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董马跨骑缓缓地驰来,他一见荆智负伤奔来,立即勒住坐骑,含笑道:“我的名字很吓人哩!”“恩人说笑矣!敝局今日之劫蒙你惠施援手,请惠告尊姓大名,供敝局永远谨记在心!”
“算啦!算那批人倒霉,天色已暗,你们该歇会了!”
“这……恩人,你既然不愿赐告姓名,在下也不敢勉强,不过,在下可否请恩人相助一事。”
“说来听听吧!”
“车内的人乃是京城刑部大人的媳妇程少夫人,她此次携子返乡探亲,沿途护送之军士却遭袭而亡。
“敝局受程少夫人之托,护送她往桂林府城,可是,却遭这批人袭击,目前已经无力再继续护送,所以……”
“哇操!你何不派人返局求援?”
“来不及了,敝局已经与桂林府城约妥,必须在后日午前抵达桂林,经过方才延误,必须连夜赶路,岂能再返局求援呢?”
董马立即暗乐道:“哇操!可真巧,我正愁不知如何前往桂林寻找七星岩哩!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他佯作沉吟片刻,才点头道:“好吧!”
荆智频频拱手道谢,然后喝道:“林凡,你驾车,其余的五人在此处置尸体后迳自返局。”
立见一位大汉于林中牵出两匹健骑登妥车辕,然后扬鞭启程,那十二名趟子手立即推着六个镖车快行。
荆智翻身上马,与董马策骑在车后道:“恩人,你要去何处呀?”
“我只是到处游历而已,你的伤口该上药吧?”
荆智苦笑道:“我恐怕会延误时效哩!”
“哇操!生命要紧啦!我有一粒药丸,你服下吧!”
说着,立即将装有最后一粒“天雷丸”的瓷瓶抛了过去。
荆智启瓶一闻到香味,立即悚容道:“好贵重的灵药,恩人,在下不知该如何向你致谢?”
“算啦!你快服下,然后停下来上药吧!”
荆智点点头,立即喝道:“停!”然后,掠落在地。
董马朝四周默察片刻,只觉平静无事,他立即掠入林中缴缴“水费”灌溉林木了。
当他掠回原处,却见一对锦服青年夫妇在马车旁瞧着远处,另有一位婢女则抱着一位小孩站在一旁。
那青年长得眉清目秀,那少妇秀丽宜人,董马刚多望他们一眼,立见那青年含笑走了过来。
他立即含笑走了过去。
那青年含笑道:“我是刑部大人独子程保泰,壮士年纪轻轻即有此神勇,实在令人佩服!”
“哈哈!不敢当,夜露深重,诸位快上车吧!”
“壮土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董马微微一笑,传音道:“我姓董,单名马。”
程保泰神色一变,立即后退一大步。
因为,他在最近曾听过不少人提过董马的凶名呀!董马传音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身受不白之冤,也毋需多言,不过,我绝对会护送诸位至桂林的。”
说着,立即飘上马背。
程保泰略一思忖,突然道:“我相信你!”
“哇操!谢啦!”
“我能帮什么忙吗?”
“谢啦!我会自己解决的,你们请上车吧!”
那婢女立即也抱着孩子上车。
他们又等侯盏茶时间之后,荆智精神奕奕地起身拱手道:“恩人灵药果真神效,请受在下一拜。”
说着,立即屈膝欲跪。
“哈哈!算啦!”右手一拂,立即托住他。
荆智拱手道过谢,喝声:“启程!”立即上马。
董马跟行一阵子之后,问道:“那些行李为何不用车子载运呢?”
“敝局失策矣!这些年来,敝局一直安然无事,程公子又不急于赶路,所以才未备马车,想不到会遭此劫!”
“依此速度,来得及吗?”
“可以,前方十五、六里远处有一个小镇,在下可以在镇中雇车,途中若无意外,时间绰绰有余。”
“很好!”
那十二名趟子手疾赶五六里之后,便缓下步伐,荆智立即含笑道:“敝局弟兄们必须稍透口气,请原谅。”
“哇操!不急,我可以顺便欣赏荒野夜景哩!咦!后方好似有不少人马赶来哩!还有两部马车哩!”
荆智不由神色一喜,可是,他凝神一所却无动静。
他怔住了!董马却含笑道:“一共有二十六匹快骑,两部马车,若加上驮车之马匹,一共有三十匹马。”
荆智惑然地瞧着他了。
程保泰夫妇好奇地掀帘打量了!不久,果然看见一人单骑疾驰而来,董马一见是荆克立,立即含笑道:“你可以知道我的姓名啦!”
荆智怔了一下,纵眼一瞧,立听来人咦了一声,顿时勒住座骑,不久,另外二十五人策骑追上来了!此次荆智已经瞧出来人,他欣喜地唤声:“爹,大哥,你们来了,我……我真是惭愧万分!”
荆克立勒骑停在丈余外,低声道:“智儿,是他救你们的吗?”
“是的!恩人还惠赐灵药助孩儿疗伤哩!”
荆克立望了董马一眼,沉声道:“姓董的,桥归桥,路归路,老夫不会因为此事而改变立场的!”
“哇操!佩服!”
“姓董的,你可以走啦!”
董马哈哈一笑,回头道:“程公子你听清楚了吧?不是我不护送你们,是老局主下逐客令啦!哈哈……”
长笑声中,他策骑疾驰而去。
他刚驰出两里外,突听右侧林中有“沙……”轻响,他的心中一动,继续驰到里余外转弯处,立即拨骑入林。
不久,他将马匹留在深林中,掉头疾掠而来。
他立即听见有人低声道:“副座,那小子已走了,咱们回去劫人吧!”
“嗯!若能劫走程小子夫妇,向阳镖局非垮不可!走!”
董马隐在一旁,立见一位瘦削老者率领八十余人悄然穿林而出,他立即含笑跟在远处了。
不久,他听见一阵蹄声,他心知向阳镖局的人已经驰来,他立即掠上枝桠间准备隔山观虎斗。
不久,立见一位灰衣青年掠回瘦削老者身前道:“副座,荆老头和荆勇都来了,挺棘手的哩!”
“哼!别愁,大刀堂的人随后会赶来,暗青子招呼!”
那八十余人立即掠到路侧各隐在树后。
两名黄衣青年及荆勇终于出现在远处了,不久,八名大汉护着一部马车紧跟而来,接着又是八骑一车。
荆克立、荆智和六名大汉护着那部华丽马车殿后驰来。
他们终于接近灰衣堂埋伏之处了。
一阵劲风破空声音才起,立听荆克立喝道:“小心右方。”
尽管如此,仍然有四名大汉被射落马。
灰衣堂八十余人立即似猛虎出栅般疾掠而出。
荆克立喝道:“齐琛,你这个狗杂碎!”立即扑向瘦削老者,人未至,九环金力已经疾劈而至。
齐琛冷哼一声,撤身避过那一刀,使出长剑疾迎而去。
现场立即杀成一团。
董马一见荆智和六名大汉被三十余名灰衣大汉围攻,他立即采下一大把树叶飘了过去!不久,他停在路侧一株树后,悄悄地将树叶射向扑近车厢的灰衣大汉,没多久,车前便躺了十二人。
荆智心知必是董马在旁施援,他的精神大振,立即稳住阵脚。
董马一见齐琛已经被荆克立逼得连连后退,他边打量他们两人的招式,偶尔弹出树叶拦阻灰衣大汉接近车厢。
突听前方远处传来一阵厉啸,董马立即飞快地将手中的树叶朝灰衣堂的高手疾射而去了。没多久,地上便躺了三十余人。
荆智刚率人宰了那些被制倒在地上的灰衣人,一见又有一大批手持大刀的人策骑疾驰而来,他不由大骇!他稍一思忖,立即掠入林中。
董马早已知道他的心意,立即现身道:“别慌,快将人马集中在一起,我自会出手的!”
“谢谢!谢谢!”
“快去吧!”
“谢谢!”
荆智立即喝道:“爹,大哥,护人要紧!”
荆克立一想有理,手中一紧,逼退齐琛之后,立即掠落华丽马车前。
一阵“哈哈”狂笑之后,前方十余丈外已经停了二百余名手持亮澄澄大刀的人,那气势实在够惊人的。
齐琛率领三十余人上前拱手道:“张堂主,你来得正好!”
为首之老者正是大刀堂堂主张景煌,只听他沉声道:“齐副座,辛苦你们了,过去歇会吧!”
齐琛应声是,立即率众入林裹伤。
张景煌哈哈一笑,喝道:“荆兄,久违了!”
荆克立冷哼一声,道:“张景煌,你可知车内是何人?”
“程大人之子媳,对吗?”
“不错!你既知他们的来历,为何敢来犯?”
“有啥不敢,因为,你们即将死亡,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住口!荆某手中金刀可不是含糊的。”
“不错!你的九环金刀的确够威风,不过,张某人有九位弟兄准备以身殉刀破去你那连环九刀!”
“来吧!”
“上!”两百余人整齐划一地掠下马匹之后,立即稳步行去,只见他们各自以右臂扬起手中的大刀,顿时现出一片刀海。荆克立朝二子一使眼色,三人立即成品字形站在车前。
突听张景煌喝道:“杀!”那二百余人振嗓喝道,“杀!”身子一分,成弓箭形疾冲向马车。
九名青年果真掠过张景煌先行驰去。
孩子吓得在车中大哭了!
程保泰三人吓得全身发颤了!一阵“锵……”脆响之后,立听数声惨叫及一声闷哼!董马一见荆氏父子虽然联手出击,荆克立的右腹部却仍然被张景煌划了一刀,鲜血立即狂射。
张景煌挥刀猛攻,同时哈哈狂笑着。
董马一见情况比自己估计的还要危急,立即抓起一只长剑,使出天雷三招疾攻而入战场中!剑光霍霍,锐不可挡。
掌劲轰轰,挡者披靡!他好似“推土机”般迅即开出一条大道,他直接冲向张景煌,迎面就是“天雷子”的那招精粹剑招。
张景煌刚觉右腕一疼,倏觉腰际一凉,他刚叫了一声,上下身子立即各自“宣告独立”了。
好霸道的剑招呀!荆氏父子瞧怔了!董马吼道:“要命的人快滚,否则,杀!”
杀字方歇,寒芒再现,立即有两颗首级飞向半空中。
大刀堂诸人仗恃人多,齐声怒吼地攻去。
董马使出全力,右剑左掌不停地挥动着。
惨叫如雷!血雨纷飞。
不到盏茶时间,他的附近便堆了一座小山,他一见那些人尚在扑击,立即吼道:“哇操!要死的人别怕没有鬼当。”
身子一弹,身形似电,如虎入羊群般扑杀着。
血肉再度大拍卖了!惨叫声音更骇人了!终于,幸存的五十余人夺路而逃了!齐琛诸人更是早已逃之夭夭了!董马将长剑一抛,一见衣衫沾满鲜血,立即骂道:“你们这些王八蛋。居然敢弄脏我的衣衫!”
说着,双手连连抓起地上的大刀疾射而去。
已经逃出三、四十丈的那五十余人立即又有二十三人被大刀贯背而过,当场惨叫倒地而亡。
这份神力及眼力,立即慑住荆克立诸人。
董马冷哼一声,喝道:“你们这三十一个王八蛋下回若被我发现尚在做坏事,一定会死得很惨!”
说着,立即转身自行向马车。
荆克立轻咳一声,正在尴尬之际,董马却直接走到车前掀帘问道:“程公子,没事了!”
程保泰自被中爬出来道:“壮士,请送我到桂林吧!”
“哇操!杀鸡焉用牛刀!”
“壮士,只要你肯送我至桂林,你要多少黄金我照付。”
“你有多少黄金?”“这……”
“程公子,别瞧扁武林人吧!”
说着,立即放下车帘步向荆克立。
“咳……咳……老夫……”
“你既然不好启齿,就别浪费口舌了,烦你转告天山派或者任何一位想打抱不平的人一件事。
“时间、地点,由他们选择,我自会赴约,在约战之前最好少惹我,否则,我会给人难堪的。”
说着,转身驰去,一晃即不见人影!立听荆智道:“爹,咱们别插手此事吧!”
“不!我要瞧个究竟,因为,我发现我错了!”
“爹,你是指他的清白吗?”
“不错!以他的功力,十个天山派也不堪一击,他一再地容忍,必然另有用意,我一定要瞧个究竟。”
董马表面上不护送程保泰,暗中却沿着深林在前面探听动静,甚至连那匹健骑也放它自由活动了。他疾掠十余里,一见没啥动静,便在一株树上跌坐调息。
他由于全力拼斗半个多时辰,又沿途疾掠,难免会觉得有些乏累,因此,他在入定之后,久久未见醒转。
丑寅之交,夜雾深浓,大地万物因为沾了露珠,形成一片晶莹,只有董马盘坐十丈内一片干净。
突见他的剑眉一轩,两颗神光熠熠的眼睛乍闪,身子立即似一阵风般射向半空中,然后朝前方飞闪而去。
没多久,他已经躲在一株五十丈高的古松上面,他纵目一礁,立即神色大变地忖道:“哇操!我的妈呀!我来到动物园了呀?”
只见一名满头乱发,却衣着华丽的老者凝立在一株白杨树上频频挥手叱喝,另有十二名大汉散在各地挥鞭叱喝不已!
只见难以估计的各式各样猛兽边低吼连连,边被驱往官道的两侧,另有四只长毛茸茸的大猿蹲坐在官道中央。
四猿又高又壮,一朝官道坐下,立即占住整个的地面,它们那狞恶的模样实在令人望之猛起“鸡母皮”。
董马自幼未曾见过这些动物,不过,他由猿、虎、豹、狮……各种猛兽的凶恶模样,就知道挺不好玩的哩!盏茶时间之后,群兽各就各位了,锦服老者嘿嘿一笑,喃喃自语道:“荆克立,你们将成老夫这些宝贝的点心了,嘿嘿!”
说着,身子一弹,疾射向四猿。
只见他在沿途两株树梢稍一借步,立即掠向四猿前面。董马暗暗点头道:“哇操!这个老鬼有几把刷子哩!怪啦!向阳镖局的人怎么到现在尚未见到人影呢?”
他默察片刻,悄然飘下树,立即朝来路飘去。
半个盏茶时间之后,他发现前方有动静了,他立即躲入树荫,凝神默默地向前方远处望去。
不久,他发现两百余人护着那三部马车浩浩荡荡地驰来。
这批人正是在官道追上荆克立的华山派及衡山派高手,他们正是要返山商议如何捉拿董马的。
荆克立遇上他们之后,喜出望外地告以实情,并要求他们协助护送,他们也欣然应允了。
由于这一耽搁,他们才延至此时才来到此地。
董马默默地望着他们过去之后,含笑忖道:“哇操!我就去瞧瞧他们如何与那些畜牲玩吧!”
他立即悄然跟了过去。
寅末时分,荆克立诸人骇然停在群兽的威力范围前,立听锦服老者得意地放声大笑着哩!那十二名大汉厉喝一声,群兽立即昂首齐声长吼!枝叶纷飞,簌簌作响。
哇操!真是声动山岳,风云变色呀!荆克立诸人不由神色大变!车厢中又传出小孩啼哭声音。
哇操!那个小孩实在有够可怜,连番受惊之下,以后可能长不大了!好半晌之后,锦服老者收住笑声,同时扬起右臂。
那十二名大齐声挥鞭厉喝之下,群兽立即止声。
荆克立喝道:“虎尊者,你驱兽阻路,意欲何为?”
“嘿嘿!老夫的宝贝们好久没有加菜了,难得华山、衡山的朋友们也来了,它们今晚可以大快朵颐了!”
荆克立冷哼一声,疾掠而去。华山派及衡山派高手亦按照“临时分工”分别扑向两侧群兽及朝虎尊者疾扑而去。
群兽怒吼连连地扑抓着。
众人各以掌力或兵刃相搏,现场立即一片混乱。
荆及荆智率领镖师们固守在程保泰所搭的马车四周,神色间却是忧心仲仲,焦虑不安。
只见那百余条猛兽不但甚为凶猛,而且爪齿锋利,只要被它们抓中或咬中,绝对当场惨叫“嗝屁”。
群豪一见死者的尸体迅即转黑,立即有人吼道:“兽爪有毒,小心!”
哇操!好一场人兽之争呀!
荆克立独自迎战虎尊者,他由于曾经与大刀堂力拼过,因此,在二十招之后,立即明显地落居下风。
两名衡山派高手不避讳地仗剑挟击虎尊者。
此外,另有五十余人将那四只大猿逼开,正在展开围剿,可是,由于它们毛长皮硬,根本难以下手。
突听一声惨叫,一名华山派高手在闪失之下,被一只大猿的蒲扇大手一挥,立即飞了出去。
落地之后,立见他捂着被抓伤的右肩惨叫数声,立即嗝屁。
群豪想不到猿爪也有毒,立即拉长距离,改以暗器及刀剑相袭。
朝阳渐现,战况更加地惨烈,虎尊者已被削下一条右臂,荆克立则身负内伤,被荆勇接回车中疗伤。
地上至少已经躺了一百人,不过,只剩下两只大猿,虎尊者及他的三名手下被群豪舍命攻击得也自顾不暇。
又过了盏茶时间,一只大猿的右腋又被一把长剑贯穿,它在剧疼之下,怒吼连连,疯狂地扑击着,立即又有两名华山派高手遭了无妄之灾而亡。
群豪倏地齐掷长剑,一阵“扑……”连响之后,那两只大猿及三名大汉变成刺猬般惨叫气绝了!虎尊者在失神之下,立即又被衡山双老各在胸腹之间印了一掌,他惨叫连连,踉跄后退着。
双老一见良机不再,腾身疾劈,两声“轰隆”大响之后,虎尊者立即和他的宝贝们去地府报到了!群豪刚吁口气,倏听右前方五十余丈林中传来董马的喝声道:“别歇着,生意又要上门了!”
立听荆智欣喜地叫道:“董……”
荆克立迅即阻止道:“智儿,住口!”
荆智刚住口,立即看见无数条青、黑、灰、花、白细影带着“嘘嘶”声音似雨点般沿着树林飞射而来。
立即有人惊呼道:“毒蛇!好多的毒蛇!”
衡山双老吼声:“别慌!”立即出掌疾劈。
群豪一边出掌,一边自尸体上面取回兵刃挥扫射近的毒蛇。
哪知,那些毒蛇已经过严格训练,虽然有不少被削断,可是却也有不少沿着兵刃疾射向人身。
因此,不到盏茶时间立即有二十余人倒地死亡。
远处笛音急骤,一批批的毒蛇似雨水般冲来,群豪杀不胜杀,伤亡人数立即直线上升了。
荆克立父子一见不对劲,立即率人劈拆另外两部马车,先以木柴围了两个大圈,再纵火引燃。
衡山双老立即率着幸存的二十余人退回火圈中。
这招果然奏效,群蛇立即退在火圈远处。
荆克立迅即率人分别以暗器及掌力遥杀群蛇,没多久,立即宰了数百条气势已转弱的毒蛇。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嘿嘿……”阴笑,接着是一阵“呱……”类似儿啼的怪声,董马立即好奇地瞧着。
只见十二名神色冷肃的黑衣大汉蜂拥一名黑衣老者疾掠而来,另有两条怪蛇盘在老者的双膝上。
老者的右肩上盘着一条全身墨黑,尺余长的怪蛇,右肩则盘着一条三四尺长,通体白晰,头儿扁平的白蛇。
那“呱……”怪响正出自白蛇的口中。
一黑及一白不但倍显清晰,而且透着诡异及恐怖气氛,董马立即屏息稳妥自己的身子了。
却听荆克立沉声道:“蛇尊者,你驱蛇伤人,究系何意?”
黑衣老者停在火圈外阴声道:“荆老头,你胆敢毁了老夫的拜弟,又伤了老夫的爱蛇,非遭千蛇噬身不可!嘿嘿!”
那条黑蛇及白蛇立即穿过火圈,分别射向衡山双老。
双老振掌疾劈,“叭!叭”两声,黑白双蛇立即被劈飞出去火圈,可是,立听它们“呱、嘶”地叫着,再度疾射向双老。
哇操!好恐怖,居然不畏掌力哩!双老骈指疾戮向蛇头。
却见它们将身子一蠕,蛇首一偏,弹射而来。
双老将衣袖一振,立即将它们振飞出去。
两人两蛇就如此纠缠不清。
倏听蛇尊者喝道:“焚尸!”
那十二名黑衣人会意地抓起地上的尸体疾抛向火圈,刹那间,立即有多处的火苗被压熄。
蛇尊者撮唇吹出一阵刺耳的声音之后,暂时在远处回避的毒蛇,立即朝火熄灭之处射去了。
荆克立诸人更加地忙碌了!一阵悲嘶之后,那两匹健骑立即气绝。
不过,群蛇立即将目标移转到那两匹健骑,任凭蛇尊者如何催促,却仍然舍不得离去哩!荆克立一见机不可失,喝道:“杀!”立即率众扑向蛇尊者及十二名黑衣人,现场立即杀气腾腾!荆勇及荆智紧张地站在马车前戒备着。
半个盏茶时间之后,倏听衡山双老之老二闷哼一声,立见他的左小臂赫然被那只白蛇咬住。
他一咬牙,一扬右手的宝剑,“卡!”一声,左小臂立即落地。
他倏觉毒气继续往上冒,又一剑将左臂齐肩削下。
他的身子刚一晃,那只自蛇又自地上疾射而起,他喝声:“畜牲!”宝剑一挥,立即将它扫了出去。
急乱之中,他竟将白蛇扫向荆勇,吓得他们兄弟立即联手出掌,当场将白蛇劈向马尸了。
这一来,立即惊动正在“加菜”的毒蛇,立见它们疾射而起。
董马瞧至此,身子一闪喝道:“闪开!”
“唰!”一声,他站立在车前,两道掌力已经将百余条蛇击飞出去,立见半空中飘散着血肉。
荆智立即喝道:“好功夫!”
“哇操!告诉我如何除去那条怪蛇?”
“这……在下不知道!”
“哇操!算啦!快去救你的老爸吧!”
荆勇及荆智一瞧,立即发现荆克立捂着右胸踉跄连退,正由两名镖师拼命阻挡蛇尊者,荆勇二人立即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那条白蛇也正好向董马射来,董马喝声:“妈的!”右手食中二指一并,一口气戮了十来下。
“啪……”声中,那条白蛇被他的霸道气劲戮飞入林中,当它撞上一株大树之后,立即坠落在地上。
一声沙哑低沉的“呱”叫之后,它一时弹不起来了。
另外的一批毒蛇却津津有味地仍然在啃食马肉,董马喝声:“妈的!”双掌一口气劈出十六掌。
地上立即一阵山动地裂般震动,那些毒蛇及马尸好似被“绞肉机”绞过般立即纷纷碎成血灰。
倏听一声“呱”叫,那条白蛇再度射出。
董马抓起一把长剑,喝声“宰死你”天雷剑法首招贯注全身的功力,朝那条白蛇疾攻而去。
一声凄厉的“呱”叫之后,那条刚才任人砍不伤,劈不碎的白蛇,已经被剑气绞成碎肉。
蛇尊者听得心疼如绞,立即撮唇连啸数声。那条黑蛇立即射向董马。
董马喝声“来得好”再度运剑攻去。
一阵“叭……”连响,那条黑蛇立即倒飞而去。
不过,它却仍是安然无恙。
董马暗叫一声:“好厉害!”一见它再度射来,立即将剑朝蛇尊掷去,左掌却疾抓向黑蛇。
立听衡山双老齐喝道:“不可,蛇身有剧毒!”
迟了,董马的左手已经扣住黑蛇的颚下,只听“叭”的一声,蛇尾已经紧紧地在董马的左臂缠了四周。
“哇操!很好,畜牲,你惨罗!”
说着,右手中指及食指立即朝蛇目戮去。
“噗噗!”两声,蛇目当场被戮碎。
蛇身一阵哆嗦,立即缠得更紧。
蛇尊者瞧得心疼万分,立即扑来。
衡山双老之老大立即振剑拦住他。
董马运气贯臂,黑蛇立即痛苦地张口。
董马立即接连朝蛇口中弹出六缕指风。
鲜血溅射之中,蛇身一松,立即脱离董马的右臂,却疾往董马的面门疾扫而来。
董马抓住蛇尾,立即朝它的口中穿入。
黑蛇痛苦地蠕动挣扎着。
董马哈哈连笑,用力连塞不久,整条黑蛇立即变成一个黑圈,蛇尊者心疼之下,立即挨了一掌。
董马趁机将黑团掷去。
“砰”的一声,蛇尊者的背心“命门穴”立即被掷个正着,只听他惨叫一声,立即吐血踉跄行去。
衡山双老之老大振剑一戮,蛇尊者的心口立即被贯穿而入,只听他“呃”了一声,瞪眼不甘心地死去。
衡山双老之老大神色一喜,一见到黑圈尚在蠕动,他立即抽出宝剑疾朝黑圈刺去。
“叭”的一声,蛇皮仍然毫发无伤,不过,蛇血却立即自口缝之中溢出,他立即挥剑连戮。
董马淡淡一笑,立即飘到马车前面。
却见程保泰欣帘钦佩地道:“壮士,你真神勇。”
“哈哈!很好,你比我想像得还要勇敢,我走了!”
说走就走,身子立即闪入林中。
他这一入林,立即朝前疾射而去。
不到盏茶时间,他听见淙淙水声了,他朝自己衣衫上面的血迹一瞧,立即朝水声来源驰去。
没多久,他已经停在一道溪流前面,他立即将那团碎银放在一块石上,然后一口气便脱光身子。
他先跃入溪中洗个痛快之后,再把那件丝绸衣衫放入水中,逐一地冲洗着衣衫上的血迹。
由于血迹已干,他搓了半个时辰,仍然留有不少的痕迹,他不信邪地泡在水中,继续地专心搓洗着!好半晌之后,倏听一声:“试试此草吧!”
他回头一瞧,立即看见一位青衣老者正将一束不知名的小草抛了过来,他顺手一招,立即将它吸入手中。
立听青衣老者含笑道:“此草名曰向阳,具有褪色作用,你不妨将它朝污处擦拭,一定会有异效!”
说着,身子后退三丈余,盘坐不语。
董马一见到那位青衣老者,就觉得颇为顺眼,他含笑道句:“谢啦!”立即将那束草朝一处血迹一擦。
哇操!果然立即变谈哩!
哇操!还真神效哩!他欣喜地继续擦拭了!不到半个时辰,那些血迹全部被“驱逐出境”了。
他欣喜地将它朝石上一放,立即赤裸裸地射出水面。
青衣老者一见他坦然地赤裸出水,又直接穿上内衣裤,心中虽然诧异,却修养有道的含笑不语。
可是,当他看见董马将那套湿淋淋的儒衫一穿妥,全身立即不停地飘出白烟,他不由神色大变!武学上有“逼气驱寒”及“逼气烤衣”的说法,可是,皆必须先运功一周天,才会逐渐地产生效力。
董马却在弯腰穿上靴袜之时,即飘出白烟,这种近乎神奇的现象,当然使他大为惊讶了!不久,董马已经穿妥靴袜,身上的白烟戛然飘散。
那套儒衫亦完全干柔地贴上他的身上了!青衣老者骇然问道:“你是谁?”
“董马,听过吗?”
青衣老者神色一变,倏然起身盯着他。
“老先生,你也是武林人物吗?”
“不错!老夫是少林俗家长老卓基。”
“唔!你该怎么办?”
卓基含笑道:“你为何提出这个问题?”
“你们九大门派不是要帮天山派修理我吗?”
“谁说的?”
“很多人说过呀!很多事证明过呀!”
“你有没有听少林门人说过?你有没有遇过少林门人惹你?”
“没有!”
卓基立即呵呵一笑!“哇操!你们少林派不插手此事吗?”
“不是,敝派处事一向主张公正,必须眼见为信,因此,敝派掌门人已经派长老级及院主级计三十二人进入江湖印证了!”
“哇操!正点,佩服,你查得如何?”
“尚未有结论,老夫觉得传闻似乎有误。”
“哇操!好美妙的语言喔!我喜欢!”
“你为何要一再地帮助向阳镖局?”
“哇操!你遇见他们了?”
“是的!”
“对不起,我不是在帮忙向阳镖局,我只是在守诺言而已,因为,我答应程公子要送他至桂林。”
“真的吗?”
“我何必骗你呢?”
“那你为何中途折来此地呢?”
“应该不会有人找他们的麻烦了吧?”
“你低估阴阳教了,方才另有百余名阴阳教高手欲攻击他们,所幸有武当及丐帮高手逐退那批人。”
“哇操!阴阳教真的如此狠呀?”
“你自己观察吧!马车已经行远了。”
“你的为人不错,但愿少林派之人皆和你一样。”
“样”字方出,他的身子已经在五十余丈外,卓基骇然忖道:“若让他加入阴阳教,天下即将大乱矣!”
他立即也跟了过去。
“桂林山水甲天下”!此言果真不假,桂林城内外的风景的确优美,桂林府衙在庄严之中更含着一种优雅的古典美。
程保泰夫妇及婢女终于被迎入府衙了。
荆克立父子领了丰硕的赏银,却毫无喜色,因为,他们的镖师已经差不多报销完毕了哩!最令他们担心的是阴阳教的势力远远超过他们的估计,若非遇上董马的支援,他们的尸骨早已发寒了!若让董马加入阴阳教,这实在太不堪设想了!而且,若以眼前的趋势,董马迟早会被逼加入阴阳教呀!因此,荆克立三人将那些赏银交由幸活的三名镖师携回故乡,并吩咐他们将镖局暂时歇业。
他们三人风尘仆仆地跟着衡山双老及丐帮、武当派高手们赶着去与各大门派会合,准备直陈利害关系。
此时的董马却正在一家酒楼享用酒菜。
不久,他将肚皮填得饱饱,然后斟了一杯香茗细品着。
只见那位身材瘦削的掌柜端着一盘香瓜来到他的面前,含笑道:“公子,这是桂林的土产香瓜,请笑纳。”
“哇操!我为何独获青睐呢?”
“公子人品出众呀!”
“当真如此吗?”
“千真万确,公子莫非另有顾忌吗?”
说着,取出一双竹筷,当场挟起一片香瓜送入口中。
“哇操!你多疑了,我只是承当不起你这位大老板亲自出马呀!”
对方含笑点头道:“此乃在下的荣幸,因为有一位姑娘再三吩咐在下要好好地侍候您!”说着,以筷尖在桌上写个“梅”字。
董马怔了一下,问道:“她姓吕,对吗?”
“正是!”
“喔!原来是她呀!她目前在何处?”
“公子若想见她,不妨在此稍歇,待会必有人前来迎接。”
董马道声:“谢啦!”立即开始取用香瓜。
那香瓜不但又香又甜,而且汁液又多,董马立即惊喜地取用着。
他边享用香瓜边忖道:“哇操!吕曼梅可真有几把刷子哩!她居然探知我的行踪,我该好好地答谢她哩!哇操!我上回无故离去,她此次遇上我,一定会盘问原因,我该先编妥一番说词来应付她哩!”
他立即边吃香瓜边思忖着。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一声轻咳,他抬头一瞧,立即发现少林俗家长老卓基正好自楼梯口行来,他便含笑道:“你好!”
卓基含笑点头,坐在他的桌前道:“能够在这种节令品尝到香瓜?颇为不易哩!”
“一起来吧!请!”
卓基道过谢,将一片香瓜送入口中一嚼,点头赞道:“够甜,老夫真有口福哩!”
“哈哈!别客气,我吃不下如此多哩!”
卓基连吃三片之后,含笑问道:“门口那顶软轿是不是来接你的?”
董马探头一瞧,果然看见两位黑衣壮汉分别站在一顶豪华软轿旁,另有八位佩剑黑衣大汉则凝立在软轿四周。
“哇操!够气派,我不够资格登上那轿。”
“少登为妙,因为,那些人是阴阳教的高手。”
“哇操!真的呀!他们一定是来接我的。”
“你要去阴阳教吗?”
“不一定,我只是要赴吕姑娘之约,至于地点则由她安排。”
“吕姑娘?是吕大姑娘还是二姑娘?”
“二姑娘吕曼梅。”
“啊!是她呀!老夫劝你别去。”
“为什么?”
“她的声名甚差,你目前正遭人误会,少惹她为妙。”
“恕我直言,我不赞成这种说法!”
“你……你多考虑些!”
“谢啦!我有自己的原则。”
“你最好多考虑些,因为,据老夫所知,目前各大门派主要人物,为了你与天山派之事皆赶往敝派,你还是多注意些言行。”
“哈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卓基望了他一眼,道声:“多谢你的招待!”立即离去。
不久,掌柜的含笑走到董马的身前道:“公子,你认识他呀?”
“他?哪一个?”
“卓老鬼呀!”
“曾有一面之缘。”“这个老鬼的武功不弱,为了避免他在暗中搞鬼,我必须去做些布署,因此,烦你在此地再稍候片刻。”
董马含笑摇头道:“没此必要,他若来找麻烦,我会侍候他的,今天多谢你的招待,但愿我有机会回请你。”
“有!一定有的,在下一定喝得到你和吕姑娘的喜酒。”
董马哈哈一笑,立即起身。
掌柜的一送他到大门,那十名大汉立即拱手道:“参见董公子。”
“哈哈!各位好,走吧!”
一名大汉立即掀开轿前珠帘。
董马低头入轿,立见轿中布置得甚为宽敞豪华,他朝软绵绵的垫子上一坐,双手朝椅臂一搁,立即靠在又软又有弹力的背垫上。
两名大汉扛起软轿,既快又平稳地奔去。
八名大汉护着软轿疾掠而去。
出城之后,便有十名大汉出来迎接,董马大刺刺地点头嗯了一声,理也不多理他们一下。
软轿在那些大汉轮流扛抬之下,不久,转入山道飞掠而去。
沿途之中,每隔里途远便有六名黑衣大汉现身行礼,迎接的热忱,戒备的严密,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不久,老天爷被感动得下起雨了!雨势越来越大,那些大汉却照样奔驰,沿途迎接的人虽然被淋得似落汤鸡,却仍然恭敬的行礼迎接。
不久,软轿停在漓江旁,立见停在江边的一条豪华画舫出现两个大汉,他们两人立即迅速地自画舫上放置一条木板。
两名轿夫立即踏着木板上船。
木板一抽,画舫立即移向江心,只听那些站在江边的大汉们宏声行礼道:“恭送董公子!”
“哈哈!谢啦!快去避雨吧!”
“是!”
立见一名四旬锦服大汉手持一把大油伞行近轿前行礼道:“在下阴阳教内堂总管傅堪仁,奉命恭迎董公子。”
“谢啦!入轿避雨吧!”
“谢谢,不须多久即可过江,公子若有兴趣,不妨自左侧轿帘中欣赏七星岩的雨景,定会有赏心悦目之娱!”
“哇操!真的哩!那七个顶峰挺漂亮的哩!”
“公子真有眼光,七星岩就因为这七个岩顶而得名,请公子再看岩顶的建筑物,那儿就是教主及本教主要干部的居所。”
“哇操!不简单,要在那么高峻的地方建屋,挺困难的哩!”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公子请再往岩下瞧吧!那六排高楼就是本教弟兄们的居所及议事厅。”
“哇操!怎么有那么多人在淋雨呀?”
“他们是在恭候您的大驾!”
“哇操!太过份了,我太承当不起了!”
“公子肯大驾光临,实乃本教的荣幸;每位弟兄们皆由衷地欢迎您,区区风雨岂能阻挡他们呢?”
“傅总管,你的口才真棒!”
“多谢公子的夸奖,船快靠岸了,请公子坐稳啦!”
说着,右掌已经握住轿顶。
果然不错,在一阵轻晃之后,画舫已经停岸了!木板一铺,两名轿夫扛轿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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