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很丑但很温柔

 

  济阳镇中“雌剑门”的红漆大门打开了,接着缓步走出二匹神骏大马,及一群查某(女人)。
  乍看之下,五颜六色,十彩缤纷,令人看了不禁目纠花花(眼睛眩花)!
  再仔细一瞧,才瞧清是两位正副门主,“朱慧红”和“李玉娟”,率领六位女香主出门送行。
  当前白色骏马上坐着的,正是年约十七、八岁,身穿米黄衫,英挺俊拔,新近崛起武林的少年“方伟”。
  方伟的银缎公子帽子上,不知那位姐妹,又为他缀上了一方晶莹发亮的碧玉,闪闪生辉,更新托得他缘投(英俊)。
  紧傍方伟一侧,坐骑乌骓马,身穿灰缎衣,这些查某郎都叫他一声“花心萝卜”。
  提起这位“花心萝卜”,名头并不在方伟之下。
  他头如麦斗,肥肥圆圆的,身高比“泰迪罗宝”高那么一点点,和“曾志伟”
  是半斤八两,坐在马上像个肉球似的,所以大家才送了他一个响万儿“罗卜”。
  好死不死,他老母也真*** 会取名字,因为,他的名字也叫“萝卜”。
  但他却练了一身刀枪不入的硬功夫,他的那颗大头更是坚如钢铁,硬似金刚钻一般。
  这位罗卜天生奇丑,胡瓜脸,另上成龙的大蒜鼻,秃眉卵眼鲶鱼嘴,说话的声音就像敲打破罗似的。
  漆黑的一张大脸,头顶上偏用红绒绳,紧着一撮冲天炮,活似罗卜头上的叶茎。
  你阁下白天碰见这位萝卜,准吓一跳,夜晚碰上他必当鬼看,胆小的保证当场吓趴下。
  但你千万别瞧他长得丑,心却花得乱七八糟地,对查某(女人)有好几手哟!
  萝卜有时傻的要命,有时候又精灵透顶,方伟有时候被他拖累得惨兮兮,有时候又是方伟的智多星。
  方伟有时候气起来,也会一个人偷偷栓(跷头),但是不出一天半,准又被他找到了。
  只要一被他黏上,就像叮在蜜糖上的苍蝇,挥之不去,拂之又至,别想他再离开你。
  一出大门,花心萝卜就准备放马飞奔,因为他在雌剑门中关了半年多,早巳想到各地游么游么。
  这—次,又是他从恿方伟出去透透气,当然恨不得—口气奔进城去。
  萝卜不耐的回头一看,发现跟两位正副掌门后,尚有六位香主,六位香主后似乎陆续有人出来,看也看不清楚,萝卜一看这么多人送行,当然他也知道,不是送他花心萝卜的。
  因此,装出一副愉快笑脸,挥动着两双小手,笑着道:“好了,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两位门主姐姐,诸位老妹子请回吧!公子老弟又不是这一去就不回来了……”
  话未说完,一身艳红的劲衣的女香主“青春”,已嗔道:“萝卜最讨厌,向来说话没遮拦!”
  其余几位热情女香主,一听“不回来了”,立时鼻一酸,珠泪籁籁的滚下来。
  萝卜一看,立即愁眉苦脸的说:“哇操,你们只知道骂我,自己却不知道收敛,你们看,哭啥?这是送行呀,又不是送殡……”
  话语未落,群雌大怒,不少人发出娇叱!
  “矮子罗,小心我们阉了你……”
  另一女香主“白雪”则娇叱道:“萝卜的嘴里一向吐不出象牙来,出门天说出这种丧气话,该打!”
  说话之间,急探袖筒,取出一粒泥弹,打字出口,照准萝卜的大头就打。
  萝卜并不傻,一听白雪的话,便知不妙。
  “栓(溜)!”
  他急忙回头,猛抖缰绳,两只小腿一挟马腹,吆喝—声,乌骓放蹄直奔。
  “叭!”的—声。
  来不及了,白雪打出的泥弹,恰好打在他的后脑勺上。
  萝卜的上身向前一倾,险些栽到马下,但他知道白雪招惹不得,只得急忙拨马回头,小手捂着大头,苦着脸说:“老妹子,怎的真的打呀?哇操,这—次出门,八成又有衰尾(倒霉)要命的事,落在我头上……”
  “格格!”
  此话—出,立即掀起一阵银铃般的娇笑。
  白雪笑道:“下次说话再不小心点,当心打掉你满嘴的大烂牙。”
  话声甫落,众女娇笑道:“好啊!打掉他满口的蛀牙。”
  掌门朱慧却望着方伟,关切说:“这次出门,仍应提防”香鸡城七妖姬“发纠缠,看样子,她们不会服输的。”
  副帮主李玉娟接着道:“是啊!打到”金丝猫“,就赶紧回来,知道吗?”
  “会的。”方伟应了—声,又说:“那七只野鸡走时,曾说欢迎我去她们香鸡城破阵,我答应了明年初去嘛……”
  青春不等他说完,娇哼一声,道:“那七只野鸡各个足智多谋,没一具是省油的灯,你仍应随时提防她们,千万别被她们迷惑。”
  萝卜一听,立即拍拍胸脯,豪迈的说:“这个你们尽管放心,只要有我花心萝卜,为公子老弟永丢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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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所有的女人都高兴与吹呼,道:“花心萝卜,那就看你的了。”
  萝卜神气的一抬大头,沉声说:“安啦!绝没问题。”
  说罢,又望着方伟,催促道:“公子老弟,咱们走吧,娘们看久了会生姑(发霉)!”
  众人一听,喝叫:“花心萝卜!”
  萝卜应了一声,马已发足狂奔,去了老远。
  方伟只好向几众女说声“再见”,立即纵马向萝卜追去。
  追上萝卜时,已到官道上。
  萝卜不由仰头吐出一口浊气,感慨的说:“哇操,能摆脱这群恰查某(母老虎),可真是不容易,你昨天总算能说服了她们。”
  想起了以前的种种,萝卜腿还是有点发软。
  跨进了那雌剑门,记得是半年前的事,武林青年剑客“方伟”,听说雌剑门中的人,各个剑术了得,心中十分的不服,于是约同好友萝卜,前来济阳镇挑战。
  两人一进雌剑门,见一貌美少女,由大厅里面走出。
  她罗衫微解,酥胸半露,肤光如雪,让见人了顿觉眼前—亮。
  那少女见有两个少男,虎视眈眈盯着她,俏脸生嗔,娇叱一声道:“那臭男子,竟敢闯到我们雌剑门!”
  萝卜饱餐秀色之余,只感心中一乐,对她的叱责也漫不为意,嬉皮笑脸地说:
  “姑娘说我们是臭男子,那么你就是香喷的查某(女人)。请问香喷喷的查某,你们掌门人在那里?我们要去领教她一番呢!”
  少女之以鼻道:“哼你们凭什么要和她较量,难道两位不怕,有命比武没命离开吗?”
  方伟不由“哈哈”笑道:“俗语说得好,”不是猛龙不过江,不是毒蛇不打雾“,我们若没有一技之长,也就不也来挑战了。”
  “你说的是一技之长,还是一枝之长?”
  萝卜听了她的话后,忍不住的好笑起来。
  那少女脸色一沉,冷笑地说:“你们好没规矩,在本姑娘面前也敢这么放肆,你们想要进去,就非闯过我这一关不可。”
  方伟见她口出狂言,可有点沉不住气,笑道:“你年纪还轻,我不想拿的你来祭剑,还是带我们见掌门吧!”
  “别大言不惭了!说什么拿我来祭剑,当心我把你的剑折了!”
  正在互逞口舌之寸,乍见几条人影,犹如鹤似的飞出来。
  她们穿的一身白罗衫,足蹬绣花鞋。
  见她的同伴和两名陌生男人,互呈口舌,连忙加快脚步,飞窜过来问:“你们是那路人物?敢闯进雌剑门来!”
  方伟听了,料定这群雌儿,一个个都自命不凡!
  “快叫你们掌门出来!”萝卜不耐烦道。
  白衣少女冷叱一声说:“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还在逞口舌之快,难道二位不晓得,我们雌剑门葬送了武林中,数不尽的英雄好汉吗?”
  萝卜不假思索回答:“我们两个身怀绝技,这番联袂到来,向雌剑门挑战,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为首的那年岁较长,她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好吧!既然你那样要脸,不知死活,本姑娘就带你去见掌门,不过你们葬身在此地,可千万不要怪我哟!”
  言讫,随口再说出一声“请”字,转身在前面引路。
  方伟和萝卜在一群如花艳女簇拥下,走进了大厅里。
  厅中布置富丽堂皇,有如有帝王宫阙一般。
  “你们站在这里别乱动,让我替你们禀告掌们,若没有掌门的命令,你们不得擅自闯进去。”
  方伟听后,沉不住气道:“快去吧!还在我们面前摆这臭架子做什么?”
  白衣少女回眸—笑,迳向内里走进去。
  约过盏茶工夫,只见她从里面走出,堆起满脸笑容,说:“掌门有请,你们快随我进内厅。”
  萝卜一马当先,昂然直进。
  才进内厅,但见满室氤氲。幽香扑鼻,击人如醉。
  有一年约三—卜的少妇,端坐堂中,侍婢环立左右侍候。
  方伟把她仔细打量一番,但见她生得貌美如花,但却带着一股妖媚之气,一望而知不是正道中人。
  “见了我们掌门,还不赶快跑下参拜。”
  正在看得出神之时,环立两旁的侍女齐声喝道。
  方伟昂然屹立,并不下拜,只向她抱拳为礼,说:“武林新人,特来拜会雌剑门主。”
  那个坐在堂中的少妇,傲然回答:“我是雌剑掌门‘朱慧红’没错,不管你们什么新人、老人;既然有种到来,自必身手不凡,我正闲得发慌,你们刚好来陪我消遣消遣。”
  方伟抗声说:“我们是来挑战的!”
  朱慧红嫣然笑道:“不管怎么说,意思都是一样,你们两个人,谁先上来陪我玩?”
  萝卜色心大发,抢着说:“公子老弟,我吃点儿亏,这一阵由我先上好了。”
  朱慧红不慌不忙的起身,脱下了外衣,顺手给一旁侍婢。
  这时,她身上只剩下一件紧裹着娇躯的贴身衣服。
  虽没有露出酥胸,但已有依样葫芦之感。
  奇景出现眼前,萝卜不禁力之心旌摇摇,呆呆的盯着她,并没有出手,他忘记了和人过招。
  朱慧红见他盯着自己不放,现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忍不住的笑起来,道:
  “嘻嘻,你长得很像赵傅。”
  萝卜也不生气回答:“赵傅是我的拜兄弟。”
  “怎么你还不出手?”
  萝卜这地惊醒过来,由腰抽出—把短剑。
  那把剑又粗又短,要不是外形像把剑,人家准说它是棒子。
  “掌门当心,我要向你发招进攻了。”
  话声未落,短剑已经攻出。
  —招“独龙出海”,朝着她的胯间点去。
  朱慧红还了他一招“如封似闭”,消解了他的来势。
  然后,她似笑非笑道:“丑小子,你用的是什么剑法?”
  萝卜色眼淫笑说:“我用的是”撩阴剑法“,十分厉害,如我这套剑法合到出神入化时,只怕你会接不下去。”
  “哼!”朱慧红不屑地道:“吹牛,当心我把你的剑吞了。”
  萝卜见她如此逞强,知道非给点厉害,否则很难让她折服。
  当下,便把那套撩阴剑法的精奇招术,尽情的施展出来。
  他这套剑法,以一抽一送为主,产、挖、捣为辅,施展出来,不仅变化无穷,而且还凌厉难当。
  若是换上了别人,在他这一轮势如狂风骤雨的攻势下,铁定招架不住,非向他求饶不可了。
  无奈朱慧红雌儿,练就一身邪门的武功,也不是等闲之辈。
  她和萝卜交起手来,见招拆招,且还发出连声呐喊,毫不示弱的和他展开“以攻对攻”的打法。
  缠战了百招过后,还是杀得翻翻滚滚,一时间难解难分。
  萝卜想不到她武功如此了得,正在心里纳罕之时,又闻朱慧红声说道:“丑弟弟,你既然有胆闯进来,要和我较量,想非第九流的,还有什么更精奇的绝招,不必顾忌尽量使出来。”
  萝卜心中暗想:“哇操,我撩阴剑法的精奇招术,差不多都使出来,才和她战个平手,若是持续下去,第一个尾(倒霉)的铁定是我。”
  想到这里,不由着急起来,随这招法在乱。
  朱慧红却冷笑不绝地道:“起初,姑奶奶还以为你们两个本领很了不起,谁知动起手来,却是如此烂差差,看来非让姑奶奶替你们闭门炼炼剑不可了。”
  闻言,萝卜不觉一怔,不禁问道:“掌门原来你还懂得练剑呀?”
  朱慧红笑着回答:“本来,我是不随便替人家练剑的,但为了动起手来,玩得痛快一点,就非把你的剑放人剑炉,重新铸炼不可。”
  萝卜和方伟不由睁大了眼睛。
  朱慧红继续说:“等你的剑练到脱胎换骨之时,和你动起手才够隐。”
  萝卜见她的主意很新鲜,忍不住又问:“你既然说懂得炼剑,那怎么没见着剑炉呢?”
  朱慧红含笑答道:“你看,这不是剑炉吗?”
  说着,手中的剑—扔,褪下了底裤。
  “哇操!”
  萝卜把那“剑炉”仔细打量一下,但觉构造很别致,是个扁形的东西。
  但炉口却很狭小,仅得一条缝儿。
  “这剑炉太狭小了,只怕无法容纳我的宝剑。”
  朱慧红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转,秋波斜盼,媚态欲流,四目交投之际,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萝卜不觉浑身一震!
  朱慧却不慌不忙的说:“你尽管把剑放进来,便知奥妙无穷,变化莫则。”
  萝卜禁不住诱惑,听了她的话,忙脱裤了就把“剑”放进“剑炉”去试试。
  一旁的方伟示警道:“留神了,我的花心萝卜!”
  “格格,原来你这丑弟弟是叫”花心萝卜“,那就更好玩啦!”朱慧红笑道。
  萝卜说:“不敢当,我只不过对查某(女人)较有兴趣罢了。”
  那像条缝我似的炉口,看来虽然很窄,但那把长剑放寸去后,还可以进出自如。
  炉内并没有像般热,只是温暖非常,看来还未生起炉火,但却让人有着温暖之感。
  他正在端详剑炉时,朱慧红却问道:“丑小子人觉得这剑炉怎样?还算不错吧!”
  萝卜别有用心的笑说说:“这剑炉一点火力也没有,怎样炼剑,难道要我来替你烧冷灶不成?”
  朱慧红冷笑道:“别嚼舌了,一会儿热力强了,只怕你会吃不消,那时候,就算你百练钢,也会化作绕指柔了。”
  话才说完,萝卜目有所触,忽然惊叫起来,说:“鲜啦,怎么炉口有水流出来。
  难道是坏了不成?”
  朱慧红和他扫个媚眼,道:“看来,你没有看过人家炼剑,难怪会大惊小怪,若不先行放出炉水,试问剑如何炼得成?现在,你把长剑抽送几次试试,看有什么不同的感觉呢?”
  萝卜听了,把长剑抽出半截,仔细一看。
  但觉长剑经过润泽后,不止滑温非常,而且还发出闪闪光。
  正在看得出神之际,朱慧红又再问他:“现在你觉得怎么样,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吧?”
  萝卜给地这么—问,立时觉得有点异样不同的感觉。
  他一时得意忘形,把插进炉里的长剑,在剑炉中揽湿的海棉。
  更妙的是奥妙无穷,变化莫测。
  不消说别的,只是这小小的—个剑炉,—经进入之后,已使人有如置身云端之感了。
  炉火熊熊的燃烧,炉水汨汨流着,在接受她进行练剑的萝卜剑身慢慢起了变化。
  他的那一个柄剑,渐渐的发硬膨胀起来,影响所及,浑身火辣辣的。
  好像连他也投进剑炉里,接受锻炼一样了。
  这还不算呢?之后更觉股一吸力,从炉壁里。直透出来。
  吸力一到,感觉立有不同,炉壁也随着紧合起来,把他放进炉里的长剑,吸得紧紧的连半丝空隙也没有。
  萝卜发觉不对后,不觉暗吃一惊!
  “哇操,你这什么意思,难道想将我的长剑,一口吞下八堵 (肚子)吗?”
  朱慧红瞪他一眼,不悦道:“呸,谁稀罕你的臭东西,其实我这样做,无非替你着想,你的长剑,看来尺玛合规格了,可惜却是生了锈,中看不中用。就算你的剑法再精纯,这把家伙也要底改造,否则,使用起来准不能称心如意。
  因此,你纵横江湖,就非把这家伙大加改造不可,使它从生锈到百练钢,这样不但可以派上用场,使用起来也才能得心称手。“萝卜仔细一想,她的话果然说得没错。
  于是,就安心让她替自己炼剑。
  这样的过了好一会儿,炉火愈烧愈烈,炉水愈流愈多,炼剑这——门课程已炼到最后关头了。
  就在这时,突觉浑身震,长剑再也把持不住,从炉门滑脱出来。
  还有更使他暗吃一惊的,就是他的长剑,刚才本是坚硬非常,可以抖得笔直的。
  现在,却是百练刚化作绕指柔,剑身弯曲成半弧形,软弱无力的垂了下来。
  萝卜一惊之下,埋怨道:“骚婆娘,谁叫你替我炼剑练成这样子?其实你不是替我炼剑,而是存心弄坏的我长剑。”
  朱慧红俏脸生嗔,横他一眼,说:“你还好意思说,谁叫你的剑那样经不起锻炼,生锈了就是生锈了,还怪人!”
  萝卜给他出语嘲讽,大感懊丧,叹了一口气道:“唉!掌门我求求你,想法再把这家伙炼好。”
  “这并不难!”
  朱慧红叫侍婢了取出两颗药丸,再分给两个人各一颗,笑道:“你们两位武林新人,剑法虽然是不错,可惜家伙却成问题,显然还不炼到火候,这样在江湖上闯,是会吃亏的,现在,我送给你俩各一颗仙丹,你们服下之后,功力大有进益,这样就可完成你们闯本门的心愿了。”
  方伟讷讷地道:“我需要吗?”
  朱慧红笑着说:“虽然你长得较缘投(英俊),但不用比,也知道你的剑和丑小子的一样抖不起来的。”
  “公子老弟,你就不用客气了。”
  萝卜说着,接过仙丹,凝神一看。
  但觉色泽嫣红,幽香扑鼻,因此又问:“这究竟是什么仙丹,可会嗝屁?”
  朱慧红然笑道:“这是‘剑丸’是本是掌门花了不少青春,采集名山圣药制练而成。专为练剑而设的,你要我继续替你们练剑,就非吃下这颗仙丹不可。”
  方伟见她说话得认真,知道此言不假,便如言把剑丸服下肚去。
  工夫不大,立觉有股热气,直透丹田,更透剑里。
  朱慧红看了他一眼,嫣然笑道:“你们两人,各把剑势排给我看看,是否有一点模样?”
  他俩不敢怠慢,挺剑环立,让朱慧红检验。
  朱慧红屈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发出“啦”的一声呼,点头笑道:“嗯,不错,现在你们该知道,我的剑丸不是凡品了吧!”
  萝卜喜孜孜的说:“多谢掌门赏赐,现在剑已练好,却苦英雄无用武之地?”
  朱慧红娇笑一声道:“你们只要把剑练好,使它不再是一柄中看不中用的生锈剑,自不愁英雄无用武之地。我们也摆阵势,让你们一个个闯,成全你们的心愿好吗?”
  说完,立时指挥门人连她自己在内,一共两人,把阵势排开,让他们仗剑闯阵。
  萝卜和方伟连起来,有如生龙活虎,一直往炉中攻去。
  朱慧红娇呼一声:“来得好!”
  副掌门人这时也脱了裤,分头抵住。
  她和萝卜交起手来了。
  “哦,好爽……太棒了……”
  此刻,但闻内厅之中,怪叫之不绝。
  阵阵幽香,袭人如醉。
  萝卜一时得忘形,忍不住问道:“掌门,这阵势十分的厉害,变化莫测,若非亲历其境,更不知其中奥妙,不知这是什么阵法?还望掌门相告。”
  朱慧红声答道:“你们闯进的是内厅,我们所摆开的抗敌的阵势,当然就是销魂阵了呀!”
  萝卜昂首“哈哈”笑说:“好一个人间难得一睹的销魂阵,我们有机会进入阵中,真*** 来生修来的福气呢。”
  “是啊,尤其像你这么丑的男人,别说想碰女人一下,就是见了你也会怕的直发抖。”朱慧红道。
  萝卜不以为然地说:“虽然我人长得丑,但我很温柔,不信可以问我的拜把兄弟赵传呀!”
  话才说完,整个阵势已变。
  只见两名女阵主,身上衣服,片片蝴蝶飞舞。
  这一来,更看得萝卜和方伟眼花撩乱,迷失在五色中。
  萝卜兴奋,叫道:“公子弟,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可不要歹势 (不好意思)。”
  方伟起初还有腼腆,自从吃了那颗剑丸后,人就放开了。
  他笑着答道:“知道了,我又不是笨蛋。”
  “那就好。”萝卜欢呼说:“让我们尽情的轻松一下吧!”
  “格格!”
  眼前所见,竟是肤光如雪,肉香四益。
  初时,还以为是一种幻觉,用手去触摸一番。
  乍感滑如凝脂,才知并不是幻觉,而是个置身在肉林粉阵中,使人有着一种莫名其的快感。
  萝卜在开心得意之余,忍不住再问:“掌门,你们用的是什么邪术?为什么身上衣服会片片飞了起来,现出了初出娘胎时,天真无邪的本来面目?”
  朱慧红笑迷迷的回答:“你们不知道吗?这就叫做‘天魔解体法,这法宝施展出来后,你们就会觉得魂飞荡魄,要向俯首称臣了。”
  萝卜和方伟听了,齐声说:“俗话说得好,温柔不住住何乡?现有我们倒真的要向你们俯首称臣了。”
  萝卜不假思索的说:“我当然要做你门生,作为—个入室弟子,难道要我们徘徊门外,做个望门兴叹的门外汉吗?”
  “好!”
  “太棒了”
  萝卜和方伟自从经过这次闯阵后,便接受朱慧红特殊炼剑法。
  从此,两人在此地留下来,乐而忘返。
  但愿终老雌剑门,不再生异念。
  谁知,日子一住久了,便会静极思动,尤其是萝卜,他纵恿方伟离开。经过一番口舌,好不容易答应了。
  这时候,方伟淡然问:“我们现在去里呢??
  萝卜正色道:“当然是济南罗!”
  方伟不解的问:“济南有什么好?”
  萝卜神采飞扬的说:“好玩极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以前去过?”
  “废话,当然去过,不过是我老爸带着我,还有其他几个老骨头!”
  方伟听罢,只得无可奈何的说:“奸吧,我们就先到济南城里玩两天吧!”
  于是,两人放马飞奔!
  ※※ ※※ ※※第二天的午后,他们抵达厂济南。
  进入城内。方伟不由得双眼一亮。
  只见街道宽大,行人熙攘,车马迤逦,商店比粼。
  最令方伟感到不同的是,那些花丽的酒楼客栈,都特别布置光彩缤纷,眩人眼目,市面的繁华,并不输京城。
  再看萝卜神色兴奋,裂嘴嘿嘿,一对大卵眼,一会看看两街商店,一会瞧瞧人群。
  方伟问道:“萝卜你在看什么?可是在找酒楼?”
  萝卜摇头,回答:“不是,我在找我老爸和几个老骨头来住客栈。”
  话声方落,大卵眼突然一亮,举起小手一批,脱口急道:“找到了,就是这一家。”
  也就在这时,跟尖的两个店家,已含笑奔了他们马前。
  一到马前,分别拉马同时,含笑的问:“两位爷,久违了,里面请了。”
  萝卜—面下马,一面得意地问:“你们还认得我呀?”
  两个店家同时笑着答道:“爷是敝小店的老颐客,怎能不认得?”
  萝卜—听,立即裂开了大嘴笑了。
  他向已经下马的方伟道:“公子老弟,就是这一家,包你满意。”
  两个店家见萝卜代他们宣传,也连忙说:“包爷你满意!”
  于是,两人就跟在其后,迳自走了店里。
  方伟边走边察看店内,只见两面精舍,通道长廊,远处是一排排的华丽独院,宛如巨贾商富买的宅第府院。
  一看这情形,方伟知道这种豪华大客栈,必是专供那些有权势的人住宿的,那些贩夫走卒,绝不敢进来。
  前面的店家似乎也瞧出方伟着花丽,加之,这个又黑又矮又丑又怕人的萝卜曾经随有名的大人物来过,不怕他们拿不出钱来。
  是以,带着他俩东转西弯,好一阵子才到达一座红漆金环的院门前。
  方伟游目一看,只见这座独院,门楼不高,院中的翠竹,一直斜伸到墙外来。
  方伟看得剑眉—蹙,正待说什么,萝卜已向他挥个“别急”的手势。
  “到了!”
  店伙说着,伸手在门铁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来了!”
  旋即,里面传来一声清脆愉快的少女声音。
  方伟听得神色一惊,不由转首去看萝卜。
  然而,萝卜却负手昂视,大卵眼一直注视着院门,对他瞧也不瞧一眼。
  “呀!”的一声。
  也就在这时,两扇红门开了。
  方伟一见,扇红门之间,立着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粉衣丫环,一张苹果脸,两只大眼睛,看来十分可爱。
  但是,开门的丫环,—看门外的萝卜,神色一变,惊呼道:“哎哟,我见鬼了啦!”
  “蓬!”的声响。
  她又将院门关上了。
  店伙—见,顿时慌了,不由低斥道:“小妹,快开门,当心掌柜的……”
  方伟本待趁机离去,但他回心—想,果真他们走了,那个丫环的一顿毒打是挨定。因而立时打消了离去的念头!
  院门再度打开了,丫环头细声说:“小妹恭迎两位大爷!”
  直到这时,萝卜才向方伟做了一个漂亮的手势,哈腰道:“公子,老弟,请吧!”
  方伟知道萝卜的毛病,客气不得,是以举步走进了院门。
  进门—看,院中盆花,两墙绿柳,房上均悬着纱灯,正厅阶上站着三个小丫环。
  三个丫环一见方伟。同时检衽行礼,轻声说:“大爷好!”
  却没有那—个,敢正眼看—下萝卜。
  方伟微一点头,萝卜同挥手,两人并肩进了厅。
  正厅虽然不大,但布置得极为富丽豪华,漆椅亮桌,嵌玉雕花,墙上挂的都是名人字画。
  两人坐下,四个小丫环分别送上了水果名茶。
  店伙满脸含笑,十分恭敬的站在厅门中。
  萝卜一看,立即向店伙说:“好啦,我们就决定住这院子了,马上送桌上好的酒菜来吧!”
  方伟不由怨道:“现在才什么时候,你就要酒菜呀?”
  萝卜—拍大八堵(肚子),说:“哇操,八堵(肚子)这么大,回虫几万条,就是我买夭(不饿),它们了夭(饿)了!”
  此言一出,四个小丫环再也忍不住“格格”笑了。
  方伟无奈,只得摇了摇头。
  萝卜见状,立即向店伙一挥手,道:“成啦,快去吧!记住哟,还有这个!”
  说话之间,扮了个鬼脸,两只小手比划了个的势。
  而且,在怀中取出了一锭二两的银子,丢给店伙,笑道:“快去吧,”那个“剩下的赏你啦!”
  店伙急忙手接住银子,不由神情一呆!
  他还真没想到,这位大头卵眼的丑小子,出手居然这么凯!
  于是,连忙说:“是是是!”
  店伙说着,转身兴奋的走出院去。
  方伟一直迷惑不解,望着萝卜搞不清他又在于把戏!
  萝卜却哈哈一笑,得意道:“公子老弟,等着瞧吧,你跟着我这匹识途老马,包你玩得高兴,玩的痛快,走到那里不人吃亏。”
  “哦?”
  这时,一个小丫环前来,请他们两人去沐浴。
  “洗澎澎!太棒了。”
  萝卜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率先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方伟洗去风尘,容光焕发,愈显得潇洒、缘投。
  萝卜洗了个澡,也觉得身轻气爽,已没有方才的浑身汗气。
  两人再走进厅内,正中桌上已摆好了,一桌丰盛的上好酒菜。
  两个小丫头,早已捧壶立在桌旁,一待两人入座,立即替他们斟上了酒。
  然而,萝卜却紧蹙着眉头,望着厅外。
  方伟一看,顿时想起了,萝卜方才向店伙挤眉的弄眼丢银子的事。
  “萝卜,你在看什么?”
  “别急,待会人就知道。”
  斯时,院门外蓦然传来一阵轻微悦耳的环当声!
  紧接着,丝影一闪,缓步走进两个查某(女人)来,一个抱琵琶,一个捧古琴。
  方伟一看,顿时楞了,心中不禁有气。
  只见两个查某薄施脂粉,倒也颇有姿色。
  方伟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萝卜向店伙丢银子比手势的意思。
  萝卜却得意笑了道:“公子老弟,这玩艺叫歌伎,铮铮咚咚的要助酒兴,当年我老爸和几个老骨头,也来了这么一套玩艺儿,他们说……他们主……这叫轻松轻松。”
  方伟越听越有气。
  萝卜见了,又陪笑道:“没关系,不喜欢唱一支就叫她们回去!”
  说着,突然凑近方伟的耳畔,低声的说:“别生气,用不着认真,逢场作戏,见识见识,不然,死都叫屈。”
  “你……”
  话刚开口,两个查某已瞳进了厅内。
  方伟待呵斥萝卜,这下也只得闭口说了。
  只见两个查某,朝方伟嫣然一笑,百媚俱生,娇滴滴地说:“两位爷好。”
  方伟见萝卜高兴,两个查某也绽笑含情,弱不禁风样了,也不忍叫她们走路。
  两个查某双双坐定,四双明眸不时地向缘投的方伟飘来。
  方伟一见那身穿花裳的歌妓,不由想起了着花裳的香鸡城七妮妮来。
  想起上个月和她们七妖姬,在济阳镇外动手,她们又趁机掳了萝卜,最后她们虽在雌剑门外,输得气愤而去。
  她们一定会卷土而来,虽然已答应她们,明年初前去香鸡城赴约,说实在的,他—点也没有把握。
  万伟想着心事,厅上早巳响起了悦耳的弦音,和娇美动听的歌声。
  不知过了多久,萝卜突然拍手叫道:“好好好,你们唱得太好了,这是我赏给你们的。”
  方伟定睛—看,只见萝卜付了银子,不由茫然问:“萝卜,为何不唱了?”
  萝卜—听,立即哈哈大笑,瞪大了卵眼,正色问:“公子老弟,你是听上隐头了?告诉你,我已听了两支了。”
  方伟根本就不知道唱了些什么,那里会上隐?
  因此,也掏出—锭银子,敢在桌上:说:“这是我赏给两位姑娘的,拿去吧!”
  两个歌伎一见,惊喜异常,急忙欠身谢道:“小女子再唱—支,以酬谢两位公子爷的盛情。”
  说罢,玉手轻移,丝指拨支,立即响起—阵幽美的琴声。
  因为,这是最后的—支歌,方伟不得不聚精会神的听。
  两个查某未曾启口,黛眉九蹙,接着开张樱口,在轻柔的琴音,圆润的歌喉中,唱出哀怨的歌声:“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白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方伟一用心听,才发觉她们声音清婉,哀伤悲切,不禁也被感染了一丝愁意。
  二女歌罢,盈然起身,两个小丫环急忙将银子送过,二女微螓首,再向萝卜和方伟两人行礼称谢,才走向厅外。
  方伟望着她们离去的婀娜身影,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怜悯。
  萝卜却兴奋的说:“公子老弟,告诉你,还有许多好玩的地,方,咱没去,快些吃,吃饱了我再带你去,痛快满意,乐不思所。”
  方伟却道:“可是我们寻找金丝猫!”
  “哎呀!不急,乐上—乐再说吧!”萝卜说:“金丝猫?也不知道是人这是东西,怎么找吗?”
  方伟只好无奈道:“萝卜,咱们得把放话说在前头,玩可以,但可不能惹事。”
  萝卜一听,忙拍胸脯说:“怎么会?我又没喝醉!”
  方伟见他的—对卵眼,瞪得比鸭蛋还大,知道他没说假话,仍故意道:“浯,我看也差不多了!”
  萝卜生气说:“笑话,我萝卜是海量,你又不是莫宰羊(不知道),再来半抿烧刀子也醉不倒我,不信你就叫她们拿酒来试试。”
  方伟一听,赶紧道:“信信信,那你赶快吃饭吧!”
  于是,两人饭完,立刻并肩走出店来。
  这时暮色已暗,街上夜市刚刚开始,只见行人拥挤,灯火辉煌,喧嚣沸腾,实在是出奇的热闹。
  萝卜立即挤进了人群,以识途老马,内行家的姿态在前带路。
  方伟第一次到这个,有些奇特的济南来,也只好唯萝卜马前是瞻。
  萝卜拚命的向前挤,方伟也亦步亦越在后面跟。
  只听两街酒楼肆中,猜拳论酒,歌唱声真是一幅开平景象,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萝卜带他拐进了窄巷,在一间破烂不堪的木屋前停下。
  “公子老弟,就是这里了。”萝卜道。
  方伟莫名其妙说:“闹街你逛,竟跑到这僻巷,萝卜,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进去就知道。”
  萝卜说着,轻轻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方伟随后跟进见状,不由紧皱眉头,再看萝卜子不见他的人影子。
  他定睛—看,只见一盏陈旧的油灯。—张腐蚀的八仙桌,却围着数十个汉子,数十只粗大的手,轮流在一只破碗中个不停。
  三只骰子不断的翻滚着,眼神与骰子连在—起,不时的有人粗声吆喝:“二六抬水缸,双五踢肃球,灶君老爷的小辫子。”
  “去你妈的,老子撒的是满堂红,三四一十二!四、四、四!”
  两个四在碗中定了型,一个四像喝醉了酒的醉汉,摇晃不定。
  一个尖嗓门在直叫:“么!么!么到!”
  “啦!”地一声轻响。
  那只骰子也定了型,果然是个么。
  立时有人大骂起来:“格老子操你先人板板。”
  骂着,一拳打在又厚又硬的桌面上,破碗随着桌面上蹦,骰子跳了碗了。
  一个黑汉勃然在怒,骂道:“你*** 输不输得起,赔钱!”
  细汉说:“这骰子有鬼,老子不赔。”
  “不赔就要你的命!”
  黑汉抽出腰上的匕着,刀光映灯火在闪。
  细汉脸上变色,他不是怕,而是气,吹须子瞪眼,也从抽出双节棍,这两人上了火,其余的人立刻闪一边,虎视既眈。
  突然有人发现了萝卜,叫道:“矮冬瓜,你在这里干什么?”
  萝卜陪笑说:“看你们拔缴(赌博),买屎(不行)吗?”
  黑汉正在气头上,骂道:“去你的臭娘蛋,老子拔缴有什么好看,都被你看(倒霉)了。”
  萝卜被他骂笑了,说:“哇操,看来你不但会拔缴,而且还会骂人!”
  “老子是骂了,你能把老子怎样?”
  那黑汉是气极了,将一肚子的火,全发在萝卜的头上。
  萝卜反而是哈哈大笑,道:“兄弟,肝火别那么大,咱们可全是道上的朋友。”
  “你?”
  “不信是吗?”
  萝卜从怀里掏出—锭黄澄澄的元宝,竟是五十两数十人皆傻了眼。
  方伟也傻了眼,因为,他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萝卜笑道:“来,我陪大伙来玩玩。”
  黑汉不气了,他说:“小兄弟!我们可没有那么多银子。”
  “没关系,不管带的钱多少,咱们是输光为算,但话可得说在前面,不准欠账。”
  黑汉咽了口口水说:“好! 咱们就—言为定。”
  “—言为定。”
  立时数十个汉子又集拢在—起,萝卜端过破碗,说:“我来做桩,你们下注,大家要看清楚。这骰子可是你们的,万—输了,可不能够赖上。”
  黑汉与细汉先下注,接着众人也跟着下,白花花的银子,堆满了一桌。
  “萝卜,你……”方伟欲言又止。
  “公子弟,玩两把就不好了。”萝卜右手抓骰,向它吹了口气说:“四五六!”
  三只骰子,随着他手掷的力量,在破碗中打转,半响过后,冒出一个四来,一个六来,一个五字尚在碗中翻滚不定。
  黑汉高声大呼:“不要!不要!”
  他第三个不要尚未出口,那只五已在碗中定了型,细汉脸色苍白,说:“格老子真*** 邪门,说四五六,就四五六。”
  萝卜笑了,纵上椅上,双手—抹,面前的银子堆出小山,破嗓门一喝:“大家啊!”
  黑汉叫道:“卖屎(不行),我们得轮流做桩。”
  萝卜笑说:“可以,这一堆银子我全下啦,你赔得起叫?兄弟!”
  黑汉傻了眼,无钱难做桩,众人继续下注。
  方伟轻轻扯了一下袖子,低声道:“萝卜走啦!”
  萝卜回头朝他—笑,说:“嘻嘻再玩一把。”
  他又抓起骰了但见他手腕一硬,“哗啦啦”一阵响,碗底红光并现,三个朝天,细汉更高叫一声:“全红!”
  这“全红”两个字叫得可比哭还要难听。
  萝卜又通吃了。
  方伟又再度催促他,说:“萝卜,见好就收,走啦!”
  “不急嘛,再来玩几把。”
  萝卜一边应,一边又掷骰子,方伟无奈,唯有一旁干瞪眼。
  吃、喝、嫖、赌罗卜最喜好,也是精通的。方伟该想到萝卜会带他到这种地方的。
  第三次桩家是五点,两个六抬—个五,可是全场没有—个人能赶得上。
  这样不到—会儿工夫,数十人皆输的口袋底子朝了天。
  黑汉人叫:“卖屎(不行),这骰子有鬼!”
  “根生笑(开玩笑)。”萝卜道“我的话早巳说在前面,这骰子可不是我自己带来的,你们想赖皮,会笑掉老天爷的大门牙的!”
  黑汉抽出匕首,往桌上一拍,骂道:“混账矮东的瓜,老子说你有鬼就有鬼,”
  萝卜卵眼瞪着他,说:“哇操,你输了不服气?”
  “老子要宰了你!”
  “乖乖隆地咚,你想谋财害命?”
  萝卜说着,急忙跳下椅子,躲在方伟背后,说:“公子老弟,挡一下,他想杀了你的好兄弟。”
  白光闪处,黑汉挥起一刀,拦腰便砍。
  “啊——”
  跟着一声惨叫,未见方伟作势,黑汉已被摔倒在屋角上,掌中的匕首已脱了手。
  这一手露得太过神奇,镇住了那黑汉,也惊住了其余的数十人。
  萝卜见状,连忙又跑出来,说:“其实,这银子,我并不想要。”
  细汉脸现喜色道:“那么你就还给我们吧!”
  萝卜笑着说:“我人看来虽然笨了点,可也不是白痴,还给你们那怎么可以,要嘛?咱们上”惜春院“,在那儿,大夥儿乐上一乐。”
  黑汉在屋角一跃而起,道:“我举双手赞成,咱们一道去!”
  反正钱是输定了,有得乐是白赚的。
  方伟越上前,说:“萝卜,咱们好不容易摆脱女人,现在又要去开查某嫖查某,你脑袋到底有没有短路(坏)。”
  萝卜理由十足道:“同个查某(女人)玩久了会生姑(发霉),换个新鲜的,玩起来才有刺激”
  “可是怎么向朱慧红掌门交代呢?”
  “谁要你向她交代啦!”萝卜说:“吃完了,擦擦嘴不就得了。”
  “走了,小兄弟。”
  “是呀,他不想去,叫他看着这破房好了。”
  萝卜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方伟领先走出。
  “公子老弟,出来见世面,就不必再摆出假道学,很恶心的!”
  数十个汉子,随着萝卜后面,浩浩荡荡走出了那条窄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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