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戈一跃上岸,墨非便嘿嘿笑道:‘好一个多情种子,你放心,我不会杀她,你自己一头撞死吧!’‘她伤得如此重,你先救救她吧!’
‘载老弟在何处?’
‘挂啦!’
‘挂啦?挂在何处?’
‘不是啦!他死啦!’
‘啊!不可能,谁杀死他呢?’
‘我……’
‘嘿嘿!你……嘿嘿……’
铁戈道句:‘等一下!’立即跃向大石。
‘别逃!’
“唰!”一声,他已追去扣住铁戈的右肩。
‘哎唷!轻些,我把他的尸体塞在石下啦!’说着,他便指着远处。
‘你不会是想溜吧?’
‘不会啦!她还在你的手中呀!’
‘好!快去取尸!’说着,他已松手掠向蔡珍芳身边。
铁戈立即跃入溪中。
不久,他果真扶尸游向岸上。
他一上岸,墨非便不敢相信的上前接住尸体道:‘载老弟,你死得好惨,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啊!小子,你!’他立即向后踉舱而退。
铁戈方才取尸之际,突见载仇的右靴内侧鼓鼓的,他伸手入靴中,立即惊喜的摸出一把二寸长,黑硫麻的短匕。
他将短七塞入载仇的贴背腰带处,便挟尸游向岸。
墨非一接尸体,他立即取匕戮去。
短匕甚为锋利,立即戮入墨非小腹。
墨非惨叫一退,铁戈便扬匕疾追。
墨非扬掌一劈,“砰!”一声,铁戈便哎唷飞出。
“扑通!”一声,他立即落水。
墨非惨叫一声,立即倒地抽搐。
刹那间,匕上之剧毒一攻心,他立即“挂”啦!
铁戈一落水,便潜入水中,以免再挨扁。
‘铁……戈……出来……’
他浮出水面,便瞧见墨非倒地,他爬上大石一瞧,立听蔡珍芳道:‘他……
挂……啦……扶我……起来……‘
铁戈立即不敢相信的游上岸。
‘把它拿开!’
‘干嘛!它是我的救星,亦是你的恩公哩!’‘它有毒!’
‘啊!真的呀?’
他立即抛掉短匕。
‘扶我……起来……’
‘我……你这样子实在“不好看”啦!我脱下载仇的衣衫给你穿吧!’‘不要!’
‘哇操!不要?你有“暴露狂”呀!’
‘胡……啊……哎……我不穿那种人的……啊……’‘好!我懂,别说啦!免得又叫疼!’
‘你穿他的,我……穿……你的……啊……’‘哇操!你有没有搞错呀?你不恨我啦!’
‘你昨晚说过,哎……啊……以后再算账!’‘不干!既然还要算账,你别想穿我的衣裤!’‘你……还不是想……想多看几眼?’
‘哇操!黑白讲,我按……按……’
她立即尖叫道:‘什么?哎………哎………’‘别叫啦!你昏倒,我为了救你,只好一直按你的胸脯,再朝你的嘴中吹气,否则,你早就挂啦!’‘你……你……啊!’
她急怒之下,立即晕去。
‘哇操!又晕啦!真受不了,妈的!总不能让她一直光着身子,我就慷慨一些吧!’说着,他立即脱下衣裤。
哇操!他居然“绅士没穿内裤”哩!
赫见他的右臂有七粒小红痣,而且排列怪异,“女先生”原本不想看,却闪避不及,不小心看见啦!
她乍见那七粒小痣,檀口立即一张。
她急忙以手捂口。
一颗心儿却“蓬拆!蓬拆!”猛跳不已!
铁戈换上锦衣书生之衣裤,匆匆卷上过长的袖子及裤管,立即上前撕抓掉蔡珍芳的破衫。
‘你……干……什么?哎……’
‘好啦!我的衣裤给你穿啦!你高兴了吧?’‘我……自己穿!’
‘穿个屁啦!你好似快挂啦!那能穿呀!’说着,他便扶她起来穿上上衣。
‘哎……轻……轻些……别……乱……乱摸……’‘哇操!真受不了你,别乱抖,乱动啦!’
‘我……我……’
‘你再乱抖,我就乱摸喔!’
‘你敢……哎……’
‘又疼了吧?身为查某,就温柔些……’
‘住口……哎……’
‘活该,那有查某如此凶的?’
‘我还没嫁……不是……哎……查某!’
‘好啦!你是查埔,高兴了吧?’说着,他便抬腿替她穿裤。
‘轻……轻些……我的腿……一定断啦……’‘安啦!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你这么凶……’‘住口!哎……’
铁戈一托起她的臀部,她便哎哎叫疼。
‘忍一下啦!若非这对宝贝接连撞到石树,你早就脑袋开花啦!’‘还不是被你害的,哎……哎……’
‘哼!谁叫你要凶巴巴,行啦!全遮住啦!你高兴了吧?’‘抱我靠坐在……那块……石旁……’
‘不干!’说着,他立即定向远处。
‘你……站住!’
‘我要找刀掘坑埋尸体,少烦啦!’
她果真不吭半声。
不久,他挖出一把长刀,立即弄到林旁掘坑及埋尸。
‘等一下!’
‘又怎么啦?你真烦人哩!’
‘找找墨非的口袋!’
‘你还要吃药呀?’
‘嗯!’
铁戈一摸墨非的口袋,立即发现两个袋子,他打开右袋一瞧,立即啊了一声,慌忙束妥袋口及向四处张望。
‘见了鬼啦?’
原来,铁戈发现右侧小袋中居然装着十余粒亮澄澄的小圆珠,他认得它们是很值钱的夜明珠,岂能不紧张呢?
他将小袋朝怀中一揣,立即打开左袋,立见袋中有一个白瓷瓶及一个小褐瓶,此外,尚有碎银及银票哩!
哇操!发财罗!
他取出两个瓶子,便将袋子塞入怀中。
‘你自己会挑吧!’
‘抱我去石旁!’
铁戈只好抱起她道:‘哇操!这么重,你几岁啦?’‘不告诉你!’
‘拉倒!坐好啦!’
他一放下她,便退去。
‘站住,你要去那里?’
‘溜之大吉,免得挨扁!’
‘不行!我走不动!’
‘吃下药,就走得动啦!’
‘你以为是仙丹呀?’
‘你先吃看看嘛!’
她打开白瓷瓶瓶塞,立即服下六粒香喷喷的药丸。
‘什么药?好香喔!’
‘你吃不吃?’
‘不!不!若是泻药,我就惨啦!’
‘哼!我不怕,你怕什么?’
‘哇操!你又在哼了,我该走啦!’
‘站住!’
‘哇操!好大声,你越来越可怕啦!’说着,他立即奔去。
‘把黑匕带走!’
‘谢啦!我不想被它毒死!’
‘不会啦!用布包着,它可以防身!’
铁戈停在远处道:‘哇操!你好似那条筋不对喔!’‘黑白讲!’
‘不!你不该提醒我……’
‘走不走?若不走,就扶我回徐家堡!’
‘走!大丈夫说走就走!’说着,他便奔回来拾起匕首及捂起她的破衫欲包住匕身,却见她掷来—粒小石,立即掷中他的右腰眼。
他啊了一声,立即身子一歪。
‘格格!算账吧!’说着,她便按地准备起来。
铁戈一急,麻感立消,他拾起黑匕及破衫边包边奔去。
‘你……站住!’
‘少来,我不会再受骗啦!’
‘你要去何处?’
‘傻瓜才会告诉你!’说着,他一直奔向远处。
她吃力的起来之后,便又吞下六粒药,再拾起扫刀当作拐杖般一步步,摇摇晃晃的行向徐家堡。
“女先生”却由林中一直跟踪铁戈。
神目当然也跟下去啦!
铁戈奔了十余里之后,回头一见没人,他便边走边忖道:‘哇操!我已经发啦!我该不该回去找碱死人呢?’他立即想起碱死人那肥胖的身材,憨厚的脸孔以及挨骂或挨糗时之无奈,自嘲以及尴尬笑容。
他的同情心一涌,立即奔向林中。
事出突然,“女先生”慌忙刹身避于一株树后。
哇操!可真巧,此时正有两条蛇儿在树后“分尾”离去,她这一踩,立即踩上那两条蛇所排泄出来之“恩爱纪念品”。
她为了方便行动,穿着薄底靴,刹那间,她立即觉得脚底一湿,她低头一瞧,正好瞧见那两条蛇。
女人天生怕蛇,不过,她毕竟不是寻常女人,立见她捂嘴忍住惊呼,然后再匆匆望向铁戈,准备先行闪避。
那知,铁戈奔得甚快,而且一入林,便斜奔而来。
他为何要斜奔呢?
他急着回去见蔡尊贤,又担心沿溪奔跑会遇上那个“恰查某”,所以,他采取“对角线式”的斜奔而来。
他打算先穿过密林,再由另外一条路入镇。
他要支持碱死人自己当“头家”啦!
他边奔边想,越想越觉兴奋,越乐。
由于铁戈斜奔而来,“女先生”担心自己若乱动,万一被铁戈这个鬼灵精瞧见,自己可要解释老半天哩!
她只好边瞧蛇边站着。
倏觉双脚脚心一热,她只好骇然移开双脚。
她斜抬右脚底,立见靴底有一团湿物,而且徽泛异腥味,她再朝地面及双蛇一瞧,立即恍然大悟!她芳容失色啦!
蛇性甚淫,二蛇之“恩爱纪念品”更淫,加上蛇性属阴,女人又属阴,她如今已经被阴淫之气侵入双脚。
就在这刹那间,两股躁热之气流已经冲过她的双膝疾涌而上,若让它们冲近她的下体,她非垮不可。
她慌忙扣住自己的双脚脚根。
那两股躁热果真各立即停在腿根下方寸余处。
却听:‘啊!你……你怎会在此地!’
她的心儿一震,一偏头便瞧见铁戈在左侧十余丈外望来。
她自觉双手按住腿根十分的不雅,可是,她若放手,非垮不可,她立即点头道:‘没事,出来游山玩水而已!’她一说话,气机徽泄,那两股躁热之气突然上移三分。
她慌忙闭口及暗自用力一按。
铁戈忖道:‘哇操!可能吗?她能在此时站在此地,必然在昨晚就离开伍家,她居然不怕蛇兽,胆子不小哩!’他立即问道:‘你一人来玩呀?’
她立即点头。
二刚方不远处之溪共有六个弯,溪中有不少鱼,既好玩又可捉鱼,你不妨前去那儿瞧一瞧!‘此时,那两股躁热之气又再度冲来,而且更加的躁热,双腿更是徽有胀感,她心知情况危殆,必须设法处理。
可是,他一走,她那能下手呢?
她立即点点头,再望向前方。
他以为她已经有了兴趣,他立即道:‘快走吧!我也要走了!’说着,他立即奔去。
她暗松一口气,立即目送他离去。
却听“吼!”一声,一只大虎居然扑向铁戈。
铁戈骂道:‘妈的!又是你,你又皮痒了吗?妈的!我今天有宝贝在手,一定要宰掉你这个“土霸王”!’说着,他立即自袋中取出黑匕及拉掉破衫。
大虎纵落地面,立即张爪扑来。
铁戈左拳右匕,一起攻去。
大虎甚惧黑匕,立即扭腰斜扑向左方。
铁戈一招落空,立即转身追来。
大虎一落地,立即转身扑去。
它一直回避黑匕,所以,一人一虎在追逐扑斗着,“女先生”急得汗流夹背,却不敢乱动。
她的双腿因为被截阻,已经又烫又胀啦!
盏茶时间之后,铁戈的黑匕终于戮人大虎之左腹,立听它惨叫一声,一转身便奔逃向“女先生”。
‘哇操!你快……快爬上树呀!’
她不由暗叹道:‘莫非天意如此?罢了!’
她一松手,立即双掌疾劈而去。
“砰砰!”二声,大虎脑袋开花,飞撞向疾奔而来的铁戈。
铁戈乍见“女先生”如此罩,他啊了一声,便迎向大虎。
他倏地一弹脚尖,便翻跃向左前方地面。
“砰!”一声,他已经翻跃而起。
大虎却撞断一株大树,方始落地。
地面立即一阵颤动。
铁戈回头一瞧,不由暗暗咋舌。
倏听“唰!”一声,便传来一阵香味,他一回头,便瞧见“女先生”已经扑上来按扣住他的双肩。
‘哇操!你……我没仇呀!’
她满脸通红,热气逼人的道:‘我知道,我……中毒……帮我!’‘哇操!你中毒?我……完了,我没药呀!’‘不要药,你别说话!’说着,她已经疾拍向他的腰眼。
他一倒下,立即啊了一声。
她只好封住他的“哑穴”。
此时的她已经全身躁热,满脑子绮思肉欲,立见她匆匆的脱下衫裙,更是进一步解除装备。
肌肤似雪。
体态婀娜。
曲线玲珑。
哇操!一级棒,国际水准。
铁戈却急得满头大汗,那有心情欣赏呢?
偏偏他既不能动,又不能说话,真是急若锅边之蚁。
不久,她已经匆匆解除他的装备。
他明白她要干什么了!
可是,他不明白这位有学问的美女为何要和他这位浪子“玩这个”,何况,他才只有十六岁,根本没想过要“玩这个”呀!
可是,他不明白他自从吸食白蛇内丹及血液之后,全身已经“突变”,否则,他岂能耐撞,动作又特别的灵活呢?
没多久,他眼睁睁的与“在室男”分手道别啦!
一个时辰之后,“女先生”仍然疯狂的发泄,铁戈仗着白蛇内元,仍然“不败”,而且开始尝到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
他终于明白男人为何喜欢泡女人啦!
不过,他一直不明白她为何会中毒?她中了什么毒?她为何会如此疯狂?她简直是一位三八查某嘛!
他胡思乱想着。
远处的神目注视女先生悬于粉颈项链中之那个灰色小鲒髅头一阵子。
立即皱眉沉思不语他一直等到如今,方始下定决心,道:‘此女必是鬼女之传人“乌古姬”,她为何潜伏在伍家?伍家莫非有问题?’又过了盏茶时间,“女先生”唔啊二声,全身便徽颤。
铁戈满身大汗,却未见败象。
神目疾掠到她的身边,立即遥拍向她的胸背大穴,铁戈乍见这位陌生中年人,骇得全身之妙感全部“三振出局”。
神目却朝铁戈的“气海穴”及“膻中穴”一按,沉声道:‘你若乱动,全身必会麻痹,你若乱叫必会立即吐血!’说着,他己拍向“女先生”之“促精穴”。
铁戈曾见蔡珍芳边叫边吐血,他吓得立即脸色惨白。
女先生却全身剧抖不已!
神目将她的樱唇按到铁戈嘴前道:‘吸,快!’铁戈不敢不从,立即吸吮着。
倏觉下体一阵膨胀,他不由大骇!
‘再吸,用力吸,快!’
他只好用力一吸。
他的全身骨骼立即毕剥连响。
倏觉脑瓜子顶方一颤,他立即晕去。
神目立即一拂“女先生”“黑甜穴”,再拍上她的“命门穴”。
她立即停止颤抖的昏去。
神目喃喃自语道:‘念你和吾徒有这段缘,吾尚留住你的三成功力,你今后若有恶迹,吾必会除你!’他替她穿妥衫裙,便塞往树上之枝哑间。
他替铁戈穿妥衫裤,便以枝叶埋住落红秽迹。
他朝四周一瞧,拾起黑—一道:‘玄铁匕,载仇那来此匕呢?咦?追魂散,他从何处取来追魂散淬炼在匕上呢?’他包妥七身,立即挟起铁戈掠去。
黄昏时分,女先生悠悠醒来,她一见自己躺在枝哑间,不由一怔!
她匆匆一瞧,立即跃落地面。
立听她失声道:‘我的功力……’
她慌忙坐地运功。
‘天……天呀!我的功力为何只剩下三成呢?他呢?’她匆匆一瞧,除了虎尸之外,便是一阵血腥味。
她挑开枝叶,立即发现“落红”。
她不由一阵脸红。
不久,她发现似无男人之排泄物,她立即低头一嗅。
‘天呀!他……他居然没泄身?难道是他盗取我的功力吗?不可能,他根本不谙武,一定另有别人,他可能遇害了!’她不由神色一惨!
哇操!赔了身子、功力、又失去“老公”,她岂能不伤心呢?她思忖良久之后,便沿林掠向远处。
肥仔父子便失去这位“水当当”的女先生啦!
“路上行人行人路,居土隐留隐士居”。
铁戈一醒来,便听见这两句低沉的吟诗声,他刚怔了一下,双目乍瞧见纱帐及木床,他立即一怔!
他立即习惯性的挺腰弹身。
“唰!”一声,他似以前般直接弹向床前,不过,他却一直弹到床前丈余远处之木桌,他脱口“哇操!”一叫。
他急忙伸手按桌欲“刹车”。
那知,他一按上木桌,便将它推倒,连四张木椅,亦连带推倒,他一刹住身,慌忙上前扶起桌椅。
他扶妥桌椅,便瞧见这个房间并不小,不过,除了另有一个衣柜之外,壁上空无一物,他不由觉得该摆几幅画。
他立即想起自己原本在密林中被“女先生”强行“那个”,末了却突然出来一位中年人逼他吸吮她,结果他吸昏啦!
他不由摸摸双唇。
他立即由衣袖瞧见自己已经改穿布衣裤,而且是颇为合身的新衣裤,莫非就是中年人替他换的?
方才之吟诗声莫非就是中年人。
铁戈立即匆匆开门步出。
他一出门,便步入一个大厅,厅中摆了十六张桌几,壁上悬着不少幅字画,他急于找人,无暇多瞧字画。
他一步出厅,便瞧见一人坐在右侧院中池畔垂钓,身旁则有一个小炭炉及一个茶壹,炉旁另有一几摆着茶杯及瓜子、花生。
立听:‘你醒啦!过来暍杯茶吧!’
铁戈一听嗓音颇似中年人,语气却甚为和善,他立即行去。
那人果然正是那位中年人,他含笑道:‘铁戈,方才有否吓一跳?’‘有,不过,现在又吓了一跳,你为何认识我?’‘你应有不少的问题吧?’
‘是的!’
‘你很能克制自己,不似蔡珍芳般劈里巴拉的将全部问题道出,使人听了实在觉得很不爽!’‘你认识她?’
‘不错!她唤我为申伯,因为,我姓申,单名穆,穆桂英的穆,她的父亲蔡宪哲曾带她们姐妹来过此地三次!’铁戈立即忖道:‘哇操!伤脑筋,她们父子若再来找申穆,岂非曾遇上我,届时我只有死路一条啦!’申穆轻轻一旋腕,便钓起一条五寸余长,掌余宽之鲫鱼,立见它不停的扭身摆尾,急着欲挣扎离去。
申穆将它托入口中道:‘既被钓上,你就认命,谁叫你要贪吃匿?’说着,他便将它放入竹篓之中。
他将钓竿朝池旁一插,转身斟茶道:‘来!聊聊吧!’铁戈道句:‘谢啦!’便坐在几旁之大石上。
申穆轻啜一口香茗道:‘你放心,蔡珍芳的伤势至少要调养一年半载,然后尚须缎链一年,才会完全复原!’‘哇操!你比我腹中的蛔虫远灵哩!’
‘错啦!你的腹中绝对没有蛔虫,否则,你早就摔死啦!’‘你怎知……’
‘为了解惑,我就直言啦!’
‘欢迎!谢啦!’
‘我一向喜欢游山玩水,上回凑巧瞧见你被三十六人追上山,我从头瞧到尾,我很欣赏你的机智,体力及反应!’‘谢谢!我完全是被他们逼出来的,我要活下去!’‘我明白,我一直跟着你,所以,你遇上蔡珍芳一直到你和她恩仇难分,又被那位女先生强行……咳!我都瞧见了!’铁戈一想起这一大串事,立即满脸通红的低下头。
‘铁戈,我很欣赏你,你若肯拜我为师,不出三年,我敢保证十个蔡珍芳也不是你的对手,你考虑一下吧!’‘三年呀!’
‘你嫌长吗?’
‘不错!’
‘非练三年不可,因为,我的身份不低,我的传人不能漏气!’‘可是,猪哥标那批人在这三年内,一定会做更多的坏事呀!’‘错了!他为了复仇,已经花钱聘江湖人物对付你,你若非幸运及载仇、墨非又轻敌,你如今岂有命在?’‘有理!’
‘你不妨把视野扩大些,全天下,至少有十名似猪哥标这种人渣,你若有武功,不是可以顺利自保及除去他们吗?’‘哇操!有理!’
‘所以,你值得投资这三年的光阴!’
‘好!拜见……’
‘慢着,拜师大礼,岂可草率,待会再说吧!吃瓜子吧!’‘是!’
‘铁戈,你是否曾经吃过蛇血蛇肉?’
‘有呀!我在溪旁,经常抓蛇吃蛇,既可填肚子,又可免得它们咬人,我吃得非常心安理得哩!’‘不错,你吃蛇肉,蛇血之外,有没有吃过蛇丹?’‘蛇丹?什么样子?’
‘圆圆的,黑黑的,大小不一!’
‘哇操!没有印象哩!’
‘这……你对于吃过的蛇,有没有较具印象的?’‘有,我吃过一条白蛇!’
‘唔!白蛇,它什么形状?’
铁戈描述白蛇形状之后,立即叙述喝白蛇血之经过。
申穆听得眉飞色舞,频频点头道:‘你的福气不小,它名叫“雪龙”,以它的长度,它可能将近一千岁!’铁戈咋舌道:‘哇操!真的呀?我太强忍啦!’‘不!你积了一件大功德,因为,它只要满一千岁,便会在河海兴风作浪,等到数十年之后,再升天成龙!’‘哇操!真的呀?’
‘别说这些,你既然已经吃下“雪龙”之内丹及血,你的练武时间,至少可以节省半年,不过,你必须勤练!’‘是!可以开始了吧?’
‘好吧!入厅拜师吧!’
铁戈便欣然跟回厅中。
夜黑如墨,风声呼呼,似这种天气,人们早就已经进入梦乡,一道人影却在竹林中疾速掠动不已。
此人正是铁戈,他正在施展“神目”申穆之看家本领“穿心剑”,目标则是竹身周遭枝哑上之竹叶。
他不但要刺中竹叶,而且远要将它削下。
此外,他尚需将一片片的竹叶排成穿心剑,而且不是慢慢拾起来排列,他必须再刺下竹叶之际,挥掌排字。
最困难的是,他并不是站在原处削叶排字,他必须不停的掠跃出招,所以,他必须有完美的目力及巧力。
他办到了,而且顺利的办到了。
他一收招,便掠落在丈余外的字前,只见那些竹叶不但排妥“穿心剑”三个大字,更是排着厚厚的数层。
倏听呵呵一声,神目已经左手执壶,右手执杯边品茗边行来道:‘太完美啦!
很好,‘
‘共有几片?’
‘八百片!’
‘唔!比昨晚又增加十片竹叶啦?’
‘是的!’
神目道句:‘饮茶!’便将壶杯递给铁戈及上前检视竹叶。
铁戈喝了三杯茶,立见神目拿着两片竹叶上前道:‘你的掌力仍嫌过猛,从明日起,你每天未时就在池畔看鱼吧!’铁戈应是,立即暗暗叫苦道:‘哇操!上回看蚂蚁险些看昏我,这回顶着大太阳看鱼,不知会凄惨到什么地步?’神目道句:‘歇息吧!’立即迳行返屋。
铁戈收妥钢剑,便入屋洗净茶壶及茶杯。
不久,他返房调过息,方始入眠。
翌日一大早,他便如往昔般起来漱洗,调息,然后进入厨房炊膳及内外打扫。
膳后,神目仍如往昔般陪他在院中散步及叙述江湖典故及江湖经验,这是铁戈每日最轻松之半个时辰。
神目可真准时,半个时辰一到,他便去钓鱼。
铁戈则回房利用那把黑匕练习穿心剑。
以往,他除了炊作午膳,白天便一直练习穿心剑,再利用夜晚戮竹叶验收成果,可是,今天用过午膳之后,他就暗暗叫苦啦!
神目仍如往昔般在用过午膳,便和铁戈在院中散步,不过,他今天并没有询问铁戈上午练剑之情形。
他边走边道:‘你的掌力过猛,所以,我要你看鱼,你就注意它在各种情况下的各种反应吧!’‘是!’
‘你已经来此一年零三天,若依这极进度,只要你专心领悟鱼之动作,不需三个月,你便可以出去历练!’‘是,谢谢!’
‘去吧!’
铁戈应是,便走到池旁坐在一块石上瞧鱼。
此池甚大,鱼儿繁殖迅速,他们每天虽然各吃三条鱼,池中仍然剑处是鱼,而且是色彩缤纷,大小俱全。
第一眼,他便瞧见两条青灰色的大鲫鱼并身缓游,似在“爱情散步”,铁戈不由自主的想起“女先生”。
他在林中被她“那个”之情景,立即浮现眼前。
神目站在房中目睹铁戈双目发直,脸色泛红,呼吸稍急,他立即明白铁戈在胡思乱想,于是,他立即咳了一声。
铁戈全身一震,立即满脸通红。
不久,他专心的瞧着鱼儿追逐戏玩或悠闲晃尾游动之情形。
未时将近,神目持竿坐在石上道:‘有何感想?’‘恕徒儿原先之乱想!’
‘无妨,似你这种年纪难免会乱想,不过,要尽量挑时间!’‘是!此外,徒儿羡慕鱼儿之悠闲!’
‘好悟性,吾就希望你先悟到此点,因为,你的掌力会过猛,乃是你过于担心自己无法排妥字!’‘师父一针见血!’
‘你会担心,除了信心不足之外,便是过于急躁,你瞧!’说着,钓竿之尖端已经指向一条大鱼及一条小鱼。
那条大鱼一直追小鱼,嘴儿一直紧闭,就在抛追上小鱼之际,嘴儿倏张,立即咬住小鱼及迅速吞入口中。
‘铁戈,你以前和人拚斗时每次皆能先避其锋,再予以重点式攻击,如今,你已有绝技,担心什么呢?’‘是!’
‘愈担心,愈会分心,去练剑吧!’
‘谢谢恩师……’
铁戈回房稍加调息,立即开始练剑。
神目凝神默察一阵子,便浮现笑容的忖道:‘好悟性,不出十年,吾便逊于他,有此高徒,夫复何憾呢?’又过了两个月,这天晚上,北风更大,铁戈却仍然顺利的刺叶,削叶及排字,穿心剑三字已经叠得寸余高。
倏见一道灰影出现于远处一簇竹后,他瞧铁戈一眼,双目立即神光熠熠,他便蹲在竹畔继续瞧着。
不久,铁戈已经收剑,他刚吁口气,倏听两楼细微破空声音射来,铁戈喝句:‘谁?’立即施身出剑。
“唰唰!”二声,疾射而来的两片竹叶已经串在剑上。
那道灰影喝声:‘好!’立即疾掠而来。
他尚未掠近,十楼指风已经疾射铁戈胸腹间。
铁戈喝声:‘来得好!’立即闪去。
剑尖一划,穿心剑招已经疾攻向灰衣人心口。
灰衣人喝句:‘够快,够准!’便向右闪去。
铁戈一刺落空,立即收招。
‘再来呀!’
‘把话说清楚再打!’
倏听‘呵呵!’一笑,神目已经宏声道:‘铁戈,速请师伯入厅!’铁戈一掷剑,便欲趴跪行礼。‘呵呵!免礼!’来人正是“鬼眼”桂炎,他拂出一道潜劲便欲阻止铁戈下跪,那知,铁戈只是徽徽一顿,便趴跪道:‘拜见师伯!’‘好,很好,起来!’
‘是!师伯,请!’
铁戈拾剑起身,立即在左前方带路。
神目在厅前道:‘好大的风,原来是贵客大驾光临呀!’‘呵呵!申兄有此高徒,难怪会如此愉快!’‘呵呵!不敢当,请!’
二人一入座,铁戈立即奉茶及站在神目身旁。
神目朝左侧空椅一指道:‘坐吧!’
铁戈立即应是入座。
‘铁戈,这位师伯姓桂,桂林的桂,单名炎,双火炎,桂师伯外号“鬼眼”,那套截脉指更是独步武林!’‘是!师伯他方才所射竹叶之潜劲已经足以证明师伯功力之深厚,目力之准确,铁戈该好好的学习!’‘呵呵!申兄,这孩子好似脱胎换骨啦!瞧他这付斯文,甜嘴模样,那似在瀑布前之凶猛及强悍匿?’铁戈不由暗怔道:‘哇操!他也知道此事呀?’神目呵呵笑道:‘桂兄所至之处,群邪皆慑伏,何况是他这种小人物呢?’‘呵呵!少往吾脸上贴金,吾险些见不到你哩!’‘唔!怎么回事?’
‘头一次,吾险些困在阵中,三月前,吾被鬼爪抓了一下,躺了一个月哩!’‘鬼女出来啦?’
‘不错!她已经出来两年啦!’
神目心中有数,却问道:‘她为何突然离开成都呢?’‘不知是谁伤了她的宝贝传人,她出来找人,目前,黑白两道各大帮派皆已经被她搞得鸡犬不宁哩!’‘怎么会呢?’
‘她挨家逐户“拜访”各大帮派寻人,再“请”他们帮忙找人!’‘她去过少林吗?’
‘去年就去拜访过啦!三百余名少林俗家弟子正在忙着找人哩!’‘少林没和她算那笔账吗?’
‘上代掌门悟空涅磐前再三吩咐弟子不许追究那笔账!’‘悟空涅磐了?’
‘不错!听说是鬼爪要了他的命!’
神目出身少林,不由神色一黯。
‘申兄,你可知道鬼女功力之特徽?’
‘略谙二一,她修练玄阴真经,掌力阴柔,修练之人若未臻化境,双目特别明亮,男似星,女似月!’‘正是,目前全天下之人皆在寻找双目明亮之男人,六旬以上者优先,五旬及四旬之人逐次!’神目忖道:‘乌古姬一定回去向鬼女报告失去功力之事,所幸她们判断错误,否则,铁戈将寸步难行!’‘不过,铁戈一现身江湖,乌古姬必然会找他,届时,他麻烦,我也麻烦,看来必须替铁戈易容换名啦!’却听鬼眼又道:‘申兄想知道吾与鬼女动手之经过吗?’‘企盼之至!’
‘为了女人!’
‘咦?不可能吧?桂兄一向不近女色呀!’
‘吾是为了一名叫做纤纤的少女!’
铁戈啊了一声,右手立即握紧。
申穆会意的问道:‘此事发生在古董镇吗?’‘正是!吾当时正在镇上用膳,突听“抢人”之喊声,上前一看,便发现纤纤和一位妇人被困于罗刹阵中!’‘吾由观战人群口中获悉鬼女欣赏纤纤欲收她为徒,她在不允之下,她们母女便被迫抵抗!’铁戈趁着鬼眼一顿之际问道:‘师伯,你所说的纤纤是不是在开元寺旁经营“纤纤布店”之姑娘?’‘正是!你认识她?’
‘认识,以前常托她载制衣裤,可是,她不谙武呀!’‘不!她们母女皆足以列为一流高手,吾由她们的招式瞧出她们与区老大有渊源,所以,吾出面揽下这件事。
‘鬼女出面和吾交手,吾依约接了她六招,却被她的第六招抓中右肩,只能目送纤纤跟她离去!’‘啊!她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就怕她会感染鬼女偏激之个性!’
铁戈立即低头不语。
神目问道:‘桂兄曾遭何阵所困?’
‘还不是那座山!’
‘小弟也进去过,一片白蒙蒙哩!’
铁戈立即诧异的抬头。
鬼眼问道:‘铁戈,你对那座阵了解多少?’‘完全不了解,我以前不谙武,曾经不服气的进去百余次,每次皆精疲力竭的摔出来哩!’‘吾在阵中困了七天七夜,亦是自己摔出来哩!’神目道:‘此阵必然是一座上古奇阵,因为,阵中曾有一条近千龄“雪龙”和传闻中之“黑虎”在拚斗!’‘申兄瞧过?’
‘铁戈瞧过,而且巧食雪龙内丹及血!’
他便含笑叙述着。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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