非要得到他才肯罢休!」 「那他们也要有些手段才行。」 「不错,他们就真的用了最狠毒的一招。」 「哦?」 「他们故意滥捉无辜,凡是长得与他三分相似,无似老幼,一律逮捕……听说 已经株连逾千啦!」 「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任何意思,我只是告诉你外面发生的事情。」 「哼,你没有任何意思,意思却非常明显;如果牺牲小我,交出一个盖奇,就 河以救回那一千多个「无辜」,对不对?」 柳含笑无语,只是等她自己说下去。 凌玉娇道:「你要先想想,造成这样罪大恶极的「杀孽」的,是朝廷的暴政, 是控鹤监的劣行,不是盖奇的错。」 柳含笑暗自点头。 凌玉娇又道:「你再想想,那些被牵连的,也只怪他们长得有「三分相似」, 那也是该遭恶劫,一种孽缘。」 柳含笑又点头。 「如果他们长得像就是「无辜」,那麽盖奇长得像当然也是无辜!如果要救那 些无辜而必须牺牲这个无辜,在你柳含笑姑娘看来,认为这是大仁大义,在我看来, 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柳含笑顿时面红耳赤。 凌玉娇坚定地道:「不管你与控鹤监之间,达成了怎样的默契,有什麽交换条 件,要解决此事也很容易,只须先把我凌玉娇打发了。」 柳含笑不由得充满敬佩之意:「难为你能有这样的决心。」 凌玉娇道:「不止我一人。」 「还有谁?」 「还有赵君璧、李莫愁、李绛儿!」 柳含笑吃惊:「什麽?你是说你们四位都与他…」 凌玉娇昂然道:「都已与他「结为一体」了。」 柳含笑听她说得这样斩钉截铁,心知定然不假,不由得好奇打量那个盖奇:「 我实在好奇,据说数日之前,他还是钟山雨花台前一个残废乞丐,可是我看他,不 像残废呀!」 「虽不残障,却似痴呆!」 「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发生了许多事,真是一言难尽,总而言之,这些天来,他每天都有长足的进 步……真是神奇之极。」 「他到底会不会武功?」 「完全不会!」 「难以置信。」 凌玉娇叹道:「任谁都不会相信……可是我们四个,都是亲身经历,不由得不 信。」 「亲身经历?说来听听……」 一想到所谓经历,就是被这个乞丐夺去处女贞操,被他整得欲死欲仙……而这 些亲身经历,就该怎麽向外人去说?她叹气道:「……说考固难以启齿,只怕听考 亦不堪入耳。」 柳含笑不解,皱眉道:「什麽意思?」 凌玉娇笑道:「你一个大姑娘家,我真不知道该怎麽对你说。」 柳含笑一呆,隐隐觉得定是他们男女私事,追问不安。 仔细打量这个神她说得「神奇」的盖奇,其实也并不是怎麽太出色;满睑稚气, 真如凌玉娇自己的评语:「虽不残障,却似痴呆。」 他真的不会武功? 她伸手握住盖奇手腕,本是想探采他的内息,谁知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电流。 这莫名其妙的电流,将柳含笑震得不由自主地用力甩手抖开。 然而她忘了自己的武功,这一甩之力何止千斤?盖奇竟被她甩得凌空飞起,砰 在凌玉娇身上。 凌玉娇摔不及防地被他这一撞,费觉腰胁「云庭穴」上一麻,顿时浑身无力, 脚下一滑,竟失足往洞外井底跌落。 幸而左腰「云庭穴」被踢中,全身无力中右手仍能活动,仓促中伸手一捞,幸 运地抓住了盖奇的足踝。 凌玉娇下坠之势,也拉得盖奇往下滑落?柳含笑惊觉自己几乎铸成大错,急忙 握住他的手不放。 而盖奇此时已是半身在洞外了。 凌玉娇也就这样悬吊在洞外了。 柳含笑努力要将他二人拉回来,不料这密室洞穴内,因有涓滴细流,长年湿滑, 柳含笑因无处著力,非但无法将二人拉回,反而连自己亦被带动得一寸一寸往洞外 滑去。 眼看就要被拉得滑出洞外,与他二人一起跌入深不可测的井底去,她却不能就 此松手,置他二人不顾。 幸而此密室洞口并不太宽,柳含笑在情急之下,也就顾不得什麽「淑女形象」, 一屁股坐到地上,张开两腿,用脚蹬住洞口两边的石壁,身子尽量向後仰,双手捉 住盖奇手腕,这才暂时稳住下滑之势。 凌玉娇身悬洞外,惊惶大叫:「喂,你搞什麽鬼?还不赶快拉我们上去。」 柳含笑这下子再也笑不出来了,气极败坏道:「地上太滑了,根本使不上力气 ……你为什麽不往上爬?」 凌玉娇气苦:「我被他踢中「云庭穴」啦!」 竟会有这麽凑巧? 刚才是怎麽回事? 柳含笑低头望望这个满脸稚气的大孩子,实在想不透刚才为什麽会突然有「触 电」的感觉? 而且是如此强烈的触电? 可是此刻不仍是握著他的手腕吗?怎麽又完全没有异样呢? 此刻的他,半身悬在洞外,半身趴伏在她大大张开著的两腿之间,丝毫不知危 险,反而笑嘻嘻地觉得好玩。 一个苣题年华的少女,就让一个大男孩在自己两腿之间?柳含笑利时面红耳赤, 尴尬万分,而此刻又偏偏不能放开手弃他二人不顾,又无法合拢双腿躲开他的嘻皮 笑脸。 此刻她双手双腿都不能运用,要脱离目前困境,就只有靠这个「痴呆」啦! 柳含笑试探著问他道:「你听不听得懂我说话?」 这盖奇只是对她露齿而笑……他满口牙齿倒也洁白整齐。 她续继试著与他沟通:「你还有一只手是空著的,对不对?」 这盖奇似乎听懂了,伸出他的手来,向她摇了摇。 柳含笑大为惊喜,继续指导著他:「现在,把你的手伸过来,抓住我,用力往 上爬。」 盖奇就伸过手来,一把就抓住了她那柔软的胸部。 柳含笑惊叫:「不对不对,不是抓这里。」 果然他又栓到别处,乱抓乱摸一阵。 少女身上禁地,就这样被他一阵揉捏,弄得她又尴尬又娇羞,浑身无力地惊叫 :「不行不行,这里更不能摸。」 突然,她惊见这盖奇顽皮地扯弄著她整吞腰间的那条丝质裤腰带。 一扯之下,给成蝴蝶形的活结,就应手而开,她穿著的那件浅绿色的宽松缎子 长裤,就此松脱下来。 柳含笑又惊又急叫道:「你在干什麽?」 凌玉娇悬身洞外,仰头看不见上面发生了什麽事,急忙问道:「他怎麽啦?他 在干什麽?」 「他,他……」 盖奇竟又得寸进尺,扯脱了她的底裤。 那少女的最最羞人之处,就毫无保留地呈现在那个大男孩眼前了。 而他竟是眼睛一亮。 柳含笑惊急大叫:「不行,不准看!」 外面的凌玉娇更著急。追问著道:「他到底在干什麽?」 「他把我的……」 她突然发现,有些事真的是无法启齿对别人说的,她只能恨恨道:「他坏死啦!」 凌玉娇立刻就发觉,那上面并未发生什麽了不起的大事,她自己就是女人,一 听就懂得那「坏死了」三个字的真正含意,一定是盖奇的老毛病又犯了。 这盖奇什麽都不会,除了「采花偷香」之外…… 这柳含笑大约也逃不过被他「采」了吧……凌玉娇坪然心动。 这位突然出现的「千里追魂」柳含笑,到此刻仍不知是敌是友,要是真的给盖 奇「采」一下,保证她也会死心场地,跟我们站在同一边啦! 凌玉娇正在痴想著,柳含笑却突然觉得一阵热呼呼的气团吹在她两腿之间,她 低头一看,立刻又惊又羞,又怒又呕,是盖奇,他正在热切地,专注地,低头注视 著那桃源洞口。 越低头越凑近…… 几乎要贴了上来…… 炽热的鼻息,滚烫著那娇嫩之处。 她羞煞愧煞,无助地努力扭动著要回避,呻吟地哀求著:「不要……」 而他那里会不要?他正如此专注地欣赏著。 她这儿是如此丰满突出。 她这儿是如此精致玲珑。 她这儿是如此晶莹剔透。 她这儿是如此纯美无瑕。 淡淡柔柔的几茎芳草。 凄凄迷迷的涓涓细流。 他如此地专注凝视,她却羞恨无地,极力扭动著要逃避,却因那样的扭动而令 得蚌肉翕合吞吐,晶莹润湿,更散发出奇妙的诱人气息。 竟诱得盖奇猛地埋头而入。 柳含笑挣扎哀鸣:「不要!」 ※※※※※※※※董娘一时不查,竟真的被柳含笑揭下面具,露出她的本来面 目,气得她将那张制作精巧的人皮面具,用力摔在地上。 八紫鹤之一的顾平附合道:「本来漂漂亮亮的一个大美人,干嘛一天到晚戴著 张死人脸,把自己弄得阴阳怪气的。」 她一瞪眼,顾平吓得赶紧闭嘴,悄悄溜到一边去。 她越想越有气,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柳含笑就处处跟自己针锋相对,处处 要表现得高人一等,要不是为了奉命缉捕「钦犯杨欣」,要不是她控鹤监的最高总 监「蔷薇夫人」时时在暗中以「千里传音」术一再叮咛,多方忍让,早就与那柳含 笑翻脸了。 艳阳高照,大家都躲到荫凉之处去休息,只有她仍在焦燥地在井口处来回踱步, 那柳含笑进入井内许久,到底怎麽样了? 紫鹤顾平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奔到井边来看,只见井里冒出一股淡淡的白烟, 带有磷磺恶臭,接著就见到那条垂入井中的绳索,缓缓向上燃烧成大烬。 顾平惊道:「这麽结实的粗麻绳,即使是浸过油,也不可能烧得这麽澈底吁!」 董娘耳後却响起一个声音道:「那是因为绳子上涂了一层磷磺药粉。」 董娘回头,她身後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出现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宫装俪人,她 恭敬行礼道:「弟子董芸娘,叩见「蔷薇夫人」。」 顾平也赶紧叩首行礼,乖巧地退到一边去了。 蔷薇夫人冷冷道:「董芸娘?你这一路上,不是都自称「董娘」的麽?」 芸娘恭谨回答:「弟子只是为了便於领导。」 「哼!戴了个老大婆面具,取个老太婆名字,就领导好了麽?领导的结果呢? 她还不是叛变啦!」 芸娘呕在心里,心想还不都是你要我忍耐她的。 蔷薇夫人亦自呕恨:「柳含笑,哼!我早就看出她跟她老爹一样,集傲难驯, 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跟那几个贱女人一样,闻不过杨欣那一关。」 芸娘一怔:「您说什麽?」 蓄薇夫人道:「隋朝炀帝因荒淫而失国,他杨家子孙又能好到那里去了?」 芸娘仍是不懂。 蔷薇夫人道:「你以为乞丐能有什麽通大本领,能搞得那几个女人,死心场地 的绕著他团团转,为他拚死卖命,在所不惜?」 「为什麽?」 「是因为他对女人另有一功!」她突扶一又住嘴不说,严厉叮咛道:「反正你 给我特别注意了,千万别让他把你……」 把你怎麽?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吩咐道:「一见面就立下杀手,干万 心软不得。」 「可是他只是个残废乞丐,又毫无武功。」 蔷薇夫人厉声道:「你敢不听我的话?」 芸娘一惊,只有住嘴,指指那根烧毁的绳子道:「现在我们该怎麽办?」 蔷薇夫人一挥手,立刻就有数百名控鹤监的武士奔来,各部扛著绳梯、擂木、 云架、镰勾,甚至还有火统、炸药等物。 芸娘大惊:「您打算攻城吁?」 蔷薇夫人道:「据说这底下,是西汉锺王陵寝,而呈上来的那幅「绡绫兜」上 的藏宝图,不也正是指向此处吗?」 芸娘这才恍然大悟。 蔷薇夫人道:「我先垂下绳梯进入,设法找到入口,你随後率领大队人马装备 下来,进行强攻。」 芸娘甚是赞同,只因她与那柳含笑有心结,立刻愤然上前道:「有事弟子服其 劳,就让我来打这头阵吧!」 蔷薇夫人点头道:「千万小心,不可轻敌……尤其不可轻视那个乞丐。」 「是!」 芸娘选了一捆绳索,一端在井口缚牢,余下的整圈套在肩上,一面放长,一面 下降,这样才不会因为投入绳索而打草惊蛇。 她一点也不敢轻敌,她深知那柳含笑机智轻劲,堪称强敌,她步步为营,小心 翼翼地一面放长绳索,一面缓缓下降。 刚才柳含笑与宁儿、馨儿在检查那绳索上的血迹与绣针之时,芸娘也将大概的 深度距离暗记在心中,现在她也正在默默地估算著下降的深度距离,越是接近,她 就越是小心,绝不发出任何声音来,她不打算太早惊动强敌。 这井中一片漆黑,她极尽目力设法看清楚周遭情况,她不想引燃火摺子,火光 在黑暗中会博得很远,那样会使敌人惊觉。 突然她听到一些奇异的声音。 她心神一振,已经接近啦! 她摒息静气,一面仔细分辨声音来源,一面缓缓下降,往那声音接近……是柳 含笑! 她在喘息、在呻吟。 是怎麽回事?她是生病?是受伤?还是中了毒? 那麽她的敌人是谁?能教柳含笑这样的高手受伤,岂不是高手中的高手? 她突然全身惊栗,因为她又听到柳含笑突如其来的一声哀鸣。 但是奇怪,那分明不是痛楚的哀叫,倒像是极度欢愉中的嘶喊。 这就实在太奇怪啦!芸娘的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坪坪跳动起来,因为她在仔细 分辨之下,除了柳含笑的奇怪呻吟声之外,更夹杂著一个男子粗浊而急促的喘息声。 芸娘迟疑起来,但是她忍不住要一采究竟,她拚命压制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慌乱, 小心翼翼地再往下降去。 这井内四壁,就像一支巨大的空心水管,所以回音极大,芸娘再次下降了近百 尺,才能见到一处洞穴,洞内透出微弱的烛光,那些奇怪的声音,也正是从这处洞 穴内传出来的。 芸娘更是小心翼翼地再往下降,更接近一些,此刻已处身在洞穴之项上,正好 可以瞧见里面的情况。赫然见到一幕教她脸红心跳的难堪场面。 正是那个盖奇,正紧紧地压在柳含笑的娇躯上,挥起长戈,勇猛攻击。 柳含笑承受著他的无情摧残,辗转呻吟,扭摆挣扎,看似在努力要躲避他直捣 核心,却又更像是努力要撤开重重障碍,欢迎他的长驱直入。 那是怎样一种惊心动魄的场面,比任何的血肉相搏生死拚斗,更教人心跳加速, 血脉贲张。 难怪蔷薇夫人会说:「她过不了乞丐的那一关。」 难怪蔷薇夫人也会欲言又止,原来是指这样羞死人的「一关」。 看她竟然完全不觉羞耻,甚至更似在享受著那「一关」,芸娘莫名其妙地怒不 可遏,暴喝一声,凌空飞扑而下:「不要脸的狗男女,纳命来!」 这一含怒出手,果真凌厉无比,眼看就要教他二人丧命在她掌下,琶地里由洞 内靠近门後,涌出一股强大力道,砰地撞在芸娘肩上,将她的攻势及时化解开去。 芸娘惊怒回头,原来是护著盖奇从地道逃亡的凌玉娇。 原来芸娘在外窥见到这样一场男欢女爱,抵死缠绵的热情场面时,就已口乾舌 燥,心烦意乱,竟未能深思一下,这里应该还有一个凌玉娇。 芸娘大怒:「你躲在这後面干什麽?给他们「护法」?」 凌玉娇抢上一步,拦在盖奇与柳含笑之前:「你没见到他二人正在紧要关头?」 芸娘怒骂道:「什麽不要脸的关头。」 她又要冲,凌玉娇又拦住:「你知不知道打散鸳鸯,坏人好事,最最缺德?」 芸娘气急,只会怒骂:「不要脸,不要脸。」 她又抢攻而上,凌玉娇拚力挡住,绝不容她危及到盖奇与柳含笑。 然而这个董芸娘虽然年纪轻轻,却能在控鹤监居於高位,岂是泛泛之辈,此刻 又是含怒抢攻,凌玉娇奋力抵敌,越来越感到吃力,不禁焦急大叫:「喂,柳姑娘 别贪玩啦,以後有的是机会。」 柳含笑却只是回答一阵嗯嗯啊啊,并未起身。 凌玉娇拚力挡开芸娘一击,抽空大叫:「还不起来帮忙,我挡不住啦!」 谁知那柳含笑此时,正被盖奇死死吻住,就连口鼻亦一齐被他密密吻住。 她只能努力咿咿唔唔地扭头,终於躲开了他那火热的长吻,抢著吸了一口新鲜 空气,这才能开口道:「我……我起不来!」 凌玉娇已被芸娘一连串抢攻,竭力拚斗中,上气不接下气,大叫道:「把他推 开不就起来了。」 柳含笑也是被盖奇一连串沧攻,冲击得她连气都接不上来,可怜兮兮地道:「 他……刚好压住我的「牧间穴」。」 芸娘也是武术高手,当然清楚「牧间穴」是在乳上肩下的正中间位置,一经压 制,则全身酸软无力,只能任人摆布。 芸娘忍不住好奇,在与凌玉娇激门中抽眼望去,果然见到那乞丐的右手五指箕 张,正结结实实地,满把握住柳含笑那小巧却坚挺的椒乳,又捏又揉间,中指正巧 压在她的「牧间穴」上。 就只瞧上这一眼,芸娘不由呸地一声,脸红心跳,就像是自己的乳房被他捏住 了一样。 就这一疏神,已被凌王娇抢攻一招,扳回劣势。 芸娘又气又很,又羞又恼,她拚力抢攻,凌玉娇竭力拦住,绝不退让,她很极 怒骂,只不过她自己也只是个小小年纪的女孩儿家,尽管怒极恨极,能骂得出口的, 也只不过是「狗男女,不要脸,羞死人」之领的几句话语。 凌玉娇拚力抵挡,几乎力竭中,柳含笑突然大声呻吟:「哎呀!不行了,我别 不住啦,我快要死啦!」 凌玉娇又恨又气:「拜托你就别再别住,要死就快点死!」 董芸娘大感奇怪,她搞不仅这凌玉娇为什麽一面拚命要护住不让柳含笑受到伤 害,一面咒骂她快点去死。 凌玉娇拚力拍出一掌,将芸娘逼退半步,这才缓过一口气道:「……死过去, 好赶快起来帮忙。」 芸娘一怔,原来她们二人所说的「死」,大概不是真正的死亡。 悠闲的看吧[yr41.xilubbs.com]再听那凌玉娇也非常气愤柳含笑为什麽要「拚 命别住」,不肯快些「死过了好赶快起来」,她直觉感到那柳含笑实在有够不要脸。 这样不使脸,又总是要跟自己针锋相对的女人留她何用?还不赶快把她除掉。 手上攻势一紧,劲道更足。 凌玉娇立刻感到压力大增,危急万分。 而那可恶的盖奇,竟然完全无视目前这种随时有致命的危机,仍在贪婪地享受 著柳含笑那处女的内体。 嘴巴又吸又吮…… 双手又捏又揉…… 下面更是挥戈挺进,勇往直前。 可怜的柳含笑,初经人道,就被他这样亳不怜惜地扫庭犁穴,直捣黄龙。 又是一阵紧锣密鼓的狂风暴雨,连续不断的摧残蹂躏之後,柳含笑终於再也支 持不住,哀鸣一声,澈底的崩溃了。 这一声哀鸣董芸娘心惊胆跳,血脉贲张。 凌玉娇是过来人,急忙问道:「怎麽啦?你死了没有?」 柳含笑颤抖著,糜软中克有一阵痉挛,大量阴精直泄而下。 盖奇却趁势最深最深地插入,死死地抵在阴门之口,尽情地大口大口吸吮著那 甜美的「蜜汁」。 凌玉娇已经累得不像话了,拚力大叫道:「你既然死过了,就赶快起来帮忙呀!」 半晌仍无动静,凌玉娇又急又呕,匆忙中回头一窥,只见柳含笑大字形瘫软在 地上,时间余汁沥沥。 她仍在虚脱中喘息。 在无限满足中痴痴微笑。 这一分神,已被芸娘重重地一掌击在胸口,力道之大,震得她凌空飞跌,砰地 撞在洞穴後方的石壁上,撞得那面石壁竟然出现裂痕,簌簌地落下许多碎屑石粉来。 凌玉娇一声惨叫,将柳含笑从虚幻缥缈的快乐天堂中拉回现实世界来,睁眼见 到芸娘击倒凌玉娇,又恶狠狠地向自己逼来。 她这才发觉危机已迫在眉俏,她赶紧一跃而起,谁知脚下一软,砰地又仆倒在 地上。 原来刚才被他那样一阵疯狂蹂躏,撞破精关,阴元狂泄……此刻竟已精疲力竭, 连站都站不起来啦! 见她这样狼狈相,芸娘嘿笑著逼上一步:「人家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这叫做什麽?你也做个风流女鬼吧!」 柳含笑只能虚脱地喘息。 芸娘举掌劈下:「纳命来吧!」 眼看柳含笑就要丧生在她掌下,凌王娇顾不得自己伤势,奋力街向前去。 芸娘左手一勾一带,已将她掌力引过一旁,右手「推波助澜」,挈在凌王娇背 上,砰地一声,跌出洞穴之外,失足落下无底深渊中。 柳含笑悲鸣:「玉娇姐……」 芸娘虽已一享击中凌玉娇,解决了这个强敌,自己也因经过一场激烈拚斗,损 耗过钜,疲累不堪。 柳含笑努力提气,赶快凝聚精力,但是芸娘绝对不会给她有机会恢复过来,她 已提神运气,绶缓逼近……她眼神中满是杀机。 在这干钧一发一际,盖奇却突然朝她冲过去,将她拦腰抱住。 以芸娘那样的绝世武功,一闪竟未能闪开,就已莫名其妙地被他结结实实抱住, 不由又惊又怒,双掌两下向内一合,一招「借花献佛」,合坚他双耳「太阳穴」。 如是一般稍有武术基础之人,必定缩手後退,否则两耳太阳穴被击,必死无疑。 谁知这白痴盖奇,根本不懂半点武功,完全不知这位如花似玉的美丽姑娘,举 掌间就要置他於死地。 他不但不知问躲後退,反而抬头仰脸,望著她展齿一笑。 芸娘不由自主地分神、迟疑一下。 只一刹那间,盖奇又将整张脸孔,埋入了她的胸前。 芸娘的双掌这才「啪」地一声,合拍下去……并未真正击中盖奇,只是以毫厘 之差,在盖奇脑後互拍而已。 说来一长串,其实只是刹那间的事,芸娘正自惊异何以会有那样刹那间的犹豫 迟疑,那盖奇已埋头在她胸前,在那柔软饱满的双峰之间,又拱又钻,又吸又嗅, 贪婪地享受著她少女的芬芳。 董芸娘利时间浑身酥麻,一眼正见那柳含笑努力挣扎著要站起身来,眼中隐含 著同情之色,不由得又羞又怒,狠狠地一耳光括在盖奇脸上:「你这个白痴,还不 放手!」 这一耳光真是又狠又重,啪地一声,竟打得盖奇嘴角涔血,颊上五只指痕殷然。 而这个白痴盖奇非但并未放手,反而扬头望著她傻傻地一笑。 这一笑是多麽纯真,多麽无邪,多麽甜美。 这位出身「控鹤监」的董芸娘,终日处在冷酷奸险的斗争环境之中,忽然见到 这样坦诚无邪的笑容,见到如此知心,了解的眼光,她自己反而一下子陷入痴呆中 了。 就这样痴痴地凝视著盖奇的眼睛,自幼的孤苦,成长的艰辛,环境的险恶,突 然一下子都找到了倾诉的对象,遇到个真正的知己……还争什麽强?斗什麽胜?名 是什麽?利又何用? 这世上所有的功名利禄,全都加起来,只伯也难买得到一个真正的知心的笑容 吧! 这盖奇竟然能深知她的心? 这芸娘竟能在一刹那间化暴戾为祥和?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就像凌玉娇说的:说起来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只有亲身经历过,不得不信。 柳含笑心中纷纷涌现一大堆错综复杂的思绪,迷惘、惊喜、甜蜜,又羞愧…… 她不想打扰他们…… 她悄悄伸手将这密室的石门关闭,开始调息运气。 突然一声巨响,大地震动。 原来是蔷薇夫人领著大批控鹤监的武士,开始强攻了。 她终於找到密室,只因洞门封闭,无法从外面开启,蔷薇夫人下令用火药,要 强行炸开。 大地震动,烟硝弥漫,石屑纷飞。 董芸娘一下子由痴迷中惊醒,猛地摔开盖奇,劲运双掌,跨出沉称的步伐,往 柳含笑逼去。 柳含笑暗惊,她尚未调息恢复,但也不能束手待毙,眼见芸娘双掌一左一右, 一仰一俯,一吞一吐,「双龙搅海」,一股巨大的迥施掌力,直扑而来,柳含笑奋 起最後一丝力量一掌向这股迥施掌力之中反击回去,砰地一声巨响,芸娘被反击之 力震得蹬蹬蹬连退三步,而柳含笑却凌空向後飞跌,撞在那洞穴後面的石壁上。 芸娘咬牙切齿:「千里追魂果然功力不凡,再接我一掌试试。」 她双掌一合,手腕相接,两掌十指错开如蝴蝶飞舞,柳含笑骇然惊叫:「彩蝶 飞?你是彩蝶仙子的传人?」 芸娘狞笑:「要是你今天能够不死,自己去问她。」 芸娘两掌突然化作干万只七彩蝴蝶,穿梭飞舞,往柳含笑逼来。 突然又是一声巨响。 蔷薇夫人在外面炸石开山。 密室内天摇地动,芸娘几乎立足不称,腾身而起,往柳含笑扑去。 柳含笑瞑目待死……谁知那盖奇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扑在柳含笑身上,将她 紧紧抱注。 芸娘的双掌击落,结结实实拍在盖奇背脊上。 这双掌之力何止千斤,盖奇顿时口中鲜血狂喷。 这千斤之力,也透过盖奇,撞在柳含笑身上,撞得身後的石壁哗地崩塌。 盖奇与柳含笑二人翻身趺入石壁之後,芸娘吃惊,只见这密室本是利用天然巨 石之缝隙挖掘修饰而成,吃不住蔷薇夫人用强力炸药连绩轰炸,石块松动,土石纷 飞,尘雾弥漫,盖奇与柳含笑跌入石壁後面,到了何处已经看不清楚啦! 大量土石仍在殡落,眼看这间小小密室就要崩场,芸娘已无退路,只得纵身而 起,穿越大大小小的陨石,往那石壁破同窜去。 身後轰然一声大响,一块数百吨的巨石已经崩落。 大量的砂石亦随之泻落。 刚才那间密室在顷刻间已被士石填满。 真是死里逃生,间不容发。 芸娘取出火摺子引燃,四下打量,竟是巨大的人工割切得整齐的巨石,垒砌而 成的巨大通道。 这些通道真是四通八达,错综复杂。 是谁能有这麽大的财力与人力,在这地底建设这麽巨大的建设工程? 突然她想起蔷薇夫人的话,这儿一定就是那「西汉锺王陵寝」了。 想到蔷薇夫人,芸娘不禁苦笑:火药爆破强攻的结果,反而把通道炸塌堵塞啦! 蔷薇夫人与她的控鹤监武士们,何时才能再挖开那些士石,进入此处? 那盖奇与柳含笑到那里去了? 想那柳含笑号称「干里追魂」,一向都在追寻别人,怎麽也没想到此刻会变成 被别人追寻了吧? ※※※※※※※※柳含笑果然极痛苦又难堪。 她一向都在追寻别人,怎麽也没想到此刻会变成被别人追了。 千里追魂柳含笑的追踪之术,举世无双,但是被别人追呢?有没有躲避不被别 人追的方法? 要是在平时,她自有许多种方法躲避别人的追踪,但此刻不但自己身受重伤, 还要照顾这个伤得比自己更严重的盖奇。 芸娘的那一击,幸运地将盖奇与自己撞破石壁,跌了出来,而她一定也会追来, 两个都是重伤之人,又如何能逃过她的追击? 唯一的办法就是行险幸幸,以不逃为逃,或许能暂时躲过。 柳含笑就在与盖奇翻落在石壁之後的那一刻,就紧紧抱住盖奇,躺在地上不动, 住由土石崩泻,几乎将他们掩埋。 她的判断果然没有错,接著就是董芸娘一耀而出,越过她二人,落在比她更远 之处。 接著就是巨石崩落,将刚才的密室堵死。 接著就是火光一闪,不由自主地挣动呻吟。 幸而仍有陆续损落的土石声响,盖过了他的声音。 幸而柳含笑紧紧地抱住他,不让他挣动,又用嘴唇紧紧地吻住他,不让他呻吟 出声。 幸而芸娘未曾料到她会冒险留在这样最危险之处。 而那董芸娘果然在四下打量一番之後,高举著火摺子,小心翼翼地向前行去。 危机暂时过去,柳含笑却不由自主地一声呻吟,剧烈颤抖。 芸娘的那一掌使她胸前肋骨断裂,碎裂骨头大概刺入了肺部,连呼吸都困难之 极。 她拚了死命似地紧紧拥住盖奇,似乎从他身上能得到镇定,得到安慰。 似乎连疼痛都能减轻。 紧紧的拥抱能喊轻疼痛,而那深深的吻竟也能吸吮到一股甘润的蜜汁的津液, 温和地绶缓渡入她的口中,顺著咽喉融溶而下。 多麽甘,多麽甜,多麽美,柳含笑忘情地伸出舌尖,努力地在他口中探索、搅 动,贪婪地用力吸吮,要获得更多更多,然後大口大口,咽咽吞入腹中。 四周一片漆黑,大地仍在震动,是山崩?是地陷?是陆沉? 即使是世界末日来临,也打搅不了这一对男女患难中的真情,柳含笑在拥吻中 得到无限的慰藉满足,她已忘了伤势,忘了疼痛。 她感到盖奇的双手,又开始游遍她的全身。 她感到盖奇的宝物又开始变化,坚挺,又开始刺入。 又是一阵心悸!刚才那样一阵抵死缠绵的结果,几乎被他掏空了阴元,几乎丢 了性命,真是余悸犹存。 但是刚才那种被他无情的蹂躏所带来的快乐与满足,亦是毕生难忘的。 这就是女性,就因为有这样难忘的高潮享受为酬,做女性的就会心甘情愿的冒 那怀胎十月的痛苦,甚至冒著生产可能导致死亡的危险。 柳含笑是坚强的女性,但是在这个一度「征服」了她的男人面前,她就再也坚 强不起来啦! 虽是在漆黑的暗中她清楚地感觉到盖奇的巨物剌入,清楚地体会到他的驰骋。 那种剧烈的驰骋所造成的摩擦,也比刚才要清楚得多,也要深切得多。 刚才是羞愧中带有恼怒,反抗中带有痛楚,惊惧中带有慌乱。 而这次,柳含笑清楚地用心地体会著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刺激与每一个反 映。她惊奇於人体的奥妙,惊异著灵与欲之间的微妙结合。 大地仍在震动,柳含笑清楚地感受到强力炸药的威力,坚硬巨石渐渐炸开,大 批的武士合力在搬开碎石,努力要打通这条堵塞住的通道,但是还早。 柳含笑完全无暇理会那此一,她已渐渐被盖奇带上了情欲的高峰。 被他无数次的冲击之後,由先前的慌乱到盲目的得到快感,渐渐地竞能体会到 白己的敏锐之处,快感之点:她下再盲目地闪避,她可以自主地以敏锐之处之迎接 快乐:心安理得,慢条斯理地享受快感。 奇妙的是,那盖奇似乎也颇有默契地与她配合行动…心安理得,慢条斯理,缓 缓地却又确实地触动她的敏锐之处,拨弄她的快感之点。 从心灵的契合,到行动的搭配,柳含笑就完完全全地放松了自己的身心,如同 趁著风的羽翅,漫游在幸福而满足的生命之中。 她紧紧地缠住他,密密地贴住他,轻轻地噬咬他的臂膀,幸福而满足地在他耳 边誓言:「从今而後,我当与汝同生共死!」 忽然就在自己耳边听到一声冰冶刺骨的「哼」! 柳含笑大惊失色,一跃而起。 自己正在享受著肉欲快感,失去了应有的警觉心,竞让敌人无声无息地侵入自 己身侧。 虽是漆黑中伸手下见五指,但身旁似乎并无董芸娘的踪迹,她失声惊叫:「董 芸娘,你在哪里?」 仍是未有声息,柳含笑摸出自己的火摺子点燃,四下找寻,根本没有任何人在 这里。 难道这西汉锺王的陵寝之内,竟然有鬼不成? 自己是练武之人,竟然荒谬地想到有鬼?柳含笑扬声暍道:「你是谁?你在那 里?」 那个冶冰冰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跟他无法同生,如今只有共死啦,哈哈!」 声音果然就在耳边,柳含笑立刻省悟,原来这就是一种武术中非常高明的「千 里传音」。 她立刻就想到那个屡次在背後指挥芸娘的传秘人物来,这个此芸娘更可怕的厉 害人物,显然是控鹤监这次缉拿行动的真正指挥者。 显然她已打通了密室通道,此刻一定已经在这块巨石之後。 她一定很快会打通这块石头,向自己追来。 柳含笑再下迟疑,一拉盖奇:「快走!」 谁知盖奇却突然伸出双手,将她两腿一起抱住。 柳含笑因此绊得跌倒,正要一跃起身,下料那盖奇已趁势将她整个人紧紧缠住。 就在这一刹那间,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巨石在她们身後炸得粉碎。 爆炸的威力,使得大量的碎石像炮弹一样,从她们头顶上呼啸而过,疾风刮得 肌肤生疼,幸亏刚才被盖奇扑到,否则…… 接著烟硝弥漫中,大量土石泻落,又像刚才一样将她二人覆盖住。 柳含笑正要挣扎而起,盖奇又已将她紧紧拥住,同时也吻住了她的嘴巴。 柳含笑这才省悟,原来盖奇是学她刚才的方法,要她躲过强敌。 蔷薇夫人果然出现,一跃掠过这堆土石,进入了地道;接著火光大盛,数百名 武士手执火炬,陆续进入。 蔷薇夫人一声今下:「仔细的搜!」 众武士轰然应诺,果然开始分头搜寻而去。 蔷薇夫人自怀中取出一幅绡绫藏宝图来,就著火炬光,详细对照著此地的形势, 得意笑道:「不错,果然就是这里。」 她相准一个方向,开始按图索骥,向前寻去。 柳含笑看得大奇,董芸娘的那幅「绡绫肚兜」她已仔细研究过,上面并无此地 的通道详图呀!难道另外还有秘密不成? 柳含笑忍不住好奇,终於悄悄起身,拉著盖奇蹑足跟著蔷薇夫人的方向前去。 才走了没几步,突然耳边又传来一声冷笑。 这次下是「千里传音」,这次是真的就在耳边,她能感觉到一股势气。 柳含笑一惊回头,果然是那蔷薇夫人,阴恻恻地站在那里。 柳含笑惊怔之余,反而大笑:「原来你是故意引我出来,而非真的有此地详图?」 蔷薇夫人道:「不错,你能躲过董芸娘,未必能躲得过我蔷薇夫人。」 柳含笑道:「我又何必躲你?反正你又不见得能捉得到我。」 蔷薇夫人一言下发,突地伸手抓来。 这一抓疾如闪电,快得根本连思考都来下及,而柳含笑竞然也完全没有闪躲之 意,就那样静静地站著等她的乎抓来,只下过眼光却向身旁的盖奇下半身瞧去。 蔷薇夫人对自己的这一抓很有信心,何况她又根本未做任何闪避,眼看就要抓 中她的肩头,突见她的眼光往盖奇身上一望,这也是人性使然,蔷薇夫人亦下由自 主地跟著她的视线往盖奇下半身瞧去。 这一瞧之下,竞见那盖奇胯间巨物,昂然怒立,雄伟异常。 蔷薇夫人突然面红耳赤,心慌意乱,女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闭目扭头,怒 道:「还不赶快把衣服穿上!」 蔷薇夫人虽然背著身子不敢看,但是她仍能听到一阵悉悉嗦嗦的衣服声。 她当然下伯她们趁机逃跑,以她的功力,逃走的声音她分辨得出来,而她也一 定能及时追上,而她也一定捉得住她。 悉悉嗦嗦的声音停止了,她问道:「穿好了没有?」 身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蔷薇夫人立时感觉有异,急回头,果然已失去他们二人的踪影。 这就奇怪啦,难道她们能化为一阵轻烟消失了不成? 蔷薇夫人恼怒不已,这是第一次有人能从她的手中逃脱,这柳含笑竞能下要脸 地利用那臭乞丐的「不文之物」分她的心,又能在一瞬间无声无息地藏匿踪影,果 然是个不凡之人。 她恼怒之余,决定往前追寻找找看,谁知才跨出一步之後,就一脚踩空,差点 跌进一个坑洞。 幸而她立时弹身而起,双手连挥,藉那反拍之力,重新站稳脚步。 原来刚才多引诱柳含笑现身而熄去火炬,此地一片黑暗,虽然武术基础深厚, 夜能视物,却也未能留意地上这下面之处。 这坑洞就在刚才柳含笑二人站立之处,原来他二人并非化为轻烟消失,只下过 是悄悄地跳入此洞之中而已。 蔷薇夫人暗骂自己太不细心,取火摺引燃火炬,往坑洞一照,只见底下是一层 宽敞空旷的石室,由此洞下望,不见边墙,也下知他二人躲到那里去了。 柳含笑一跳落此地,立刻就拉著盖奇在黑暗中盲目疾走,聿而这锺王地下陵寝 的地道,建筑得曲折复杂,高下错落,竞似无边无际,永远到不了尽头似的。 他们是逃亡之人,所以下敢点火照路,在这下见天日的地底,伸手不见五指, 她只能摸索著墙壁,小心翼翼前进。 她紧紧拉住盖奇的手,深怕一松手就再也找下到他:可是这样拉著他,又该往 那里走呢?虽然暂时逃脱了敌人,自己也同样迷失了方向啦! 突然盖奇反拉她一下,柳含笑一惊停步,侧耳倾听,下闻声息,却下由自主地 毛骨悚然起来。 这是练武之人必有的反应,面临危险而心生警兆。 奇怪的是,盖奇是个毫无武功之人,他怎么反而比自己更早发现危险的呢? 柳含笑摒息挣气,侧耳倾听,果然在黑暗中有极微的呼吸声。 柳含笑急将盖奇拉过来掩在身後,这才引燃火摺子一瞧,不禁大惊,前近不远 处竟是那董芸娘躺在地上。 骤遇强敌,柳含笑不再逃避,决心放手一搏,谁知董芸娘却叹息道:「既然落 到你的乎里,要刹要剐,悉听尊便!」 一听这口气,柳含笑暗惊,再一细瞧,只见芸娘例卧在一堆巨石雕成的兵马与 仲翕半成品之间,一支巨大的石像例下,压住了她的左腿。 柳含笑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芸娘怒道:「你看不出来我被压住啦!」 柳含笑趋前察看,难免要爬上这些东倒西歪的巨石,因而又使那些石块嘎嘎作 响,随时可能再翻倒下来。 芸娘道:「小心,别过来!」 柳含笑道:「不过来怎么救你?」 芸娘怒道:「谁要你救?」 柳含笑终於也小心翼翼地接近她,只见那条左腿已骨胳粉碎,血肉模糊,惨下 忍睹。 「你被压了多久啦?」 「我已经昏迷了两次,不知道多久啦!」 柳含笑试著用力要抬高那块石像,谁知竞如蜻蜒撼柱,不动分毫。 这一用力,又引得其他巨石纷纷摇坠,嘎嘎作响。 柳含笑满头是汗,只得停手叹道:「要想保命,只好牺牲一条腿。」 芸娘突然哀叫:「不要!」接著她哭泣道:「我宁可死,也下要变残废。」 突然手上的火摺子光芒一跳,柳含笑道:「不好,火摺子快烧光啦!」 那盖奇不知何时也爬到身边来了,蓦地伸手一推,柳含笑立足下稳,只好跳下 地来。 盖奇却下由分说,低头往芸娘的嘴唇上吻了下去。 柳含笑不由叹道:「你呀,只要见到漂亮的女人就……」 她却不知盖奇是在向芸娘渡了一口真气。 一口热烘烘,柔绵绵,又源源下绝的真气渡入芸娘口中,缓缓下至丹田。 芸娘立时精神一振,疼痛大减。 盖奇已抬起头来,打量一下这堆乱七八糟,重重叠叠的巨石。 他似乎相中了其中一块较小的雕戍一个将军头型的石块,正卡在一堆巨石之间, 他伸手摇撼那头型石块,立刻引起那堆巨石一阵乱摇乱晃,嘎嘎作响。 柳含笑与芸娘同时惊叫:「你在干什么?」 盖奇竞充耳不闻,蛮性大发,双手抓住那石块用力一扳,竞被他拔了下来。 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块顿时失去平衡支撑,纷纷翻落。 柳含笑惊叫一声往後跃退,仓促中手中火摺已燃到尽头,顿时熄灭,变成一片 漆黑。 小石引动大石,大石再引动巨石,大大小小的石块连续翻滚跳跃跌落。 有些较小的石块受挤压撞击,有如于弹般地四处进射,柳含笑凭著疾劲的风声, 仓皇闪避,亦难免被一些碎石击中,疼痛难当。 空旷石室中充满巨石崩塌时引起的强烈回音,突然传来芸娘的一声惨叫,柳含 笑大惊:「董芸娘,你怎么样啦?」 末听芸娘回答,却听背後传来蔷薇夫人的呼唤声:「董芸娘,你在那里?」 柳含笑吃惊,这里的声响竞把这厉害人物引了来。 果然火光在转角处一闪之後,蔷薇夫人持火炬疾奔而至,一见这里仍是尘上飞 扬,一片狼藉,不由又惊又怒,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董芸娘呢?」 柳含笑早已又惊又急,奋不顾身地用力搬开大小石块,一面大叫:「盖奇你在 那里?」 突然一缕劲风直袭背後,柳含笑紧急往前扑跌出去,避开这一击,反身怒骂: 「背後偷袭,你要不要睑?」 蔷薇夫人连续抢攻,一面怒道:「用诡计害死芸娘,你才不要脸。」 柳含笑反击拍出一掌,叫道:「谁说我害死芸娘?」 蔷薇夫人又踢出一脚怒吼:「芸娘不是被压在这底下?这堆石头下是你弄塌下 来的?」 柳含笑仓促闪避中仍下忘还击:「是呀!不,不!」 她说是呀是指芸娘确是被压在石堆底下,後来说不是声明这准石头并非自己诡 计弄场下来的。 只因被她一阵猛烈攻击得手忙脚乱,因而语无伦次。 蔷薇夫人一手持著火炬,盛怒猛攻中还要保持火炬不熄,一时间竟无法拿下柳 含笑,不禁冷静下来,冷冷道:「好,你的功去果然不错。」 她顺手将火炬插在石隙中,双掌一合,手腕相接,两掌十指翻开状如蝴蝶。 柳含笑惊叫:「彩蝶拿!」 蔷薇夫人双掌翮然飞舞。举手投足间,曼妙如舞蹈,掌间却闪现七彩光芒,煞 是美丽。 柳含笑却一点也不觉得美丽,反而大惊失色,她双掌竟能幻出七彩,可见功力 要比芸娘要高出许多。 蔷薇夫人双掌化为七彩蝴蝶,轻飘飘地向柳含笑拍来,看似既轻又柔,中者立 刻伤筋断骨,而且这翮翩飞舞的蝴蝶忽高忽低,虚虚实责,教人避奴可避。 眼看柳含笑就要丧命在她「彩蝶掌」下,却发现柳含笑突然变得充满柔情蜜意 地向自己身後轻唤一声:「盖奇!」 蓄薇夫人悚然一惊,脑中突然浮现不久前遇见盖奇的情形,那赤裸的下体,那 特别雄伟粗壮,昂然怒立的怪物。 蔷薇夫人忽然全身酥麻,想像自己身後被那样一条巨大的怪物指住,是何等羞 死人也。 她这一掌猛地转拍向身後,砰地一声巨响,击中极坚硬之物,她迅快转身再挈 出第二掌,却眯起眼睛不太敢看,深伯又见到那难堪之物。 谁知眯眼偷瞧之下,那有什麽难堪羞人之物?就连那可恨的盖奇亦不见人影, 刚才她单掌击中的只是身後的石头。 竟然又上了柳含笑这贱人的当,她又一次用这种不要脸的方法逃脱不见。 蔷薇夫人恨她太不要脸,也恨自己太愚衰容易上当,却听身後一声轻笑:「彩 蝶掌果然威力不凡!」 蔷薇夫人一惊回头,只见那柳含笑仍是俏生生地立在那里,由衷赞道:「彩蝶 掌能练到掌幻七彩,果然了得。」 蔷薇夫人颇感意外:「你怎麽没有趁机逃走?」 抑含笑道:「我为什麽要逃走?我要帮你一起把芸娘救出来,叫她自己告诉你, 这堆石头不是我弄塌下来的。」 蓄薇夫人盯视著她:「恐怕还不止这样吧!」 柳含笑苦笑道:「连盖奇也被埋在下面啦!」 「为了他,你竟然放弃逃走的机会?」 「没有他,我独自活著又有什麽意思?」 蔷薇夫人亦曾为情所困,不由深深为她惋惜:「为了一个「臭男人」,值得吗?」 柳含笑叹道:「谁知道?昨天之前,我还在做著自由飞翔的少女美梦,此刻却 只想做个宜室宜家的小妇人啦!」 蔷薇夫人道:「挖了出来,我还不是会逮捕他。」 「我知道。」 「甚至会……杀死他。」 柳含笑神情一凝,坚毅地道:「那麽你至少也杀了六个女人。」 蔷薇夫人不解:「什麽六个女人?」 柳含笑道:「我、凌玉娇、赵君壁、李莫愁、李绛儿,都会为他自尽,从一而 终。」 「愚不可及!」蔷薇夫人又道:「你好像只数了五个女人,还有一个是谁?」 「还有一个就是你!」 蔷薇夫人大怒道:「胡说,我怎麽可能为他自杀?」 「你当然不会为他自杀,但是我们五个,会用尽一切方法,先为他杀了你,然 後才会自杀。」 「我不会先杀了你们?」 「那你不妨先杀我试试?」 「你以为我真的杀不了你?」 「那麽来呀,动手呀!」 蔷薇夫人果然提神运气,双掌开始七彩变幻,精光大盛。 柳含笑亦凝神戒备,大战一触即发。 忽然一声极微弱的呻吟。 「芸娘?」蔷薇夫人急奔过去,拚命用力搬开堆积如山的石块:「你忍著些, 我来救你!」 她功力极高,大大小小的石块,被她迅快地摔到身後,如遇较大石块,她也只 需三掌两掌,就已劈碎震裂,被她栓开。 但是这堆石头实在太多,她的武功再高,精力究竟有限,眼看她己双享因劈石 而红肿,手指因磨擦而渗血,气喘吁吁地怒道:「还站在那里干什麽?不快来帮忙。」 柳含笑道:「我一人来帮忙有什么用,何下把你那些武士全都召来,一起动手。」 蔷薇夫人如梦初醒,立刻撮唇长啸。 极细极微的声音,攸长绵绵送出,随著石室通道,向四面八方传送出去,无远 弗届。 柳含笑惊叹下已:「这就是千里传音的功夫吧?」 蔷薇夫人并未答理,仍在下断地改变呼啸的频率,有时高吭得几乎剌穿耳膜, 有时又低沉到只能感觉到空气的震动。 终於有了些微声息,是那些控鹤监的武士们,应声疾奔而至,向她恭谨行礼後, 肃立一旁。 蔷薇夫人似乎是驭下极严,向众人下令道:「小心动手,把这里挖开救人。」 一呼百诺,众武七一齐动手。 随後又有更多的武士闻声赶至。 -------- 大唐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