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光冷汗一流,立即拱手道:“敝局主只此一子,难免过于惯宠,佟某今后定当协同敝局主妥加约束!”
“下不为例,去吧!”
“多谢姑娘海涵,尚祈姑娘代向恩公请安!”
“我会的!”
佟光立即行礼转身。
只见他朝四周环揖行礼,道:“各位乡亲好友,此地已经没事,尚祈各位赏脸及早离去吧!”
立即有大多数人‘起步走’。
哇操!看来佟光挺罩的嘛!
不久,佟光又转身向南宫嫒行礼,方始上车离去。
南宫嫒暗嘘口气,便望着艾颂方才站立处之水渍沉思着。
不到半个时辰,艾颂已经快步来到凉亭前,南宫媛徐徐抬头一瞧,芳心迅即没来由地一颤。
只见艾颂已经换上全新的衫裤,加上此时的衫裤质料比他原先的质料高级,倍添一份莫名的气息。
哇操!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呀!
她并不知道艾颂由于落水浸湿包袱中的衫裤,在无奈之下,只好忍痛买下这套最便宜的衫裤。
艾颂朝南宫嫒行礼,道:“禀姑娘,奴才已经遵照你的吩咐换妥衫裤,可否请你帮帮忙去趟长城酒楼!”
“时辰已过,你仍不死心吗?”
“敝公子必然仍在等候奴才!”
“会吗?”
“奴才有此信心!”
“好,我就随你走一趟,不过,他若已经离去呢?”
“这……不会的,敞公子岂会抛弃奴才呢?”
“他若已经离去,你该怎么办?”
“奴才会追下去!”
“若真如此,我岂不是白走一趟?”
“这……奴才也不知道该如何赔偿?”
“赔偿?你真的有诚意吗?”
“是的,不过,奴才……手头不大方便,因此……”
“放心,我不会趁机敲诈!”说着,她突觉好笑地不由一笑。
这一笑好似牡丹盛放,艾颂不由瞧痴了。
她乍见艾颂那痴醉的神情,心中暗中羞喜之余,立即仔细地瞧着艾颂的额头及五官。
不久,她似发现珍宝般双眼异彩连闪着。
站在远处人群的神算子瞧得暗喜道:“天呀!颂儿当真有此福份吗?这个女娃真有慧眼,我该不该撮合他们呢?”
倏见艾颂打个寒战,立即满脸通红地低下头。
南宫媛轻咳一声,道:“咱们到长城酒楼时,令公子若是已经离去,你就陪我用膳,如何!”
哇操!好差事,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艾颂却慌忙摇头道:“不,奴才不敢如此放肆!”
“放肆!好,你请吧!”
“奴……奴才……奴才……唉!禀姑娘,敝公子若已离去,奴才更该趁早追赶,所以,奴才无福陪姑娘用膳!”
“你似乎聪明过度及顾忌太多吧?”
“奴才……好吧,敝公于若已离去,奴才就侍候姑娘用膳!”
南宫媛稍为满意地立即含笑行去。
艾颂嘘口气,立即随行。
远处遥观的人群,立即报以羡慕或嫉妒的眼光。
艾颂刚前行不远,便听见神算子传音道:“颂儿,随遇而安,别在她的面前过度贬抑自己!”
艾颂听得暗窘道:“哇操!师父一定瞧见我方才出神瞧南宫姑娘的糗状,我怎会如此的出糗呢?”
暗责之中,他无暇瞧着沿途的羡妒眼光,他终于进入长城酒楼,他的神色却立即轻松了。
因为,他瞧见池田正在车篷中擦拭马车,车在人就在,谷投一在,艾颂就不必再跑马拉松了。
因此,他立即欣然快步入厅。
他刚走到柜前,掌柜立即含笑道:“小哥儿,谷公子已经陪三位公子去游长城,他们走了半个时辰了!”
“啊!他们会再回来吗?”
“会!他们已经订下房间,打算在此畅游数日了!”说着,他立即朝刚行人大厅的南官媛行礼。
南宫嫒欣然脆声问道:“楼外楼有人吗!”
“回姑娘的话,该处目前没人!”
“送几道佳肴上楼吧!”
“是!马上来!”
艾颂在前带路,当他们两人上楼之后,他立即上前拉开红桧椅道:“姑娘,请上座吧!”
“你也坐吧!”
“是!恕奴才放肆!”说着,他立即坐在她的对面。
她望着他肩上那微湿的包袱,立即脆声道:“把湿衣交给小二烤干吧,反正你也不急着离去!”
艾颂应是,立即快步下楼。
他向小二间明谷投的房间之后,便跟着小二进入谷投的邻房,然后迅速地将湿衫裤晒在桌椅上。
当他返回楼外楼时,三道佳肴已经上桌,南宫嫒尚未动筷,正在默默地品尝着香茗。
“有劳姑娘久候,歉甚!”
“用膳吧!”
“是!”
艾颂既然已经得到神算于的指示,他便拘谨地陪她用膳。
南宫嫒突然望着窗外道:“你去过渤海吗?”
“没有!”
“听过渤海之凶险吗?”
“听过,渤海终年海涛掀天,处处乱石、涡流,另有吃人鲨,它们吃人不吐骨头,对了,听说还有海盗呢!”
“谈谈吧!”
艾颂便将福伯所述的渤海险状道了出来。
南宫嫒含笑聆听,心中却忖道:“他说得如此有条有理,怎么可能会屈居下人呢?除非谷家的确高人一等!”
她一直等到他叙述到一个段落,方始含笑问道:“你未去过渤海,怎会如此了解渤海呢?”
他乍见她那醉人的笑容,立即避开目光,道:“福伯告诉奴才的!”
“福伯是谁?”
“他是敝主人的一名长工!”
“看来他是一位见识广博的人,而且也颇为照顾你!”
“不错,他视我这位孤儿如孙,不但照顾我,而且还教我许多常识?他是我最难忘的人!”
“你是孤儿!”
“是的,先父母弃世甚早,幸亏敝主人收养,否则,奴才如今已经无法幸活于人间了!”说着,他不由面现戚容。
“抱歉,我不该触动你的心事!”
“不,奴才不该失态,姑娘,请用膳!”
“我的食量较小,你多吃些吧!”
“是!”
他果真努力地用膳。
她不由望向窗外忖道:“寒冬见傲梅,困顿见英才,他是个可造之才,我何不引荐他去见见爹呢!”
她便默默思忖如何游说艾颂。
艾颂知道她在沉思,而且必然在想与他有关之事,他不便多问,便专心地用膳。
好半晌之后,他端着那盘水果放在她的身前道:“禀姑娘,请你用水果吧!”
她道句:“一起来吧!”立即将果盘移到桌面中央。
“艾颂,我可以如此称呼你吗?”
“荣幸之至!”
“艾颂,你是否必须终身在谷家为奴?”
“不必,不过,敝主人对奴才恩重如山,奴才即使终身效劳,也无法报答深思于万一!”
“令少主似乎待你甚苛哩!”
“不,不是,敝少主只是维护庄规而已,何况,奴才的确愚笨得经常引起敝少主的不悦,该罚!”
“我总觉得谷公子的气度太狭窄了,他不该跟下人计较!”
“不!姑娘,你误会了,敝公子不是在跟奴才计较,他为了维护谷家的声誉,难免求好心切!”
“谷公子何其荣幸的有你这种忠诚下人!”
“不敢当,奴才笨拙,经常令敝公子不悦,罪甚!”
“我发现你不吃羊肉,是吗?”
“是的!”
“不合口味吗?”
“不是,奴才在这些年来一直担任牧羊的工作,由于终日与数百只羊相处,所以,奴才不忍吃羊肉!”
“牧羊?谈谈甘苦,如何?”
他轻轻颔首,便开始叙述牧羊之情形及心得。
她听得频频点头,一直等到他说完之后,问道:“羊喜干燥,辽阳临近渤海,会不会时常下雨呢?”
“雨季并不长,不过,积雪期甚长,所以,必须事先贮存干草渡冬!”
“挺辛苦的,你有否遇上羊群慌乱之事,如何处理呢?”
“羊性温驯,罕有慌乱之事,万一发生,只要引导‘羊老大’稳定下来,就不会有事了!”
“引导?不是以高压手段制伏羊群吗?”
“不行,不行,你越狠,它们越怕,便会越乱,好似婴儿夜啼,就该哄他,不可以责打,是不是?”
“你挺有耐心的,你既然一天到晚忙着喂羊,怎会有时间跟随令公子呢?此次又怎会跟随他人关呢?”
艾颂暗叫句:“厉害!”立即应道,“敝公子经常巡视牧场及督课,所以,奴才勉能学些词句!”
“你为何有空跟随他人关呢?”
“敝主人吩咐奴才随行侍候,已另外寻人照顾羊群!”
“谷家不但是辽阳首富,而且在关内也甚为出名,可否谈谈令主人,俾让我略增一些见识呢?”
“是!敝主人承续祖产,战战兢兢经营,事业遍及各行各业,无形中照顾上千名手下,实是一名大善人!”
“可是,我却听说令主人悭吝成性及沽名钓誉!”
“误会,这全是嫉妒者之谣言,以奴才为例,先父母到辽阳闯业,却不幸先后别世,敝主人就自动抚养奴才!”
“你或许只是特殊例子吧!”
“不,姑娘,奴才建议你抽空亲自赴辽阳去瞧瞧!”
“欢迎吗!”
“这……奴才可否先向敝公子请教?”
“不必了,我若想去,我就会私下去瞧瞧!”
“是!”
“你想不想了解我?”说着,她的心儿突然一阵促跳。
“奴才有此福份吗?”
“你听过南宫世家吗?”
艾颂不由暗道:“哇操!她原来是南宫世家的人呀?怪不得连那个总镖头也要向她下跪呢!”
他立即摇头道:“恕奴才孤陋寡闻!”
“我是当今南宫世家主人之独女,我上有四名大哥,由于年纪相差悬殊,目前有五名侄儿及七名侄女比我年长!”
“此外,家父尚有三位弟弟及两位妹妹,他们的孩子皆和我年纪相若,所以,我的脾气难免骄惯了些!”
“我不该当着令公子的面前失态,导致你遭受令公子之叱骂,得罪之处,尚祈你多加海涵!”说着,居然起身躬身、拱手行礼。
艾颂忙跪在地上,叩头道:“请姑娘别折煞奴才!”
“唉!你……快起来吧!”
“是!”
两人重新入座之后,她望着他问道:“令公子艺出何人?”
“艺?请姑娘明示!”
“令公于跟谁学武呢?”
“抱歉,奴才根本不知道敝公子会飞来飞去!”
“当真?”
“奴才不敢瞒你!”
“令公子在沿途之中,曾经和别人动过手吗?”
“有呀!曾经有一位蔡姓富家公子仗恃财势欲欺负卖唱姑娘,对了,她就是上午在此地献唱的范姑娘!”
“那位蔡公子的身边有不少人,可是却先后被敝公子击败,敝公子事后却以德报怨地放走蔡公子!”
“令公子有否杀死人!”
“有,不过,敝公于被逼出手,较难控制,难免会失手杀人!”
“不能如此说,令公子若无法控制能否制人于死,就不宜任意插手管闲事,否则必会为自己惹来麻烦!”
“有理,不过,事发之时,连奴才也几乎想要出面干涉,因为,蔡公子实在太过于欺负范姑娘了!”
“你别担心,令公子自己会摆平此事,我方才尚未谈到正题,我若邀你光临寒舍,你肯赏脸吗?”
“这……奴才……愧不敢当,可否邀敝公子呢?”
“不,我只邀请你一人而已!”
“可是,奴才必须随侍敝公子呀!”
“我代你向令公子告假,如何?”
“不,不妥,奴才必须随时待敝公子,这是敝主人之吩咐,奴才即使遇上千辛万苦,也不能违背这个命令!”
“这……你知道我邀请你之目的吗?”
“请姑娘明示!”
“你想一想吧!”
“这……姑娘欲奴才增广见闻!”
“非也!”
“姑娘欲借由奴才之口叙述辽阳风光供贵府之人知悉吗?”
“非也,家父母及叔叔们已多次去过辽阳!”
“这……奴才够蠢,请姑娘明示!”
“我要在你的身上印证韩信昔年先受辱而拜帅封侯之事迹,所以,我想让寒舍之人瞧瞧你!”
艾颂深感意外外地怔视着她。
她嫣然一笑,落落大方地道:“你在表面上是位下人,可是,你的相貌显示你目前只是似当年韩信般暂时困顿而已!”
艾颂不由低头忖道:“哇操!怪啦!这位千金小姐怎会如此注意我呢?难道我的武功泄底了吗?”
他立即惶声道:“禀姑娘,奴才不配姑娘如此鼓励!”
“家父精于面相,你何妨赴寒舍一趟?”
哇操!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
美若天仙,文武双全的御风仙子一向对男人冷若冰霜,如今却降尊诚邀一个下人。
哇操!此事若传闻出去,天下一定大乱。
可是,艾颂却摇头道:“抱歉!奴才不便擅离敝公子!”
“你如今不是没在令公子身旁吗!”
“禀姑娘,这是比较特殊之事,这也是敝公于之吩咐!”
“看来,我必须邀请令公子,你才会答应了!”
“请姑娘原谅奴才之放肆!”
“我不怪你,你是位坚守原则的人,今天已经耽搁你不少的时间,你先下去歇息,我打算在此地歇会!”
“是,承蒙姑娘器重及鼓励,奴才感激不已,告退!”说着,他立即行礼下楼。
他在酒客们的羡妒眼光‘恭迎恭送’之下,一回房,便脱光身子,好好地将河水之怪味道冲净。
他一不作,二不休地将那些即将晒干之衫裤完全洗净及晒妥之后,方始朝前院马车停处行去。
他尚未走到前院,便瞧见车夫池田正在向谷投低语,欧新则默默站在一旁,并不似谷投充满着讶异。
艾颂忙停在墙角忖道:“哇操!池大叔一定在向公子叙述我与南宫姑娘一起用膳的情形,公子会不会骂我呢!”
他一见谷投边听边望着楼外楼,而且双眼闪烁不定,他不由忖道:“公于不知在打什么主意,我还是多观望一阵子吧!”
此时的池田正好将艾颂与南宫嫒一起用膳的情形告诉他,他一见谷投沉思不语,他立即住口。
欧新突然问道:“他们从何处回来的?”
“听城民说艾颂是在南门外找到南宫姑娘,而且也发生不少的怪事!”说着,他立即邀宠地望向谷投。
谷投果然转头沉声道:“说吧!”
池田便将他听自城民之事道出。
谷投一听南宫嫒如此奇特地对待艾颂,不由讶诧交加地忖道:“她难道是企图由艾颂处探听我的来历吗?”
他一直听池田说完之后,问道:“艾颂目前在何处?”
“可能在房中,奴才曾瞧见他行向后院!”
艾颂默听至此,立即快步奔出。
谷投默默地望着艾颂,忖道:“我必须先探明事情,我还是暂时表示友善些吧!”
艾颂奔到谷投身前丈余外,立即下跪道:“参见公子!”
“起来吧!”
“是!”
“随我返房吧!”
“是!”
两人一入房,艾颂便拉出椅子道:“请公子上座!”
谷投一入座,立即问道:“你把南宫姑娘请回来了?”
“是的,不过,奴才超过一个时辰!”
“算了,你对此地甚为陌生,能请她回来,本公子就不再计较,对了,你是在何处遇上她的?”
艾颂一听谷投如此友善,心中一乐,立即据实道出。
谷投边听边忖道:“想不到‘铁臂镖王’佟光会公然向南宫媛下跪,她是我扬名的捷径,我一定要得到她!”
他便边听边思忖着如何利用艾颂接近南宫媛。
由于他边听边面带微笑,艾颂越说越高兴,他便将他与南宫嫒用膳时,双方交谈的内容也说了出采。
不过,他可不敢道出南宫嫒批评谷家尖酸刻薄之事以及南宫嫒一再邀请他拜访南宫世家之事。
谷投惊喜地道:“南宫姑娘一再问起我吗?”
“是的,奴才也尽量美言!”
“很好!很好!你表现得很好!本公子求好心切,难免苛责你,你今后机伶些,本公子必会善待你!”
“是!请公子多加指教!”
“你机伶些,我会随时指导你!”
“是!”
“南宫姑娘及京城三少皆是显赫世家的后代,而且各有精湛的武功,你可要多尊敬他们及学习他们的言行!”
“是!”
“你在房中待命吧!”
“是!恭送公子!”
谷投便愉快地离去了。
艾颂一回房,便躺在橱上悄悄地运功。
谷投却和京城三少及南宫嫒在楼上用膳及闲聊。
南宫嫒为了让谷投善待艾颂,态度和缓甚多,却让谷投自作多情地错认为她真的对他有意思了。
他在高兴之下,便没有召艾颂前来侍候。
不但如此,他在散席之后,便返房挂着笑容进入梦乡,艾颂便渡过了一个安祥的夜晚了。
翌日上午,艾颂刚陪小二送来漱洗用品,谷投便低声吩咐一阵子,艾颂便恭谨地离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艾颂提着两个食盒跟在谷投、京城三少及南宫嫒五人的身后,开怀畅游长城胜景。
那两个食盒中,分别装着香茗、水果及点心,畅游之中,只要谷投一使眼色,艾颂立即恭敬地送去。
除此之外,艾颂一直站在远处欣赏风光。
南宫嫒适时赞赏艾颂的忠心机伶及谷投教导有方,更令谷投大乐,于是,艾颂的日子更好过了。
接连数日,他们便在长城一带寻幽访胜。
此时,位于天山的大草原,由于雪已溶化,绿草迎风摇曳,一场热闹的‘草原竞骑活动’正在热烈展开着。
这项活动的主办者正是天山草原最大的民族哈萨克族,参加的人则包括哈萨克族及其他的少数民族。
这项活动每年皆举办一次,每逢十年更是扩大举行,今年适逢第十年,所以参赛的人更多。
哈萨克族人不但拥有傲世的汗血马,更有精湛的骑技,所以,历年来的竞赛都是由他们夺魁。
所以,他们也热情地欢迎外族人共襄盛举。
不过,敏感的人已经发现哈萨克族的英雄,今年可能无法卫冕成功了,因为,三天前的初赛中出现一位好手。
他就是由武林盟主‘玄天剑圣’南宫恭所易容的青衫青年龚南。
南宫恭为了完成毕生的心愿,经过青龙的安排,在三天前跨着爱骑参加第五组的初赛了。
今年共计有三百二十人报名参加赛马,按照规则,每组计有二十人参赛,前三名再参加复赛。
比赛的方式很简单,二十人同时出发,赛程来回四十里,沿途中分别有流沙、小河、矮墙等障碍物。
南宫恭不但在第五指预赛中夺魁,更遥遥领先第二名一里余远,这份成绩已经打破历年纪录。
所以,他一抵达终点,便被哈萨克族族长邀请上台观赛。
南宫恭和其他四十七名入围者在昨天分成六组复赛之后,他与其他的五个人分别脱颖而出,准备参加今日的决赛。
此时已达决赛时刻,南宫恭和另外五名哈萨克青年各跨一骑,挺在出发线上准备出发了。
两侧及后面则计有三四千人凝神静现着。
一声嘹亮的锣响之后,六人及六骑便似六只镖枪般疾射而出,观众们兴奋地鼓掌、雀跃及呐喊着。
青龙及白虎凝立在台上南宫恭的座椅后,两人不由面露紧张之色。
白虎是在紧张南宫恭能否夺魁。
青龙则在紧张南宫恭夺魁后即将发生之事。
他昨晚在草原沉思之际,郑挽云神秘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她递给他一包药粉之后,便一言不发地离去了。
他再三地瞧着那包药粉,却瞧不出它含有毒索。
他悄悄地挑出一小撮药粉送入一匹马的口中,它却安然无恙,他不由暗诧她为何要如此做?
他虽然聪明过人又见多识广,可是,他也想不透矣!
今天上午,他正在整理马鞍,一位马夫打扮的青年先进入马棚瞧过三匹马,接着便朝青龙行来。
青龙刚望向对方,耳中却已飘人郑挽云的传音问道:“你是否已经决定妥下药的方式了?”
他急忙传音应道:“按上回信函中之指示行事!”
她轻轻颔首,就欲转身。
“慢着,药粉有毒吗?”
“你没有试验过吗?”
“我……”
她不吭半声地立即离去。
青龙只好将药粉悄悄地抹在马鞍及缰绳上。
药粉色呈灰黄,抹上之后,居然瞧不出异状,可是,青龙却作贼心虚的为之一阵心跳。
他望着那六人六骑消失于草原远处之后,立即扫视四周。
看台上的二十余名贵宾及六名裁判已经开始预测冠军是谁。
青龙望了一阵子,由于未见可疑的人物,他便暗暗松了口气。
时光在众人期待中,飞快地消逝着,突听前方远处人群中传出呐喊道:“回来啦!龚南领先,龚南领先!”
青年凝神纵目一瞧,果然看见南宫恭右颊贴伏在马首旁疾驰而来,另外一骑则落后将近十丈远。
人群立即爆出呐喊加油声音。
看台上诸人纷纷起身企首而望。
人群呐喊声越来越嘹亮,南宫恭与第二名之距离也逐渐地拉长,白虎乐得不由露出罕见的笑容。
青龙却忧心地扫视四周。
可是,一直到南官恭冲回终点,青龙仍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
南官恭一下马,便被热情的人群围住,他们不但将他抬起来,而且边走向高台边呐喊地将他向上抛去。
南宫恭兴奋地双眼泛光了。
他居然手心发汗了。
可是,他毫不以为意地含笑任人抛着。
众人将南宫恭送到高台前,方始让他下来,立听哈萨克族族长宣布‘龚南勇夺本次马赛冠军’。
众人再度欢呼不已。
族长含笑请南宫恭上台之后,当众将一条英雄带系在他的额上,众人更加兴奋地欢呼了。
族长的千金循例准备恭献马乳及美酒祝贺,另有两位少女则各自端着一杯美酒及马乳随行在她的两侧。
族长千金停在南宫恭身前致词之后,右侧少女含笑送上美酒。
南宫恭便欣然喝下美酒。
可是,当他又喝下马乳之后,顿觉脑门轰一响,全身顿时爽热,他暗道不妙,立即扣住那少女及运功。
哪知,功力乍涌,他顿时绮思连连。
他为了练武,至今未沾女色,此时一涌起绮思。
他顿觉天旋地转,最后的一丝理智迅即被淹没。
他顾不得那少女的惊呼,立即撕破她的前襟。
现场不由大骇。
族长千金立即惊慌疾退。
另外一名少女却上前要拉开少女。
青龙恍然大悟之下,立即上前欲推开两名少女。
白虎协助推开少女,便欲隔开南宫恭。
哪知,南宫恭却疾扣住白虎的右肩及将他推开。
白虎立即咬牙抓向南宫恭的右臂。
哪知,南宫恭向左一踏,右掌一挥,左脚顺势一踢,白虎在慌乱之下,不但胸中一掌,右肋间也中了一腿。
所幸青龙即时拍中南官恭的‘麻穴’,白虎才逃过一劫。
青龙顺手扶住南宫恭,但取出一瓶灵药及将药丸全部塞入南宫恭的口中,企盼能化解剧毒。
哪知,南宫恭倏地冲开被制住的‘麻穴’,他的右肘一振,青龙便惨叫一声,带着鲜血坠向台下。
白虎情急地负伤疾扑而去。
南宫恭虽然神智已失,可是,纯熟的招式顺手而出,配上那雄浑的力道,白虎立即也被‘三振下台’。
台上诸人乍见他如此神勇,吓得纷纷闪避。
那两位少女不知是别有企图,还是被吓呆了,其中一人居然蹲在原地轻泣,另外一人则低声劝慰着。
南宫恭略一张望,便循着哭声扑来。
众人立即狂呼提醒二女闪避。
二女刚起身,南宫恭便已经扑来,被撕破前襟的少女突然推开另外一名少女及低下头了。
‘砰!’的一声,她不但已被南官恭搂住,而且被他撞倒在地上,立见她胡乱地扬手蹦腿挣扎着。
南宫恭却以‘霸王硬上弓’闯入‘禁区’。
当青龙及白虎负伤上台之时,好戏已经上演矣!
倏听台下一阵呐喊,一群青年居然奔上台来。
青龙及白虎慌忙上前阻止及解释着。
白虎是专心在阻止那群青年,青龙则别有用心地不时瞧向南宫恭,以免他遭到进一步的损害。
倏见那名少女的右掌朝南宫恭的‘促精穴’一拍,青龙啊了一声,双袖疚扬之下,两枚金丸已经疾射向少女。
南宫恭啊了一声,全身的功力疾泄如注。
少女乍见金丸近身,欲避已经来不及,何况,她急于‘验收成果’无法闪避,只好咬牙承受下来。
‘叭叭!’两声,她的右肩及右肋间已经‘中奖’,她只觉脑门一震,神智顿时一阵子浑沌不明。
青龙正欲掠去,耳中却飘入郑挽云的传音道:“你干的好事,你可知道你已经伤了自己的骨肉吗?”
青龙傻眼了。
倏听白虎闷哼一声,青龙一回头,便瞧见白虎捂着右胸,一把匕首赫然已经钉入他的胸中。
白虎刚退后一步,身子便一晃。
那群青年却愤怒地扑采。
“青……龙……我……不行……了……速带盟啊!呃!”的一声,鲜血一冲,白虎已经倒下。
青龙想不到匕首会含毒,他慌忙上前挥退那群青年。
却见白虎双眼暴瞪,已经含恨而殁。
却听‘砰!’的一声,那名少女已经推开南宫恭。
只听她咯咯一笑,突然跃起身来。
另外一名少女正欲迎去,那少女倏地疾掠向台下,‘咻!’一声,她居然似闪电般掠出一、二十丈远。
另外一名少女慌忙沿梯匆匆下台。
当她来到台下,那名少女已经掠上一匹黑马疾驰而去,她急忙匆匆翻身上马疾追而去。
青龙上前一瞧南宫恭,却见他已经断气,他顿时一怔。
那群青年被连番怪事刺激得个个呆若木鸡。
族长和台上众人经过一番商议之后,正在拿不定主张之际,却见两名少女匆匆地骑马驰来。
她们赫然是方才跟随族长千金之少女,由于她们皆衣衫整齐,众人便觉得其中大有问题。
经过族长召她们上前询问之后,才知道她们已在三天前就被人制昏,半个时辰前才迷迷糊糊地在两匹马旁醒来。
众人方始明白方才那两名少女是冒牌货,于是,他们没有理由再进一步地刁难青龙。
青龙心中有数,他以重金买下一部马车,又将南宫恭的爱马系在车后,便运着两具尸体疾驰而去。
他将马车驰到无人之处,立即取巾小心地拭去南宫恭那匹爱马马鞍上及缰绳上的药粉残迹。
他完全明白了。
郑挽云为了盗取南宫恭的功力,先以药粉使南宫恭兴奋,再将两种毒物分别渗入马乳及酒中。
他想不到郑挠云会来这招。
他更想不到自己竟会目睹自己爱女干出那种事,而且居然以金丸在慌乱中伤了她的神智。
当时,他想制止她,想不到居然截断她的运功,导致南宫恭的雄浑功力冲伤了她的神智。
他由她的迅速冲开被金丸制住的穴道,他知道她的功力已经到达骇人的境界,加上神智已失,后果委实可怕。
更可怕的是,他该如何交代南宫恭之死。
南宫恭此番易容出游,只有副盟主和他们三人知道,青龙真担心逃不过精明的副盟主之双眼及盘查。
所幸,晌午时分,老天爷居然伤心地哭了,而且雨势越来越大,留在那匹马身上之药粉完全被冲走了。
青龙安心地放缓车速了。
黄昏时分,青龙一进入酒泉,便进入一家镖局亮出身份。
这家镖局乃是武林盟成员之余,青龙向局主略述事情经过之后,立即采取相关的措施。
首先,镖局派出十人赴哈萨克族进一步查访凶手。
其次,青龙以飞鸲传书向副盟主略述事情的经过,并且请副盟主赶来此地验尸及指示。
事情料理之后,青龙一检视自己的伤势,不由凄然一笑。
他被南宫恭误伤成重伤,加上沿途冒雨驾车,尤其心理负担过重,他知道自己的功力已毁了一大半。
他只好尽力调养了。
一周之后,武林盟主南宫恭在天山遇害之事已经传遍了天下,众人在震惊之余,纷纷赶往岳阳。
副盟主少林靖宇大师更是飞檄召集同盟会商对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兰州居然传出疯女杀人及吸血之事,而且一下子有五人被杀害了。
据说,原本有六人在山上烤肉闲聊,突然被一名衣衫不整之少女闯入,她一把夺过烤肉,便贪婪地食用。
其中一名青年贪色之下,竟想奸污少女。
结果,那少女不但杀死那五人,而且也吸血,若非其中一人见机得快,还向山下逃生,惨案原因仍是个未知数。
这件惨案刚传出,第三天居然又传出三名男人被杀死及吸血之事,而且接下来的每天均有惨案发生。
青龙心中有数,却矛盾地不敢道出真相。
副盟主清宇大师飞书通知兰州地面的人前往查探尸体之死状。
经过半个月的追踪检查百余具尸体,终于得到一个结论,疯女喜吸血,而且武功奇高,手法甚狠。
众人由惨案发生之路线研判疯女已经进入中原,而且专门在山区出现,于是,缉凶小组出动了。
又过了七天,缉凶小组的十名成成员终于在桐柏山拦住疯女,他们刚出手,立即遭到疯女地猛烈反击。
不出半个时辰,那十人完全‘嗝屁’了。
疯女吸过三人的血之后,便飘然而逝。
此讯一传出,武林便骇翻了天。于是,各门派总动员了。
艾颂便在这个时候,跟随京城三少、南宫媛、谷投及欧新来到岳阳准备拜访武林盟府。
艾颂身为下人,便被留在大门外,他望着每位进进出出大门者的凝重、紧张面孔,他不由好奇地张望着。
他在这些时日;坐车由北到南,的确瞧过不少的中原风光人情,若非他也关心疯女之事,可说是一段愉快之旅。
尤其谷投误认为艾颂配合得宜,使南宫媛对他的印象日溢增善,艾颂更是未曾再被谷投骂过一次。
他当然也没再挨整了。
艾颂正在张望街上行人之际,突见远处行来一位满头乱发的老叫化,怪的是,老叫化的左侧却跟行一位白净青年。
那青年一身白色儒衫,虽然有多处的补钉,却无损他那潇洒的气概,不知他为何会与老叫化同行。
那老叫化不但满头乱发,而且穿着一件油污黑得发亮的破衫,不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有换过衣衫了。
可是,老叫化却左手持鸡腿,右手持红色大葫芦边走边喝酒及啃鸡腿,真是‘顾嘴不顾身(只注重吃)’。
更怪的是,沿途之行人,居然有不少人恭敬地朝老叫化作揖行礼,然后自动地让出通道。
老叫化只是嗯了一下,便继续喝酒。
那青年也只是轻轻颔首,并不吭半声。
艾颂更好奇地瞧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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