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春花迎露雷音寺

 

  一个时辰之后,情郎起身下榻,他望着略皱的新衣衫暗喜道:“哇操!这样才不象是新衫,我可以多瞒她们一分啦!”
  他打开窗户,一见院中无人,立即挟着包袱飘去。
  没多久,他逍遥的出现,他趁着没人注意之时,先埋妥包袱,然后再大大方方的沿着大道路通行。
  黄昏时分,进入一个较热闹的镇甸,而且坐在一家比较像样的酒楼中平静的享用顿的晚餐。
  不久,突见两位一身劲服的胖瘦青年联袂登楼,情郎乍见到这种江湖人物,不由暗暗留上心。那两入朝现场瞥了一眼,立即放座。
  他们点酒菜,俟小二离去,胖者立即低声道:“侯兄,依你的判断,明日之斗,尼姑会胜,还是和尚会胜?”
  “不一定,和尚人众,尼姑兵精气足,有得拼哩!”
  “怪啦!和尚尼姑原本是一家人,怎会厮拼呢?”
  “谁知道呢?他们双方皆与佛门渊源甚深,竟会厮拼,可见冰冻三尺,并非一日之寒,其中后然另有内幕。”
  “他明天要不要去瞧瞧?”
  “当然要啦,难得的是九大门派之人在厮拼,岂可失去眼福。”说至此,小二已经端来一道菜及一壶酒。
  两人便开始用膳。
  情郎忖道;“哇操!这两人看来必非善类,否则,岂会幸灾乐祸呢?妈的,天下怎会有如此多的坏蛋呢?”
  倏听右侧墙角传来:“游兄,你知道明日擂台赛之内幕吗?”
  “当然知道啦!半山腰的雷音寺和尚与山上的尼姑双方多年失和,决定要在明天来一个了结。”
  “你知道他们失和的症结吗?”
  “听说是为了香火,是吗?”
  “是的,普陀庵虽在山上,可是,善男信女宁可多走百丈赴庵拜佛,也不去雷音寺参香。”
  “雷音寺便怪罪普陀庵高高在上,阻挡了他们的气势,所以才会香火衰颓,经常冷冷清清呀!”
  “是呀!这些和尚居然还迷信,真是可笑!”
  “他们分明只是借词掩饰而已,你知道他们多可恶吗?”
  “多可恶呢?”
  “那些小和尚每天到是跑到普陀庵饮用的溪中光着屁股洗澡,老师太可以装作没看见的,小师太怎么受得了呢?”
  “真的呀?妈的!有够可恶!”
  情郎亦听得暗暗一火。
  只听那人又道;“听说他们双方皆邀了不少好手来助阵,双方亦的约妥时日比武落败者,必须搬离此地哩!”
  “怪不得近日来,一直有江湖人物入镇,害我晚上皆睡不安稳,耽心会遭到他们的抢劫或偷盗哩。”
  那人轻嘘一声,指了指胖瘦青年。
  另外一人立即噤声低头用膳。
  情郎一见厅中静了一下来,他默默取用一阵子之后,立即下楼。
  他跟着小二进入上房,略一漱洗,便上榻调息。
  他为了查访消息,已经决定要去瞧瞧和尚及尼姑之战。
  何况,他已经发现功力越调运越精纯,他岂能不把握机会好好的进补一番,以应付来日的艰巨任务呢?
  情郎跟着人群走过一座横岭,又矮过一座矮峰,立即看见前面一座乱石岩荒谷中,已经挤了不少人。
  喧叫之声震耳欲聋,在场之人大多数武打装扮,瞧他们扯嗓交谈,兴奋得双眼发亮,分明甚为期待这场比较。
  谷中央之大石既多又奇形怪状,那又尖又白的石笋远望生似饿狼之利齿,令人望之心寒。
  谷中央搭了一座近七丈高的巨大擂台,宽广至少有四丈以上,而且四面均未搭梯,欲上台交手之人非得是“跳高国手”不可!
  情郎不由暗自皱眉道;“妈的,这座擂台一定是那些和尚搭建的,失手坠台的人休想能够活命哩!”
  在擂台的后面八丈远处,另建一个不到一丈的小平台,台上只放一张披红太师大椅,后面台角上分别悬着“雷音寺”雪白纱灯。
  在擂台的右左两侧各搭一座长方形的小平台,它们横广两丈,宽约丈二,由于它们分别距离中央台五丈远,寻常人休想掠过。
  这两个平台虽然一样大小,摆设却不一相同。 左边的平台上,前一排摆满了披红大椅,后面三排也摆满了亮漆圆凳,左右三面亦悬满“雷音寺”大纱灯。
  右边平台不但没有纱灯,也没有椅凳,而且连搭建的木柱皆比左边的平台细小,若是上去的人多了些,非塌台不可。
  情郎由左右平台之摆设便明白“雷音寺”的和尚们是如何的“海霸”,他暗自冷笑了。
  因为,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了群至少多达三千人,不但把荒谷挤得水泄不远,而且到处叫喊不已!
  “喂!老钱呀!这边看得清楚些,过来吧!”
  “真的呀!好,我过去!”类似这种边喊边“大移民”之类此起彼落,因此,不但甚为喧杂,而且挤来挤去,实在烦透人啦。
  尤其,情郎身怀“梦幻珠”及一大叠银票,他担心地被别人混水摸鱼,所以,他特别的讨烦这种“大移民。”
  不过他为了隐蔽身份,不便运功逼退别人,所以,只好硬忍耐了!可是,人越来越多,而且,台上迟迟不见人影,不少人在等得不耐烦之际,立即开始咒骂雷音寺的和尚。
  情郎听得一阵心烦,又被挤来挤去的汗酸薰得难受极了,他在无奈之下,便纵身向上一掠。
  “唰!”一声,他已经站在一根二丈高的石笋上,他不由自主的嘘了一口气道:“妈的,世上竟有如此多无聊的人呀!”
  他这招点子立即使二十余人“见贤思齐”的掠立在各地高矮不一的石笋上面,他不由自主的心中一安。
  因为,如此一来,他不会因为特殊而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呀!
  突听站在左侧三丈余上的那名瘦削中年人道:“井兄,擂台后面那个小平台上还悬着一块‘公证人席’牌子哩!”
  立见站在瘦削中年人左侧三尺外石笋的瘦削中年人沉声道;“似这种摆台比武理该聘请公证人,以昭公平。”
  立听不远处有人道:“ 听说因为公证人一直到现在尚未赶到,所以比武双方的高手才会迟迟没来哩。”
  “老兄,公证人是那位前辈?”
  “不知道哩,不过,听说对方是由雷音寺住持本贤法师聘请的。”
  “他为何至今仍未现身呢?”
  “听说好似在中途出事了。”
  附近之人立即不满的抗议叫嚷着。
  情郎正在暗自皱眉,倏听处传来悠扬的“锵!”敲磐声音,他不由暗喜道:“哇操,该来的人终于来了!”
  他便故意改换左脚踩住笋尖,以表示自己的功力并不怎么样?
  好半响之后,立听远处外围的人群欢叫道;“快看!来了,来了呀!”
  只见二十多名俗家男女和女尼簇拥着一位老师太正在匆匆的走向右侧那个小平台前。
  老师太年约七旬,身穿灰袈裟,胸前挂着—串念珠,手中拿着一柄银鬃拂尘,神色凝重的默然而行。
  那些俗道男女年纪不一,高矮不等,每人均携有兵器。
  那些女尼—式灰袈裟,一手持拂尘随后而行。 立见不少人纷纷让道。
  老师太慈祥的合掌频频躬身喧佛号致谢而行。
  在这时,突听一阵嘹亮的“锵!”磬声自左侧岭上林间传出,情郎立即看见十二名年青和尚分成两列前行。
  他们边走边敲锣,顿显不少威风。
  接着一位头如麦斗,环眼狮鼻的胖大和尚走出来了。
  只穿着杏黄僧袍,披着织金朱红袈裟,手持日月缀铁禅杖,他这付打扮,应该是昂头阔步,威风凛凛哩!可是,他那张血盆大口却紧闭成人形,好似不爽哩!
  跟在胖大和尚身后的人,包括男女老少,僧道俗丐,而且多达两百之多,哇操!他们好似在中东攻打伊拉克的“多国联军”哩!
  尤其那些僧人个个身宽体胖,满脸横肉,那有出家人的慈禅、庄严法相呢?
  不由令情郎暗暗的冷笑!哇操!肉多的人揍起来才爽哩!
  不过,瞧那些胖和尚手中的兵器,全是清一色的重家伙,不是降魔杵,就是铁禅杖,每柄至少近百斤重。
  因此,他们一接近,人们便畏惧的自动让开。
  倏听右边的人群大声喝道:“好也!”
  众人立即看见那位老师太已经飞身纵上平台。 左边众人心中对这些野和尚敢怒不敢言,此时,一听见有人喝采,立即也有人发泄似的跟着叫道;“好也!”
  于是,就在另一位灰衣老师太及一位老者,—中年妇女、一位道长、两位花衣少女掠上台之际,众人跟着高喊着。
  这时喝采声便在谷中回荡着。那群胖和尚见状,神色狞厉的行去。
  不久,手持日月铁产杖的胖大和尚已经走到左侧台前,只见他将大袖猛然一拂,那肥胖的身子便凌空飞上台。
  当场便有一部分武林人物喝采叫好。
  只听一阵“唰!”声,刹那间便有三十人身轻如燕的掠上台。
  没多久,整座小平台上已经坐满了人,而且另有八名胖和尚手提重兵器横眉竖眼的分别挺立在台上之左及后侧。
  这份声势实在有够“臭屁!”
  远处右边平台上的女人若和他们这批一比,实在渺小得可怜。
  立即有人暗叹她们稳输啦!可是,那两位老师太虽然神情凝重,却仍然依序站在台上低声交谈,进行了解敌情的知己道彼工作。
  老师太待和尚们坐定之后,立即步向台前。
  台下迅即一片寂静!
  老师太立即合掌道:“阿弥陀佛!”
  人群立即以掌声及欢呼表示答礼及欢迎。
  胖和尚见状,急忙到台前振吭喝道:“阿弥陀佛!”
  现场立即也响起掌声及欢呼声,不过,那声音小多罗。
  胖和尚的脸色更难看了!
  老师太朗声道:“贫尼梅简添为普陀庵的住持,终日严守清规,一心礼佛,宣扬佛法,因而拥有众多的善男信女……”
  现场立即一阵议论及骚动。
  胖和尚憋不住了,他仰天哈哈大笑了!
  台下便有不少人为之色变!
  没武功的镇民更是惊慌的捂住双耳。
  梅简师太只得住口不语。
  胖和尚大声道:“梅简老尼能言善道,贫僧口拙,不愿多言,如今许多天下英雄辛苦赶来此地,并不是瞧你耍嘴皮……”
  台下立即有好闹事者出声叫好。
  胖和尚得意的道;“拿出真功夫好好比划一番吧,别让施主们空跑一趟呀!”
  便有不少人跟起劲起哄叫好。
  梅简师太叹道:“本贤道友,你就是把贫尼诸人全部斩光杀尽,善男信女们仍然不会踏进你那雷音寺一步!”
  立听一位身穿簇棉花袍,头戴皮帽的老者自本贤法师的身后喝道:“老尼婆,你如此唠叨,怕死乎?”
  “阿弥陀佛!田老庄主居然也来援手为本贤道友助拳,令尊九泉有知,定当瞑目含笑后继有人矣!”
  老者气得起身戟指一指怒道:“老尼婆,你别在那儿冷讽热嘲,你今天就和本庄主见个高下,拼个死活!”
  “田施主若打死贫尼,只怕你下回再到敝庵强纳夫人之对,再也找不到似贫尼这种堪供威逼利诱的对象了!”
  众人不由大哗。
  立即有人大骂;“老猪哥!”
  “老不修!”
  原来这位田老庄主曾经前往普陀庵欲强娶庵中的美貌年轻女尼为“细姨”,结果被梅简师太“三振出局。”
  田庄主当众被起了这块疮疤。老脸一阵青红,立即向本贤师愤声道:“法师,请允老朽先与老尼婆交手!”
  立听站在梅简师太身后的中年妇人上前叱道:“慢着,你们所要求聘请的那位公证人怎么尚未出现呢?”
  本贤法师的胖脸一红,无言可对。
  田庄主已经脱下一锦袍,露出一身绸缎短靠,立听他怒叱道:“双方比武,不敌者为输,何必一定公证人?”
  站在梅简师太身后一布衣老人闻言,立即踏前两步道:“要请公证人乃是你们所建议,如今何又出尔反尔?”
  本贤法师立即吼道:“公证人出事啦!”
  倏听半山的树林中传来一阵喝骂道;“放你妈妈的狗臭屁,谁说俺老人家出了事情,不能来啦!”
  众人立即好奇的瞧去,只见一道宽大黑影迳由半山上踏枝掠树,疾快如风的直掠向公证人的小平台,根本看不清他的衣影及面目。
  当场有不少人暗为普陀庵担心了!
  那知,本贤法师诸人却神情迷惑的望向对方。
  只见黑影似黑鹤升空般掠上台,然后人影一闪,小平台的公证人大椅上立即坐了一位黑袍瘦小老人。
  他蓬头垢后,草靴赤足,身上那件旧袍补了又补,真令人担心他只要不小心放一串“连珠屁”黑袍非破不可!他的身体除了骨头就是皮,浑身没有两斤肉,可是,脸上的一对大眼睛却好似“探照灯”一样明亮。
  立即有人因为他似猴而哈哈一笑!不过,武功修为越深的人,却识货的不敢吭声。
  情郎更是收敛眼神,不敢引起瘦小老人的注意,因为他知道此老的来历及对方那怪异的脾气呀!
  瘦小老人朝大椅扶手一拍,催道:“俺老人家到啦!开打吧。你们放心,俺老人家绝对公证,谁他娘的不公正,谁就是他奶奶、孙子!”
  立即有人哈哈大笑!
  瘦小老人愉快的扣着他的臭脚丫,享受扣痒的快感了!
  本贤却迅速的回头身后向诸人投以询问的眼色,可是,众人却报以轻轻的摇头表示不认识此老。
  他立即忍住性子向瘦小老人微一躬身道:“请问您是何人请来的公证人?”
  “混帐!俺老人家不是你这秃驴请来的吗?”说着,立即取出一张大红贴子迎空一晃。
  “这……你……”
  “怎样,这不是你们雷音寺的请帖吗?”
  “这……”
  田庄主一见本贤法师被僵住,立即故意喝道:“好一个大胆老贼,老夫想起来了,你曾在年初赴本庄后宅偷东西吧?”
  “哈哈!不错,俺是去了你家的后院,可是你那细姨却和你那管家在你大床上耍把戏,结果,俺什么也没偷到。”
  众人立即哈哈一笑。
  田庄主弄巧成拙,气得抓起椅子砸去。
  立即有人叫道:“老人家小心!”
  瘦小老人却仍然愉快的扣着脚丫子。
  “哗啦!”一声,一垒安打!那张亮漆大椅不偏不倚的砸在瘦小老人的头顶上,立见横木激溅,木片纷飞,那张豪华椅子“报销”啦。
  立即有不少人不忍心的惊叫出声。
  瘦小老人却起身喝道:“老鬼,你惨啦!”
  众人一见他安然无恙,立即鼓掌欢呼。
  田庄主诸人却为之色变。
  瘦小老人接着:“你砸俺一椅,俺也赏你一拳头!”
  “头”字一出口,他就高高的站在椅上,也未见他如何作势,右手一握拳,便猛向左平台上的田庄主捣出。
  不知情的人认为他在耍宝,不由哈哈一笑!岂知田庄主却闷哼了一声,身子猛向后退!和尚们瞧傻眼了!
  本贤法师上前一扶,立觉双掌被震得一阵麻疼,他正在暗骇,田庄主已经“呃!”一声,张口喷出一道血箭。 他那身子亦软绵绵的倒下了。
  本贤法师诸人瞧怔。
  台上静悄悄了。他们都骇讶的望向瘦小老人。
  情郎亦暗凛道:“哇操,这记怪招实在太罩了,我该好好学学哩!”他立即默忖瘦小老人方才的动作。
  瘦小老人却正经八百的道:“少年仔,俺奉劝你们别职负俺老人家啦,否则,俺老人家的拳头会乱挥哩!”
  台下诸人不由一悚。
  瘦小老人望着本贤法师道: “喂!秃驴!俺老人家可以当一当公证人了吧?”
  “这……好!在本寺恭请的公证人未到之前,你可以暂代!”
  “好!你很上路!” 说着,他望向梅简师太道:“梅简,你没意见?”
  梅简师太虽然不认识他,可是由他大方的直呼她法号,他必然大有来历,于是,她忙合计道;“一切悉听前辈裁决!”
  “很好!别再拖延啦!记住,只准一个打一个,两人打一双,若要以多欺小,俺老人家的拳头准叫他们脑袋开花!”
  说着,右臂一挥,喝道:“开始啦,不想活的就先出吧!”
  立即有不少人鼓掌欢呼。
  本贤立即向站在右台角的手提降魔杵的胖和尚一使眼色,对方行过礼,立即大喝一声,迳掠向中央大擂台。
  只见他站妥身子,立即朝瘦小老人施礼道:“贫僧源泰指名挑战梅简师太,特请公证人俯允! ”
  瘦小老人点头道:“喂,你们回话呀?”
  中年妇人便低声朝身后的少女说了数句。少女恭声应是,立即叱道:“姑娘我来会你!”说着飞身掠起,凌空掠过数丈空间,直接向擂台的中央落去。
  台下便响起热烈掌声。
  花衣少女端庄秀丽,年约十八、九岁,她一掠落台上,立即探腕取剑,“呛!”一声,寒光一闪,宝剑已经出鞘。
  源泰和尚狞笑道:“报名受死!”
  “哼!你胜过姑娘手中之剑,姑娘自会告诉你!”
  瘦小老头道:“对!他若一杵砸死你,告诉他也没用,你若一剑杀了他吧!他自然会到阎王爷面前去查!”
  众人又是哄然大笑!
  源泰怒吼一声,飞箭扑来,手中之降魔杵更是以“泰山压顶”照准花衣少女的脑瓜子砸下。
  台下立即有人惊呼道;“小心!”
  花衣少女横剑俏立,俟源泰招式一到,娇躯倏旋,跨步疾闪,手中剑已递出一招“彩云飘飘”疾削对方右腕。
  倏听源泰大吼一声,一招“横扫千斤”,那柄近百斤重的降魔杵在他转身之际,已经扫向少女的小腿及双腿。
  由于花衣少女已经跨步,而在将宝剑向上挑,此时被源泰这一招,众人立即知道花衣少女失算!于是,有人紧张的叫出了。
  那知,少女倏地回身反转,降魔杵便似大禹治水般过门不入。 同时,花衣少女娇叱一声:“看剑!”那把上挑的宝剑,倏地一旋,不但变为下切,而且幻起一道耀眼的匹练寒光。
  “嗤!”一声,源泰的肩背到腰间被开了一道口子。
  现场顿时喝彩声如雷,欢声震天。
  旗开得胜,难怪众人为她高兴。倏听源泰怒吼一声,降魔杵再度砸向少女。
  众人立即惊呼道:“小心!”
  现场有人骂道;“不要脸!”
  少女自认已胜,因此开始舒出浊气,横剑而立,此时一见到源泰再度出手,不由神色大变!
  瘦小老人脱口喝句:“住手!”右掌已经闪电捣出。
  “砰!”一声,降魔杵倏然向右斜去!
  “冬!”一声,降魔杵已掉在台上。
  源泰那胖大的身体倏地一旋,然后急步向前冲,那模样好似喝醉酒般,根本不知道快要冲向台下哩!台下诸人担心被他冲下来压垮,立即叫道;“快拿桩站稳呀!”
  “是呀,快施千斤坠呀!”
  “对呀!你一冲下来,大家陪你倒楣呀!”
  本贤法师诸人也紧张的起身了。
  所幸源泰果真有几把刷子,就在他冲到台沿一尺处之际,他终于急施千斤坠紧急刹住车。
  “妈的!你自己瞧瞧!他的衣服已被划破,不算输吗?”
  “这……”
  “妈的!比武过招,一向是点到为止,对不对?”
  本贤哼了一声,立即朝一位手持方便铲和尚道:“源海,你去!”
  “是!”
  源海一到擂台,立即横铲在手,仅向瘦小老人做一躬身,立即嗔日瞪着花衣少女怒吼道:“小心!”
  说着,一式“怒劈华山”疾扫向少女。
  少女足尖一点,飞退三步,再一剑拔向铲头。
  倏见铲身在少女身前一顿,迳铲向少女的小腹。
  “啊!小心!”
  “妈的,不要脸!”
  “是呀!那能对姑娘家来这招呢?”
  就在台下叱骂声中,少女已经侧身吸气收小腹,铲尖就在她的腹前—寸之处铲过,真是惊险万分,扣人心弦!
  少女趁隙挥剑斩向源海的手腕。
  “卜!”一声如斩败革声音之后,她的剑竟顺着源海的左臂向上削到肩膀下方,衣袖及前襟顿削破。
  衣破却未见血出,可见源海也有一身横练功夫。
  源海厉吼一声,挥铲疾扫少女。
  少女想不到对方会有一身横练功夫,此时再想跃开已经来不及,急迫之间只好惊呼一声,仰面向后一侧。
  铲杆正好擦身而过。
  台下不由惊叫出声。
  瘦小老人立即怒喝道:“住手!住手!”
  源海却充耳不闻的猛攻着。
  台下大哗!
  怒吼连连!
  甚至有人抛物砸向源海了!
  瘦小老人怒吼句:“捣死你!”右拳迅速捣出。
  只见源海怪叫一声,疾向台边退回去。
  少女趁隙掠回右边平台了!
  本贤厉喝道:“出铲!”
  源海正被捣得内腑翻涌刹不住,此时一闻言,他手中的穴铲戳向台面,终于在台边刹住身子。
  他不由冷汗直流,全身发抖。
  本贤气得全身发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坐在他身后的一位獐头鼠目老化子却突然起身喝道:“你三番两次协助对方打我们的人,算什么公证人。”
  “妈的!你是什么人?”
  “老化子如意丐叶真!”
  “唔!原来是你这位丐帮叛徒呀!妈的!凭你这付德性能干上丐帮主吗?你还不趁早躲起来,免得化子来逮你!”
  台下立即一阵议论。
  叶真气得全身一抖,喝道;“你太管闲事了吧?”
  “路见不平,众人踩,你想干啥?”
  “抗议你执法不公!”
  “不公?那秃驴分明已被削破袈裟,却还妄想伤人,不该挨揍吗?”
  “哼!你在强辩!”
  瘦小老人叱声:“妈的!”倏地扬起右拳。
  叶真面色一变,闪躲在一名中年妇人身后。
  中年妇人全身一颤,神色大变!
  瘦小老人哈哈一笑,道:“你们总算惧怕我的‘飞弹’啦!很好!”
  他立即一挥右拳朝源海喝道:“等死吗?滚!”
  源海立即提铲掠回台上。
  瘦小老人哈哈一笑道;“继续比武!”
  立见右侧平台邀请为另位花衣少女,她先向瘦小老人行礼,再向远处的本贤法师躬身道,“请法师派一位大师出手。”
  本贤不由暗自脸红。
  因为他两位高徒已经被“三振出局”了呀! 难道要他亲自出马吗?
  倏见一位身穿白衫腰佩宝剑的中年儒士缓缓起身,本贤不由欣然道:“大剑客能够出场,本寺胜券在幄,谢矣!”
  中年儒士微微一笑,身于一弹,便掠落在擂台上。
  情郎一见对方飘落下落的气定神闲模样,分明是位用剑高手,他立即准备欣赏对方的高招。
  那儒士一身白衫,头发却束着一条金丝带,修眉、细目、挺鼻、薄唇加上一绺寸长的小胡子,更显气质不凡。
  台下立即又传来喝采声。
  儒生立即含笑朝瘦小老人拱手道:“鲁中一剑齐辉参见公证人,并请俯允本人与这位姑娘比武!”
  “鲁中一剑,你已是大剑客,却跑来此地和一位小姑娘争胜负,你即使获胜,又有何光彩可言呢?”
  齐辉不由双颊一红。
  左侧平台立即怒喝连连。
  本贤法师更是振声喝道;“你身为公证人,却偏袒普陀庵,行吗?”
  “俺偏袒?胡说!”
  “哼!你游说大剑客,又损人自尊,夺人斗志,对不对?”
  “胡说,俺是为他着想!”
  齐辉右手一抬,道:“别说了!”说着,立即面对少女。
  “呛!”一声,少女已经取剑道:“出剑吧!”
  齐辉微晒道:“该出剑之时,本人自会出剑,请吧!”
  少女冷哼一声,一式“雪花纷纷”幻出无数寒光迳激齐辉全身。
  齐辉闪身撤剑,寒光一闪,立听一声裂帛轻响。
  少女一声低呼,立即飞身疾退.她一低头,立即发现右肩衣服已袭,血丝亦已渗出,她在羞怒之下,一声娇叱,迅即振剑欲攻向齐辉。
  瘦小老人忙道:“住手!”
  中年妇人亦急道:“玲儿回来!”
  少女却将宝剑舞得寒光闪闪疾刺向齐辉。
  齐辉含笑俟寒光扑近,方始略为旋身挑剑刺出。
  “当”一声,一道寒光已经向上飞去。
  少女惊呼一声,手中宝剑已被挑出,吓得她飞身疾退。
  她一刹身,立即冷冷的道:“齐辉,你别得意,人上有人,你迟早会尝到失败的苦头!”
  说着,迳自掠回右侧平台。
  中年妇人身子一弹,立即掠落在擂台。
  她朝瘦小老人行过礼,立即朝齐辉道:“准备动手吧!”
  “请!”
  中年妇人振剑,三朵剑花迳刺齐辉的咽喉及双肩。
  齐辉微微一笑,立即旋身闪开。
  “你为何不还手?”
  “时机未至!”
  中年妇人冷哼一声,剑尖幻出六朵剑花疾罩向齐辉。
  齐辉喝句:“很好!”立即挥剑迎击。
  两道人影迅速的在台上闪掠着。
  怪的是,两只宝剑却从未“亲热”过一下哩!
  倏见齐辉剑势一变,一式“春花迎露”疾幻出无数金光分刺妇人的全身,接着匹练翻滚的疾罩住她的前左右。
  “锵……”声中,妇人振剑疾格。
  齐辉的剑招绵延不绝,金光闪烁,寒气喷射之中,逼得妇人左封右格,频频后退了。
  齐辉含着冷笑,故意不下煞手的继续挥攻着。
  妇人的额上见汗了, 她的步法凌乱了……
  情郎暗赞道:“此人剑法既疾又密,不好惹哩!”
  梅简师太皱眉低声向这老尼叙述着。
  倏听“当”一声,一把宝剑已经向上飞去。
  妇人收招后退,道:“高明!”
  齐辉含笑道:“你也不差。”
  妇人弹身接住宝剑迅即掠回右侧平台。灰影一闪,老尼已经闪落在擂台,她那衣角连晃也未晃一下,不由令齐辉暗暗的心生警惕!
  老尼朝瘦小老人合计道:“贫尼梅若参见前辈!”
  “很好!一针见海!很好!”
  梅若师太会意的双眼神光一闪,立即深深一揖行礼。
  “哈哈!动手吧!”
  梅若师太一转身,立即一挥拂尘,道:“施主,动手吧!”
  “请!本人一向不先出手!”
  梅若师太身子一滑,拂尘朝齐辉的右侧空处一拂,象征性的攻出一招,齐辉立即含笑攻出一剑。
  两人好似“扮家家酒”般各攻出一招之后,梅若师太的右腕一振,那支拂尘迅即爆炸而开,同时疾罩向齐辉的右臂。
  齐辉一见拂尘嘶嘶作响,心知此尼的内力甚为精纯,他立即振剑使出“铁钩银划”疾迎向拂尘。
  梅若师太右手一帆拂尘迅即斜攻向他的右胸。
  两人即似走马灯般疾转不已!
  众人瞧得神驰目眩,屏息不吭半声。
  情郎更是瞧得暗叫过瘾不已!他将自己比拟为梅若师太迎战齐辉,忙得不亦乐乎哩!足足的过了盏茶时间,倏听“裂!”一声,擂台中央的人影倏分,齐辉朝右胁一瞧,立即满脸通红。
  梅若师太凝容道:“承让矣!”
  齐辉冷哼一声,将剑一归鞘,立即掠回左台。
  情郎方才清晰的瞧见梅若师太以“袖中乾坤”在齐辉的右胁儒衫戮了一个小圆洞,他不由暗佩她的仁慈。
  台下诸人却没有见到,不由暗诧大剑客究竟败在何处?
  倏听一声冷哼,左边平上面的“如意丐”叶真已经弹身掠上擂台道;“梅若,老化子来会会你吧!”
  “请!”
  如意丐双掌一分,以“开天关地”扫出两股狂飚。
  梅若师太向右一闪,一避开掌力,立即挥振拂尘疾攻。
  两人皆是武林知名人士,此时一交手,立即全力以赴。
  “如意丐”的雄浑掌力配上灵活的身法,真是威风八面。
  梅若师太虽因方才与齐辉拼斗而损耗一些功力,不过,她那把拂尘施展出神入,一时未见败象。
  两人激战半个时辰之后,仍然站着不前,立听本贤法师叫道:“公证人,可否裁定双方为平手?”
  他仗着援兵多多,而普陀庵只剩下三人可以上场,所以才提出此种要求。
  瘦小老人沉声道:“你们双方究竟要打到何种程度,才肯收场?”
  本贤大师得意的道:“一直到一方无人能上台迎战为止。”
  “唔!梅简,是这样吗?”
  “是的。”
  “这…好似不太公平吧!双方人数太悬殊呀!”
  本贤得意的道;“古人有云:‘得道多助’,贫僧广结善缘,才会有如此多的同道支持,可见普陀庵早该撤走啦!”
  梅简师太沉声道:“道友欲拆敝庵?”
  “正是!”
  “道友此举必会触怒众犯,请三思!”
  “哈哈,何谓众怒!若有众怒,岂会有如此多的人支持贫僧呢?你还是识相些,自己服输及率众离去吧!”
  倏听“轰!”一声,如意丐已经和梅若师太各自后退。
  “蹬……”声中,身子又晃了一晃,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方才稳住那摇摇欲垄的身子。
  瘦小老人迫不及待的道:“梅若获胜!”
  如意丐叶真方才被梅若师太在情急之力全力硬拼一掌,导致挫败,他不由恨恨的道;“老尼婆,咱们日后再算帐吧!”
  说着,立即掠向左台。
  立见一名魁梧老者弹身疾掠向擂台。
  梅若师太刚暗凛,站在梅简师太身后的老者已经掠上擂台。
  两人相通姓名,立即出掌疾攻。
  两人皆是知名度甚高之人,为了个人的声誉及雷音寺寺和普陀庵的将来,两人一出手便是全力抢攻。
  情郎今日真是过足了眼福,他津津有味的瞧着不同的绝技及攻防之道,心中实在高兴得要命。
  台上双方激战半个时辰之后,魁梧老者终以一式落败。
  不过,他刚掠回左台,立即又有一位瘦削老者上前挑战。
  双方激战不列半个时辰,梅简师太的援军落败了!那位老道立即欲上前接战,只听一声冷哼,另外一位魁梧老道已经自本贤法师的身后疾掠向擂台。
  他们二人同是出身于武当,左台这人却因故被“驱逐出境”,他们两人自年青至今,至少已经打了十场架。
  此时一见面,新恨旧仇全部拿出来结算啦!两人全力扑击啦!
  情郎目睹武当“九宫剑法”有如此的威势,立即全力凝视。
  他的双眼不知不觉的神光炯炯,明亮如炬了。
  没多久,台上的瘦小老人突然瞧见情郎的眼神,他不由暗道:“此人是谁?为何会有如锐利此的眼神呢?”
  他悄悄打量情郎一阵子之后,情郎的凝立如山身子及明亮眼神立即使他暗暗的朝情郎动脑筋。
  台上的两位道士激斗了一个多时辰,却仍然未分高下,立听本贤法师:“公证人,可否判定双方平手?”
  “你急什么?”
  “如此耗下去,天黑之前也无法了结呀!”
  “急什么?这么多年已经耗下去啦!”
  “公证人,你不会是故意让对方多歇息吧?”
  “哼!枉你礼佛修行数十年,居然也无此见识及气度,他们能恢复多少的元气,你身后那批人是纸糊的呀!”
  “这……”
  “你如果心急,就直接和梅简打一架定胜负吧!”
  本贤法师那是她的对手,因此,他立即不吭半声。
  台上之两人却在大师出声之际,加速扑击,不到盏茶时间,立见两人各自闷哼一声的捂臂而退。
  瘦小老人沉声道;“平手!退!”
  两名老道立即各自掠回台。
  梅简身子一滑,立即掠落到擂台上行礼道:“参见公证人!”
  “免礼了,今日比武到何时结束?”
  “战至最后一人,并无时间限制!”
  “俺亏大了,俺的肚子在叫饿哩!”
  本贤法师立即宏声道:“公证人欲食后再战?”
  “不必,俺还想多活几年,万一你在食物多放一些药,俺就难受啦,比武吧!”
  本贤法师冷哼一声,立即有一名老尼掠向擂台。
  梅简师太叹道;“悟真,你尚未澈悟乎?”
  “梅简,你尚未归返道山,贫尼如何澈悟呢?”
  “唉!何苦呢?三十余年前之旧事,你尚挂惦在心乎?”
  “日新又新,不敢或忘!动手吧!”
  “唉,请吧!”两人立即挥动拂尘厮拼着。
  情郎乍见峨嵋绝学及悟真之诡奥招式,心中暗地叫爽,立即又津津有味的打量及思忖着。
  梅简师太不愧为佛门神尼,不到盏茶功夫,就立即打下悟真之左袖,羞得悟真疯狂的扑击着。
  瘦小老者立即喝道:“住手!”
  梅简立即收招后退。
  悟真却趁隙加速扑击。
  瘦小老人哼了一声,右拳立即—捣。
  悟真惨叫一声,似断线风筝般疾飞而出。
  梅简师太正欲掠去接她,瘦小老人却喝道:“住手!任她去死吧!似这种不守清规之出家人,留之无益!”
  倏见青影一闪,一名中年妇人自左边平台掠到擂台左沿,险而险之的将悟真接住,不过,却又立即坠下台。
  瘦小老人的“飞弹”岂是她所能招架呢?台下诸人立即纷纷让开。
  中年妇人朝地面一点,立即又掠上台,他朝昏迷不醒的悟真一瞧,立即恨恨的道:“公证人,你出手太重了吧?”
  “没办法,俺一向是一视同仁!”
  妇人冷哼一声,立即掠向左边平台。
  本贤法师恨恨的瞪了瘦小老人—眼,望向一位瘦削老者。
  瘦削老者会意的自行掠上擂台,而且不吭半声的立即攻向梅简师太。
  本贤大师趁机上前低声吩咐六位老者如何采取车轮战先拖垮梅简师太,届时一再由他亲自去摆平她。
  他尚未吩咐完,那名瘦削老者已被逼退三大步,于是,一名道士立即沉喝一声:“贫道来也!”疾掠而去。
  本贤大师接着含笑吩咐其余之人如何应付梅若诸人之接班应战。
  不久,他含着狞笑欣赏梅若师太已经连败四人,此时正被一名魁梧老者挥动铁桨猛攻不已!
  本贤大师望着梅简师太的迟滞身手,他更乐了!
  瘦小老人的脸色更深沉了。
  情郎却扬眉连连,欣喜不已!因为,他已经由梅简师太的招式中领悟不少“活佛心经”中那些精招妙式,他更发现那些招式中有不少的漏洞哩!他知道自己的武功已经凑巧的大有进展了!欣喜之下,他的双眼更有神了!
  瘦小老人正好瞧见这股眼神,他不由暗悚道:“此人究竞是谁?他的这身修为竟会比俺高哩!”
  他便更加的注意情郎了。
  黑夜终于笼罩大地了,倏见本贤法师一合眼色,四位胖大和尚立即掠近了大纱灯,并且引燃灯中之红烛。
  白光倏亮之下,梅简师太和他对手各退三大步,瞧她胸前急遽起伏的情形,已经耗损不少的功力。
  本贤大师嘿嘿笑遭:“好预兆!灯一亮,本寺就报捷音哩!上!”
  一名精练老者立即掠上擂台。
  梅若师太立即掠过来接阵。
  他们一交手,情郎便由梅若师太的略滞身法判定她们七人一定无法对付雷音寺那批人之车轮战。
  他立即替瘦小老人设起对方该如何善后了!
  他的眼光刚一转,瘦小老人便已经机伶的望向斗场,心中却暗忖道;“好家伙,居然在动俺的脑筋哩!”
  事实上,岂止情郎在动瘦小老人的脑筋而已,本贤法师亦在设法阻止瘦小老人在要紧关头捣鬼。
  在本贤法师那些援军一一上来快攻之下,梅简师太七人又分别各迎战三次,亦分别负伤退到一旁疗伤。
  此时只剩下梅简师太负伤独撑大局,她那位对手乃是一位身若灵猴的瘦削老者。他那矫捷身法及游斗方式顿时形成她的致命伤。
  倏听本贤法师朗啸一声,得意洋洋掠向擂台了。台下远处立即有人在“开汽”。
  他却嘿嘿一笑道:“梅简,你也有今日的窘状呀?”
  身若灵猴老者愉快的收招而退了。
  梅简师太宣声佛号道:“道友此举令人不齿,佛门蒙羞矣!”
  “嘿嘿,似你这种伶牙俐齿之人实在佛门之羞!”
  说着,足踏中宫疾劈向她的胸前。
  梅简师太一振拂尘,侧身卷向他的右腕。
  本贤法师嘿嘿一笑,双掌一振,企图找她硬拼。
  梅简大师一咬牙,立即收招飘退。
  他嘿嘿一笑,紧迫不舍,猛攻不已了!没多久,台上顿时形成一面倒的追逐情形。
  台下有幸灾乐祸的人喊道:“老尼婆,认输啦!”
  “是呀!被追着打,太失颜面啦!”
  台下诸尼仰头望着台上的情形,心中原本甚为难过,此时又听说这些话,心中真是有若刀割!可是,梅简师太在出发之前,早已吩咐她们要忍耐,要维护佛门弟子的形象,她们岂敢违背她的慈意呢?不知是谁低诵一声佛号,立即有人跟诵。
  接着站在台前的六十余名年青女尼一起诵经了!台下的幸灾乐祸声音亦被这付庄严情形慑住了!
  倏见梅简师太刹身喝道:“慢着!”
  本贤法师刹身嘿嘿笑道:“你认输啦!”
  情郎内心一震,正欲开口,却又担心被薛曼萍派来的人发观,因此,立即吸口气,硬生生的忍耐下来。
  倏听耳边传来一缕清晰声音道:“朋友,给俺一个面子,上台来宰掉这个秃驴,俺日后替你办件事,如何?”
  情郎怔了一下,立即望向瘦小老人。
  瘦小老人朝他一眨眼,立即喝道:“梅简,等一下!”
  梅简师太正欲开口认输,闻言之后,立即望向他道:“前辈,您别为这种小事损了您的清誉吧!”
  “你想左矣!俺是个公证之人,岂会估那种事,不过,如果有人愿意为你们助阵,理该可以继续比武,是吧!”
  “是的,可是……唉!”
  本贤得意洋洋的道:“不错,欢迎任何人愿意上台替普陀庵撑腰,不过,期望你们在上台之前多考虑一下吧!”
  说着,得意洋洋的望向瘦小老人。
  情郎稍一思索,立即朝瘦小老人传音道:“你的支票会兑现吗?”
  瘦小老人立即轻轻颔首。
  情郎又传音道:“今晚事成之后,不准留我或跟踪我!”
  瘦小老人又轻轻颔首。
  本贤法师转朝台下喝道:“欲替普陀庵撑腰的人快上台吧!在本法师数到三之后出声或者现身吧!”
  说着,得意洋洋的喝声:“一”
  “二!”
  瘦小老人略焦急望向情郎了!
  就在本贤法师张口欲喊之际,情郎倏地“哈哈”一笑道:“秃驴,待本人替普陀庵来教训你吧!”说着,立即飞向擂台。
  台下诸人正在瞧不惯本贤法师的“臭屁”模样,可是,他们有自知之明,所以一直隐忍不语此时一见有人出面,立即哄然叫好!这口气已瞥甚久,此时一发泄出来,立即声震荒谷。
  那知,情郎却在台前一丈远处向下一坠,众人见状,不山自主的发出同情或失望的惊呼声音。
  他们暗自担心情郎会坠入乱石摔死。
  他即使没摔死,亦会被同法师那批人揍死哩!
  情郎却双臂一折,双袖一拂,身子立即向上挺升。
  接着,一连几个“云里翻身”,身形终于翻上到擂台近前,而他下落的双足,恰好踏在擂台的边缘上。可是,他刚欲站稳,却又好似乏力的立即向台下倒去。
  台下不由又惊呼出声。
  情郎再振双袖,身子便又升了上去。 他连晃三下,终于踏上台面一大步了。
  台下立即欢呼出声情郎嘘口气,立即以袖擦擦额上的汗珠。
  本贤法师不屑的道:“施主的武功真高明呀!”
  “不高!正好够摆平你们这批人而已!”
  “嘿嘿!你的武功若有口气之狂,该多好!”
  “好不好是我自己的事,来吧!”
  说着,一蹲马步及双掌握拳放在腰侧。
  “嘿嘿!施主欲练拳乎?”
  “正是!希望你这个肉靶够结实!”
  说着,右拳倏地向前一捣。
  本贤法师一见拳出无声,立即不屑的嘿嘿连笑。
  那知,他刚嘿了一声,倏觉右胸以遭巨杵一击,“砰”一声,他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退去。
  他刚啊一声,情郎倏地又捣出左拳。
  他吓得急忙向侧一闪。
  情郎的右拳迅速的再度捣出!立听他惨叫一声,倏地倒在台上。
  台上立即轰然叫好!左侧平台却传来一阵厉叱及掠来十余人。
  瘦小老人乐得忙扬拳喝道:“站住!否则,哼!”
  那群人吓得立即刹住身子。
  情郎走本本贤法师面前,立见他已经七孔流血,昏迷不醒,情郎立即捏着他的颈项及掠到台前。
  他捏起本贤法师道:“秃驴,开口吧!”
  本贤法师早已被情郎的全力一捏捣碎心脉“嗝屁”,岂能开口呢?不过,他那七孔却加速溢出鲜血。
  台下不由传出“啊!……他……他死了!”
  “天呀!是真的哩!”
  “天呀!好猛的一拳喔!”
  “是!他们两人距离一、二丈哩!”
  “听说那和尚有一身横练功人,怎会死得如此快呢?”
  “是呀,这人是谁呢?”
  情郎含笑听到此时,立即一捏本贤法师的大鼻子道:“秃驴,你真的如此罩不住吗?太令人失望了吧?”
  “叭”一声,本贤大师的大鼻子硬生生的被捏了下来了!立听左侧平台传来一声厉吼道:“朋友此举太分份了吧?”
  说着,如意丐叶真已经掠来。
  情郎趁他掠下擂台及平台间,倏地贯足功力抛出尸体。
  如意丐见状,不由暗伤脑筋,因为,他若接尸体,轻则下坠,重则负伤,可是,他若不按,如何向别人交代呢?
  倏听一声:“休慌!”一道绳索已经自左台上一名老者的手中飞出。
  情郎道句:“少鸡婆!”左拳立即捣去。
  “轰”一声,老者惨叫一声,捂胸连退。
  他们双方至少距离八,九丈,情郎却能一拳捣伤对方,这份骇人的力道,立即使不少人暗骇!尤其瘦小老人更是望之色变!因为,他也没有这份功力呀!何况,这是他的独门绝学,此人怎会施展呢?他默默的打量情郎了。
  台下那些外行者却哄然叫好不已哩!
  如意丐就在此时咬牙伸臂接住本贤法师那胖大的尸体,一股潜劲迅即逼得他胸口发闷,身子直下坠。
  台下的喝采声更响亮了。
  情郎微微一笑,嘿嘿的欣赏着自己的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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