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查某这玩意无通碰

 

  为了安全之计,龙大炮和胡娇二人,回到客栈时并没从大门进去,而是从後院纵入,在闪闪缩缩地回到房里去。
  房里没人,他又到隔壁叩门,以为孟南和崔箫箫二人一定在。
  怎知,里面也没有人。
  「怎么会这样?」胡娇纳闷地问。
  龙大炮说:「你下去问一问田掌柜的,看他们两个有没有回来过?」
  「好!」
  胡娇转身离去。
  龙大炮感到非常奇怪,心想:「哇操,他们一定是去找自己啦!」
  他暗暗想着回到房里,突然感到有些不妙。
  他的反应一向敏锐,对身边一叨事物都有一种直觉上的反应。
  伹当时他的脑筋里,正想着孟南和崔箫箫二人可能发生了事,因此分了心。
  当他感到不大对劲时,已经太迟了。
  有人用一柄剑顶住他的背,沉声道:「别动!」
  「哇操,别动就别动,你瞧,我这不是乖乖的。」
  龙大炮非常冷静,他懂得如何应付眼前这种突如其来的局面。
  他没有反抗。
  他知道反抗的後果会怎么样。
  那用剑顶着他的人,又道:「小子,我们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你们?」龙大炮奇问:「哇操,你还有同伴?」
  「不错!」
  回答他的不是这大汉,而是床後闪出的三个大汉之一说的。
  他们的装束全是男衣劲装,不像中原人,倒像个东瀛忍者。
  起初龙大炮以为他们是追杀他的那些杀手,这下看清楚了,才知又是另一帮人。
  「哇操,你们干什么?」
  其中一个汉子说:「小子,现在应该由我来问你!」
  「青菜(随便)!」
  「你干嘛现在才回来?」
  「歹势(不好意思),阮莫宰羊四位大哥大驾光临。」
  「少哈拉(噜嗉),那女的呢?」
  「什么女的?」
  「半天云中挂口袋,少给老子装风呀,我指的是那女奴!」
  「哎呀,我怎么宰羊,当时你老兄如果目腮(眼睛)无给屎糊到,一定看清楚我没有得到她。」
  那汉子听了,顿了顿,便说:「可是,後来在混乱中,有人看到你跟她在一起。」
  龙大炮点头道:「你没说错,可惜後来我又失去了她。」
  闻言,四个人互望了一眼,就在这时,笼大炮突然发难,手肘往後一顶背後那人的肚子。
  那人一痛,顶着龙大炮的手立即缩回,其他三人楞了下,旋即围上来。
  龙大炮身形拔起,纵向床头,挑起天南宝剑,「唰」地一声,迎向四人击去。
  有剑在身,龙大炮精神抖擞,激烈地迎战他们。
  「操你妈妈的球,跟少爷我要查某,少爷我又不是开妓院的,那来查某吗?」
  东瀛忍术向来诡异,一时之间,要打败他们也不是简单的事。
  房内激战在继续,房外突然传来胡娇的吆喝:「什么人?」
  「啊!」
  紧跟着一声惊叫,龙大炮听得出这声惊叫,也是胡娇发出的,不由一怔!
  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四名汉子也是一怔,他们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哇操,啥米代志(什么事)?」
  「妈的,咱们怎会宰羊?」
  「还打不打?」
  「青菜(随便)!」
  东瀛的其中一个汉子话声未了,忽见屋外丢进两团东西,「砰!」一声,然後两团东西便冒出彩色烟雾来。
  烟雾很漂亮,也很快弥漫房内。
  龙大炮惊叫:「哇操,七彩迷魂弹,快闪……」
  话声中,连忙朝窗外飞去!
  「砰!」
  只听一声大响,他人又弹了回来。
  那四个忍者,也纷纷朝房门或窗口纵去……
  ※※※当龙大炮慢慢醒过来时,他已被囚在一间密室里。
  他扫了一下室内,并不宽敞,伹当他发觉角落还缩着一个人时,心里不由轻松了。
  「好佳在,还有个伴,不然非憋死不可!」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四个忍者之一,他屁股好像受了剑伤,正在歪着身子痛苦呻吟。
  外面很静,也许人们都睡觉去了。
  龙大炮忍不住问那人道:「哇操,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又是什么人?」
  那人苦笑说:「人都被抓了,告诉你有个屁用?」
  龙大炮一笑,道:「那可不一定,你若是听过少爷我大炮龙这响当当的大名,便会充满希望。不然,你就死定了。」
  那人沉吟了一阵,才说:「好吧,不管你大炮龙是有名,还是个小卒,现在咱们同病相怜,彼此应该了解一下,希望咱俩合作,想出一个逃生的点子。」
  龙大炮埋怨道:「算你聪明,其实,你们已经误人误己,不应该再故作神秘了。
  事到如今,最好能坦诚一些,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我叫「一条」。」那人说:「听命於「贺新」!」
  「哇操,一条!又不是打麻将。」龙大炮道:「贺新是什么人?」
  「也是忍者,至於他的真正身份,我就不大清楚了。」
  「贺新是不是在客栈时用剑顶着我背的那个?」
  「不是,他叫雄鸡,也是听命於贺新。」
  「哇操,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告诉你也无所谓,我们的目的,就是那女奴。」
  「哇操,那查某究竟是什么人?怎的这么红,好像每个男人都想要她。」
  「我也不大清楚,若是你很想知道的话,下次碰到雄鸡再问他好了,他一定知道原因的。」
  闻言,龙大炮停止再问,他心里在细细盘算着,半晌,才又故意问:「你们是不是有追杀过她?」
  一条纳闷反问:「什么时候?」
  「就是今天在拍卖市集上,当时她躲进一幢废宅中。」
  当然在废宅里发生「香艳」的事,就避过没提了。
  一条想了想,才回答说:「我们没有追杀她,他们可能是「华富川」的人,也可能是「响尾蛇」的刽子手,总之不是我们。」
  龙大炮好奇地问:「华富川和响尾蛇,又是什么人?」
  「华富川就是跟你出价大车拚那个女奴的年轻人,难道你不认得?」
  「我认得他妈个球,那个戴绿帽姓华的,是个什么来头?」
  「天目山百丈峯血谷的地狱门。」
  闻言,龙大炮怔了一怔,喃喃地说:「地狱门,杀人如麻的地狱门!」
  「不错。」
  「他为什么出这么高价购买那女奴?」
  「我早说过了,那女奴身份特殊,所以连同阁下在内,一共四帮人,都希望得到她。」
  龙大炮眉头一皱,不解地又问:「代志(事情)的确有点古怪,那女奴干嘛会如此重要?是因为她身份特殊呢?还是因为她的容貌美身材帅?」
  「别伤脑筋啦!」
  「为什么?」
  「你伤脑筋想这个问题,已经太迟了。」
  「我还年轻,怎会迟昵?」
  「年轻有个屁用,问题是这些人一定不会放过咱们的。」
  「这些人是响尾蛇的人?」
  「嗯!」
  「响尾蛇是什么人?光听名字好像是个很凶恶的家伙。」
  「听说他是朝廷的爪牙!」
  「朝廷?」龙大炮似乎很讶异,道:「朝廷也想淌这赵浑水;哇操,看来林金枝这查某,不是一般的查某吔!」
  一条又自顾地说:「所以我说包括你在内,有四帮人想要得到那女奴,就是我们忍者,还有晌尾蛇,以及地狱门的华富川,还有就是你。」
  龙大炮一面在听,一面喃喃地道:「原来在废宅追杀我的,就是响尾蛇的手下。」
  一条点头说:「不错,当时我们也听说有个少年仔,救走那女奴,我们早想到那个少年仔就是你。」
  「哇操,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们见过你叫价,且价码相当高,因此引起我们的注意。」
  「哇操,你们一定以为我也知道女奴的秘密,所以直接找到客栈去,对不对?」
  「我们找你,主要想知道那女的下落,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晚才回来。」
  「你以为那女的现在什么地方?」
  「天宰羊(知道)!」
  龙大炮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间:「我还有两个死党,你可知道他们的下落?」
  一条反问:「是不是一男一女,男的叫什么烂男,女的叫什么吹箫的?」
  龙大炮喜道:「对对对,就是他们两个。」
  「在我们手中。」
  「哇操,你们呷饱撑着,干嘛把他们抓去?」
  「莫宰羊,你最好去问贺新。」
  「废话,少爷我现在变成一只笼中鸟,怎么去问贺新吗?」
  顿了顿,龙大炮又问:「对了,你们贺老大躲在那个老鼠洞里?」
  一条道:「我告诉你也找不到的,除非咱们一道离开这里。」
  「哇操,老兄,你有点子离开这里?」
  「没有,我只以为你有点子。」
  「嘻嘻,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会有什么点子?」
  「妈的,你没有点子,干嘛问老子这么多问题?」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青菜(随便)聊聊,你就当是打发时间好了。」
  一条脸色变了变,然後堆着笑容道:「小子,你免细利(不用客气),我知道你本事不小,最起码,你能在杀气腾腾中,把那女的救走,这份能耐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龙大炮笑了,说:「乌鲁木齐(马马虎虎)!」
  一条接着道:「小子,只要你脑筋稍为急转弯一下,咱们便可离开这里,到时我定带你去救回你那两个同党。」
  龙大炮心里盘算了一会,才说:「点子应该是不难想的,只是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还是鸭子听雷,不懂吔!你最好能够更彻底,详细一些告诉我,这样也许我会更快想出点子也不一定!」
  「我宰羊的,早已告诉你了。」一条道:「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话,就得问贺新了。」
  「可是,我如何能见到贺新呢?」
  「只要你救我出去,也许我会有办法。」
  「什么办法?」
  「暂时还没想到。」
  龙大炮一听,突然狂笑起来,又跳又笑。
  「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一条纳罕问:「小子,你笑什么?」
  「我笑你作一个揖,放八个屁,梦里娶新妇(媳妇),心不但歹,且又想得妙。」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想蒙(骗)我。」
  「老子想蒙你?肚脐眼放屁,没的事。」
  「哇操,别死鸭子嘴硬了,少爷我是不会上当的!」
  「你说,我想怎样蒙你?」
  「这个简单,你不过想叫我先救你出去,你根本不可能帮我!」
  闻言,一条表情认真地说:「难怪你这样想,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样想。不过,咱们混江湖的,讲的就是一个「信」字。你若相信,就救我出去,若不信,我也不会勉强你。」
  龙大炮在昏暗中,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神情,但却听得出他的语气。
  他似乎很有诚意。
  可惜的是,龙大炮却没有逃脱的方法,更不要说什么救他了。
  伹到了这个节骨眼,只好硬着头皮道:「好吧,让我想想点子。」
  话虽如此,事实上龙大炮什么办法也没有。
  四周宛如铜墙铁壁,门却又是以机关控制,唯一的光线,是由屋顶上一个不到三尺的小孔射入。
  龙大炮在房中来回踱着步,一条不敢打扰他,只有静静坐在一旁。
  大半天过去了,龙大炮还是在踱步,一条终於忍不住地问:「大炮龙,到底想到了没有?」
  谁知,龙大炮却道:「哇操,又累又饫(饿),先睡个觉再说。」
  说着,便躺了下来,不一会竟然呼呼睡去。
  哇操!
  这个时候他还能睡得着?
  一条见了,险些气得吐血。
  孟南和崔箫箫二人,坐在地上,背对背地打着盹。
  梦中孟南见到了崔箫箫的表姐「肉包」。
  肉包一见到孟南,紧紧地搂着孟南又摸又亲,而且,似乎很饥渴,迫不及待地脱去孟南的衣服。
  孟南一脸幸福的样子。
  他也不甘示弱,抱着肉包全身上下摸遍了,热情绝不输肉包。
  他梦呓着:「肉包、肉包,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晚上,我夜夜都尿床吔…
  ……」
  他摸着、亲着,正要脱肉包衣服之际,突然听到一声「啪!」,然後人便跳了起来。
  梦也醒了。
  孟南摸着火辣辣的脸,对崔箫箫气道:「你干嘛打我?」
  崔箫箫脸红脖子粗,也气呼呼地说:「我若不打醒你,本姑娘就被你给强奸啦!
  东摸摸,西摸摸,口水亲得人家满脸,也不知你在搞什么鬼?」
  孟南尴尬地道:「我妈个A 哟,我明明摸的是肉包呀……」
  「肉包,肉你的头呀!」崔箫箫气说:「想我表姐想得起笑(疯),当初干嘛不带她一道来。」
  「乖乖,咱俩是在调查事情,不是在游山玩水,带着她干什么?」
  说到这里,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杂声,二人立刻闭上嘴。
  他们是被囚禁在一间密室中。
  密室的门是用厚厚的铁板造的,门上有小孔,不过只能一个头出去。
  外面本来很安静的,现在却灯火通明,人声哄动,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汉子神包张惶,匆匆地外面的雨道上走过,显然发生了一些重大的事。
  孟南回头对崔箫箫说:「他妈个A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像世界末日似的。」
  崔箫箫不屑地道:「为了一个女奴,竟然如此大阵仗,全都是神经病,头壳歹去(脑袋坏了)!」
  顿了顿,她禁不住又喃喃地道:「奶奶的,到底这件事怎么搅的?闷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连大炮龙也不见了!」
  孟南接口说:「当初我还以为阮大吔也落入他们手里,伹现在看来,代志(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像中那么简单。」
  「我管它简单还是复杂,我只担心大炮龙安危,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是啊,大吔要是出了问题,我猛男回去定会给老爷剥皮的……」
  斯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跟着,有门锁声响。
  孟南和崔箫箫二人,立即闭上嘴。
  门开处,站着一名东瀛汉子,他後面跟着两名手下,东瀛汉子笑道:「两位还没有睡吗孟南回答:「本来睡了,而且睡的很甜,可惜给你们吵醒了。」
  那汉子突然很客气的道:「对不起,今晚发生了一些令我们意料不到的事,所以,我们不得不骚扰两位的美梦了。」
  崔箫箫哼了一声,说:「说话何必如此客气,咱们可会不习惯!」
  那汉子脸色一变,孟南忙道:「乖乖,难道今晚发生的事,和咱们有关?」
  「可以这么说。」那汉子说:「因为那小子是你们的同党。」
  孟南和崔箫箫二人,暗吃一惊!
  「大炮龙怎么样了?」崔箫箫急闪。
  那人看了一眼崔箫箫,不答,反笑问道:「你是他的马子?」
  崔箫箫说:「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嘿嘿,他可是泡妞大王。」
  「那又怎样吗?」
  「我们本来想带他来此见两位的,可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同党被他们劫走了。」
  孟南和崔箫箫大吃一惊,道:「对方武功很高吗?怎么连阮大吔也不是他对手?」
  「对方武功如何我们莫宰羊,因为没交过手,他们是使用七彩迷魂弹偷袭。」
  「他妈个A ,我说昵,以阮大呛的身手,很少人能是他的对手。」
  崔箫箫一听龙大炮被掳,心急如焚,吼叫:「我们根本和这件事风马牛不相干,为什么要拖咱们落水?」
  说着,欺身上前,就在袭击那汉子,那汉子身形微闪,伸手扣住崔箫箫的手腕。
  「小妞,别激动,让我们心平气和好好的谈谈吧!」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
  「当然有,尤其你男朋友的来历。」
  这人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崔箫箫和孟南两人,心里不由一凛。
  看样子,对方对他们的来龙去脉,已经探听出一些些了。
  这汉子笑道:「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谈一下吧,为了我们,也可说是为了你家少爷龙大炮,你们三个是不是自襄阳的侠圣山庄?」
  「嗯……啊……」
  孟南和崔箫箫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
  那汉子笑说:「你们不必否认了,我们若想知道的事,没有查不出来的。」
  崔箫箫不悦地道:「那又怎样吗?」
  「龙大炮是侠圣山庄少主人,你们这次闯江湖,可是为了调查一件有关武林人士失踪的事,对不对?」
  孟南不止有点吃惊,而是非常地惊讶!
  他不知道对方识穿了龙大炮的身份,究竟是吉还是凶?
  那汉子侃侃而谈:「算是我们有限无珠,如果我早知道你们是侠圣山庄的人,事情就筒单得多了。现在请两位到厅上聊聊,怎样?」
  不等孟南两人回答,他已摆摆手,吩咐两名手下去备酒,招待孟南和崔箫箫。
  待那中年汉子领着孟南,和崔箫箫来到大厅时,酒菜早已摆上了。
  三人分宾主坐下。
  那中年汉子一面替他们斟酒,一面道:「我想,首先我应该自我介绍。」
  孟南说:「你早就该介绍了。」
  「老夫姓贺,单名一个新字,贺新便是老夫。」
  「贺大侠好像不是中原人士!」
  「不错,老夫来自海外的东瀛。」
  「东瀛!听说东瀛的忍术很诡秘,想必贺大侠是其中高手,可否表演几招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你说笑了,忍术不是每个东瀛武士都会,它也不是拿来表演的。」
  孟南有些失望,喝了一口酒,即道:「算了,算了,你说吧,请咱们喝酒到底想谈什么?」
  贺新不徐不急的说:「首先我必须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否则,两位可能对我们误会加深,甚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的感觉。」
  「操,是有那么一点!」
  「从你们突然中止放弃出价这一点看,你们不知那女奴的来历,是有可能的。」
  「我们本来就一无所知。」
  「那么,你们可知道那个年轻人的来头?」
  孟南和崔箫箫二人,互望一眼,然後摇摇头。
  贺新道:「那个年轻人叫华富川,是地狱门的一名使者。老夫怀疑你家少爷龙大炮,就是落入他的手中。」
  「真的!」
  孟南、崔箫箫二人,这一惊非同小可。
  侠圣山庄和地狱门,在武林中是一白一黑,假如龙大炮真的落入地狱门人的手中,那还有好日子过。
  唉,看来龙大炮苦头有得吃啦!
  崔箫箫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买那个女奴?」
  贺新答道:「这正是老夫要告诉两位的来由,那女奴并非我们所想像中那么普通的人物。她爹曾在宫中当过官,且是先皇身边一位重要的侍臣。」
  闻言,孟南和崔箫箫二人,又是一怔!
  崔箫箫急问:「那她为什么会沦为女奴呢?」
  贺新徐徐道:「那女奴名字叫林金枝,她爹後来告老返乡,没多久便隔屁,家道也因此中落,林金枝才会沦为女奴。」
  「这跟她成为焦点人物,好像没多大关系吗?」
  「别急,听我慢慢道来,据说,林金枝她爹曾将宫中一批宝物盗出,後来因事情泄漏,她爹便把宝藏埋在一个秘密地方。
  现在林家所有的人都嗝屁,就只剩下林金枝一人,因此她便成为江湖人争夺的目标了。」
  孟南和崔箫箫二人,听到贺新一番解说後,对他们急於找寻林金枝,也就不感到惊奇了。
  贺新坦然说:「我们只想要知道那批宝藏的下落,所以,只要找到那女的,我们就有办法知道埋宝藏的地点。」
  孟南道:「什么办法?」
  「这点恕老夫无可奉告。」
  「你不说,我不问便是,不过有件事我就搞不懂了。」
  「什么事?」
  「为什么林金枝甘愿沦为女奴,出卖自己,也不去把宝藏挖出来?难不成她天生就是贱骨头?」
  「问得好!」
  「那就请说。」
  「如果那女的把宝藏挖出,便顿成富婆,就不必沦为女奴了。可是他们却认为这批宝物是个邪气的东西,尤其是当她家破人亡之後,更深信如此。」
  此地还是个十分落後的地方,迷信当然存在这些人心中,所以贺新说的话,孟南和崔箫箫二人,也只好暂时相信。
  崔箫箫道:「地狱门的人,可是也想得到这批宝物?」
  贺新点头说:「不错。」
  「难道他们不伯邪物之说?」
  「哈哈,许多人都想得到这批宝物,只要你不迷信,得到它便是世上最有钱人啦!有了钱,所有的迷信都会不攻自破。」
  「可是,这和大炮龙有什么关系?」
  孟南帮腔说:「是啊,我家少爷当初叫价只是为了想泡她而已。」
  贺新举起酒杯,仰头一乾而尽,才道:「可惜我们现在才明白,否则就不会骚扰阁下了,真是对不起的很。」
  孟南气叫:「你妈的A ,折磨了我们大半天,放两个屁,便了事,天底下那有这么便宜的事。」
  「小兄弟,现在发脾气也无济於事,地狱门可是个狠角色,他们是会不择手段的,我劝你们赶快想办法,救出你家少爷吧!」
  「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怎么救人?」
  贺新阴笑一下,说:「我们也许可以联手呀!」
  孟南疑信参半道:「我们?」
  「不错。」贺新说:「老夫可以向天发誓,只要找到那批宝藏,咱们就八二分账;我八,你二,便够你这辈子吃喝不尽。」
  「这点子好像还不赖。」孟南道:「只是,你们怎会知道我家少爷在华富川手中?」
  贺新答说:「是我手下回来说的,他怀疑地狱门的使者,冒充衙门的捕快,使用迷魂弹,将龙大炮掳去,目的就是为了那女的。」
  孟南想了想,忖道:「到这种地步,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了。」
  想罢,即说:「我只是龙大炮的跟班而已,我能做什么?」
  「只要跟老夫合作,小卒子也能立大功的。」
  「为了救少爷,赴汤蹈火也答应。其实,除了跟你合作外,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聪明,为人为己,你是应该阿莎力(乾脆),来,祝咱们合作成功。」
  贺新举起酒杯,一仰而尽,孟南和崔箫箫二人,也仰头乾尽。
  「哈哈——很好!」
  贺新大笑声中,回头吩咐身边手下,替孟南和崔箫箫二人,准备较舒适的客房。
  一名手下立刻领命离去。
  贺新神情似乎特别高兴,又道:「久仰侠圣山庄的大名,希望以後我们合作愉快,彼此发财。」
  孟南苦笑说:「是啊,彼此HAPPY !」
  「哈哈——一定让你HAPPY (快乐)!」
  孟南不知道龙大炮怎么样了,所以非常担心;另一方面,却又不能不答应贺新。
  因为肉在砧上,假如不合作,只有吃苦头的份。
  若是合作了,孟南便可以自由走动,只要可以自由走动,一切困难便可迎刃而解。
  有顷,贺新的手下进来,禀告客房已经整理妥当。
  「两位请吧!」
  贺新亲自将孟南、崔箫箫送离大厅。
  孟南和崔箫箫走後,贺新的亲信雄鸡,趋前不解地问:「你要他们两人对付华富川,这是什么意思?那个小子龙大炮,并非被地狱门的人捉去。」
  贺新得意笑道:「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这样做,是有两个目的。第一,我要姓孟的小子缠住华富川。第二,那叫林金枝女的下落不明,很有可能在华富川手中。
  「嘿嘿,姓孟的小子救主心切,绝不会令咱们失望的。」
  雄鸡疑信说:「你真的以为他们两个有此能耐吗?我很怀疑。」
  「你不必怀疑,我可以告诉你,明天我只放走姓孟的。」
  「大爷的意思是,把那姓箫的查某留作人质?」
  「当然。」
  「有这个必要吗?」
  「若非如此,又如何可以保证他们听咱们的指挥呢?」
  「就凭孟南一个人的力量?」
  「不错。」
  「大爷,你太过对他有信心了,别忘了他只是龙大炮的跟班而已。」
  「哈哈——」
  雄鸡莫名其妙地瞪住他。
  半晌,贺新才停止他的狂笑,正色地道:「这件事我已有了全盘计划,孟南虽然只是个跟从,伹他跟了龙大炮多年,也是个智勇过人的人,和龙大炮已非主仆关系那么简单。
  否则,龙大炮这次闯荡江湖,调查武林人失踪的事,绝不会只带着他一人。
  所以,我的估计若不错,他离开我们这儿之後,下一步将会向孙寡妇求助。」
  「孙寡妇?」
  「孙寡妇对孟南可是极其满意,在床上只要孟南搞定她,一定会义不容辞帮助的。那么,我的第一个目标,缠住华富川的目的,便可以达到了。」
  「万一他不向孙寡妇求助呢?」
  贺新很有把握地说:「不会的,你刚才也听到的,他在这儿人生地不熟,不向孙寡妇求助,还会向谁求助呢?
  只要孙寡妇点头,以她在这里的势力,要缠住华富川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算林金枝落入地狱门,也终归逃不了的,届时我自有办法。」
  雄鸡无话可说。
  事实上,贺新是个足智多谋的人,不然主人也不会把这夺宝任务交给他。
  孟南和崔箫箫二人,被安排在两个房间,但两个房间却是相通的。
  与其说是客房,不如说是间密室,还来得恰当。
  门外锁着。
  他们只能在两个房内走动。
  他们不晓得外面是否有人看守,或是隔墙有耳,总是轻声细语说着话。
  孟南低声道:「吹箫的,这一觉咱们卖屎困(不能睡),快些想办法溜栓(逃走)。」
  崔箫箫此时睡意正浓,听了孟南的话,有些意外。
  「为什么卖屎困?我现在困得要命吔!」
  「你这一觉要是困的话,这辈子就甭想再见到阮大吔了!」
  此言一出,吓得崔箫箫睡意去了大半。
  「哇,真有这么严重?」
  「废话,你有没有用大脑想过,他们干嘛一下子改变了态度?」
  崔箫箫摇摇头。
  「操,你真是奶大无脑。」孟南道:「这些老奸为了找到那女奴,想利用咱们替他卖命!」
  崔箫箫天真的说:「这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已经有意放咱们离开,只要我们能离开这里,咱们大可黄牛,他们也拿我们无法度,还有什么好担心?」
  「操,你实在有够他妈的无脑,你以为贺新那老奸会这么轻易让你我离开吗?
  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我不信。」
  「要不要赌一下?」
  「赌个屁,如果贺新不让我俩离开,我们又如何替他办事?」
  「我问你,如果你是他,你会这么大方吗?」
  「我没碰过这种事,所以我莫宰羊。」
  「我告诉你绝对不会,贺老奸必然是只放我一人,留下你作为人质。」
  崔箫箫想了一想,不由点点头说:「嗯,好像有道理吔!」
  孟南对她傻大姐的脑筋,又是好笑,又是心急,道:「什么好像有道理,而是很有道理。」
  「好吧,就算很有道理好了,那又怎样吗?」
  「所以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先想办法溜栓,否则就只有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溜栓是可以,可也不是容易的事。」
  「不试怎知容易,还是困难?」
  孟南一面说,一面走到门旁,由门缝处望外看去,外面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
  「咱们可能运气还不坏。」
  说着,他向崔箫箫示意,将灯火熄灭了。
  然後,他在黑暗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飞刀,在摸索中施展他的绝技。
  他从门缝中把飞刀伸了出去,「咔察」一声,门应声而开。
  崔箫箫喜道:「哇塞,你就这样撬了几下,门就开了,太帅了!」
  「小卡司。」
  「这招绝技,记得教我。」
  「没问题。」
  门外没有人,灯光也昏暗。
  两人蹑手蹑足走向尽头处,只见那儿有一道铁门,锁上了。
  「他妈个A ,原来贺老奸早有了准备,看来要溜出这里是不大容易了。」
  「别泄气。」
  崔箫箫说话时,人却闪进另外一间房。
  她走进那房里,发觉是一闾储物室。
  房里没有窗,不然他们也可以由窗口溜掉。
  伹是,孟南却觉得储物室里有些工具可以利用,於是两人就好像闯空门的窃贼似的,悄悄地展开工作。
  四周一片静寂。
  两人紧张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崔箫箫一边频频回顾,预防突然有人出现,一边凝视着孟南。
  铁门终於开了。
  「吁——」
  他们正轻轻舒了一口气,突然又是一怔,两人互望一眼,连忙又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两人本来以为弄开这铁门之後,便可以逃离险境,只要离开这间屋子,总可以摸索到离开这幢宅子的路。
  但是,铁门的後面是什么地方?
  他们从未想过。
  当门被弄开之後,两人从门缝中察觉到,似乎有人影闪动。
  崔箫箫轻声问:「怎么办?」
  「再等一会看看!」孟南回答。
  半盏茶工夫後,外面仍然静悄悄的,也许那些闪动的人影,并没有发现他们。
  於是,孟南很放心的把门轻轻地推了开来。
  两人既兴奋又紧张的闪出门去。
  谁知,一到了门外,两人顿时楞住了,好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似的。
  门外果然有人。
  总共是三个人,贺新和他的得力手下雄鸡,以及一名手下「阿天」。
  三个人六只眼睛,直瞪着孟南、崔箫箫二人。
  贺新在笑。
  雄鸡和阿天二人,也在笑,而且笑得很得意。
  孟南和崔箫箫两人,好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窘得无地自容。
  「糗死了!」崔箫箫低声道。
  孟南说:「当他们是猪不就好了。」
  贺新笑道:「好本领,果然是有一套,佩服佩服!」
  孟南「嘻嘻」笑说:「爱讲笑!」
  崔箫箫在孟南耳畔,低声道:「看来一切都只不过是布局面已!」
  孟南说:「不错,我们费尽了心思,却是上了人家老狐狸的当,真他妈的有够衰。」
  怎料,贺新却欣赏的道:「不,阁下身手不凡,尤其是一柄飞刀,能杀人,也能撬锁,好,明个咱们就开始合作。」
  孟南觉得很没面子,忍不住问:「你妈个A ,干嘛要设下这陷阱?」
  贺新笑了笑,答说:「你们两个都不是笨蛋,其中奥妙,相信一定不难想像得到。现在,天很晚了,我们还是留在明天再详细研究,两位卡早困卡有眠。」
  孟南和崔箫箫只有相顾苦笑。
  临走时,贺新又警告道:「两位最好安安静静一觉睡到天明,别再半夜三更像老鼠似的,「唏唏刷刷」四处乱跑;否则,可没像这次这么幸运。」
  孟南、崔箫箫两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叫他们二人别再企图逃走,否则就会对他们不利。
  早晨和煦的阳光,从屋顶小孔射了进来。
  龙大炮仍然睡得很沉。
  突然,他跳了起来,惊慌大叫:「啥米代志(什么事)?啥米代志?」
  原来,他是在梦中被人推醒。
  他对身旁的一条,说:「哇操,是你在推我?」
  一条道:「你看在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哇操,你推我干什么?难道你莫宰羊我正在梦中泡马子?」
  「妈的,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工夫泡马子,天亮了!」
  「哇操,这么快就天光了。」
  龙大炮揉揉双眼,屋顶小孔果然有光线射了进来。
  天的确亮了。
  但外面却静悄悄地。
  也许人们还沉睡在梦中,还没醒来呢!
  一条低声问:「小兄弟,你想到了什么好点子没有?」
  龙大炮一觉梦到天亮,几时去想过什么逃脱的点子,此时被一条一问之下,只好胡诌道:「本来是有个方法,可惜你受了伤!」
  一条看了看他的屁股上的伤,然後说:「不要紧,只是轻伤而已,还可以走,你不必考虑到我。」
  龙大炮见他如此说,只好打鸭子上架,催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马子在半空中妖精打架,又爽又刺激,於是我灵机一动,便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一条喜说:「什么点子?快说出来听听!」
  「你快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吧!」
  「脱衣服干什么?」
  「别问这么多,快脱,然後把它绞成一条。」
  龙大炮一面说,一面仰头指指屋顶上的小孔,又道:「那是唯一逃生之路。」
  一条一心只想逃出去,自然没有意见。
  於是他将衣服脱的只剩下内裤,然後照龙大炮的意思去做,将衣服结成一条长长的绳子龙大炮将衣绳往梁上抛去,抛了几下,都没穿过梁柱。
  「乖乖,一条,借个鞋子用用。」
  「你不是有鞋子,干嘛又要借我的。」
  「哇操,是你自己要溜栓,我在替你想点子吔!」
  「妈的,难道你自己不想溜栓?」
  「想啊,可是没你来得心切罢了,哇操,到底借不借?」
  「借!」一条似乎有些舍不得似的。
  一条将一只鞋脱下,扔给龙大炮,龙大炮把它绑在布绳的一端,往上抛向那屋梁。
  这一回成功了!
  由於布绳的另一端在龙大炮的手上,於是龙大炮把鞋子解下,还给一条。
  「哇操,你这鞋子此乞食的还要破,该扔了!」
  一条接过鞋子,说:「这是我出江湖时,我老妈亲手缝制的,如今她老人家已死了,我怎舍得把它扔掉。」
  「哇操,看不出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也是个孝子。」
  「我会当杀手也是不得已的。」
  「好了,不说这个,快过来吧!」
  龙大炮把一条拦腰绑住,然後用力拉动另一端,布绳即沿着屋梁,缓缓上升。
  「哇操,你还真不是他妈的普通重啊!」
  龙大炮将一条拉到屋梁上的时候,已是气喘如牛。
  一条坐在屋梁上,抱歉的说:「我要不是受伤,再高的梁柱,也难不倒我的。」
  「现在说这些话管屁用。」
  说时,龙大炮身形一拔,便纵上梁柱上。
  一条见他身轻如燕,不由赞道:「好轻功!」
  「多谢夸奖!」龙大炮催说:「快钻出去吧!」
  当下,一条小心翼翼由那小孔爬上屋脊上去,龙大炮也不敢怠慢。
  谁知,正当他要钻出小孔之际,下面便傅来一阵吵杂声;原来,已经有人发觉他们不在房里,於是高声呼叫起来。
  「有人逃跑了……」
  「快来呀!」
  房门旋即被人打开了。
  龙大炮从高望下,见有人进来,立即爬出洞去。
  「咻!」
  一柄暗器破空而来,幸好龙大炮已爬上了屋脊,暗器便射在梁柱上。
  龙大炮本来可以立即逃离此地,但是他不能不理一条。
  一条听到人声沸腾,不由张惶不已。
  龙大炮问:「你走得动吗?」
  一条急得有如熟锅上蚂蚁,道:「我走不动,你不要管我了,快走吧!」
  下面人声越来越吵杂,四周好像被包围了。
  龙大炮顺手把一条按下来,叫他伏在屋顶之上,说:「不要动!」
  下面有人叫喝着:「滚下来……」
  龙大炮灵机一动,低声对一条说:「看情形,我们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你冷静一点,趴在这里不要动,一切让我来摆平他!」
  一条伤的不轻,逃是逃不远的,他以为龙大炮一定会不顾而去,想不到事实并非如此。
  他心中十分感动,只是想不出龙大炮下一步会怎样做?
  跟他们斗?
  以龙大炮的武功,应该是不成问题,问题是他还有个累赘,而且,这个累赘又受了伤。
  偏偏龙大炮又舍不得扔下这个累赘,自顾离去!
  所以,他现在不能用武斗,只能以智慧来逃离这里了。
  只听龙大炮大声叫道:「别吵,别吵,咱们有话好说!」
  下面的大叫:「乖乖的滚下来,不然等咱们头儿来了,就有你们的好看。」
  龙大炮叫道:「我们怎么下来?这里有个脚仓(屁股)被捅个洞的人,他的伤口正在流血,走不动呀!」
  下面一人说:「好吧,你在那里不要动,我们想办法把你们弄下来,如果你企图逃走,我们就上去一刀杀死你,听清楚了吗?」
  龙大炮叫道:「咱们不是臭耳人(聋子),都听清楚了,你们最好快一点,少爷我有惧高症,好怕哟!对啦,你们可不可以先派个人上来,替他止血再说!」
  下面的人嘀咕:「他妈的,有惧高症还爬那么高,摔死你这个臭小子。」
  龙大炮四下扫了一眼,然後对一条低声道:「等会如果他们上来,你要见机行事,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一条不知道龙大炮打算怎样做,他只知道这次失败了。
  他担心地说:「万一我们又失败……」
  「呸呸呸,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我大炮龙在,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啦!」
  龙大炮走到原先那小洞口,伸手把布绳取了上来,然後把结一个个解开,放在一旁。
  这时,已经有人竖起一架扶梯,爬了上来。
  龙大炮撕下一块衣服,佯装作替一条包扎伤口,口中还故意道:「哇操,你这个洞好深好大哟,一个头壳都钻得进去了。」
  哇操!
  太夸张了吧!
  一条听了,险些笑了出来。
  此时,爬上来的人间:「喂,他怎么样啦?」
  「哇操,再不卡紧替他止血的话,他可能就要到阎王那挂号了,咱们还是先把他弄下再说。」
  龙大炮一面说着话,就要动手将一条扶起,那人不虞有诈,立刻过来帮忙。
  龙大炮见机不可失,立刻采取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在那人腰穴上一点。
  那人一呆,动也不动地问:「你干什么?」
  龙大炮沉声喝道:「不要作声,否则宰了你。」
  那人紧张地说:「老兄,何必这样?有事好商量了嘛!」
  「商量个屁,你仔细给少爷我听着,你若要活命,就得乖乖听话,不要搅鬼。」
  那人用眼瞄了瞄身边一捆绳索,说:「我本来就是听话上来救他的。」
  其实,一条虽然受伤,伹那伤口早已包扎不流血,而且也不致於一步也不能走动,只是龙大炮故意夸大吹牛,引对方上当而已。
  在旁的一条,见了龙大炮举动,也感到十分紧张。
  紧张的气氛,似乎使空气也凝结了,一条很想知道龙大炮的全盘计划,但又不敢问。
  就在这万分紧张之际,一条突然语出惊人,说:「大炮龙,我想尿尿!」
  龙大炮一听,差点气昏过去。
  「哇操,憋一下,老二不会坏的。」
  一条胀得脸红脖子粗,说:「憋不住啦……」
  话还没说完,他裤子已湿了。
  龙大炮又好笑又好气,道:「哇操,老兄,你也真他妈的逊毙了!」
  一条满脸无奈,说:「无法度,我一紧张,便想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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