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虫一笑,道:「这你不懂?」
龙大炮摇摇头,说:「不懂。」
「那意思是说,就算你带有大队人马前来,杀入人猿的阵地,也不能够把他们彻底消灭。」
「为什么?」
「因为,他们逃生的路有十几条。」
龙大炮这才恍然大悟,不敢轻视这群野兽,也不可思议人猿的聪明。
只听变色虫又道:「大炮龙,你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吗?」
龙大炮说:「哇操,我又不是你老母,那会宰羊?」
「因为我是人猿的朋友!」变色虫看了一眼龙大炮藏在背後的剑,又道:「记住这一点,千万不要拔剑,拜托!」
龙大炮没有肯定的回答,抬头看了看日头,便说:「咱们是不是该上路啦?」
变色虫道:「好的!在日头落山之前,若没有看到人猿,就得停住,不可再走;野人谷的地势越往里走越险恶,到处都有蚂蝗窝,入黑之後就寸步难行,所以我们必须在入黑之前,找个安全地方歇脚。」
「没问题。」
没多久,两人就进入野人谷之内。
说也奇怪。
他们是在晌午时候走进谷里,可是,进入怪石嶙峋的深谷,不过顿饭工夫,却突然风云骤变。
一簇簇黑云快速移动,转眼之间,几乎把日光完全遮蔽,只在云隙之间,射出了一缕缕的金光。
金光射在野人谷的怪石上,像是一座座的金佛似的,景色奇丽,叫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可是,这个地方是野人谷。
不是蓬莱仙岛。
因此,看到那些金光,反而令人觉得心寒,危机重重似的。
「乖乖隆地咚,少爷我的脚怎地越来越沉重,昨个晚上,也不过大战一回合而已!」
龙大炮是越走越慢。
而变色虫呢?
他回头朝龙大炮一笑之後,便像猎犬似的,把鼻子贴近岩石上,使劲的又吸又嗅。
龙大炮不懂他这又是那招,忍不住道:「哇操,变色虫,这个地方你是老大,本来我是不应该多问的,可是,你这里闻闻,那里吸吸,是什么意思吗?」
变色虫很郑重的回答:「大炮龙,相信梅胆也告诉过你有关银鼠的事。这个野人谷虽有人猿一百多头,至於银鼠呢?少说也有十万只。」
十万只是个很恐怖的数字,龙大炮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变色虫继续道:「它们必然是一堆一堆的生存在一起,我就是要嗅它们的气味,假如附近有许多银鼠,我一定会嗅得出来的。」
闻言,龙大炮佩服不已。
此时,日头忽然完全没了。
谷里顿时陷入愁云惨雾之中。
看起来好像天已黑了。
其实,不过午後没多久。
蓦地,前面出现了一堵半黑半绿的高墙,龙大炮很自然地停下了脚步。
「哇操,没路啦!」
怎知,变色虫却道:「大炮龙,你目局(眼睛)给屎糊到了,以为前面是一堵墙挡住去路是不是?」
龙大炮揉了揉眼,反问:「哇操,你怎么宰羊?」
「嘿嘿,我也是过来人!」
「哇操,不是一面墙,又是什么呢?」
「我不妨告诉你,它不是墙,而是蔓藤缠住树枝低垂下来的奇景。」
龙大炮听得目瞪口呆!
变色虫笑着又说:「日头被隔开了,落叶堆积,因此地面崎岖不平,特别深的沼地有十几尺深,跌下去就甭想活命,好佳在我们带了扶手棍和高跷,这时正好派上用场。」
说着,两人已把高跷穿上,同时把扶手棍也拿在手上。
变色虫一面又道:「还有,你的右手如果抓住扶手棍,左手就要打开铁伞,因为,低垂下来的蔓藤往往给毒蛇缠住,伞上有刺,它们不敢爬下来。」
於是,龙大炮又打开了特制的铁伞,然後说:「哇操,若是没有铁伞的话,还有没有别的法子,走进大森林里去?」
「没有。」变色虫肯定地道:「没有铁伞,你就休想走进去。」
「哇操,现在铁伞有了,高跷有了,扶手拐杖也有了,咱们这下是老鼠入牛角,隐达达(很有把握)!」龙大炮高兴地道。
谁知,变色虫却把一盆冷水,往他头上一浇,笑道:「大炮龙,先别欢喜的太早,尽管什么都有了,你仍然要把自己的命运看做赌注,运气好,那是你祖宗积德,运气歹,算你衰尾(倒霉)。」
「哇操,难不成前面还有什么危险不成?」
「现在我不敢确定,伹你心里要先有准备,也许我们走进大森林之内,三天三夜也没法走出来。所以,你现在想打退堂鼓还来得及。」
「哇操,为了我马子,少爷我早已豁出去了,走吧,你不用再鸡歪了!」
「好吧,我也为了那可爱又可恨的钱婆娘,我走前面,你紧跟着我走吧!」
说完,变色虫很小心翼翼地,移步走向黑绿色的墙去!
看来只是黑沉沉的墙,实在没法猜想到它竟然是低垂下来藤丝。
更加想不到,那些藤丝像柳丝一样柔软,恍如帐幕,拨开了它,便可低头走进去。
变包虫已经走熟这条路,轻而易举,便走了过去。
龙大炮在他後面紧紧相随,当然也没有什么困难。
两人走了进去,树缝之间仍有一些日头射入,并非黑夜,总算不错。
他们走了一程又一程,眼前尽是些勾藤以及龙爪似的树枝,下面落叶堆积,穿了高跷才可以移动脚步,所以走得很慢。
有如蜗牛漫步似的。
还有,右手抓住拐杖,左手紧握铁伞,时间久了,当然吃力,想坐下来休息也办不到。
「哇操,再这样走下去,少爷我的痔疮不跑出来才怪!」
「男人有痔疮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男人没痔疮才稀奇吔!」
龙大炮不但痔疮跑了出来,更加要命的还是一双眼,疲劳到了极点,几乎眼睛一闭上就不想睁开。
此时,他才相信梅胆的劝告,不是危言耸听,不是吹大牛的。
假如他有办法逃出森林之外,朝着原路走回去,他恐伯不愿意多走一步。
就在迷迷糊糊,眼睛快合上之际,他忽然听到铁伞上面有一种声音。
「沙沙……」
他立刻冲口叫了一声:「哇操,蛇!」
叫声一出,他人似乎又清醒了不少。
走在前面的变色虫笑道:「免惊(不用怕),我早巳说过,铁伞上有尖刺,蛇跌下来,准是死翘翘的。」
龙大炮这才松了口气,变色虫又说:「你还是担心担心那些银鼠,拐杖、高跷是没法挡住它们的。不过,照情理推想,落叶积聚之处,根本没有食物,它们大概不会走进来。」
「哇操,还有什么事值得担心的没有?」
龙大炮想跟变色虫聊天,免得突然睡去,成了野人谷的冤鬼。
「有……」
变色虫「有」字刚出口,突然又很焦虑的叫道:「操他妈的老奶,大炮龙,我的扶手拐杖已经无法触及到地面,好像前面就是沼泽地啦!」
「哇操,那怎么办呢?」龙大炮也很紧张。
「有两个办法,一绕道而行,二把两枝拐杖接在一起,再探深一点,如果可以触到地面,那这沼泽还不够深,仍可走过去。你愿意采那一个办法?」
「奶奶的,在这种地方,我简直是只菜鸟,还是由你决定吧!」
「如果由我决定,我是决不绕道的。」
说完,他就把龙大炮拐杖接过来,再把两根绑在一块,然後插进前面三尺之远的地方。
沼泽深度正好是在两根拐杖的连接处,变色虫笑道:「好佳在,这沼泽还不很深。」
变色虫一面说,一面拔起拐杖,还给龙大炮。
「这沼泽不深,咱们只要拨开落叶,使它的深度减少,就可以走过去了。」
於是,两人合力用拐杖,把一部份落叶往旁边拨去。
不一会儿工夫,两人就继续向前走去。
日头下山了。
夜幕终於低垂。
龙大炮和变色虫两人,只好停下脚步,就在一棵老树下休息,轮流睡觉。
上半夜是龙大炮睡觉,没有任何异动,下半夜,轮到变色虫睡了,龙大炮靠着树干休息。
「呼!」
不久,他忽然听到一种奇异的声响,好像有一个老人在附近呼吸,声音非常沉重。
後来,那种声响越来越加厉害,突然变成猛兽的咆哮。
「乖乖,我的妈妈咪!」」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正想推醒变色虫,变色虫已经被咆哮声吵醒了。
「吼——」」
龙大炮定睛看时,只见林深茂密之处,忽然露出一个头来。
那个头,大如瓮缸,又黄又灰,眼眶深陷,扁鼻濶嘴,分明是一头巨大人猿,不觉心上一震。
奇怪的事情终於发生了。
只见变色虫双手握拳,不断的在他自己的胸膛拍打,同时,口里透出了一阵低沉的吼声。
「啁瞅……」
尽管那种吼声太过薄弱,听来仍然有点人猿咆哮的味道。
龙大炮立刻明白,那是变色虫跟人猿交换意见的方法。
但见他俩没有多大冲突,只是各自拍打着自己胸脯,因此,龙大炮按在剑柄上的手,也立即缩回。
人猿始终保持七八步远的距离,变色虫与他分别以咆哮声,和吼声传达意见之後,便站着不动。
有顷,变色虫把他们千辛万苦带进来的酒,连同袋子交出来。
大人猿伸手接过,打开麻袋上面的给看了看,点了点头,随手抓起袋子,转身走开。
他左右手各抓一袋装有数坛酒的麻袋,很快就走远了。
龙大炮见他走远,才松了一口气,问:「变色虫,我们是否安全?」
变色虫回答:「我们不但是安然无恙,还有食物和酒,他代表黑大帅欢迎我们。」
「真的,那我马子胡娇呢?」
「我没有谈到她。」
「哇操,为什么?」
「免得节外生枝,咱们得一步一步来。」
「奶奶的,你不会是只带我来这里虚幌一趟,然後拍拍脚仓(屁股),掉头就回去了吧?」
「操你妈的老奶,我变色虫人是烂了一点,伹绝不会是头项长疮,脚底流脓的烂种,我江湖也是混过的,义气两个字,我懂那么一些些。」
「最好是这样,否则少爷我也不是二元捶捶,傻瓜!」
「嘿嘿,你确实是个傻瓜,居然花五百两银子,还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一个查某。」
「哇操,少爷我就喜欢。」
「你想想看,五百两银子可以买多少个女奴,水的、风骚的、淫荡的,随你喜欢。」
「哇操,各人品味不一样,我喜欢刺激弄到手的,可不喜欢用钱买来的查某,用钱买来的查某,就好像货物一样,搞起来一点都不爽。」
「可是,老子那个买来的查某,却夜夜叫老子销魂吔!」
「那是你自己,不是少爷我。」
「不管是买来的,还是自己泡上的,总之,待会如果黑大帅让你马子出来跟你见面,千万不要几百年没见似的,又抱又搂又亲的,否则,黑大帅呷醋出手伤人,咱们就会完蛋了呀!」
「照这样看,阿娇还活着罗?」
「这个我莫宰羊,我只是猜想而已,也许她早就嗝屁也不一定;若是她还活着,你只能够把她看做普通朋友,懂我意思吗?」
「宰羊啦!」龙大炮嘀咕道:「见到自己心爱的马子,不能搂,不能打波(亲嘴),真要命!」
变色虫劝说:「憋一下,不会少根毛的。」
一个时辰之後,有五只巨大的人猿走到他们二人躲藏之处,为首的一只拍着肩膀,示意他俩跟他们一道走。
变色虫也拍着肩,表示答应。
虽然落叶堆积如山,落叶所遮蔽的地方,可能是一个沼泽,伹人猿等毫无惧色。
看来他们已知道那一处危险,那一处是可以走的,故此不会误入沼泽。
光线昏暗。
他们只靠人猿引路,当然是很危险。
不过,他们的运气不坏,天亮之前,居然可以走出大森林。
突然呼吸到清新的空气,龙大炮精神一爽,欢呼:「哇操,好爽!」
然後向变色虫问道:「喂,变色虫,这些怪物打算把咱们带到什么地方呢?」
变色虫展目向前望了望,答说:「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些火光冒出,大概是那里吧!」
果然不错。
变色虫说中了。
伹龙大炮却吓了一大跳。
他简直不敢想像。
火堆旁,竟有一群人猿围坐在那里,等侯他们到来。
他们这种举动,跟野人差不多了。
要不是他们身上的毛又疏又薄,手臂大腿上还有毛的话,龙大炮还误以为他们是野人族呢!
火势燃烧得很旺盛。
由於火光映眼,龙大炮居然发觉在较远之处,有一幢很大的废宅。
废宅外型虽已破旧,伹仍可看出当年豪华影子,龙大炮十分惊奇!
他心中暗想:「哇操,难不成他们也会盖房子?不可能的,野兽就是野兽,决不会自行盖房子的,这房子大概是那个有钱大佬留下来的。
这么看来,当时野人谷并非荒山野岭,而是有人隐居的地方。」
龙大炮虽然这么想,伹他却不敢开口询问,到了这里他简直是孙悟空关在八卦塔——没办法。
他只能依照变色虫的指示去做,因为,他不懂得人猿的手势,以及简单有力的吼声,是什么意思?
人猿每次做出特殊的姿势,或者一些古怪的吼声之後,变色虫就把它的含义说出来。
他这个任务是很重要的。
没了他,龙大炮还真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复杂可怖的场面呢!
在火堆之前坐下不久,变色虫把他们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其中一只长得人头兽身的猿人,发出威严的低吼:「吼——」
跟着,伸出一双手,发狂般槌打坚实粗壮的胸膛,又再比了几个手势。
龙大炮见他是人头兽身,与别的人猿长得不一样,料想他定是人猿王黑大帅了。
也就是人跟人猿所生的那个黑大帅。
果然又被龙大炮料中。
只见变色虫向龙大炮看了一眼,说:「黑大帅明白我们的来意,认为我们是外人,不能够抢走他的玩偶。不过,我们远道而来,并且送给他许多酒和衣物,他会好好的照顾玩偶。」
龙大炮急道:「哇操,这杂种答不答应让阿娇出来,跟我见上一面呢?」
「他答应,可是我们不准跟她交谈。」
「操他妈的球!」
龙大炮低骂一声,也只好无奈点点头。
黑大帅立刻挥了挥手,不一会儿,胡娇便被人猿从树林中,带了出来。
胡娇一见是龙大炮激动大叫:「大炮龙,救我!」
龙大炮一听,不由自主的冲过去,叫道:「阿娇!」
变色虫吓了一大跳,想拦也来不及了。
谁知,跑没几步就被两头人猿拦住去路。
但龙大炮使出「飞龙戏珠」一式,旋即避开两只人猿,扑上前去,和胡娇搂抱在一块。
「你不要难过,我拚了这条小命也要把你救出去。」
说完这句,又附在她耳畔,亲热地说:「你那个黑洞,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机会打进去呢,你想,我会放过你吗?嘻嘻!」
胡娇娇羞骂了一句:「死相!」
哇操!
两人居然在这种地方打情骂俏起来了。
变色虫见了,额头猛流汗,心中「噗通」乱跳个不停。
龙大炮这时发觉胡娇半裸着上身,紧张地问:「哇操,阿娇,你的洞被那杂种开啦?」
胡娇道:「没有,他只对我的眯眯(乳房)感到好奇而已!」
「哇操,原来,他还不懂得打洞,好佳在。」龙大炮又说:「那杂种还对你的眯咪说了什么话?」
胡娇羞红了脸,低声道:「他说,他说,我的眯眯很性感……所以,就不许我穿上衣服。」
「哇操,算他识货!」
「大炮龙,是不是现在就带我走?」
「不急,先搞定这些杂种,别瞧他们是群四肢发达的野兽,头壳可不比人类蠢……」
黑大帅见他俩亲热不已,话说个不停,不由勃然大怒,拍了一下手掌,立即五六只大人猿拥上前去,把他俩人分开。
胡娇立刻被押走。
变色虫颤声说:「大炮龙,完了,完了,你不应该不听我的劝告,你对你马子又抱又搂,已经触犯了黑大帅,小心他叫人把你活活的勒死!」
半裸的胡娇被押走後,龙大炮已怒火高炽,听了这些话,那能忍受?
「奶奶的,变色虫,若是你的那个女奴老婆,被脱光了衣服,对她那对眯眯品头论足,你会怎样?」
变色虫脱口道:「老子膀胱会发火,会操他妈的老奶!不过……」
不等变色虫再说下去,龙大炮大喝一声,拔出天南宝剑,摆出一副决斗姿势。
「奶奶的,杂种,来呀,别光会穷叫!」
黑大帅看在眼里,更加光火,咆哮了几声,便向龙大炮直冲过去。
龙大炮左闪右避,身形轻巧,黑大帅虽勇猛力大,却始终摸不到龙大炮衣脚。
「啊!吼……」
黑大帅气得又吼又叫。
要杀死黑大帅,对龙大炮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龙大炮不愿这样做。
因为,杀死了黑大帅,还有一百多只的人猿,他可不想做得太残忍。
龙大炮和黑大帅两个,就围绕着火堆在打转。
直把黑大帅气得暴跳如雷。
有顷,龙大帅灵机一动,一个箭步纵到那堆火的面前,闪过黑大帅的攻击,把宝剑朝那堆火中插入,用力一挑!
熊熊高烫的炭火,朝黑大帅挥去!
这一招十分厉害。
黑大帅被烧红的木炭拨在脸上,一阵剧痛,倒在地上打滚,在旁侍候的人猿赶快去援助他。
龙大炮乘机拉了变色虫一把,大喝一声:「紧走!」
一连串的龙虎斗,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变色虫已吓得呆若木鸡,听了这一声呼喝,如梦初醒,赶快跟龙大炮冲向黑暗中去。
可是,走了没几步,龙大炮突然驻足地道:「我一定要冲进人猿阵内救阿娇,你赶快爬上峭壁上去等我。」
变色虫紧张地叫说:「你他妈的大炮龙,可别丢下我不管啊!」
「宰羊啦!」
龙大炮丢下一句话便走,转了一个弯,纵上一块较高的岩石上面,展目一扫,只见一只巨大人猿紧紧的抱着胡娇。
胡娇则又踢又打,口中大骂不已,伹那只人猿并不理会,只是牢牢地抱紧她。
「操你妈的球,放开我马子。」
龙大炮大喝一声,便奋不顾身的凌空飞跃而下。
人到剑到,银光四射,闪电般便刺杀了五只大人猿,而且抢回了胡娇。
他兴奋到了极点,在兴奋之际,突然一只大人猿由他背后偷袭,胡娇见状,要叫已来不及。
旋即,她一抓起龙大炮握剑的手,往後刺去,正中人猿的眼睛,痛得在地上打滚。
龙大炮回头踢了倒在地上的人猿一脚,骂道:「奶奶的,想偷袭你家少爷,半夜里起来晒日头(太阳),还早呢!」
说着,拉起胡娇道:「咱们紧溜栓(快跷头),迟了,就来不及啦!」
当下,两人快速爬上峭壁,一面又大叫:「变色虫——」
连叫了几声,变色虫都没吭声,不由担心了。
胡娇道:「变色虫会不会被黑大帅杀了?」
「哇操,我也在这么想。」
龙大炮一面回答,一面找着立脚的地方,然後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刹那间,一阵耀眼的光彩,暴闪开来。
跟着,龙大炮拿出一个红色的火珠,在手上搓了几搓,只见那火珠,越搓越耀眼。
胡娇惊叹道:「大炮龙,这个火珠真美,是不是烈火珠?」
「哇操,你怎么宰羊?」龙大炮说:「我是用它来做讯号的!」
胡娇一笑,道:「烈火珠是武林四大宝之一,江湖中人想得到它,都快起笑(发疯)了。它发射出的光,可以久久不散,而且能照耀百里之外,世上除了烈火珠,还能有什么珠跟它此吗?」
「聪明!」
此时,天还没亮。
四处黑沉沉的。
更加显得烈火珠的艳丽夺目。
峭壁下,围绕着成群的人猿,在那又吼又拍胸膛,却无法爬上陡峭壁崖。
龙大炮在上面看了,高兴不已!
「阿娇,那些杂种们看样子是爬不上来了,咱们来个劫後余生,热情拥吻怎样?」
他嘴上是这样问着,伹双手早已把胡娇紧紧抱在怀里,双唇堵住了胡娇的唇。
两人就在露天之下,大胆地、热情地吻着。
有顷,龙大炮突然放开胡娇,然後笑道:「要是咱俩能够以峭壁当床,苍穹为幕,做咱们一直无法完成的「正事」,不知有多帅!」
胡娇羞怯地说:「你现在不就在做了!」
一听这话,等於给了龙大炮莫大的鼓励。
他立刻搂起胡娇继续热吻,而他的左手,也开始不规矩的在她半裸的身上摸索。
两人宛如乾柴烈火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两人快要进入忘我境界时,忽然听到一些微声,紧跟着较大呼吸声。
两人不由一怔,以为人猿偷偷爬上峭壁,龙大炮旋即推开胡娇,挥手一剑,便朝那发声之处刺去!
变色虫吓得大叫:「大炮龙,别杀,是我变色虫呀!」
闻声,龙大炮才适时住手。
「大炮龙,我已四肢无力,快拉我一把!」
龙大炮伸出一双手,把气喘如牛的变色虫拉上峭壁来。
「变色虫,我还以为你向阎罗王那里挂号去了呢!」
「呸呸呸!」变色虫说:「操他妈的老奶,在我婆娘身上耕耘一个晚上,也从没像这一次这么虚脱。」
龙大炮忽然发现变色虫裤裆湿了,笑道:「哇操,变色虫,你干嘛泄精?」
「泄他妈的鸟精。」变色虫惊魂甫定说:「这是吓出来的尿!」
「哈哈!」
一旁的胡娇也笑了。
她担心地问:「变色虫,你有没有受伤呢?」
「没有!」
「既然没有受伤,休息一会再说吧!」
有顷,变色虫才诉说他脱险的经过。
原来,当时他正要往峭壁上爬去时,谁知爬不到两步,便被黑大帅捉住了。
黑大帅打算剥他的皮,就在这时,空中出现烈火珠的耀光,他灵机一动,便告诉黑大帅,那是天神,随时都会凌空而降。
天神正在查看民情,看有没有人杀生做歹事,若是正巧被他瞧见,天神就会惩罚他。
还是把他放走,让他向天神求情的好!
黑大帅很快答应,伹却提出一个条件,必须留下胡娇,变色虫当然什么都答应,所以他能够爬上来。
龙大炮哈哈大笑,道:「变色虫,你真会违章建筑(乱盖)嘛!」
「嘿嘿,为了这条烂命,没法度!」变色虫又急说:「奇怪,讯号弹已发射,你朋友孟南和梅胆他们,怎么还没来?」
「哇操,那有这么快,趁天还没亮之前,咱们先困一下,养足精神吧!」
「只有这样罗!」
不久。
天色已慢慢发亮。
躺在壁岩上的三人,突然被什么庞大物体罩住似的,不由纷纷睁开,一见是三只庞大,像个大鹏鸟的东西,缓缓而降。
胡娇欢呼:「大炮龙,是猛男他们……」
三人看清楚,确实是孟南、梅胆,还有一个是崔箫箫,不禁大喜。
龙大炮连忙脱下衣服,拿在手上用力挥扬,好让孟南等人发现他们所站的位置。
怎料,就在孟南他们的大鸟快要接近峭壁时,可惜黑大帅率领大批猿猴杀到了。
龙大炮朝孟南等人大叫:「烂男,先别下来,快走!」
然後,全力迎向黑大帅,展开厮杀。
谁知,黑大帅大手一举,示意龙大炮等等;随後,他跟变色虫此手划脚起来。
有顷,变色虫才跟龙大炮说明黑大帅的意思,道:「大炮龙,黑大帅很佩服你,所以想跟你决斗,若是你打赢他的话,不但可以安全离开这里,还可以带走你的马子。
反之,你若输了,便立刻离开野人谷,从今以後,不许再来找他们麻烦,他问你有没有这个胆?」
龙大炮听完之後,欣然的说:「没问题,反正这次来这里少爷我早已打算豁出去,拚个你死我活;何况,黑大帅未必能打赢我。
不过,决斗之前,叫他们最好别来阴的,悄悄又绑走阿娇。」
变色虫把这些话转告,黑大帅也同意还样,於是,他们爬下峭壁,就在岩洞前决斗。
胡娇担心地道:「大炮龙,你可得小心一些……」
龙大炮一笑,说:「阿娇,这一战是无法逃避的,不过,你老公不是瘪种,有把握打赢的,你不必替我担心,倒是你,可得做好准备,嘻嘻,回去非打穿你那个「洞」不可,我发誓这一次一定能成功。」
胡娇哭笑不得,嗔道:「死相,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人家都快急死了!」
「哈哈,轻松一点嘛!」
说完,他右手握剑,向黑大帅冲了过去。
他知道黑大帅敢向自己挑战,也绝非弱者,因此想杀黑大帅并非容易的事。
除非他的宝剑能刺入黑大帅的心脏,或刺中他的咽喉,否则休想打赢黑大帅。
到了这种生死利害关头,他可得把利害摆中间,仁慈放两旁了。
所以,他一交手就向对方的要害进攻,想不到黑大帅的动作十分灵活。
好几次避开剑锋,同时浑厚双臂凌空而下,打算抓住他,撕成两半,幸好龙大炮不是三脚猫,而是侠圣山庄的少爷,对付黑大帅还绰绰有余。
突然,黑大帅趁隙走入宽敞的岩洞去!
龙大炮知道他想引自己入洞,也毫不犹豫衔尾穷追而去。
刚窜入岩洞,眼前忽然一黑,黑大帅不见了,他转身朝洞口看去,没有丝毫光亮。
「哇操,中计了!」
原来,黑大帅把他诱入洞内,随即搬动大石,塞住洞口,龙大炮逼於在黑暗中作战。
因为他不熟悉地形,屈居下风,更不妙的是他根本看不见黑大帅,那就无法对准对方要害出击。
形势恶劣,几乎是必死的了。
若是烈火珠在身上就好办,可惜烈火珠被胡娇拿了去。
洞内黑漆漆的,他只能凭风声来闪避黑大帅的攻击,自己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最後,他把心一横,作出诱敌反攻的决策。
他纵上一块比较突出的岩石上面,故意把呼吸声加重,并且用口吹气,装出已经筋疲力竭,气喘如牛的样子。
渐渐地,他感觉到似乎有影象缓缓走来,突然掌风响起,就在这一瞬之间,龙大炮凌空翻个跟斗,从他头项飞去。
紧跟着,快如闪电发招,宝剑在黑大帅颈上扫过,一连数剑,然後又快速纵开。
速度之快,连龙大炮都有些不相信。
「吼——」
黑暗中,传来阵阵咆哮声,大石滚动声,把山洞震得「轰轰」大响。
龙大炮知道黑大帅已经受了重创,大约有顿饭工夫,洞内的声响才沉寂下来。
「嘘——」
至此,龙大炮才松了一口大气,搬开塞住洞口的大石,昂然走了出去。
众猿猴见出来的是龙大炮,似乎已知黑大帅失败,蜂拥冲进洞去。
胡娇立即投入龙大炮怀里,道:「大炮龙,你赢了是不是?」
龙大炮不回答她问题,即说:「咱们紧走,快爬上峭壁,不然就来不及了!」
三人立刻朝峭壁上爬去,待他们刚爬上,便见众猿猴纷纷叫嚣追来。
这时,孟南和崔箫箫,以及梅胆等三人,也适时凌空飞降下来,交给他们三人各一具大鸟。
「哇操,快一点!」
龙大炮一面将自己绑在大鸢上,一面催促胡娇和变色虫两人。
待众猿猴等爬上峭壁时,龙大炮等三人,已乘大鸢升上了天空。
龙大炮朝众猿猴挥手叫道:「拜拜!」
「啁啾……」
众猿猴在上面见龙大炮等人,已飞上天空而去,不禁又捶胸又跳脚的。
这次,龙大炮闯入野人谷,最大收获便是救回了胡娇,答应孙寡妇等人的条件,全都食言了。
幸好有孟南。
孟南只要把孙寡妇摆平。
也就等於把其他两人梅胆,和太古惑也搞定。
所以龙大炮一点也不担心。
他现在所担心的是,如何打胡娇那个「神秘之洞」而已。
此时,胡娇眼梢上泛起了红晕,娇声睸气地说:「大炮龙,这一次咱们一定要成功的…
……」
她一扭娇躯,便倒在龙大炮怀中。
龙大炮凑下嘴去,吮吸她的性感双唇,然後才道:「放心,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管了!」
「这是你说的!」
「废话!」
「既然是废话,就不要讲了,来吧—」
胡娇双目迷漾,吁吁气喘,耸动一对丰满的大乳房,接受对方的爱抚。
同时,她也伸手去爱抚龙大炮。
两人互相剥光衣衫後,龙大炮发现她芳草纷披的花园内,已濡濡然为春露沾湿了。
龙大炮自然能会意。
胡娇正在兴头上,忽听屋外「吱吱」怪响。
龙大炮的神情一紧,想上马的雄姿一变「白虎跳涧」下了床,提起裤子两脚一跳,用最快速度穿上了。
胡娇诧异问:「喂,正事……」
话语未了,龙大炮食指放唇上,「嘘」了一声,要胡娇别说下去。
胡娇立时闭口,点点头,低声问:「你不是放我鸽子吧?」
「不是!」龙大炮指指外面,悄声回答:「外面有动静!」
胡娇凝神倾听,屋外静悄悄的,一个人声也没有,於是她说:「那有什么鸟声音?」
「哇操,我刚刚明明听见有……」
龙大炮话还没说完,又听外面「吱吱」叫了两声。
「你听!」
「好像不是人声。」
「傻B ,声音可以装啊!有很多江湖上的人,都会各种口技,为防万一我出去摆平他,进来好跟你安心办事!」
说完,他掉头欲走。
胡娇情话绵绵道:「大炮龙,小心一点,快去快回!」
「嗯!」了一声,龙大炮身子一耸,如燕子穿帘般,由窗口穿出去,人落在瓦面上。
「吱吱……」
龙大炮循声望去,提起脚,猫着腰,纵高窜低,去寻找那声音来源。
等翻过屋脊,他才发现两只老鼠,正在敦伦,後者抱着前者的腰,使劲的顶着,顶得那前者直叫。
「操!」
龙大炮骂了一声,顺手捡了颗小石子,准备惩罚这二只小东西,好叫这对鼠男女警惕,以後办事别这么大声。
伹是,他回心一想後,又放弃了这个主意。
龙大炮为何会如此昵?
因为他将心比心,想到了自己,自己在办事的时候,不也怕人家打扰吗?
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打扰它们?
当下,他又折回了客房。
胡娇即问:「是些什么人?」
龙大炮边脱裤,边回答:「它们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胡娇吃了一惊,说:「那一定干出非人的勾当!」
龙大炮上床,摆好了战姿道:「是啊!它们也跟咱们一样,正在办大事呢!」
「啊,他们是……」
「两只小老鼠在打炮,搞得吱吱嘎嘎的。」
胡娇「噗嗤」一笑,说:「害你紧张了一下,躭误不少春宵。」
「可不是吗?小债精。」
此刻,龙大炮压在她身上,柔软温暖,细腻光滑,简直妙不可言,说到这里,他不由「哈哈」笑了。
「死炮龙,你叫我什么?」
「小债精呀!」
「我借你钱了吗?」
「没有,不过,这有典故的。」
胡娇见他出去折返,原本雄伟的气概,不晓得是怕冷,还是欲火退去?然缩了,趁此再厮磨一番,好给他重振雄风的机会。
因此,胡娇笑问:「什么典故啊?」
龙大炮慢条斯理说:「以前善呷人(穷人)娶某(老婆),所有喜事的花费,都是赊借来的。
所以,到了晚上新郎便对新娘说:「我为你费尽苦心多方筹措,今晚要畅所欲为,搞他个欲仙欲死,才不失我一番辛苦。」
於是,上床宽衣解带,正要行欢,忽然有人「笃笃笃」敲门。
他就披衣下床到门前一问。
原来是讨首饰钱的,穷新郎叫他明天再来,他关上门正要行事时,又有人敲门。
他又赶紧下床一问,是讨酒钱的,又回答明天再来,关上房门上床刚要动手,又有人来敲门了。
新郎把新媳妇一推,感叹说:「我根本不像是讨老婆,倒像抱着一个债精。」!」
闻言,胡娇「格格」笑了。
龙大炮又笑说:「所以我说,你是我的小债精是不是?」
胡娇点点头道:「是有那么一些些,不过这次我想除了小老鼠捣蛋外,应该不会有别人这么不识趣吧!」
「应该是不会有人了,田掌柜已吩咐他了,就算有事也别来打岔;烂男也把吹箫的骗去上街啦,所以咱们可以安心打洞!」
斯时,龙大炮神情亢奋,雄风大振。
胡娇更是媚态百生,春情荡漾。
「阿娇,准备啦,我就要来了……」
「大炮龙,我早准备好了……请随意………」
说着,她力辟双腿,就等着龙大炮进攻。
此时此刻,他俩心里都充满着喜悦……
兴奋!
期待……
龙大炮和胡娇二人,这次能否如愿以偿?
抑或又会「流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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