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转过山口,只见一声大喝,一个手持短刀的汉子,拦到了面前喝道:‘什么人?’温天龙道:‘烦向你们舵主传报一下,就说我温天龙已经来了。’那汉子喃喃的道:‘温天龙。’
目光一转,道:‘您是………’
温天龙哼道:‘难道你没听说过温天龙这三个字!’那汉子忙道:‘在下听过,是我们二盟主,但是………’温天龙道:‘但是怎样?’
那汉子道:‘但是我们从未见过二盟主,所以………’温天龙伸手取出金牌符令,道:‘凭这东西能证明我的身份吗?’那汉子匆匆瞥了一眼,连忙施礼道:‘原来真是二盟主到了,请恕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是………’温天龙笑道:‘这没有关系,你们舵主在吗?’那汉子忙道:‘在,在………’
身子一侧,又道:‘小的为二盟主带路。’
温天龙并不客套,立刻大步而行,向内走去。
不大时光,已到大寨之内,那汉子急步向内传报,不久,只见一位四旬左右的汉子飞步而入,向温天龙深深施礼,道:‘属下范大期,参见二盟主。’温天龙一笑道:‘你可是本处舵主。’
范大期忙道:‘正是属下。’
温天龙欣然一笑,道:‘你可认得这位朋友。’说着,向于奇指了一指。
范大期忙道:‘好像是在蜈蚣岭的于兄!’
于奇连忙抱拳道:‘正是在下,一向不曾来拜会过!’范大期道:‘兄弟也不曾过去拜望!’
温天龙接口道:‘这位于壮士是否愿意加入本盟?’于奇大喜道:‘在下早有此意,可惜没人介绍。’温天龙道:‘兄弟就做个介绍之人,你即日就可以带领所属,来与范舵主会合。’于奇忙道:‘多谢二盟主。’温天龙笑向范大期道:‘范舵主有意见吗?’
范大期忙道:‘既是二盟主吩咐,属下自然没有意见。’温天龙欣然道:‘这样就好!’
转向于奇道:‘于壮士就可以回去带领部属来投奔范舵主了,这里自会替你们安排一切!’于奇连忙施礼道:‘多谢二盟主。’
又向范大期抱拳道:‘在下暂时别过了!’
范大期也忙道:‘于壮士慢走。’
于是,于奇大步离去。
范大期转向温天龙施礼道:‘请二盟主大厅落坐,以便属下备酒!’温天龙摇摇头道:‘我还另外有事,不想多打扰了!’范大期讶然道:‘二盟主既来此处,怎能不受属下杯酒之敬。’温天龙一笑道:‘他日有便,我会再来,但今天我是有事来托你办的。’范大期忙道:‘请二盟主吩咐!’温天龙道:‘泰山之中有—个“待月庵”,你可知道?’范大期道:‘属下似乎听人说过,但却不曾去过。’温天龙道:‘那庵中最近发生了一件变故。’于是,他把“待月庵”之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范大期恭恭敬敬的听完,道:‘请示二盟主要属下怎么去办?’温天龙道:‘第一,你这里要抽调一批高手,去轮流守卫待月庵,保护那证缘住持的安全!’范大期颔首道:‘这个请二盟主放心,属下一定可以办到。’温天龙道:‘第二,你要向盟主传书,要他们迅速的转知各地分舵,搜捕那莫家美的下落,绝不能让她漏网!’花大期忙道:‘属下立刻去办,以本盟的力量,就算有十个莫家美,也无法逃得出去。’温天龙欣然道:‘就是这两件事,本座要走了。’花大期道:‘既是二盟主有事待办,属下也不便多留,惟望他日二盟主再来。’温天龙颔首道:‘我随时随地会来。’目光一转,又道:‘不必相送,再见吧!’
身形一转,如飞而去,眨眼间已是没了踪影。
温天龙一路疾奔,又到了泰安城内。
他匆匆用过饭食,立刻找了一家店房,进入房中倒头便睡。
一来,他实在有些疲倦,二来,他也要静下心来仔细的想一想,今后,他应该怎么做?他实在太疲倦了,一经入睡,竟然睡了四五个时辰,直到夜色昏蒙,方才醒过来。忽然——他发觉了一张字条,贴在窗棂之上。
温天龙吃了一惊,连忙长身而起,拿在手中看时,只见上面写道:‘字示温天龙今夜三更,汶水之旁候驾,盼来一晤。
金蛇郎君’
温天龙不由大为愕然,金蛇郎君是谁,为什么邀自己去汶洞之旁相会?还有,他口气大刺刺的,对自己究竟是什么用意,也使自己揣摩不透。
更仅他吃惊的则是门窗未启,这送条之人是如何进来的。而且自己为什么丝毫不知,倘若来人要杀自己,岂非易如反掌。
望望天色,已是入夜时分,心想:如果要去,此刻正是时候,但自己究竟去不去呢?为了一份好奇心的驱使,他终于决定自己还是前去,于是,他悄悄启开房门,飞身而出。就在夜色之中,他像一条幽灵一般,向汶河的方向掠去。汶河之旁四顾茫茫,他不禁又有些踌躇了起来。
原来,那金蛇郎君只是相约在汶河之旁见面,却没说出是汶河之旁的什么地方。汶河两岸绵延数百里,自己要到什么地方找他才能见到。
忖念之间,在汶河之旁徊徘了起来。
忽然——一串呻吟之声,遥遥传了过来。
温天龙大奇,连忙循声扑去。
只见一名老者倒在一株树旁呻吟不已。温天龙凑近看时,那老者肩部中了一剑,鲜血淋漓,显然伤势不轻。
他急忙走了上去,叫道:‘前辈是怎么受伤的!’那老者呻吟着道:‘老朽也莫明奇妙,连是被什么杀伤的都不知道。’温天龙奇道:‘是什么人伤的你都不知道,这也未免太奇怪了。’那老者叫道:‘事实确是如此,老朽因事经过此处,却被人从后面刺了一剑,转身看时,并没有看到人影。’温天龙道:‘老丈有仇人吗?’
那老者叫道:‘小老儿一向以捕鱼为生,与人从无恩怨,怎会有什么仇人?’温天龙皱眉道:‘这就奇了,既无仇人,为什么………’那老者叹道:‘也许是小老儿运气不佳,该当有这一劫吧,唉,真是………’温天龙忙道:‘老丈忍耐一些,我来替你包扎起来。’于是,他取出随身所带的刀创药来,替那老者匆匆的包扎起来。
那老者千恩万谢,所幸伤势不重,一经包扎,痛苦大减。
温天龙道:‘老丈住在那里?’
那老者伸手一指,道:‘就在对岸的万芦村。’‘万芦村!’
温天龙心头一动,道:‘村中住着一位刘姥姥,不知老丈可知道?’那老者忙道:‘自然知道。’
目光一转,道:‘少侠也是打听刘姥姥的事吗?’温天龙道:‘有什么可谈的吗?’
那老者忙道:‘说起来真是奇事,那刘姥姥有一块家传的玉如意,是个很值钱的宝贝,日前被强盗抢了去,但是就在昨天………’温天龙道:‘昨天怎样?’
那老者道:‘昨天那抢去她玉如意的人,又把玉如意送了回来,而且还另外送了刘姥姥一百多两银子,你想想看这不是奇事吗?’温天龙笑道:‘真是奇事,强盗中也有好心的人!’忽然——只听一声忽哨,一条人影疾泻而落。
温天龙定神看去,只见来人是个五旬左右之人,一部长髯迎风飘洒,背后斜插了一柄长剑。
温天龙冷笑道:‘尊驾何人?’
那人微笑道:‘老夫与你相约三更,料不到你不到二更就已经来了。’温天龙道:‘原来你就是金蛇郎君。’
那人大笑道:‘正是。’
温天龙喝道:‘这老丈可是你刺伤的?’
金蛇郎君连连点头道:‘正是。’
温天龙怒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金蛇郎君笑道:‘只为了找你方便!’
脸上微微一笑,又道:‘只要你听到呻吟之声,大约一定会循声而来,则老夫找你自然就好找得多了。’温天龙怒道:‘单由你这种行径看来,可知一定不是好人。’金蛇郎君笑道:‘这年头好人难做,不如做坏人好些。’温天龙厉叱道:‘那么你为何邀我来此!’
金蛇郎君笑道:‘邀请阁下出来,自然是有事了。’温天龙哼道:‘请讲。’
金蛇郎君道:‘眼下武林纷乱,阁下有一条最好的出路,那就是加入天毒教。’目光一转,又道:‘眼下已给你保留了一个堂主的位子,这是最高级的事了。’温天龙心头一震,道:‘在下正要动问,这天毒教是什么名堂?’金蛇郎君笑道:‘天毒教就是天毒教,是将要征服天下的唯一武林教派。’温天龙道:‘不管你们是否能征服得了江湖,这天毒教的教主是什么人?’金蛇郎君一笑道:‘告诉你也没有关系。’目光一转,道:‘教主就是毒仙莫元。’
温天龙一震道:‘你们教中可有一位断魂夫人………’金蛇郎君忽然纵声大笑了起来,笑声惊天动地,不可遏止。
温天龙冷叱道:‘你笑什么?’
金蛇郎君道:‘断魂夫人不是令师吗?’
温天龙咬牙道:‘往日可以说是的,但现在却不是了。’金蛇郎君道:‘一日为师终身做父,为什么以前是,而现在却不是了?’温天龙道:‘这很简单,因为那断魂夫人是个邪道人物,在下以天下武林为重,只好不要她这个师父了。’声调一沉,道:‘究竟她在不在天毒教中?’
金蛇郎君道:‘自然是在的。’
慢悠悠的一笑,道:‘她目前在天毒教中是护法之职。’温天龙冷笑道:‘原来如此。’
金蛇郎君道:‘老夫此来,有两个目的,第一,是请你加入天毒教,任为堂主,第二,是请你把各大门派的传派之宝交了出来。’温天龙大怒道:‘做梦!’
金蛇郎君冷笑道:‘这样说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刷!’的一声,已把肩头的长剑拔了下来!
金蛇郎君冷笑声中,已将肩头斜插的宝剑拔出了鞘来。
温天龙皱眉道:‘尊驾当真非动手一搏不可么?’金蛇郎君手中长剑一摇道:‘除非你肯接受我所提出的一切条件,否则只有凭武力一分高下。’温天龙冷笑道:‘好吧,既然不能就此罢手,凭武力一搏,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不过………’目光一转,又道:‘相搏之前,温某可否再动问一事?’金蛇郎君颔首道:‘可以,你问吧!’
温天龙道:‘尊驾是如何知道我住在那家客栈中的?’金蛇郎君闻言忽然格格大笑了起来,笑声响遏行云,不可抑止。
温天龙怒笑:‘你笑什么?’
金蛇郎君勉强收住笑声道:‘自然是因为你幼稚可笑………’微微一顿,又道:‘老实说,你的行踪早巳在天毒教监视之中,不论你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天毒教的掌握!’温天龙不由也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同样的惊天动地。
金蛇郎君也皱眉道:‘你笑什么?’
温天龙道:‘自然也是因为你幼稚可笑!’
金蛇郎君哼这:‘我如何幼稚可笑?’
温天龙道:‘因为你的话无法令人相信,却要故意说得煞有介事………’微微一顿,又道:‘在下不是三岁小童,还不会被你的话唬倒!’金蛇郎君哼道:‘这样说来,你是不信的了?’温天龙这:‘自然不会相信。’
金蛇郎君道:‘但这是事实。’
‘事实………’温天龙笑道:‘在下有一个考验的方法,不知尊驾是否能够接受?’金蛇郎君道:‘你且说说看。’温天龙道:‘如果尊驾能说出在下五天之前的行踪,在下就可以相信了!’金蛇郎君皱眉略一忖思道:‘五天之前监视你的并不是我,也不是我的手下之人,我自然说不出来!’温天龙大笑道:‘既是说不出来,就不必强词夺理了!’金蛇郎君大怒道:‘本座不用与你讲理,只与你在剑下一分强弱,看你敢是不敢!’温天龙朗声道:‘在下有生以来,还不曾怕过谁,难道还怕与你一搏………’微微一顿,又道:‘你自称本座,不知你在毒仙莫元天毒教中是个什么地位?’金蛇郎君冷冷的道:‘堂主………’目光一转,接下去道:‘如果你也加入天毒教,那么与我地位便是相等之人!’温天龙冷笑道:‘不要说一名堂主,就算把天毒教的教主位子让我,我也不肯去做。’金蛇郎君怒吼道:‘不错,你是什么铁剑门的门主,但是你要知道,铁剑门不过只是过眼云烟,天毒教大军所致,必定立刻烟消云散!’温天龙哼道:‘那就要试试看了!’
金蛇郎君并不多言,刷的一声,长剑一招‘游鱼出水’,向温天龙分心就刺。温天龙闪身一转,避开一击,同时古铁剑已经随之出鞘。
金蛇郎君见温天龙拔出剑来,厉喝一声,又是一连三剑,刺了过来。
温天龙却也不由凛然心惊,因为金蛇郎君的剑法,凌厉之至,并不是一名普通的敌人。三招一过,双方竟成平手。
金蛇郎君收剑一退,大笑道:‘好剑法,本座竟然真的遇上敌手了!’温天龙冷笑道:‘你的剑法也是不错,但在下却不见得就会输在你手上!’金蛇郎君同意的道:‘认真说来,你我倒是棋逢对手,今夜有一场恶战可看了!’长剑招式突变,斜劈横扫,与方才的直刺硬击,完全是另一路剑法。
温天龙不敢轻敌,尽量展开无极剑法,与金蛇郎君战到了一处。
眨眼间双方又是二十余招过去了,但依然是不分胜负之局。
忽然——正当两人愈打愈狠,形成拚命之局,无法罢休之时,一缕箫声传了过来,那箫声呜咽凄迷,有如寡妇夜泣,便人心头忍不住一紧。
金蛇郎君剑势不由一松,温天龙却愈战愈勇。三招之后,立刻锵的一声,金蛇郎君的长剑已被震得飞出了两丈之外。
温天龙长剑疾挥,向金蛇郎君拦腰扫去。但金蛇郎君却也刁滑,长剑出手,人已就地一滚,出去了一丈余远。
等温天龙跃身欲追之时,金蛇郎君已经奋身而起,向前逃去。他去势极快,眨眼间已经出了二三十丈。
温天龙并不去追,却急急的低声叫道:‘花妹………’没有应声。
纵目四顾,那里还有一条人影。
不但不见梅花的影子,连那负伤的老者也已失去了踪影。显然他已在温天龙与金蛇郎君交手相搏之时,悄悄溜走了。
温天龙再度沉声叫道:‘花妹,你在那里………’微微一顿,又道:‘我知道是你,你怎么离开了华山,花妹,为什么你还不现身相见?’依然没有应声。
温天龙有些着急了,立刻又大声叫道:‘花妹,花妹………’但是仍无应声。
温天龙困惑不已,因为他明明听得出来,那箫声是由梅花吹奏的,为什么却不见她现身?她不可能与自己避不见面的,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越想不由越觉得困惑不解。忽然——遥远处传来了一声冷哼。
温天龙不由为之一震。
因为他听得出来,那正是梅花的声音。
由那声冷哼之中,他可以听得出梅花对他有强烈的不满,与深深的恨意。他大吃一惊,立刻长身而起,向那冷哼传来之处扑去。
只见一条白影疾如电掣,突然由一株树巅上飞射而逝。温天龙更不怠慢,展开提纵身法,向那条白影扑了下去!
大约半里之外,温天龙已经追到了那白影的身后丈余之处。
自然,那白影正是梅花,只听她娇喘细细,仍在拚命奔驰。
温天龙边追边叫道:‘花妹,这是为什么?’
梅花并不答言,依然尽力奔跑。
温天龙焦急不已,猛运内力,扑落到梅花之前,拦住了去路。
梅花只好停下身来。
只见她面色青白,柳眉倒竖,一付发怒与受了委屈之状。
温天龙皱眉道:‘花妹,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华山,又为了什么不理我?梅花咬牙道:‘你自己应该明白!’温天龙顿足道:‘就是我不明白,才觉得着急!’梅花忽然哭道:‘你装糊涂,你………欺负我!’接着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温天龙急道:‘花妹,你可把我急死了,我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什么地方欺负了你………’叹息一声,又道:‘你不说明白,叫我怎么猜得到呢?’梅花揩揩泪渍,哼道:‘你当真不明白?’
温天龙道:‘如果我明白为什么,一定会向你解释了,花妹,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长叹一声,又道:‘花妹,如果我存心欺负你,要我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梅花连忙伸手掩住了他的口唇,埋怨道:‘用不着发誓!’温天龙道:‘花妹,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了吗?’梅花幽幽的道:‘牡丹去了华山………’
眸光恨恨的一转道:‘她说是你叫她去的。’温天龙道:‘我只是觉得她可怜,既无处投奔,又已形同半个残废………’‘瞎扯………’梅花咬牙道:‘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残废,而且她的武功比以前还要精进了一些!’‘这………’温天龙呐呐的道:‘这好像不太可能吧!’梅花跳起来叫道:‘难道你不相信我,以为我是撒谎?’温天龙忙道:‘不………花妹自然不会撒谎………’略一忖思,又道:‘这一定是那牡丹欺骗了我,快请花妹把整个详细经过告诉我!’梅花幽幽的道:‘牡丹初到时,倒是与你说的差不多,她说她形同残废,无地安身………’温天龙道:‘事实确是如此!’
梅花继道:‘虽然我不愿收留她,但田于是你叫她去的,我不便拒绝,才把她留了下来………’温天龙忙道:‘以后呢?’
梅花哼道:‘不用以后,第二天她就变了样子!’温天龙皱眉道:‘怎么变法?’
梅花道:‘她说咱们三人她是师姐,理应把大权交给她,否则她无法做人………’温天龙道:‘你该告诉她,我们那一派同门的关系早已告终,我们既不再把断魂夫人当做师父,又怎会把她当成师姐?’‘不错,我是说过了………’梅花恨恨的道:‘可是她冷言冷语,要与我比武,以武功强弱来定胜负!’‘啊………’温天龙怒叫道:‘这贱婢怎敢如此大胆,花妹与她比过了吗?’梅花哼道:‘练武之人最受不了他人挑战,何况我是代理你的职位,如何能向她低头?’温天龙皱眉道:‘结果怎样?’梅花咬牙道:‘她根本没有残废,武功比以前更见精纯,自然是我败了!’温天龙大惊道:‘这………花妹败了之后就离开了秋华崖吗?’梅花道:‘如果你是我,还有脸在那里再呆下去么?’温天龙顿足道:‘这可真是糟了,其后我又陆续使许多人投奔了华山,不知………’梅花道:‘仇天仇地,以及倪伯约祖孙,都已经到了,但他们………’温天龙急道:‘他们怎样?’
梅花道:‘那时尚是我当权,都把他们安置好了,但我离开以后却不知道了!’微微一顿,又道:‘此外,还有绿林盟主常大元在暗中派人照顾,一时之间,也许出不了什么岔头!’温天龙道:‘花妹是一个人来的吗?’
梅花一笑道:‘这倒不是。’
温天龙忙道:‘那么………’
梅花幽幽的道:‘自然是秃鹰老人,若不是他那一只秃鹰,我又如何能来得这样快!’温天龙大喜道:‘他在那里?’梅花道:‘就在这附近不远处等我。’
温天龙忙道:‘咱们快去找他。’
梅花摇摇头道:‘慢着!’
温天龙奇道:‘为什么呢?’
梅花道:‘找到他之后,想必你一定是耍急急的超回华山秋华崖去了!’温天龙忙道:‘这是自然………’
目光凛然一转,又道:‘我既身为铁剑门掌门人,总坛中发生了这种大事,我焉能坐视不顾。’梅花凝重的道:‘不过,我们要先说明一点。’温天龙忙道:‘花妹请说!’
梅花道:‘见到牡丹之后,你准备如何处理?’温天龙忖思着道:‘如果一切属实,自然是只有两条可以实行的办法!’梅花哼道:‘什么办法?’
温天龙道:‘第一,是把她废去武功,赶她离山,第二则是索性杀了她!’梅花道:‘这是你的真心话?’温天龙皱眉道:‘难道我还会向花妹撒谎吗?’梅花叹口气道:‘人有见面之情,只怕她两句好话一说,你又会改变了主意!’温天龙沉凝的道:‘花妹可要叫我赌个重誓?’梅花噗赤一笑,摇头道:‘别赌咒,不过,你该让人家放心!’说话之中,双颊倏地一红!
温天龙心儿一荡,问道:‘要怎样你才会放心?’梅花妩媚的一笑,立即掠入林中。
温天龙全身一热,立即跟了过去。
他掠入林中之后,一时找不到梅花,忙低声唤道:‘花妹!’倏听远处传来‘悉索’轻响,他掠前一瞧,不由‘啊!’了一声。
只见梅花正将亵裤脱去,瞧她将它抛在一旁之后,左掌抓着左踝斜上一举,背部轻靠在树干上。
迷人的‘桃源胜地’立即整个的展现出来。
汨汨津液自洞口向下滴落,看来她已经春心荡漾了,他不敢怠慢的立即将自己剥成‘原始人’。
他的身子甫贴近她的胴体,她迫不及待的将‘贵宾’请入里面之后,立即用力的挺动起来。
温天龙体贴的以左臂抬着她的右腿,正欲配合她之际,她倏地亦将左腿一抬放在他的右臂上了。
他想不到她会色成这样,立即以静制动。
倏见她的双掌十指贯力一插,立即插入树干中,接着下身向外一挺,他立即被挺退一大步。
接着,她便不停的凌空旋转下身。
一阵阵酥酸迅即扩散到他的全身。
他情不自禁的低唔一声。
她边疾旋边道:‘龙哥,别………泄气喔!否则,人家不依哩!’他含笑点点头,立即以‘犀牛分山’忽挑忽顶着。
她情不自禁的出声喝釆了!她那旋转速度及力道更加的疾猛了。
那棵树被她推得‘哗啦!’暴响不已!树叶亦似秋季的落叶般纷纷坠落着。
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她在浑身变成落汤鸡之余,方始喘呼呼的停止旋转,道:‘龙哥………你真好………’说完,自树干中抽出了十指。
‘哈………’好戏还在后头哩!
他将她抱到丈余外,朝地上一放之后,将她的双腿朝肩上一搁,搂着她的臀部,大刀阔斧的厮杀起来。
她立即频频喝釆喊加油了!他的士气一振,更加的卖力了!
树林之中立即回荡着迷人的乐章。
尤其再加上她的呐喊‘合唱’之后,更是令人脸红心促,温天龙听得热血沸腾,情不自禁的拚啦!
他顾不了她啦!
反正她喜欢这种火辣辣的攻击,不杀白不杀!
密集的战鼓迅即传出老远!
野性的呐喊亦不停的飘扬着。
倏见她叫声:‘龙哥!’身子向后一翻,‘叭!’一声,她的四肢立即落地,高翘圆臀叭在地上了。
天呀!有够浪!
他暗暗吸口气,调口真气之后,走到她的臀后,搂着她的纤腰,一式‘盘古开天’朝上一顶。
‘啊………龙哥,我爱你!’
够啦,这句话够道尽她的满足啦!
于是战鼓再度疾扬了!
在她的疯狂后顶之下,声音更加的响亮,战况更加的激烈,简直令人目不暇给,头晕目眩嘛!
又足足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之后,她方始无力的趴在地上了。
他徐徐的吐了一口气之后,方始‘开枪枪毙’她!
※ ※ ※
温天龙紧随梅花,一路向前走去。
转过一道土坡,温天龙眼前顿时一亮,只见那熟悉的秃鹰与秃鹰老人正站在一簇丛林之旁。
秃鹰老人见温天龙到来,连忙疾走几步,迎了上来,深深一礼道:‘属下见过掌门!’温天龙连忙还礼道:‘不必这样客气!’梅花接口道:‘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
秃鹰老人道:‘属下有一点意见,不知可否直言?’温天龙忙道:‘这是自然,请快说!’
秃鹰老人道:‘那牡丹不怀好意,已经把持了本门大寨,这样冒然前去,也许………’温天龙颔首道:‘既是如此,咱们且到华山绿林分舵再说吧,这样可好?’秃鹰老人欣然道:‘这样才对,请掌门上鹰!’温天龙与梅花依言爬上鹰背,秃鹰老人自己也爬了上去,一拍鹰背,那秃鹰立刻展翅高飞,那消片刻,已在华山绿林分舵的大寨之外停了下来。
那秃鹰飞临华山分舵之时,早已被分舵中之人发觉,故而秃鹰落下之时,十数名绿林弟兄已迎了上来施礼拜见。
不待温天龙跨下鹰背,只见常大元飞快的迎了上来,叫道:‘兄弟,你可想死小兄了!’温天龙也不禁喜道:‘大哥,想不到你也在此处………’目光一转,道:‘不知大哥………’
常大元一把抓他的右臂,叫道:‘兄弟,这里不是谈话之所,咱们且到寨中慢慢再详谈!’于是两人把臂而行,梅花、秃鹰老人随后相偕,一齐进入了大寨之中。在大寨中,常大元兴奋异常,呼喝着属下即刻摆上一桌盛筵。
饮酒之中,温天龙旧话重提道:‘大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常大元道:‘自然是为了兄弟的铁剑门的事!’温天龙忙道:‘这真是麻烦大哥了!’
常大元双手连摇道:‘自己弟兄,千万别这么客气!’温天龙道:‘铁剑门中,究竟情形怎样?’
常大元道:‘就表面看来,眼下并没有什么变故,不过………’目光一转,又道:‘这是因为那牡丹孤立无援,也许她是等待什么帮手的到来。’温天龙咬牙道:‘大约就是天毒教了!’常大元道:‘是什么也还不知道,但小兄已经派人密探,不久之后,可有消息到来!’微微一顿,道:‘咱们还是暂时抛开这些烦人的事,且高高兴兴的喝上几杯!’于是,众人顿时豪饮了起来。
不久。温天龙酒杯一停,道:‘大哥………’常大元忙道:‘兄弟想说什么?’
温天龙道:‘我曾有几件事麻烦大哥,不知大哥都办了没有?’常大元一笑道:‘兄弟要我办的事还有什么话说,自然是都办了………’略一忖思,又道:‘对了,那莫家美的事目前筒无下落,不过,我已发出绿林令,嘱令天下绿林弟兄全力追查此人,想必她是跑不了的,顶多三天之内,必有消息!’温天龙又道谢不迭。
忽然——正在饮酒之间,只见一名绿林弟兄由外跑来,在大厅前施礼道:‘启禀盟主与二盟主………’常大元立刻喝道:‘进来说话。’
那名弟兄立刻走了进来,单膝一屈道:‘属下有消息禀告。’常大元道:‘可是铁剑门的消息………’
目光一转道:‘你就放心说吧,这厅中并无外人。’那名弟兄忙道:‘铁剑门中并没有什么动静,倒是华山派中出了变故………’温天龙首先吃了一惊道:‘华山派中出了什么事?’那名弟兄道:‘有五名华山弟子中毒而死,其他所有之人也都中了毒素,有如身罹大病………’目光一转,接下去道:‘眼下华山派中几乎已经没有一个好人!’温天龙顿足道:‘糟了………可知他们为什么中毒?’那名弟兄摇头道:‘没有人知道。’
常大元皱眉道:‘这倒奇怪了!’
忽然——又有一名弟兄奔了进来,在厅外施礼道:‘弟子有急事禀报盟主二盟主。’常大元急吼道:‘快些进来讲话!’那名弟兄奔入厅中施礼道:‘山外小镇上有十余名黑衣蒙面人出现,镇上有三名江湖人物中毒死亡!’温天龙大惊道:‘这一定是天毒教的爪牙做的了!’目光一转,又道:‘华山派的四大护法回来了没有?’方才那名绿林弟兄应道:‘已经回来七八天了!’温天龙皱眉道:‘这真是武林多事………’
常大元则挥挥手道:‘你们退下去吧!’
两名弟子施礼而退。
常大元目注温天龙道:‘兄弟,你回来的正好,现在麻烦来了,咱们得好好商议商议了!’温天龙皱眉不已,一时也想不出较好的办法。
不久,又是一名绿林弟兄前来报讯。
据说华山附近四外,到处都有黑衣蒙面人出现,少说也有四五十人。至于中毒而死的人,也已有四五十人之多。
常大元起身踱步,咬牙道:‘这是大风暴的前奏,只怕我们………’温天龙颔首道:‘不错,他们的目标只怕还是我们………’略一忖思,又道:‘眼下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及早设法,至少,我要争回铁剑门总坛,那牡丹若是做了内应,与这一批天毒教的爪牙相互勾结,只怕辛苦创立的铁剑门,就要毁在他们手上了!’常大元道:‘好吧,兄弟且畅饮三杯,咱们选拔精锐,直入铁剑门!’于是,两人果真畅饮三杯,离席而起。
忽然——常大元首先啊了一声,叫道:‘有些不对了………’温天龙吃了一惊道:‘什么不对了?’
常大元皱眉道:‘我这肚子里有些做怪………’一语未落,只听梅花也叫道:‘不好………’随之是秃鹰老人的声音叫道:‘糟………’
一时三人俱皆皱眉捧腹,显然都已中了毒素,其中只有温天龙若无其事。但他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自己曾服过无德师太的解毒丹丸,百日之内不畏毒侵。
当下急忙问道:‘你们可觉得严重?’
常大元叫道:‘严重倒不严重,但是气血不爽,头晕目眩,功力已经提聚不起来了!’温天龙皱肩道:‘一定有内奸………’常大元也叫道:‘不错,要不然如何能中了毒………’忽然——只见数名弟兄歪歪倒倒跑来,叫道:‘禀盟主二盟主,所有分舵的弟兄都已中毒,或轻或重………’常大元急叫道:‘可有人死亡………’
那弟兄咬牙道:‘已有两人不治了!’
常大元咬牙道:‘好可恶的贼子!’
温天龙安慰道:‘大哥别急,咱们慢慢想办法!’常大元急道:‘眼下咱们都中了毒,只有兄弟一人是好人,若是他们大举入侵,应该如何抵挡?’温天龙忙道:‘这些事不用大哥发愁,小弟自然会想出办法来的!’常大元急道:‘这有什么办法好想………’
微一顿,又道:‘远水难救近火,绿林道弟兄虽多,但都散布天下各地,等他们赶来,咱们大约也差不多了!’温天龙忖思着道:‘也难怪华山被他们选上,这里有绿林分舵,铁剑门,华山派,一举将我们三大寨毁掉,立刻就会震动天下,轰传江湖!’常大元咬牙道:‘兄弟说得不错。’
温天龙道:‘兄弟还有一件发现………’
目光一转,道:‘看情形这不像内奸而为。’常大元道:‘不是内奸,咱们如何会中了毒的,自然是有内奸了!’温天龙道:‘若是内奸而为,中毒的大约只有咱们几人,为什么所有弟兄竟会全中了毒!’常大元忖思着道:‘不错,这倒是疑问。’
温天龙道:‘情形已经十分明显,他们是在水中下的毒,本分舵的水源在何处?’常大元道:‘就是主峰上流下来的泉水!’温天龙哼了一声道:‘这就对了,必然是水源中被人下了毒药,才引起所有之人中毒!’常大元皱眉道:‘这该怎么办呢?’温天龙忖思着道:‘只有一个办法………’
一时却又迟疑不语。
常大元焦愁的道:‘究竟是什么办法,兄弟为什么又不说下去了呢?………’温天龙叹口气道:‘眼下只有兄弟不曾中毒,惟一的办法是由兄弟去找到那些天毒教人,将之击败,迫取解药,但是………’常大元叫道:‘兄弟一人前去,叫人放心不下!’温天龙苦笑道:‘是我放心不下大哥等人………’微微一顿,道:‘眼下分舵中没有一个能够应战之人,我如离开,倘若天毒教爪牙大举入侵,又该怎么办呢?’常大元道:‘兄弟找天毒教的爪牙,自信有办法能讨得到解药吗?’温天龙道:‘至少有七八分希望,因为我眼下并不惧毒,武功方面不见得输与他们。’常大元忙道:‘也好,兄弟就冒险一行吧………’微微一顿,又道:‘眼下除此而外,当真是再无他法了!’温天龙皱眉道:‘但如天毒教的爪牙趁机攻来,你们又该怎么办呢?’梅花接口道:‘这是没有办法的是,如果你不去,也许我们的毒素会愈来愈加严重,到那时………’秃鹰老人也接口道:‘不错,掌门还是快去的好!’常大元叫道:‘生死由命,若是我们该死,兄弟你不走,我们也会没命,若是不该死,你走了也不会出什么毛病苦不迭’温天龙忖思道:‘好吧,我去………’
秃鹰老人叫道:‘掌门,请骑鹰去………’
温天龙颔首道:‘也好………’
于是,走入了院中,向那秃鹰走去。
但他尚未跨上鹰背,却见那秃鹰低鸣一声,身子歪倒下去。显然那鹰也饮了水,中了毒,已经负不起温天龙的重量。
秃鹰老人大惊失色,急忙奔了出来,只见那秃鹰虽然歪倒,但双目独自睁着,而且双足也挣扎不已,像是要再站起来。
秃鹰老人叫道:‘你怎么了,也中了毒?’
秃鹰连连点头。
秃鹰老人悲伤的道:‘你还能支持吗?’
秃鹰又连连点头。
秃鹰老人长吁一声,转向温天龙道:‘看情形,它是无法载主人出门了,这………’温天龙强笑道:‘没有关系,我步行去也是一样,还好是在附近,我会尽快赶回来。’于是,他向众人作别,飞步而去。
踏出大寨之后,他不禁又有些迷茫,眼下究竟该去什么地方?在那时才能找得到天毒教的爪牙?忖思移时,他先去找寻水源。
在大寨之后,他很快的就找到了那条赖以饮用的流水。温天龙细细的向那流水打量了一回,只见水中并无异样。
用鼻去嗅,也嗅不出什么味道。
但他知道,有些毒素,是无嗅无味,根本无法辨别得出来。
于是,他急急的向上流走去。
看,只见水中同样的看不出异样,嗅不出异味。
但他却发觉水边有不少凌乱的足迹,显然是有人到过此处。那么,那来到此处的,必然就是下毒之人天毒教的爪牙了。
忽然——正当他查看之际,只听一阵衣袂之声悄悄掩来。
温天龙故作不知,伫立以待。
那衣袂之声越来越近,同时,已可听出他悄悄的拔出了剑来。
温天龙暗暗冷笑,仍然摒立以待。
不久,但听金刃劈风之声起自脑后,一柄兵刃已经由后面狠狠的劈了下来。温天龙勃然大怒,但他并不拔剑,因为他由声音中已可听出来者并不是武功高强之人。当下身形一闪,猛然转身,探手之间,已经扣住了那人的腕脉,那人半身酸麻,一柄长剑立刻无力的掉下地来,整个人也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温天龙定神看时,只见那人果是黑衣蒙面,十分神秘。温天龙恨意火炽,扣住他的五指立刻又用上了五成力道。
那黑衣人顿时嘶声叫道:‘饶命,饶命………’挣扎着继续叫道:‘温少侠饶命!’
温天龙五指微松,奋道:‘你认得我?’
同时顺手扯下了他的面巾。
只见那人不过是个三旬左右的汉子,一脸横肉,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只听那人叫道:‘温少侠是天下武林的大英雄,小人自然是认得您了!’温天龙喝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道:‘小人名叫王一鸣!’
温天龙喝道:‘你既认识我,为何暗中偷袭?’王一鸣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小人是奉了主上的命令,见到少侠之后,一定要………’温天龙哼道:‘一定要杀我,是吗?’
王一鸣点头道:‘小的主上是天毒教的总护法,也就是曾是温少侠令师的断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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