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塞外风云硝烟浓

 

  且说甘朝一见蛊王动也不动,便替陶峰切脉。
  金宝三人急忙入房瞧着。
  他们乍见陶峰不由大骇,因为,陶峰的脸经过蛊王之挣扎又加上甘朝之血,已经留下狰狞的痕迹。
  却见甘朝改按上陶峰的左脉,金宝三人紧张啦!
  不久,甘朝摇头道:“脉象凌乱,恐无法即时醒来。”
  金宝急问道:“可有诊治之方?”
  “我不敢下手!”
  “这……杯内之物是……”
  “蛊王!万蛊之王!”
  “啊!苗族之蛊王!它怎会来此?”
  “我也不清楚!不过,爹体内之蛊受创于蛊王加上爹含毒甚多,若诊治不当,必有十分严重的后果!”
  “什么?含毒甚多?”
  “是的!那些毒遍布各经脉,其中之一部分更已渗入骨髓,看来爹已在十余年前便中毒矣!”
  “不!不可能!”
  金宜怡张口欲言却又立即打住。
  甘朝道:“据脉象显示,爹至少已中毒十五年。”
  金宝三人愣住啦!
  倏听一阵步声,陶湘已经背着昏迷不醒的哈湘入内,她将哈湘放坐于椅上立即道:“相公速救娘吧!”
  甘朝能上能下前切脉。
  他的剑眉立即紧皱啦!
  他又切过哈湘的左脉方始收手嘘口气!
  陶湘急问道:“怎样?不计代价,一定要救娘呀!”
  “我知道!可是!娘也受蛊王之制呀!”
  “什么?它便是蛊王呀?”
  “是的!它先以毒制住爹体中之毒,娘一受感应立即昏迷。”
  “相公之血可否救娘?”
  “不妥!我一救娘,必会感应到爹体中之蛊及引发他体中之毒,我不清楚该毒之性质,因而不敢下手。”
  “爹中了砒霜之毒!”
  金宜怡脱口道:“你怎知……”
  话一出口,她立即又停止。
  金宝及甘朝立即望向她。
  金宜怡犹豫的低下头。
  急于救娘的陶湘立即道:“娘早已在十七年前便下蛊于爹的身上,爹为了安抚蛊便每日吞食砒霜!”
  众人不由大骇!
  却听陶怡叱句可恶便扬掌欲劈!
  金宝扣住她道:“冷静些!勿再惹事!”
  “外公!留不得她们!”
  陶湘喝道:“吾乃汝姐!汝岂可犯上!”
  众人又愣住啦!
  陶湘向甘朝道:“相公!请速解爹体中之砒毒吧!”
  甘朝立即上前替陶峰切脉。
  其实,甘朝在思忖她方才所言之内容哩!
  却见金宜怡擦泪道:“我早已发现他吞砒霜,难怪……”
  她终于明白陶峰不能人道的原因啦!
  金氏却道:“你为何不告诉娘呢?”“他……他必有苦衷呀!”
  金氏瞪向哈湘及陶湘却未见作声。
  金宝道:“先救人再说吧!”
  甘朝听至此便专心切脉。
  不久,他正色道:“毒已渗髓,蛊王之毒更已干扰心神。”
  金氏急道:“怎么办?”
  金宝道:“可有对策?’”
  “先逐蛊出体吧!”
  他们立即望向陶湘。
  陶湘忙道:“相公放出娘之蛊吧!”
  甘朝摇头道:“我无此能耐!何况它早已昏迷!”
  陶湘道:“娘可收蛊,先救娘吧!”
  甘朝立即望向金宝。
  金宝点头道:“好!先救她!”
  甘朝望向陶湘道:“我只有三成把握,汝愿冒险否?”
  陶湘一时犹豫不决啦!
  陶怡催道:“汝尚在等什么?”
  陶湘咬牙道:“好吧!”
  甘朝道:“请移娘到邻房!”
  陶湘立即背母跟去。
  甘朝容她入房立即关门传音道:“汝别回话!
  听着!“陶湘心知有异立即点头!
  甘朝传音道:“汝真是陶怡之姐吗?”
  陶湘立即点头。
  甘朝传音道:“娘为何要以蛊制爹?”
  陶湘略一犹豫便将哈湘扶上榻。
  只见她转身传音道:“我若道出实情,你会不会抛弃我?”
  “我不会计较上一代之恩怨!”
  陶湘立即传音道:“娘欲利用爹控制各派!”
  甘朝恍悟道:“难怪他吩咐各派勿协助大内出征!”
  陶湘催道:“请速救娘!”
  “不急!娘尚控制不少人吧?”
  “这……可否由娘告诉你?”
  “不!汝说吧!”
  “吾国早在三十余年前,便在各派、各地及各阶层吸收人员,目前,尚有近千人为吾国效命!”
  甘朝不由暗骇!
  陶湘急道:“两国已和睦,娘会撤走那批人。”
  “名单呢?”
  “我也不详!”
  “不!你一定知道一部分!写出名单吧!”
  陶湘只好提笔疾书。
  甘朝边瞧边骇,心中亦考虑要不要救哈湘?
  陶湘写出一百余人立即搁笔。
  甘朝手托名单便运功烘干黑迹。
  他招妥名单便放入怀袋。
  男女授受不亲,他吸口气便双手遥按哈湘。
  穴道。
  却见她连震三下却仍未清醒。
  陶湘急道:“再试一遍,好吗?”
  “不!我该试试金针渡穴!你为娘宽衣吧!”
  说着,他便前往房中取来针炙盒。
  陶湘将哈湘脱到只剩下贴身衣裤,便以锦被盖妥,甘朝徐徐掀被,便小心的将金针刺入哈湘的藏血穴。
  立听陶湘道:“勿戳期门穴!”
  “为何?”
  “娘一直在该处饲蛊!”
  “原来如此!”
  甘朝便继续下针。
  不久,他以三粒灵丹塞入她的口中,便在实注视着。
  却见哈湘全身连震,金针纷纷弹射而出,陶湘紧张得芳容失色,甘朝亦为之大慌,因为,他无意伤她呀!
  原来,那三粒灵丹含有蛇目精华,哈湘所饲之蛊正是由青竹丝蜕化而成,所以,立即产生感尖。
  大蛇乃是万蛇之王,它之灵气一出现,青竹丝之灵气立即挣扎,所以,那些金针全部被反弹出。
  却听邻房的陶峰喊道:“恩师饶命!”
  甘朝不由一愣!
  却听陶峰喊道:“恩师饶命!徒儿知错啦!”
  立见金宝匆匆敲门道:“朝儿!快过来!”
  陶湘急道:“不!娘正要紧哩!”
  “先为娘整装背至邻房吧!”
  说着,他已匆匆启门而去。
  他一入房,便见陶峰汗流如雨双目紧闭的喊道:“恩师饶命!徒儿不该杀您及师母!还有庄内所有人员!”
  金氏忙道:“他疯啦?”
  甘朝一切脉,便觉陶峰的脉象倏强倏弱,起伏甚剧!只听陶峰又喊道:“苏镇!
  汝不该夺吾之爱!“
  甘朝暗骇道:“他在喊爹吗?”
  立听陶峰又喊道:“周玉倩!汝为何嫁予苏镇?吾必不放过汝!哈哈!吾终于玩了你!
  你去死吧!”
  金宝神色一变,立即欲制陶峰之哑穴。
  甘朝却扣住他的右腕不语。
  金氏忙道:“朝儿!你怎么啦?”
  甘朝方才一听慈母之名及陶峰所喊之几句话,他已怀疑陶峰便是凶手,所以,他要陶峰继续说个明白。
  他尚未启口,陶峰又喊道:“哈哈!苏镇!吾玩了你的老婆!摔汝子坠崖,汝能奈何乎?汝去死吧!”
  说着,他哈哈连笑!
  甘朝心疼如绞,他一使力,金宝惨叫一声。
  他一清醒,立即松手。
  金宝急忙缩手疾退。
  金氏立即为老公上药。
  却听陶峰又喊道:“哈湘!你这贱人!我玩死你!可恶!”
  陶湘立即一怔!
  金宜怡的脸色难看啦!
  陶怡则默默低头。
  只听陶峰又喊道:“哈湘!你这贱人竟敢以蛊控制吾,吾若有机会,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可恶!贱人!”
  他连喘着。
  不久,他又喊道:“师姐!别怪我杀你!你不该来找我!是哈湘那贱人逼我杀你,你化成厉鬼去找她吧!”
  他又连喘着。
  不久,他又喊道:“哈湘!汝这贱人居然催蛊使吾不能人道!”
  金宜怡立即捂脸低泣。
  陶峰又喊道:“哈湘!汝这贱人勒索吾一百万两黄金!吾非出售金家产业不可!
  贱人!汝一定会害惨吾!“
  金氏立即叫道:“够啦!”
  金宝沉声道:“住口!听下去!”
  陶怡却捂脸奔返房中哭泣啦!
  只听陶峰又道:“哈湘!贱人!汝以蛊害吾,汝女又以蛊害吾女,全部便宜甘朝那小子啦!可恶!”
  甘朝却闷不吭声,因为,他已仇火旺盛啦!
  只听陶峰哈哈笑道:“想不到甘朝那小子受封为王,吾今后可沾光啦!”他不由又是哈哈一笑。
  却听他冷冷哼道:“你们这群王八竟要吾除掉至尊荣衔!好!吾暂忍之!吾日后必引大蛮雄军消灭汝等!”
  他之毒计立即使众人神色大变!
  正在哭泣的陶怡听得羞惭无比啦!
  她的心绪一进入死胡同,立即碎香自尽!
  其实这便是报应!
  须知,陶峰昔日奸杀周玉清,陶怡始会失身于甘朝,偏偏陶峰还赠金巴结,真是可耻又可笑!
  陶怡碎舌自尽,正好偿周玉倩一命。
  只听陶峰又喊道:“甘朝!吾今后须仗汝接近大蛮国!吾先赠金!今后再好好的利用你!哈哈!”
  他不由哈哈连笑!
  倏听啪一声,他已被一口痰堵住笑声。
  金宜怡倏地抬掌便疾劈过去。
  甘朝刚啊一声,掌力已劈破陶峰的脑瓜子。
  金宜怡反手一拍便自碎天灵而亡。
  她面对双亲一跪泪水却已流出。
  金氏喊句怡儿立即上前抱尸大哭。
  金宜怡的泪水便和血水流个不停。
  她嫁错郎只好走上这一途。
  倏听陶湘叫道:“娘!快救娘呀!”
  原来,陶峰一死,他体中之蛊跟着气绝,哈湘的气机乍被牵引而断,她也遭到无情的报应啦!
  陶峰不但自己赔命还赔上二位太太哩!
  其中一人或许是偿秦玉欢一命吧?
  金宝瞧得老泪纵横啦!
  甘朝却默默坐在榻沿回想陶峰方才所喊之内容!
  倏听窗外传来小王爷的声音道:“王爷!请入厅一叙!”
  甘朝便默默步出。
  原来,此地方才发生剧变,一名侍卫已经请甘朝。
  二人一入座,小王爷立即道:“吾已知事情经过,哈湘一死,大蛮国必生剧变,所以,目前必须先封锁住她的死讯。”
  “如何下手?”
  “吾已派侍卫擒下她的随从,请王爷稳住陶湘。”
  “没问题!”
  “吾将函令边关加强防守,咱们明早启程,如何?”
  “好!”
  倏听一声惨叫,甘朝脱口喊道:“陶湘!”
  他立即匆匆离厅。
  他一入房便见陶湘已被劈破脑瓜子趴在哈湘的尸体上,金氏则自碎天灵倒于金宝的怀抱之中。
  金宝下跪道:“内人已偿命矣!”
  原来,金氏方才返房乍见陶怡已自尽,她连受刺激之下,她匆匆入房便一掌劈死陶湘再自行了断。
  甘朝叹口气便摇头不语。
  小王爷向金宝道:“此事由汝善后吧!”
  金宝起身道:请稍候!“说着,他立即上前搜陶峰之尸。
  不久,他翻启衣柜便找出一个包袱。
  他持包袱到甘朝面前道:“吾一生基业多在此地,烦汝代为行善,俾赎吾之疏忽及他们之罪吧!”
  说着,他又掉泪啦!
  甘朝摇头道:“你留供养老吧!”
  “吾另有些财物,够度残生矣!”
  “这”
  金宝道句恕不远送便将包袱硬塞入甘朝的手中。
  他一低头便匆匆离去。
  小王爷叹道:“走吧!”
  甘朝便低头跟去。
  不久,金宝一入房便擦泪准备善后。
  他乍见桌上之杯,不由一哼行去。
  他将杯重重朝地上一摔便劈下一掌。
  那支蛊王便当场完蛋啦!
  》》》&》》且说苗族巫师奉命消灭大蛮国之蛊,他召集二百余人彻夜配药喂一百支蛊之后,便将它们放入十个葫芦之中。
  他将它们交给十人便低声吩咐着。
  午后时分,那十人已经攀山离去。
  他们爬山涉水四天之后,终于在深夜潜近大蛮国,他们吃过干粮便各将一包毒粉放入葫芦喂蛊。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便放蛊出来。
  他们催咒不久一百支蛊已迅速飞走。
  不久,它们飞入各处屋内,只要有水之处,它们便入内一泡再飞向别处,即使皇宫,它们也照样飞过。
  破晓时分,它们陆续飞逝,那十人仔细检查之后,便将它们放入葫芦,天一亮,他们已经在山区啦!
  惨叫声却开始自大蛮国各地响起啦!
  饲蛊之女人们不论在沐浴或操作家务,她们只要一沾上水,苗族特制之毒便立即将她们体中之蛊杀死。
  她们当然跟着死啦!
  不出一个时辰,便死了三万余个女人。
  此事刚由密探及各行传人皇宫,正在用膳的哈虎及哈龙之妻便惨叫而亡,在场之六名宫女立即尖叫。
  宫内立即大乱。
  她们之子哈福及哈寿入内一见也吓慌啦!
  御医们一诊视,立即确定和民女或宫府中女子之死状相同,可是,他们却不知死因为何?
  日落时分,大蛮国女子便死了十七余万人,全国只剩下五万余名年幼女童,情况凄惨得连巫师也束手无策啦!
  这便是哈威及哈湘在中原行凶之报应呀!
  整个大蛮国惊慌不已啦!
  由于女王哈湘之死讯尚未传入大蛮国,二位辅佐大臣奉命代理掌政,他们此时却已经慌得互视发愣啦!
  此时的甘朝正和小王爷在贵阳城内用膳,他们自从那夜离开金宝之后,天一亮便和甘明及甘达搭车启程。
  为了赶路,小王爷先派快骑在前方备妥交通工具,他们除了用膳之外,便日夜不停的赶路。
  为了体恤侍卫,小王爷便只派各地军士护送。
  如今他们提前五天抵达贵阳。他们用过膳便又立即启程。
  不久,小王爷躺下歇息,甘朝仍如往昔的服丹运功,因为,他担心大蛮国会入侵,他必须养足功力。
  天亮时分,边帅透过驿站快骑送来之公文一落入小王爷之手中,他迅速拆阅之后,立即神色一喜!
  “王爷瞧瞧吧!”
  公文上写出一、二十万名大蛮国女子在昨天先后中毒而死之事,甘朝愣道:“死者皆是女子?”
  “是的!她们必死于蛊!”
  “你怎会作此判断?”
  “由蛊王引起。”
  “哇操!有理!苗族下的毒!”
  “正是!”
  “我该宰掉蛊王!”
  “金宝必会替王爷效劳!”
  “颇有可能!大蛮一慌,必利于吾国!”
  “不错!王爷福荫吾国矣!”
  “不敢当!”
  “王爷客气矣!最近发生的几件事皆涉及王爷!而且王爷皆安然无恙!甚至获财!足证王爷乃是有福人!”
  “不敢当!全仗汝妥善安排!”
  “不!不!吾无此能耐!”
  二人又客套数句,只听小王爷道:“再三日便可抵达边关矣!”
  “但愿来得及!”
  “铁定来得及!大蛮国自顾不暇矣!”
  “太好啦!”
  车行不久,便已入山区,由于道路崎岖不平加上刚下雨二日,马车甚难通行,小王爷便决定弃车步行。
  他稍吩咐付车夫及军士,便和甘朝三人行去。
  不久,他们已施展轻功掠去。
  小王爷首次施展轻功便刻意的表现。
  甘朝却似瞧幼童学步般随时准备扶他哩!
  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已经翻山越岭的抵达山下,小王爷缓步嘘气道:“咱们至少节省半日的行程哩!”
  说着,他又回头望向山上。
  甘朝含笑道:“是呀!”
  他们便再度施展轻功掠去。
  不到半个时辰,奉召而来的军士们已护送二车驰来,小王爷上前略加吩咐,他们便又搭二车朝前驰去。
  小王爷稍坐,便侧躺歇息。
  甘朝仍然服丹运功着。
  马车连晃,却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入定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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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天风云阁 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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