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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阴错阳差骨肉离
武林盟。
玉剑书生和峨嵋玉女的婚礼,代表着白道两大派的结合,也代表着全新势力的窜起,声威的无限延伸。
大门外鞭炮声隆隆不绝,硝烟更是翻腾滚滚涌向天空,将热闹的气氛一下带至最高潮。
只见人头钻动,车潮汹涌,恭贺声此起彼落,热闹非凡。
七大门派代表全数到齐观礼,其他的江湖知名之士也不少,可见武林盟主章啸天的人脉之广,几乎到了名满天下的地步。
宴会上武林盟主夫妇带着新郎新娘沿桌敬酒,气氛显然十分快乐。
不久,倏见管事匆匆自大门口前来行礼,道:“禀盟主,天山掌门率领瑶池仙子来访。”
玉剑书生心中一跳,有意无意地看了峨嵋玉女一眼。
“快快有请。”
玉剑书生一见天山掌门身后的美少女,脸色立即变的极不自然。
“章某不知柳掌门已经入关的消息,故而未发请帖,怠慢之处,还请柳掌门多多包涵,章某先自罚三杯水酒,以示歉意。”
“慢着!章兄不必客气,柳某并不是来喝喜酒的。”
“柳掌门之意是……”
“柳某只想问令郎,他准备对小女做何安排?”
武林盟主大感讶异道:“柳掌门言下之意是指小儿与令媛熟识?”
“不错!章烈华你难道变成哑巴了?三个月前,你云游至天山作客时,究竟对小女做了什么好事?今天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你倒是说个清楚。”
玉剑书生眼看众人面带异色的凝视着他不语,无形的压力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暗一咬牙道:“晚辈仅在天山打扰两天而已,实在不知道前辈所指何事?”
天山掌门闻言大怒道:“什么?你竟敢……”
瑶池仙子更是悲愤叫道:“章烈华!当初你上天山作客时,我们父女把你当正人君子一样对待。想不到你竟居心不良,不但甜言蜜语的骗去我的贞操,而且弃我于不顾,甚至还另娶她人,你……你实在太绝情寡义了。”
“柳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在下行侠江湖多年,一向洁身自爱,谨言慎行,绝不可能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淫行。”
瑶池仙子再也忍不住哭得伤心欲绝,泣不成声。
天山掌门怒吼一声,狂涛般掌劲突然涌向玉剑书生。
“砰!”地一声爆响。
双方各退两大步。
天山掌门又退了一步,脸上不禁变色道:“章盟主这是什么意思?”
武林盟主不悦道:“章某倒想问柳掌门突下杀手究竟是何用心?”
“令郎犯了人神共愤的淫行,你身为武林盟主不但不主持正义,反而心存袒护,实在有负武林各派对你的信任。”
“目前只是你的片面之辞,事情未明岂能以此入罪吾儿?更何况小儿已经否认此事,除非你能提出证据来,否则请你们离开,不要在此打扰喜宴的进行。”
瑶池仙子止泣道:“章盟主要证据还不容易?您只要派人检查令郎的左臀,是不是有一块胎记?”
玉剑书生闻言脸色又是一变。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玉剑书生身上的特征,武林盟主当然非常清楚,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他已经相信玉剑书生确实与瑶池仙子有过一夜情。
武林盟主眼见亲家公峨嵋剑客脸色难看,立刻咬牙道:“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出门在外诸多不便,难免会有暴露野外沐浴的机会,就免不了被人偷窥的意外,你所谓的证据,最多只能证明你看过小儿的身体,此外并无法证明什么?”
“章盟主这番话不是太强词夺理了吗?晚辈所指的胎记,并非在容易暴露于外的位置,而是在极为隐私的下体,您未经检验就妄下断言,实在有失公正立场。”
“住口!你自己不守贞操犯了淫行,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批评老夫,简直是目无尊长。”
瑶池仙子挨他一阵辱骂,不禁悔恨交加的哭了起来。
天山掌门怒啸一声道:“既然你章啸天一心袒护自己的孽子,我们就没有理由再辩下去了,大家只好掌下见真章。”
武林盟主冷哼道:“原来柳掌门也是无理取闹之人,今天显然是存心来闹场的,既然如此,老夫就奉陪到底。”
现场突然寂静无声,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只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行家一眼便可看出,两人表面沉静,其实皆已神功默运,全身已潜劲待发。
风雷乍响,强烈的寒涛涌发,蓦地阴雷殷殷,走石飞沙。
尘沙翻滚沸腾中,依稀可见两条人影,快如闪电的幻灭不定,隆隆之声不绝于耳,显见战况之激烈。
突闻一声怒啸,接着霹雳暴震,人影纷飞……
瑶池仙子忽然一声惊呼,飞身抱住跌飞而出的天山掌门,道:“爹!您要不要紧?”
武林盟主轻吁了口气,立刻取出药瓶走近道:“柳掌门伤势不轻,章某的气龙虎金丹乙能培元固本,对于内伤更具疗效,请你快点……”
天山掌门突然口喷鲜血,一掌将药瓶挥开,道:“不必!咱们后会有期……”
话毕,他已挟起瑶池仙子怒啸而去。
经过这一番变故,众人已无心再饮酒作乐,纷纷托辞离去,不久便走个精光。
等到所有贺客一走,峨嵋剑客再也忍不住问道:“华儿!你究竟和瑶池仙子有没有不可告人的奸情?”
玉剑书生眼看危机已过,岂会在此时认错?
“岳父千万要相信愚婿的话,那柳小倩不知和谁通奸怀了野种,却把帐算在我头上,小婿也是莫名其妙。”
“真的?你没骗我?”
“小婿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假话。”
“好吧!我就暂时相信你这一次,以后你一定要谨记这次的教训,绝对要远离那些不知羞耻的女人,以免再发生今天这种尴尬的场面。”
玉剑书生连忙点头答应。
武林盟主这才哈哈一笑道:“江兄要教训烈华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小俩口的新婚大喜之日,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两老就不要在此打扰他们,让他们小俩口早点休息吧。”
峨嵋剑客闻言,不禁失笑道:“章兄所言极是,咱们还是再去喝一杯吧。”
“哈哈,江兄有兴趣的话,章某绝对奉陪到底。”
玉剑书生等两老离去之后,立刻低声下气连哄带骗的扶着峨嵋玉女返房。
才进厅门,峨嵋玉女立刻怒气冲天的嗔道:“你老实说,你究竟有没有和柳小倩发生奸情?”
“唉!云妹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呃?难道你要我对天发毒誓才肯信我?”
“不必!你们男人诅咒发誓那一套骗女人的把戏,我江美云才不信呢?我只要你坦白告诉我一句话,有或没有就够了。”
“好!你仔细听好了,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以前没有,将来也不会发生。”
“好!我相信你,可是我警告你,我最恨别人欺骗我,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骗我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是!我的好老婆,愚夫永远谨记在心。”
说着,玉剑书生便忍不住欲念,开始在她身上大作文章。
峨嵋玉女白他一眼,嗔道:“要死了,门也不关,就敢这样……你可真大方呀,难道不怕老婆被人家看光了?”
玉剑书生失笑,连忙转身便待关门,忽又脸色一变,挪身接住快如电闪的飞镖。
“咦!镖上有封书信?”
他正想打开一看究竟之际,突觉劲风一闪,手中一轻,书信已落入峨嵋玉女的手中,只见她迅速地拆开一看,立刻怒哼一声,转身进房而去。
玉剑书生捡起一看,不禁脸色大变,连忙飞身追了出去。
不久,另一道黑影掠了进来,又捡起书信念道:“今日你对我的羞辱,他日我必报复在我腹中的孽种……柳小倩留书。”
看毕,他不禁瞪视着玉剑书生消逝的方向,怒声道:“好一个虚情假意的负心汉,你既然已将瑶池仙子诱奸成孕,就不该再另起色心,意图染指我师妹江美云。既然你是一个喜欢拈花惹草的狂蜂浪蝶,我三绝秀士金大中绝不容许你脚踏两条船,我要让你知道抢夺我的至爱所必须付出的惨重代价。”
他心中暗下了一个决定,立即转身进房,只见峨嵋玉女面向榻内相衣而眠。
三绝秀士见她全身颤动不止,显然是强忍悲痛暗自伤心,不禁大感不忍,忍不住哑然道:“云妹……”
峨嵋玉女冷哼一声,并未理他。
三绝秀士一咬牙,立即迅速的脱去衣裳,气喘嘘嘘的吻着她,两只禄山之爪更在她凹凸有致的胴体上大作文章。
峨嵋玉女余怒未遏,便欲拒还迎的感受着他的调情。
三绝秀士见她并未积极反抗,便色胆包天的将她剥个赤裸精光……
峨嵋玉女突觉下体被异物侵入,突如其来的破瓜之痛,令她不自主地闷哼出声,忍不住怒睁双眼,才待叱责。
忽见重压在她身上的三绝秀士,不禁神色大变道:“大师兄!怎么会是你?”
三绝秀士把她软玉温香的娇躯重重压住,气喘如牛地驰骋道:“正是小兄,师妹不必惊慌。”
峨嵋玉女连忙挣扎道:“大师兄还不快走?等一下烈华便会进来,万一让他撞见我们的丑事,他一定会杀死我们的。”
“师妹放心好了,那个负心汉已经去追情妇了,搞不好从此一去不返也说不定。”
峨嵋玉女一听此言,不禁哀哀欲绝地哭泣起来。
新婚之夜,自己的心上人琵琶别抱,甚至可能怀有私生子的事实,对她的打击可谓不轻。
偏偏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她心力交瘁之际,居然把珍惜二十年的贞操,糊里糊涂地断送在三绝秀士手里,这更令她万念俱灰,心痛如绞。
三绝秀士见她不再反抗,仅默默地淌着泪水,忍不住心疼的道:“师妹应该早就知道小兄爱你的心意,只要师妹肯答应跟我,小兄就是粉身碎骨,甚至因此下十八层地狱,小兄保证一辈子爱护师妹,绝不像章烈华一样用情不专。”
峨嵋玉女依然默默饮泪,忍受着他的猛烈冲击。
三绝秀士也欲罢不能的一面狂吻,一面挺动长枪大戟,狂野地冲锋陷阵……
春风一度之后,峨嵋玉女立刻催促他尽快离去。
三绝秀士泄欲之后,理智重又回复过来,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鲁莽,立刻顺从她的话离去。
临行前还丢下一句:“明夜我再来找你。”
峨嵋玉女想反对却已不及,只好羞愧的收拾残局。
突闻房门一响,一惊之下,她连忙将散落一地的肚兜、短裤藏入被中。
不久,果见玉剑书生满脸歉意的进来,一见峨嵋玉女满脸泪痕,他满怀歉疚地坐在榻沿,温柔地道:“云妹!都怪我不好,以致让你遭受这种委屈……”
峨嵋玉女怕他发现秽迹,以致奸情曝光,那里还有心情听他道歉,只急得她忍不住怒叱道:“滚!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玉剑书生脸色一变,明知自己理亏,只好暗自咬牙默默地离开。
刚到大厅口,突闻身后一声干咳,回头一看,正是武林盟主本人。
“怎么了?新婚之夜你居然丢下新娘一人独守空闺,这么做你叫爹如何向亲家公交代?”
玉剑书生只好惭愧地将经过说了一遍。
武林盟主听得脸色大变,道:“如果她真的怀了咱们章家的骨肉,无论如何也要让孩子认祖归宗,绝不能让孩子流落在外,沦为对方报复我们的工具。”
“孩儿也是如此认为,只可惜孩儿追踪了十里之遥,仍追不上她,还因此引来云妹的不快。”
“她目前显然妒火难清,等过一阵子,就没事了,倒是章家骨肉的问题,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
“爹有何良策?”
“为今之计,只好派人到天山监视她的动静,等她将孩子生下之后,再暗中将孩子盗回。”
“好计策!我们就这么办。”
接下来的十几天,他们父子俩便着手安排监视行动。为顾忌家丑外扬,便由玉剑书生化装易容,另外找飞龙帮负责监视。
三绝秀士得知玉剑书生外出不在的消息,更是欣喜欲狂,把握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食髓知味地紧缠着峨嵋玉女不放。
任凭峨嵋玉女如何哀哀求饶,他就是不肯放过到口的肥羊,依然夜夜报到,旦旦而伐。
一直到十几天之后,峨嵋剑客正准备结束作客返家之际,才发现女儿的神色不对,几经追问之下,峨嵋玉女才又羞又恨的把经过情形说了出来。
峨嵋剑客一听,只气得他直骂畜牲不已,父女俩一阵商量,便决定暂时不动声色,打算返回家中再清理门户。
所以他立刻向武林盟主辞行,带着三绝秀士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谁知道三绝秀士就在当天深夜,突然留书不告而别,信中提及他已听到峨嵋剑客将要杀他的事,但是他并不怨恨他们,一方面是感念峨嵋剑客的养育之恩,另一方面也是他确实对峨嵋玉女用情至深,他决定以行动证明自己对师妹的真情。
至于是如何的行动证明,三绝秀士则是只字未提。
峨嵋剑客又气又急,却是后侮也来不及了,只好黯然的独自返家,一面派人追查三绝秀士的下落,一面派人通知峨嵋玉女小心提防。
一个月之后,峨嵋玉女也传回她的消息,峨嵋剑客一看书信内容,不禁当场傻了眼。
信中提到峨嵋玉女确定已经怀孕,依时间推断应是三绝秀士的种,为了害怕奸情曝光,逼得她不得已主动向玉剑书生求欢,以便隐藏孩子的身分。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逼得他天天烧香念佛,比老伴柳氏还要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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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
高挂天空的明月,就像是一盏暗夜中的明灯一般,照亮着这片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
位于巍峨的天山脚下有一间茅屋,房子非常的简陋,奇怪的是欢笑声不断,气氛极为热络。
只因最接近的左邻右舍也在三里之遥,像这么多人的聚会,在这片大草原里,可说是相当稀少罕见的。
“施大夫!恭喜恭喜。因为小少爷弥月之喜,今天我们难得有这个机会聚在一起,不如大伙儿一起来个不醉不归?”
“巴老三说的不错,咱们正好趁着家里那口子不在的机会,大伙儿来个开怀畅谈,不必耽心耳边有苍蝇唠唠叨叨。”
“哈哈,难得听见蒋四敢骂他那口子叫苍蝇,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哈哈,不是变天的关系,而是托了施大夫的福,如果不是施大夫生了个好儿子,俺蒋四那里有机会脱出苍蝇的纠缠?”
“唔,你说的不错,俺巴老三也是拜了施大夫之赐,才能脱出苦海。”
“哈哈,我也是,可惜只有短暂的二仅时光。”
“嘿嘿,乌龟不必笑鳖无尾,大伙儿都被家里那婆娘管的不胜其烦,我看这辈子是难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了。”
“那也未必。”
“哦!施大夫莫非有什么良策?”
“哈哈,以后你们如果想要耳根清静,可托辞来看鱼儿。”
“有道理,以后就这么办。”
只见内室走出一名怀抱婴儿的美妇,道:“德哥怎可教大家逃避工作的方法?万一让各位嫂子得知内情的话,小心她们找你兴师问罪。”
巴老三哈哈一笑道:“施夫人放心好了,我们并不是逃避庄稼,而是喜欢多喝一杯,只因那口子管得紧,一旦酒虫作怪,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可真叫人受不了。”
“是呀!难得施大夫医术高明,酿酒工夫更是一把罩,像我蒋四这种粗人,都认为是人间少有的琼浆美露,除非施夫人嫌弃咱们这些粗人,不欢迎咱们来。”
施仁德连忙陪笑道:“慧君绝无这个意思,大伙儿千万不可误会。”
萧慧君轻哼道:“只要你们不是偷懒逃避庄稼,我倒是可以让你们带一坛‘百花露’回去。”
众人闻言大喜,连忙道谢不已。
他们全是酒国英雄,如果不是为了百花露,他们也懒得大老远跑来施家,每次总要喝个烂醉如泥,只因机会难得,自然非得一次喝个够本不可。
萧慧君也是受了几位嫂子的请托,才决定每人送一坛给他们,免得他们有空手而回的遗珠之憾。
如此一来,巴老三他们喝起来果然节制多了。
“对了,以施大夫的高超医术,本该在中原大展鸿图才对,怎么无端跑到咱们这种鸟不生蛋的关外来呢?”
施仁德夫妇闻言,忍不住摇头叹息不已。
“施大夫莫非有难言之隐,无法对咱们这几个老头说?”
“好吧,各位老哥哥如果想知道原因的话,我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我们之所以会避难至天山来,主要是中原已无我们容身之地了。”
“怎会如此?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更何况中原地大物博,任何城乡都比咱们这种地方要好多了。”
“可惜我们却是钦命要犯,自然无法在中原立足了。”
“什么?施大夫被中原的朝廷通缉?莫非是出了意外,与人有医事上的纠纷?”
“没有,医者父母心,我又怎会粗心大意的医死人呢?”
“那么……”
“其实慧君与我,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情侣,而且两家又是世交之好,早在我们出生之初,双方家长已经指腹为婚。我们原本以为可以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想不到好事多磨,就在我们完成文定之礼没多久,慧君居然被选中为太子妃,逼得我们只好连夜逃离京城。”
“原来如此,换了任何女人绝不会放弃这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施夫人却甘心放弃荣华富贵,和施大夫一起同甘共苦,这份情操真叫人敬佩。”
众人立刻大表敬佩不已。
萧慧君连道不敢当。
突闻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没多久便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一名中年壮汉迅速地跳下车。
施仁德一见他便连忙出门迎接,道:“刘管事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快请里边坐。”
刘管事连忙摇手婉拒,神色有点焦急道:“请施大夫快点收拾药箱,随我到天山派救人。”
“不知是何人生病了?”
“是大小姐,产婆说婴儿长得太大生不出来,必须由施大夫接生,才可以挽救她们母子的生命安全。”
“哎呀……刘管事请梢候片刻,在下整理药箱后马上就来。”
“慢着,老夫人还特别交代,大小姐万一难产,必然元气大伤,恐怕无法亲自哺育婴儿。施夫人刚坐完月子,可否请她担任乳娘代为哺乳?”
“没问题,我们夫妇立刻随刘管事上山就是。”
救人如救火,施仁德夫妇只好每人送一坛百花露,将巴老三他们送走,才坐上马车随刘管事上山而去。
曲终人散,蒋四等大伙儿各自返家之际,立刻快马加鞭赶到最近的红玉客栈。
不久,蒋四便对房中的一名独眼大汉道:“启禀李护法,瑶池仙子可能难产,刘天标已经亲自接走施大夫准备为她接生。”
独眼大汉点头道:“很好,你继续严密监视,有任何消息的话,随时向我回报。”
蒋四应声而去。
独眼大汉这才对内室方向道:“你都听到了吧?”
布帘一掀,从内室走出一名浓眉青年,道:“听到了。”
“只要瑶池仙子把孩子生下来,我们的任务便算完成,阁下答应的五千两酬金不知是否……”
“你如果不放心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跟阁下合作真是太愉快……”
独眼大汉从他手中接过一张纸,摊开一看却是一张白纸,他刚一愣,突地惨叫一声倒毙地上。
浓眉青年一掌将他击毙,接着剥去脸上的人皮面具,竟是玉剑书生。
“哼!凭你们这些土鸡瓦拘也配赚本少主的钱,真是不知死活。”
他立刻出房转入对面房间,只见另有两名中年人恭敬的向他行礼。
“记住!包括蒋四在内的飞龙帮成员,一律要杀之灭口,绝不可有漏网之鱼。”
两名中年人立刻答应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玉剑书生这才满意的离开。
不久,左侧邻房房门一开,只见一名小二打扮的瘦高青年小心翼翼的出来,他先检视独眼大汉的伤势,确定他已死之后,才望着玉剑书生离去的方向,恨声道:“该死的玉剑书生,你竟敢过河拆桥,等我禀报帮主之后,保证让你夜夜难眠永无宁日。”
冷笑中,小二已飞掠脱离现场,转眼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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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施仁德夫妇赶到天山派之后,立刻由天山掌门亲自带至房中。
只见瑶池仙子忍不住产前的阵痛,不时地传出惨痛的哀嚎声。
施仁德听了产婆的看法,忍不住变色道:“糟了,想不到情况如此严重,这该如何是好?”
天山掌门老脸为之一变,焦急道:“情况有多严重?会不会有生命的危险?”
“暂时没有,只不过……”
“施大夫直说无妨。”
“照产婆所叙述的情况看来,令暧的骨盘太小,再加上婴儿太大,以致生下下来,除非开刀取出婴儿,否则母子可能都要命丧黄泉。”
“既然如此,就请施大夫尽快动刀救人。”
“可是……果真要剖腹取婴的话,就免不了触及产妇的隐私之处,虽说医者父母心,但事关令暧名节,所以……”
“这……难道没有其他方法?”
“没有。”
天山掌门不禁陷入左右为难的困境,突听瑶池仙子又是一声惨叫,他脸色一变,立即咬牙道:“只要施大夫能救小女一命,老夫愿意做主将她许配于你为二房妻室。”
施仁德夫妇闻言,忍不住惊呼出声,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实。
“柳掌门是在开玩笑吧?”
“不!人命关天,老夫岂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可是在下身分低微,彼此又门不当户不对,怎可委屈令嫒作二房,而且在下已经成亲生子,绝不敢有这种非分之心。”
“老夫并无这种世俗的观念,以施大夫的人品才能匹配小女,绝对是绰绰有余。而且话又说回来,小女因为遇人不淑,以致未婚生子,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未来,也必须找一个父亲来照料她们母子。除非施大夫嫌弃小女的过去,否则实在没有理由见死不救。”
这番话说得极重,只听得施仁德脸色大变,忍不住以求助的眼神,望着萧慧君不语。
萧慧君虽然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她生性善良贤慧,不忍心因自己的私心而造成一尸两命的悲剧。
她长吸了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波涛汹涌道:“德哥尽管放心救人,贱妾愿意真心接受倩妹和我共侍一夫,只是有关我们的身世,理该事先告知柳掌门,以免到时候发生误会。”
施仁德立刻会意过来,连忙将两人被通缉的事实说出。
天山掌门静静听完,立刻哈哈一笑道:“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别说朝廷管不到这处化外之地,就算管得了,凭我天山派的实力,也轮不到朝廷的鹰犬在此耀武扬威。再说朝廷这些年来倒行逆施,早晚会引发百姓积压已久的不满,一旦民怨爆发引起暴乱,朝廷必定自顾不暇,怎会有闲情来追捕你们。”
“既然如此,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施仁德夫妇立刻大礼拜见天山掌门。
天山掌门万万料想不到,瑶池仙子竟会因祸得福,在她面临人生中最大的绝境之际,突然有了美好的归宿,夫婿又是人品出众的施大夫,一点也不比玉剑书生差。
高兴之余,天山掌门连忙将两人扶起道:“好,你们快起来,如果慧君不嫌弃老夫是个粗俗武夫的话,老夫有意收你为干女儿,以后我们不分彼此,就是和和乐乐的一家人了。”
萧慧君欣喜欲狂的直呼爹爹不已。
天山掌门老怀大慰的哈哈大笑,道:“太好了,等倩儿顺利产下孩子,咱们一家人再好好的庆祝一番。”
施仁德再无任何顾忌,连忙着手为瑶池仙子剖腹接生。
不久,只听房内传出一阵婴儿的哭啼声,接着便见到萧慧君抱着净体完毕的婴儿出来。
“恭喜爹添了一名外孙,您看他长得眉清目秀,将来必是一个风流个傥的美男子。”
天山掌门开怀大笑着接过,眼看自己的外孙长相可爱,更叫他爱不释手。
施仁德微笑道:“岳父准备为孩子取什么名字?”
天山掌门一楞道:“这个问题我倒是还没想过。”
“天……仇……”
众人一楞,回房一见瑶池仙子虚弱的想撑起身子,却又瘫软的躺了下去。
施仁德连忙将她扶住道:“倩妹!你产后极需休息,千万不可操劳妄动。”
瑶池仙子俏脸一红,很乖顺的躺下不再挣扎。
天山掌门皱眉道:“你为孩子取名天仇,这名字并不雅,难道你……”
“请爹不要追究原因,我已经决定了。”
“这……好吧,孩子叫做施天仇也不错,颇有我辈威武不屈的味道。”
瑶池仙子娇羞的道:“多谢君姊的成全,小妹如今身体不便,改天再当面向君姊面谢。”
萧慧君笑道:“今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倩妹还如此客套,莫非把我当外人不成?”
瑶池仙子急道:“小妹不敢。”
施仁德道:“好了,倩妹身体虚弱必须多多静养,为了方便君妹随时为天仇哺乳,邻房便由君妹做休息之用,我的房间还请岳父另作安排。”
天山掌门哈哈一笑道:“你就暂时睡在我的邻房好了,正好邻近花园,保证你一看就满意。”
“太好了,我最喜欢依山傍水的房间了。”
“走!我们现在就去看你的房间。”
两人走后,萧慧君见瑶池仙子已经沉沉睡去,便抱着天仇和小鱼睡在邻房。
不久,施仁德又偷偷跑了进来,道:“君妹!刚刚真是委屈你了,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补偿你才好。”
萧慧君温柔的依偎在他的怀中道:“德哥千万不要如此自责,这一切全是天意,我们岂能违逆天意而行。”
“可是我心中仍然惶恐不安,深怕会因此影响我们原本幸福的生活。”
“德哥放心好了,小妹岂是心胸狭窄的醋娘子?”
“君妹愈是如此贤慧,小兄愈是心中不安。”
萧慧君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是如此放不开,倩妹的遭遇已经够可怜的,你如果因为怕我心存芥蒂,而有所偏心的话,你叫倩妹情何以堪?”
“嗯!君妹所言有理,小兄一定尽可能做到一视同仁,绝不让你们姊妹的感情产生磨擦。”
“你一定要谨记今日所说的承诺。”
“当然。”
萧慧君忽觉他的一双禄山之爪,不断地在她身上轻薄,忍不住拍开他的手,嗔道:“你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而且倩妹就在邻房,万一被她看见的话,岂不羞死人。”
施仁德苦着脸道:“从你怀孕至坐完月子,我们已有好几个月没有在一起了,难道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
萧慧君白了他一眼,娇羞不胜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我们初到天山派,实在不宜如此放荡而为,等一切安顿好了之后,你再来……”
说到这里,她忽然仰首吻了他一下,便羞涩的低下头来。
施仁德心中一荡,只好叹了口气道:“好吧!等安顿下来,你可不准食言。”
“好嘛!我答应你就是了,看你色急的模样,羞也不羞?”
施仁德见她娇嗔模样,忍不住心中的爱意,又一把抱住她抂吻着。
萧慧君被他吻的全身酥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将他推开,娇喘咻咻地道:“你快走吧,免得我忍不住闹出笑话。”
“好吧!岳父交代我将天仇抱去与他同眠,正好可以减轻你的负担。”
“爹想念外孙是正常的事,你可要小心一点,千万别把天仇吵醒了。”
“我明白。”
施仁德小心的抱着天仇出房而去。
萧慧君又仔细的为小鱼儿盖妥被子,才安心的入眠。
寂静的夜空,除了夜枭飞旋空中觅食之外,只有虫鸣声不断。
一道黑影迅速地翻入房中,轻功之高几到了点尘不惊的地步。
他小心地潜到瑶池仙子的床边,见她昏睡不醒,冷笑一声点了她的昏穴,才进入邻房,也如法炮制的制昏萧慧君。
不久,他便抱着小鱼儿迅速的离开现场。
翌日,天山掌门眼见日上高竿,却不见两女起床,立即警觉事情有变,连忙破门而入,不久便发现小鱼失踪的事实。
两女被救醒之后,却一问三不知。
萧慧君急得差点上吊的哭泣道:“是谁这么狠心,竟劫去我的小鱼儿?”
“一定是他。”
施仁德忙问道:“倩妹知道是谁吗?”
瑶池仙子恨极地咬牙切齿道:“一定是玉剑书生干的好事。”
“是他?我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何要劫走我的孩子?”
“他一定是误会小鱼儿是我的孩子,为了怕我利用孩子,作为报复他的工具,所以才会将小鱼儿劫走。”
“我明白了,他就是对倩妹始乱终弃的负心人。”
“是的,正是那个狼心狗肺的杀胚。”
萧慧君焦急道:“既然已经知道他的身分,我们立刻就到武林盟去要人。”
天山掌门更是怒极狂笑道:“不错!就算他是武林盟主,也不能一手遮天,老夫就算牺牲这条老命,也要和他们周旋到底。”
话毕,他便待下令出兵。
“慢着!”
天山掌门见瑶池仙子出声阻止,不禁愕楞当场。
瑶池仙子道:“玉剑书生既然以为小鱼儿是他的骨肉,小鱼儿不但没有生命危险,而且还会受到他严密的保护,尤其此刻更是戒备森严,防止我们去救人。所以我们只须严密监视武林盟的一举一动,救人之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这怎么可以?救人如救火,万一小鱼儿被他带入武林盟,我们再想救人就比登天还难了。”
“他既然早有预谋劫走孩子,必然早有安排,从小鱼儿被劫至今,已经过了一夜之久,我们此刻想追已经来不及了。”
萧慧君急得跳脚道:“那该怎么办?”
“眼前我们只好做长期的部署,一面派人潜藏在武林盟的四周,期盼在他们疏忽之时,将孩子救回。另一方面积极培植门下弟子,以便将来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以武力强行救回孩子。”
施仁德沉思一阵道:“看来也只有这办法了。”
萧慧君依然难以接受痛失爱子的事实,道:“这怎么可以,万一小鱼儿出了意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又如何活得下去?”
“不会的。”
“你怎么能如此肯定?”
“君妹难道忘了少林方丈说过的话吗?”
萧慧君恍然道:“你是说……”
“你终于想起来了。少林方丈曾为我们批过命,他说我们的姻缘多灾,孩子多难。唯一令人欣慰的是,由于我们常年行善积德,以致上天将所有福荫全庇佑在孩子身上,而且会因祸得福,愈挫愈旺。其中最大的灾难,就是会与我们分离十五年,人生也从此改观,对我们对孩子只有好处,绝无坏处。”
“我想起来了,少林方丈确实说过这番话没错。”
“对于婚姻坎坷的部分,事后已经证明他所说无误,剩下孩子的部分,如今也印证了一部分,所以我们便该以平常心看待此事,相信十五年后的重逢,必如少林方丈所言,将是小鱼儿为咱们施家光宗耀祖的辉煌时刻。”
“可是……你叫我怎么忍心,让孩子无依无靠的流落在外呢?”
“唉!你昨夜不是曾说过,这一切都是天意,我们岂能逆天而行?”
“好吧!你既然如此说法,你是一家之主,你怎么说就怎么仿。”
天山掌门早就听傻眼了,楞愕问道:“孩子的事,你们难道就这么算了?”
施仁德苦笑道:“并不是放弃不找寻,而是改弦易辙,依倩妹的计画做长期部署。如果少林方丈预言准确的话,就算我们再如何积极营救,也无法改变命运救出小鱼儿的。”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只好再等十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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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十五年的时光是短暂的,一眨眼便过去了。
小鱼儿终于长大了。
相较于施天仇而言,小鱼儿反而更像个漏网之鱼,由于阴错阳差的缘故,才被玉剑书生抱错,误当是自己的骨肉扶养成人。
可是小鱼儿毕竟是小鱼儿,不但名字叫小鱼,就连个性也像小鱼一样滑溜。
他从小就被章家的千金小姐联手欺侮,可是小鱼儿从未吃过一点亏,反而把她们整治的鸡飞狗跳,令她们哭笑不得。
峨嵋玉女嫁给玉剑书生之后,先后为他生了三位千金,玉剑书生对于她未能为自己生下儿子一事,虽然颇有微词,不过他既已有了小鱼儿,对她也就不再计较。因此他对小鱼儿是宠爱有加,家传绝学更是倾囊相授,毫不藏私。
可是峨嵋玉女心中却满不是味儿,因此对小鱼儿是恨入骨髓,将小鱼儿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她所生的三个女儿,在耳濡目染之下,对于这位独占父爱的小哥哥,也是恨得牙痒痒的,无时无刻不想将小鱼儿赶出家门。
她们就在这种父亲不爱,母亲溺爱的不正常环境中长大,渐渐养成她们娇蛮任性的个性,比男孩子更野蛮,更不讲理。
因此,家中的仆妇对她们简直怕到了极点,可是小鱼儿也不输她们,胡闹捣蛋样样精通,常常把她们逗弄的叫苦连天,简直对他无计可施。
这一天她们三姊妹便在母亲房中诉苦。
老大章雪芬哭丧着脸道:“娘!那只小鱼儿实在太滑溜太难缠了,我们根本奈何不了他。”
老二章玉芬也是丧气道:“论武功他比我们高,论机智他更胜我们一筹,我们三个臭皮匠根本胜不了他这个诸葛亮。”
峨嵋玉女冷哼道:“没出息,现在你们就认输的话,以后还有什么搞头?”
“可曰是……”
“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就算他再厉害也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你们难道不会加以利用吗?”
“可是我总觉得他精力旺盛,一刻也不得闲,似乎随时都想找人逗耍一番,我们可没有他那股牛劲,跟他长时间的耗下去。如果要找他疏忽大意的机会,我们反而暴露的更多。”
老三章美芬深有同感道:“大姐说的没错,有时候我真以为他是否晚上从不睡觉,好几次我们利用深夜偷袭他,反而被他装神弄鬼吓得的我们落荒而逃。从此以后,我们反而深受其害,被他依样画葫芦学了去,常常三更半夜被他从睡梦中吓醒,简直苦不堪言。”
这番话立刻引起两女的共鸣,不胜其苦的纷纷点头不依。
峨嵋玉女气苦的道:“以前你们年幼无知也就算了,现在你们部已经长成婷婷玉立的少女,虽然你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但是无论怎么说,你们总是男女有别,小鱼儿难道连这点礼仪都不懂吗?他怎么可以随便闯人你们的闺房?而且又是三更半夜的时间,一旦传扬出去,岂不是要坏了你们的名节。以后你们怎么嫁人?又如何对你们的夫婿自圆其说?”
“就是说嘛,女儿为了此事还曾经向爹投诉,谁知道反而惹来一顿臭骂。”
“什么?你爹竟敢如此偏心?难道他就这么放任那个野种,任他如此胡作非为。”
“爹当然也怕家丑外扬,可是只不痛不痒的骂了两句,也不见爹对小鱼儿有进一步的责罚。”
“可恶!”
“娘!依你看我们应该如何是妤?”
“好个章烈华,既然你对我们不仁,就别怪我江美云对你不义。事到如今我只好将小鱼儿的身世掀开,让小鱼儿知道你章烈华的虚伪面具,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面对你最疼爱的儿子,对你半夜劫婴害她们母子人伦乖离的作为无法谅解时,看你如何自处?”
“娘!您是不是有什么良策?”
“很简单,你们可知道小鱼儿为何可以在府中为所欲为,却不准踏出府外一步的原因?”
“不知道。”
“因为你爹怕小鱼儿去找他的生母。”
“可是爹说小鱼儿的生母早就难产死了,小鱼儿又如何去找她呢?”
“那是你爹编出来的谎言,实际上柳小倩不但未死,而且还在府外布下大批人马,企图将小鱼儿救回去。”
楣梁上突然传出一声细响,峨嵋玉女若有所觉地瞄了一眼,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接着冷笑道:“当年你爹游侠行经天山派时,不但趁机将瑶池仙子诱奸成孕,接着又为了娶我而对她始乱终弃。甚至在她产下小鱼儿不久,还亲自上天山将小鱼儿劫走。这就是小鱼儿可以在府里闹翻了天,你爹却不准小鱼儿出门一步的主要原因。”
“你刚才所说的可是真的?”
峨嵋玉女一见小鱼儿果然忍不住由楣梁上跃下,立刻冷笑道:“当然是真的,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找科对街的长生药铺问一问,掌柜何长生就是你娘的大师兄。”
意外得知生母健在的消息,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可是小鱼儿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无论是谁听见自己父亲遗弃母亲另娶她人,心里面必然不好受,因为这代表自己是私生子,是一件极不光采的事。
小鱼儿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竟是害他们母子乖离的元凶,这意外的消息,就像青天霹雳一般,直打的他头昏眼花。
“我去找爹问清楚。”
“慢着!”
小鱼儿在门口停了下来,愕然转头回顾。
“想不到聪明如你也有糊涂的时候,你这么莽撞的跑去问他,你想他会承认吗?”
“这……”
“你就算信不过何长生的话,也可以自行上天上暗中调查,无论那一种方法,总比问你爹的方式,还要高明多多。”
“好,这件公案我会自行调查清楚的。”
说着他便转身冲了出去。
章雪芬忍不住兴奋地道:“娘真高明,随便几句话就把这个眼中钉赶跑了。”
峨嵋仙子冷笑道:“我们现在得意还太早呢。”
“娘的意思是……”
“你爹一定会千方百计的阻扰小鱼儿认亲,如果我们不暗中协助小鱼儿的话,凭小鱼儿单人独力恐怕寸步难行,更别说是到天山认亲了。”
三女闻言,立刻不依的嘟嘴道:“我们不落井下石已经不错了,要我们帮助死小鱼认亲,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唉!小不忍则乱大谋?难道你们打算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小鱼儿被你爹捉回来吗?如此岂不枉费为娘的一番心计,重新回到被小鱼儿欺侮的日子?”
“这……好吧!只要能把小鱼儿赶出去,我们就帮他这一次吧。”
“很好,明天你们就上峨嵋找外公,请求他的帮忙。”
“好久没有和表姊叙旧了,正好趁便邀她同游天山。”
“你就知道玩。”
“顺便嘛,娘何必认真?”
“反正你别把此行的任务忘记就好,只要让小鱼儿顺利进入天山,随便你们到那里玩都成。”
三女大喜,连忙向峨嵋玉女道谢不已。
翌日,武林盟主久等不见小鱼儿来向他请安,便请吕总管去看个究竟,结果却扑了个空,动员全府上下找寻不着,才确定小鱼儿失踪的事实。
“爹!小鱼儿会不会被‘那些人’劫走了?”
“不可能。那些人的一举一动,全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如有风吹草动的话,我们绝对会先得到消息才对。”
“既然如此,会不会是飞龙帮干的好事?为了蒋四被我们杀死—事,黄天豹一直耿耿于怀。这些年来一直趁机偷袭我们的四海镖局和钱庄,造成我们不小的损失,这一次小鱼儿失踪会不会是他们搞的鬼?”
“除了飞龙帮主和金刀、银剑两大堂主之外,其他人的武功并没有入侵我武林盟的实力,依常理判断应该不可能。”
“会不会他们另外重金礼聘武林高手所为?”
“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妄下断言的话反而自乱阵脚,影响追寻小鱼儿的行动。为今之计,我们只好双管齐下,一面派人沿着往天山的路径追查;一面派出大批人员,手持老夫的手书,请武林七大门派帮忙协寻小鱼儿的下落。”
“既然如此,天山一路就由孩儿亲自负责,至于通知七大门派的工作,可以吩咐吕总管处理。一旦有消息的话,请爹坐镇指挥负责调派人员,以便顺利救出小鱼儿。”
“好,事不宜迟,你们立刻动身吧。”
不久,武林盟大队人马蜂涌而出。
于是,武林盟主的宝贝金孙小鱼儿失踪的消息,随之轰传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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