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自古以来即是咱们中国人口中的‘天府之国’,其中尤以成都更是四川省中最富饶之地。
在成都南郊一块风光秀丽之处,有一倪姓大户人家。
无人可以估计得出倪家有多少的财富,不过,倪家之主人倒是只有三个人,倪老员外夫妇及倪姑娘。
在倪姑娘十八岁那年,倪老员外夫妇已是八十岁了,这两位老人家一心要替倪姑娘招一位乘龙快婿了。
倪姑娘不但美得令人神魂颠倒,倪家那些财富更是令人怦然心跳,因此,当倪家放出‘招赘’风声之后,那可真热闹了!不但方圆百里内之‘单身贵族’托人来求亲,连远在京城的王孙公子也不辞千里奔波而来毛遂自荐了。
一年,倪老员外夫妇整整的挑了一年,终于挑中一位自幼父母双亡,人长得风流英俊,温文有礼的年青人。
那名幸运郎复姓百里,单名文—他在入赘之后,本本份份的过了一阵子之后,由于交际之故,开始转变了。
他开始结交那些稍谙些武功就半瓶醋响叮当的酒肉朋友了,而且彼此推介之下,终于交上盗匪了。
在他们的怂恿之下,他居然把倪老员外夫妇‘驱逐出境’了,而且还不准府中之人暗中接济他们哩!倪姑娘岂肯依呢?他偷偷的派个丫头去给两位老人家送了几两银子,结果事情可就闹大啦!百里文当着她的面把那丫头活活的打死,倪姑娘也被吊起来抽了顿鞭子,然后被锁在一间空屋中。
这一天,百里文从外面弄了一位妖娆女人,而且吩咐下人将一张豪华软榻抬进了那间空屋。
倪姑娘乍见到那张豪华软榻,以为百里文已经回心转意,不由暗暗的考虑该不该原谅他呢?不久,倏听一阵女人嗲呼道:‘讨厌,别毛手毛衔的嘛!被下人瞧见了多难为情嘛!哎哟!你还乱摸呀!’立听百里文哈哈笑道:‘心肝宝贝,你这对“圣母峰”是怎么保养的?摸起来如此的爽呢?’‘格格………讨厌………’
倪姑娘明白这张豪华软榻是何用途啦!她心碎了!她澈底的绝望了!她靠在墙角任由泪下如雨了!不久,百里文搂着那位妖娆女人进房了,他不屑的朝倪姑娘瞄了一眼,立即贪婪的吸吮那女人之樱唇。
双手更是色急的剥除她的那身锦衫。
那女人格格浪笑身扭似蛇,欲拒还迎!不久,两具赤裸裸的身子在锦榻中翻滚嬉笑不已!那些声音似无数的细针,不停的刺着倪姑娘那颗脆弱的芳心,她茫然的望着远处,任由泪水泉涌不已!倏听一声哈哈大笑道:‘够劲!哈哈!实在够劲!’那女人跨坐在百里文的腰间,摆动圆臀忽套、忽挺、忽旋、忽扭,记记肉紧,招招来电,乐得百里文哈哈连笑,频频喝采不已了!好半晌之后,他方始在怪叫之中安静下来了。
那妖娆女人没名没姓,却有一个既恐怖又销魂的外号—‘断魂夫人’,见她将胴体贴在他的胸前,嗲声道:‘好人,断魂了吗?’‘断了!魂断巫山神女峰矣!宝贝,你真行!’
‘格格!人家长得这么丑,那此得上别人嘛!’‘别人!那一位!’
‘嫂夫人嘛!’
百里文朝倪姑娘一指,道:‘你指她呀!’
‘是呀!美若天仙!泪水汪汪,我见犹怜哩!’ ‘怜个屁!上了榻之后,好似一块木头,一点情调也没有!’‘格格!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
‘人家不信!’
‘好!我证明给你瞧瞧!’
说完,起身走了过去。
倪姑娘的芳心已碎,一见他走了过来,立即冷冷的瞧着他。
百里文沉声道:‘把衣服脱啦!’
倪姑娘默默的瞪着他,一动也不动!‘拍!拍!’二声,百里文赏了她两记‘五百’叱道:‘妈的!装什么圣洁模样?大爷早就戮厌啦!’妖娆女人拿着他的衣衫走到他的身边嗲声道:‘好人!犯不着为这种人气坏身子啦!’说话之中,温柔的替他穿戴起来。
不久,两人又嘻嘻哈哈的离去了! 倪姑娘狠狠的暗骂道:‘百里文,先让你嚣张吧!等到报应临头之时,我再看你是什么嘴脸!’当天晚上,她在下人的帮忙之下,偷偷的逃跑了!※ ※ ※月夜,三更。
泰山南天门前的路上,掠下了五条人影,由五人移动的身法与速度上,可以看得出来五人必然是武林中成名的稀世高手。
原来这五人正是当世五大门派的掌门,他们的大名依次是:少林掌门悟因禅师,昆仑掌门三阳道长,华山掌门铁剑神鞭李九如,武当掌门铁木道长,峨帽掌门虚云禅师等人。至于他们五位因何连夜由泰山而下,是由于连续一个月的武林大会已经开完,五大掌门离派月余,急于赶回处理要务,加上此刻正值褥暑七月,夜间行路凉爽,故而五人轻车简从,先行离开泰山。
这次武林大会开得十分令人满意,所有与会的四方群豪,俱皆平和多礼,一个月的大会期中,除了议定了许多武林中共同遵守的规则外,亦没有发生任何较技搏斗之事。身为大会主脑的五大掌门,自然也就更为高兴满意,五人踏着月光,迈动着轻快的步子,一同向山下而行,只要踏出泰山,五人就要分手而行了。
忽然——半山之中传来了一串箫声。
五位掌门微微一怔,但却俱都没说什么,仍然继续向山下行走。
然而,十丈之外,五位掌门却不约而同的一齐收住了脚步。显然的,他们俱都被那奇怪的箫声吸引住了。
峨嵋掌门虚云禅师低诵一声佛号道:‘我等在此一月,尚不知东岳有此雅人,幽谷逊居,午夜弄箫,何等高雅!’武当掌门铁木道长不自禁的接道:‘贫道一向不解音律,但这箫声,却实在令人心神响往………’言罢双目微闭,面泛笑意。
华山掌门铁剑神鞭李九如叹口气道:‘这箫声使老朽忽兴弃绝江湖之心!’昆仑掌门三阳道长附和的道:‘荡气回肠,使贫道再也兴不起争胜之心!’少林掌门悟因禅师忽然朗宣一声佛号道:‘邪气!’一声邪气,使昆仑掌门三阳道长等俱皆心神一震,因为那箫声确然有些邪气,华山掌门李九如老睑一红道:‘依老朽之见,咱们似乎应该过去看看。’昆仑掌门三阳道长道:‘不错,既是听出不对,我等不能不管!’其他三位掌门俱无异言,于是,五人飞身而起,循声扑去。
五人俱是当世一流一的高手,起落之间,飘飘如飞,不久就站于一座幽谷中的丛林之前。
少林掌门目光一转,道:‘谁知道此谷的名字?’这时箫声已停,但五人却都可确定,那箫声就是起自这片丛林之内。
华山掌门李九如目光一转道:‘单以东岳而论,山谷不下数百数千,谁能知道每一座山谷的名字?’峨嵋掌门虚云禅师忽然伸手一指道:‘请看那边,也许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五人同时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方矗立的石碑,但夜色中却无法看得出上面的字迹。于是,五人不约而同,齐向那石碑前跃至。
及至近前一看,五人不由又是一怔,原来那石碑上清楚的写着三个大字:‘断魂谷’。华山掌门李九如皱皱眉头道:‘不祥之名,为何此谷取名断魂?’少林掌门忽然感到一阵寒意,不自禁的打一个寒噤,道:‘依老衲之见,离开这里吧!’昆仑掌门三阳道长道:‘悟因禅师难道被这三个字吓倒了吗?’悟因大师面色一红道:‘老衲有生以来,还不知道有个怕字,只是………不必为这些小事耽搁行程。’峨嵋掌门虚云禅师摇摇头道:‘不然,依老衲看来,这断魂谷中确实有些邪气,我等身为五大门派掌门,遇到怪异之事,如果不加查明,岂不有亏职守?’武当掌门铁木道长长诵一声无量寿佛道:‘这话对,至少也要查查那箫声的来源!’悟因大师不便再言,于是,五位掌门人相偕向丛林中走去。但五人各怀鬼胎,俱皆蓄势戒备,随时准备出手应变。
林中月影摇曳,十分幽深,但却静得出奇,那里有一点人声。
五人相顾出神,困惑不已!终于,他们毕竟找到一名女童。
那是一名年约十岁的女童,而且她正躺在一块亘石上沉睡不醒。
那女童一身白衣,益加显得娇小可怜,一柄玉箫半松半握的横在手上。
五位掌门立于石前,一时不知应该如何才好。
怔立多时,还是华山掌门李九如开口叫道:‘小姑娘………’没有应声,那白衣女童睡得十分香甜。
李九如又放大了一些声音,再度开口道:‘嗨,小姑娘,醒一醒呀!’白衣女童真的被叫醒了,只见她翻身而起,目光向五人转了一转。
五大掌门不由又深感愕然。
因为那白衣女童丝毫没有惊愕之色,反而从容不迫的微微一笑道:‘你们是什么人呀?’华山掌门李九如皱皱眉道:‘你先别问我们,你为何在此睡觉呢?’那女童一扬手中的玉箫道:‘我方才吹箫吹累了,本来想打个小盹,那知却睡了这么久,我该继续练了!’说完,果然将箫凑近口旁,一缕呜咽的箫声立即飘扬而起。
五大掌门闻箫片刻,立即缓缓的在地上盘膝打坐。
倏听箫声中断,五大掌门不由一怔!却听那女童问道:‘咦?你们怎么这样子打坐呢?怪啦!怎么和我师父的打坐不一样呢?’李九如道:‘难道你师父打坐就不是这个样子吗?’白衣女童道:‘我师父是坐在椅上!’
李九如对此似乎不感兴趣,岔开话题道:‘你师父除了教你吹箫之外,还教你别的不教?’白衣女童欣然道:‘我师父还要教我武功,能够飞檐走壁,祭刀杀人!………’眼珠一转,又道:‘但现在,我师父只教我吹箫,要等吹箫学成之后,才教我别的!’李九如道:‘你的箫吹得已经够好了!’白衣女童摇头道:‘不行,我师父说我还有三首曲子没学会,要等全学会了之后才行。’李九如笑道:‘三支曲子,最多十天就可以学会了!’白衣女童忽然又嗤的一声笑了起来。
李九如奋道:‘你又笑什么?’
白衣女童道:‘你说的好简单,十天,那有这么容易的事,十个十天也不行。’李九如奇道:‘那么要学多久呢?’白衣女童凝重的道:‘三年。’
‘三年?………’
李九如大奇道:‘一年才学一首曲子?’
白衣女童道:‘第一曲学半年,第二首学一年,第三首学一年半,一首比一首难!’李九如半信半疑的道:‘你师父想必对音律上是十分精通的了?’白衣女童傲然道:‘我师父是无所不能,什么都会,什么都精。’李九如不置可否,又道:‘除了你们师徒之外,还有什么人?’白衣女童道:‘还有我师姐牡丹,我叫梅花。’李九如颔首道:‘你师姐呢?’
白衣女童道:‘跟我师父采药去了………’
微微一顿,道:‘我不能光陪你聊天,我要练箫了,要不然师父回来会说我偷懒!’李九如道:‘你请便吧!’白衣女童擎起玉箫,但又犹豫着道:‘他们四位好像都睡了,我吹起箫来,如果吹醒了他们,他们会不会发脾气的!’李九如道:‘你放心,他们不会发脾气的!’白衣女童高兴的道:‘好,那我可要吹了!………’微微一顿,又道:‘你们都很和气!’
李九如微笑不言,缓缓闭起了双目。
白衣女童果然嗫口而吹,一缕箫声随之呜咽而起,五大掌门原先不过瞑目调息,对周遭所发生的事俱皆了如指掌。
但箫声一起,五人却俱皆眼皮发重,四肢酸软,一个个沉沉睡去。
※ ※ ※少林掌门悟因禅师首先醒来,发觉自己并非跌坐在地,而是斜躺在乱石之中,不由大吃一惊!此刻夜色已逾四更,白衣女童早巳不见。
少林掌门大惊之余,急忙叫醒了另外的四位掌门,原来他们四人同样的也是睡在乱石堆中。
四人相继而起,俱皆大惊失色,遍觅林中,那里还有那白衣女童的踪迹。少林掌门颓然收步,向走在附近的昆仑掌门三阳道长道:‘道长为何喘吁不止?’三阳道长闻言一惊,果然发觉自己有些心跳气促,以致喘吁出声。以三阳道长的成就,这样奔跑几步,实在不致于喘息不止,这并不是一件小事。
然而,少杯掌门立刻发觉自己也有些内腑失调,连忙就地行功,以查究竟。但是,他并未试出什么原因,除了轻微的喘吁之外,并没有别的症状。
华山、武当、峨帽三位掌门也俱都有了相同的感觉,五人聚于一处,又各跌坐运息。良久,少林掌门睁目道:‘今夜是一件奇耻大辱!’以五大掌门地位之尊,武功之高,在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手上出丑,果然是一件奇耻大辱,设若传扬开去,必定贻羞武林,使五人没脸见人!三阳道长叹口气道:‘好在无人发觉,我们五人应该发誓保守此一秘密,不要泄露了出去!’其实,他这话说得十分多余,因为根本用不着发誓,五人中谁也不会把自己丢脸的事说了出去。
李九如开口道:‘老朽奇怪的是我等为何会被她的箫声所迷,又如何内腑之中会有气血不适之象?’少林掌门悟因大师凝重的道:‘那女童练的是邪门音功,只怕我等事前疏于防备,才着了道儿!………’目光肃然一转,又道:‘至于气血不适,想是受了邪功激荡的必然之象,现在诸位觉得如何?’李九如道:‘似乎好一些了!’
忽然——武当掌门铁木道长一下子跳起老高,大叫道:‘糟了!’其他四人大吃一惊,悟因大师急道:‘什么事情糟了?’铁木道长面如死灰,从怀中取出了一支尺许长短的铁杖,那铁杖已经断成了两截。另外四位掌门俱皆呆住了,因为铁木道长手中所拿的乃是武当一派的镇山之宝,也是武当掌门的最高符令,掌门权势的象征:‘寒铁权杖’。
寒铁权杖已传继千余年,是当年张三丰祖师取自海底的一方千年寒铁制成,就算上古神兵,也难以伤它分毫,如今为何忽然折断了。
铁木道长口唇嚅动,却一直说不出话来。 悟因大师诵佛道:‘道长不必如此激动,先看看是如何折断了的?’铁木道长颓然叫道:‘这………是假的!’
两截半段铁枝由他手中无力的落了下来。悟因大师双目定定的盯注着那两截断铁,道:‘道长这寒铁权杖一直是带在身边的吗?’铁木道长失神的道:‘不论日夜,从未离身。’悟因大师皱眉不言。
李九如忖思着道:‘恕老朽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事只怕………’铁木道长道:‘只怕怎样?’
李九如道:‘只怕是贵派中出了忤逆之徒,在道长离山时换去了寒铁权杖,欲图在道长参加武林大会之时,把持武当大权,纂夺道长大位………’沉凝的一转目光,又道:‘依老朽看来,道长应该急速回去,也许贵派之中已经有不测之事发生了!’铁木道长摇摇头道:‘不可能!’
李九如道:‘道长怎知绝无可能!’
铁木道长道:‘敞派中有无叛逆弟子姑且不论,但这寒铁权杖,贫道每天都会把玩几次,夜间离开南天门前,贫道尚曾取出看过一次………’‘啊………’
少林掌门等人不禁俱皆惊呼一声,三阳道长急急的道:‘这样说来,你这寒铁权杖,是方才出的纰漏了?’铁木道长肯定的点头道:‘一点不错。’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大惊失色,各自伸手向怀中摸去。
悟因大师取出了‘绿玉佛像’,三阳道长取出了‘金鼎印’,华山掌门李九如取出了‘狮头玺’,虚云禅师取出了‘舍利塔’。
但他们却俱都惊叫一声,差点昏了过去。原来所有他们的传派之宝,都已经变成了假的,但做得维妙维肯,可以乱真。
悟因大师长叹一声,站起身来道:‘快找那女童!’三阳道长等相偕而起。
但一经站起,五人又全都颓然坐了下来。 悟因大师皱眉道:‘不好!’原来五人俱都气血逆转,一经用力,眼前顿时为之一黑。
三阳道长叫道:‘我们完了!’
忽然——一张纸条像落叶一般飘到了五人面前。
悟因大师伸手抄过,五人同时围过来定神观看!只见那纸条上清晰的写道:‘尔等俱皆受了“无常功”之伤,神光不减,但功力渐失,一二日之后,变为常人………’李九如咬牙道:‘惨了!’
众人继续向下看去,只见上面写道:‘尔等传派之宝暂存我处,希尔等在三日之内各自赶回,只要尔等不轻炫功力,不会被人看出,十二年后,当使尔等功力复原,并归还传派之宝,但十二年中必须遵从我之令谕,稍有不遵,后果难料………’下面署名的是‘断魂夫人’。
五人面色如土,大汗淋漓。
他们一直坐到五更,在研究对策,如何能使功力复原,去夺回每人的传派之宝。但任凭如何计议,也是没有可行之策,最后,他们只好决定隐忍十二年。惟一的希望就是这十二年中不要发生重大事故,而十二年后这位‘断魂夫人’能履行诺言。
于是,这五位领袖武林的一流人物,怀着悲伤惨淡的心情颓然下山而去。此时,曙色初透,景物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倏见白影一闪,那女童又来到现场,她甜甜一笑,返身欲去。
倏见一声:‘等一下!’那女童回头一瞧,立即看见一位男童。
那男童一身肮脏,头脸手脚,都已多日不洗,衣服更像一些布条,简直就是一个讨饭的化子。
白衣女童皱皱鼻息道:‘你是叫我吗?’
那男童哼了一声道:‘这里再没有别人了,我不叫你叫谁?’白衣女童皱眉道:‘你讨饭也要找地方,喊我也没有用!’那男童滋牙道:‘别看穿的破,我才不讨饭呢!’白衣女童哼道:‘那么你想做什么?’
那男童笑道:‘分脏!’
‘分脏?………’
白女女童一怔道:‘分什么脏?’
那男童昂然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五个老家伙的随身宝物都被你用假的换去了………’白衣女童两手一摊道:‘在那里,你找!’
那男童摇头道:‘那穿红的丫头接走了!’
白衣女童两眼一瞪道:‘你知道那五个老家伙是什么人吗?’那男童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用管他们是什么人,反正那些东西一定很值钱就是了!’白衣女童哼道:‘你倒挺滑头,你可曾听到我吹箫?’那男童道:‘你吹箫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管你吹不吹呢?’白衣女童奇道:‘那些老家伙听了都怕,为什么你会不怕?’那男童天真而又骄傲的一笑道:‘我根本不听,怕什么?’白衣女童哼道:‘刚才我吹箫的时候,你在那里?’那男童手一指道:‘就在那石头后边………’滋牙一笑,又道:‘我一听你吹得不对,就把耳朵堵起来了!’白衣女童咬牙道:‘小贼,你为什么堵了耳朵,你为什么知道我吹得不对?’那男童怒道:‘你才是小贼,你和那穿红的丫头串通,骗人家的东西!’白衣女童压着怒气道:‘你怎么知道我吹得不对!’那男童又一笑道:‘吹得邪气!’
白衣女童皱眉道:‘你也懂吹箫?’
那男童摇摇头道:‘我不会吹,可是我会听。’白灰女童咬牙道:‘你在那里学的听箫?’
那男童道:‘听箫根本不用学,到我们家乡,人人会吹,放牛的,赶羊的,在山里天天吹,守夜的,打更的,连在林子里看坟的,也都会吹!’白衣女童咬着嘴唇,道:‘真倒霉遇上你,你为什么不在家乡,要跑到山里来,你家是那里呀?’那男童道:‘我们家乡远得很,大概总有好几百里路,我们村子叫皇姑屯………’白衣女童叫道:‘我问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那男童道:‘不为什么,随随便便的走,就走到这里来了,正好碰上你骗人家的东西!’ ’白衣女童道:‘你家里的人怎么放你一个人出来?’那男童有些戚然的道:‘我家里根本没有人,我在皇姑屯替人放牛,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我家乡!’白衣女童有些同情的道:‘你父母呢?’
那男童道:‘我根本没有父母。’
‘胡说………’
白衣女童叫道:‘你总不会像孙猴子一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明白了!………’
白衣女童同情的道:‘你是个孤儿!’
那男童点头道:‘大约就是这么回事。’
白衣女童大眼眨了两眨,道:‘刚才你说在皇姑屯替人放牛,那么为什么不放了呢?’那男童皱眉道:‘有一天,忽然病死了一头牛,牛主人叫我赔牛,我赔不起,只好连夜逃走了!’白衣女童道:‘可怜,你打算怎样呢?’
那男童昂然道:‘大丈夫四海为家,怕什么,走到那里都是一样,大不了再找个地方放牛!’‘没出息!………’
白衣女童哼道:‘滚吧,找地方放牛去吧!’
那男童滋牙一笑道:‘咱们的事还没弄清楚呢?’白衣女童道:‘咱们有什么事?’
那男童笑道:‘分脏!’
白衣女童咬牙道:‘怎么分法?’
那男童忖思着道:‘第一,你一共骗了五样东西,随便给我两样就算了!………’白衣女童哼道:‘你别做梦,半样也不行。’那男童道:‘第二,给我一千两金子!’
‘一千两金子?………’
白衣女童叫道:‘你倒会狮子大开口,你知道一千两金子值多少钱吗?’那男童笑道:‘我不管值多少钱,反正有一千两金子我就可以买宅子,也雇人给我放牛?’白衣女童道:‘这一辈子里你别想了,你是放牛的命,还是放牛去吧!’那男童道:‘一千两金子你是不肯给的了?’
白衣女童道:‘再不走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那男童哼道:‘不客气又能怎样?’
白衣女童道:‘揍你!’
小手一伸,已将玉箫由腰间抽了出来。
那男童一笑道:‘你想跟我打架!’
白衣女童道:‘不想打架就快些滚开!’
那男童昂然道:‘你唬不倒我,我不怕你!’
白衣女童道:‘不怕你就试试!’
那男童叫道:‘试就试,你可别哭!’
白衣女童勃然大怒,挺着玉箫就向那男童打来。
那男童陡然左手一扬,道:‘看镖!’
白衣女童一惊,连忙纵身闪避,但那男童却只是虚张声势,根本只是扬了扬手而已。但就在白衣女童一呆之际,那男童却右手一扬,一蓬黄烟向白衣女童撒了过去,原来他手中早已抓了一把黄土。
那女童没料到有这一着,被撒得满头满睑,连两眼也眯住了,睁不开来,果然气得又哭又叫。
那男童拍手大笑道:‘我说过你会哭,果然就哭了!………’但他并不怠慢,一伸手将白衣女童手上的玉箫夺了过去,道:‘这支箫也不错,分不到脏就抢你的箫吧!’白衣女童大哭道:‘还我………还我………’那男童道:‘除非你给我一千两金子!’
白衣女童叫道:‘我没有金子,我连一分金子都没有,你如果把箫拿走,师父会打死我的!’那男童怔了一怔道:‘这箫是你师父的?’
白衣女童道:‘当然是我师父的,我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有!’那男童叹口气道:‘你说的倒是怪可怜的,还你算了!’果然把玉箫递了过去。
白衣女童伸手乱摸,原来她双眼进了砂土,弄得泪水满睑,在脸上和了泥巴,睁不开眼来。
那男童有些歉疚的替她揩了半天,道:‘你骗人家那些东西,大约也是给你师父了。’白衣女童道:‘当然,当然是给我师父的了!’那男童道:‘依我看,你师父不是好人………’白衣女童急忙掩住他的口唇道:‘你想死了!’那男童道:‘你这样怕你师父?’
白衣女童道:‘我师父厉害得很,怎么不怕!’那男童昂然道:‘你怕我却不怕,骗人家的东西就不是好人………’声音放低了一些道:‘我看你跟我走吧!’
白衣女童奋道:‘跟你上那里去呀?’
那男童道:‘天下大得很,那里不能去呀?我们可以闯江湖,骑马带剑,打坏人,帮好人!’白衣女童撇撇嘴道:‘就凭你那撒黄土的本领?’那男童面色微红道:‘那算不了什么,不过,武功是可以练的,咱们一面闯江湖一面练武功!’白衣女童摇摇头道:‘梦话,我不跟你去………’眼珠一转,又道:‘你快走吧,要是我师父来了,你就要翘小辫子!’那男童哼道:‘什么叫翘小辫子?’
白衣女童忍不住破涕为笑道:‘小辫一翘,就是死了!’那男童一拍胸脯道:‘我可以斗斗你师父!’
白衣女童方欲答言,忽听一声长啸破空传来,一个白衣妇人已经疾掠而到。白衣女童大惊失色,急忙叫道:‘师父!………’那男童也是一惊,连滚带爬的逃出了两丈左右。
那白灰妇人年约四旬,同样的五官不缺,但由于皮肤白得毫无血色,看上来使人情不自禁的会由心底之中泛起一股寒意。
只见她点点头道:‘梅花,这孩子是那里来的。’白衣女童忙道:‘放牛的!’
白衣妇人皱眉道:‘放牛的?这么早就出来放牛吗?’那男童已经定下了神来,闻言接口道:‘老子以前是放牛的,现在可不是了!’白夹妇人怒道:‘这么小的毛孩子,怎么也敢自称老子?’那男童昂然道:‘老子高兴这样称呼自己,你管得着吗?’白农妇人反而笑道:‘你不怕我?’
那男童哼道:‘老子谁也不怕。’
白衣妇人陡然五指一伸,一卷!但见一股回旋的掌力过处,那男童足不点地的被卷到了面前。
那男童惝恍如梦的道:‘你用妖术!’
白衣妇人笑道:‘这不是妖术,而是高深的武功,大概你听也没有听过。’那男童道:‘你想怎样,杀死我吗?’白衣妇人大笑道:‘我不杀你,因为我喜欢你!’那男童困惑的道:‘我一身又臭又脏,脾气又坏,你喜欢我什么?’白衣妇人道:‘因为你的骨头值钱!’
那男童大惊道:‘你………你想拆我的骨头?’白衣妇人笑道:‘我要传你武功,收你做徒弟,把你教成一个武林名手!’那男童困惑的道:‘是………真的?’中年妇人道:‘自然是真的,难道老身还会骗你吗?’那男童拍马屁的笑道:‘你并不老………!’
中年妇人笑道:‘你看我多大岁数了!’
那男童眼珠转了一阵道:‘恐怕有好几十岁了!’中年妇人摇头道:‘告诉你,我今年刚满一百岁!’‘一百岁………’ 那男童大奇道:‘怎么我看不出来?’白衣妇人笑道:‘你看不出来的事还多着呢!………’声调一沉,道:‘你究竟愿不愿意拜我为师啊?’那男童忙道:‘愿意愿意………’
接着跪了下去磕头道:‘师父,我给您老人家磕头了!’白衣妇人大喜,伸手拉起那男童道:‘起来,起来………’温柔的摸着那男童肮脏的肩头道:‘你叫什么名字?’那男童道:‘温天龙。’
眼珠一转,道:‘师父叫什么呢?’
白衣妇人呵呵一笑道:‘我么,我叫断魂夫人!’接着转向白衣女童道:‘你们两人谁大呀?’
白衣女童道:‘我十岁,我不知道他多大了?’温天龙笑道:‘我十一。’
白衣妇人欣然笑道:‘这样说来,你是师兄了,走吧,咱们该回去了!’于是,三人一同缓步走去,不多时就消失于丛林深处。
※ ※ ※时光荏苒,十年的时光过去了。
十年中,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惟一值得一提的,就是每十年举行一次的武林大会取消了。
取消的原因,据说是因为五大门派掌门均因本派之中事务繁忙,不能参加。五大掌门是武林大会的主持之人,既然五大掌门不能参加,武林大会自然就开不成了!那天黄昏,华山九华山庄外到了一个二十上下的白衣少年。九华山庄是华山派的总舵所在,那白衣少年很自然的被庄外的桩卡拦了下来。
一名华山派的头目,温和的问道:‘阁下是想入九华山庄么?’白衣少年点头道:‘正是。’
那头目道:‘依本山规矩,阁下首须解下佩剑,取出暗器,经过搜身之后,才能入庄!’白衣少年笑道:‘没有别的办法吗?’那头目笑道:‘有是有,但却从没用过,因为数十年来武林承平,没有人来与本派作对!’白衣少年道:‘尊驾不妨说出来听听!’
那头目皱眉道:‘阁下到九华山庄,不知有何贵干?’白衣少年道:‘找人。’
那头目道:‘找谁?’
白衣少年朗笑道:‘李九如。’
‘啊………’
那头目啊了一声道:‘你要找敞掌门?’
白衣少年笑道:‘我只知道找李九如,不知道他是什么掌门不掌门!’那头目怒道:‘阁下既到九华山庄,不会不知道敞派掌门是谁,我华山一派为五大门派之一,敝掌门身份何等尊崇,阁下年纪轻轻,怎的直呼姓名,如此不敬!’白衣少年道:‘不敬又怎样?’那头目道:‘打个半死,赶下山去。’
白衣少年从容笑道:‘谁有这份本领?’
那头目勃然大怒,扬声发出一串厉啸,只见七八名华山弟子立刻由四面八方涌来!白衣少年冷笑不语。
那头目与七八名华山弟子围在四周,各自亮出了兵刃!白衣少年毫不在意的道:‘诸位动手吧!’那头目沉声道:‘木座再问你最后一句,你来华山找谁?’白灰少年大笑道:‘方才在下不是说过了么,怎么又问?’那头目沉声道:‘我要你再说一次,看你如何称呼?’白衣少年道:‘方才叫他李九如,此刻自然仍旧叫他李九如,莫非你愿意我替你们掌门人改名换姓吗?’那头目咬牙道:‘这小子侮辱掌门,打他一个臭死,然后再赶下山去!’七八名华山弟子同应一声,立刻各摆兵刃,一拥而上!那白衣少年呵呵大笑,陡然拔出佩剑,撒起了一片慑人寒光。
但听一片铿锵大响过后,七八名华山弟子与那头目手中的长剑俱皆剩了半截!众人愕然失色,一齐退开了七八步远。
白衣少年冷冷的道:‘方才如非我手下留情,只怕你们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那头目目瞪口呆,良久说不出话来。
白衣少年呵呵大笑道:‘怎么,可还要换剑再战?’那头目呐呐的道:‘你………用的乃是上古神剑!’白衣少年呵呵一笑道:‘拿去试试!’
抖手掷了过去。
那头目大吃一惊,但却急忙伸手接了过去。
白衣少年却迅快无此的由地上捡起了一柄断剑,大叫道:‘看剑!’半截断剑劈了过去! 那头目别无选择,急忙横剑来迎!但听当的一声脆响,那头目手中所擎的白衣少年的长剑,已经断为两截! 那头目失声叫道:‘这………这是怎么回事?’白衣少年朗笑道:‘只要功夫练到火候,虽是一根野草,半段树枝,同样的可做剑用………’目光傲然一转,道:‘你懂这意思吗?’
那头目呐呐的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白衣少年打断他的话道:‘不必废话,可肯向内通禀,请李九如出见?’那头目面色一变道:‘不行,阁下虽然剑法高强,但在下也不敢冒然向内传禀!’白衣少年道:‘要怎样你才肯呢?’那头目道:‘尊驾只有用闯关入山的办法了!’白衣少年道:‘闯关入山也好,怎么闯法?’
那头目道:‘第一关,你要与外五堂总堂主对搏,倘若胜了再闯第二关。’白衣少年道:‘第二关又是什么人呢?’那头目道:‘四大护法!’
白衣少年道:‘有第三关吗?’
那头目道:‘第三关是掌门自己,如果阁下闯过两关,本派掌门必须出面决战!’白衣少年道:‘如果闯不过呢?’ 那头目沉声道:‘闯不过的话,阁下就已身化劫灰了!’白衣少年忖思了一下道:‘如果拒绝与你们掌门交手呢?’那头目道:‘这只怕不行!’
白衣少年道:‘为什么?’
那头目凝重的道:‘这是本派的规矩,如果你闯过两关,敝掌门必会与你做生死之搏,否则敝掌门必会引咎辞去掌门大位!’白衣少年笑道:‘看来这是华山派的一桩大事了!’那头目点头道:‘不错’
白衣少年道:‘好吧,在下就闯第一关!’
那头目一怔道:‘你当真要闯关入山?’
白衣少年道:‘一点不错!’
那头目叹口气道:‘好吧!在下去向内传报!’于是,在七八名华山弟子相随下,那头目向九名华山庄驰去。
白衣少年不慌不忙,随后跟去。
不久,只听一片鼓声由九华山庄中传了出来,一队佩剑的华山弟子将白衣少年接入了演武场内。
所有在场的华山弟子,个个神色沉肃,有如木偶一般。
只见一名五旬左右的汉子,趋前拱手道:‘请教尊姓大名?’白太少年平静在道:‘温天龙。’
那汉子道:‘本座是华山一派外五堂总堂主陆其武,尊驾既是闯关入山,第一关就要由本座领教!’温天龙淡淡一笑道:‘请!’
陆其武目光一转道:‘阁下用什么兵刃?’
原来温天龙腰中只剩了空空的剑鞘。
温天龙一笑道:‘华山剑法驰名天下武林,在下自然要领教剑法了!’陆其武转头大喝道:‘取剑来!’
只见十名华山立刻急急奔来,手中名自拿了一柄长短不一,份量不等的剑来。陆其武拱手道:‘请尊驾随便取用!’温天龙随手取了一柄长剑,笑道:‘多谢惠借兵刃!’十名华山弟子迅快的退了开去。
陆其武拔出佩剑,让道:‘阁下请!’
温天龙微微一笑道:‘在下与人交手有一定的规矩!’陆其武一怔道:‘不知什么规矩?’
温天龙道:‘在下从不抢先出手!’
陆其武傲慢道:‘那么,本座有僭了!’
长剑一摆迎胸刺去!温天龙不闪不避,一剑迎来!似听锵的一声,陆其武手中的长剑已经剩了半截!不由大惊失色。
温天龙并不怠慢,长剑轻巧的一转,但见寒光闪动,已将陆其武肩头的外衣划开了半尺长的一道裂缝。
陆其武面色通红,手中半截断剑一掷,道:‘多承手下留情!’双手一拱,退了下去。 但见四名白发老者突然长身而至,四人同声笑道:‘老朽等是本派四大护法,照例要与闯关之人做第二度交手,尊驾请!’温天龙淡淡一笑道:‘在下恭候了!’
长剑横胸,傲立不语。
四大护法之一奇道:‘难道尊驾还要让我们先下手吗?’温天龙颔首道:‘这是自然。’
四大护法互望一眼,一言不发,各持长剑分由四方攻去!温天龙冷冷而笑,手中长剑化起千缕寒芒,布成了一片绵密的剑网。
不久。
只听一片铿锵大响,四大护法的手中长剑又俱都变成了半截。
四大护法愕然而退,俱皆老睑通红。
温天龙朗然一笑:‘现在在下可以闯第三关了吗?’四大护法同声道:‘自然可以!………’
其中之一道:‘老朽即刻去请掌门大驾!’
于是,转身急步而去。
但过了盏茶左右,却见他颓然转了回来,道:‘敝掌门………’下面的话并未说出,却发出一声长叹。
所有在场的华山弟子俱皆面色大变。因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华山掌门为何不出来应战?温天龙微笑道:‘李九如究竟怎样?’那位护法道:‘他………请尊驾客舍相见!’温天龙欣然一笑道:‘很好,请带路!’
于是,那位护法当先领路,向客舍走去。
不久,已入客舍,只见李九如正端然坐于客舍正厅之内。只见他面色肃然,神光内敛,分明一付内家名手的模样!温天龙拱手而入,坐于客位。
只见四大护法及所有地位较高的华山弟子俱都站于厅外,面色淡青,分明在看着掌门人如何与这位闯关的不速之客交涉!李九如神色木然的道:‘尊驾此来目的何在?’温天龙道:‘与李掌门密谈!’
‘密谈?’
李九如怔了一怔道:‘本座与尊驾似乎并无渊源!’温天龙道:‘不能说一点没有,至少,在下是受人之命而来,那人………’李九如忙道:‘别忙………’目光向外一转道:‘老朽先猜上一猜!’
温天龙笑道:‘请猜!’
李九如忽以传音入密道:‘尊驾可否以传音入密告诉老朽?’温天龙果以传音入密道:‘断魂夫人!’
李九如老脸一变,道:‘尊驾来意可以说明了!’温天龙摇头道:‘在下说过要与你密谈!’
李九如沉思良久,突然站起身来,向外宣谕道:‘尔等退下………’四大护法首先抗声道:‘事关本派威信,掌门………’李九如咬牙道:‘本座自会向尔等交待,否则本座即时引退,由尔等另外选立掌门!’众弟子互注一眼,果然退了开去。
李九如掩上房门,沉声道:‘尊驾请说吧!’
温天龙目光一转,道:‘断魂夫人传信交办的第十五,十六两件事,为何你不遵办?’李九如苦笑道:‘老夫有不得已的困难,因为………’温天龙道:‘现在解说,已经晚了!’
李九如皱眉道:‘断魂夫人派尊驾此来,究竟………’温天龙一笑道:‘实不相瞒,要在下来取你的性命及毁掉华山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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