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肉弹银弹谁较强

 

  艳阳高照,一身孝服的尤雨在辰初时分,便入灵堂祭拜,他的心儿没来由的一酸,立即
  唤道:‘娘,各位冤死的下人们。’
  话未说完,他已放声大哭。
  苏晓梅五女立即跟着大哭。
  蔡龙等二百余名下人亦来到灵前大哭着。
  佟平站在远处忖道:‘哀魔之哭功果真骇人,他如此内敛哭泣,却已有如此威力,他的
  修为太骇人啦!’
  不久二百零二名掌柜率领麻城各家店面下人们及向苏家租地之三百余名佃户们亦在灵
  堂外下跪大哭。
  哇操!六七百人,不分男女老少嚎淘大哭,这种哀伤气氛立即感染现场之人,不少人也
  跟着哭啦!
  佟平等十八人之妻及子女们亦跟着低泣着。
  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每人皆有伤心之事,即使佟平等十八名硬汉,何尝不是受委屈而
  流浪到此地呢?’
  他们的双眼不知不觉的泛出泪光。
  泪水不知不觉的滴落胸襟。
  唯独一位头戴黑圆帽,黑纱垂面之黑绸儒衫男人默立着。
  艮久之后,蔡大夫妇边拭泪边劝起尤雨及五女,尤雨既感激又伤心,他起身之后,仍然
  不住的耸肩低泣着。
  蔡大道:‘各位乡亲好友,现在开始进行公祭,请大家以四人为一组入灵堂上香一揖即
  暂退,谢谢大家的合作。’
  尤雨及五女立即分别面朝外跪在两侧。
  佟平夫妇立即站在灵堂入口处招呼众人排队。
  二十名侍女立即入灵前两侧引燃线香传给众人。
  另有八名侍女则站在灵前。
  蔡大立即道:‘请曾大人夫妇先上香。’
  曾进仕夫妇立即肃然入内下跪行礼。
  只听曾进社道:‘尤公子,本官今日当着灵前恳请你出任本衙捕头,你若不笞应,本官
  不惜为城民请命而长跪不起。’
  哇操!霸王硬上弓啦!
  尤雨及五女立即怔住啦!
  佟平朝其妻一使眼色,他立即到曾进仕身旁道:‘请大人入厅再议,勿耽搁时辰。’说
  着,他即扣住曾进仕的双胳肢。
  他一提,曾进仕全身全麻,立即识相的不再吭声。
  何曼玉见状,亦自行起身。
  蔡大松口气道:‘每次来四人,请!’
  四名仕绅立即入内欠身上香。
  四名侍女接过香,他们立即一揖退去。
  其余之人立即依样行礼退去。
  半个多时辰之后,佟平诸人亦跟着众人行礼退到一旁,蔡大夫妇下跪行礼,一起身便欲
  吩咐“起灵”。
  突见那位黑帽人缓步而入,佟平诸人立即紧张啦!
  那人徐徐脱下黑帽,赫见是一位满脸黑麻睑之人,侍女们刚张口,尤雨立即喝道:‘住
  口,退到一旁。’
  侍女们立即低头退去。
  此人正是麻哥,立见他的双手一抬,满炉之线香立即徐徐飞向他的脸,尤雨倏地跃起,
  立即以背部迎上那近千条线香。
  苏晓梅五女不由齐叫:‘不……不要……雨哥,不要如此。’
  “卜……”声中,那些线香蓄劲而至,立即齐射上尤雨之背部,所幸他含劲而至,立
  见它们纷纷掉落地面。
  尤雨之麻衫立即满是细洞。
  麻哥被尤雨切断吸劲,双手不由一麻。
  他的双目倏亮,一时说不出话来。
  尤雨拱手这:‘铭谢大哥前来吊唁,大叔,奉香。’
  说着,他已退回原处下跪。
  麻哥即使有满腹之话,亦说不出来啦!
  蔡大手持三条线香凑近素烛,却因为骇怕而将三条线香抖动不已,因此,三条线香久久
  无法点燃。
  麻哥注视牌位,不吭半句。
  良久之后,蔡大终于引燃线香,立即害怕的送来。
  麻哥沉声道:‘冲着孝男之面子,未曾下跪之吾今日破例。’
  说着,他立即下跪。
  尤雨激动的道:‘永铭五内。’
  麻哥行过礼,立即起身递香。
  蔡大立即紧张的接香。
  麻哥道:‘你何时可和吾一叙?’
  ‘今日未时!’
  ‘在何处?’
  ‘后院凉亭。’
  ‘好!’
  麻哥走出灵堂,立即沉声道:‘吾言明在先,谁敢动此庄之人,谁必须对吾有所交代,
  即使是天王老子也一样。’
  说着,他戴上帽,便先行步向后院之凉亭。
  蔡大稍定神,立即吆喝道:‘起灵!’
  哀乐立即奏出,四千余人立即依序入内扛出红棺。
  二、三百具红棺一起运出,尤雨不由掉泪。
  不少人亦为之垂泪。
  六名道士在前开道,尤雨便和五女及庄内及店内全体人员扶棺随行,佟平则带九人在前
  后左右随行守护着。
  不久,红棺已运入苏家墓园,由于蔡大早已经吩咐妥,扛棺人员立即有条不紊的送棺入
  坟内。
  六位道士诵经及说完吉祥话,尤雨便率来祭拜着。
  祭礼完成之后,尤雨率寺随六位道士返回庄内,便见院内已摆妥三百桌佳肴,尤雨立即
  招呼道:‘请大家入席取用平安菜。’
  说着,他已率五女焚化纸屋及祭品。
  他们入内换上素服,立即取衣服入火焚化。
  他们一入座,苏晓梅便起身道:‘铭谢各位鼎力协助办成这件功德,我在此地向各位宣
  布一件事情。’
  尤雨便和苏晓竹四人起立。
  苏晓梅道:‘自此刻起,尤公子便是本庄庄主,本月十五日午时,愚姐妹五人将和尤公
  子在此地成亲。’
  不少人乍听此讯,完全怔住啦!
  苏晓梅道:‘欢迎各位届时前来喝杯喜酒,婉谢各种贺礼。’
  尤雨和五女向众人行过礼之后,尤雨便向后行去。
  他一近凉亭,便见麻哥独坐在亭中。
  他上前行礼道:‘请大哥恕小弟先前欺瞒之过。’
  ‘你是童宗童之徒.故称童涂,是吗?’
  ‘是的!大哥英明,请大哥用膳。’
  ‘别急,再回答二句话,第一,你真的要和她们成亲?’
  ‘是的!她们再三恳求小弟保护。’
  ‘她们是肥羊,你护得了吗?’
  ‘小弟不只在保护她们,亦在保护武者气节。’
  ‘此话何意?’
  ‘黑道人物打劫杀人,早已下配为武者,白道之人姑息养奸.令人不耻.小弟团结合苏
  家财力一清武林乱流。’
  ‘你欲扫黑?’
  ‘有此意思。’
  ‘光凭你及雁会诸人,成不了此事。’
  ‘大哥可否……’
  ‘不行,吾和你尚敌友难分。’
  ‘大哥为何有此一说。’
  ‘你方才为何挡香?’
  ‘恕小弟先反问大哥为何那么做?’
  ‘世人皆嫌吾丑及惧吾凶,吾要让这张脸更可怕。’
  ‘小弟未曾如此想。’
  ‘当真?’
  ‘肺腑之言。’
  ‘亲它。’
  ‘什……什么?大哥要小弟亲尊颜?’
  ‘不错,来吧!’
  说着,他已仰首闭目。
  尤雨忖道:‘哇操!麻哥实在有够怪,罢了!’
  尤雨立即上前吻着额头。
  他一分分的向下吻,再一分分的向右移,盏茶时间之后,他已吻上那两片班麻嘴唇而
  倏觉双唇一抖,他立即贴前及吸吮着。
  哇操!这叫做一不作,二下休。
  倏听远处传来一声冷叱道:‘下流!’
  麻哥全身一抖,他抓起圆帽,立即射去。
  尤雨一见他一射即远达四、五十丈,不由暗悚。
  他为了知道出声之人,立即掠上凉亭顶端,立见一名蓝衫男人踏着屋脊飞掠而去,麻哥
  则落后十七、八丈远。
  他目送他们消失于远处林中,方始掠落地面。
  他轻抚唇儿,亦自觉的怪怪的。
  他一入座,立即默默用膳。
  按习俗,参加丧礼之人忌讳道别,所以,人们用过膳,便自行离去。
  午后时分,尤雨和五女立即返厅,立见苏家银庄掌柜范守财手捧帐册入内道:‘禀庄主,
  请过目此次丧事之一切开销。’
  尤雨立即接过帐册注视着。
  苏晓梅五人立即前来围观。
  不久,尤雨道:‘再赏给蔡大夫妇一百两银子。’
  ‘是!’
  ‘为何未列入武汉各掌柜在各客栈之食宿费用。’
  ‘他们自行招待。’
  ‘也好!辛苦你了!’
  ‘理该效劳。’
  说着,他已自行离去。
  苏晓梅道:‘雨哥,我们有些累,我们先下去歇息。’
  ‘好吧!人死不能复生,坚强面对未来吧!’
  五女轻轻点头,立即离去。
  尤雨立即前往佟平身前道:‘谢谢大哥方才解围。’
  ‘曾大人竟会耍这一套,颇出人意料之外。’
  ‘兔死狐悲呀!’
  ‘或许吧!我今夜会去盯看他。’
  ‘别忘了救曾夫人!’
  ‘是!’
  ‘你们忙了大半天,通知大家歇息吧!’
  ‘是!庄主也该歇息。’
  尤两立即返回宽衣沐浴。
  浴后.他立即上榻运功。
  此时的麻哥却和那位蓝衫中年人在尤雨的那条破船拚斗,只见他们飘闪如风,掌力更是
  劈得轰隆连响。
  那条破船立即被震得碎片连飞。
  “轰!”一声,篮衫中年人乍飘退一丈余,他的双掌疾速劈向那些刚被震破飞出之船板,它们便飞向麻哥。
  麻哥沉喝句:‘喜雀临门!’立即劈散碎板。
  蓝衫中年人早在出掌之时,已经掠向河面,只见他的右脚尖朝一块碎板一踩,身子立即
  又弹射出四十余丈。
  麻哥冷哼一声,倏地疾振右腕。
  “咻!”一声,一枚银环戒指已疾射而出。
  蓝衫中年人回首一瞧,倏地疾速翻身而去。
  银戒乍落空,立即尾随中年带起之力道射去。
  篮衫中年人乍然拔射而上,立即劈向银戒。
  麻哥立即喝道:‘你敢毁它。’
  蓝衫中年人右掌疾收再斜推而去!艰戒已自行下坠。
  蓝衫中年人翻身落地,立即沉声道:‘心照不宣,改日再决高下。’
  说着,他已弹射而去。
  麻哥探掌一招,银戒已飞射入他的右手中指。
  他望着中年人消失于远处,立即低头沉思。
  良久之后,他朝双唇一摸,立即掠向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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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三日黄昏时分,一只信鸽飞入苏家第三排精舍,佟平一接住信鸽,立即取下字条及
  步向书房。
  尤雨正在书房阅书、佟平入内,立即道:‘大哥,请坐!’
  佟平一入座,立即欣然道:‘信鸽已由武汉携来贺志之函,今后,本庄可以利用信鸽和
  武汉通联啦!’
  说着,他已递出字条。
  尤雨道句:‘太好啦!’立即拆开字条。
  ‘敬呈庄主,众人平安,各店平静,贺志敬上。’
  尤雨喜道:‘太好啦!咱们可以争取不少时间哩!’
  ‘是的!在下待会将覆函,庄主有何指示?’
  ‘代我问候大家。’
  ‘是!在下可否请教麻哥之事?’
  ‘我曾见过一次,他探过我的招式,更赠送一药。’
  ‘庄主真是得道多助。’
  ‘不敢当,我觉得他并不坏。’
  ‘庄主前天在灵堂替他挡香,真漂亮!’
  ‘我当时只是不忍心他自残而已!’
  ‘庄主宅心仁厚,麻哥若能支持本庄,胜过千军万马。’
  ‘是的!我会再和他谈谈,对了,大哥,可否偏劳你屈任总管?’
  ‘这……好吧!’
  ‘谢谢!走,咱们一起去和大家用膳,我再宣布此讯。’
  ‘是!’
  两人步出书房,尤雨便概略叙述苏家之产业及经营方式,同时道出庄中之下人皆来自佃
  户及贫户。
  ‘庄主照顾贫户之德意,令人敬佩,难怪他们那么勤快有礼。’
  ‘我以前亦是清寒渡日,如今,我一出头,我当然要给他们表现的机会,他们果真也没
  令我失望。’
  ‘将心比心,他们当然会努力。’
  ‘蔡龙颇为勤快,他亦较资深,你不妨多交代他一些事。’
  ‘是!’
  ‘若有疑问,随时来找我吧!’
  ‘是!’
  说至此,两人已经步入餐厅,此时,下人们及雁会成员之家属们陆续入座,尤雨便坐上
  佟平之身旁。
  众人到齐之后,尤雨起身道:‘各位且听我说几句话,佟大哥他们自动来此地及武汉保
  护大家,我们该牢记在心。’
  ‘前任总管不幸别世,我方才情商佟大哥同意出任本庄总管,请大冢多和总管配合吧!’
  佟平立即含笑起身。
  众人立即报以掌声。
  尤雨道:‘总管请坐,大家用膳吧!’
  说着,他立即离厅。
  他一入房,苏晓梅五女已经和一桌佳肴在等候他,他立即含笑道:‘我方才去宣布佟平
  出任总管,恕我先斩后奏。’
  苏晓梅道:‘好呀!他挺精干的哩!’
  ‘他的大哥便是中原镖局局主,他因为不满白道之人怕死,又痛恨黑这人物之抢劫,所
  以,他组成那批人及来此合作。’
  ‘有了他们,大家挺放心的。’
  ‘可是,你们经常做恶梦哩!’
  ‘我……我实在忘不了那一场大屠杀。’
  ‘这样吧!你们别关门,这些字画亦取掉,我可以迅速去找你们。’
  ‘好呀!’
  ‘先用膳再聊吧!’
  诸女便欣然陪他用膳。
  膳后,尤两便见佟平站在下人们面前吩咐着。
  尤雨便召来五女瞧着。
  只见佟平将下人们编组,每十人为一组,各由一名小组长负责平日之工作分配及遇袭时
  之指挥。
  佟平又叙述过要领,方始留下男人。
  佟平八人立即指导蔡龙等一百余名男人练习拳脚。
  蔡龙诸人皆年青力壮及好动,此时能够练习拳脚,不由大乐。
  苏晓梅道:‘雨哥,他们能练成功吗?’
  ‘可以,练过拳脚,动作会更敏捷,反应亦更佳。’
  ‘我们也可以练习吗?’
  ‘可以呀!我有一套手法颇适合你们对付寻常劫匪哩!来!’
  他便带她们来到榻前。
  他牵着苏晓梅道:‘梅妹,你随便抓来吧!’
  苏晓梅立即抓向他的右肩。
  尤雨扣住她的右腕道:‘任何人之腕脉扣住,全身会稍稍一麻,你们可以趁机踢
  脚或顶膝攻向对方的左右腰胁。’
  说着,他立即指出腕脉及腰胁。
  他又上前一一按过诸女之腕脉及腰胁,方始陪诸女练习着。
  诸女认真学习良久,总算有些进步,尤雨一见她们已汨汗,立即道:‘歇会吧!你们可
  以彼此对练。’
  诸女欣喜的立即取巾拭汗及喝茶。
  尤雨又指点一阵子,方始返书房练武。
  不久,诸女亦欣然练习着。
  整个庄中立即洋溢着活力及朝气。
  深夜时分,三道黑影潜入县衙后,立见佟平由一簇树后步出,三人倏然刹身,立即紧张
  的抽剑。
  佟平传音道:‘诸铭,是你吗?’
  ‘是的!请兄台惠允在下三人宰狗官泄恨。’
  ‘行!不过,不准伤其妻。’
  ‘是!’
  ‘不但如此,尚须演一段,懂吗?’
  ‘是!’
  ‘进去吧!’
  诸铭朝另外二人低声吩咐,立即潜向房内。
  立见一名衙役持刀站在窗外,诸铭弹出两粒石子,立即射中他们的后脑,二人身子一顿,
  立即倒向地面。
  诸铭之二名手下立即上前扶住他们及切下首级。
  诸铭震断窗栓,立即推窗而入。
  曾进全悚然一醒,榻前已出现一位黑衣蒙面人,他正在大骇,诸铭已经一剑切了他的首
  级。
  何曼玉尖啊一声,立即昏去。
  诸铭怔了一下,立即望向窗外。
  佟平一挥手,立即先行离去。
  诸铭立即出房及率二名手下掠去。
  竹哨声连响。
  惊叫声连连!
  何曼玉醒来之后,只有大哭的份啦!
  天一亮,曾大人被杀之事迅即传遍全城,人心为之惶惶。
  尤雨带着佟平入衙探视,正值蔡大在将尸体入殓,他暗暗摇头,立即劝道:‘人死不能
  复生,夫人节哀。’
  何曼玉泣道:‘请庄主代为访仇!’
  ‘这……在下恕难应允,此事自有卓大人处理。’
  ‘我……我该怎么办?’
  ‘夫人不妨返婆家或娘家。’
  ‘先夫世代单传,并无亲人,寒舍已在四年前遭劫匪焚毁。’
  ‘这……’
  佟平道:‘庄主可否让夫人暂居庄内?’
  ‘这……’
  何曼玉下跪道:‘我身怀遗腹子,为了曾冢,请庄主惠允。’
  ‘好吧!’
  ‘谢谢庄主!’
  ‘别客气,夫人先收拾一下,在下于衙外恭候。’
  说着,他已和佟平向外行去。
  衙内空无一人,仅有四名衙役及十二名军士惊慌的站在衙外。
  尤雨面对此景.不由问到:‘此地该如何善后?’
  ‘府城会迅速派人前来接管,不过,必须先稳住城民,否则不但会影响店里生意,更
  有人会趁人打劫。’
  ‘如何稳住城民呢?’
  ‘庄主不妨出面号召城民组队自卫。’
  ‘这……好!你来处理吧!’
  ‘好!’
  佟平走到衙前,立即朝聚集在远处的数名城民道:‘各位别慌,下任县太爷必会尽速
  的到任。’
  ‘尤庄主恳请大家在新任县太爷尚未到任之前,大家一起来保护自己的家园,请大家来
  此报名。’
  可是,却没有一人前来报名。
  尤两上前道:‘二位,怕死的人必然先死,你们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城民立即低头离去。
  尤雨朝军士道:‘你们仍然轮守城门。’
  尤雨又朝衙役道:‘你们守着县衙,我会调集庄内及店内之人入夜巡视,如果有事,你
  们快来找我。’
  ‘是!’
  倏见银庄掌柜范守财带十二名青年前来道:‘庄主有何吩咐?’
  ‘大叔来得正好,你去吩咐各家店面派一人到庄中集合,自今天起,我要带大家协助防
  守城内。’
  ‘是!’
  范守财诸人立即匆匆离去。
  不久,何曼玉已低头和侍女步出,尤雨便带她们返庄。
  只见蔡龙诸人仍在广场练武,尤雨立即道:‘总管安排夫人食宿吧!’
  ‘是!夫人请!’
  何曼玉便和侍女跟入。
  尤雨道:‘大家过来一下!’
  众人立即迅速站在厅前。
  尤两道:‘曾大人昨夜遇害,衙内在唱空城计,人心惶惶,我担心会出事,所以,我打
  算请大家辛苦些。’
  ‘自今夜起,大家分成四路在城内东西南北大街小巷巡视,每路四个人,每路巡视一个
  时辰,便回来歇息。’
  ‘大家每夜只要辛苦一个时辰,乡亲们便可以安歇,甚至保住财产性命,我相信大家一
  定乐意做。’
  ‘乐意!’
  ‘很好,我会每月多支付你们一两银子。’
  蔡龙喊道:‘谢谢庄主,小的不要银子,请庄主让小的做件好事。’
  立即有不少人跟着喊着。
  尤雨道:‘谢啦!谢啦!大家找伴,四人为一组,快!’
  众人立即迅速的找妥伴及分开站着。
  尤雨道:‘大家尽量提前去接班,此外,蔡龙,你待会带人去挑买一些棒棍及竹哨吧!’
  ‘是!’
  ‘我和大家都是首次玩这种事,大家多提供意见。’
  ‘是!’
  佟平前来道:‘各位,我们八人会和庄主陪你们巡防,如果有事.你们先吹哨示警,其
  余的人立即会去支援。’
  ‘是!’
  ‘我替你们划分区域吧!’
  说着,他立即上前指点。
  不久,众人已聚成四处,佟平立即道:‘你们各选一名领队及安排巡防顺序,大家皆是
  好兄弟,别太计较。’
  ‘是!’
  没多久,四名领队已被选出,他们立即安排防顺序。
  尤雨在他们安排妥当之后,立即和佟平及二位中年人各带四十余人沿着路线一路行去了。
  晌午时间,他们返庄会合之后,立即人厅用膳。
  膳后,尤雨便吩咐他们去歇息。
  尤雨和佟平诸人会商一阵子,方始返房。
  立见苏晓梅五女陪着何曼玉在房中,尤雨一见她们要起来,立即道:‘请坐!梅妹,你
  们好好陪夫人。’
  ‘是!’
  ‘夫人节哀!’
  ‘谢谢庄主收留。’
  ‘别如此客气,我出去办些事。’
  说着,他立即离去。
  他步入凉亭思忖不久,立即在亭内运功。
  黄昏时分,尤雨和众人用过膳,他立即和佟平及二位中年人各率四人行向东西南北四个
  方位。
  受过惊骇的城民们皆已关门不敢外出,尤雨边走边道:‘可怜的乡亲,我一定要让大家
  恢复以前的欢乐生活。’
  蔡龙挥棒道:‘妈的.若再有劫匪来!我非扁他不可。’
  尤雨便和他们四人边走边低声聊着。
  半个多时辰之后,另外四人已经前来接班,尤雨陪他们来回走了一遍,便行向别处巡视
  着。
  尢雨一直巡视到亥初时分,方始返房。
  立见苏晓梅端来一碗面道:‘雨哥,趁热吃吧!’
  ‘谢谢,曾夫人歇息了吧?’
  ‘是的!她真可怜,她原本是尊贵的夫人,如今却孤单无冢可归,腹中又有了孩子,唉!’
  ‘多陪陪他!’
  ‘我们会的!’
  ‘丧期定了没有?’
  ‘蔡大今天来问过夫人!她要留供官方验尸。’
  ‘应该如此!’
  ‘她住在何处?’
  ‘我让她住在我原先房中,侍女可以陪她。’
  ‘就在这一楝吧?’
  ‘是的!就在最左侧房内。’
  ‘尽量让他稳定情绪。’
  说着.他立即吃面。
  苏晓梅取出一书,立即在旁翻阅。
  尤雨吃完那碗面道:‘梅妹,时局不稳,咱们又在服丧之中,我不打算把婚礼弄得大铺
  张,会不会委屈你们?’
  ‘不会,我们不想惹来劫匪之侧目。’
  ‘好!我就通知武汉店面照常营业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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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上午,新任县太爷周启贤带着师爷辛明及捕头黄福标,在三百名军士及六十名衙
  役护送下入城。
  尤雨带着三百人列队恭迎,另有六十余名城民随行。
  周大人欣喜的在城门前下轿前来道:‘你是尤庄主吧?’
  ‘是的!欢迎大人履任。’
  ‘谢谢!谢谢!今后请多指教!’
  ‘理该效劳。’
  ‘本官介绍一下!’
  说着,他立即介绍师爷及捕头。
  尢雨便和他们行礼招呼着。
  ‘禀大人,此三百人乃是敝庄的人,他们竭诚拥戴大人。’
  蔡龙诸人立即喊道:‘恭迎大人!’
  周启贤含笑道:‘你们好!’
  尤雨道:‘请大人入衙吧!’
  ‘好!请!’
  他便和尤雨并肩行去。
  若在以前,尤雨一定想不到自已敢见官方的人,他已经坦然和县太爷同行,因为,他认
  为县大爷也是凡人呀!
  他们一近衙门,军士们及衙役们立即迎接。
  尤雨带周启贤瞧过公堂及官舍,便去停尸间瞧曾进仕及二名衙役的尸体.立见尸体已在
  腐臭。
  尤雨立即叙述案发经过及自己率众人守城之情形。
  周启贤感激的道:‘庄主急公好义,佩服!’
  ‘不敢当,大人一定尚需接任公务,在下告辞。’
  ‘恭送!’
  ‘不敢当,请留步!’
  周大人一直送出衙外,尢雨方始离去。
  他一返庄,立即入房,他一见何曼玉和五女在房中,他立即道:‘周大人已履任及验过
  尸,夫人可以择定日子啦!’
  ‘谢谢!是不是周启贤?’
  ‘是的!他挺斯文客气的。’
  ‘他为官清廉,黄捕头及李师爷来了没?’
  ‘全到啦!’
  ‘很好!可见卓大人急欲整治本城,百姓有福啦!’
  ‘夫人要不要去见他?’
  ‘他应该会来看我?因为,先夫提拔过他。’
  ‘夫人择个日子吧!尸体已在腐烂啦!’
  ‘等你们拜堂之后吧!我会和蔡大研究。’
  ‘好!你们聊聊!’
  说着,他立即入书房运功练招。
  未申之交,周大人徒步带着师爷及捕头来访,尤雨和五女陪着何曼玉立即入厅和他们见
  面。
  ‘参见夫人!’
  ‘大人免礼。’
  ‘夫人节哀,下官必会缉凶。’
  ‘谢谢!’
  ‘庄主.本官打算见贤思齐的组织团练自卫队,恳请你惠予支持,俾本城城民重新安居
  乐业。’
  ‘是!’
  ‘本官决定在明午邀本城仕绅,村长及保正他们在鸿宾楼会餐及商议此事,请庄主准时
  出席。’
  ‘是!’
  ‘本官尚须拜访别人,告辞!’
  ‘恭送!’
  尤雨便陪何曼玉送他们到庄门。
  送走周大人之后,何曼玉边入内边道:‘庄主,我在此打扰,尊夫人又不肯收钱,我实
  在过意不去。’
  ‘夫人别如此说,你就把我们当作你的弟妹吧。’
  ‘谢谢!庄主该收些银子吧!’
  ‘不!夫人留着日后抚养孩子吧!’
  ‘唉!你们真善艮。’
  ‘夫人别多想,返房歇息吧!’
  何曼玉立即直接返房。
  尤雨一返厅,苏晓梅便道:‘周大人挺积极哩!’
  ‘是的!我们该多多支持他。’
  ‘对!咱们该派些人及出些钱。’
  ‘有理!’
  他们又商量甚久,方始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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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晌午时分,尤雨步近鸿宾镂,掌柜立即出迎,尤雨立即道:‘今日之酒菜由我支付,
  列入帐中。’
  ‘可是,辛师爷已预付一百两银子。’
  ‘好!我来和大人谈谈!’
  立见辛师爷含笑在厅口道:‘恭迎庄主。’
  ‘师爷客气矣!’
  ‘庄主,请!’
  尤雨一入厅,便见周大人已陪八十余人在聊天,周大人立即迎来道:‘庄主这家酒楼够
  气派,不逊于聚福楼。’
  ‘谢谢!大人,请坐!’
  ‘请!’
  没多久,另外的五十七人一到,周大人立即吩咐上菜。
  酒过三巡,周大人起身道:‘铭谢各位拨驾前来共商大事,本城凶案连连,不但惊动卓
  大人,巡抚大人更是震怒。’
  ‘所以,卓大人加派军士及衙役来此,并且饰令本官组织自卫队,有关细则,请师爷宣
  布内容。’
  辛师爷立即行礼及摊纸喝道:‘年满十八岁至四十岁之青年皆须加入自卫队,每月未时
  集训一个时辰。’
  ‘自卫队设正副队长各一名,队长由黄捕头兼任,副队长烦尤庄主屈任,有关任务内容
  另期宣布。’
  周大人含笑道:‘尤庄主愿意屈任否?’
  ‘遵命,荣幸之至。’
  ‘谢谢!大家敬尤副队长!’
  众人立即欣然举杯。
  尤雨道过谢,便和众人干杯。
  周大人道:‘请各位在三日内将队员名册送至衙内,八月十六日下午未时前,全体队员
  到公祠前集合完毕。’
  众人立即点头。
  周大人便招呼众人取用酒菜。
  欢叙之中,众人纷纷向周大人及尤雨敬酒。
  盏茶时间之后,尤雨道:‘在下代表敝庄捐五千两银子支应自卫队各项开销,请大人代
  表收下。’
  说着,他已取出一张银票。
  周大人犹豫道:‘官方已备妥经费呀!’
  ‘大人不妨供巡夜人员之宵夜。’
  ‘好!本官铭谢。’
  ‘不敢当!’
  尤雨这一开例,立即又有四十五人各捐出五十两或三百两银子,周大人感激的一一收入
  袋内。
  经此一来,气氛更加融洽。
  膳后,尤雨道:‘今日叙会,请大人让在下作东。’
  ‘不妥,改日再由庄主宴请队员吧!’
  ‘哇!亏大啦!自卫队有上千人哩!’
  众人为之大笑!
  不久,周大人三人欣然送客,尤雨离开酒楼不久,立见一名蓝衫青年自街角步出,尤雨
  直觉的心生警惕。
  蓝衫青年一止步,尤雨的耳中立即飘入清晰声音道:‘敢跟我来吗?’
  尤雨立即轻轻点头。
  青年一转身,便稳步行去。
  不久,尤雨已跟入东城外之右侧林中,青年立即转身道:‘你真是尤雨?’
  ‘正是!’
  ‘听说麻哥替你撑腰,你和他是何渊源?’
  ‘三度会面而已!’
  ‘胡说!’
  ‘信不信由你。’
  ‘有人说你是哀魔传人,真的吗?’
  ‘千真万确。’
  ‘哀魔在何处?’
  ‘恩师已作古。’
  ‘当真?’
  ‘千真万确。’
  ‘听说你人财两得,拿十万银子来花花吧!’
  ‘抱歉!’
  ‘你敢不给?’
  ‘我不是被吓大的。’
  ‘你……你当真不给?’
  ‘今天,你从方才到现在,未曾通明道姓,却问了一大串,如今又开口要钱,你把我当
  作什么人?’
  ‘你凶什么凶?你以为自己是庄主,你就跩啦!你别忘了自己以前是什么货色?臭屁什
  么?’
  尤雨忍住怒火,淡然道:‘不错,我原本是一位穷小子,所以,我如今格外珍惜,我不
  会乱花一毛钱。’
  ‘你不怕我砸了你的礼堂吗?’
  ‘你是谁?’
  ‘玫瑰。’
  ‘芳草盟三大使者玫瑰吗?’
  ‘不错,你敢不给吗?’
  ‘一毛也不给。’
  ‘我非教训你不可。’
  “刷!”一声,她已扬掌扑来。
  尤雨一见她蓄势待发,立即闪身抓向她的左肩,玫瑰羚哼一声,一塌肩,立即斜切向尤
  雨的小腹。
  尤雨双掌一封,立即将她震退三步。
  玫瑰冷哼一声,双掌已幻出十二记掌力。
  尤雨十指箕张,迅速扑抓着。
  “嘶……”声中,玫瑰的掌力已经被抓散,只听“裂!”一声.她的右袖已被拉下,
  立即露出雪白之藕臂。
  五道殷红抓痕立即浮现。
  她闷哼一声,立即捂臂疾退。
  尤雨弹身疾扑,十记指力已疾弹而去。
  玫瑰匆匆接招,只听“叭!”一声,她的右肩已经中指,立见她踉跄一退,立即撞断一
  株大树。
  尤雨屈指再弹,立即将她制倒。
  尤雨踏上她的心口,她立即叱道:‘移开你的脏脚。’
  尤两沉声道:‘我要你立誓不再来犯。’
  ‘办不到!’
  立听‘庄主,属下来打发她吧!’
  “刷!”一声,佟平已经自右侧远处掠出。
  尤雨道:‘大哥,别太为难她。’
  ‘是!’
  佟平卸下玫瑰之面具,立即沉声道:‘是你。’
  玖瑰立即双目泛出泪光。
  佟平吁口气道:‘恩师可好!’
  ‘爷爷早就被你气死啦!’
  ‘栽……你为何投入芳草盟?’
  ‘怒魔杀死爷爷,大姐救了我,我便跟她走。’
  ‘芳草盟盟主是女的?’
  ‘正是,她叫一支梅,她即将公开现身啦!你最好避着些,你犯不着为他这种人丧命。’
  ‘庄主和你们何仇?’
  ‘没仇没怨,不过,他太有钱。’
  ‘有钱也错了吗?’
  ‘他既有钱又爱管闲事,非死不可!’
  ‘你的心中没有恩师的些许气节吗?’
  ‘我……你别管!’
  ‘美贵,别糊涂,自古以来,邪不胜正。’
  ‘本盟不是一般的帮派,你别多管闲事。’
  ‘士可杀,不可辱,武可死,不可失节,美贵,你不是最推崇我的正直吗?你别作傻事!’
  ‘我做不了主。’
  ‘一支梅真的要对付本庄吗?’
  ‘不错!本盟已有三千人,你别傻啦!’
  ‘一支梅如果有种,叫她自己来会庄主。’
  ‘好!我会转达这句话。’
  佟平拍开她的穴道道:‘美贵,多想想恩师的为人及生前之恩训,你如果欲复仇,庄主
  及我会协助你。’
  玫瑰捂肩道:‘你别管我。’
  ‘美贵……’
  玫瑰瞪着尤雨道:‘我不会忘了今日之辱。’
  说着,她已掠向林中深处。
  佟平道:‘恕属下无礼!’
  尤雨道:‘别如此客气,我原本无意伤她。’
  ‘谢谢庄主,她是先师之孙女。’
  ‘听她之言,怒魔杀了令师一门,你为何不知道?’
  ‘在下于十年前被先师逐出门墙,唉!’
  ‘你为了理想及抱负,付出不少的代价哩!’
  ‘不错,先父母叱在下为不孝子!更含怒而殁,唯独内人体恤在下,否则,在下一定早
  就崩溃啦!’
  ‘你够苦的!’
  ‘唉!在下一直矛盾的检讨自己是否做错?如今一见庄主之为人,在下更坚决的要继续
  走下去。’
  ‘谢谢!咱们该如何防备芳草盟?’
  ‘她们可能会在庄主成亲时前来骚扰,庄主不妨先有心理准备,同时尽量简化拜堂程序
  及时间。’
  ‘我原本便要简单办理婚事。’
  ‘对,在下诸人会在场,但愿马吉会及时赶来。’
  ‘马吉是谁?’
  ‘他便是在下于去年结交之友,他一向不提出身,不过,为人颇为正直,修为更高,他
  若来,必可协助不少。’
  ‘能通知他吗?’
  ‘在下早已在上月底托人通知他来此地。’
  ‘兵来将挡,走吧!’
  两人便联袂返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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