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上平临三塔影,湖中倒浸一轮秋”时值农历十二月十五日夜晚戍亥之交,天气甚为严寒,明月孤寂的挂在夜空,似乎也在慨叹自己的孤冷!
大地上之人们大部分皆已经躲入被窝中去避寒,可是,此时却有三百余人顶着严寒挺立在西湖。
他们并非在夜游西湖,他们是在执行守卫工作。
他们分别在海陆空守卫,因为他们的老板正在“三潭印月”宴客,而且最近有刺客在动他们老板的脑筋哩!
三潭印月乃是西湖胜景中之翘翘者,尤其此时明月当空,潭影浮于落面,配上明月,实在有够幽美!
所谓三潭,便是三个石制之塔,此时正有丝弦声,歌声及各式各样的笑声交织从潭中飘出。
何谓各式各样的笑声呢?它们便包含猪哥之淫笑,主人之朗笑及下人巴结之谄笑,混成一股令人心痒的笑声。
站在潭前九曲桥上之大汉们,不时瞄向石潭啦!驭驶梭形快舟在浑旁湖面穿梭之大汉亦不时瞄向石潭。
蹲在湖畔树上之大汉明知瞧不见潭中之“胜景”,他们却仍然不时的瞄向石潭,这大概就是“干过瘾”之心理吧?
不过,站在另外两座石潭上之大汉可就大饱眼福,他们虽然分别站在塔顶及塔上各层窗口,却丝毫不觉得寒冷。
因为,他们已被“青春艳舞”,勾起欲火,怎会冷呢?他们纷纷贪婪的大饱眼福啦!
反正桥上、潭上及远处树上皆有人在守卫,他们即使偷个懒,也影响不了大局,何况,机会难得,不看白不看呀!
只见四个“波霸”级“马仔”正在随着急骤的琴声及笛声,急速的扭动她们那赤裸裸及雪白的胴体。
天气很冷,她们若不用力扭摇,铁定会挨冻!所以,她们热情的扭摇着胴体!
她们格格浪笑着!她们尽量的挑逗着那些男人。
她们已经各自收下十两银子,她们若能再陪那些男人“上床”,每人便可以各领五十两银子的“奖金”哩!
重赏之下,必有勇“妇”,她们拼啦!这些寒气根本不够看啦!
她们的浪劲立即逗得现场,已四位男人怪笑连连,他们随着她们的扭摇而歪头侧脑猛窥“秘处风光”啦!
这四名男人的年纪加起来将近二百五十岁,其中三人更是年逾七旬,按理说,他们该躺着吃,侧着拉啦!至少他们也该当喊腰酸背痛及头昏眼花啦!
可是,他们却比“少年家”还要有精神,他们不但灵活的东张西望及上窥下瞧,双眼更似火炬般发光哩!
显然,他们人老心不老!而且,他们是顶呱呱的武林高手哩!
不错!他们正是足以令不少人闻名色变之人物。
居中之老者乃是万人帮四大天王之一的林中霖。
提起四大天王,便有不少人会骇然向四周张望,因为,他们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心狠手辣,要命的是他们善变!
这是万人帮的传统,因为,帮主简明耀本身就是这付德性,四大天王乃是他的心腹,当然要发扬这种传统啦!
这位林中霖在四大天王中,排行老二,可是,他杀人手法之狠劲排行第一,所以,任何人一落入他的手中,便急于自尽,以免受尽折磨。
今晚,他陪着两位贵宾在此地作乐,这两位贵宾原本坐在他的左右,此时,却连人带椅的挪前尺余远。
因为,他们恨不得搂美人儿入怀呀!因为,他们要瞧清楚一些呀!
这两人乃是兄弟,老大叫做艾风,老二叫做艾水,听说他们的祖父被其父葬在一个“风水”绝佳之处,所以他们各取名为风水。
不知是沾了其祖好风水之光,还是其父生前作了妥善的安排,艾风及艾水至今未曾发愁或担心过哩!
他们一直在慎南过着安乐王的生括。
当然啦!他们在这些年来,曾经多次被黑白两遭登门“指教”,可是,他们皆重挫对方,而且“曝尸留念”,久而久之,没人敢去惹他。
此番,林中霖经过半年多的努力,终于邀他们加入万人帮,今晚路过此地,特地由这位中年人安排这个“节目”。
这位中年人姓余,名叫瑞铭,他乃是一名香主,苏杭这一带乃是他的地盘,今晚正是他好好袁现之大好良机。
此时,他一见艾风及艾水乐得连人带椅一直挪向美人儿,而且嘴儿大张,口沫猛流,他不由大感高兴!他便朝四位裸女一使眼色及持杯饮酒。
一名马仔便扭到艾风身前,嗲声道:“好哥哥,人家饥渴又冷,您是否可以赏人家一杯酒呢?”
艾风呵呵一笑,便迫不及待的楼她入怀。右手一挪,两杯便递向马仔之樱唇。
马仔一掀樱唇,便轻啜美酒。
艾风呵呵一笑,便将剩酒完全灌入。
马仔一贴身,便自动献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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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酒便缓缓渡人艾风的口中。
她那酥胸更是徐徐在他的胸膛厮磨着。
艾风何会享受过这种风流阵势,他的欲火立即更旺,他到处揩油啦!
另外两位马仔见状,亦见贤思齐的投入艾水及林中霖之怀抱,乐得这两只“老猪哥”兴奋不已啦!
没多久,艾风先开战啦!艾水及林中霖亦兴奋的上阵啦!
余瑞铭满意啦!他也愉快的上阵啦!交响曲迅即飘出。
四周之人纷纷愉窥及偷听啦!湖面上的梭形小舟亦划不动啦!
不过,此时却有一道黑影自石潭右侧边缘探出头,他穿着一身黑色小靠,只能瞧见一对又圆又大的眼睛闪烁着,他取出一包掌心大小的物品,便抛上台阶角落。
那包物品以黑色油纸包着,又被他抛在角落,加上那批守护人员皆心猿意马的望向火辣辣现场,所以,它未被发现。
那人倏地弹出一粒黑丸,立见它射人石潭内。
那人立即疾潜向水下。
“轰!”一声,石潭内立即发出惨叫。
整座石潭上方立即被炸散!血肉纷飞!却见三道人影自血肉中掠起!
赫然是林中霖及艾风、艾水,他们不但全身赤裸,而且手臂或背部分别被炸得鲜血疾喷!其余之人则已经被炸成死于非命!
四周之人见状,立即神色若土。
三名分舵主及小头目更是全身打抖!他们颤抖的喊道:“搜………搜………”
林中霖三人一折身,便掠向台阶前,准备在九曲桥疗伤。
那知,他们尚未掠落台阶,那包物品立即被引爆,只听“砰!”一声,毒沙和毒粉立即迸溅而起!
林中霖三人迎个正看,当场惨叫栽落!他们一落台阶,便向下滚来,三名青年巴结的立即上前扶住他们。
却见他们已经全身泛黑,连呼吸也停止啦!
那三人刚觉不对劲,剧毒已经由双掌疾速蔓延上双肩,他们吓得立即喊道:
“救命……啊……”
“啊!”字方出,顿觉心口一麻!身子一偏,立即倒地气绝!哇操!好烈的毒呀!
哇操!好巧妙的连环毒计呀!当场便有近半人吓怔啦!
不过,湖面上之梭形小舟却迅速的集结而来,因为,他们判断凶手一定是由湖中出手,而且尚遁在山下!
倏听“砰!”一声,爆炸现场右侧二十余丈处之一条梭形小舟已被震歪向左侧,由于舟行甚疾,舟上之三人立即翻落水中。
黑影一闪,一人已自水中翻落舟上,只见他的双手一阵挥扫,淬毒细针便疾射向四周小舟上之人群。
惨叫连连!扑通连响!二十三条人命迅即被了结。
黑影右掌朝舟尾湖面一拍,小舟便疾射而去。他那右掌连挥,右前方那两条小舟便又有六人中针倒下。
岸上及桥上之人顿时连吼道:“撞他!”
讲归讲,做归做,现场那么乱,对方的毒针既毒又快,偏偏又特别的准确,附近舟上之人根本拦不住他。
黑影之掌力甚为浑厚,没多久,他便已经冲出舟群包围圈,不过,岸上却已经有不少人朝他发射暗器。
黑影不慌不忙的疾挥双掌,那些暗器便纷纷被震开!
“刷!”一声,黑影已掠向岸上。
岸上之人立即再度发射暗器。
另外一批人更是挥刀枪剑准备要宰他。
黑影倏地踏上乙枚飞镖,身子便又放上三丈余高,那些暗器当场就变成“篮外空心”啦!
黑影连连施展“鹞子翻身”,便似车轮船火滚向岸上。
“散开!兜住他!”
人群立即向外四散!黑影便掠落在空地上。
“杀!”
人群立即挥刀枪剑疾攻而上。
黑影一拉开水靠胸襟,立即抽出一把软剑。
功力一贯注,软剑不但立即挺得笔直,而且剑身蓝光森森,显然这把软剑已经淬过剧毒!
剑光一幻,五朵剑花已经扫出,五位青年之印堂立即溅出血光!
惨叫声中,五人立即倒地。
只见他们略一抽搐,立即“嗝屁”!
“梅开五度,你是岭南之人吗?”“刷!”一声,一位四旬大汉已经挥刀疾冲而来。
黑影一振剑,剑尖先戮向对方之印堂,再斜削而下,对方刚挥刀欲格关,倏觉右肩一疼!
软剑却已由对方之右肩疾剖到心房,再疾抽而出,然后再迅速的飘身掠向右侧之人群啦!
“啊!”一声,四旬大汉立即倒地嗝屁。
“啊!浪淘沙!此人是怒江振之人!”
剑尖疾闪,立即又有两人惨叫倒地!
“啊!双龙抢珠!他是华山派弟子!”
黑影就在他们猜测及呐喊之中,不停的飘闪及出击,黑白两道之招式赫然先后出自他的手中。
二十余人却先后做了剑下游魂!
可怕的是,他那剑上之毒,即使只被它削破皮,立即见血封喉,所以才会在短期间内造成如此多的死亡。
万人帮弟子暗暗心寒啦!每人故意放缓步伐,以免冲上去送死!
黑影又砍倒十二人之后,便沿着湖衅掠去。不久,他解开绳索,跃上马背策骑疾驰而去。
万人帮之人立即猛吹竹哨告警,二只信鸽更是匆匆破空飞返桐柏山告讯。
那人策骑驰出十余里之后,倏地有一位身材相若之人一身水靠的自一株树上掠下,便沉声道:“海蓝……”
那道黑影便腾身掠起。
他一落地,那人已经翻身上马掠去。
那人临行之际,那人顺手抛来一个包袱。
那道黑影朝四周一瞥,便匆匆脱下水靠,赫然是一位黑衣劲装,相貌昔通之中年人。
他匆匆打开包袱,立即取出靴袜穿上。
他以毛巾擦干头发,便包妥劲装及软剑,只见他向左一掠,迅即掠入林中。
远处一株树后倏地闪出一道黑影,她亦是一身黑衣劲装,不过,由那婀娜的曲线,她分明是位女人。
而且必然是尚未嫁人的姑娘家!她回头一瞧,已经有二十余人追来,她立即掠向左侧林中。
三潭印月发生爆炸,而且死伤多人之事虽然被万人帮迅速的清理现场及封锁现场,不过,仍然泄出!
天一亮,街道中便有人在低声议论此事!
不出一个时辰,万人帮之人开始循线追查,而且出动三百余人全面追查,整个杭州城顿时鸡飞狗跳!
大嘴巴的人惨啦!爱评论的人也惨啦!
午时未至,便有三千余人被关在三处庄院进行拷打逼供,黄昏时分,散播消息之人被捉出来啦!
那人姓王,名叫三德,他外号“三日”,因为,他喜欢入湖捉鱼,而且曾经接连捉了三天三夜哩!
三潭印月发生爆炸之前,他便潜在湖中捕鱼,凭他的技巧,梭形小舟上之人根本无法察觉他出来透气。
所以,他瞧了一部分现场实况!他趁着万人帮之人在善后之际,悄悄上岸,便直接返家。
他的妻子一见他提早返家,而且鱼数甚少,当然发问啦!
他小心的道出实情!
这些实情偏偏被他那六岁儿子听见,他一到私塾,立即向小朋友大盖特盖啦!
他那师娘一向最喜欢“串门子”,她立即仔细的问着。
所以,此事便因而传出!
所以,才会有如此多人跟着倒霉!这就是“祸从口出”呀!
万人帮当然无法从这批人的口中找出凶手的线索,不过,他们面对这种空前的重创,这批人便全部被宰掉!
子初时分,万人帮杭州分舵聚集五百余人,他们个个神色惶恐,因为,一位护法将在今晚来此地查案。
他们保护不力,若再回答不妥,说不定会统统挨宰哩!
根据飞鸽传书之指示,那名护法将在子时来此地,所以,他们在亥中时分,便已经聚集在此地候传。
此时,在杭州南门外十里亭之前,正有三位黑衣劲装大汉躬身向远处驰来之快骑道:“恭迎护法!”
来人一勒骑,健骑便长嘶扬蹄打住!来人沉声道:“尔三人是谁?”
“小的马天华,因贾分舵主在榻养伤,奉命来此恭迎护法。”
“马天华?你何时入帮?本护法怎会不认识你?”
“小的已入帮一年余,因与贾分舵主有姻亲关系,一直担任案牍工作,故一直无福参见护法!”
“嗯!是吧!”那三人一转身,便朝前掠去。
那名护法立即策骑跟去。
那知,健骑刚驰出二十余丈,地面倏地一掐,健骑便悲嘶仆倒。
那名护法慌忙弹身跃起。
倏见右侧林中疾射来三把匕首,他慌忙挥掌扣去。
左侧林中却倏地掠来一人,那人和剑射出,人尚未至,剑尖倏地“卡!”一声,自行疾射而去。
那名护法尚在半空中,他刚拍开那三把匕首,乍听风声有异,他一偏头,立即发现有人和剑掠来。
他面对这种绝学,不由暗骇!他急忙探肩取剑,准备招架。
那知,他刚搭上剑把,对方之剑尖赫然已经疾射向他的心口,他在大骇之下,慌忙撑腰硬生生的向左闪去。
那知对方倏地一振右袖,一把柳叶镖已经射出。
“卜!”一声、柳叶镖已射入那名护法的喉结,那名护法立即“呃!”一声,坠向地面。
右侧林中倏地掠出一道黑影,他朝那名护法的右腰跟一扣,另外一只手立即抓着对方的背部掠去。
两人迅即掠落地面。
那名护法双眼一瞪,又呃了一声,立即吐出最后一口气。
“姑娘,得手啦!”
“搜出腰牌!按计行事!”
“是!”右侧那人一闪身,便掠入林中。
左侧那人朝尸体的怀中一搜,果真搜出一面金牌,此时,自称为马天华之三人已经掠回了。
那人朝两侧一瞧,低声道:“小许,你扮他吧!”一名青年立即抱着尸体掠入左侧林中。
另外三人立即上前劈碎马首及迅速的埋尸,填补地面。
盏茶时间之后,小许已经一身黑袍,头罩黑巾的掠出,另外三人见状,立即也取出黑巾罩上头部。
“走!”他们四人立即出前掠去。
他们的身形甚疾,显然并非肩手。
没多久,他们已经消失于远处。
却见一道黑影自左侧林中掠出,他朝小许四人去处瞧了一阵子,立即闪回林中及向林中深处。
不久,两道黑影自杯中深处掠来,此人立即上前行礼及低声叙述那名护法挨宰和被乔份之经过。
右侧中年人点头道:“高明!田家显然在和咱们较劲啦!公子,咱们是否要趁机揭穿此事及进而栽脏呢?”
“不妥!此地的万人帮只是下级人员,不值得如此做,就让田家的人继续得意下去,咱们就明暗活动吧!”
“是!”
“桐柏山那边有何动静?”
“尚未回报!”
“全力动员,随时注意田家及万人帮的动态!”
“是!”
“西湖之役,证明阁下及贵属皆足胜重任,更证明万人帮并非传闻般强大,所以,咱们值得好好一搏!”
“是!在下不会辜负佟爷之培植!”
(按:此人所提之佟爷乃是海昌之手下佟龙之叔佟彬宽,此乃海昌之谋略运用,俾避免泄露海家之秘密。)
“去瞧瞧热闹吧!”
“是!请!”两人立即沿林掠去。
另外那人则立即开始传达出“动员令”。
万人帮杭州分舵中,灯火通明,人人挺着寒风而立,尽管已经是深夜时分,却没有一人敢打瞳睡!
尤其在四周巡视之人更是全神戒备,以免再次犯错!小许四人终于出现了!
他们为了进饰轻功之不足,便稳步前行,一人在前开道,两人在后押阵,小许则居中而行。
不久,他们已被发现,前行之人立即沉声道:“护法到,接驾!”
“是!”一声竹哨立即传出!
那五百余人立即振作精神及望向大门口。
分舵主贾若呜更是率领三人掠立在大门口。
小许将金牌朝腰带一系,便昂头行去。
在墙外戒备之人便纷纷行礼!
小许冷哼—声,继续昂头行去。
气氛不对,完啦!
贾若呜诸人遥见此景,不由暗感不妙!他们立即低头而立!
小许四人一走近,贾若呜立即低头拱手道:“卑职贾若呜恭迎护法,护法远道辛苦,请入厅歇息!”
“哼!贾若呜,你干得好事!”
“卑职知罪,护法饶命!”
“砰!”一声,他已经下跪。
另外三人立即跟着下跪!
“哼!少来这套!速召集护卫不力之人在厅前集合领罪!”说着,他又冷冷一停,便步入大门。
贾若呜立即起身喝道:“参与西湖护卫之人,立即至厅前集合!”院中诸人先行礼,再纷纷集合。
小许四人便朝厅前台阶一站。
贾若呜快步上前,道:“禀护法,除了当场因公殉职之外,其余三百八十七人已经集合完毕,恭请护法发落。”
小许将金牌一举,沉声道:“并非本护法和你们过意不去,奉帮主谕:尔等立即自碎天灵而亡!”
那群人立即神色大变!小许沉喝道:“贾若呜,你带头吧!”
“这……可否容属下戴罪立功?”
“帮主的命令可以打折扣吗?哼!”
“这……”
“嘿嘿!瞧你们抗命情况,难怪有人向帮主检举你们串通外敌,否则,本帮岂会遭遇如此重大的耻辱!”
贾若呜忙道:“冤枉!属下……”
“住口!你们再不动手,别怪本护法据实禀报,届时,若株连家人,可别怪帮规森严或本护法无情!”
贾若呜神色一惨,右掌便拍向天灵。“叭!”一声,血光一冒,他已经倒地气绝!
院中诸人立即纷纷自碎天灵而亡!刹那间,院中已经处处见血。
远处之人立即低头不语。
小许沉喝道:“验尸!”远处之百余人立即抽出刀剑掠来。
“禀护法!这批人皆已伏诛!”
“好!此地暂时由你代理,收尸!”
“是!”
那人一挥手,那百余人立即双手挟尸掠向后院。
小许冷哼一声,立即大摇大摆离去。
那人立即行礼道:“恭送护法。”
护法失踪,三、四百名弟子被诳自尽!此两件事一传入万人帮帮主简明耀的耳中,他立即险些气炸!
桐柏山立即大地震!上千名精锐迅即赶往杭州。
那两批神秘人马早已撤离杭州,等到这千余人赶到杭州之时,除了大肆搜索之外,根本没有收获。
不久,江湖中便把这三件事引为笑谈!简明耀受不了啦!他精锐尽出,大肆搜索啦!
他更悬赏五千两黄金通缉元凶。
这天下午戌初时分,大地便已被黑夜笼罩桐柏山更是一片黑暗,万人帮总舵内外亦习惯性的布下重重守卫。
万人帮那宏伟的房舍却灯火通明,因为,众人皆在用膳。
亥初时分,灯火接近全熄,人们皆已钻入被窝中。
另外一批巡夜人员立即开始接班,另有十六只英犬则被十六名值夜人员牵住内外四周巡视着。
由于帮主空前大震怒,故这些巡夜人员皆认真的巡视着。
不过,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些整天光低头缓步,他们也开始在原地附近徘徊,因为,他们已经觉得枯燥及松懈啦!
就在此时,第三排房舍靠近右侧墙下之积雪突然轻轻一动,接着,便有一柄小铲自云中钻出。
那柄小铲虽然又小又黑,可是,铲锋却甚为尖利,只见它沿着一尺半径圆之积雪绕了一圈,立即又消失不见。
刹那间,那囤积雪已经轻轻被推起采。两只手一出现,那圈积雪便被放在一旁。
一人便蒙面探出张望着。
“刷!”一声,那人已跃出坑外。
接着又陆续掠出七人。
他们皆以巾蒙脸及一身劲装,只见一人朝右侧一指,便有四人先行掠去,其余之四人则掠向左侧。
他们的身法皆甚为了得,沿途又利用暗处掩护,没多久,他们便已经掠到第二排及第五排房舍之暗处。
只见其中一人掠向第五排房舍,其余的七人便继续掠向前后,没多久,他们便已经分散于院中之暗处。
那些巡夜人员仗恃外面已有二百余人在重重守卫,而且又有嗅觉及听觉敏锐的獒协助,他们便轻松的在原地打转。
且说,其中一人沿墙潜行不久,便瞧见一间房尚有烛光外泄,窗外则挺立着两名持剑大汉,那人立即隐伏不动。
这八人正是天山田家所派出之行动人员,他们用了三天的时间挖掘地道,终于在此时潜入此地。
他们根据资料获悉简明耀住在第五排房舍,所以,他们打算以“声东击西”的方式暗杀简明耀。
不久,第一排房舍右侧传出“轰隆!”一声!接着便是一阵惨叫声。
窗外的那两名大汉立即紧张的望向两侧及窗内。
第二、三、四、六排房舍之右侧立即又传来“轰隆!”连响及惨叫声,竹哨声及锣声立即到处响着。
那两名大汉仍然在原地张望着。
“刷……”声中,三十余人已经掠向那两人。
隐在暗处之人暗一咬牙,立即掷出两粒黑丸。
“小心!”
“轰轰!”二声,窗外那两人已经粉身碎骨。
远处亦有八人被炸倒在地。
其余之人纷纷闪躲着。
那人一弹身,便掠向窗外。
他刚掠落在窗外,便有一道雄浑掌力由被炸开之壁中劈出,那人右掌一挥,便拧腰翻攘向右前方。
“轰!”一声,地上之积雪立即纷溅,一道灰影迅即掠出。
那人一振双腕,四粒黑丸立即射向灰影,灰影双袖旋了一圈,便兜住那四粒黑丸。
那人乍见这种奇技,自知无法力敌及逃去,加上认为此人便是简明耀,他立即双掌互相一拍!
“简老魔,你完啦!”两粒黑丸一撞,立即“轰隆!”一声。
那人立即粉身碎骨。
灰影乍觉不对,双袖之四粒黑丸已经被引爆,他虽然振袖及滚向地面,却在“轰隆!”连响之中被炸碎!
第六排房舍之一间黝暗房中立即传来苍劲声音道:“留活口!”
远处却传来:“哈哈!别妄想知道吾等之来历!”
四周立即传来一阵轰隆爆炸声。
惨叫声音亦热情的伴奏着。
“禀帮主!此人已经自行炸死!”别处立即又传来一阵相同内容的回报声。
“刷!”一声,一位威猛锦袍老者已经由第六排房舍掠来,他一瞧现场,立即暴瞪双目!
“刑堂堂主何在?”
“属下在!”立见一位五旬老者疾掠而来。
“拿下巡夜人员,斩!”
老者立即应是离去。
“刷……”声中,七道灰影已掠到此人身前行礼。
“哼!铁卫?卫个庇!”
“砰!”一声,七人立即下跪道:“属下知罪!”
“哼!枉费你们跟吾多年,居然如此欠缺警觉性,若非吾临时换房,吾如今已经粉身碎骨矣!”
立见居中老者道:“禀帮主,属下知罪,可否让屑下戴罪立功及追查这批人是如何潜入本帮?”
“哼!你们只需护吾,何需处理他务!”
“属下知错”
“哼!下次若再犯,休怪吾不饶人!”
“谢帮主不杀之恩,属下誓必鼎力守卫!”另外之人立即齐声复诵一遍!
“起来吧!”
“是!”
立见一位瘦削老者掠来行礼道:“禀帮主,这批人掘地道潜入本帮,属下已派出二十人沿地道追查下去。”
“掘地道?难道与鲁老鬼有关?”
“帮主英明!属下亦觉得皖北鲁家脱不了嫌疑!”
“你明日率人前往调查!”
“是!”
“林中霖被炸死在西湖,这批人又在今晚利用炸药行兕,霹雳堂那批人难道是吃了熊心豹胆不成!”
“禀帮主,可否派人通知钱老鬼来解释此事?”
“嗯!功达!”
远处立即传来:“属下在!”及掠来一人。
此人正是四大天王之四邱功达,立见他行礼道:“属下听令!”
“功达!你认为这些黑丸是否霹雳堂之物?”
“正是该堂之”翻地雷“!”
“你走一趟皖北吧!”
“是!”
“你告诉钱老儿,他可以不加盟,却不许再制造爆炸物品,现有的爆炸物品必须当面监督毁去!”
“是!”
“他若不服,杀!”
“是!属下可否调动”流星手“?”
“准你率领二十名”流星手,前往!“
“是!属下即刻启程!”说着,他立即行礼退去。
简明耀冷冷一哼,方始回房。
这一役,一共有一百三十三人被炸死,另有二百八十六名内外巡夜人员论斩,那八人可以说“值回票价”。
时光在紧张及忙碌中又过了一个月,又快要过年了,万人帮却毫无往年那种过年前的喜悦气氛!因为,儿手尚未逮到呀!所幸邱功达的飞鸽携回喜讯,霹雳堂堂主钱火龙不但毁去所有的爆炸物品,更宣布封堂“。
“封堂”便是不见外人及不准堂内之人在江湖走动。至于那些行凶之“翻地雷”
则系遗失三年余,钱火龙更当场取出少林掌门覆函证明他曾向少林报备过此事。
事实上,钱火龙为了发财,早已经私下各卖给天山田家及海昌一批“翻地雷”,只是外人不知而已!
简明耀不信逮不到儿手,立即派出另外两名天王分别由南北发动万人帮的加盟帮振协助缉凶。
整个江湖立即大地震啦!没人敢轻易外出啦!没人敢多管闲事啦!
这个年便在紧张之中渡过啦!大年初二,按民俗,嫁出去的女儿皆要回娘家,邱功达逼霹雳堂“关门大吉”之后,正愉快的欲返回桐柏山。
若无意外,他可以在黄昏时分返回“总公司”,所以,他笑了!晌午时分,他放心的多喝几杯酒!
那几名“流星手”见状,立即上前敬酒,顺便拍马屁。
邱功达人如其名,他稍有一些功劳,便球大大宣扬,此时被那批人一拍马屁,他乐得又多了将近一斤酒。
良久之后,他们方始各跨一骑离去。
地面之积雪已有一部份在溶化,所以,蹄声不再那么清脆,不过,他们却听得很爽,因为,他们快“到家”啦!
可是,他们又前行二十余里之后,突见四粒黑丸分别从两侧乱石堆后射出,而且分别射向他们的前、中、后方位!
邱功达酒醒啦!他的冷汗流出来啦!因为,他又想起“总公司”挨炸的惨况!
他立即用力向上弹射而起!他不敢呐喊,以免泄气而无法逃命!
“轰隆!”连响!惨叫声和马嘶声立即伴奏!
血肉纷飞!邱功达吓得拼命向外翻滚着!
刹那间,他已站在左侧乱石堆中,他不由自主的嘘气及拭汗。
他乍见那批人马完全被炸碎,他的冷汗又流出来啦!他不由暗道侥幸!
却见六名黑衣蒙面人朝他行来,他的心儿立即一紧!这六人若各赏他一粒“翻地雷”,他绝对吃不消!
他直觉的回头寻找退路。
却见前头那人冷哼一声,不屑的道:“天王,你想逃啦?太没面子了吧?”
邱功达一听那人的嗓音颇为清脆,不但是女人,而且年纪必然不大,他的心中一安,立即喝道:“臭婊子!你是谁?”
“姓邱的,你口出秽言,你会死得很惨!”
“哼!想动本天王?做梦!”
“刷!”一声,他已经扑来,他打算缠住对方,以免对方掷出“翻地雷”。
那知,对方却在他掠至三丈余远之际,弹出一粒黑丸,事出意外,他在大骇之下,立即弓身疾滚向地面。
那粒黑丸便飞向远处。
那位姑娘冷笑一声,倏地探肩取剑疾攻而去。
那粒黑丸一落地,倏地“卧!”一声向外弹去,赫然是一粒铁藜于而已。
邱功达一滚落地面,利剑立即刺来,他只好再向左滚去。
剑尖一斜,再度追去。
邱功达右掌朝一块凸石一拍,倏地以背为轴,原地疾转一圈,敛尖立即刺空,不过,那姑娘迅即变招疾攻而去。
邱功达双腿立即踢扫着!“叭!”一声,利剑便被他踢偏!他的双掌趁势疾拍而出。
雄浑的掌力立即使那姑娘向外疾退。
邱功达趁势跃起身子,立即扬掌疾拍!他的四记“长打”,立即逼得那姑娘疾退不已!不过,那五人迅疾攻来,而且是各依方位攻来。
邱功达只怕炸,并不怕打,他边挥掌边观察,不久,他立即不屑的道:“区区”
五岳朝尊“小阵尚奈何不了本天王!”
“砰!”一声,一人已经吐血飞出。
那姑娘一直仗剑掠阵,乍见此状,她立即补位。
她无暇救人,否则,阵式一破,另外四人必死无疑。
她一入阵,威力立即大增,邱功连连攻六掌皆被化消,他立即改采守势道:
“丫头,你是衡山派的弟子吧?”
“哼!你自己有眼睛,不会瞧呀?杀!”
阵式倏紧,人影等掠如烟!倏见两人连人带剑疾扑向邱功达,邱功达阴险一笑,双掌疾拍加上右脚一扫,那两人便带着惨叫飞出。
不过,另外两人迅疾自背后玫来。
邱功达一旋身,便挥掌疾攻!那姑娘一咬牙,立即和身攻去。
“砰砰!”二声,那二人又被劈飞出去。
不过,那姑娘的剑锋已经划过邱功达的右胁!血光一冒。
邱功达立即怒吼出招猛攻,他已经好久未曾挂彩,此时一挨剑,当然是惊怒交加!他精招尽出的猛攻!
那姑娘被逼得连连后退啦!远处乱石堆后特然现出一位黑衣蒙面人,他瞧了现场一眼,立即行来。
“砰!”一声,那姑娘的右胸已经挨了一掌!“呃!”一声,一道血筋已经喷出。
不过,她仍然挥剑猛守,以免再度“中奖”!邱功达边攻边道:“臭婊子,留些力气来侍候本天王吧!”
“无耻!”
“嘿嘿!臭婊子,本天王今天非搞死你不可!”
“砰!”一声,那姑娘手中之剑已被震飞出去。
邱功达正欲抓住她,倏见一道黑影疾切而来,一股潜劲更是先行卷向他的左胁间,他只好收招疾退。
“刷!”一声,那人已经居中而立。
那姑娘慌忙取药塞入口中。
邱功达一见对方气定神闲而立,立即吸气道:“你是谁?”
“追魂客!”
“你究竟是何来历?”
“你去问林中霖吧!”
“啊!你就是在两湖行凶之人?”
“不是行凶!是在除恶!别让林中霖候太久,出手吧!”
“该死的家伙,纳命来吧!”“呼!”一声,一道掌力已经疾卷而来。
那人向右一闪,倏地提臂及金鸡独立,然后迅即旋身也掌。
“轰!”一声,邱功达已连退三步。
那人却只退一步,立即继续攻来。
邱功达乍见这种神奇的身法及诡异出招方式,他慌忙全力招架。
却听“砰!”一声,他的腹部已经挨了一掌,他怪叫一声,顾不得颜面,立即向后转准备溜之大吉。
那知,他刚向后转,对方已经掠到他的左侧及攻来,他在无奈及慌乱之下,只好打起精神继续拆招。
那知,他刚接了两招,胸口便又挨了一掌,只见他惨叫一声,身子向外一晃,鲜血便一口接一口的乐捐着。
“砰!”一声,他已经倒地。
一只脚却已经踏上他的“气海穴”。
他啊了一声,立即又吐血。
“简明耀住在那排房舍?”
“你是谁?为何问此事?”
“我是追魂客,我要追他的魂!”
“你是何来历?”
“你配知道吗?你奈何得了我吗?”
“我……不甘心!”
“哼!你算老几!普天之下,奇人异士遍地皆是,他们只是不愿意多管闲事而已,你却坐井观天,自称天王,愚昧之至!”
“你!呃……呃……”
“哼,快说吧!否则,别怪我用刑!”
“我若说,你能放我吧?”
“能!”
“当真?”
“千真万确!”
“他住在第六排房舍之左侧第三间房内。”
“很好!你若想多活几年,就该疾流勇退啦!”
说着,他的足尖一踩,立即跃开!“啊!你……你废了我的功力?呃……呃!”
“不错!我只答应放你,并未答应留下你的功力!”
说着,他已转身掠去。
却听那姑娘道:“请稍候!”
“姑娘伤势不轻,宜立即治疗!”
“我……我无能自疗,可否……可否请你协助?”
“这……”
邱功达狞笑道:“臭嫌子,你已中了本天王之”裂云掌“,你休想活命!”
那姑娘倏地起身拾剑行来。
“臭婊子,你……你敢再运功,必然没命,呃!呃!”
“哼!本姑娘即使会死,也要先宰了你!”说着,立即挥剑砍来。
邱功达慌忙向外一滚!倏觉右脸一疼,左小腿居然已经“离家出走”!他疼得立即怪叫一声!
剑尖立即在此时戮入他的“膻中穴”右侧,他惨叫一声,抓着剑身道:“你…
…好……好狠……我作鬼!也不饶你!”
“哼!太多的冤鬼皆在等候你去算帐,你还有空来找本姑娘吗?”说着,她便故意徐徐纹动剑尖。
邱功达的双手立即血肉模糊的松开!他的心口却令他疼痛难耐!他衷叫不已!
他吐血不止!
“姑娘该疗伤啦!”
那姑娘一拔剑,立即砍下邱功达的首级。她的身子一晃,便归剑入鞘!
“多谢阁下搭救!”
“不敢当!此地尚不安全,姑娘若欲疗伤,恐怕不大适合!”
“可是,掌伤已在蔓延……”
“这……”
“我未曾求人,不过,为了大局,我求你助我疗伤!”
“可是,你似乎是右胸中掌,我不便出手!”
“请别忌讳!我不会在事后据此纠缠你!”
“好吧!”那姑娘立即盘坐在石后解开劲装之排扣。
不久,雪白的右峰出现了!不过,另有淡紫色掌印在乳上,倍添诡!那人吸口气,便先运掌如飞的拍按姑娘的胸腹大穴,然后再将右掌按在她的右乳上徐徐的推揉着!
那姑娘立即低下头。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蹄声,二人立即神色一变。
那人抬头一瞧,立即沉声道:“姑娘别分心!速运功!”
说着,他已并掌推揉右乳。
她顿觉两股热流涌入体中,右胸之疼痛亦已大减,她立即低声道:“谢谢你!
我可以自行运功啦!”
他立即收掌起身,蹄声一停,六十余名黑衣人便掠来。
那人一见来人作万人帮之打扮,他立即迎去。
立听一位中年人喝道:“你是谁?”
“追魂客!你们是谁?”
“大爷乃万人帮邱天王属下第八分舵之分队长井泰,此地究竟死了什么人?是不是你杀的?”
那人存心拖延时间,便指着那六具尸体道:“他们以炸药炸死一批人,我和师妹看不过去,便除去他们。”
“当真?”
“当然!敝师妹尚在疗伤哩!”
突听一人道:“头儿,那个首级似乎是……似乎是……”
“啊!天王!是天王!天呀!”
井泰立即掠去捧起邱功达的首级,他瞧瞧首级又瞧瞧尸体,突然放下首级道:
“不对!邱天王刚遇难不久,这六人却较早死去,必然是你们下的毒手?”
“错矣!当时他正在疗伤,我亦在替做师妹治伤。他是被一位中年人突袭,可惜,我瞧不清那人之面目,不过……”
“怎样?”
“那人自称在西湖杀过林……什么?”
“林中霖吗?”
“是的!就是这个名字!”
“可恶!他逃向何处?”
“左侧!”
“他另有同谋否?”
“没有!我只见过他一人。”
倏听一人道:“头儿,不大对!可能是此人在搞鬼!”
“这……”
那人沉声道:“你们好好想一想吧!”说着,他便默立望向远处,井泰果真立即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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