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仇得报 “烈阳神功”和“密宗神功”两大绝学再度狭路相逢,可惜孔雯香毕竟年轻功 浅,一招之下当场负伤而逃。 尽管她身负重伤,却凭着坚强的意志,以空前的速度脱离险境,终至体力不支, 口吐鲜血的昏倒路旁。 林道往来的人车虽然不多,却有两组人马一南一北同时发现,而且不约而同的 飞赶过来。 皇甫天龙首先赶到,他一见孔雯香娇艳的姿色,不禁动容的忖道:“好个美艳 动人的小姑娘。” 孟文华立刻为她检查伤势,不禁脸色大变道:“她是中了烈阳神功的掌伤。” “什么?她是北天王的敌人。” “应该是这样没错,因为普天之下除了北天王之外,并无其他人会这种霸道的 神功。” 人影一闪而至,只见上官飞扬狂笑道:“她既是我爹的敌人,绝不容许任何人 救她,你们还是乖乖将她交给本公子吧!” 皇甫天龙又是一惊道:“你是上官飞扬?” “不错!” “这……既然是上官兄的敌人,小弟身为第三者也难以插手,请恕小弟先行告 辞了。” “嘿嘿!算你识相…… 孟文华不悦地道:“慢着!” 上官飞扬冷笑道:“你想逞强出头?” “在下身为武当弟子,岂能见死不救?” “我道是何方神圣,原来是玄松老杂毛的徒子徒孙……哈哈……” 任何人也听得出他的笑声充满了不屑和嘲弄之意。 孟文华怒道:“你敢羞辱掌门师尊,饶你不得……” 他大怒之下,立刻拔剑准备攻出。 皇甫天娇见状,连忙阻止道:“华哥,我们何必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而得 罪北天王的人。” 上官飞扬闻言,怔了一下道:“你就是玉面书生孟文华?” 孟文华甩开皇甫天娇抓住的手,道:“不错!正是本公子。” 得知他是兵部侍郎孟庭宇之孙,上官飞扬不禁顾忌道:“你想仗着你祖父兵部 侍郎的官位,欺压武林同道?” “哼!你还不是仗着你父亲北天王的淫威,到处惹是生非。” 上官飞扬闻言,不禁恼羞成怒道:“如果你再敢出言不逊的话,等一下你就知 道本公子究竟是不是仗着父亲的威风吓唬人了。” 孟文华也不甘示弱道:“很好:本公子就抛弃孟家的权势,以个人的武功领教 一下你的烈阳神功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眼看两人箭拔弩张的紧张情势,一旁的理惠公主不禁心中一动:“孟文华既是 兵部侍郎之孙,我河不趁机亲近他,甚至可以假意委身于他,以便将他套牢。如此 就可以利用兵部侍郎的权威,逼迫戚继光退兵,以利父皇派遣的第二波援兵登岸。” 她又以阴毒的眼光注视着上官飞扬,心中恨极的忖道:“根据我方奸细探听来 的消息,已得知上官飞扬之所以与我订婚,不外是想利用我方侵略沿海各省之便, 再趁明朝官方分心之时,以便发动伏兵攻入京城造反称帝。我本以为上官飞扬只是 个有勇无谋,而且生性贪婪的土匪山贼,只要将抢来的财物分他一半,就可以将他 收买的匹夫,万万没想到他竟是个心机深沉的奸诈小人,我的清白身子也被他强行 占有,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此仇此恨不报的话,我足利理惠如何忍得下这口怨气。” 想到这里,她连忙阻止上官飞扬道:“扬哥何必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而 得罪兵部侍郎,如此做法岂不是愚不可及。” 上官飞扬余怒未消的冷哼道:“你知道什么?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可不是一般 人。” “哦!她是谁?” “她就是南天王之女孔雯香。” “是她!” 不但理惠公主大感吃惊,就连孟文华三人也是错愕失措,同时也大感后悔不已。 毕竟风云帮属于黑道两大恶势力之一,其为恶的程度并不比齐天寨逊色多少, 对于七大门派的威胁,同样是不相上下。 自古以来黑白两道壁垒分明,尤其近十几年来南、北两大天王声势日壮,对于 白道群雄的生存威胁也与日俱增,双方对峙的紧张情势,可谓一触即发,形同水火, 就算双方没有当场翻脸打起来,也绝不可能去救一个敌人。 如今孟文华一时不察,不但救了敌人的女儿,还为她得罪另一个强敌,孟文华 心中的窝囊就不用说了。 上官飞扬不知他的想法,依然怨恨不已道:“孟文华,这可是你逼我动手的, 九泉之下你可别怨我……哇啊……” 理惠公主突然毫无预警的一掌拍中他的背心,当场将他打得吐血倒地。 孟文华三人不禁被眼前的意外演变,感到惊讶不解。 上官飞扬更是满脸错愕,道:“你为什么……” 理惠公主怨恨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当然是为了你在泉州汪府所做的 罪行,才会对你施以报复。” “可是你不是已经原谅……” 理惠公主企图亲近孟文华,岂肯让他说出自己失贞之事,连忙插嘴道:“这还 只是个人小事,最重要的是,你们父子暗中早有计画,准备趁着官兵对付倭寇,难 以一心二用之际,打算趁机兴兵造反。” 上官飞扬闻言,不禁脸色一变道:“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杀了你这个表里不一的卑鄙小人……” 话未说完,理惠公主不待他反应过来,立刻一掌攻了过去…… 上官飞扬在惊慌之下,确实想不通她临阵倒戟的理由,如今又重伤在身,更非 她的对手,忍不住悲呼一声,立刻如飞而遁。 理惠公主本想杀他灭口,没想到他在重伤之下,竟还能以如此敏捷的身法逃遁, 让她突击无功,当场令她呆怔住了。 孟文华这才惊疑地道:“姑娘说北天王有不臣之念,不知是真是假。” 理惠公主叹了口气道:“当然是真的。” “这……不知姑娘与上官飞扬是何关系?” “我是广州首富连员外的侄女,名叫连理惠。这个月初上官飞扬勾结了一群海 盗洗劫了叔父一家,害我无亲可依,这恶贼以为我年轻可欺,就骗我随他北上以便 投靠亲人,他却不知我暗藏绝学,正好趁着大侠在此之便,才壮着胆子向他突袭报 复。” “原来如此!不知连姑娘的亲人在何处?” “唉:我自小父母双亡,唯一的叔父又死在这恶贼手中,如今已是举目无亲了。” 孟文华见她身世可怜,不禁深感同情地道:“既然连姑娘无亲可依,不如暂时 与我们同行如何?” 理惠公主大喜道:“多谢孟公子大义收容,小女子在此先谢了。” 说着,她便打算下跪叩谢,却突然失去重心跌了下去。 孟文华本待躬身阻止她下跪,突见她倒了过来,本能地双手一抱,顿时软玉温 香抱满怀,尤其胸前被两团丰满的玉乳顶着,更让他心猿意马,情不自禁地沉醉其 中。 斯情斯景只看得皇甫天龙又羡慕又嫉妒的忖道:“华哥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 不但妹妹喜欢他,就连这娇媚动人的小妖精,才认识不过半个时辰,就主动对他投 怀送抱,为什么我就没有这种艳遇。” 一旁的皇甫天娇更是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怒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 是成何体统?” 两人一惊而醒,连忙放开对方的身体,忍不住羞红了脸。 皇甫天龙突然惊呼道:“咦!那丫头怎么不见了?” 众人这才发现孔雯香不知何时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点点血迹而已。 孟文华皱眉道:“看来有人趁乱将她劫走了。” 理惠公主冷哼道:“莫非有好色之徒想趁机劫色?” 皇甫天娇不屑道:“她反正是敌人,我们何必管她的死活。” “有道理!如果我们救她的消息泄漏出去,我们确实不好向同道交代。” “不错!” “如今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既然我们获知北天王有不臣之念,就必须及早通知江湖同道准备应变,不过 现在天色渐暗,我们先进城找一家客栈安顿下来,一切等明天再做打算。” “太好了!我肚子正好也饿了。” 孟文华见两女意见一致,自然不便表示反对,便随着她们进城找了一家客栈住 下。 当夜,皇甫天娇突然进入兄长房中,语出惊人地道:“大哥是不是有迷魂散?” 皇甫天龙大吃一惊,不禁羞红了脸道:“你怎么知道我有?” “哼!我的婢女小香都被你‘吃’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你要迷魂散做什么?” “我要用来迷倒华哥,以便献身给他。” “什么?你可不要胡来……” “我才没有胡来呢?如果我不早日和华哥生米煮成熟饭的话,恐怕华哥就要被 姓连的狐狸精抢走了。” “唔!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看孟大哥似乎对连姑娘有点动心的样子。” “可不是吗?如果我不先下手为强的话,爹想攀附兵部侍郎孟大人的计划,不 但希望要落空,对于大哥你的前途也影响至巨。” “好吧!我可以给你迷魂散,可是我可警告你一声,迷魂散是一种烈性媚药, 如果一次下太多的话,你一个人恐怕吃不消,万一明天下不了床,你可别怨我这个 大哥没提醒你。” “好啦,你真罗嗦!” 皇甫天娇急欲进行“奸”谋,也未详问使用份量,一把取过乃兄手中的药瓶, 便兴冲冲的吩咐小二准备酒菜。 孟文华见状,心中虽然犯疑,可是皇甫天娇擅于献媚,不过三言两语的工夫, 孟文华就被她哄骗得团团转,几杯美酒一下肚,已经丑态毕出,不断地对她轻薄起 来。 皇甫天娇眼看“奸”谋得逞,不禁又惊又喜的忖道:“怎么才几杯酒而已,华 哥就已经‘性’趣勃勃,莫非我下药太重了,果真如此的话,那我岂不是灾情惨重?” 她一见孟文华眼睛通红,宛如野兽盯住猎物般,目光阴森可怕,不禁心生悔意, 只吓得她心慌意乱,一转身便待逃离现场。 可惜为时已晚,孟文华突然狂吼一声,便将她占有了。 皇甫天娇当场惨叫一声便昏死过去。 闻声而至的理惠公主欢呼一声,立刻主动投怀送抱。 孟文华紧抱她的丰满胴体,不断地采花盗蜜,问津桃源…… 次次直捣黄龙,回回攻破贺兰。 孔雯香在江长枫的无情摧残之下,不禁声声娇啼,辗转哀鸣…… 一度春风之后,她不禁伤心欲绝的哀哀而泣。 江长枫安慰道:“我愿意为此事负责,请香妹相信我。” 孔雯香疑虑道:“你不是爱慕着莉妹吗?” “那是孔君山为了拉拢我,才故意安排的,我并未答应。” “这……可是爹准备将我许配给‘矿王’黄金多之子黄宝山,岂会答应我们的 婚事?” “帮主之所以欲将你嫁入黄家,无非是想拉拢黄家的财力支援,如今我已将‘ 米王’李家的财富献给帮主,较之黄家的聘礼获益更大,已无嫁女拉拢黄家的必要, 更何况你我已有夫妻之实,这门亲事也等于告吹,所以帮主非成全我们的婚事不可。” “你如此说法,虽然十分有理,可是爹的个性一向坚决果断,极难受人左右而 改变心意。” “关于这一点你只管放心,如今我娘甚得帮主的宠幸,我会请求娘帮我美言几 句,相信帮主一定会爱屋及乌,让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讨厌!谁跟你是有情人?如果我不是被你偷尝禁果得逞,我才不会答应你的 求婚呢!” “小兄已经知道错了,香妹就别再责备我了。” “唉!只怪我红颜薄命,才会碰上你这冤家,我也只好认命了。不过话又说回 来,你娘既是我爹的宠妾,就辈分而言,你我等于是异姓兄妹的关系,爹岂肯答应 让我们成亲,这岂不是乱了伦常?” “你我并无血缘关系,岂会有乱伦之议?再说你我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帮主除 了答应将你嫁我之外,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好吧!那我们就快点返回风云帮吧,我们的婚事虽然重要,更迫切的是,通 知爹北天王偷袭风云钱庄的消息,以免爹一时大意误中他的声东击西之计。” “香妹所言极是,既然情势紧急,你又初遭破瓜行动不便,小兄抱你上路如何?” 个郎体贴入微,使得芳心凄苦的孔雯香满心甜蜜,便娇羞不胜的答应他。 江长枫一面抱她飞掠急赶,一面暗暗心中得意:“真是天助我也!想不到我略 施小计,只献出一个残花败柳的上官珍珠,再暗中派人送了一封密函到齐天寨,就 可以挑拨南、北天王的冲突,只要局面愈见混乱,我便可以从中牟利,第一步就是 得到孔雯香的身体,接下来再利用她获取密宗神功的秘笈,以便将来顺利夺取风云 帮主的宝座。” 想到得意之处,他的心情也愈是开心,不知不觉神力顿生,纵掠之间更是轻快 如电。 翌日,两人便赶回风云帮总坛。 当南天王获知孔氏失踪和风云钱庄失陷的消息,不禁怒不可遏的大喝道:“上 官老贼竟敢轻启战端,简直欺人太甚,来人呀!立刻将上官珍珠斩首示众,以泄我 心头之恨。” 孔雯香闻言,大急道:“爹,千万不可卤莽,娘说不定已经落在他的手中,如 果爹杀了上官珍珠,娘的性命岂非难保。” 南天王心想有理,这才收回成命,却苦恼不已道:“既然如此,我们难道就此 忍气吞声,这对风云帮的威信岂不是伤害至钜?” “双方各有人质被押,难免心存顾忌,只要不伤害到人质的性命,其他的报复 行动就看各人的本事了。” “唔!香儿所言有理,他既然偷袭我们的风云钱庄,我也可以趁他远离老巢, 内部空虚之际,趁虚而入攻下齐天寨总部,以报复他的夺妻之恨。” “为了避免重蹈北天王覆辙,爹应该坐镇帮中以对抗北天王大军,反正齐天寨 内部已虚,我们只要派遣精英部队前往,必能一举成功。” “既然如此,由山儿和莉儿率领云堂众高手前往,不计任何手段,务必攻下齐 天寨,顺便劫掠其妻吕文君和财富以示报复。” 孔君山和孔雯莉立刻应命而去。 孔雯香皱眉道:“爹一下子派出一半兵力,只剩下风堂人马单独抗敌,力量不 是显得太单薄了吗?” 南天王却胸有成竹地大笑道:“香儿多虑了。单凭本帮的机关埋伏和先前购自 四川唐门的毒药暗器,就足以挡住北天王的千军万马,更何况为父还另外安排了一 支伏兵,更是胜券在握矣!” “哦!不知爹安排了什么伏兵?” “四川唐门的掌门人唐伯文,已经答应出兵支援我方抗敌,相信北天王在不备 之下,以唐门的霸道暗器和毒药,必能折损他一半的兵力,所以风堂的人马应付另 一半的来敌,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太好了!这样女儿就放心多了。” 这时江长枫已将他占有孔雯香之事告知母亲,并请她设法促成两人的好事,以 便进一步完成篡位大计。 殷诗诗一听儿子已然完成初步计画,便兴冲冲地道:“夫君不是答应了让枫儿 入赘之事,如今大敌当前,夫君何不早日成全他们,以便亲上加亲,大家同心协力 抵御外敌。” 南天王迟疑道:“此事不急在一时,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可是香儿已经怀了枫儿的骨肉,实在不宜再拖下去。” “什么?此事当真!” 孔雯香见父亲惊怒的目光望向自己,虽然暗怪殷诗诗加油添醋的夸大其词,却 以为她是一片好心帮忙,便含羞带愧地点头默认。 南天王不禁惊怒交加地道:“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这样一来,我如何向矿王 交代?” “爹可以改嫁莉妹给黄宝山为妻,反正他也从未见过女儿,应该可以顺利瞒骗 过关才对。” “你说得倒轻松。这一次唐伯文之所以肯答应出兵协助,条件之一除了丰厚的 钱财之外,还要为父将莉儿嫁给他的独子唐志明为妻,为父纵有通天之能,也不能 让莉儿一女双嫁。” “这……爹不如退了黄家这门亲事,反正枫哥已将米王的全部财产献出,所得 不知高出黄家多少倍,何必再贪图黄家的小小聘金。” 南天王心想有理,果然释怀不再计较,更伺况孔雯香已经失身,黄家也不可能 接纳这种媳妇,不得已只好同意两人的婚事。 江长枫一见狡计得逞,窃喜之下连忙大礼拜见,从此确立他的东床快婿身分。 当夜他和孔雯香新婚燕尔之际,便哄骗她交出密宗神功的口诀,她被一番狂风 暴雨的采花盗蜜下来,便在食髓知味下,身不由己的依言交出口诀。 江长枫一见第二步计画顺利达成,更是欣喜若狂的对她一阵翻云覆雨,直到她 乐极生悲的昏死过去,他才离开她的身体,盘坐一旁加紧修练起来。 突闻一阵金铁交鸣声传来,夹带着惨叫呼喊声不绝于耳,显见战况激烈异常。 江长枫一惊而醒道:“不好!莫非北天王的人马提前攻到?” 他连忙摇醒孔雯香,两人便慌慌张张地整装掠出,赫见眼前一片火海,整个战 局陷入十分混乱的窘境。 孔雯香不禁惊慌道:“爹,这把大火一烧,我们辛苦建立的机关陷阱,岂不是 完全失去作用了?” 南天王也十分懊恼地破口大骂道:“这该死的上官老贼毫无一方霸主的气概, 不但率众趁夜偷袭,还仿效土匪强盗一样的杀人放火,简直是标准的卑鄙小人一个。” “哈哈!你孔定邦可以扮胆小乌龟躲在家中,妄想以机关埋伏以逸代劳,怎能 怪老夫以牙还牙,如果不放上一把野火将你烧出,恐怕你这龟头还不敢出来见人呢!”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南天王乍见北天王率众攻来,还嘲弄他是缩头乌龟, 更叫他忍无可忍。 “难道你上官无忌之所以扬威武林,靠的就是口舌之利吗?有胆子的话,就和 老夫一决生死。” “哼!老夫怕你不成?” 北天王恨火难消的大喝一声,一股炙热焚风呼啸破空,威震天下的“烈阳神功” 应掌而出…… 南天王也不甘示弱地怒吼一声,一股空前雄浑的“密宗神功”,如狂涛巨浪般 汹涌而出…… “轰隆”一声爆炸巨响,现场一片飞沙走石,天摇地动…… 爆炸的威力惊人,所迸射出的气劲和声浪,迅速波及三丈方圆内的人,不论敌 我双方几乎无一幸免,纷纷惨叫一声,当场倒了一地的人。 南天王和北天王不约而同的闷哼一声,当场震退出五尺之外,两人同时露出痛 苦的神情,显然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双方都受到不轻的内伤,可谓两败俱伤,谁也 没有占到便宜。 “十多年不见,你上官老贼果然进步神速,令人刮目相看,只可惜你孤军深人 敌营,犯了兵家大忌,明年的今天注定是你的忌日了!” “凭你孔老鬼的这点功力,还不配当老夫的对手,纳命来吧!” 两人已经骑虎难下,同时大喝一声,再度攻出性命交关的霸道掌劲…… 威震天下的“烈阳神功”和“密宗神功”,几乎不约而同的再度棋逢敌手,两 大绝世神功即将遭遇之际,突见一道人影幻现在威力中心…… 一股诡谲多变的无边力场突然形成,彷佛深不可测的宇宙黑洞中心,不断地吸 纳百川,不断地吞没四周的能量…… 这时南天王只觉得全身功力正在迅速流失,不禁惊恐不已的叫道:“鲸吞魔功 ……” 北天王更是如见鬼魅般,心胆俱寒的惊叫道:“师祖饶命……” 其实戴着血魔面具的林冲,也是一脸的痛苦表情,只是在面具遮掩下外人无从 得知罢了。 毕竟他正处于当世两大绝世神功的夹击下,一阴一阳两种极端的功力,正在悴 炼他的四肢百骸,侵入他的奇经八脉。 由于北天王临时发动攻击,使得待机而动的林冲措手不及,匆忙的赶到混乱现 场,还来不及搞清楚状况,突闻一阵猛烈的气功爆炸传来,本能地循声掠到现场, 才赫然发现自己闯入威力中心,想要退出已经来不及,迫不得已才运功自保,终于 形成这种进退不得的窘境。 突见北方屋顶出现一名劲装中年人,眼看着三人诡异的僵持局面,不禁脸色大 变的忖道:“这名老者究竟是何方高人?竟能单独力敌南、北两大天王。如此惊人 的强大敌人,如果不趁现在僵持的机会,将三人永除后患的话,我唐伯文要等到何 年何月,才能取代他们成为武林霸主?” 敌我双方眼看着南、北两大天王的痛苦挣扎,不禁吓傻了眼,身不由己的停止 了打斗。 孔雯香眼见父亲身陷危机,不禁心急如焚地悲呼一声,突然飞身掠起,一掌攻 出“密宗神功” 江长枫大吃一惊,想阻止已是不及,忍不住惊叫道:“香妹,危险……” “轰”地一声巨响,孔雯香乍见自己击出的掌劲突然反震而回,不禁大惊失色, 想要躲避已是不及,当场惨叫一声,口喷鲜血的死于非命。 这意外的变化,当场惊醒敌我双方的人马,不知由谁首先发出一声惊呼,不分 敌我纷纷转身窜逃一空。 此时正处于龙虎交济的空灵境界,精、气、神已融于一炉的林冲,受此影响乍 醒过来,突见一枚黑色物体平空而至,他几乎同时意动功发,身影突然幻没不见… … 只听一阵爆裂声响起,现场顿时寒芒四射,黑雾冲天…… 烟硝弥漫中的南、北天王已是精力殆尽,根本无力脱身自保,当场惨叫一声死 于非命。 屋顶上的唐伯文忍不住狂笑道:“本门新开发的万毒珠,果然威力惊人,如今 三大劲敌既死,武林霸主的宝座,将是我唐伯文的囊中之物了……哇啊……” 突见刀光一闪,唐伯文在得意忘形之下,根本毫无所觉的惨叫一声,一片血花 飞溅中,身首异处而亡。 林冲余怒未消的一脚踢开他的尸身,破口大骂道:“你这卑鄙的无耻小人,除 了用见不得人的暗器偷袭别人之外,凭什么当武林霸主?” 随后赶到的唐门弟子,正好看见唐伯文被杀的情景,立刻怒骂不已的冲了过来, 一片乌芒闪闪的歹毒暗器,宛如乌云压顶般笼罩而来…… 林冲一见他们不但以多为胜,而且使用歹毒暗器攻击,当场怒啸一声,屠龙刀 化做万丈光芒,迅速吞没迎面而来的唐门弟子。 这一眨眼工夫,数百条活生生的唐门弟子瞬间死于非命,成为躺了一地的死尸, 任凭江长枫胆识过人,也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当场鬼叫连天的如飞而遁。 不知经过多久,突闻门外傅来阵阵惊呼窃语声,他才壮着胆子出来,发现林冲 已经不见踪影。 只见劫后余生的风云帮弟子,正不知所措的窃窃私语。 如今南天王战死沙场,江长枫身为风堂堂主,理所当然的身为司令之人,立刻 下令为死伤弟子善后,并且为南天王安排后事。 突见柯小雪悲呼而来,当场扑倒在南天王的尸身上泣不成声。 江长枫心中一动:“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为了将来顺利篡夺风云帮主之 位,我绝不能让她再活下去。” 主意打定,他立刻暗运神功,一面佯装安慰的接近道:“人死不能复生,请二 夫人节哀顺变……” 话未说完,一股暗劲立刻击入柯小雪的背心,只见她全身一震,当场魂飞天外。 “二夫人你……不好了,快叫大夫来,二夫人气极攻心昏死过去了。” 风云帮弟子初逢大变,人人都是神情悲伤,根本没有人发现他的奸谋,闻言连 忙招来大夫察看,却已经回天乏术了。 一名风云帮弟子忽道:“帮中初逢巨变,堂主是否应该派人通知孔堂主回来善 后。” 江长枫不禁心中暗骂:“这小子真是多事,如果通知孔君山回来,我的帮主宝 座只有拱手让他的份,如此一来,我岂不是白忙一场?不过由此研判,显然我在帮 中的威望还不足以服众,不如由他暂时出面稳住大局,等以后有机会再夺回帮主宝 座。” 想到这里,他立刻点头同意,那名弟子立刻快马而去。 江长枫望着远去的背影,心中不断地狂呼不已:“我一定要在最短的期闲之内, 练成密宗神功……” 齐天寨。 南、北两大天王正式交恶敌对的消息,如瘟疫一般迅速轰传江湖,不论黑白两 道无不议纶纷纷,每个人都瞪大眼睛观察着局势的后续变化。 毕竟两大黑道帮派的火并,事关势力版图的消长,对于黑白两道群雄往后的生 计,可谓影响深远,所以不论是谁都无法置身事外,也无法等闲视之。 尤其北天王突击风云钱庄不久,随即传出北天王与倭寇勾结,准备趁乱兴兵造 反的消息,更是平地一声雷,引起极大的震撼。 因为消息是由兵部侍郎府的玉面书生传出,而且随即获得南宫世家的证实,所 以没有人敢怀疑消息是假的。 事态不仅严重,而且危机迫在眉睫,七大门派立刻紧急会商,最后决议派遣各 派高手组成先锋部队,准备赶赴齐天寨查明事实的真相,以便应变之需。 因为七大门派担心这项消息是风云帮故意放出的风声,以便造谣嫁祸给齐天寨, 诱使七大门派与齐天寨鹬蚌相争,结果唯一获利者将是风云帮这个渔翁。 七大门派为了怕中计,还慎重其事的要求各派高手,务必乔装打扮的秘密前往, 以化整为零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的往齐天寨集结。 所以七大门派异常举动的消息,丝毫没有泄漏,不但齐天寨没有察觉,就连来 势汹汹的风云帮弟子也不知道。 面对风雨欲来的紧张情势,吕文君早就有心理准备,而且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 算。 因此吕文君将西施托负给乃姊吕香君照顾,毕竟西施已经怀有上官飞扬的骨肉, 她必须为上官家的香火传承预留退路。 就婚姻而言,吕文君和上官无忌两夫妻早已形同陌路,就亲情而言,吕文君却 对一双子女难以割舍骨肉情感。 对于她进退两难的困境,其姊吕香君知之甚详,也深表忧心同情,趁着安顿西 施的同时,一面传出北天王即将造反的讯息,一面飞鸽傅书请求其父东海龙王出面, 顺便劝告吕文君脱离风暴中心,以免沦为这场南北霸权之争下的牺牲品。 所以东海龙王获知急讯,立刻十万火急的赶到齐天寨。 没想到吕文君坚持死守,丝毫不为所动道:“爹不必再多说了,只怪女儿命该 如此,不论这场南北霸权之争谁胜谁负,女儿绝不逃避退缩。” 东海龙王大急道:“文儿,你别再傻下去了,就算上官无忌能侥幸胜过南天王, 将来他一旦兴兵造反,不论成败,你都得不到任何好处的。” “女儿知道。” “你既然知道后果,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女儿实在丢不下孩子,如果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女儿独自偷生又有什 么意思?” “唉!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作 父母的如果干涉太多,对他们反而不好,而且他们也不见得会心存感激。” “既然如此,爹又何必多管我的事情。” “这……我是放心不下你呀!” “这一点女儿十分清楚,因为女儿同样是牵挂着扬儿他们,也只好辜负爹的一 番好意。” 东海龙王眼见她固执己见,不禁心中大急,才想进一步劝说。 南海魔女叹息道:“母子连心乃是天性,我们并无拆散你和儿女亲情的企图, 只是想让你暂时脱出是非圈,旁观者清,你可以在情势不利时,对他们父子适时伸 出援手。” 吕文君闻言,不禁砰然心动道:“芳姨用心良苦,我心中十分感激,只是齐天 寨的基业建立不易,我怎能轻言舍弃不管?” “处事者要能屈能伸,才能留得青山在,以待东山再起之机。” “好吧,只要情势不乐观的话,女儿再设法由秘道脱身以求自保。” “你能及时通权达变,总算没叫我们失望,但愿情势的发展不至于演变到如此 不堪的地步才好。” 突闻四周一片金铁交鸣声大作,惨叫哀嚎不绝于耳,显见战况十分激烈。 “不好,风云帮的人马果然攻来了。” 东海龙王三人连忙赶至山寨大门,观察两军交战的情况。 尽管齐天寨的爪牙仗着机关埋伏的地利之便,占了不少优势,使得风云帮弟子 伤亡不轻,可是风云帮却以数量庞大的暗器反击,总算扳回劣势,双方长短互见, 情势不明。 齐天寨在北天王的多年经营之下,设置了许多机关陷阱,还有预谋兴兵造反的 黑道势力支援,但看在实力强大的风云帮高手眼中,无异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 是他们的对手。 这些机关陷阱虽然造成孔君山不少困扰,也折损了不少兵力,可是仍然被他攻 入齐天寨的中枢重地。 毕竟敌我双方都是黑道出身,所以出手极为狠毒,更何况双方形同水火,一旦 杀红了眼,更是不惜手段,就连受伤倒地的敌人,也一样不放过的赶尽杀绝。 眼看着齐天寨人马兵败如山倒,吕文君心中的悲痛到了极点,忍不住怒叱道: “孔君山,没想到你们风云帮的人竟如此卑鄙,毫无男子汉大丈夫气概,就算我们 已经是生死大敌,也该光明正大以武功对决,你们却以歹毒的暗器偷袭,这算什么 英雄?” 孔君山冷笑回应道:“与其做死了的英雄,倒不如做活着的狗熊,只要能获得 胜利即可,任何手段我都不计较。” “你卑鄙!” “哼!岳母大人如此毁谤小婿,难道不怕珠妹为难吗?” 吕文君脸色一变道:“你将我女儿如何了?” 孔君山阴笑道:“令媛目前在本帮总坛待产。” “她……你究竟准备对她如何?” “珠妹思母殷切,特命小婿前来邀请岳母大人至风云帮团聚。” “这种大军压境的方式,就是你邀请的诚意?” “哼!只怪贵寨弟子竟敢不识抬举,怠慢本姑爷不说,还敢口出恶言、动手动 脚,所以本姑爷只好给他们一个教训。” “由此可见你豺狼之心,昭然若揭,本寨弟子岂会受你瞒骗?事已至此,你还 是坦白说明来意,以免浪费彼此的时间。” “哈哈,岳母大人真是快言快语,本公子也不再拐弯抹角,只要你们肯弃械投 降,本公子看在珠妹的面子上,还可以承认这段姻缘,而且对你们网开一面加以收 编,否则的话……” “你又待如何?” “那就别怪本公子不念旧情,将你们赶尽杀绝,永除后患。” “你少说大话!我们齐天寨能够称霸北方,可不是靠着吓唬人才得到今天的地 位的。” “该死的!你既然执迷不悟,就别怪本公子下手无情,大家上!杀他个鸡犬不 留。” 话未说完,孔君山突然一掌攻出“密宗神功”…… 事出突然,吕文君根本来不及反应,情急之下被迫以“天雷神功”反击。 东海龙王夫妻眼看她身陷危境,大吃一惊之下,纷纷击出雄浑掌劲围魏救赵。 “轰”地一声气爆巨响,现场一片尘沙飞扬,劲气奔流…… 吕文君首当其冲的惨叫一声,顿时口吐鲜血、香消玉殒。 东海龙王夫妇虽然功力深厚,仍然不敌威震江湖的“密宗神功”,双双闷哼一 声连退三大步。 孔君山面对三大敌人,虽有神功护体,却承受不小压力,情不自禁地连退七步 之外。 他不禁脸色一变道:“原本雄霸北方的齐天寨,所依靠的是以多为胜的手段, 本公子总算领教了,可惜齐天寨气数已尽,才会黔驴技穷不惜手段,天要亡你,非 我之过,纳命来吧!” 随即一股雄浑掌劲,如狂涛巨浪般再度汹涌而出…… 危机迫在眉睫,南海魔女突然大喝道:“阳哥,快走!” 话毕,她已挟着雷霆一击的掌劲扑向孔君山。 “芳妹!危险……” 东海龙王惊呼未落,只听一阵气爆巨响,南海魔女已经惨叫一声,当场死于非 命。 眼看来不及阻止悲剧发生,东海龙王忍不住悲呼一声,立刻情急拚命的攻出 “天雷神功”。 孔君山也立刻一掌击出“密宗神功”。 “轰”地一声气爆巨响,顿时飞沙走石,劲气奔流…… 东海龙王惨叫一声,立刻气绝身亡。 孔君山不禁狂笑道:“宿敌已死,江湖将是风云帮的天下。” 突闻外围一阵杀声四起,立见其妹孔雯莉焦急奔到。 “大哥快走吧,七大门派联军已经攻到,再不走的话,恐怕连我们都要步上齐 天寨的后尘。” “什么?七大门派怎么会来淌这场混水?” “七大门派早已对我们南北两大天王心存芥蒂,好不容易等我们两虎相争,他 们岂肯错过渔翁得利的机会。” “可恶!只要度过今日,我孔君山绝不放过这些白道的卑鄙小人。” “现在不是讨论报复的时机,我们还是快点退兵,否则本帮弟子都已筋疲力尽, 绝不是七大门派联军的对手。” “只可惜了齐天寨中的庞大财宝,竟让七大门派坐享其成,我实在心有不甘, 可是…… 罢了,一步之失,万盘皆输,改天再找七大门派报今日之仇,我们走吧!“ 孔君山断然下令突围,四川唐门的暗器毕竟霸道,立刻被他们杀出一条血路扬 长而去。 七大门派对于唐门的毒药心存顾忌,只好任由他们脱离,以免犯了穷寇莫追的 大忌,陡增意外伤亡,得不偿失。 不久,他们焚毁了齐天寨,各自带着分配所得扬长而去。 这一场南、北两大天王的黑道霸主之争,至此宣告落幕,结果齐天寨全军覆没, 风云帮也元气大伤,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等于两败俱伤。 唯一占到便宜的是七大门派,不仅消灭了长久以来的心腹大患,经此一役,更 使得各派威望如日中天。 尤其少林、武当两大龙头,更有取代南、北天王之势,受到武林各派极高的评 价与尊崇。 将近一甲子以来,道消魔长的窘境从此改观,侠义白道的势力因而抬头,黑道 群魔的日子难过,不复昔日横行霸道的嚣张作风,宵小恶霸纷纷远避他乡,以免惨 遭白道群雄的鲸吞蚕食。 武林大局因此丕变,黑白两道优劣逆转,济弱扶倾的侠义作风大行其道,已取 代巧取豪夺的腐败气息,社会风气令人耳目一新。 可是在这一片祥和的表面下,却暗藏了一股蠢蠢欲动的隐忧,毕竟数百年来黑 白两道的恶斗,不论情势如何消长,一旦涉及利害冲突,总免不了纷争缠斗,就像 一场演不完的戏剧,永远不断的重复上演着。 而且风云帮的虎威犹存,再加上齐天寨已经灭亡,黑道势力从此统一整合。 风云帮便成为黑道公认的精神领袖,黑道第一霸主的宝座,也已逐渐成形。 除此之外,更令七大门派掌门人忧心仲仲的,还有单独击毙南北两大天王的神 秘高手刀神。 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神秘高手,不但行踪如谜,就连背景来历也是无人知晓,如 神龙见首不见尾般,突如其来的出现,而且单枪匹马的力敌威震武林的南北两大天 王,一招之下便将他们击毙。 消息一传出,立刻造成武林哗然,每个人都难以接受这件事实。毕竟“密宗神 功”和“烈阳神功”号称当世两大奇功,而且南北两大天王更是雄霸江湖数十年的 天王级人物,居然有人在一招之内同时将他们击毙,这简直太匪夷所思,太令人难 以置信了。 唯一有关刀神的传闻,就是浙江雁门岭一役,他曾经惊鸿一瞥的大败东洋倭寇, 将这些烧杀掳掠、无恶不做的海盗,杀得他们闻风丧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有关于 刀神的消息。 情势变得十分诡异,不仅白道群雄对他深怀戒心,就连黑道群魔也对他恨之入 骨,不论黑白两道几乎将他视为劲敌,不约而同的派人探听他的底细。 可是他们所派出的人却像石沉大海一般,久久不见消息传回,就像泡影一样消 失不见。 威震天下的孔定邦和上官无忌终于共赴黄泉。 风云帮一役,各据南北雄霸一方的两大天王,双双命丧刀神之手,消息一经传 出,立刻引起江湖震惊。 不论黑白两道都有相同的疑问刀神是谁? 所得到的结论,几乎都指向戚继光一个人身上。 因为刀神最先出现的时候,便是为了救援戚氏母女,接着又协助戚家军攻破雁 门岭天险,大发神威斩尽东洋倭寇,杀得他们胆颤心惊,简直到望影而逃的地步。 不管是好奇心驱使,或是别有用心,几乎所有的江湖中人都往浙江移动,各方 势力集结浙江,形成龙蛇杂处的局面,是非纷争因而层出不穷,影响治安之大也就 可想而知。 此时正处于年关新旧交替之际,也就是嘉靖四十一年间,东洋倭寇又再度卷土 重来,趁着中国庆祝农历新年,朝廷松懈警戒心之际,挟着优势兵力一下子便攻陷 了福建省的寿宁、宁德、龙岩、松溪、大田、莆田等县,闽江一带再度落入倭寇魔 手,不仅人民的生命财产不保,就连妻女也惨遭奸淫。 浙江巡抚胡宗宪面对黑道匪徒犯案的内忧,还有倭寇四处掠劫的外患,简直是 穷于应付。 不得已之下,听从师爷的建议,一面急檄调回戚继光协助剿匪,一面实施宵禁 以防止黑道匪类为非作歹。 宵禁的实施,虽然吓阻了罪案发生,也限制了白道的活动。 飞云庄一行人也因此耽误了行程。 “刀神究竟是谁?” 姚雪华得知生父上官无忌遇害,不禁心胆俱裂道:“他竟敢杀死我的父亲,我 要找刀神报杀父之仇。” 姚淑君不悦道:“我不准你认贼做父。” “娘,我知道父亲对不起你,对我也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可是骨肉连心,我 怎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杀,而无动于衷?” “北天王自己有儿女可以替他报仇,你如今姓姚,并非上官家子孙,根本轮不 到你来多管他家的闲事。” “可是……” “如果你真想改姓的话,也应该和玉娇一样姓赵才对,因为我和你三姨已经改 嫁极哥,你也等于是赵家的子女,岂能为了一个声名狼藉,无情无义的上官无忌, 而陷极哥于不义。” 姚雪华眼看着赵无极面色凝重,不禁内疚不已道:“女儿一时情绪失控,以致 忽略了爹的立场尴尬,请爹原谅女儿的一时之过。” 赵无极叹道:“你的心情为父可以了解,也可以体谅你的冲动,可是你如果出 面替北天王报仇,万一身世因此曝光,你叫你娘如何面对江湖同道的责难?她的处 境岂不是太可怜了?” 姚雪华心中一惊,转首一见母亲悲凄的神情,才警觉到自己的一时激愤,已经 伤害了母亲深藏心中的旧创,不禁大感后悔道:“娘,对不起……” 姚淑君叹息道:“我早知道会发生这种憾事,才会极力隐瞒你的身世,没想到 大姊却……” 姚淑芬十分懊悔道:“只怪我口无遮拦,将华儿的身世泄漏出来,才会造成二 妹处境的尴尬,二妹如果要怪就怪我好了。” 姚雪华急道:“不!这一切的过错全是孩儿少不更事,才会惹娘如此伤心,真 正的罪魁祸首是孩儿才对。” 姚淑君摇头道:“你们都不必再说了,我并不怪谁,只求今生今世别再让我听 见那恶贼的名字就好。” 众人闻言,知道她哀莫大于心死,为了避免触动她内心的伤痕,果然不再谈起 此事。 可是姚雪华却暗下决心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出刀神, 杀他以报父仇。” 赵无极连忙转移话题,道:“如今官府实施宵禁,短期之内恐怕无法离开这里, 大家对于未来的行动可有什么建议?” 姚淑美道:“反正极哥也已经辞退青城掌门之位,如今无事一身轻,何不找寻 令徒林冲叙旧?” 赵玉娇突然叫道:“我不要见他。” “你这孩子怎么还在闹别扭?从那天他急于寻你的情况看来,显然他有不得已 的苦衷,才会另娶她人,你应该给他一个解释误会的机会,以免造成将来后悔的憾 事。” “分明是他用情不专,我才没有误会他,也不想听他的狡辩。” “男人三妻四妾事属平常,只要他是真心爱你就好,你也该有容人的雅量,与 她们娥皇女英共侍一夫才对。” “我心目中的理想丈夫,只许用情专一的爱我一人,我绝不能容忍别的女人共 同分享!” “可是为娘看得出来,你依然深爱着林冲……” “不:我恨死他了!” “爱恨本是一线之隔,你不要死鸭子嘴硬,以免造成情海生变,步上为娘的后 尘。” 赵玉娇气苦道:“娘再逼女儿的话,女儿就只好离家出走了。” 姚淑美大吃一惊,深怕将她逼急了,真的以离家出走逃避问题,只好住口不言。 “太好了!原来娇妹也在杭州游玩,小兄黄宝山正好替你导游,不知娇妹可愿 赏脸?” 自从三天前黄宝山无意中邂逅了赵玉娇和姚雪华二姊妹之后,一时惊为天人, 从此展开猛烈的追求行动,惹得她们不胜其烦,宛如嗜腥的苍蝇一般,任凭她们如 何叱责,总是无法摆脱他的纠缠。 赵玉娇本来就心情不佳,一见黄宝山又来纠缠,立刻把一肚子闷气出在他的身 上,道:“你怎么像个讨厌的苍蝇一样,挥都挥不走?” 黄宝山陪笑道:“小兄诚心与娇妹交个朋友,娇妹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哼!你有什么企图,我还会不知道吗?” “娇妹言重了!小兄只是想和你建立友谊,哪里有什么不良企图。” “这种冠冕堂皇之词,只能用来骗骗三岁小孩,我岂会上你的当?而你如此紧 迫盯人,说穿了不外是贪恋美色,以满足你风流自赏的虚荣。” “娇妹真的误会我了,如说我爱慕娇妹,我并不否认,甚至希望娶得美人归, 绝无玩弄感情的意思,请娇妹能够谅解才好。” “住口!谁是你的娇妹?以后不准你乱叫!” “这……那小兄该如何称呼你?” “你我素无交情,当然该称姑娘或是冠上姓氏,以示尊敬之意,你连这点基本 礼仪都不懂,凭什么和人行走江湖。” 黄宝山情急道:“这岂不是太生疏了?” “哼!你我仅有一面之缘,连彼此的家世背景都不了解,生疏乃是理所当然, 这有什么好奇怪?” “原来娇妹是想了解小兄的家世背景,都怪我一时疏忽忘了自我介绍,小兄乃 是天下四大首富之一,矿王之孙黄宝山是也。” “什么?你就是矿王的宝贝孙子黄宝山?” “不错!” 此言一出,赵无极众人不禁吃了一惊,本以为他只是一般的登徒子,大家对他 并未重视,万万没想到他的出身,竟是黄金山庄的唯一继承人。 大家这才对他刮目相看,因为黄宝山至今未娶,又拥有亿万身价,可谓名门闺 秀眼中的金龟婿。 姚淑美更有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的心情,忍不住欣然笑道:“既然黄公 子诚心结交,娇儿伺不与他做个朋友。” 黄宝山大喜道:“多谢伯母成全。” 赵玉娇冷哼道:“你且慢高兴,我没有答应。” 姚雪华却兴奋道:“只是交个朋友而已,小妹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对他没兴趣。” “你对他没有兴趣,我倒是不反对结交黄公子。” “二姊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为什么不可以?黄公子出身富豪之家,身世又清白,更重要的是至今末娶, 正是花样年华的少女所心仪的理想对象,我为何要拒绝他的诚意结交?” “可是黄金多刚过世不久,他不在家中守丧,反而一个人到处游荡,像这种不 孝之徒,岂是我们所能托付终身的良人?” 姚雪华一怔,半天说不出话来。 黄宝山一见姚雪华答应结交,本来心中暗喜,突闻父亲过世的噩耗,当场脸色 大变道:“你说家祖过世的消息,可是当真?” “江湖已经轰传多日了,难道你不知道?” “小兄是真的不清楚。” “好吧!我相信你确是未得讯息,如今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黄宝山闻言,不禁依恋地望了赵玉娇一眼,最后才长叹一声急奔而去。 赵玉娇松了口气道:“总算摆脱这登徒子的纠缠了。” 姚雪华不禁埋怨道:“小妹已经心有所属,就该坦白一切让他死心,何必如此 作弄他?” “谁作弄他了?” “就是你。” “我没有。” “你还敢否认?任谁也看得出你对林冲仍然余情未了,只是你不肯承认罢了。” “二姊别胡说,我对林冲已经完全死心了。” “事实如此,不由得你否认,这一点爹娘都可以为我做证。” 赵玉娇一见众女的表情,知道心事被人看穿,忍不住羞愧地悲呼一声,一转身 便狂奔而去。 众女大吃一惊,任凭她们如何呼叫也唤不回来,连忙随后追去,可惜街上行人 众多,一下子便失去她的踪影。 姚淑美母女连心,不禁心急如焚道:“娇儿对此地人生地不熟,万一走丢了怎 么办?” 赵无极当机立断道:“事到如今,大家只好分头找人,一直到实施宵禁为止。” “我们总该有人留守客栈,以防娇儿回心转意而找不到我们。” “华儿是女孩子家出外不便,就由她负责留守好了。” 姚雪华心中十分自责,便抗议道:“小妹会负气出走,全是我一个人引起,如 果爹叫我留守客栈,岂不是要急死我了。” 赵无极不耐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人要紧,你就别再不依,以免耽误大家 找人的时间。” 姚雪华只好无奈的接受安排,乖乖地返回翡翠客栈等候消息。 赵无极等人连忙各自分开找人。 ----------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