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幸福吗?”
“很美满!”
六月天,火烧埔,浩潮的塔里木盆地大草原却一片绿油油,而且清凉得胜过待在冷气房里。
倏见三个小点自草原北侧出现,刹那间,那三个小点已经变黑、白、红三匹雄骏的马儿。
一位青年和两位少女分别跨坐在这三匹马儿的背上,此时皆弓身伏脸,全力的催马疾驰着。
“咻咻咻!”三声,他们已经疾驰向南方。
不久,他们已经停在肥沃的绿洲前。
绿洲附近的上百只马儿立即低嘶双打抖不已。
三人一下马,便轻拍马臀。
三匹马便驰到远处去啃草。
他们三人一步入绿洲,那百余名正在歇息的牧民或商旅立即不约而同的行注目礼,而且面现敬羡之色。
三人一走到水旁,立即取出于净毛巾吸水及拭抹手脸。
不久,他们三人坐在树荫下取用着点心。
“姐,小红及小黑不愧为马王及马后哩!”
“妹,小白也不弱哩!她未曾落后半步哩!”
“姐过奖矣,小白的耐力较弱,迟早会跟不上哩!”
“不会吧!囚哥,你说小白强不强?”
“它能纵横天山,岂会不强?”
“它比得上小红及小黑吗?”
“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必比呢?”
“你鉴定一下嘛!”
“伯仲之间,即使有强弱,亦只是瞬间而已。”
“讨厌,你越来越圆滑啦!”
“圆滑,你为何不形容为狡猾呢?”
“你不是那种人。”
“我是那一种人呢?”
“讨厌,瞎子吃汤圆,你自己心中有数啦!”
“我不瞎,一年又只在冬至时吃汤圆,我不会数啦!”
“讨厌,妹,咱们去扬马,别理他。”二女立即欣然起身。
不久,她们果然各跨白马及红马驰去。
那青年立即默默取用点心。
方才之笑容迅即消失。
他正是史囚,方才那二女正是海欣及田益欣,时隔七年,他们已经由小孩长成少年及姑娘。
史囚更因为功力精进而状似青年。
他不但已经将那三招九式练熟,而且经过海欣、田益欣及田益梅之喂招,可谓已经历尽千锤百链。
刚十七岁的他,居然有此种傲世成就,不由令田、海二家诸人大为欣慰,可是,他却无丝毫的喜悦。
他只要一空出时间,便会想起及亲及血海深仇,所以,在他的内心探处根本没有丝毫喜悦。
可是,众人皆关心他,海欣及田益欣更是终日陪伴他,所以,他一直终日挤出愉快的笑容。
久而久之,他已经变成“双重性格”。
此时,他边吃点心边忖道:“爷爷昨晚提及欲让我和欣妹及益欣在近期拜堂完婚,我该耽误他们吗?”
显然,他对复仇之事并没有把握,所以才会把心自己若遇难,会让二女成为年青的寡妇。
别看他只有十七岁,聪明的他加上双亲早逝,他很细心,很能周全考虑事物,所以,他才会如此犹豫。
他在此地沉思,那些人却纷纷离去,因为,史囚之人品及那三匹神驹,使那些人误认为他是王孙公子哩!
没多久,小黑突然长嘶一声,接着便传来二声长嘶。
史囚回头一瞧,正好瞧见二女联袂驰来。
他便挥手致意。
二女欣然各挥右臂,便疾速掠过。
史囚忖道:“她们实在太美,太善良啦!我该担误她们吗?我该为了留下后代而取她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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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思右付,一直拿不定主意,时间却已经消失一个多时辰,海欣及田益欣亦含笑回到绿洲。
立见海欣迫不及待的道:“囚哥,你猜,谁赢?”
“你没赢,她没输。”
“不对,我赢!”
“益欣,真的吗?”
“是的,姐领先寸余,姐的骑术可真高明。”
“小欣,恭喜啦!”
“妹故意让我,我受之有愧啦!”
田益欣忙道:“姐,小妹岂会故意不敬呢?”
“你真的没让我?”
“真的!”
“可是,小白怎会在万才突然顿了一下呢?”
“它……它最近正在发……发情。”说着,她已经满脸通红。
海欣喜道:“太好啦!就让它和小黑,小红在一起,就好似你我和囚哥在一起,好不好?”
“嗯!”
“囚哥,你同意吗?”
“同意,大媒人。”
“讨厌,又在糗人家啦!”
田益欣含笑道:“姐,你真是个热心的大媒人呀!”
“好呀!你也和囚哥一起糗我啦!”
“小妹不敢,小妹代小白向你致谢。”
“酸透啦!咱们已经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客气呢?”
“是!”
“囚哥,爷爷说,你有事要和我及妹子商量,是什么事呀?”
史囚暗暗一怔,立即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爷爷突然吩咐我陪她们出来透透气,原来是要谈亲事呀!”
他递出点心道:“先吃些东西吧!”
“好呀!”
三人便围坐在树下。
史囚望着她们道:“爷爷昨晚找过我,你们还记得吧?”
海欣道:“记得!他还故意支开我们二人哩!什么事呀?”
“好事,却也非好事。”
“讨厌,卖什么关子麻!”
“爷爷打算替咱们完婚。”
二女立即满脸通红,头儿更是立即低下。
史囚轻握着她们的柔荑道:“爷爷此举乃是为了替史家预留后代,这当然是一件好事呀!
“可是,万一我遇害,你们才几岁呀?往后的慢长日子如何过呀?我岂可如此自私呢?”
海欣立即按着史囚的手道:“囚哥,我愿意,即使只有旦夕之欢,亦足够我回味终生啦!”
“你……唉!我好心疼喔!”
田益欣亦轻按史囚之手道:“囚哥,我不善言词,不过,我相信你不是夭折之人,你即使遇害,我亦甘心和姐厮守终生。”
“唉!何苦呢?我史囚不值得你们如此牺牲呀!”
田益欣道:“囚哥,姐,请听我的肺腑之言,我自幼即被逼苦练武功,唯一的目的便是要和海家一比高下。
“可是,爹拼死救了姑姑,顿使海田二家化解前嫌,我当时就私下发愿要世世代代感谢史家。
“如今,我有幸陪你及姐,你即使遇害,我仍然会坚强活下去及设法完成你的未了心愿。”
史囚悚容道:“益欣,你和小欣同样的伟大,我若再推托亲事,就愧对你们,我衷心谢谢你们。”
二女立即羞喜交集。
“小欣,益欣,你们据实告诉我,我有多少胜算?”
海欣忙道:“八成以上。”
田益欣道:“不错!”
“你们别安慰我!”
海欣朝四周一瞧,低声道:“囚哥,这是一件天大的秘密,它关系着你的今后复仇行动,请听我说。”
“请说!”
“爷爷早已经在六年前便妥排另外名‘史囚’在格阳东郊种花,你明年便可以正式去取代他。”
“啊!当真!”
“千真万确,那人亦名叫史囚,他和双亲一起种花及卖花,他的双亲便是本庄之人所乔扮。”
“高明,那人长得和我相似吗?”
“身材差不多,容貌则逐年易容成你之容貌,而且连噪音也训练得和你颇为相似明哩!”
“真的呀?太费苦心啦!”
“此外,田、海二家共计有二百余人散布在各地,他们除了暗杀万人帮弟子之外,便等着要配合你复仇。”
“当……当真?”
“不错,你再过一段时期,便会知道这些人的一切资料及如何和他们联络,所以,你有八成以上的胜算。”
“太好啦!我……好高兴。”
“囚哥,田爷爷和爷爷一直在掌握万人帮的人员动态,当称一出马,必然会顺利的进行复仇行动。”
“太好啦!太好啦!我真高兴。”
“囚哥,你可以放心……成……成亲了吧!”说着,她又羞郝的低下头。
“我……好吧!”说着,他也低下头,现场便一阵子寂静。
良久之后,史囚道:“咱们回去吧!”
“嗯!”
三人一起身,便掠上健骑。三声欢嘶之后,三骑已前电般驰去。
史囚心结已开越驰越兴奋,立即道:“二位妹子,咱们飙一圈吧!”
“好呀!”三骑立即联袂疾驰而去,三骑乐得不时的欢嘶着。
沿途之其他马只吓得纷纷仆倒着。
没多久,他们已由草原尽头绕圈驰回,他们刚驰出十余里,倏听前方远处传来焦雷般喝声道:“小辈,下来!”
史囚忙沉声道:“我来会会他吧!”
海欣道:“好呀!”三人轻轻一勒缰绳,三匹马便放缓速度。
史囚立即瞧见一位魁梧中年人挺立在草原,他的身旁则有一匹马仆倒在草地打抖不已哩!
那中年人长得豹目海口,环虬,配上满头乱发及那张红脸,站在那儿,就好似一尊门神哩!
他—身灰衫及灰裤,右手持斧,左手持盾,他不用动手,光凭这付架势,就足以使明小者及腿发软。
史囚却弹身掠去。
只见他的孤臂微晃,便似棉花般落在那人面前丈余外。
那人双目一亮,道:“怪不得你敢如此鸭霸,报上名来。”
“无名客。”
“胡说,你再瞧不起我‘神斧仙盾’申明,我可要不客气啦!”
“唔!前辈原来就是惊动武林,惊动万教,足以使三江断流,五岳低头的神斧仙盾申前辈呀!”
那人神色一证,道:“我真的如此出名呀?”
“当然罗,晚辈梅斯仁久仰威名矣!”
“哈哈很好,孺子可教也。”
一顿,他又盯目道:“不过,你方才害吾之宝马仆倒,吾险些摔跤,这笔账该如何算呢?”
“前辈心胸坦荡,先说后行,今晚辈折服之余,甘心接受前辈的任何吩咐及处罚,请吩咐吧!”
“哈哈,很好,接着。”
“呼!”一声,他已扰来左手之盾。
入手一沉,史囚不由望向盾。
“哈哈!很重吧!”
“是呀!晚辈险些把持不了哩!”
“哈哈!此盾乃是以百年的老藤浸泡药水再编织而成,它足以抵挡任何的兵刃及掌力哩!”
“哇!宝物,真是令晚辈大开眼界。”
“哈哈!来,你只要举盾受我一斧,此账就一笔勾消。”
“这……此斧熠熠生黑光,挺锋利哩!”
“哈哈!此斧乃是大禹昔年治水用过之玄铁神斧,普天之下,绝无一物能够抵挡得了哩!”
“真的呀?”
“吾申明从不骗人。”
“这……此盾会不会被砍破呢?”
“放心,它足以抵挡任何兵刃及掌力哩!”
“可是,玄铁神斧足以摧毁任何物品哩!”
“这……对呀!我怎么没有想过此事呢?”
“前辈没有试过吗?”
“没有,吾师一向不准吾让它们互冲哩!”
“既然如此,请前辈收回宝盾吧!”
“这……那笔账如何算呢?”
“很简单,你劈我一掌。”
“这……不行啦!吾越来越喜欢你,我的力气特别大,万一失手劈死或劈伤你,吾会一直很难过哩!”
“这样吧!古人有例,我请你大吃一顿如何?”
“哈哈,好!太好啦!吾正饿着哩!走!”说着,他便欲牵马。
“前辈,可否让晚辈这匹马效劳一番呢?”
“好呀!”海欣立即牵着小黑含笑行来。
申明忙道:“你别来,吾不接近女人。”
海欣停步轻轻一拍马首,小黑使奔来。
史囚轻抚马首道:“小黑,你走运啦!好好侍侯申前辈吧!”小黑立即轻轻点头。
“前辈,请!”
“哈哈,很好!”他便愉快的上马。
海欣便和田益欣共乘着小白。
史囚一掠上小红,便道:“前辈,请!”
“哈哈!申大将军上阵啦!哈哈!”小黑立即疾驰而去。
申明便挺坐在马背上挥斧扫盾不已。
史囚忙道:“前辈果真神再无敢。”
“哈哈!小意思!小意思!”
没多久,三骑便已驰近城镇,史囚立听海欣传音道:“囚哥,你请他去悦来居,我和妹子先返庄。”
史囚会意的轻轻点头。
他们一入城,沿途之人便纷纷闪避。
申明哈哈连笑的继续挥斧舞盾着。
“前辈,前面那家悦来居之料理甚佳,赏个脸吧!”
“好!好!”小黑一驰近悦来居门前,申明便直接掠墙而入。
小二吓得全身猛抖。
史囚一掠下马,小红便和小黑停下。
海欣跃上小红背上,便朝前驰去。
小黑便跟着她们驰去。
史囚快步入门,便见申明已经走到厅口,道:“先来五斤牛肉,五斤猪肉,五只烤鸡及五斤酒。”
说着,他便大摇大摆的入厅。
掌柜刘千田瞄了史囚一眼,便吩咐小二道:“速办。”
小二立即快步奔向后院。
史囚入内,立即行向申明之座头,申明凭窗而坐,盾斧则放在双脚之旁。
史囚一入座,刘千田便上前斟茶道:“欢迎二位光临,请问这位公子是否再需要添些料理。”
申明忙道:“同样来一份。”史囚忙道:“晚辈没此能耐,掌柜的,配个三菜一汤吧!”
“是!”
申明忙道:“酒呢?你该陪吾喝酒呀!”
“是,来壶酒吧!”
“不行,来一斤酒。”
“好吧!掌柜的,别让申前辈等太久。”刘千由立即应是离去。
立见两名小二各自端着两个大盘快步行来,盘上赫然各装着三团涵妥之猪脚膀及香喷喷的牛肉。
申明哈哈一笑,便抓着牛肉猛嚼着。
不久,五只烤鸡及一缸酒已被送来。
申明拍开泥封,便捧缸咕噜连灌。
史囚不由含笑欣赏着。
“小兄弟,你吃呀!”
“不急,前辈……”
“唤吾‘老哥’吧!”
“好!老哥。”
“哈哈,小兄弟,你很上路。”
“老哥,你真豪迈。”
“不错!人生在世,能吃就尽量吃,能够喝就尽量喝。”
刘千田立即送来一小缸酒及一盘三鲜。
史囚拍开泥封,道:“老哥,小弟初次喝酒,敬你。”
“哈哈!很好!来!”他便捧缸猛灌。
史囚便跟着举缸,不过,他只喝了一口酒,便含在口中慢慢咽下,不由令申明瞧得哈哈大笑。
“小兄弟,免惊,酒量可以练,多喝些。”
“是!”
他连喝三口,便开始用菜。
不久,刘千田和小二又送来二道菜及一碗汤。
申明立即大吃大喝着。
盏茶时间之后,申明打个酒呃道:“过瘾,小兄弟,你是此地人吗?”
“不是,小弟来访亲!”
“唔!方才那两个小妞是你的女人吗?”
“是的!”
“她们很美,你小心些,别太好色,以免夭寿,色是刮骨刀呀!”
“是!老哥来此一游吗?”
“不是,吾在办事。”
“什么事?小弟能效劳否?”
“不行,你挺不住。”
“是!”
“小兄弟,吾不是瞧不起你,此事连吾师忙了将近十年,也忙不出头绪,你这件模样,一定也没办法啦!”
“是,令师是谁?”
“不能说,不能说。”
“是!小弟敬你。”
“好!好!”
申明又喝了五口酒,道:“小兄弟,吾该走啦!”
“还早嘛!”
“不行,吾该走啦!”
“老哥,小弟何时有幸再见到您呢?”
“有缘即可相逢,吾走啦!”说着,他立即抓起斧盾起身。
“恭送老哥!”
“哈哈!吾走啦!”
说着,他已昂头行去。
他一走出大门,便批喉唱道:“海上生明白,天涯共此时!”
史囚神色倏变,立即张口欲叫!不过,他立即警觉的住口及望向四周。
却见厅中之酒客及小二已经完全不见,只剩下刘千田正坐在柜台后面低头记账哩!
史囚松口气忖道:“申明一定与‘海天一色’色石有关,他们难道还在追究那个龟谷之事吗?”
却见海旺自后步出,道:“刘掌柜。”
“啊!海爷,请坐!”
“不客气,我来结账。”史囚立即起身相迎。
海旺递出一锭银子,便和史囚行向后院。
不久,他们已经绕回庄中。
却见海昌及田益昌、田益旺夫妇坐在厅中,史囚上前行礼。
海昌含笑道:“球球,坐吧!”
“是!”
“球球,那位莽太岁走啦!”
“爷爷是指申明吗?”
“正是,此入素无心机,别人稍拂他之意,便被他以斧盾砍死或砸死,所以,博得莽太岁之字号。”
“太鸭霸了吧?没人治他吗?”
“有呀!可是,没人成功过。”
“他如此罩呀?”
“他的确够罩,他有一身的铜筋铁骨,他孔武有力,他有开天辟地的招式,他更有一位人听人怕的师父。”
“人听人怕?是色石吗?”
“球球,你果然聪明过人,他正是色石之传人。”
“色石的武功真的如此高吗?”
“据说,他曾在一甲子以前在九大门派掌门人论剑之际,一一挫败他们,你想,他的武功高不高?”
“真的呀?可能吗?”
田益昌点头道:“千真万确,吾家与衡山派是姻亲,敌亲家之师昔年便曾代表衡山出战而被色石挫败。”
史囚稍一思忖,道:“既然如此,为何轮到简明耀鸭霸呢?”
“听说色石是位怪人,他对名利没兴趣。”
“可是,他为何至今仍在追究那件事呢?”
“那件事呢?”
“这……”
海昌便含笑叙述史囚巧获“龟息大法”之经过。
田益昌神色一变,不由啊了一声。
海昌忙问道:“亲家,怎么啦?”
“这……唉!无碍,孩子们之事,只是孩子们之事。”
海昌见他的神色及支吾言语,便不再追问。
田益旺欲化解气氛,忙问道:“亲家公,申明来此之意何在?”
“可能仍在追查那件事,球球,幸亏你机伶应变,否则,若得罪申明,说不定会引来色石哩!”
史囚含笑道:“不知是何原因,我一见到他,便觉得他很好玩,而且也可以逗,所以,我就逗逗他啦!”
“呵呵!听说他还和你兄弟相称哩!”
“是呀!他是老哥,我是小兄弟。”
“呵呵,真是缘份,简明耀绞尽脑汁,要尽各种手段欲巴结他,结果一直吃闭门羹,想不到你却轻易和他结交哩!”
“爷爷,他和万人帮冲突过吗?”
“很少,他多次拒绝万人帮,双方却未曾冲突哩!”
“怎么可能呢?他很冲,万人帮又够狂,他们应该会发生冲突呀!难道他们之间另有渊源吗?”
厅中之人立即互视。
因为,他们未曾想过此事呀!万一色石是万人帮的幕后老板,惨矣!
厅中的气氛立即一发。
候见一位青衫书生掠入门内,史囚瞄了对方一眼,便由眼神认出对方是田益梅,他立即起身相迎道:“姑姑,你回来啦!”
“嗯!球球,你今日表现得太精彩啦!申明那家伙愉快极了!”
“姑姑,你去跟踪他呀?”
“是呀!我担心他会搞鬼,一直跟着他离镇,方始回来哩!”
“谢谢姑姑。”
“别客气,我首次瞧见他,挺好奇的哩!”
田益昌问道:“梅儿,球球方才会提及色石可能与万人帮另有渊源,否则,他们岂会未曾冲突过,你意下如何?”
“这……有此可能吗?如此多年来,一直未曾听过这种传闻呀!”
“交给他们去暗探一下吧!”
“是!”
田益昌望着海昌道:“海兄,孩子们的事该宣布了吧?”
史囚立即双颊一红。
“呵呵!球球,爷爷昨晚所提之事,你同意了吧?”
“请你们全权安排。”
“呵呵!太好啦!太好啦!”众人纷现喜色,海昌欣然道:“球球,你须要何种形式的婚礼?爷爷完全依你。”
“谢谢爷爷,球球希望越简单越好,何必做给外人看呢?反而会泄露身份哩,岂不是?”
“呵呵,吾方才没说错吧!呵呵!”
田益昌呵呵笑道:“海兄果真料事如神,佩服。”
“呵呵!不敢当,吾一直瞧球球长大,太了解他啦!”
一顿,他立即道:“好,球球,咱们就来举办一个最简单,最隆重之婚礼,它名叫‘神驹仙缘’,如何?”
“爷爷欲在草原举行婚礼吗?”
“呵呵!好孩子,够聪明,咱们就在本月十五月圆之际,在草原举行婚礼,并且彻夜歌舞庆祝一番。”
史囚兴奋的立即点头。
众人亦愉快的点头。
明月高悬,凉风徐徐!浩瀚的草原燃起熊熊的火焰。
三百余人含笑围坐在柴火的四周。
十二对中年夫妇则在柴火附近架起烤架,架上分别摆着猪、羊,此时已被烤得令人垂涎三尺。
倏听南方远处传来悠扬的马嘶声,北方远处立即也传来二声悠扬的马嘶,柴火四周之人立即排成两列。
不久,一身素服的史囚已经骑着小黑出现于南方,一身凤冠霞帐大善服的海欣及田益欣各骑小红及小白出现于北方。
三骑立即放缓速度。
他们遂渐接近着,悠扬的琴笛声立即自人群中飘出,众人纷纷鼓掌欢迎。
他们终于一起进入祝福行列中,当三骑在中央接近之际,三人便欣然下马。
立即有三名青年上前牵走三骑。
史囚徐徐抛出两段虹彩带,二女便羞喜的接住。
“悦来居”掌柜刘千田客串司仪,他立即上前道:“新人就位。”史囚三人便面对柴火遥立。
刘千田又道:“主婚人就位。”田益旺夫妇便和海旺夫妇联袂站在史囚三人身前一丈处。
刘千田文道:“证婚人就位。”海昌便和田益昌欣然站在右侧。
刘千田朝天际一供,又朝草地一楫,方始扬声道:“皇天后土钧鉴,椎甲子年六月十五日子时吉刻。
“史家好儿郎囚,与海家千金欣,田家千金益欣在此时此他缔结良缘,祈皇天后土庇佑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一顿,他立即喝道:“一拜天地!”
“再拜高堂。”
“夫妻交拜!”
“拜谢证婚人。”
“拜谢贺众。”
“礼成。”
史囚二人立即起身。
礼乐再扬。
众人纷纷鼓掌喝采。
史囚三人立即频频作揖答谢。
良久之后,刘千田道:“恭请海老及田老赐金言。”
海昌呵呵笑道:“此情此景完全令吾喜出望外,因为,吾不敢奢想有此贤孙婿,更不敢奢想田海二家能在此团聚,谢谢大家。”
众人立即热烈鼓掌。
田益昌道:“这块地,吾一直梦想能够愉快的,安泰的站在这块地上,如今,吾如愿以偿了!
“海田二家能够修好,这是空前大喜,海田二家之第三代能够共事一夫,更是喜中之喜。
“新郎官年青有为,吾相信他即将扬威中原,海田二家,甚至整个新疆亦将沾他之光而名震天下。”
众人立即鼓掌喝采。
刘千田道:“请新郎官并金言。”
史囚突然朝北下跪叩首之后,方始起身道:“在下沾恩而生,蒙情而是,尔今雨后,惟有以至诚报答大家。”
众人立即欣然鼓掌。
刘千田扬声道:“各位皆是自己人,海老及田老已肃排妥彻夜歌舞,请各位尽情欢乐,祝各位愉快。”
众人立即雀跃欢呼。
不久,众人排队欣然颇贩烤猪及烤羊。
五十罐酒亦被拍开泥封。
众人执碗盛酒欣然取用啦!海昌带着史囚行到刘千田身前道:“球球,千田亦是本庄之人,这些年来,他对本庄贡献良久哩!”
“谢谢大叔!”
“不敢当,海老对我家恩比天高,我该戮力效劳。”
“呵呵!客气矣!”
倏见田益昌走来,立听海兴道:“爷爷,小兴可否敬酒?”
“当然可以罗!”
“谢谢!姐夫,小兴敬你。”
“谢谢你小兴。”两人便各啜一口酒。
田益兴道:“敬姐夫。”
“谢谢!听说你的酒量不错,多喝些!”
“好!”
“小兴,益兴,我该好好谢谢你,因为,我分别吃了‘大还丹’及‘千年雪莲’,它们原本是你们的哩!”
海兴乐道:“姐夫,提及此事,小兴该谢谢你哩!”
“为什么呢?”
“爷爷原本期望小兴把重任,你已帮小兴扛了,小兴好轻松喔!”
海昌呵呵笑道:“懒鬼!”
海兴裂嘴一笑,立即跑开。
海昌呵呵笑道:“球球,尽情欢笑吧!”说着,他便行向田益昌。
田益兴道:“姐夫,一起去跳舞吧!”
“我……我不会跳呀!”
“很容易学,来!”
说着,他便牵着史囚行向远处人群。
远处正有五十余位青年边唱边跳舞,另有四十余名少女则含笑坐在不远处瞧着他们跳舞!由益兴一拉着史囚过来,那群青年立即欢呼。
史囚便跟着他们跳着,舞着。
不久,海家庄的姑娘也坐在那群少女的身边,田益欣及海欣更是被她们蜂涌的安排坐在中央。
海家庄的青年也过来跳舞,歌唱啦!史囚已经摸清他们的舞步,便笑嘻嘻的跟着跳舞。
海兴上前道:“姐夫,愉快吧!”
“愉快,可惜,我不懂歌词,无法合唱。”
“很简单,这是求偶前之赞美姑娘歌词,听着。”说着,他便一句句的解说着。
没多久,史囚也跟着唱啦!众人乐啦!
不久,海兴及田益兴笑嘻嘻的拉着史囚来到海欣及田益欣面前,二女立即羞喜的起来了。
她们更在史囚面前欢舞着。
其余的青年便纷纷上前邀舞。
妙的是,田家庄的青年去邀海家庄的姑娘,海家庄的青年则去邀田家庄的姑娘,大家正式“交流”啦!
一对对男女欣然歌舞啦!半个时辰之后,海旺夫妇及田益旺夫妇也加入歌舞行列。
欢乐气氛立即掀起另一个高潮。
田益昌和海昌盘坐在远处品酒及欣赏这件欢乐的情形,两人在欣慰之余,脸上之笑意更浓啦!
海昌举杯道:“敬你!”
“谢谢,敬你!”
两人便又各啜一口酒。
海昌含笑道:“亲家,吾记得你上回听见球球修练‘龟息大法’,曾有异状,不知是何原因。”
田益昌含笑低声道:“球球服食二粒千年雪运及一粒‘大还丹’,他的‘龟息大法’足以使他‘临床不泄’。”
“啊!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小弟担心小孙女和令孙女承受不住哩!”
“确是实情,不过,可于事前服药提神吧!”
海昌点头道:“嗯!的确有此必要。”
“海兄打算让球球何时启程?”
“至少要满一个月,希望小欣和益欣皆能有喜。”
“益欣应该不成问题,因为,愚媳在最近三个月一直运功药物控制益欣的体质,因此,它甚易有喜。”
“呵呵!真是有志一同呀!小欣也早就接受这种安排啦!”
“嗯!但愿她们能够顺利的有喜,俾球球早日出去‘染色’!”
“染色?晤!小弟明白了,海兄欲球球卑日顶替那位冒牌货吗?”
“是的!”
“嗯!万人帮的势力日益壮大,咱们之游击战术成效不影,的确需要趁早打出球球这一张王牌哩!”
“不错,球球不但是一张王牌,还是一张千变万化的王牌,他一出现,势必会在江湖制造大震撼。”
“海兄可否透露计划?”
海昌朝四周一瞧,低声道:“美男计。”
“唔!海兄是针对简明耀的三位孙女而订下‘美男计’吗?”
“不错,不过,球球不会直接找她们,她们会自动来找球球,届时,球球便可以直接打入万人帮的核心啦!”
“高招,海兄是否欲利用‘黑蛇蝎’?”
“呵呵!知吾者,亲家也,此计可行否?”
“妙!奇!甚为可行!”
“呵呵!亲家如此一说,吾信心更足矣!”
“您真是高明哩!”
“呵呵!彼此!彼此!”
“海兄,你有否觉得球球特别的突出呢?”
“有呀!你瞧,他就好似一只白鹤在鸡群中,他是多么的突出,多么的自然,多么的高贵呀!”
“不错,他能让人一见就产生好感,然后越看越喜欢哩!”
“不错,不错……呵呵!”
二老便愉快的品酒。
史囚的歌舞越来越熟,他更愉快的歌舞着。
不久,两名姑娘端酒行至他的身前行礼道句:“祝您们早生贵子。”立即将酒高举过顶。
此二女乃是海家庄之人,梅欣立即羞赧的道:“囚哥,按本地习俗,你若干了这杯酒,她们便可以沾喜气。”
“好,我干!”说着,他果真及手举杯,先后喝光。
二女便欣喜的接杯离去。
哇操!此例一开,可就不得了啦!其余的姑娘们居然自动自发的双双对对的前来献酒啦!
她们井然有序前来,并未蜂涌而来,而且是笑嘻嘻而来,史囚为了公平起见,他根本不便拒绝。
他便一杯杯的喝着。
表面上,他笑嘻嘻,暗中却担心会醉倒。
可是,“龟息大法”充分发挥妙用,数百杯酒居然似倒入大海般,史囚不但没醉倒,而且丝蓖没有醉象。
那群少女暗白敬佩着。
不久,海兴及田益与联袂前来一起道:“祝姐夫鸿图大展。”
“谢谢,我……也要干杯吗?”
海兴含笑道:“是呀!你若干杯,小兴一沾喜日后也可以娶个美娇娘,而且似姐般美丽、贤慧哩!”
海欣立即低声道:“贫嘴!”
“姐,忍耐些,中原人会闹洞房,小弟只是献酒而已呀!”
“你若把你姐夫灌醉,姐会找你算账。”
“不会啦!小弟只献一杯酒啦!”
“讨厌,你一来,他们便蠢蠢欲动啦!”
“小弟去阻止他们吧!”
“算啦!别扫大家的兴。”
“安啦!姐夫是海量啦!”说完,史囚已干杯及递还酒杯。
田益兴笑道:“愿沾姐夫之喜气,使小弟及得上姐夫百分之了一。”
“不敢当,今后尚需你多加协助哩!”
“小弟戮力以赴,姐夫多指教!”
“彼此共勉。”
说着,他立即干杯。
田益兴二人便欣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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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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