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绿血神功殊群妖

 

  “老不死的,不要狗眼看人低,你龙少爷不久即要见到老贼毛……”
  “干!臭小子,敢骂起你爷爷来,想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待你爷爷送你一程,赶快去见阎王吧!”
  老贼的话未落,身形一幌,跃前一丈有余,就是一劈空掌,猛向对方胸前拍去,他可是想置对方于死地呀!龙飞一看敌掌,可以碎石开碑,他不敢大意,即以“绿血神功”掌法,硬往来掌硬接过去。
  “碰!”声大晌,老贼已被震飞两丈多远,跌到大石之后,这掌接下,恐怕请大罗神仙也难救活他。
  其余两个老贼,眼看同伴被人一掌震飞,必是凶多吉少了,这才知道来者并非无名之辈,他俩对望了一眼,立幌身扑去,想来个以多取胜。
  空中人影一闪,落下一位青年人一张胜光,他因不敢轻敌,已拔剑在手,截住一老贼,宝剑疾挥,出敌不意,竟将老贼脑袋劈开,当场毙命。
  刚才龙飞也被震退两步,尚未立稳身形,又见敌人扑到,遂向右横移六七尺,避开凶很的扑击。
  他见贼人卑劣,恨透了这位乘人之危的老贼,他趁敌人换招改式的刹那,就是一掌“绝谷回晌”猛向敌人斜胸推去。
  这老贼,没有想到对方竟能在身形未稳之际,躲过了致命的招式,而且还能出掌还击,攻向自己。
  等到他发现掌风近身时,已经是闪避不及了,只听到“碰”地一声,“哦”地人影斜飞,“叭”地被震到大石上,脑袋撞个稀烂!龙飞稳住身形后,拱手道:“胜光兄,刚才那招剑法,真是帅极了!感谢相助。”
  张胜光谦虚地回道:“应该的,没什么!”
  他们一起提神戒备,进入七仙阵中,破坏阵申之机关后,继续前进,经过一段错综复杂的道路,到了一处组如手臂的铜铁栅门之前。
  陡地——里面有人问道:“来人是谁?请出示进区‘识别证’。”
  “进区‘识别证’在此,请来验明。”
  龙飞答话的同时,将手一伸,弹出一枚石子,打中守栅人的穴道后,随即力贯右掌,闪电般的疾挥,砍断几根铁拄。
  待其破除铁栅之后,一拉张胜光,幌身而入,又向前面冲进。
  石壁洞中,另一守栅之人,听到铁柱倒地之声,出来一看,只见同伴倒卧地上,铁栅己断了几根。
  可是,他又没瞧见敌人的一丝踪影,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已被后来的人,将他点倒。
  龙张二人,远远望见约有些殿宇屋角了,自知离魔宫己近,不禁心情有些紧张,遂提功戒备,以防不测……
  “两位尊姓大名?夜门本教重地,有何要事?……”
  “在下龙飞,特来拜见贵教主……”
  “哦!龙飞,不过,我可从来没听过这过名字,龙飞?喂!你来此见教主干啥?”
  “龙飞就是龙飞,喂,你烦不烦如?”说完,他又推进了数丈。
  陡地—一—一声喝阻,叫道:“小子,想造反哪!竟敢硬闯……”
  他在说话声中,宝剑抖出几个剑花,游身而进,“唰唰唰唰”剑风呼呼,银光闪闪,连攻三记狠招。
  龙飞一看来势凶狠,不敢空手对敌,他趁避招之际,抽取站在一边小贼的长剑,顺势“飞龙狂跃”,银虹电闪,给敌强力之还击。
  贱人以为对方两手空空,实行突击,可收制敌之效,不料对方动作,快如电光石火,差点吃了大亏,这才知道厉害。
  于是,立刻集中全力,尽施绝招,拼命抵抗。
  这贼,乃三星教总坛护法,人称剑魔的麦安能。
  龙飞见这老贼,功力深厚,剑招狠毒,他也毫不客气,长剑疾挥,银光天娇之中,硬向剑幕中攻进。
  “卡察!”一声轻响,麦贼手中长剑已断,胸膛血肉馍糊,倒地死去。
  一旁的右护法朱凡之,见左护法才和对方哄了三招,就己命赴阴曹,他为保命要紧,不声不呐,掉头就鲍。
  张胜光那肯让敌逃去,他即将身一枞。从敌头顶飞过,翻身落地,截住了对方。
  “朋友,男子汉大丈夫,如此贪生怕死,还称什么字号?既然手提五股钢叉,那就赐教几招绝学吧!”
  朱凡之见这挡住去路的人,是个黑面青年,胆气大了一半,他即怒喝道:“妈的,好个‘黑面蔡’,既要自己找死,亮家伙发招吧!”
  张胜光经过南山仙子之指点,武艺突飞猛进,不是昔日的三脚猫了,他将藏于肘后的宝剑一抖,银虹飞舞,直向敌人攻去。
  朱凡之横跨三尺,避开剑锋,五股叉“虎爪齐发”,银光闪闪,猛刺对方上中二路之要害。
  张胜光一看敌人,起手即是毒招,更加激起了他的怒火,将身微幌,以避致命险招,急振长剑,切敌手胸,兼攻胸前两穴。
  朱凡之没有料到这个青年,也有如此灵活,更使他吃惊的是对方剑招精妙,险中要害!急忙移形换位,变更招式,猛攻对方侧肘。
  张胜光将身急转,对正敌人,招变“清泉急涌”,剑芒飞洒,散开丈有五六,布成幕状,疾往故人上身挥去。
  朱凡之在这绝招之下,闪避不及,头破臂所,直赴阴曹地府。
  空中人影连幌,降落五名身看劲装,年约五六十之间,手执各式兵刃,面目不善的老贼怒目而立。
  其中一位须发斑白,斜眼塌鼻的贼人,一望地上两具尸体,立即面罩杀气,一伸手中狼牙棒,指着龙飞喝问着。
  “妈的,本教的两位护法,是你们杀害的吗?”
  龙飞将头一点,反问道:“帅极了!是我们所杀,你想怎么样?”
  斜眼老贼,一听话锋锐利,更加火上加油,目射凶光,跨前—步,大怒喝道:‘干!好狂的口气,怎么样?常言说得好,杀人即要偿命,老夫蔡田,今要你这毛头小于血债血还,赔上两位护法的性命来……“张胜光听这老贼,口出狂言,即不屑的截喝道:“呸,凭你也敢说大话?当心把舌头给闪了。
  “哼!少爷在此,你有什么独门绝括,尽管施展出来,你张少爷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倒想领教一二。”
  “干!先宰了你这黑小子,再去收拾那个小子……”
  蔡田身后上来一人,指着前方说道:“荼护法,你看,对方来了大批援兵,是否要通知护星院的牛总护法。派人增援?”
  蔡田顺着手指一望,果见来人不少,急道:“侯护法,请你立刻放出紧急信号,请护星院马上准备,以便迎击,快!快!快!”
  龙飞闻言知对方欲放信号,通知敌人增援,虽然不欢,但怕老魔头得到消息,乘机跑了,岂不功亏一匮?他即不管什么江湖规矩,运集功力,使出“绿血神功”之“无影神龙”,将身形一幌,长剑疾挥,闪电般向敌扑去。
  蔡田等五位绿林一流高手,只见头顶银虹缭绕,不见人影,正感奇怪,怔神之际,颈子一凉,全都身首异处!龙飞是以绿血神功为主,人骨神功为辅,自行研创的剑法,没想到初次使用,竟有如此大之威力,内心高兴不已。
  只可惜那只玉瓶没取到手,否则内藏绝学亦是非凡,只因龙飞一时大意,掌力过猛,连人同玉瓶,一起击个粉碎。
  这时,他随手拉起张胜光,又往内前进,他们抬头一望,只见十丈外,金碧辉煌的宫殿楼阁,直立云霄,灯火通明……
  “站住,是什么人?胆敢大摇大摆的乱闯禁地,狗胆真的不小!”
  人随声到,已由暗处,跃出一个五十开外的喇嘛,和一个同样年纪的瘦小老头,拦在二人面前,一付凶神恶煞的模样,等候回话。
  龙飞听到对方骂人,不禁心中有气,看到敌人这副德性,心中更加有火。
  只见他两眼一瞪,神光闪烁,说道:“皇宫内苑,也是人走的,伺况是个小小的三星教,难道少爷们就不能来吗?”
  那个瘦小老头,也是位“火爆浪子”,听了这话,鼠眼一睁,歪起脑袋,拉开鸭子叫的嗓门叫叱着。
  “妈的,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三星教,谁人不知,有谁不晓,那个敢不敬仰?你这臭小子,胆敢说是小小教派,想你是活腻了,报上名来,老夫送你上酆都……”
  “小飞龙龙飞……”
  “什么?小飞龙?哈哈!我看你是小老鼠吧……”
  旁边那个喇麻,插嘴道:“楚护法,这小子夜闯本教禁地,何不将他拿下,交给教主发落,不是一件大功吗?”
  “对!对!干舱将他们二人拿下,功劳更大,你捉那个‘黑面蔡’,我抓这个臭小子,一起动手……”
  楚护法是怕喇麻抢去功劳,他的话音未落,立即一幌瘦小之身形,朝着龙飞扑到,即用擒拿手法,扣向对方腕脉。
  龙飞站在一旁,先听他们一拉一唱,好像只要出手,便能如愿,他在暗中窃笑,觉得对方太过天真了。
  等到敌人近身,故将右手一幌,吸引敌人视线,左手闪电而出,一掌击中敌胸,只见楚老贼,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去五六丈远。
  那喇嘛一见同伴动手,亦朝张胜光扑去,还未接近对方,只觉银虹疾闪,耀眼生花,他那吃饭的家伙,即被张胜光一剑砍掉。
  因为楚贼的叫嚷,惊动了附近的明桩暗卡,消息立刻传进总坛。
  “当当!……”几下连续紧急钟声,传出了数里以外,惊动了三星教派的陡子徒孙。
  龙张二人,只觉眼前一亮,原来魔教内外,灯火照的形同白昼,此刻两人想要隐起身形,也无从躲起了。
  他见宫殿横阁之上,到处人彰纷飞,都往那个殿牙高琢,金碧辉煌的殿前赶去,敢情那里就是魔教集合属下的所在?
  他随即灵机一动,何不趁此纷乱之时,混进人群,看个究竟?遂急忙拉起张胜光的胳臂,纵身而起,朝那集中地点飞去。
  他在空中—望,只见前面宫殿相连,大小有十余栋,建筑豪华气派,全是雕梁画栋,盘龙附凤,金光闪闪,使人眼光缭乱。
  当中一个几亩大的广场,聚集了数以百计,衣色不同的老少男女,人数虽多,但都鸦雀无声。
  他和张胜光,跟着后来之人,落在灯光较暗的角上,以便暂隐行藏,以观动静,暗中戒备,随时应变。
  当前的宫门大开,走出二十四个衣服艳丽,手捧银剑的妙龄少女,排成八字形状,站在台阶之上。
  “咦?这里竟然冒出首花宫的人来,真怪?”龙飞暗忖道。
  其实,自龙飞逃离百花宫之后,三星副教主人魔百无情,担心女ㄦ安危,遂将宫内所有人迁至此地。
  如此一来,不仅能照顾其女千花手百媚,同时亦可壮大三星教的声势,更使得此处固若金汤。
  这时,出来一位粉红色衣衫,年约二十左右的少女,站定身形后,面若寒霜,目光森冷,扫视了众人一眼。
  这位少女,也就是百花宫宫主百媚。
  待她凝神片刻,她语冷如冰地问道:“牛总护法,什么事情,如此大惊小怪?竟连教主的圣驾,也被惊动了,快说!”
  山西狂风手牛甫,对于这位百花宫主,畏之如虎,只瞧见他,缩头缩尾的,急忙躬身。
  “禀宫主,卑职得到报告,又有人硬闯进坛,已至附近,来人武艺高强,杀死了很多护法和高手。
  “卑职怕他闯进坛内,惊扰教主圣驾,所以,命人敲响紧急钟声,以便集中人员力量,对付来犯之人……”
  百花宫主百媚,冷哼了一声,截住语音说道:“仅据报告,没有亲眼看见来人,你又怎知道来人技艺很好?”
  就在这时,龙飞这方人马,纷由东南西北同时到达。
  原本人数众多的三星教总坛,此刻更显拥挤,到处一片宁静,这正是所谓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吧!陡地——一一条黑影由殿内飞出,紧接着又飞出数名人来。
  待那黑影飘身落地,稳住身形后,只见他一身羽衣,生得剑眉朗目,十分威严,只是眉透杀气,唇角下撇,充满奸刁之色。
  他正是三星教派之首,以心狠手辣,秘技异艺,独步武林的笑面虎,也是当今武林之祸源的三星教教主毛洱止。
  笑面虎踏前几步,冷然向从右侧迎出的慈颜老人道:“古盟主久违了,有幸再见,你我今日聚首,就来个不完不散,如何?”
  夜影儒侠古胜笑道:“不错,我们真是久违了,一别三十年,今天老夫率众来此之目的,想必你也明白。”
  笑面虎毛洱止回道:“当然,未知要怎样比斗法,请古兄主裁如何?”
  夜影儒侠古胜笑道:“多年不见,毛兄付鹤驾更加神采绝俗,可喜可贺,今日我等至此,实是为客,就请毛兄发号施令,老夫越权代家人接受就是,请!”
  两人看虽客气,其实却是意锐语尖,刻薄相对。
  笑面虎哈哈一阵枭笑道:“那么,在下就不客气,我看今夜在场的,各有新仇旧恨,就让咱们各自解决,然后老夫再一一向诸位候教如何厂白鹤道人见对方划出道来,不由点头道:”毛教主说得有理,就如此吧,请!“双方主将,各自走向自己的一边,调兵遣将以对敌方。
  这时,南北两派苦力帮众,奉了帮主之命,首先发难,那敢怠慢,立即拔出兵刃,急幌身形,分向敌人扑去。
  魔教的护法、正副堂主、高手之流,因见对方扑来,纷纷跃入抵抗。
  古胜见此情形,仅是苦力帮几个人,不要说打架,就是被百十个敌人,每人弹一指头,也会弹得尸骨无存了!
  他即扬声说道:“各位,大战序幕既已揭开,就请各位把握时机,献出一切力量,为武林同道的生存,努力拼斗吧!”
  了凡禅师等人,见老盟主说话,立即领了手下的僧徒,先行加入了战斗。
  天山派、南山仙子、王氏兄弟等人,得了古老盟主的面谕,每人提聚功力,幌身扑人战场,各施绝学,铁掌兵刃齐挥,杀得敌人鬼哭神号!
  白鹤道人黄逢池,亦展开飞鸿绝学,飞临斗场上空,专找武艺高强,面目凶恶的敌人下手,或去支援遇险的朋友。
  龙飞单独一人,截住山西狂风手牛甫,展开一场惊险烈激的战斗,他们的剑气掌风,震得尘土飞扬,附近之人,纷纷闪避,深怕遭了误伤。
  山西狂风手牛甫,虽是山西的一头大野牛,武功独具一格,但他今天倒霉,遇上了这位少年煞星,只叹奈何!
  杀人一万,自损三千,了凡禅师等兵雄,虽有惊世骇俗的武艺,但因人数太少,如何与敌相较。
  南北苦力帮和青城派的人,大多数都已受伤,虽然他们已居劣势,但是绝无人退下,还在拼命的战斗。
  古老盟主,眼看这种负伤不退,英勇拼斗的情形,非常感动,但又特别焦急,这种劣势场面,亦难维持太久,终归伤亡空中人影一闪再闪,忽然落下十几个老少男女,他们一看斗场情形,各自取出兵器,立即加入战斗。
  古胜一看来人,就是丐帮花老头,率领弟子参战,立刻转忧为喜,有了这群生龙活虎的生力军增援,可以转危为安了。
  这样一来,处于岌岌可危的南北苦力帮和青域派的人,精神大振,由劣势渐渐转为绝对的优势了。
  龙飞独战总护法牛甫,因他关心这边的劣势时常分神,以至和敌斗了三十余招,还未分出胜负。
  此刻,已方援兵,纷纷参加了战斗的行列,他才放心,即紧了紧手中剑,强力抢攻,欲取先机。
  山西狂风手牛甫,先见自己的人,胜利在握,他是专心一志,对付龙飞,心理上都已占了极大便宜。
  忽见对方来了批援军,使他大为吃惊,又觉剑虹大盛,寒风侵入,他急一振起手中棒,硬向对方上中两盘攻去。
  龙飞一见来势汹汹,并不闪避,暗加功力于剑上,一招舞起,银芒飞酒,迎向敌人棒幕上还击,他想先毁兵器,进而伤人。
  “卡察!”声响处,血雨纷飞,牛甫的木棒被剑砍断,人也身首异处,倒卧在血泊之中,一命呜呼了。陡地——粉影一幌,从人群中飞出一人,原来是百花宫宫主百媚。
  首花宫宫主百媚被龙飞大闹百花宫之后,气愤那能平息,此刻,她恨不得将龙飞碎尸千万段。
  今日可谓仇人相见,乃请准父令,出阵叫战,双双点、刺、封、劈、锁,招招狠,式式辣,齐奔对方要害,极尽巧、险、猛、狠。
  龙飞也是存心速战速决,他虽未与她动手交战过,自量不会输给对方,一接阵,也是施展绝活,伺暇乘机,一阵急攻。
  十余招以后,强弱已判,龙飞稳操胜算,不过,百媚有心拼命,而他却宅心仁厚,只想略施警戒,使对方认输自退,故一时很难得手。
  看看三十招己过,龙飞有些不耐,长啸一声,手法一变,“鬼蝠弄玄”、“狂蟒飞腾”、“飞蝠捕虫”,一连三招,奇诡异常。
  百花官宫主百媚,技不如人,又关自己粉面声望,心想不能临阵脱退,只好奋起余力,勉强作困兽之斗。
  这时,她见对方攻来这三式凌历异常的招式,不禁暗暗大惊,滑足溜身,狼狈地闪过三招急攻。
  她身子甫避过对方攻势,乍见对方招未收撤,右胁空门大开,以为有机可乘,矍然大喜,狂喝一声:“臭小子纳命来!”
  只见她左手短刃,微划半弧,急刺龙飞左腰“精促穴”,右手短又以刺实点,挟着狂劲,戮向龙飞右胁“天突穴”。
  她这一式两招,兼具疾、猛、狠、准,又是虚实并用,端的是技艺超凡的奇学,两旁观战之人,大都以为龙飞稳败无疑。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乍觉眼光一闪,跟着一声“哎呀”,众人心道:“龙飞败了。”
  三星教副教主,人魔百无情闻声大喜,心中奋然,但他得意之容,犹未浮上口角,早巳狂喝一声:“勿伤吾女!”
  喝声中,不惜奋力一跃,掠身而至,袖袍一层,卷起爱女倒下之身躯,跃回大殿之前,气得鬓发直竖。
  原来,龙飞自创之剑法,却是破绽常见,不知之人,以为对方艺业不佳,但这乃是其匠心独创,在招与招之间,故路空门诱敌。
  其实,未容对方出招,他下一招又已运起,这破绽只是坛花一现,若非对方技艺远胜自己,绝难在其招法下,讨了便宜。
  百花宫宫主百媚,以为有机可乘,急忙刺出两招,但她手才刚刚刺出,已经发觉不对。赶忙撤招欲退。
  龙飞见诱招成功,那能放弃这制敌机会,手中长剑“天泉狂涌”,幻出万千剑影,迷乱对方眼目,同时猛伸左掌,骈指直点百媚“眉心穴”。
  百媚欲退不及,眼花撩乱中,突觉左眼顶一凉,惊叫一声,人已应声而倒,当场毙命。
  这只是间不容发的刹那间事,除了龙飞自己以外,均以为龙飞已倒,那知事实颠倒。
  人魔百无情,抱起爱女百媚尸体,悲伤万分,对龙飞道:“小子,待会必叫你横尸掌下。”两足一顿,跃入大殿。
  龙飞冷笑一声,横剑亭立。“臭小子,老夫倒要试试你有何能耐?”
  语落人到,来人正是金坛副坛主,地狱使者荣奇,他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帅呀!想不到你我又再碰面,还好吧!”龙飞戏谑地说道。
  现在的地狱使者荣奇,经三星教主毛洱止输力传授,已非昔日异下阿蒙,只是龙飞名头太大,令他有点心怯。
  “荣副座,怎地?想要再试一试吗?”龙飞又道。
  荣奇当下闻声出掠,手执由毛洱止所赠之奇形兵刃,五爪夺魂索,运力将兵又抖得笔直。
  “臭小子,你爷爷等你太久了,今天必叫你血溅我五爪夺魂索下,以雪前耻。”
  龙飞见对方兵刃,形如软索,遍体银白,顶端却是五把似力似爪之兵器,而对方文能贯得笔直,这份内力,亦甚不凡。
  龙飞见势不可逃避,对方当年被他击败,今欲讨回旧帐,他已冷笑一声说道:“姓荣的,放马过来吧!”
  “看剑!”眼前一亮,已扬起长剑,一招刺出,身形之快,动作之准,果然是名家奇小子。
  双方观战的老辈人物,看见龙飞这套空前绝后,不知所以的剑法,一出手就威棱毕露,不禁佩服万分。
  众人暗付:“看不出小小年纪,竟有此奇异绝学,小飞龙果然名不虚传,此子终非人下之辈。”
  龙飞因为还要对付三星教主强敌,是以不愿多耗精力,一出手,便是奇学绝招,一式“黑蛇冲天”刺向荣奇咽喉。
  地狱使者早知龙飞技艺绝高,故一出手,也忙将再传师父毛洱止所授秘技“夺命八式”使出。
  荣奇恨极而施,威力更是不凡,但见爪影如山,罩向龙飞。
  然而,龙飞所学之精,功力之雄厚,就连夜影儒侠古胜,犹甚赞佩,荣奇功力再高,亦非其敌手。
  十招以内,荣奇还有攻有守,十招之后,已然相形见拙,被迫居下风了。
  龙飞长剑尽展降魔奇招,更运起绿血神功于剑尖之上,发生无形气流,曳引对方攻招。
  这时,他见主动已制,先机在手,那还怠慢,清啸一声,剑势一紧,“狂沙暴起”、“柳飞絮舞”,疾急增刺向荣奇全身要害。
  降魔五招,一招四式,式式循环,招招紧凑,只见青芒如电,剑气森森。
  地狱使者荣奇,猛然吃惊,凝神聚气,左闪右躲,勉强进得几招,也匆促还攻数手“夺命八式‘。
  龙飞剑法有如春蚕吐丝;大诲奔流,此落彼起,无尽无穷,那容对方有闲手机会。
  就在连环二招攻出之后,胜负避过荣奇攻向下盘的一爪,乘对方招式未撤之际,陡地一式“双蛇戏珠”,振腕佯攻荣奇右肩。
  这招才出,未等招式用老,待双方救招之间,陡变“剑断青石”一式,手向下移,剑尖偏斜,砍向荣奇右腕。
  这一招声东击西,荣奇虽已发觉,但不及对方快捷,眼看除了撤招后退,别无他途,只好猛撒夺魂索,一式“灵鸟翻云”,正欲后退。
  龙飞真想不到对方会撤下兵又而逃,他岂能让此败类全身而退,因此,荣奇身形甫起,他已劲喝一声:“那里走!”
  喝声中,剑尖一挑,砍断对方兵又,招式未变,身随剑走,一式“飞蝠追击”,直如附骨之蛆,如电剑气,疾袭荣奇。
  要知,龙飞轻功之佳,几可独步武林,恶贼当前,更是欲得之而甘心,故剑甫递出,脚下一点,同时施展“绿蝙功”,追击敌人。
  荣奇身体悬空,脚后剑劲己到,骇得他亡魂俱冒,冷汗如流,双臂一摊,猛坠身形,正欲避过来剑。
  但龙飞已防他有此一着,因此剑式甫出,同时左掌劈出一股劲,挡住左侧。
  他绿血神功已达仙境,这一掌更是运足八成力,所以荣奇刚欲翻身,早已受到阻力,身形一顿,一声不好未曾喊出,左足一凉,已吃了一剑,痛得他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龙飞一剑奏效,更不容其逃脱,右手一挥,拦腰便斩。陡地——一蓝影一闪,紧跟着劲喝一声,一股急劲,从左侧袭来。
  龙飞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心知有人欲救,他知道这贼人若再被逃,今后又不知到那去为非作歹,残害良善。
  因此,他身形直出,剑势改斩为刺,仍砍向地狱使者荣奇,左掌却再度发出无形气墙,阻止来人。
  这些是眨眼之事,说来虽慢,其实却快逾一瞬。
  荣奇左足既断,对方剑尖又到,那还能逃,就在身旁一声怒吼中,一个失神,已然惨叫一声,被挥成两断。
  “帅极了!这叫作天道好还,杀人人杀,又替武林除一害虫。”
  龙飞剑杀荣奇,虽然得手,但也挡不住身侧攻来气劲,因此,刚一得手,急忙趁势横跃数尺,方才拿桩站稳。
  但他犹未看清偷袭之人,眼前一幌,对方已经扑身攻来,口中狂喝:“臭小子,看看大爷这招!”
  龙飞逃过一招,才看清对方竟是银坛坛主顾宝名,心中大怒,喝道:“帅!来得好!”振腕出剑,与对方战在一起。
  殿前毛洱址,见龙飞果然艺业已臻化境,不禁连连动容,乃示意金坛坛主金沙,必要时,暗助顾宝名成功。
  正派群雄见龙飞剑术通神,心知今日之战,全要靠他之力,认为他必操胜券。
  震风镖局张钊见仇人白蛇君方德就在眼前,早就想纵身而出,这时见场中二人已斗得难分难解,乃大步而出,指名白蛇君方德出战。
  白蛇君方德,因劫玉马,张钊险些遇害,双方有交战之经验,当然了解对方之实力,此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白蛇君方德那里将手下败将放在眼底,心想区区一位镖局老头,何足一击,况且又是手下败将,遂飘然应战。
  这时,左右两方又同时跃出二人,战在一起。
  一对是三星教下之副教主人魔百无情与白鹤道人。
  另一对乃是铜坛坛主攀无子与丐帮帮主邵华。
  场中零星战斗不说,此刻正有四对高手作战,此来彼往,猛烈异常,只杀得天昏地暗,风云变色。
  毛洱沚衡量眼前形势,显然已方甚为不利,只剩自己和金坛坛主二人,功力最高,但对方还有古胜与那武技高超的小子。
  他担心战况,不由念头一动,忖:“我何不利用此际约战古胜,先来个逐步击破,免得待会实力悬殊,反倒不妙,以一对一,谅他也不是我的对手。”
  好个厉害的魔头,越想越对,乃悄悄告诉金沙戒备全场,然后出场骂战。
  古胜真还想不到这魔头会来这么一手,他知对方经过三十年的修练,想必功力至高,但他身为武林至尊,总不能怯敌受讥。
  他冷眼旁观,知道唯有龙飞或许能敌魔首,乃暗示身边徐倩倩,必要时替下龙飞,叫他来战贼首,自己就暂时应付他。
  当下步了出来,拔出百炼精剑对敌。
  场中顿时变成一阵混战,阋场并不太宽,那容得下双方对仗,因此有些已迫到一隅,身法甚难施展!色魔袖手旁观,见敌我双方情势,显然自己方面较为不利,教主功力虽高,但独木难撑大厦,恐怕难操胜算。
  金坛坛主色魔金沙暗忖:“我何不站到一旁,选个有利地点,若情况不佳,还可见机而动,再图后报。”
  好个金沙真够狡猾,竟起临阵脱逃之心理,飘身立在左殿侧,准备一旦情况不利,即刻开溜。
  三星教址大殿左侧,恰好近在下崖边缘,只要有变,足可逃走。
  崔风和张云英,杀了不少小贼,此刻正退回右侧观战,她们自知功力较浅,难敌群邪,此际见金沙离开,以为施诈,乃注意其行动。
  场中战况,各有千秋,双方功力相差无几,一时倒战得难分胜负,惨烈异常。
  人魔百无情兴白鹤道人之战,最为简单,也是最快了结的一对。
  百无情右手七齿剑,二十四招“无情剑法”,左掌铁沙,剑掌齐施。
  但他走的是刚强路线,利于速战速决,否则因耗力过多,而难于持久。
  可是他面对着武林先进白鹤道人,那能容易对付,起先十余招,还可招招带劲,式式威猛,与对手战个平分。
  但是,双方过完二十招后,却因屡攻不克,流于心浮气躁,剑招掌法,不能流畅,反落下风。
  白鹤道人刚交上手,便窥破对方弱点,起初只守不攻,先磨掉对方刚劲之气,在二十招后,才翻腕变招,施展得意绝学“白鹤七剑”,制取机先。
  白鹤七剑既诡且厉,疾狠并具,直如一片剑幕,罩住百无情。
  就在百无情狼狈险避间,迭露空门。
  白鹤道人见有机可乘,窥定破绽,倏地剑走偏锋,似劈似砍,一式“白鹤展翼”,一剑刺透百无情胸腹,血雨四溅。
  人魔百无情,闪避不及,惨呼一声,横尸当场。
  而在白鹤道人得手之际,身侧不远也传来一声惨,铜坛坛主攀无子,也同时伏尸正义剑下。
  两个助纣为虐的三星教“高级官员”,当场了帐,同时往枉死城报到。
  原来攀无子与丐帮帮主之战,本来他略胜邵华一筹,照理说万无败理。
  可是,他才接阵,却陡生怯意,心悸今日情势,万分不利;而想见机先逃,因此,心有二用,手下功力自然逊色。
  而部华却是位嫉恶如仇的人物,当然全力以赴,降龙十八掌,再加上打狗棒,招式凌厉无此,式式尽向贼人要害招呼。
  如此,一怯一极,邵华反占上风,而攀无子反疑心生暗鬼,以为对方功力已胜过自己,先机被夺。
  凡事均要有信心,信心一旦动摇,当然越战越惊,手下招式也越打越乱,以致险招迭见,危象四起。
  等到耳边听闻一声惨叫,更是胆破神骇,一失神,竟给丐帮帮主邵华拦腰扫成两半。  这或许是贼焰当灭,恶寇当亡所致吧!龙飞与顾宝名,交了几十余回合,双方均自全神对敌,身旁之事全然充耳不闻。
  顾宝名虽与龙飞不识,彼此亦无仇恨,所以,龙飞不忍下重手。  值顾宝名不同,自离百花宫寻不到万玄子之后,即返总坛,尤其那百媚更是对他不理睬,心中何尝不气。  今夜,群英会聚此地,双方拼搏得十分惨烈,而自己之心上人又被龙飞击毙,心中更是愤恨。
  所以,他一出手,即将自己绝活使出,欲替心上人报仇,一肚子怒气恨水,齐聚心头,恨不得将对方毁在手下。
  能在三星教担任坛主之人,武功自不在话下,算算也能称得上武林一流高手,功力自然深厚。
  但他也不敢轻敌,因此一手,便是狠招,青锋剑忽硬忽软,时卷时展,宛如拍岸惊涛,万钧雷霆,直攻龙飞。
  龙飞见对方身法之快,招式之辣,不是等闲之流,心中暗暗吃惊,当下凝神敛气,将剑招施至极处,全力应敌。
  五十招之后,渐渐分出高下来。
  顾宝名功力虽佳,但此起一代天骄的龙飞,却是大为逊色,而且他好渔色,功力自不如龙飞之精纯。
  俗语说得好,“货”交多了,自然体力就差,相对功力必打折扣,尤其练武之人。
  因此,越拼越弱,高下分明,顾宝名是越战越弱,心力已感不支,正到了江郎才尽,黔驴技穷之际了。
  龙飞反而越战越勇,手中剑挑、点、刺、劈。有如天娇神龙,宛似电光石火,快、疾、猛、厉,端的奇罕世,妙学盖世。
  顾宝名暗暗叫苦。他本身怀教主特授的剧毒暗器“毒银沙”,准备万一不敌时,用以歼灭敌人。
  但这“毒银沙”,威力万钧,一出手即行爆炸,数丈内全会中毒,中则无救,乃为百毒之最。
  而此际四周却有自己人在应战,以致产生投鼠忌器,无法施展,徒叹奈何。
  其实,龙飞非常机智,心知这三星教既与飞怪双毒手来往,凡是教内坛主以上之“大官”,必然浑身皆毒。
  因此,他对敌之时,不但先运气护身,而且小心翼翼,全神戒备,不给对方有丝毫机会,以免遭受暗算。
  其实,龙飞自己亦是全身充毒,乍怕贼人区区小毒,但为了慎重起见,是以会有这种自然反应。
  桧子手,心生怯敌,歹念更炽,疾如电光石火般,辙招翻腕,连攻三招。
  龙飞见状,已察知敌意,但他有恃无恐,依旧紧逼过去。
  桧子手心计得逞,狂喝一声,右刃左掌,一攻右肩,一扫下盘,分袭龙飞。
  龙飞冷笑一声,顿足闪身,一式挪形换影,已闪到桧子手身后,健臂一振“蝠鸣谷晌”,疾刺而生。
  龙飞避招出式,不但快速异诡,而且凌厉异常,就像同时完成数种动作一般。
  顾宝名见对方身手如此之快,哪不深为震骇,急忙倒踩七星,用力拗身,硬生生地错开数尺。
  就在这刹那间,右手探囊抓物,扬手发出一股急劲,喝道:“呀呼!”,人却借势跃退数丈。
  龙飞早就防他来此一招,眼尖手快,对方刚一扬手,他已怒叱一声:“鼠辈大胆!”陡然拍出一股威力无此之狂飓。
  事有凑巧,龙顾二人离左殿不远,色魔金沙,刚好站在一旁,因距离近,也就最注意二人争斗。
  他一眼瞧见桧子手倒退,认为顾已不敌而退,自己正趁此略施援手。
  他念生心动,人如脱箭,早巳扑到,方自劈掌欲攻。
  桧子手见状大惊,暴喊一声:“金兄快迟!”为时已迟。
  金沙骤闻顾宝名警告,心头一震,已知桧子手施毒,急然欲退。
  但是就在这不容毫发之间,龙飞早巳劈掌反震,扫回暗器。
  偏偏这毒玩意,又是无色无臭,极目难辨,金沙错中错,跃身左闪,恰巧迎着被弹回来之银篷。
  只闻惨叫一声,登时倒地暴毙,一位以暗器着称于天下之色魔金沙,却死在暗器之下,岂非天理昭彰,恶有恶报。
  龙飞以对方那等功力之“大官”,竟挡不住毒物之一击,亦自怵心惊,暗惊顾贼之毒,果然骇人。
  他幸而避过暗器,恐桧子手顾宝名再施毒手,遂急忙抡掌迫近对方,振剑出掌,猛袭对方。
  桧子手万料不到,对方应变如此神速,使自己再也腾不出时间抓毒攻击,只好劈出一股阴冷掌力。
  龙飞人在空中,陡觉对方一掌攻来,他怕对方故技重施,当下不敢大意,功贯左掌,猛然一掌拍出。
  只听。碰“的一声,顾贼只觉对手掌力奇重,猛感胸口一热,”蹬、蹬、蹬“连退数步,被震得耳鸣眼花,金星直冒。
  龙飞一掌击去,亦身形摇幌,但他已看出对方内力不济,已被震退,那肯放过良机,“嘿”地又是一掌拍出。
  桧于手身形甫定,气血犹在翻腾,而对方已自攻到,不由大吃一惊,因为他此际,身躯已临崖边,无路可退。
  人一旦身临绝境,唯有冒死一拚,以求万一,桧子手此际前有敌人,后无退路,一咬牙,全力推出一掌。
  两股强劲,再度绞在一起,“碰”然一声,尘沙漫天,碎石分飞。
  桧子手气力本就不继,这一掌用劲虽猛,依然不及龙飞,陡觉胸口一塞,闷哼声中,身子已被震飞,坠落万丈深崖。
  龙飞掌震桧子手,见他坠落深渊,绝无生理,不由喟然一叹,暗忖:“因果循环,恶终有报。”
  他正在惋叹,耳际突然传来一声:“飞哥快躲”,以及一声暴喝:“小子,纳命来!”
  龙飞骤一惊觉,背后已觉劲风扑来……。
  龙飞反应极其灵敏,猛觉敌人偷袭已到,赶忙拗身踢足,向右侧滑开丈余,用的正是他独步武林之“绿蝙功”。
  他拿椿站稳,放眼一看,想不到偷袭之人,竟是三星教主毛洱沚.原来,三星敢主毛洱沚,自感情势对已不利,乃想各个击破,因而约战夜影儒侠古胜。
  但古胜深知对方之厉害,以自己之力,万难取胜,自己身为主帅,又不能怯敌不出,只好应战。
  他存心先求自保,暂与对方周旋,待龙飞胜利后,再谋对付,因此一味游斗,尽自守势拖延。
  古胜自知如果未死穷谷荒岛之上,终有一日,必会再与此贼对敌,故他也尽心精研克敌之法。
  他一发觉毛贼之力,大异昔日,增进之速,非他所能料,不由大惊,连忙施展避敌奇学“夜影幻相步”。
  他这“夜影幻相步”,综合两仪四象五行八卦等阵法中之精髓,一施展开来,顿时身形瓢忽,幻相万千,令对方无法捉摸。
  三星教主毛洱沚,功力虽高,古胜亦非弱者,对方既然只守不攻,身法又极诡谲,一时也无法可施。
  就这样,毛洱沚屡攻成空,招招落虚,徙自气得怪叫连连,丝毫无济于事。
  而身侧却迭连传来已方失效惨死的哀号,更令其斗志大失,心急如焚,似芒在背。
  直至金坛坛主金沙惨死,银坛坛主顾宝名坠崖,更使得这一代魔枭,伤心愤怒,齐聚于一身。
  他疯狂地劈出一掌,震退古胜,同时猛窜过去,背袭龙飞。
  但他身形甫起,右侧中始终全神注视意中人安危的两个少女,却同时出声惊呼,提醒了龙飞。
  此及他掌缘已到对方身上,却陡感眼前一幌,双掌已然落空,身法之快,身形之奇,使这位盏代魔头,大为震骇。
  龙飞目光如炬,冷冷道:“哼!想不到名震天下的三星教主,却是如此卑劣无耻,还不还我龙家血仇……”
  他话犹未落,毛饵沚早巳一声断喝:“小子找死!”
  右手一挥,如拳实爪,抓向龙飞握剑右腕,出手之快,果是一代奇枭绝学。
  龙飞见敌人身法之快,简直无以复加,那敢大意,猛然一式“万蜂齐袭”,欺身而上,偶攻于闪。
  一时尘影如山,将龙飞罩在他漫天生彰之中。
  龙飞长啸一声,绿血神力贯注剑身,倏地一剑戮去,右腑跟着一抖,剑光暴涨,嗤然声中,极巧妙地,从对方威力绝大如山的尘影中,欺身疾探,以攻为守,正是自刨降魔剑招中之绝学。
  毛洱沚大吃一惊,自保为上,急忙收招移位,铁拂尘往下—沉,化作“玄乌划沙”,欲想硬架。
  毛洱沚机伶伶地打一寒颤,暗道:“大势不妙,这小子用的是何派路数?”
  忖念之间,身形连幌,避过好几招。
  但龙飞此刻功力已达超凡人圣之境,先机一夺,剑气如虹,身形招式,全是诡异快捷的招数。
  毛洱沚只觉眼花撩乱,四面八主全是敌人剑影,寒光闪闪,冷芒如电。
  毛洱沚狂喝一声,铁拂尘舞起一团尘雨,护住全身。蓦地——“当!当!当!”,一阵金铁交鸣过处,毛洱址只觉手上一轻,自己平生得意之兵又刃,竟被齐尾斩断。
  这位名誉武林未遇敌手之一代魔枭,此时心中之惊骇,非笔墨能形容的。
  毛洱沚惊骇中,蓦然到跃数丈,到插拂尘,沉步垫劲,排出倒海般扫出一掌。
  原来他兵刃又上失利,暗忖对方剑术上通玄,自己既然难胜,何不弃刃用掌,以实力取胜对方。
  龙飞见对方甩掉兵器,击出一股刚猛强劲之掌风,当下不闪不避,左掌功贯九成功力,亦拍出一掌。
  “碰”地一声,两掌猛烈地撞在一起。
  其实,龙飞和毛洱沚的功力相当,这一掌下去,平分秋色。
  但是—一毛洱沚掌中无毒,虽然劲道刚强,亦不能伤敌于当场。
  而龙飞,运起九成真气,绿血之毒,全贯于左掌拍出。
  这一掌相遇,双双呆立现场,一动也不动,直看得四周围众人目瞪口呆。
  没多久,毛洱沚身躯微动,已能看见他皮肤渐渐转绿,显然是中了龙飞神掌所致,若非他功力浑雄,早就全身溃澜了。
  “咚”地一声,三星教主毛洱沚,终于伏法在龙飞手中。
  龙飞眼见亲仇已雪,魔枭已除,心中一阵激动,“哇”地一声,自己也吐了口鲜血出来,但不碍事。
  崔凤及张云英见状,那不心疼,不约而同地奔至心上人身边。
  “飞哥,怎么样了。”张云英焦急地问道。
  龙飞吸了口气,微笑道:“帅……帅……帅极了!心中沉石已毁,家仇也报了,我没有事的,你们别担心。”
  崔凤见他没事,不禁高兴地说道:“飞哥哥,刚才我们还替你担心呢!我早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张云英瞄了她一眼,笑道:“得了!刚才飞哥没瞧见你那紧张的模样,否则不给飞哥笑死才怪!”
  崔凤粉面一阵通红,笑道:“英妹妹,你……你好坏噢!”
  就在这时,三星教派的人马,死的死,逃得逃,也有投降归顺的,投想到这偌大的教派,竟毁于一旦。
  陡地——一堆人影,由大殿之内走出,朝群侠处缓缓而来。
  这领头的人,正是那南山仙子惠华。她的后面,正有几名弟子,押着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男的面孔陌生,女的龙飞倒是认得,她正是那紫云使者雷小枫。龙飞感到纳闷,众侠亦是如此。
  “惠华,这两位究竟是什么人哪广古胜问道。
  南山仙子回道:“老盟主,此二人乃是雷氏父女,雷冠东和雷小枫,二人正被困于大殿密室之内。”
  “雷冠东,他不是三星教主吗?咦!毛洱址也是,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龙飞突然想起,不解地问道。
  原来,雷冠东与毛洱沚共室一妻,名叫萧晓岚,雷冠东娶其在先,并生下一女名为小枫,三人相处无事。
  自从雷冠东创立三星教之后,燕子萧晓岚因病去逝,竟留下二夫一女于教中。
  雷毛二人,轮流出面,均以三星教主自称,而雷小枫自艺满归来之后,却被派任为紫云堂堂主。
  日前,因雷毛二人,时起嘴角,感情极为不治,彼此都不讲话,原因只为了那瓶秘药所致,彼此冲突越深,有一天,毛洱沚难忍胸中不悦,乃暗中下药于饭菜之内,以致将二人毒晕,再下手废了雷氏父女之武功,囚于牢中。
  现在的雷氏父女,已变得痴呆,就像白痴一般,不言不语,不笑不怒,这也是恶人的下场吧!古胜见其二人可怜,乃命属下将其父女二人,送往安养院中,静度残生。
  另外,古胜亦将群侠招集过来,好像有事情要宣布。
  “各位英雄好友,今日剿匪之战,大获全胜,老夫职责已毕,况且年事已高,这下可要享享清福,安安静静地度过。
  “武林盟主一职,依老夫之意,当今唯有龙小子最适合了,无论学养武技,均是当今武林之最,不知各位英雄赞同不赞同?”
  “好,好!”众侠异口同声好,那有人不折服于期。
  但,龙飞可不这么认为,他说道:“古老盟主美意,晚辈心领了,况且在诸位先进面前,我龙飞也不够资格,更无能担下这份重任。
  “我希望老盟主能再选—人,来担任这些职务,如此较为适合,我龙飞年轻历浅,根本不能担这重责大任。”
  古胜又道:“龙小子,别再推辞了,这是大家的意思。”
  卜老这时道:“对,对极了!小子,你够这条件,当今盟主一职,非你莫属,别辜负了大家对你的期望。”
  龙飞被众人东一句西一句地说,也就不好意思再推辞了,接过金令之后,即刻成为当今武林之盟主,也是有史以来,是年轻的一位。
  这时卜老又道:“哈哈,龙……不,盟主大人,魔教己灾,大家在等喝喜酒呢!哈哈,哈哈!……”
  龙飞道:“喝什么喜酒呀?”
  卜老笑道:“是盟主您和崔凤姑娘、张丫头的喜酒呀!”
  “我……”龙飞不好意思,俊脸通红,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卜老又道:“别我了,既然不表示意见,那就表示你同意了,哈……”
  一男两女,其实心里可乐得很,只是碍于颜面,不敢说出罢了。
  一行人下了魔宫,中途即分道扬镖。
  各门派自行返家,龙飞也朝榕城之方向而去。
  龙飞心里最期望的,莫过于早些返同榕城,面见恩师,并择日向张、崔二女提亲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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