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酒醉心明吐真言

 

  风和日丽,皇上率留汉一入御花园,便摒退内侍及侍卫,然 后默默的步入九曲桥再入凉亭道:‘坐!’
  ‘谢谢皇上!’
  皇上道:‘还记得朕昨夜之言否?’‘皇上指的是……’
  ‘朕不愿再受庸吏所惑,留侯献策吧!’‘这……小侯对朝 廷所知不多,惶恐之至!’
  ‘别理朝政!子民迫切需要什么?’‘这……小侯久居塞外, 所知民情不多!’
  ‘留侯在这近年来,不是多次赴各地银庄领银吗?留侯该瞧 过或听过不少的事?直言无妨!’留汉吸口气道:‘小侯就斗胆 直言!’
  ‘很好!’留汉道:‘一般子民终其一生,只为二餐,他们 的心目中,只有周遭的人物,根本不知还有天地以及国君。’
  ‘的确!子民多不知朕是谁。’
  ‘皇上一言中的!与一般子民关系最深的人便是地主及商人, 这些人雇用他们及左右他们,甚至决定他们的命运!’
  ‘的确!’‘这些人投下资金及心力,旨在牟利,能影响他 们的是朝廷政策、官吏以及恶人,亦即污吏或庸吏及恶人会影响 他们!’
  ‘嗯!’‘过去,他们为牟利而贿污吏、庸吏或恶人,造成 巧取豪夺衍生各种乱象,造成民困及铤而走险情事!’
  ‘的确!’
  ‘如今,恶人多已逝,污吏及庸吏已收敛,商人及地主却凛 于昔日之病而售产,这是他们及朝廷之损失!’
  皇上不由肃然点头。
  留汉道:‘小侯以不义之财稳住劣势,经由钜银纡困及预发 半年之工资予下人,已使挫势稍呈起色。只要庸吏及污吏不干扰, 又无重大的天灾,小侯相信未来会一年比一年好,请皇上放心!’
  皇上点头道:‘朕明白!朕明白!’
  留汉道:‘小侯之能力及人力有限,长久之计仍须鼓励商人 及地主重新经营产业及照顾一般子民。’
  ‘朕明白!朕已先降赋五成,又降银庄利钱。’‘皇上英 明!’‘留侯可有更长远之良策?’‘宜采铸金银以增朝库!’
  皇上点头道:‘上上之策矣!朕久知金银已因天灾人祸而大 量流失,朕今后会大量采铸金银以丰朝库。’
  ‘皇上英明!天下之福矣!’‘留侯早该献策矣!’
  ‘小侯知罪!’‘言重矣!朕将再减赋!’
  ‘皇上英明!’皇上吁口气道:‘朕终于理出头绪矣!’
  皇上不由欣然起身。不久,二人便边行边赏花。良久之后, 留汉道:‘小侯拟出宫!’
  ‘好!多为朕分忧!’
  ‘遵旨!’于是,二人直接返殿。不久,留汉已拎包袱离去。 他一看天色,便飞掠而去。
  午前时分,他已进入少林寺。他便向掌门人道出朝廷将减赋 及准备售产。他更请少林寺以原价售产。然后,他与诸僧共膳。 膳后,他便申谢离去。他便赶往武当及华山二派转达此事。
  黄昏时分,他已返回千里侯府。立见乔虹牵着二子在学步, 他不由大喜!他便上前牵一子及道出入宫之事。不过,他未道出 皇上醉后吐真言之事。乔虹道:‘皇上似对相公有些妒怨哩!’ ‘不!皇上只是有心振作朝政而已!’
  他便道出在御花园之叙。不久,二人已抱子返厅。立见二名 侍女已抱他们入房沐浴。留汉问道:‘快分娩了吧?’
  ‘下月初!’‘要不要告诉大师父?’‘好!该让他知道近 况!’
  ‘好!我明日回去一趟!’于是,二人便返房沐浴。浴后, 他们便欣然共膳着。膳后,二人便安置二子入眠。不久,二人已 服丹行功歇息。翌日一大早,留汉便离府。他便先到青城三派吩 咐着。
  然后,他直接赶返清风庄。立见卓天含笑在厅中品茗,留汉 便入内行礼。‘孩子们已在学步吧?’
  ‘是的!挺可爱的!虹妹下月初将分娩!’‘很好!此胎会 比较顺利!汝找妇人协助吧!’
  ‘好!皇上知道我们存银啦?’留汉便详述经过。卓天含笑 道:‘此君并不昏庸!’
  ‘他挺想振作哩!’留汉便又叙述一番。卓天点头道:‘他 既然如此上路,汝就帮他吧!’
  一顿,卓天又道:‘他此次又减赋,必会造成商人、富户及 地主领钱出来置产,汝就顺势售产吧!’
  ‘我已通知六派售产。’‘很好!各派皆已尝到甜头吧?’
  ‘是的!他们至少已增财一千万两!’‘很好!汝回收资金 之后,经由各衙雇工修桥铺路,另经由六派协助急困人员,聊补 朝廷吧!’
  ‘好!’‘汝顺便取走二包参丹吧?’
  ‘好!谢谢大师父!’卓天含笑道:‘汝已创妥根基,好自 为之!’
  ‘好!’‘汝原本一无所有,如今已拥有如此多,勿贪心!’
  ‘好!’不久,留汉又取走两大包参丹。天未亮,他已返堡 中。他吐口长气,便直接返回书房。他刚放妥包袱,乔虹已入内 道:‘相公回来啦?’
  ‘是的!我携回参丹!’‘太好啦!’二人便把参丹送入房 中。不久,他已沐浴更衣。然后,他陪妻小欢膳着。膳后,他便 服丹行功。乔虹便含笑牵子散步着。
  当天下午,朝廷又减赋二成之公文,便由北向南先后公告, 此项措施终于让商人、地主及富户受不了啦!他们便决定置产啦! 于是,他们领钱洽购产业。
  六派弟子及群豪早已接获留汉之通知,所以,他们来者不拒 的按照昔日让渡状上之金额售产。众人为之大喜!因为,众人原 本打算添价置产呀!此讯一传出,众人抢购般先买回自己售出之 产业。
  整个天下为之热闹纷纷!各地银庄之存银因而大减。
  不到半个月,留汉便只剩下原先群英堡及云刚堡产业,他便 把云刚堡产业交由华山派经营。
  六派便先后送回大批银票及结帐。留汉另各赠六派三百万两 银票。此外,他各交给六派三千万两,他请六派协助急困人员。 此外,他请府中之群豪携银票赴天下各衙委托各吏雇工修桥铺路, 以创造工人之工作机会。
  留汉做得漂亮极啦!全天下的人,几乎都在称赞他!老天爷 便在此时又送他一对麟儿。他为之大喜!
  他便替一子姓卓!如今,他已有四子:留忠、乔孝、卓仁及 留义啦!堡中之人纷纷贺着。城民跟着申贺。官吏也前来申贺。
  留汉一见诸吏皆陌生,不由询问着。
  新任的朱巡抚便含笑道:‘诸吏皆平调!卑职自江西来此, 辛巡抚调入福建,余吏皆如此!’
  ‘原来如此!欢迎!’‘谢谢!请侯爷多指教!’
  ‘客气矣!’留汉便招呼他们品茗着。又过一阵子,诸吏方 始告辞!留汉由此事知道皇上已决心嘉惠子民啦!又过三日,他 一见没人再来申贺,立即离去。他直接赶返清风庄会见卓天。
  他道出已立一子承续卓家之香火。卓天笑呵呵的申谢着。他 便道出已取回资金及行善。卓天含笑嘉勉着。
  ‘须送回银票否?’‘没此必要!’‘须存入银庄否?’
  卓天摇头道:‘勿造成朝廷的负担!’
  二人又叙一阵子,他便又拎走二包参丹。途中,他绕入布达 拉宫向双亲道出又添二子。然后,他又飞掠而去。破晓时分,他 已返府。他便返房放妥参丹。
  不久,他已欣然沐浴。浴后,他便欣然入爱妻的房中,果见 乔虹又搂着双子哺乳,他便上前搂着她道:‘辛苦你矣!’
  ‘相公言重矣!大师父很高兴吧?’‘是的!我又带回二包 参!’
  ‘太好啦!可供忠儿及孝儿多服用矣!’
  ‘嗯!他们长得更可爱啦!’不久,二婴已呼呼大睡。她放 妥二子,便下榻漱洗。不久,他陪她出房散步着。
  立见群豪已在广场练剑,乔虹笑道:‘相公再振武者之光矣! 今后的天下,将会更安宁及繁荣!’ 
  ‘是的!’
  立听‘爹!娘!’唤声,留汉夫妇一回头,便见二子笑嘻嘻 的自厅中行出,二位侍女则尾随于后。
  留汉不由瞧得大喜!他一上前,便蹲下抱起双子。二位小帅 哥便搭肩欢搂着。留汉不由一阵满足及得意。
  良久之后,他才陪妻小入厅用膳。膳后,他便服丹行功歇息。 当天上午,二位少女及一名青年一到千里侯府前,青年便递出名 帖,表明欲见千里侯,门房便陪他们入厅。身为内总管之徐德便 含笑招呼着。
  青年行礼道:‘在下宇文毅,先姑奶奶是宇文玲!’
  徐德道:‘啊!参见孙公子!’‘不敢当!在下久仰千里侯 爷仁善,特来一访!’‘欢迎之至!虹姑娘便是千里侯夫人!’
  ‘什么?当真?’
  ‘是的!请稍候!’说着,徐德已亲自入内报讯。宇文毅不 由惊喜!二位少女更是喜极而泣!不久,乔虹一入内,便惊喜的 道:‘毅弟!婷妹!玉妹!天呀!你们还在人间!太好啦!欢 迎!’
  二位少女不由咽声道:‘虹姐!’
  ‘婷妹!玉妹!’三女不由互搂而泣!宇文毅也忍不住双目 一湿!不久,留汉一入厅,乔虹便松臂拭泪。她便迎前道:‘相 公!他们便是字文世家剩下的三人!’
  留汉含笑道:‘欢迎!’
  宇文毅三人便一一自我介绍及行礼。不久,五人已含笑入座。 侍女便入内奉茗。留汉便招呼他们品茗。不久,乔虹问道:‘你 们昔年如何脱劫呢?’
  宇文毅道:‘当时有二百名大内高手包围庄中,小弟三人潜 匿于地室,深夜之后,才离府远避荒岛!’
  ‘苦了你们矣!’‘浩劫矣!我们上月初返杭州之后,才获 悉已获朝廷赦罪,于是,我们便先扫墓以及重建家园。’‘辛苦! 尸体皆有人处理吧?’
  ‘是的!’乔虹道:‘吾曾欲入杭州,却在苏州便被大内高 手拦住,所幸他们不认识吾,否则,吾再也见不到你们矣!’
  宇文毅叹道:‘好一场浩劫!’‘是的!所幸相公已为大家 平反!’
  ‘是的!小弟久仰侯爷仁善,特来一访!’‘太好啦!对了, 你们取回宇文世家之产业否?’
  宇文毅不由苦笑摇头。乔虹不由望向老公。留汉会意的道: ‘请他们协助管理产业吧!’
  ‘谢谢相公!’乔虹便含笑道:‘你们就帮吾管理产业吧!’
  宇文毅三人便含笑点头。
  留汉含笑道:‘先安置行李吧!’
  ‘好!’乔虹便陪他们入内安置房间及行李。接着,留汉各 赠他们一瓶参丹及三十万两银票。
  翌日起,他们便在地室整理那些银票。他们不由瞧得神色大 变。他们越清点越发抖着。他们终于体会‘九牛一毛’
  之理。他们终于证实千里侯富可敌国啦!
  当天下午,他们已依金额整理妥银票。留汉便陪他们出去巡 视各店面。立见沿途之百姓及下人皆恭送着留汉,他们的神情如 子见父般充满着景仰以及企盼和欢欣。
  宇文毅三人不由又羡又敬。黄昏时分,他们才返府。入夜之 后,留汉便陪他们与群蒙共膳着。群豪一见故人之后,不由皆欣 然招呼着。
  留汉便陪他们逐桌敬酒着。这一餐便和乐而散。翌日起,宇 文毅跟着一位高手见习管理产业。宇文婷姐妹则见习管帐。他们 上回在朝廷抄斩时躲在密室逃过一劫之后,他们便一直躲在杭州 外海之大小荒岛上隐姓埋名的潜居着。
  他们似由天堂人地狱般痛苦。他们不由又干又瘦又黑。
  所以,他们一听已获赦罪,不由大喜!他们一听千里侯已重 建群英堡,便打算前来探视。他们料不到乔虹尚在人间。
  他们料不到乔虹已贵为千里侯夫人。他们料不到会获准留在 千里侯府中。他们料不到千里侯果真富甲天下。他们料不到千里 侯会重用他们。
  他们服丹行功之后,功力为之大增。他们又重返天堂啦!他 们迅又恢复俊秀之风采!他们全心全力的管理千里侯的产业。
  不过,字文婷姐妹的眼光频频停留在留汉的身上,她们的眼 光更充满景仰以及挚爱之异彩。偏偏留汉根本莫宰羊!
  这叫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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