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车队停在一家客栈前,客栈主人夫妇和五位小二立即里里外外忙得不亦乐乎!
陶彦贵和班鸭不但早巳被迎入“特级上房”,全新的浴具和温水更是早已经送入他们的房中。
唐彦贵便愉快的淋浴。
浴后不久,邱念德带着客栈主人夫妇亲自送来佳肴美酒,谄媚的请陶彦贵尽情的享用了!
他们一走,班鸭不请自来的入房道:“乖乖,全是山珍海味哩!讨厌鬼,你真的走运啦!”
“哈哈!运一旺,城墙也挡不住啦!”
“不错!你正在走旺运,不过,平心而论!若非你的身手了得及反应特佳,情况可就走样啦!”
“哇操!别捧我啦!笨鸟先飞啦!”“我有自知之明,别糗我啦!”“民以食为天!开动吧!”
“要不要先验毒?”
“安啦!我这个‘虎鼻狮’早已嗅过啦!何况,他们不敢得罪唐国,你就放心的享用吧!”
“我担心唐国会趁机复仇。”“安啦!他不是这种人,我先吃啦!”说着,他果真一一尝遍佳肴。
他又喝了一杯酒,道:“赞!真赞!”班鸭便放心的取用酒菜。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倏听左侧远处传来低沉的喝声道:“这是什么尿,还不快点拿走?”
“将就些吧!能有大麴可喝!该偷笑啦!”“住口!你是啥玩意儿?你吐啥气?”
“哼!姓石的,你别忘了你目前的处境。”
“住口!小子,本使………”“住口!你敢泄密!”
“………”“哼!你最好安份些,否则,别怪我先斩后奏。”
“………”随即便寂然无声。
陶彦贵以指占菜汤在桌上写道:“方才那两人就是搭乘第六部车之人,他们武功甚高,别惹他们。”
班鸭点点头,亦以指沾汤写道:“我方才瞧见他们穿行院中的步伐,他们的武功实在很高强!”
两人便默默的取用酒菜。
足足的又过了一个时辰!那两人一直未再吭声,陶彦贵和班鸭一使眼色,班鸭独自回房。陶彦贵思忖不久,便熄烛调息。
客栈突然客满,小二仍然到处忙着送水及酒菜,旅客们更是划拳、猜酒,扯开嗓门嚷叫不已!陶彦贵努力克服噪音一阵子,方始入定。
亥子之交,旅客先后入眠,客栈终于安静下来,陶彦贵仍然似一块石块般一动也不动的盘坐在榻上。倏见一道灰影自远处掠来,陶彦贵双眉一扬,双手抓落布靴,立即变身将布靴放在榻前。
他将身子一翻,顺手一拉棉被,便侧躺在榻上。他的双眼一眯,正好瞧见一道灰影落在窗外。他故意敞开窗扉。既方便外人瞧他,亦方便他瞧外人,此时,他已经瞧出来人就是第六车之乘客。
他便很专心的放匀鼻息。这项工夫乃是他自幼就练成的专长,来人朝房中瞧了一阵子之后,便不吭半声的离去了。
陶彦贵忖道:“妈的!我还未怀疑你,你就先怀疑我啦!我今后可要多加提防他,以免被他坑哩!”
一夜无事,翌日一大早,小二便送来盥洗用具及收走餐具。陶彦贵尚未漱洗完,另外一名小二便已经送来丰盛的早餐,哇操!唐国的“恶势力”实在有够大。
小二离去之后,班鸭便溜了进来。他一入座!便低声道:“阿贵,昨晚有人来瞧过你,你知道吗?”“是第六车之乘客。”
“我还以为你睡成死猪了哩!”“他已经对我怀疑,咱们今后可要小心些,你若无必要,尽量别出风头,以免影响你赶寿县报到。”
“我明白,不过,你可要小心些!”“我知道,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可能必须先对付千狐帮,你还是自己先去当你的县老爷吧!”
“我和你一起去千狐帮吧!”“这……风险不小哩!”
“就是因为风险不小,我才必须和你向往。”“好吧!咱们就做同命鸳鸯吧!”
“呕心,谁要你做同命鸳鸯呢?”“哈哈!呷饭啦!”两人便欣然用膳。
膳后,两人提着包袱,立即离房。马车已经在客栈前街道列妥队伍,陶彦贵二人刚走近第十部马车,车夫便在车旁行礼道:“陶爷,您好!”“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的姓戴,单名忠。”“戴忠,好名宇,好名字!”他便欣然上车。
他一上车,便将右眼凑上车蓬缝中。不久,他瞧见一位身材普通之灰衣中年人和一位满头乱发,一身藏青衣衫,体态魁梧韵老人并肩行来。
那老人虽然是满头乱发,却腰脊笔直,步伐沉稳,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势油然散发出来哩!尤其他那对虎目虽然只是向前平视,他那眼神瞧在陶彦贵的眼中,不由自主的一阵震颤,他立即移开目光,平坐在椅上。
班鸭好奇的低声问道:“怎么啦?”“没事!没事!”
“阿贵,你的脸色不大对,你怕什么?”“我———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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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以前曾瞧过你的这种脸色,对了,老洪……对,你瞧见老洪尸体时,就是这种脸色。”“见鬼!”
“对!你一定见鬼,才会有这种脸色。”“别胡扯啦!那两人快上车啦!”
“阿贵,你是否觉得那位乱发老人怪怪的?”“怪怪的?有吗?”
“有,我觉得他似一只狮子。”“他明明是人,怎会似狮子呢?”
“他似有狮子之威猛。”陶彦贵恍然大悟的忖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师父,徒儿叫白了!”
“阿贵,你怎么啦?”“板鸭!从现在起,尽量别吵我!拜托!”说着,他已盘坐在车板上。
班鸭会意的立即肃坐在一旁。盏茶时间之后,车队再度启程。领队邱念德在沿途之中,不时的吩咐车夫吆喝“唐爷借道”,车队果真安然无恙的前进着。
晌午时分,车队在小镇甸稍歇半个时辰,陶彦贵只喝些汤,便继续坐在车上闭目思忖着车队再度启程,陶彦贵仍然沉思着。
黄昏时分,车队进入一家客栈,陶彦贵默默的在房中沐浴之后,便匆匆用膳。
膳后,他关上门窗,便上榻调息。班鸭心知陶彦贵一定又在练怪功,他便暗中留意着。接连七天,车队皆安然无事的前进着。
陶彦贵亦不吭半声的独自练功。旅客在途中上上下下,第六部马车之二人却一直包乘第六车,而且似哑巴般整日不吭一声。
这天下午未申之交,风和日丽,班鸭正在打盹,陶彦贵倏地摇醒他道:“板鸭,好戏上场啦!醒醒!”“讨厌鬼!你在做梦呀?”
“我……对啊!我方才说什么啦?”“好戏快上场啦!是不是?”
“是!我怎会突然说这个呢?”“你睡昏了头啦!”
“不!我方才并没睡,对了,我方才感觉出前方有一股杀气,那股杀气会侵袭咱们,小心些。”“哟!仙子,你在赐金言啦!”
“我……我该怎么说呢?唉!”“仙子,是否需要敲锣鸣鼓恭迎您呢?”
倏听前方远处传来“咻!叮当!叮当……”连响,接着便是一名车夫喊道:
“拦路箭,头儿,你快来呀!”
立听一阵急骤的蹄声。立听邱念德喊道:“唐爷借道,唐爷借道!”“嘿嘿!
那位唐爷在借道?”“上唐下国,唐大爷借道!”
“嘿嘿!唐国,人呢?”“唐大爷因事另往他处。”
“你与唐国有何关连?”“小的邱念德蒙唐大爷恩宠……”
“恩宠?你与唐国是‘玻璃圈’的人吗?”不,不!小的蒙唐大爷不耻下交…
…“”少噜嗦!你知道本大爷诸人是何来历吗?“邱念德朝斜插在地上之箭一瞧,立即神色大变。他慌忙翻身落马,趴跪在地上道:“恭迎千狐帮的爷们!”“嘿嘿!你很识相,赐尔等免死!”“谢谢!感恩不尽!”
“按规矩行事!”“是,小的遵办!”
他恭敬的叩了三个响头,方始起来。立见他扯嗓喊道:“大家听着,留财不留命,留命不留财,财去人安乐,快下车,快献出财物来!”
他便边奔边喊着。班鸭低声道:“阿贵!你说对了!怎么办?”“藏妥圣旨及印信吧!”
班鸭便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包塞人车板下方。两人便提着包袱下车站在辕旁。车夫戴忠低声道:“陶爷,别得罪千狐帮,财去人安乐呀!”
陶彦贵轻轻颔首,双目却望著自远处林中步出的黑衣人,心中却在思忖该不该拿这批人开刀?却见邱念德在第六部车前作揖道:“二位大爷,请您们下车,为了大伙儿,只有委屈二位啦!”
立听车中传出冷冰冰的声音道:“金木水火土,龙行九霄外。”远处率先步出林外之中年人乍闻声,立即神色一变。
他略一犹豫,又继续行来。
一声冷哼之后,瘦削灰衣中年人已经步出第六部马车,而且挺直脊梁,不疾不徐的朝前行去。班鸭立即低声道:“好戏果真要上场啦!”陶彦贵一眨右眼,摇头示意噤声。中年人瞄了灰衣人一眼!立即止步及挥动右臂。
六十余名黑衣人便环立在他的两侧。灰衣人走到丈余远处,便冷冷的道:“你不知吾来历吗?”中年人不屑的道:“你配为金龙帮弟子吗?”“放肆!”
右掌一翻,迅即一按。“啊!”一声惨叫,鲜血已经喷出。
中年人一捂心口,便向前仆去。
两位黑衣人惊叫声:“堂主!”便上前扶住他。中年人又喷口鲜血,便偏首闭目。“堂主!振作些!”“堂主!堂主!”
中年人闭目如昔,分明已经“嗝屁”。那群黑衣人神色一变,立即徐徐互视。
灰衣人冷冷的道:“吾数到三,届时……”
那群黑衣人未持灰衣人计数,立即冲向林中。
刹那间,他们已逃得不见人影。灰衣人冷哼一声,便转身行来。众人便又怕又敬的望着他。邱念德上前作揖道:“谢谢大爷援手,可否赐知尊姓大名?”“启程!”
“是!大家快上车,准备启程啦!”
班鸭一上车,便取回小包低声道:“好霸气的劈空掌力呀!阿贵,你是否招架得住那一掌?”“没问题!别吭声,别惹他们两人。”两人便默然对坐。
不久,车队再度启程,由于方才耽搁一段时间,加上担心那批人再度追来,所以,每位车夫皆催车甚疾。旅客们虽然颠震不已,却没人埋怨。
不出盏茶时间,车队使已远离那片死亡之林。班鸭刚开口,陶彦贵突然一拍手及偏头凝目。班鸭便闭口凝神听着。
他立即听见附近车上的旅客在谈论方才险些遇劫的情形,他不由忖道:“阿贵为何喜欢听这种无聊话题呢?”
陶彦贵却听见第六部车中传出低沉有力的声音道:“你若引来完大空,别怪本使坐视你送死!”立听冰冷的声音道:“放心,完老鬼不敢自找死路。”
“你认为他会因为惹不起本帮,而不敢前来寻仇吗?”“不错!”
“哼!你太不了解完大空的为人啦!”“不错,完大空有勇无谋,若依他作主,他一定会立即来寻仇,可惜,千狐帮如今是由徐玉盆作主。”“这……”
“左使,你该多加强心计啦!”“住口!本使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左使!请您别忘了您为何会与我同行。”“住口,沈金文,你缴令之后,最好别通上本使,否则……”
“左使,别唬人啦!你做错何事,心中有数,不需多言吧!”“沈金文,你可真行,本使以前小觑你啦!”
“不敢当!”“哼!”“嘿嘿!”车中便静了下来。
陶彦贵剑眉一皱!便默默思忖着。班鸭见状,心中有数,便闭目歇息。
※ ※ ※亥子之交!客栈院中一片寂静,陶彦贵徐徐吁口气,便欲下榻“缴水费”及准备就寝了。倏听左侧远处传来轻细的衣袂破空声音,陶彦贵暗暗一惊,立即放下纱帐,和衣上榻假寐。
不久!他听见有人停在左侧邻房窗外,接着,那人又来到他的窗外,他便不慌不忙继续轻鼾假寐着。那人立即又移向右房。
不久,那人之轻细步声已经消失,陶彦贵略一估计,便知道那人停在六号车那两位乘客的房外。他正在暗诧那人为何如此大胆之际,那人已带起一道轻细的衣袂破空声音,分明欲离去。
陶彦贵欲下榻偷窥那人之际,倏听远处传来启窗声音,他立即停止自己的行动。
远处立即传出一道衣抉破空声音。
陶彦贵预估六号车那两位乘客会先后离房,所以,他耐着性子躺在榻上继续等待着机会了。那知,远处迟迟未传出异响。
他又等了一阵子,便悄然跃出窗外。他方才一直在偷听别人的动态,所以,他按衣垫足徐行,以免被六号车的另外一名乘客听出声响。
他一掠出墙,便掠向那二人方才掠去之方向。大街小巷皆空无一人,连野犬也不见踪影,陶彦贵暗忖那两人已经离镇,所以,他笔直掠向镇外。他一掠出镇外,便听见左前方林中传来“锵当!”兵刃撞击声音,他的双眼一亮,便掠入林中。
不久,他已从一株树后瞧见那位灰衣人正在和一位黑衣劲装女子拚斗,看样子战况颇为激烈哩!倏听“当!”一声,火光立溅,两道人影一分,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自己的剑尖。
立听蒙面女干脆声道:“姓沈的,枉你有‘一掌拘魂’之誉,又担任金龙帮巡察,你的身子也不怎么样嘛!”“涂玉盆,你马上会后悔道出这席话,看剑!”剑尖一扬,立即漾出五朵剑花攻去。
陶彦贵一听这位蒙面女子便是千狐帮帮主之徒“顺风娘子”涂玉盆,他立即仔细的打量她。只见她一旋身,振剑疾挑猛削之下,不但立即格开沈金文之来剑,而且疾削向他的左肩。
沈金文冷哼—声,身子立即斜掠向前。他那石腕一振,明亮的剑身倏地似灵蛇弓身般一阵颤动!剑尖赫然已—经戳近涂玉盆的脸部。哇操!那把剑原来是细铁软剑呀!事出突然,涂玉盆只好煞招偏脸。
“裂!”一声,她的头罩已被挑破。她一偏脸,头罩便随之飞去。满头鸟溜溜的秀发和一张艳丽的脸蛋儿立即呈现出来,陶彦贵瞧得心儿不由一阵剧跳哩!沈金文双目一亮,招式不由一顿。
涂玉盆趁势向后疾退。她以剑尖挑起头罩,便套上头部,沈金文脱口道:“可惜,如此美颜为何欲遮住乎?”“住口,你死定了!”
“姑娘国色天香,为何心狠手辣?”“住口!你非本帮之人,既见本姑娘容貌,唯有死路一条。”
“这是你的规矩吗?”不错!“
“看样子你要嫁给贵帮弟子啦?”“不干你之事,你若欲全尸,自行了断吧!”
“嘿嘿!手下败将,竟敢如此猖狂,本巡察今日不但要擒下你,而且就地比翼双飞,畅行云雨矣!”“该死!看剑!”
她一动怒,招式立即更加的凌厉。沈金文冷哼一声,亦全力抢攻。两人附近的树叶立即纷纷掉落。陶彦贵瞧得双目神光灼灼,一片振奋。两人激斗半个盏茶时间之后,身子交叉而过之后,条见涂玉盆右大腿裤管一裂,血箭立即射出。
她闷哼一声,身子不由一个踉跄。沈金文右足尖一落地,身子原地旋转一圈之后,不但再度掠起!剑尖更是遥指它的背心,陶彦贵心儿一紧,右手不由自主的一动。
一不作,二不休,他的拇指朝中指指尖一扣,再一弹,两道指力已合成一道指力疾射而出。涂王盆回头一瞧沈金文追杀而来,她不由厉声喝句:“本姑娘和你拚啦!”及旋身挥剑疾削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陶彦贵的指力即将逼近沈金文左胸胁间之际,沈金文不愧为好手,便已经听出来啦!可惜,他正在集中全力腾空戳剑,空门大露,明明听出外力来袭,他却无法闪躲,于是,他只好挥出右掌啦!
“叭!”一声,他立即闷哼一声。他的左掌赫然皮破血现。
他不由大骇!
他的外号为“一掌拘魂”,那手掌不啻铁掌,如今却被人以指力戳破,可见出指者之修为多骇人啦!更令他骇怕的是他的剑招经此一顿,不但已经落空,而且涂玉盆的剑身即将削上他的身子啦!要命的是他仍在半空中呀!
他即将成为“飞靶”呀!他一咬牙,剑身又化戳为扫。他希望能扫上涂玉盆之剑,可惜,他失望了,他刚瞧见剑光,剑光已经临身,他不由骇呼道:“不要!”
她冷哼一声!右腕一旋,剑尖已戳入他的心口。他不由惨叫出声。她一推剑,倏地一收剑,他便摔向地面。
他一落地,略一挣扎,立即“嗝屁”!她立即收剑拱手道:“辱蒙赐援,尚祈现身一见。”陶彦贵方才一见指力奏效,为了避免麻烦,早已溜之大吉,他此时遥听她的话声,立即加速掠去。
立听:“涂玉盆必有一报!”他不由暗笑道:“我可不敢承受你这贼婆之回报哩!”
不久,他已溜回房中,他便默忖沈金文和涂玉盆方才的招式,再以自己的招式比拟拆解着。他正沉迷于拆招之际,倏听低沉有力的声音道:“老夫不过问此事!
你自行向他的主子解释吧!”立听涂玉盆道:“告辞!”
他好奇的掠到窗旁一瞧,正好瞧见涂玉盆挟着沈金文的尸体掠上墙头,他立即明白她方才是在向乱发老者作交代。
他望着她消逝,不由暗佩她敢作敢当之作风。他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她那艳丽的面孔。
※ ※ ※接连三天,车队皆平安的前进着,这天上午,车队启程不久,班鸭一见陶彦贵又在沉思,便低喂一声。“板鸭,有事呀?”
“你一直在想什么事呀?”“我在考虑何时赴千狐帮?”
“这……若依行程,必须再过五夫,才会接近千狐帮的势力范围,你何必如此早就在伤脑筋呢?”“我在考虑要不要提早赶去千狐帮?”
“不必啦,就让他们多逍遥几日吧!”“情况有变,近两日内!可能会出事哩!”
“又来啦!你的神秘第六感又在显灵啦!”“你拭目以待吧!你若不愿意卷入这场纠纷,我建议你在今夜就独自离去,而且迳沿山径赶路吧!”
“你呢?”“我另有打算!”
“不妥!咱们该同甘共苦。”“少肉麻啦!我研判千狐帮最近会出事,而且可能牵连到车队!旅客们可能会被扣留一阵子。”
“留就留嘛!”“圣旨若被扣留,你该怎么办?”
“这……你要留下来吗?”“不错!我要趁机探探千狐帮的虚实。”
“这……不妥,你何必采用这种委屈自己的方式呢?咱们可以先假装离去,再暗中监视呀!”
“这……情况不是你想像之单纯啦!”“你瞒了什么事呢?”
“涂玉盆宰掉六号车那位灰衣人啦……”“啊!怪不得最近一直没瞧见他,你担心金龙帮会来吗?”
“他们一定会来,因为,那灰衣人位居巡察之职,而且似乎负有重大任务,他—死,金龙帮岂会干休?”“这……”金龙帮乃是黑道第一大帮派。他们若趁机并吞千狐帮,咱们就不容易整顿寿县的治安哩!““不错!我就担心这种结局。”“阿贵,你能否对付金龙帮?”
“哇操,你把我当作神仙呀?”“你当真买不住呀?”
“板鸭,我自认罩不住那位乱发老人,他只是金龙帮的一名使者,我怎么可能罩得了金龙帮嘛?”“完啦!我一就任!
就死定啦!“”哇操!别激我,让我好好想一想吧!“说着,他便自篷孔望向车外。班鸭忖道:“死阿贯实在真行,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他知道那么多的事情,我却是一样也莫宰羊!”他不由轻抚怀中的小包。
午后时分,车队刚赶过山峦,正沿着斜坡加速驰下,车夫边控骑边出声吩咐车中的旅客们坐稳啦!陶彦贵端坐不动,正由晃动的布帘缝望向车外,倏听右前方远处传来“一短一长一短”笛音。
那笛音蒙冲透乱蹄及车轮声而来,可见吹笛音者中气之足,陶彦贵双眼一亮,立即向右瞧去。倏见乱发老人掠向右侧林中,陶彦贵心中一动,匆匆道句:“别管我!”立即掀开车沟向右前方掠去。右足尖一落地,身子不由向前一冲。
他将五足尖朝前一踩,不但立即消泄冲力,更疾掠向林中,不由令班鸭暗赞道:“我实在相差太远啦!”
陶彦贵一掠入林中,立见乱发老人回头瞄他一眼,再疾掠向右前方,他稍一思忖,便掠向林中深处。
不久,他已掠上一株树,他立即朝枝枝间一坐。他一运起功力,便听见车轮声及乱蹄声。好不容易等到噪音消失,他便准备偷听乱发老人之谈话。
那知,除了林鸟啁啾之外,根本没听见什么话,他不由忖道:“哇操!夭寿!
他们一定以传音交谈,我听个屁哩!”他便跃下树。
他刚望向前方,立即瞧见乱发老人稳步行来,二人之四目一对视,陶彦贵便心儿狂跳及暗暗叫苦。他便停身思忖着。
乱发老人不疾不徐的走到陶彦贵身前一丈处,立即停身沉声道:“很多人皆死于好奇,是吗?”“是的!”
“你只是好奇而已,是吗?”“是的!”
“不少人一直很幸运,是吗?”“是的!我就是其中之一!”
“很好,老夫欣赏有自信之人,你可以走啦!”“贵帮会不会并吞千狐帮?”
“你知道不少哩!”“请别岔开话题。”
“你为何提出这个问题!”“好奇而已!”
“你知道多少?”“涂玉盆杀了沈巡察。”
“唔!原来是你以指力暗助涂玉盆呀?”“不是我!”
“别撇清,你该知道老夫对沈金文的印象不佳,他之生死,不干老夫之事,你可以直言吧!”“是!我的确以指力伤过沈金文,不过,我并非蓄意如此。”
“你是否蓄意伤人,已经无关紧要,因为,尸体已烂,涂玉盆已经向本帮帮主揽下杀人之责。”“原来如此,贵帮帮主有何指示?”
“涂玉盆已被扣押!正候完太空亲往解释。”“贵帮做得太不漂亮了,她虽是女流之辈,却敢只身携尸前往贵帮理论,贵帮不该扣押她。”
“老夫不便批评上意,不过,老夫惜你是个人才,希望你勿再监视老夫及追查千狐帮与本帮之事。”陶彦贵拱手一礼道:“蒙您大人雅量不追究在下探私之过,在下理该遵嘱而行,奈何在下天生好奇,恐达雅意哩!”
“你是聪明人!自会见机行事吧?”“在下明白,在下可否请教一事?”
“说吧!”“以您老人家之气质,怎会加入金龙帮呢?”
老者双颊一阵颤动,突然转身望向远处。陶彦贵忙道:“在下好奇,别无他意!”
老者沉声道:“此事乃老夫之隐私,恕难奉告!”
“贵帮之中有多少人似您之心境?”“年轻人,你太聪明了,当心会遭人忌呀!”
说着,他已经行若流云的掠去。陶彦贵怔了一怔,一见老者已滑林掠去,他知道老者必然要赶上车队,他使边掠边观察老者。
倏见老者一腾身,赫然已掠前十一、二丈,陶彦贵暗喊句:“八步赶蝉!”立即紧身疾掠而去。
没多久,他们已经遥闻蹄声及车轮声,老者回头一见陶彦贵只落后丈余远,他的那张脸倏地现出笑丝。陶彦贵心中一喜!立即含笑颔首。老者一腾身,便又疾掠而去。
不久,他已掠落第六部马车车辕。陶彦贵一弹身,便瞧见车夫戴忠惊讶的望向他。他一掠落车辕,便含笑坐在戴忠身旁望着他。“陶……陶爷!”
“怎样?”“您好……好厉害!”
“我害了谁呀?”“不……不是,小的不会说话,你……
你很行!“
“真的呀?”“真的!你飞得又高又快,真行!”
“小意思啦!没什么事吧?”“领队来向您请过安,他一看您不在,便到前方去啦!”
“我知道啦!”“需不需要小的通知领队?”“不必!我进去啦!”
说着,他便步入车厢。班鸭含笑竖起右手拇指!便不吭半声。陶彦贵朝他的身边一坐,便低声道:“涂玉盆已被扣押在金龙帮!完大空即将前往解释及赎人。”
“她怎会被扣押呢?”“她自行前往金龙帮解释杀死沈金文之事,够气魄!”
“自己去送死,傻瓜,岂能算够气瑰呢?”“不,板鸭,你不宜如此浅见,若是我遇上那种事,我也会如此做,这才是敢作敢当呀!”
“错了!敢做敢当?要看对象啦!是不是?”“有理!”
“当然有理啦!跟盗贼讲什么理嘛,阿达!”“……”
“阿贵,你似乎对涂玉盆很兴趣哩!”“黑白讲,别污辱本师爷啦!”
“很好,你总算还知道自己是啥角色?”“算啦!别趁机训人啦!”
“阿贵,我觉得你最近变得很奇怪埋!”“没有啦!”“有!
若依你以前的为人作风,你根本不会轻易当众炫技,你可知道你轻易离车之后果吗?“
“什么后果?”“暴露身份的后果。”
“我在制服唐国时,早就暴露身份啦!”“我知道,可是,你一离开马车,后面每部车中之人皆在议论,你知道此事之严重性吗?”
“他们目前仍在议论,怎么办?”“唉!阿贵,你别抬杠!
我是在关心你呀!“
“我知道,谢谢,我下次改进,可以了吧?”“唉!你又来这一套啦!”
“板鸭,我有一计,你想不想听?”“算啦!我心乱极了!”
“算啦就算啦!”他便坐回对面椅上及闭目养神。
※ ※ ※夜深人静,陶彦贵习惯性的调过息!他正准备歇息之际,突听左侧远处传来衣袂破空声音。哇操!又有夜行人来啦!他便敛步走到窗旁。
立听一人小心的沿窗张望着。那人一身劲装,脸蒙黑巾,挺神秘的哩!就在两人接近陶彦贵窗外之际,陶彦贵便已经想起对方的身材好似唐国,他便低唤道:
“唐国!”
那人低啊一声,不但抽身暴退,而且提掌护胸,陶彦贵微微一笑,便退坐于桌旁。那人果然是唐国,他一掠入房,立即躬身道:“陶爷金安!”“免客气,请坐!”
“是!陶爷,好机会来了!”
“你是指涂玉盆被扣押,完太空离帮之事吗?”“啊!你……你怎会知道呢?”
“坐呀!”“是!陶爷,你怎会知道这两件重大的机密呢?”
陶彦贵淡然一笑,道:“你以为只有我一人在‘玩’呀?”
“是!小的愚昧,陶爷英明!陶爷手下必然强将如云,精兵似雨,而且个个忠心耿耿,戮力以赴!”
“够了!道出来意吧?”“小的打算趁虚占据千狐帮。”
“有几分胜算?”“陶爷若支持,有八成胜算。”
“我支持,道出计划吧!”“小的已经与敝友取得连络,陶爷只要出面制住副帮主梅千秋,小的便可以控制该帮。”
“没问题!如何下手?”“陶爷若于今夜启程,后天晚上必可潜入该帮,大后天上午必然可以制伏梅千秋。”
“你为何不自己下手?”“小的非梅千秋之敌。”
“好!你先到镇外茶亭候吾,半个时辰之后启程。”“是!
小的告退!“唐国起身行礼,立即离去。陶彦贵便去向班鸭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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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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