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唐时期,唐昭宗,天复二年!
在“桐柏山”的万重山峦中,一个浓雾滚滚深不见底的“万仞崖”时当响午日正当中,如涛浓雾已缓缓蒸散淡薄,逐渐显露出崖底寸草不生的狰狞棱岩,以及有不少断碎枯骨散布的阴湿谷地!
湿滑不堪的棱岩谷地中,散布着零乱的森森白骨,恍如处身阿修罗地狱的鬼域绝地中,令人寒凛,心生畏惧。
條然!一阵有如九幽之中响起的阴森冷酷阴笑声,以及一阵粗豪洪亮的狂笑声同时响起,并听阵阵恍如山明地裂般的轰然巨响,在谷内回响震鸣,使得两侧山壁碎石也已被展得如雨飞坠,谷底残余的薄雾,竟也被震得丝丝散消,使谷底景色更为清晰。
阴森森的冷笑声及粗蒙的洪亮笑声,还有剧烈的轰雷展声、连连久响片刻,竞使山谷中山摇地动似欲崩塌一般,尚幸声音逐渐低沉静止,才使明森山谷逐渐回复宁静。
只见一座巨大的狰狞棱岩下,有一个身躯魁梧高大的扎髯巨人.嘴角溢血倚岩而立,一双铜铃巨目则盯望着丈余外一位盘坐在一块乎岩上,三缮长须垂胸,面貌清癯飘逸,发髻横插一文木簪,似道似儒的老者,得意的狂笑说道:
“哈……哈……哈!咳……咳…:蔡老儿,如今你尚有何话好说?你该知晓本神确实高你一筹了吧:那‘火龙内丹’应届本神……”
但是话未说完,长须老儒已阴森森的开口说道:
“哼!洪老儿,本神君虽然与你一样身受重伤,五脏震裂,但是比之你……咻…—
咻……比你的情况好多了.因此依然是本神君高你半筹才是。”
扎髯老者闻言,顿时不以为然的瞪目说道:
“哈!咳……咳!蔡老儿,你……你……我之战……历时两日……一夜……但是……
咳!咳!老……夫……”
然而话声愈来愈低沉且逐渐静止,竞然话末说完便已睁目不瞑的立身而亡,只余那长须老儒,面色苍白惨然的喃喃说道:
“洪老儿!你虽然较老夫……咳:咳!早走一步!但是老夫也将步你后尘……咻……
咻……老夫真恨……恨与你一争高下!你…你……所留的绝学又对老夫何益?可惜老夫的‘九阳神罡’……只……只练至第七层!否则……又岂会……唉!悔之晚矣!但不知你我的……绝学及那粒‘火。…火龙内丹’……咳…咳……要……要……便宜了……谁……”话声中,似乎也已油枯灯尽,声音逐渐迟缓低沉且寂静,尔后再也不闻一丝气息!
两位叱喀江湖甲子之久的绝世高手,竟然同时绝命于“万仍崖”下的深谷中,却无一人知晓,默默无闻的在江湖武林中消失了。
日升日落,星转斗移,光阴似箭,岁月如梭。险崖峻岭依然如旧,何时才有人得知“万仍崖”下的浓雾深谷中,同时沉埋着两大绝世高手?
“昭宣帝”天佑二年!“粱王”朱全忠废唐帝自立为帝,改国号“梁”年号“开平”从此大唐江山已亡。
十六年后.龙德二年“晋王”后裔李存瑁在“洪州”另建“唐”为帝!年号称为“同光元年”。
但是又在“闲帝清泰二年”大名府守将石敬瑭在“幽州”举兵自立,另建“晋”为帝,称“天福元年”且称臣于“契丹”。
天福二年“晋高祖”石敬瑭竟将云燕十六州割于契丹。
自此,使得汉人御拒外番的边关长城,竟然落入契丹外番之手。
十年后.天福十二年“晋”刘知远入主梁,改国号为“汉”(后汉)并与契丹交好;是年,契丹改国号为“辽”。
从此大辽已有意侵犯中原,使得原本各国自立,已动乱不堪的中原,更是雪上加霜,不知何时便将处于战火之中。
干佑三年“邺都”守备郭威举兵篡梁,改国号周(后周)立年号“广顺”。
尚幸此时大辽自身亦有动乱,在广顺元年时,大臣述律弑主自立为帝,称“穆宗”在稳定大权之际,未曾用兵,故而使边境平静数年。
数年后“周世宗”显德元年“汉”借辽兵入侵“周”但兵败。
显德六年,帝自命为征辽元帅,起兵伐“辽”用赵匡胤为殿前都点检,是年帝驾崩,恭帝立,但殿前都点检“德归节度使”赵匡甩废帝自立,改国号为“宋”并改年号“健隆”自此“周”亡“宋”起。
尔后“宋”灭“蜀”并在“开宝元年”伐“汉”激战,但“辽”派兵援“汉”并在边境对峙;次年,辽主“穆宗”被所属刺杀,立“景宗”为帝。
此后“宋”“汉”“辽”征战频频,直到太宗兴国四年,宋太宗自率大军灭“汉”终于统一全国,与“辽”对峙。但是辽王垂涎中原之心,从未曾息止,依然频犯边关且互有胜负,并且已改弦易辙的另外派出亲信图谋……
时至兴国六年.一位三旬文士及一位艳媚动人的双旬少妇,带着一个七岁小男童,进入“桐柏山”踏青赏景。
后方另有一名四旬余的健壮男仆,则挑着食盒及须用之物,尾随在后。
一行四人行至一处岔道之时,圆脸的艳媚美妇,突然伸手握着男童的小手.默不吭声肘迈步转往少有游客深入的岔路行去,三旬文士见状顿时开口欲呼,但是眼见爱子及壮仆皆已随着行人岔路内,只得摇摇头的默然随行。
在曲折起伏折转连连的小山道中缓缓前行,逐渐远离了游客惯行的山道,而且愈行愈险且愈荒凉,已然进入荆草蔓蔓.难见可行之路的荒山之中。
三旬文士内心焦虑的连连劝止前行艳妇回行,但是艳妇恍若无闻的牵着幼童续行不止,竟然到达了一处前行无路的悬崖前。
但是在悬崖前眺望,四周却是一处风景绝佳之处,远方是重重山峦、圈云环蜂、山岚蒙蒙,近处则是遍布奇花异草,奇岩怪石,苍松古柏,真乃是文人墨客最喜观之的山间美景。
三旬文士面上原有的不悦之色.也在如此美景之下逐渐消失无踪,且欣喜的静立崖前,默望着如此少见的山间美景。
突然,艳妇嗤咳荡笑数声,不知何时已放下挑担?站立文士身后的壮仆,竟然面浮狰狞之色的猛然伸手前推……骤然将三旬文士推落悬崖,霎时便听惊恐骇然的惨叫声,巳随着急坠而下的身驱逐渐远逝……
被绝妇牵着的七岁小单掠见之下,顿时骇然尖叫道:
“二娘!爹爹他……快救爹爹呀!二娘……爹!爹!泣……泣……李忠,你怎可将爹爹推落崖下?二娘!您怎么不骂他?”
然而艳妇闻言,却是阴森森的冷笑说道:
“嗤,嗤!小杂种,你下崖去问你爹吧。”
随声又见壮仆大手一伸,已得意的一把抓住小童后衣领,将小童高举过头,在小童的谅恐尖叫声中,已无情的将小童远远抛至崖外。
就在小童惊恐的惨叫声中,崖上也响起了艳妇及壮仆的得意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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