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甘朝一见蛊王动也不动,便替陶峰切脉。
金宝三人急忙入房瞧着。
他们乍见陶峰不由大骇,因为,陶峰的脸经过蛊王之挣扎又加上甘朝之血,已经留下狰狞的痕迹。
却见甘朝改按上陶峰的左脉,金宝三人紧张啦!
不久,甘朝摇头道:“脉象凌乱,恐无法即时醒来。”
金宝急问道:“可有诊治之方?”
“我不敢下手!”
“这……杯内之物是……”
“蛊王!万蛊之王!”
“啊!苗族之蛊王!它怎会来此?”
“我也不清楚!不过,爹体内之蛊受创于蛊王加上爹含毒甚多,若诊治不当,必有十分严重的后果!”
“什么?含毒甚多?”
“是的!那些毒遍布各经脉,其中之一部分更已渗入骨髓,看来爹已在十余年前便中毒矣!”
“不!不可能!”
金宜怡张口欲言却又立即打住。
甘朝道:“据脉象显示,爹至少已中毒十五年。”
金宝三人愣住啦!
倏听一阵步声,陶湘已经背着昏迷不醒的哈湘入内,她将哈湘放坐于椅上立即道:“相公速救娘吧!”
甘朝能上能下前切脉。
他的剑眉立即紧皱啦!
他又切过哈湘的左脉方始收手嘘口气!
陶湘急问道:“怎样?不计代价,一定要救娘呀!”
“我知道!可是!娘也受蛊王之制呀!”
“什么?它便是蛊王呀?”
“是的!它先以毒制住爹体中之毒,娘一受感应立即昏迷。”
“相公之血可否救娘?”
“不妥!我一救娘,必会感应到爹体中之蛊及引发他体中之毒,我不清楚该毒之性质,因而不敢下手。”
“爹中了砒霜之毒!”
金宜怡脱口道:“你怎知……”
话一出口,她立即又停止。
金宝及甘朝立即望向她。
金宜怡犹豫的低下头。
急于救娘的陶湘立即道:“娘早已在十七年前便下蛊于爹的身上,爹为了安抚蛊便每日吞食砒霜!”
众人不由大骇!
却听陶怡叱句可恶便扬掌欲劈!
金宝扣住她道:“冷静些!勿再惹事!”
“外公!留不得她们!”
陶湘喝道:“吾乃汝姐!汝岂可犯上!”
众人又愣住啦!
陶湘向甘朝道:“相公!请速解爹体中之砒毒吧!”
甘朝立即上前替陶峰切脉。
其实,甘朝在思忖她方才所言之内容哩!
却见金宜怡擦泪道:“我早已发现他吞砒霜,难怪……”
她终于明白陶峰不能人道的原因啦!
金氏却道:“你为何不告诉娘呢?”“他……他必有苦衷呀!”
金氏瞪向哈湘及陶湘却未见作声。
金宝道:“先救人再说吧!”
甘朝听至此便专心切脉。
不久,他正色道:“毒已渗髓,蛊王之毒更已干扰心神。”
金氏急道:“怎么办?”
金宝道:“可有对策?’”
“先逐蛊出体吧!”
他们立即望向陶湘。
陶湘忙道:“相公放出娘之蛊吧!”
甘朝摇头道:“我无此能耐!何况它早已昏迷!”
陶湘道:“娘可收蛊,先救娘吧!”
甘朝立即望向金宝。
金宝点头道:“好!先救她!”
甘朝望向陶湘道:“我只有三成把握,汝愿冒险否?”
陶湘一时犹豫不决啦!
陶怡催道:“汝尚在等什么?”
陶湘咬牙道:“好吧!”
甘朝道:“请移娘到邻房!”
陶湘立即背母跟去。
甘朝容她入房立即关门传音道:“汝别回话!
听着!“陶湘心知有异立即点头!
甘朝传音道:“汝真是陶怡之姐吗?”
陶湘立即点头。
甘朝传音道:“娘为何要以蛊制爹?”
陶湘略一犹豫便将哈湘扶上榻。
只见她转身传音道:“我若道出实情,你会不会抛弃我?”
“我不会计较上一代之恩怨!”
陶湘立即传音道:“娘欲利用爹控制各派!”
甘朝恍悟道:“难怪他吩咐各派勿协助大内出征!”
陶湘催道:“请速救娘!”
“不急!娘尚控制不少人吧?”
“这……可否由娘告诉你?”
“不!汝说吧!”
“吾国早在三十余年前,便在各派、各地及各阶层吸收人员,目前,尚有近千人为吾国效命!”
甘朝不由暗骇!
陶湘急道:“两国已和睦,娘会撤走那批人。”
“名单呢?”
“我也不详!”
“不!你一定知道一部分!写出名单吧!”
陶湘只好提笔疾书。
甘朝边瞧边骇,心中亦考虑要不要救哈湘?
陶湘写出一百余人立即搁笔。
甘朝手托名单便运功烘干黑迹。
他招妥名单便放入怀袋。
男女授受不亲,他吸口气便双手遥按哈湘。
穴道。
却见她连震三下却仍未清醒。
陶湘急道:“再试一遍,好吗?”
“不!我该试试金针渡穴!你为娘宽衣吧!”
说着,他便前往房中取来针炙盒。
陶湘将哈湘脱到只剩下贴身衣裤,便以锦被盖妥,甘朝徐徐掀被,便小心的将金针刺入哈湘的藏血穴。
立听陶湘道:“勿戳期门穴!”
“为何?”
“娘一直在该处饲蛊!”
“原来如此!”
甘朝便继续下针。
不久,他以三粒灵丹塞入她的口中,便在实注视着。
却见哈湘全身连震,金针纷纷弹射而出,陶湘紧张得芳容失色,甘朝亦为之大慌,因为,他无意伤她呀!
原来,那三粒灵丹含有蛇目精华,哈湘所饲之蛊正是由青竹丝蜕化而成,所以,立即产生感尖。
大蛇乃是万蛇之王,它之灵气一出现,青竹丝之灵气立即挣扎,所以,那些金针全部被反弹出。
却听邻房的陶峰喊道:“恩师饶命!”
甘朝不由一愣!
却听陶峰喊道:“恩师饶命!徒儿知错啦!”
立见金宝匆匆敲门道:“朝儿!快过来!”
陶湘急道:“不!娘正要紧哩!”
“先为娘整装背至邻房吧!”
说着,他已匆匆启门而去。
他一入房,便见陶峰汗流如雨双目紧闭的喊道:“恩师饶命!徒儿不该杀您及师母!还有庄内所有人员!”
金氏忙道:“他疯啦?”
甘朝一切脉,便觉陶峰的脉象倏强倏弱,起伏甚剧!只听陶峰又喊道:“苏镇!
汝不该夺吾之爱!“
甘朝暗骇道:“他在喊爹吗?”
立听陶峰又喊道:“周玉倩!汝为何嫁予苏镇?吾必不放过汝!哈哈!吾终于玩了你!
你去死吧!”
金宝神色一变,立即欲制陶峰之哑穴。
甘朝却扣住他的右腕不语。
金氏忙道:“朝儿!你怎么啦?”
甘朝方才一听慈母之名及陶峰所喊之几句话,他已怀疑陶峰便是凶手,所以,他要陶峰继续说个明白。
他尚未启口,陶峰又喊道:“哈哈!苏镇!吾玩了你的老婆!摔汝子坠崖,汝能奈何乎?汝去死吧!”
说着,他哈哈连笑!
甘朝心疼如绞,他一使力,金宝惨叫一声。
他一清醒,立即松手。
金宝急忙缩手疾退。
金氏立即为老公上药。
却听陶峰又喊道:“哈湘!你这贱人!我玩死你!可恶!”
陶湘立即一怔!
金宜怡的脸色难看啦!
陶怡则默默低头。
只听陶峰又喊道:“哈湘!你这贱人竟敢以蛊控制吾,吾若有机会,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可恶!贱人!”
他连喘着。
不久,他又喊道:“师姐!别怪我杀你!你不该来找我!是哈湘那贱人逼我杀你,你化成厉鬼去找她吧!”
他又连喘着。
不久,他又喊道:“哈湘!汝这贱人居然催蛊使吾不能人道!”
金宜怡立即捂脸低泣。
陶峰又喊道:“哈湘!汝这贱人勒索吾一百万两黄金!吾非出售金家产业不可!
贱人!汝一定会害惨吾!“
金氏立即叫道:“够啦!”
金宝沉声道:“住口!听下去!”
陶怡却捂脸奔返房中哭泣啦!
只听陶峰又道:“哈湘!贱人!汝以蛊害吾,汝女又以蛊害吾女,全部便宜甘朝那小子啦!可恶!”
甘朝却闷不吭声,因为,他已仇火旺盛啦!
只听陶峰哈哈笑道:“想不到甘朝那小子受封为王,吾今后可沾光啦!”他不由又是哈哈一笑。
却听他冷冷哼道:“你们这群王八竟要吾除掉至尊荣衔!好!吾暂忍之!吾日后必引大蛮雄军消灭汝等!”
他之毒计立即使众人神色大变!
正在哭泣的陶怡听得羞惭无比啦!
她的心绪一进入死胡同,立即碎香自尽!
其实这便是报应!
须知,陶峰昔日奸杀周玉清,陶怡始会失身于甘朝,偏偏陶峰还赠金巴结,真是可耻又可笑!
陶怡碎舌自尽,正好偿周玉倩一命。
只听陶峰又喊道:“甘朝!吾今后须仗汝接近大蛮国!吾先赠金!今后再好好的利用你!哈哈!”
他不由哈哈连笑!
倏听啪一声,他已被一口痰堵住笑声。
金宜怡倏地抬掌便疾劈过去。
甘朝刚啊一声,掌力已劈破陶峰的脑瓜子。
金宜怡反手一拍便自碎天灵而亡。
她面对双亲一跪泪水却已流出。
金氏喊句怡儿立即上前抱尸大哭。
金宜怡的泪水便和血水流个不停。
她嫁错郎只好走上这一途。
倏听陶湘叫道:“娘!快救娘呀!”
原来,陶峰一死,他体中之蛊跟着气绝,哈湘的气机乍被牵引而断,她也遭到无情的报应啦!
陶峰不但自己赔命还赔上二位太太哩!
其中一人或许是偿秦玉欢一命吧?
金宝瞧得老泪纵横啦!
甘朝却默默坐在榻沿回想陶峰方才所喊之内容!
倏听窗外传来小王爷的声音道:“王爷!请入厅一叙!”
甘朝便默默步出。
原来,此地方才发生剧变,一名侍卫已经请甘朝。
二人一入座,小王爷立即道:“吾已知事情经过,哈湘一死,大蛮国必生剧变,所以,目前必须先封锁住她的死讯。”
“如何下手?”
“吾已派侍卫擒下她的随从,请王爷稳住陶湘。”
“没问题!”
“吾将函令边关加强防守,咱们明早启程,如何?”
“好!”
倏听一声惨叫,甘朝脱口喊道:“陶湘!”
他立即匆匆离厅。
他一入房便见陶湘已被劈破脑瓜子趴在哈湘的尸体上,金氏则自碎天灵倒于金宝的怀抱之中。
金宝下跪道:“内人已偿命矣!”
原来,金氏方才返房乍见陶怡已自尽,她连受刺激之下,她匆匆入房便一掌劈死陶湘再自行了断。
甘朝叹口气便摇头不语。
小王爷向金宝道:“此事由汝善后吧!”
金宝起身道:请稍候!“说着,他立即上前搜陶峰之尸。
不久,他翻启衣柜便找出一个包袱。
他持包袱到甘朝面前道:“吾一生基业多在此地,烦汝代为行善,俾赎吾之疏忽及他们之罪吧!”
说着,他又掉泪啦!
甘朝摇头道:“你留供养老吧!”
“吾另有些财物,够度残生矣!”
“这”
金宝道句恕不远送便将包袱硬塞入甘朝的手中。
他一低头便匆匆离去。
小王爷叹道:“走吧!”
甘朝便低头跟去。
不久,金宝一入房便擦泪准备善后。
他乍见桌上之杯,不由一哼行去。
他将杯重重朝地上一摔便劈下一掌。
那支蛊王便当场完蛋啦!
》》》&》》且说苗族巫师奉命消灭大蛮国之蛊,他召集二百余人彻夜配药喂一百支蛊之后,便将它们放入十个葫芦之中。
他将它们交给十人便低声吩咐着。
午后时分,那十人已经攀山离去。
他们爬山涉水四天之后,终于在深夜潜近大蛮国,他们吃过干粮便各将一包毒粉放入葫芦喂蛊。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便放蛊出来。
他们催咒不久一百支蛊已迅速飞走。
不久,它们飞入各处屋内,只要有水之处,它们便入内一泡再飞向别处,即使皇宫,它们也照样飞过。
破晓时分,它们陆续飞逝,那十人仔细检查之后,便将它们放入葫芦,天一亮,他们已经在山区啦!
惨叫声却开始自大蛮国各地响起啦!
饲蛊之女人们不论在沐浴或操作家务,她们只要一沾上水,苗族特制之毒便立即将她们体中之蛊杀死。
她们当然跟着死啦!
不出一个时辰,便死了三万余个女人。
此事刚由密探及各行传人皇宫,正在用膳的哈虎及哈龙之妻便惨叫而亡,在场之六名宫女立即尖叫。
宫内立即大乱。
她们之子哈福及哈寿入内一见也吓慌啦!
御医们一诊视,立即确定和民女或宫府中女子之死状相同,可是,他们却不知死因为何?
日落时分,大蛮国女子便死了十七余万人,全国只剩下五万余名年幼女童,情况凄惨得连巫师也束手无策啦!
这便是哈威及哈湘在中原行凶之报应呀!
整个大蛮国惊慌不已啦!
由于女王哈湘之死讯尚未传入大蛮国,二位辅佐大臣奉命代理掌政,他们此时却已经慌得互视发愣啦!
此时的甘朝正和小王爷在贵阳城内用膳,他们自从那夜离开金宝之后,天一亮便和甘明及甘达搭车启程。
为了赶路,小王爷先派快骑在前方备妥交通工具,他们除了用膳之外,便日夜不停的赶路。
为了体恤侍卫,小王爷便只派各地军士护送。
如今他们提前五天抵达贵阳。他们用过膳便又立即启程。
不久,小王爷躺下歇息,甘朝仍如往昔的服丹运功,因为,他担心大蛮国会入侵,他必须养足功力。
天亮时分,边帅透过驿站快骑送来之公文一落入小王爷之手中,他迅速拆阅之后,立即神色一喜!
“王爷瞧瞧吧!”
公文上写出一、二十万名大蛮国女子在昨天先后中毒而死之事,甘朝愣道:“死者皆是女子?”
“是的!她们必死于蛊!”
“你怎会作此判断?”
“由蛊王引起。”
“哇操!有理!苗族下的毒!”
“正是!”
“我该宰掉蛊王!”
“金宝必会替王爷效劳!”
“颇有可能!大蛮一慌,必利于吾国!”
“不错!王爷福荫吾国矣!”
“不敢当!”
“王爷客气矣!最近发生的几件事皆涉及王爷!而且王爷皆安然无恙!甚至获财!足证王爷乃是有福人!”
“不敢当!全仗汝妥善安排!”
“不!不!吾无此能耐!”
二人又客套数句,只听小王爷道:“再三日便可抵达边关矣!”
“但愿来得及!”
“铁定来得及!大蛮国自顾不暇矣!”
“太好啦!”
车行不久,便已入山区,由于道路崎岖不平加上刚下雨二日,马车甚难通行,小王爷便决定弃车步行。
他稍吩咐付车夫及军士,便和甘朝三人行去。
不久,他们已施展轻功掠去。
小王爷首次施展轻功便刻意的表现。
甘朝却似瞧幼童学步般随时准备扶他哩!
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已经翻山越岭的抵达山下,小王爷缓步嘘气道:“咱们至少节省半日的行程哩!”
说着,他又回头望向山上。
甘朝含笑道:“是呀!”
他们便再度施展轻功掠去。
不到半个时辰,奉召而来的军士们已护送二车驰来,小王爷上前略加吩咐,他们便又搭二车朝前驰去。
小王爷稍坐,便侧躺歇息。
甘朝仍然服丹运功着。
马车连晃,却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入定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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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风云阁 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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