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声唧唧!夜色寂静!倏见东方射来一排强矢,矢尖火势熊熊。
班鸭不由低呼道:“阿贵,他们火攻啦!怎么办?”
“安啦!早在预料之中啦!上去瞧瞧吧!”
二人立即掠上屋顶。颜全德暗暗咋舌道:“好厉害,还好师爷不计较!否则,我这条小命早就似蚂蚁般被揉掉啦!”
那排火箭一落入民宅。便见二十名黑衣人各提棉被及沙袋奔过去。他们将火苗予以盖住。不久,火苗已经熄灭。
班鸭欣喜的道:“太棒啦!他们是谁呀?”
“太白村的人。”倏听远处传来一声竹哨。接着便是一串急骤的笛声。立见四周各疾射来一排明亮的火箭。
“阿贵,他们挺有计划的哩!”
“别慌!瞧下去吧!”火箭一射入屋顶或地面,立即被扑灭。不过,第二批火箭立即又射来。四周更传来喊杀声。四周立即掠来不少的黑衣人。“阿贵,这些人皆谙武,他们挺得住吗?”
“别慌!这些只是前奏,好戏快上场啦!”“还有好戏呀?
咱们挺得住吗?“
“右前方十丈处,小心!”立见右前方疾射来一把匕首。
陶彦贵右手一旋,便将匕首吸人掌中。“阿贵,何不震碎它呢?”
“瞧!匕尖尚有一圈细孔。”“啊!孔内尚有东西吗?”“可能是毒液,毒沙或毒针。”
“你怎会知道呢?”“他飞起来忽上忽下,有违常理,”
“阿贵,你真罩呀!”“小卡司!”
“刷!”一声,匕首已射向左后方院中。立见三条人影疾射而起。右侧那人一抽剑,便磕向匕首。立听远处喝道:“小心,子母镖!”迟啦!“当!”一声,匕首已被削破。一篷毒针迅即迸溅而出。
两人立即捂脸惨叫落地。陶彦贵曲指一弹,一枚铜钱已钉上第三者的眉心,立听对方惨叫一声,颓然的倒地了哩!
“阿贵,你真罩!”
“小卡司,主力出动啦!左边交给你啦!”他立即疾挥双臂。一批批的钢板便似天女散花般疾飞向右侧,立即有十八人捂着印堂惨叫摔落地面。班鸭一掀衣角,立即自袋中取出蝗石左右开弓的弹射向左边黑衣人,而且专射向印堂哩!
他们已经决定要大开杀戒啦!
“大人,我先走啦!”他朝前一跃,铜板更是漫天射去。二十余人迅即又惨叫落地。他一翻身,铜板便又疾射而出。十八条人命迅即又报销。他一掠落在槐树上,立即居高临下夹击左侧之人,没多久,左侧远处便已倒下四十余人。
“大人,左边交给你啦!”
“没问题,走!”两人便疾射向两侧。此时,火箭已经完全被熄灭,不过,大街小巷却有人在拱斗,另有百余名黑衣人则沿屋掠来。陶彦贵心知这些人欲来劫囚,便全力发射铜钱。
“当……”声便和惨叫声交互响着。班鸭也不闲着,他的蝗石也大量的歼敌。
不出盏茶时间,那百余人已经“嗝屁”。
陶彦贵喝道:“乡亲们,杀光抢匪呀!”
说着,他又朝黑衣人发射“飞弹”。
众人便边挥棍棒边吼道:“杀光抢匪呀!”
班鸭边射蝗石边喝道:“杀光抢匪呀!”
众人更振声喊杀呀!连居民一见到抢匪负伤,亦偷偷挥棍猛打啦!
倏见东方的太白村村民欢呼道:“抢匪杀光啦!”
一道婀娜身影便自东方疾掠向右侧。那群人便紧跟着奔去。陶彦贵忖道:“是她,田宜蕙!”
他便宏声道:“谢谢太白村的乡亲们。”
他左右开弓的挥射“驽弹”暗杀着黑衣人。班鸭边发射蝗石边高声减杀。众人随着喊杀不止!城民亦跟着喊杀不止!杀声震天!群贼纷纷丧胆!他们的士气顿时“跌停板”。
又过了盏茶时间,六道黑影已自人群掠出,立见一把飞剑自田宜慧的手中疾射人一人之背心。
陶彦贵脱口喝道:“好一式‘白虹贯日’!”
两篷铜板再度疾飞而出。三名黑衣人迅即惨叫倒地。
另外二人正在闪躲。班鸭的蝗石早巳上前“请安”,那两人惨叫一声,立即似石块般栽落。立即有人喊道:“投降,认罪啦!”
说着,立即抛去手中的兵刃。众人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追杀着。哇操!拼也输,不拼也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啦!
群盗便纷纷欲逃!众人追杀更疾啦!
陶彦贵及班鸭的“飞弹”更是紧迫着突围而出的盗贼,杀的群盗已经溃败如泥。
又不出盏茶时间,群盗全部被摆平啦!班鸭兴奋的道:“清理尸体!抢救咱们之伤者。”
“是!陶彦贵掠到蒙面女子面前,行礼道:”谢谢姑娘援手之德!“mpanel(1);
“不敢当,速清扫城内之贼窝吧!”
“这……”“你快下令呀!本村之人自会处理呀!”
“是!是!谢啦!”他立即掠到班鸭身旁低声道:“下令清理贼窝吧!”
“速清理贼窝!”田宜慧诸人立即各按分工掠去。陶彦贵担心他们会发生意外,便来回腾掠着。不久,他已发现太白村之人分成八组掠入民房或店面中,而且没有遭到任何的阻止及阻碍。
看来屋中人已经遭到击毙!
不久,田宜蕙等八批人已经各带着大小包袱另外掠往他处,陶彦贵立即兴奋的跟着去了。途中,他发现两家武馆已经开门点灯的协助抢救伤者,他立即先后喊道:“谢谢你们的见义勇为!”
不久,田宜蕙八批人又先后掠入八处房中带出大大小小的包袱,陶彦贵乐得不由脱口道谢不已!
田宜蕙脆声道:“请大家将财物送往县衙吧!”
“是!”陶彦贵道过谢,便与她并肩掠去。那处子幽香使他心儿怪怪的。他那略带香气的男人体味却使她暗怔!不久,他们已抵达衙前。颜全德忙下跪道:“师爷神勇,佩服!”
“快起来招呼太白村之乡亲们!”
“是!”田宜慧诸人将包袱朝地上一放,便道:“告退!”
陶彦贵忙道:“入内歇息吧!”
“别客气,吾人尚需协助诊治伤者!”陶彦贵感动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他那神情的一落入她的眼中,远胜千言万语,她便暗自满意的率领众人先行离去。
陶彦贵随意打开一个包袱,便发现是一包的黄金、白银、银票,难怪包袱无法包得太大。他又拿起一个大包袱,便瞧见是—对青龙大花瓶,他不必细看,便知道是很值钱的古董。
立听颜全德行礼道:“报告师爷,这对花瓶乃是本城首富之传家宝,他们已搬离此处了。”
“我自会通知他来认领。”
“是!是!”
“妈的!你们这些盗匪会不会惭愧呀!太白村的人拼死拼活,结果却把它们捐出来啦!”
那群盗匪慌忙闭上双眼。陶彦贵冷哼一声,便吩咐颜全德三人将那些财物搬到衙内及小心翼翼的看顾着。不久,班鸭兴奋的掠来道:“师爷,咱们大获全胜哩!
咱们至少宰掉了五百名的盗匪哩!”
陶彦贵低声道:“我可要亏老本哩!”
“为什么?”
“一条命赔一千两,一人伤残赔五百两,此外还要支付慰问金及补品,你说,我会不会亏老本呢?”
“我……谢啦!”“谢啦!好贵的两个字喔!”
“你若心疼,就拍卖这些赃物吧!”
“算啦!你别知法犯法,还是交给失主认领吧!我看我还是暂时再去弄一些银票来吧!”“小心些,别让人发现啦!”
“我知道,你小心招呼现场吧!”
“我会的,速去速回。”陶彦贵立即掠去。他故意先掠往太白村。他原本只是要绕借道太白村,并不打算要入村,要知,太白村为了安全,已放哨到四周三里余远处。
立即有一人自石后出来道:“参见师爷。”“你好,辛苦啦!”
“师爷舍生忘死,令人佩服。”“不!不!贵村弟兄才是真正的舍生忘死哩!”
“咱们为了保乡保民,理该拼死!师爷是位外地人,却是肯如此的拼命,实在太令人感动。”
“不敢当,贵村之人个个深明大义,佩服!”“不敢当,师爷需否见村长?”
“不!在下另有他事,告辞!”“恭送师爷!”
“不敢当,再见!”他立即疾掠向山上。他一掠上山顶,便隐在石后默察四周的动态。哇操!静悄悄!他便掠向山下。
沿途之中,他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动态,好半晌之后,他才悄悄的进入一家荒凉的尼姑庵。
此庵名叫流云庵,庵中之尼姑早已被千狐帮之人逼为侍妾,所以此庵显得甚为荒凉很多。陶彦贵一闪入庵中,便掠入住持房中。不久,他由住持云床下进入暗道。
没多久,他提着一大包黄金、白银及银票。掠出暗道,再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流云庵而去。
一来,他小心翼翼,二来,他仁心德泽,行善为乐,普获上天的庇佑,所以,没多久,他又顺利的回到县衙。此时的县衙之前火把闪烁,成千的城民正在向班鸭欢呼,乐得斑鸭连连拱手道谢不已哩!
不知谁高喊道:“请大人训示!”
“对,大人赐金言呀!”
“是呀!大人如此俊,所说的话一定很好听!”班鸭立即窘迫的高举双手道:
“好,本官说!”
四周立即平静下来。班鸭吸口气道:“各位乡亲父老,本官首先必须向你们致谢,若非你们协力死拼,绝无今晚的成就。”
“大人英明睿智,领导有方呀!”
“不敢当,本官另外尚须感谢太白村的村民,没有你们的率先死拼,战况绝无如此顺利。”
田永泰忙道:“草民愧不敢当!”
班鸭含笑道:“谢谢大家,请大家趁早歇息吧!”
立听吴亮叫道:“报告大人,等一下!”他立即涨红着脸爬上墙。“唔,你好似名叫吴亮吧?”
“是……是的!”“有事吗?”
“大人,你该不该………”“怎样?没关系,说吧!”
“你该不该谢谢师爷!”
“唔!原来如此?”陶彦贵不由感动的双目发湿的忖道;“好可爱的人,我没有白来此地?我的银子没有白花呀?”
立听班鸭道:“本官和陶师爷是生死莫逆之交,本官若当众谢他,他反而会不高兴哩!”
“谢谢大人!”陶彦贵哈哈一笑,倏地掠向班鸭。班鸭含笑道:“师爷不会见怪本官方才之言吧?”
“荣幸之至,死伤人员统计妥否?”
“死了一百八十三人,其中有一百六十三人是团练成员,另有二百二十人半残,其中有一百六十五人是团练成员。”
“禀大人,此番灭贼,甚多的城民自动协助,可否将这七十余人,比照团练成员抚恤?”
“可!”城民立即欢呼鼓掌。陶彦贵又道:“禀大人,天色将亮,可否将本城各家饮食店代为炊膳犒赏辛苦的乡亲呢?”
“没问题!大家都辛苦,大家都担心受怕,只要饮食店能供应,本城城民皆免费用膳三天!”
“遵命!”众人立即又欢呼连连!陶彦贵暗骂道:“妈的!
死板鸭,挺会慷他人之慨哩!“
他使含笑道:“大家先下去歇会儿吧!偏劳阵亡者及伤残者之家属,前来领抚恤的银子吧!”
班鸭立即递来二份名册。陶彦贵便自包袱中掏出一大把银票交给班鸭。颜全德三人便抬出两张桌椅及两副文房四宝。陶彦贵道:“伤残者之家属请来此,死者之家属请向大人领取抚恤金,请大家互相尊重,别冒领或重领吧!”
众人便排成两列签名领走银票。天亮了,抚恤金全部发放完毕,陶彦贵招来颜全德问道:“本城一共有多少家的饮食店?”
“大大小小尚有三十六家!”
“好,你们三人就先交给每家一千两银子,届时再多退少补,吩咐他们尽量的大请客吧!”
“是!”陶彦贵使将三份黄金及白银清点给他们三人。三人一走,班鸭低声道:“阿贵,让你破财啦!”
“小卡司!”倏见田宜全和四十余名少年联袂奔来,陶彦贵便上前问道:“阿全,你们有什么事吗?”
“报告师爷,奉村长之命,来此防护县衙。”“太谢谢啦!
你昨晚怎么没来?“
“报告师爷,村长规定,来成亲或未满双十之人,不准参加昨晚之拼斗,所以,草民才没来!”
陶彦贵嗒然若失道:“她逾双十年华啦?或是她已经成亲了?我还是该自我收敛些了!”
他便含笑道:“你们用膳了吧?”
“用过了,报告师爷,您和大人尽管休息,草民四十六人保证此地四周之人物完全不会变动。”
“谢谢!偏劳你们啦!”说着,他便与班鸭步向衙内。“阿贵,后衙有房间,到那儿歇息吧!”
“不!我不大放心他们,我就在此地调息吧!”
“阿贵,太白村挺支持你哩!”
“哇操!兔呷醋,这一切完全是你日后的功绩,祝你步步高升,早日干个巡抚大人吧!”“别糗我啦!我志不在此啦!”
“开玩笑的啦!歇会吧!”两人便各据一椅盘坐调息着。
田宜全指挥着弟兄们在四周站岗及监视那群盗贼之后,他便不时注视着衙内的陶彦贵哩!因为,若非其姐田宜惠美言,他绝对讨不到这份差事,他也就不能在同伴或城民的面前露脸啦!其姐临别一再吩咐他要保护陶彦贵,他岂能不忠心呢?何况,陶彦贵已经是他的偶像呀!
不久,一位盗贼喊道:“我要大解啦!”
田宜全上前沉喝道:“拉吧,叫什么叫?”“我……这样子,拉不出来!”
“那就免拉吧!”“可是……”
“少罗嗦!你没有闻到臭味呀?别人早就拉啦!”那人只好不吭半声。
一个时辰之后,颜全德三人各提一个食盘回来,田宜全立即上前自我介绍道:
“差爷,小民来自太白村……”
颜全德陪笑道:“我知道,辛苦啦!”“不敢当!你们用膳吧!”
“你吃过了吗?”“小民早就吃过了!”
“辛苦啦!我们入衙啦!”“请!”
田宜全一见差爷在听见太白村之后,就如此客气的对待他,他在得意之余,心知完全沾了陶师爷之光!他更祟拜陶师爷啦!
口 口 口天又黑了!那群盗贼仍然在原地喂蚊子!
田九、田永泰及寿县另外十二位有头有脸的人终于在县衙中将田宜蕙诸人所献之赃物列册待领。官方原本根据失窃报案列有清册,可是,因为事后被盗贼烧毁!
所以,陶彦贵才如此的慎重行事。索性在场诸人大多瞧过那些珍宝古玩,所以,他们也辨明失主,并且在招领册上签字证明。
班鸭感激的道:“辛苦各位,谢谢!”田九呵呵笑道:“大人言重,草民理该效劳。”
“本官略备粗茶淡酒,请!”众人便移到后厅用膳。
田永泰义不容辞的召集一百八十二名团练同伴,分配一百五十人分区巡视,并留下三十二人在此地守卫。他们自动自发的防守,陶彦贵便放心的用膳。
此时的千狐帮帮主完太空亦正在用膳,不过,瞧他的神色,他似乎心里不大痛快,随时要训人一顿哩!不错,他的确很不爽!他为了要救爱徒徐玉盆!亲自赶来此地。
他是在五天前抵达山西地面,他按金龙帮规矩投宿于游龙客栈,便向掌柜表示欲见帮主。在山西地面,任何店名,只要有一个“龙”字,便是金龙帮的联络处,这已经是武林公开的秘密。
起初,掌柜对完大空爱理不理的。完大空火大之下,便亮出千孤帮帮主之身份。
掌柜的态度稍见恭敬,第二天便有一顶华轿将他送到这个富丽堂皇,幽静无比的别院来。他认为金龙帮帮主即使不会来此地,也应该会派使者引导他去见面,所以,他起初平静的等候着。
可是。日复一日,除了两名年轻婢女轮流送来膳食及盥洗用品之外,根本没有第三者来见他。
哇操!他简直在坐牢嘛!虽然没人阻止他离房,自傲自大的他却不愿离房,除非金龙帮帮主邀约他,他已决定留在此地。
表面上,他除了膳宿,使盘坐在榻上。事实上,他已别了一肚子的火。他的食欲也越来越减。他那张脸越来越难看啦!
他倏地放下碗筷,望着黝暗的窗外,恨恨的暗道:“金龙帮,你们若敢动盆儿的一根汗毛,本座誓不干休。”倏听房外远处传来步声。
不久,他的双眼立即掠过一丝寒芒。那步声不是出自那两位婢女。她们也未曾在送来晚膳后,再来此地。何况,她们的步声也没有如此的轻盈。
这种步声轻盈的似仙子在凌波,令人听得舒畅之余,不由自主的会萌生其他的念头了哩!尤其完大空一向仗权奸淫掳自各地的美女,只要一天不沾女色,他就会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偏偏他这阵子为了营救涂玉盆!一直没有接近女色,体中已经蓄积不少的淫欲和邪念哩!此时乍听这种步声,就好似被鸡毛轻刷过心田!他不但全身一震,呼吸更是为之急促起来。
他心知身在敌境,岂可胡思乱想!何况,对方来意不明,他岂可自作多情呢?
所以,他徐徐吸口长气。他的双手一紧捏,便凝神敛气。
可是,那步声越来越清晰,诱人呀!他只好暗暗咬牙稳定心神。
那步声终于停在房门外,立听一股又嗲又脆又甜的迷人声音唤道:“请问完帮主在房中吗?”完大空张口欲言,才发现喉咙有些干涩。他立即冷哼—声。
“完帮主。果真是您,您这哼声显现出多么充沛的功力。
多么威严呀!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呀!“
完大空已经偷偷以口水润喉,立听他沉声道:“你是谁?”
“贱妾任蔚条!”
完太空不由啊了一声。他不由全身一震。他的呼吸急促了!他的双眼发亮了!
欲芒在他的双眼闪烁了!
任蔚条的这个姓,该念做“忍”,又念做“仁”,不过,认识任蔚条的人皆唤她为“忍”“慰”“条”!忍慰条,就是“忍”耐的安“慰”“条”!
条者,男人之宝贝也。
完大空自从出道至今已经逾四十年,他不知已经玩过多少的女人,不过,他尚渴望玩两个女人。第一位便是任蔚条。
第二位便是他的徒弟涂玉盆。他全心的调教涂玉盆,又对她言听计从,唯一的目的,便是要找个机会让她自动投入他的怀中。
所以,徐玉盆一被扣押,他便着急的欲来赎她。至于任蔚条,完太空只闻名而未见到人。此女崛起江湖才三年之久,可是,却是一阵旋风般横扫天下!风靡群雄,不知迷倒多少的男人。
她神出鬼没。并没有多少人见过她。更没有多少人沾过她。
可是,江南首富洪天来为了留她一宿,听说花了黄金万两以及“金银双玉”这个武林异宝。而且据洪天来的贴身侍婢私下透露,洪天来只和任蔚条倚窗品茗闲聊,天未亮,她便飘然离去。
也就是说,洪天来并没有“吃”她。不过,洪天来却愉快的表示“值得”!他并推崇她为真正的女人。
其次,一向横行黑白两道的“天官”及“地禄”两位怪人却为了任蔚条的一句话而拼得同归于尽。任蔚条说了哪一句话呢?
“胜者娶我。”为了这句话,天官及地禄在泰山朝日峰拼了三天三夜,终于因为气枯力竭而同归于尽了。
这三年来,她不时的在各地出现,不过,她都搭乘一部豪华马车,马车四周更有八人随时护卫。这八人便是金龙帮的“八卫”。
她一直是一身白绸宫装,头戴白绸大圆帽,帽沿更有三层白纱,而且连用膳也不肯摘下帽来。所以,外人根本不知她的庐山真面目。
不过,那全身的官装却显露出她那魔鬼迷人的身段!难怪她会如此轰动。难怪她会成为男人的梦中西施。难怪完太空这条老淫虫会如此沉不住。
“完帮主,贱妾可入见您一面吗?”
“可……咳!请!请!”唉乃一声,房门开了。一位头戴大圆帽,身穿白绸宫装,足蹬莲花靴之女人在房门外亭亭玉立,完太空立即起立致敬!
他那双眼发直。他的鼻息粗浊如牛。以他的经验,她尚是原封货。
她外冷内热。她骚荡入骨。他要得到她!他要不择手段的得到她!他已经忘了涂玉盆!心中之不爽完全消失了!
“完帮主——”“你……你……”
“贱妾向您请安!”说着。立即裣衽为礼!他醉了!他马西马西了!
“完帮主,见面远逾闻名!您好!”“好,你也好!”
“贱妾可以入内小坐吗?”“请!请!”他立即侧身待客。
猪哥口沫不由自嘴角流出。他却浑然不觉!阵阵异香随着她的袅袅行来,而不停的扑人他的鼻中,他的全身更加的冲动及不对劲啦!
就在此时,神色冷漠的涂玉盆随着一位少妇,悄悄的由地道进入了完太空右侧那间房中。那名少妇独自走到梳妆铜镜前,便自怀中取出一个锦盒,然后取出四颗儿拳粗圆之明珠。她将一颗明珠分别放在铜镜右上角!再将第三颗明珠放在镜子上方尺余高之烛台旁边哩!
接着,她将第四颗明珠放在墙壁之右上角。右上角有个拳粗的圆孔,不知是何用途?涂玉盆一直默立在旁,却暗忖少妇之用意。
少妇倏地引燃火褶子,便点明铜镜上方之油灯,赫见铜镜上有人影在晃动。他尚以为是少妇,丝毫不以为意。
却听完太空轻咳一声,道:“任姑娘!”涂玉盆立即双目一亮。她立即知道恩师已在邻房。
少妇却朝铜镜轻轻一指。涂玉盆便发现铜镜中出现恩师及一位头戴大圆帽,白纱深垂,难睹玉容之白绸官装女子。
她不由神色微变。少妇立即微微一笑!
她朝太师椅上一座,传音道,“别忘了咱们的约束,别惊动第三者,请坐!”
她立即朝右侧空椅一指。涂玉盆便敛步入桌。
“完帮主,你有何指教?”“我……吾为劣徒而来!”
“令徒是涂姑娘吧!”“正是!”
“帮主为何拨驾来会令徒?”“劣徒年少无知,冒犯了贵帮,吾特来致意。”
“帮主担心令徒在此遭凌虐乎?”贵帮执绿林牛耳,岂会如此量狭呢,吾久仰贵帮威名,此番顺道来向贵帮帮主聆教!“
“好说,令徒在此安适,请瞧!”她立即自妯中取出一张纸放在桌上。
涂玉盆立即望向铜镜。镜中不但清晰出现那张纸,亦出现一行字:“竹怜新雨后,山爱夕阳时。”
“帮主尚认得令徒之字迹否?”“正是劣徒之字。”
“此乃令徒赴中条赏山,适逢下雨,在亭中避雨之作,令徒有此份心情,可见她过得很适意吧?”“是的!”涂玉盆双目一闪,檀口立张。
少妇放在桌上的右掌立即轻举,示煮徐玉盆噤声。她只好忍了下来。
此诗乃是她在无聊之下,应这名少妇之邀,和她对了几首诗,想不到却被应用到这方面。她不由暗凛少妇心机之深沉。她立即联想到一件事。她立即花容失色。
她有点担心了!
因为,她在当时又和少妇对了不少的诗。其中一首是:“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百年多是几多时,千狐扬蹄蛾眉扬。”
她以“千狐扬蹄”表示千狐帮之声势威赫!她又以“蛾眉扬”表示她不向恶势力低头。
不过,这句话若在此时此地出现,那名女子若故意导说,好色又善疑的完太空一定会误会涂玉盆有野心欲称尊!所以,她紧张了!她凝视向铜镜了!
她注意观察完太空的神色反应!果见那女人又自袖中取出一张纸。那张纸一摊子,赫然就是那首诗。
她的手心发汗了!她更紧张了!
“帮主,这是令徒的字迹吧?”正是!“
“才气横溢,雄心万丈哩!”“雄心万丈?何意?”
“帮主尚忆起武则天蛾眉称尊之典故否?”完太空的双唇立即密合。他那双跟眼角轻轻颤动了!
徐玉盆的人中出汗啦!她的额上亦冒汗哩!她又瞧见恩师的盛怒神色。这些皆是他硬忍盛怒之反应。若在千狐帮中,他马上会道出:“杀!”
“帮主,你怎么啦?”“我……吾……此诗不错,很不错!”
“当然啦,名师出高徒嘛!”“姑娘可否让吾一饱眼福?”完大空顿转话题,不由令少妇微现讶色。
讶色之中,尚包括些许失望之色。涂玉盆却徐徐低下头。她知道她完了!
她即使能脱离金龙帮。亦无法在千狐帮混下去了,因为,她实在太了解完大空的脾气啦!心机深沉又猜忌的他已经恨上涂玉盆啦!
“帮主欲瞧贱妾之丑容吗?”“姑娘客气矣!普天之下!
家喻户晓,谁不知姑娘天生丽质,国色天香,沉鱼落雇乎!““格格!格格!格格……”那笑声脆如一粒珠子在玉盘滚动,却扬抑有韵,长短有致,连心情紧张、沉闷的涂玉盆也为之一阵心寒!
她不停的笑着。完大空却徐徐站立!他贪婪酌望着她!
他鼻息呼呼!他全身连颤!
她的笑声倏顿,他立即跟着一顿。她倏地摘下那顶大圆帽。帽沿一甩!赫然是一张夜叉般恐怖的容貌,事出意外,完太空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
涂玉盆以为完大空发生意外,便望向铜镜。她立即望见一个可怕的情景。那情景亦不是那张夜叉般容貌,而是让她第一眼就瞧见大圆帽的白纱飘出了一缕白烟来了。
此时情景,那缕白烟分明有诈!她不由张口欲叫!却觉颈间轻轻一麻!她立即瞧见是少妇弹出指力制住她的“麻穴”。她立即欲逃。
少妇的右足间却已经挑上她的左膝“跳环穴”,而且少妇的右掌亦趁机按住她的“右肩井穴”。一着失手,全盘皆输矣!却听完大空又啊了一声。
那女人的左手已经掀下那张夜叉般面具,另外一张美得令人迷惑的脸孔赫然显现出来了。身为女人的涂玉盆亦自叹不如。
她若非受制。早已赞美矣!不过,她立即又大骇!因为,她自铜镜中瞧见那女子的右手不经意揭动大圆帽,缕缕白烟悄悄的自白纱间飘出。
她忙一瞥镜中的完大空。却见他呆若木鸡的望向少女。
双眼却炽热!全身猛抖。终于,他扑向她。
他这一扑,既笨拙又吃力,根本不似个武林高手。她格格一笑,身子一闪,大圆帽便朝他一挥。他一个踉跄,方始稳身,口中却咦了一声。倏见白烟拂面而过!
他终于恍然大悟,只见他朝窗扉一奔,就准备要破窗!逃离此地了。
那知,他刚奔出三步,便摔仆落地。“砰!”一声,他掉得好疼。他的心儿更疼。因为,他的功力完全消失了!而且,他的四肢也僵硬了!
他知道他中毒了!他即将成为俎上肉啦!他的一切功力财利即将成为泡沫啦!
全身的欲焰消失了。
代之而起的是恐惧。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恐惧!因为,他瞧见一位女人进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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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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