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糊涂新郎

 

  还情山,三面绝崖,唯有朝南一道石梯从天而落,通向云雾缥缈的山腰。
  风小癫一行人这日抵达还情山脚下。
  风小癫乍见如此奇山,既惊愕又兴奋地道:“大美人,你住在这上面?”
  药罐子捺着头,道:“我看了就头脑发晕,要是住在上面……”
  没等他说完,风小癫已嘻嘻笑道:“那你留下好了!”
  药罐子大惊,赶忙装出清醒的样子,还装模作样朝呆老人道:·‘我头脑可不发晕,你呢,我知道你发晕的,那你留下好了!”学着小癫的嘻笑样,还甩了甩手。
  呆老大大怒,挺着胸膛,道:“我呆老大是什么人,岂会头脑发晕!”
  已抢在前头,朝石梯跑去,道:“我还第一个上去呢!”
  药罐子不示弱,也向石梯追去,凭着他的怪异身体,终于把呆老大挤到一边去,抢先踏上了石梯,还朝众人得意地大笑。
  小癫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从石梯上去算什么本事?’、冷霜儿含笑道:“小癫,这石梯通向天生崖,乃是上山唯一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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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梯两旁无任何护栏,众人越往上去,越是胆颤心惊,生恐一个踩不稳,就会摔下去成了一团肉饼。
  冷霜儿道:“再上去就有云雾出现,大家更要小心!”
  众人小心翼翼,小癫胆再大,这时也不敢粗心大意。
  终于踏上一处缓坡,却见一崖横峙在前,崖下云雾蒸腾,不断向山顶飘来,恍若仙境般奇妙。
  药罐子呆了呆,哇哇叫道:“小癫,这地方简直是神仙往的嘛!”
  小癫得意地瞥了冷霜儿一眼,道:“大美人本来就是神仙嘛,否则怎会美得如此冒泡!”
  一直没说话的小蝶儿也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赞叹:“好美啊!”
  冷霜儿却没心情欣赏,朝绝崖道:“这里是还情山山腰,坡度已缓,本来可以直达山顶,却偏偏出现一道宽百余丈的天生崖,如今姻缘铁索桥已断,我们无法过去了!”
  糊涂公自言自语地道:“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
  小癫一听差点笑起来,道:“师父,这里本来就是你家嘛!”
  糊涂公若有所思地走来走去,在这块石头上摸摸,那块石头上碰碰。
  小癫正要嘲笑他小孩心性时,冷霜儿已急道:“小癫,你快想办法呀!”
  小癫睁大眼想看清对面,可惜云雾蒸腾,什么也看不清。
  冷霜儿突然“咦”了一声,慌道:“师祖哪去了?”
  小蝶儿道:“这地方雾气很浓,他会不会迷了路?”
  就在这时,忽听糊涂公声音传来:“徒儿大王,你们在哪?”
  小癫看不到人,大感奇怪道:“师父,你的声音好远,该不会失足坠崖了吧!”
  冷霜儿一听脸色惨白,颤声道:“你……说……真的?”
  药罐子边嗅边走,一直走到崖边,道:“下面有他的气息!”
  这次连小蝶儿也害怕起来,道:“难道他老人家真的……”
  小癫哼道:“真的又怎么样,没听到他叫我们?显然还好好活着!”
  药罐子突然鼻子一皱,道:“呆老大,你身后有一股主人气息!”
  呆老大耸然一惊,回头道:“谁?”
  小癫朝他背后望去,道:“鸟蛋也没一个!”
  药罐子怔了怔,喃喃地道:“明明有股生人气息嘛,怎会没人?”
  冷霜儿跺脚道:”小癫,快想法子救师祖啊!”
  糊涂公似乎等急了,又叫道:“徒儿大王,我在这!”他也真是驴蛋脑袋,只晓得说“在这”。
  众人这才听清声音传自对面,不由全部瞪大了眼。
  小癫觉得不可思议,喃喃地道:“难道他……会飞不成?”
  药罐子道:“武功练到一定境界,的确有可能长出翅膀来!’、小癫“砰”地给他一拳,骂道:“你长给我看看,外行充内行!”
  话音未尽,忽听糊涂公骇道:“徒儿大王,完蛋了,有人抓我!”
  小癫惊道:“你是天下第一高手,谁敢抓你?”
  糊涂公像注入了兴奋剂似的,叱道:“不错,我是武尊欧阳穹,你们看清楚点!”可是声音已渐远。
  冷霜儿惊怒道:“放下我师祖!”说完,就要向前冲。
  小癫一把抱住她,道:“大美人,你想死啊!”
  冷霜儿哭道:“师祖他不会……”后面两个字尚未吐出,小癫已捂住了她的嘴。
  只听小癫低声道:“兰美人不知师父失去武功,或许不敢拿他怎么样?”
  冷霜儿呆了呆,依;日哭道:“兰美人奸诈无比,瞒不了多久的啊!”
  小癫寻思道:“他是如何过去的呢,难道这里另有机关?’他想起糊涂公和自己最后一次谈话后,似乎在几块石头上看看摸摸,会不会……
  他蓦地叫出“石头”两字,朝身边几块石头奔去。
  药罐子赶快过来帮忙,将周遭石头乱翻一通。
  呆老大不服输,道:“药罐子,咱们比比谁翻的诀!”
  药罐子玩得兴高采烈,大声赞“好”,冷不防又被小癫敲了一记。
  小癫怒道:“你们两个大傻瓜给我站到一边去!”
  药罐子吶吶道:“我是看你翻才……”
  小癫哼道:“我在寻找机关,你们在于啥?”
  “机关?”冷霜儿惊奇道,“这里有机关!”
  小癫道:“否则师父怎能过去!”
  冷霜儿道:“可是我在这里十几年,也不知另有机关啊!”
  小癫呵呵笑道:“这还情山的基业是谁奠定的?”
  “师祖啊!”
  小癫道:“所以老糊涂会留一手嘛!”他情不自禁又叫出“老糊涂”
  名字。
  药罐子插嘴道:“看来糊涂公一点也不糊涂嘛!” ”
  冷霜儿娇叱道:“不许你侮辱我师祖!”
  药罐子一脸无辜地瞧着风小癫,不知为什么小癫叫没事,自己一叫就惹火上身。
  小癫笑道:“老糊涂是糊涂公的小名,欧阳穹是糊涂公的大名,在外面我们叫他大名,自己人在一起就叫小名好了,亲热嘛!”
  冷霜儿娇嗔道:“哪有人叫这种名字?”
  她没工夫跟小癫磨蹭,跺脚道:“你说有机关,快找啊!”
  小癫瞥向药罐子,药罐子以为又惹了祸,赶紧扭过头。
  小癫味味笑道:“药罐子,你可是万能宝贝,现在又要用到你了。
  麻烦你用鼻子嗅嗅,哪块石头上有糊涂公气息!”
  药罐子嗅来嗅去,在一块尖形巨石前停住道:“这块大石上气息最浓!”
  小癫喜道:“秘密大概就在这里了!”推了推石头,想看出什么溪跷来!
  呆老大挽了挽袖子,道:“是不是要把它搬过来?”
  小癫怀疑地道:“这块石头足有一两百斤,你能搬得动?”
  呆老大嘿嘿笑道:“我是什么人?什么事能难到我!”
  可是他一张脸憋得像猪肝似的,大石也未动分毫。
  呆老大颜面尽损,悻悻地退回来,嘟咙道:“不可能嘛!”
  风小癫大肆嘲谑道:“吹牛也要一点底子嘛,看我的大美人来!”
  冷霜儿微微一笑,纤手微一运力,蛮以为会石随力起,可大石依旧没动。
  这回连冷霜儿面子也挂不住了,窘道:“我手下力道足有千钧,石头怎会不动!”
  呆老大却喜得什么似的,再也不觉得丢脸。
  小癫喃喃地道:“难道这石头有鬼?”低头俯视石头底部。
  突然他怪叫起来,道:“蚂的,该石头根本是连在地上的!”
  小蝶儿看清之后,喃喃地道:“奇怪,它们怎会长在一起!”
  小癫谑笑道:“大美人,你解释给她听听!”
  冷霜儿想了想道:“莫非这块石头和整个山顶本是连成一体的巨岩,后来才雕成这样?”
  药罐子和呆老大频频颔首,就像早已知道似的。
  小蝶儿心中暗道:“看来我真是世上最笨最笨的丫头!”
  冷霜儿道:“看来机关一定在这石头上了!”
  小癫喃喃念道:“它看来很简单嘛,能有什么玄乎?”
  他想起刚才糊涂公在石头上摸来摸去,心道:“难道摸摸就能开启机关?”
  他像摸小孩头顶似地边摸边道:“乖,机关快开……”
  摸了半晌,不见动静,他不由气道:“一点不听话!”发泄似地把石块顶部一扭,仿佛扭小孩头颅似的。
  冷霜儿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道它是头……啊!”
  小癫像见了鬼似的猛地缩手,原来顶部石尖竟被扭转了半周,从扭痕中蓦地弹出一副假牙,还“得得”颤个不停。
  小蝶儿先是惊讶,看着看着不由“噗哧”一声笑出来。
  冷霜儿也忍俊不禁,心道:“师祖也真会开玩笑!”
  药罐子、呆老大已笑得在地上打跌。
  小癫突然大吼道:“好了!”嗓音真大,立即刹住了笑声。
  药罐子笑容冻在嘴边,道:“小癫,你不觉得好笑吗?”
  小癫冷冰冰地道:“你们知道这假牙有何用意?”
  他几乎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才忍住笑容,是以脸色有些僵硬。
  药罐子望着假牙,差点又要笑出来,道:“它……它好像在说话!”
  “聪明!”小癫一竖大拇指道,“你可知它在说什么?”
  呆老大目光一亮,道:“是不是说……小癫万岁!”还有模有样地伸起右臂。
  冷霜儿低叱道:“乱说什么!”
  小癫闭上眼睛道:“你们闭上眼,听假牙发出的声音!”
  众人照做之后,听到假牙“得得”声很有节奏,似乎是“得”……“得得”……“得得得得”的重复。
  小癫喃喃地道:“莫非是指一、二、三、四?”
  呆老大又想表现他的聪明,道:“是不是要咱们跳韵律操?”
  药罐子也不示弱,道:“我猜是教我们数数!”
  小癫可没工夫再听两个大傻瓜斗嘴,道:“是不是叫我再扭一圈,两圈……”
  冷霜儿道:“可是为什么假牙要将这几圈分开呢?”
  小癫若有所悟地道:“莫非是左转一圈,右转二圈,再……”
  冷霜儿又问道:“为什么第一圈非要左转呢?”
  小癫一果,道:“对啊!”用手试了试,恍然道,“向右转不动嘛!”
  于是他左转一圈,又向右转了一圈,本来有些担心第二圈归位后就转不动了,谁知轻轻松松地转过。
  终于,最后一圈转完了,大石也成了完整的一块。
  小癫身后,忽然悄无声息地现出一个暗口。
  “万岁!”药罐子情不自禁地叫道。
  小癫长舒一口气,骂道:“奶奶的,老糊涂跟我来这一套,没门!”
  冷霜儿则另有一番喜悦,道:“师祖既然会开暗门,说不走已恢复了记忆!”
  小癫恨恨地道:“恢复记忆后就可以不顾大家啦!”他对糊涂公不声不响过去甚为不满。
  呆老大突然蹿了过来,大吼一声,跳了下去。
  众人吃了一惊,心里都道:“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小心!”
  呆老大“哎呀”一声痛叫,接着传来“咕咯咕咯”的声音!
  众人急忙跳下,落脚小心翼翼,小癫最是卖乖,像娃娃似地被冷霜儿抱着跳下。
  “砰!”暗门已经关上,底下漆黑一片,只听呆老大在下方呻吟。
  冷霜儿道:“大家小心,这里是石梯!”
  小癫摸索着来到呆老大身旁,谑笑道:“活该,谁让你逞能!”
  呆老大大概是从石梯上摔惨了,语声痛苦地道:“没办法,以前做老大做惯了,什么事都想逞强先上!”
  “咕哆咕咯”药罐子一会儿就滚到呆老大身旁,呵呵笑道:“这石梯滚起来真是痛快!”
  呆老大气道:“你是存心和我过不去,明知我滚得痛苦,却故意说痛快!”
  药罐子得意地道:“当然啦,不然怎会显示出我比你优越?”
  两人吵着吵着,忽觉身旁没了人,不由慌道:“快走啊!”
  呆老大急忙爬起,尾随药罐子追去。
  药罐子忽觉前方有亮光,走近一看,竟是出口,弥漫着浓雾。
  忽听小癫惊叹道:“想不到这地方会有一座如此美丽的桥!”
  药罐子已看清小癫正摇头晃脑,对着一座雕栏玉砌的小桥得意。
  他欣喜地叫道:“哇唾,这桥好漂亮!”
  众人奔到对岸,也遇到相同的石梯,到了尽头,可见外面微弱的亮光,原来这是一个未封的暗口。
  大家爬出暗口,才发现暗口开在离崖四五丈远的山壁上,外面覆盖了浓密的草丛,若不留意,很难发现。
  冷霜儿和小癫一起商量着如何救人。
  呆老大望着崖下,惊诧道:“那座桥呢?”
  药罐子大言不惭地道:“被小癫收起来了!”
  小蝶儿小声地道:“桥还在那,只是被雾掩盖了看不见!”
  她好不容易才敢发表意见,暮觉小癫把头凑过来,急忙掩嘴。
  小蝶儿吶吶地道:“我……说错了吗?”
  小癫谚笑道:“没错,只是这道理太简单了,傻瓜也知道。”
  小蝶儿脸色一红,只觉比刚才更加难堪。
  冷霜儿朝呆老大等人道:“兰美人或许拿师祖做人质,所以我们不宜明目张胆地进攻。我和小癫商量,你们三人留下来,由我和小癫去救人,以免人手过多,让人发现。你们在这要听小蝶儿吩咐,不要乱跑!”
  小蝶儿本来想说“小癫武功不济,为什么不让我去?”蓦地想起他聪明绝顶,自己却是笨蛋一个,哪好意思再开口。
  小癫道:“有我天下第一高手徒弟在,保证马到‘城攻’!”
  小蝶儿目送两人远去后,吩咐药罐子和呆老大隐藏起来,可这两人又如何能够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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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霜儿和小癫行了不多远,一片乳白色的建筑群映人眼帘。
  小癫惊叹地道:“大美人,这里才叫气派啊!”
  冷霜儿道:“外面有不少守卫,显然兰美人已知道我们来了!”
  小癫道:“兰美人住在哪?”
  冷霜儿指着建筑群中部,道:“那里是我以前住的地方,估计兰美人夺下还情山后,也会住在那!”
  小癫道:“擒贼先擒王,咱们抓住她,不怕她手下不放人!…
  冷霜儿将他挟起,以疾如电掣的速度飞向兰美人住处。
  一人建筑群中,云雾顿失,小癫眼界大开,不由惊奇不已,想问冷霜几何故,却知道这并非三言两语说清的,只得待事后再问。
  两人落身一处花丛后,正好能看见对面的“玉女轩”!
  冷霜儿刚要到“玉女轩”一探,忽听一阵脚步声从右侧传来,接着只见一群衣衫零乱,年龄参差不齐的人走来,手里或刀或剑,似乎在巡逻。
  小癫差点笑出来,道:“兰美人的侍卫怎会如此吊二郎当!”
  冷霜儿道:“这些人都是我母亲吩咐侍女从各地抓来的强盗、坏蛋,真正的还情山侍卫全是女子!”
  那群巡逻的人突然坐了下来,一个个伸够了懒腰,嘴里不于不净地骂着粗话。
  只听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妖声道:“如今天下太平,还巡他妈的逻啊!”
  另一名肌肉鼓鼓的大汉道:“知足了,比起冷倩云做山主,咱们为奴为仆的要好多了!”
  另有一人阴阴地道:“孙兄又在想他的桃红小侍女了!”
  尖嘴猴腮的人呵呵一笑,道:“知我者阴秀士也。说实在的,桃红这小骚货真不错,昨晚和我大战七个回合,搞得我浑身爽透!”
  “哈哈哈……”淫笑声不断。
  小癫轻轻嘲笑道:“你的侍女真够骚!”
  冷霜儿早已面泛潮红,道:“我的侍女绝不会那样,也没有哪个叫桃红的,看来她们都遭兰美人杀害了!”声音微有哽咽。
  就在这时,玉女轩“吱呀”一声开了门,一名胸脯高耸,穿着裸露的狐媚侍女走出来。
  尖嘴猴腮的人只觉浓香传来,霍地转头道:“桃红!”露出一副淫邪相。
  桃红却没有他想像的一样投怀送抱,而是紧绷着脸,道:“山主传令所有人不停巡逻,你们竟敢偷懒!”
  “别这样嘛,咱俩哪跟哪,来这一套!”尖嘴猴腮的人伸手想捏她粉颊。
  另一人轻笑道:“兰美人也不见得比大伙高贵多少,大家拥戴她,可不是畏惧她,除了冷倩云,咱大伙还怕谁?”
  桃红冷笑道:“别以为山主关怀你们,你们就得寸进尺,要知你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山主赐给的毒药,若不能定期服下解药,就会死得惨不忍睹!”
  众人惊呆了,尖嘴猴腮的人尖叱道:“她……敢下毒!”
  那肌肉鼓鼓的大汉道:“老子以前匪号‘毒匪’,就不信解不了!”
  桃红轻蔑地道:“大名鼎鼎的药王配出来的毒,你也能解得了?”
  她轻笑一声,又道:“你们如果不信,就看看各人的眉心,是否有条小黑线?”
  众人彼此一望,眉心果然都有一道黑线。
  小癫听到这,不由奇道:“兰美人如果在这,他们敢如此吵闹?…
  冷霜儿烟钠道:“难道还在原来的地方?”
  小癫寻思道:“兰美人奸诈无比,知道你若回来,一定会到这里找她,所以绝不会住在这里,看来这里只住了侍女!”
  冷霜儿又挟起她,道:“再到别处去找!”
  桃红不知何时回到玉女轩去,那群巡逻的大汉却怔立着,好久没有动弹。
  他们听了桃红的话后,已变得完全绝望,因为他们知道,普天之下,没有几人能解得了药王的毒。
  终于有人开口了:,,看来我们真的要一辈子受兰美人控制了!”
  就在众人无奈地叹息时,忽听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药王的毒怎会在兰美人手里,你们所中的不过是一种寻常的毒药罢了,我就有解药!”
  只见一包药摔在地上,周围却连鬼影也没一个。
  众人惊叫道:“白日活见鬼?”
  白日活见鬼声音已不可闻,只在他们心中留下无穷的神秘与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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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罐子可不愿意,妒意十足地道:“要我做你的奴仆,你算哪棵葱?”
  呆老大已领着小蝶儿先走,甩下一句话:“你就等着被人剁成肉酱。
  吧!”
  药罐子怔了怔,心道:“如果我一个人进去,说不定真会被人剁成肉酱!”
  他跺跺脚,终于也追随而去,暗道:“你他妈的敢做小美人和小癫奴仆的主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呵呵……”他决心要让呆老大见到小癫时吃不了兜着走。
  余    娥    余
  尚未到山寨门前,小蝶儿等人已看清寨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呆老大怔愕地道:“莫非有人结婚?”
  小蝶儿也喃喃地道:“还真像!”
  “一定是小癫!”药罐子已呵呵笑起来,肯定地道,“一定是小癫拿下了兰美人,逼她做了压寨夫人!”
  呆老大斥道:“小癫的压寨夫人是我的冷姑娘才对!”
  小蝶儿不服道:“那我呢?”
  “你?“呆老大和药罐子一起大笑,道,“一边去吧,哈哈……”
  小蝶儿红着脸,不死心地道:“他也要我做压寨夫人的!”
  这边如此吵闹,已惊动了门前的侍卫,领头之人喝道:“前面什么人!”
  呆老大咳了咳,领着两人走近道:“原来是张德兄,我呆老大回来了!”他一副容光焕发样,好像在外面混了个人物似的。
  领头的刀疤脸大汉看清是呆老大,目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呆老大啊,这些日子你到哪去了?”
  呆老大故意卖关于道:“说来话长啊!”他指指身后道,“这是我的丫环和男仆!”
  张德一双眼盯上了小蝶儿,再也移不开来,暧昧地道:“呆老大看来真的混出道来了,连一个丫环也像天仙似的!”
  呆老大被他一捧,讲话也就没谱了:“张兄若要喜欢,就送给你好张德呆了呆,道:“呆老大你说真的?”
  这一下可气坏了小蝶儿,右手微抬,暗中点中了呆老大腰间笑穴。
  呆老大忍不住大笑起来,而且笑得越来越狂。
  张德一怔,继而脸色一阴,心中冷笑道:“原来你故意卖乖,让我空喜一场!”
  他吩咐身边一个尖嘴猴腮的人领着三人进寨,过了院门,是一条不短的花岗石铺成的大道,呆老大这时才止住笑声。
  他可真会演戏,笑毕就叹道:“人一高兴,这张嘴他妈的就笑个不停!”
  他朝小蝶儿介绍道:“这位是孙猴子大爷!”
  药罐子和小蝶儿都忍俊不禁道:“就是那神通!”大的孙猴子?”
  孙猴子脸皮不红地点头道:“想当年我可是大大有名!”
  小蝶儿瞧着他,吶吶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呆老大嘿嘿一笑,又介绍道:“孙兄是专门消除女人寂寞的天使!”
  药罐子不解道:“什么叫消除女人寂寞的天使?”
  小蝶儿也好奇地凝神听呆老大解释。
  呆老大哈哈大笑道:“就是采花大盗啦!”
  “啊!”小蝶儿嘴巴张得能吞鹅蛋,玉面飞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孙猴子领着三人走向仆从居处。
  呆老大忽地一惊,道:“孙兄,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我要直接去见山主!”
  孙猴子阴阴一笑,道:“呆老大,莫非你还不知道今天是我们山主大喜之日!”
  呆老大惊潜道:“怎么可能?”望向四周,只见许多人穿梭不停,顿觉此话幼稚可笑。
  药罐子却忍不住欢呼道:“哇噻,我猜得果然没错,一定是小癫抓……”顿觉说榴了嘴,赶紧掩口。
  孙猴子看了药罐子一眼,还好没有发觉什么。
  他又朝呆老大道:“兄弟们正聚在一起商量如何为山主庆祝呢,呆老大不来怎行!”
  呆老大怔了怔,豪情满怀道:“不错,没有我呆老大,你们什么事也办不成!”
  四人进了一间宽敞的厅中,里面已经聚了很多樟头鼠目的人。
  药罐子只觉厅中有一种奇特的香味,正在奇怪时,忽听身旁“咯咚”两声响,小蝶儿和呆老大已倒了下去。
  呆老大头脑昏沉,以仅有的一点灵智嘶声道:“我是……山主……
  的亲信,你们敢如此对……我……”
  人群中走出一位脸色阴冷的书生道:“正因为你是兰美人的亲信,我们才要作了你!”
  呆老大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抵不住一阵强烈的昏沉之意,失去了知觉。
  孙猴子嘿嘿一笑,忽见药罐子一脸愣相站在那儿,笑声嘎然止住,嘴角抽动道:“你……怎么不倒?”
  药罐子已慌得不知所措,闻言干脆“咚”的一声,也倒了下去。
  孙猴子笑声再次响起,道:“毒匪的迷魂散加上我孙猴子的销魂香,你要是不倒,太阳可真从西边出啦!”
  毒匪嘿嘿一笑,挥了挥手,立即有人七手八脚地把三人绑起。
  药罐子不知该不该反抗,他知道自己除了挨打的功夫外,手底上可一点货没有,就在犹豫之时,已被人捆了个结实。
  孙猴子朝书生道:“阴秀士,下一步该怎么办?”
  阴秀士寻思道:“如今形势有了变化,听说失踪已久的武尊又回来了,并且和兰美人结了婚……”
  厅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嘻笑,有人道:“放他娘的屁,不知谁传的这消息,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除非武尊疯了差不多!”
  “兰美人是同性恋,怎会喜欢男人,更别说是一个糟老头啦!”
  阴秀士也不相信,但他为了算无遗策,道:“如果这真是事实,咱们可不能轻举妄动,至少不能明目张胆地找兰美人算帐!”
  孙猴子怔了怔,跺脚道:“难道就这样放了这臭婊子?”
  有人煽火道:“孙兄号称采花第一高手,兰美人也是花嘛,怎么不去采?”
  孙猴子讪笑道:“带刺的花,我可没兴趣!”
  那人又笑道:“那花不光带刺,还变态,只喜欢母的!”
  众人间声大笑不止。
  阴秀士等大家笑够后才道:“不管这是真是假,我们都不必担心,因为兰美人不知我们身上毒性已解,绝不会对我们大多提防,我们有的是机会!”
  众人又是一阵低笑,脸上都泛着得意和残忍的神色。
  孙猴子微有担心地道:“白日活见鬼给我们的解药是不是真的,他会不会趁机害我们?”
  阴秀士老练地一笑,道:“他没有加害我们的必要,因为我们本身已中毒,性命已不属于我们自己。更重要的是我们服下解药之后,眉心黑线已除,这是最好的证明!”
  众人认为他说得有理,都不由点头称是。
  就在他们议论如何报仇之时,忽见一道白影从厅外直飞而来,从药罐子身边卷过,又消失无踪。
  药罐子只觉昏穴已被点中,知觉顿失。
  众人膛目结舌,几乎都以为自己的眼花了,但看着其他人神情,方知不是幻觉。
  阴秀士呆了呆,朝厅外叱道:“你们有没有看见什么?”
  厅外望风的人都一懵,道:“什么也没有啊!”
  忽有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道:“不用怕,是我!”
  阴秀士脱口道:“白日活见鬼!”
  他话毕吁口气,道:“我还以为……以为是……”
  白日活见鬼道:“你以为是武尊是不是?”
  阴秀士惊道:“你也知道武尊回来了,难道消息是真的?”
  白日活见鬼道:“不错,他一回来,碎玉令很快就会出现,我要你们帮我夺下碎玉令!”
  “岂有此理,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好几人拍案而起,怒形于色。
  孙猴子嘿嘿一笑,道:“白日活见鬼,你别以为给了解药,我们就听你的!”
  白日活见鬼恻恻一笑,道:“你们以为那真是解药吗?不错,我是解了兰美人下的毒,但也同时下了另一种更厉害的毒,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能解!”
  众人全部听呆了,一时怔怔得说不出话来。
  阴秀士突然哈哈大笑,道:“我早就猜到你不安好心,非亲非故,你怎会平白送解药给我们。哼,你绝对想不到,我们根本未服下它!”
  孙猴子嘴角泛出一丛狡桧的笑容,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你出现!”
  只见每个人都将手指伸向眉心,除下一块与脸色无异的黄粉,又露出眉心那条黑线。
  那肌肉鼓鼓的大汉毒匪愤愤地道:“兰美人无情,你却更加无耻!”
  他话声刚落,突然“咕咚”一声栽了下去。
  孙猴子大惊,道:“你怎么了?”仔细察看,却见毒匪身上无一异常,可他的身体却越来越凉,显然已经气绝。
  孙猴子颤声道:“白日活见鬼,是你……干的?”
  就在众人都心生惊惧时,毒匪霍地跳了起来。
  众人眼球都快凸出来,胆小的裤裆都已湿透。
  白日活见鬼阴笑道:“我可以要你们死,也可以要你们活,因为我是……药王!”
  “药王?”众人头脑“轰”的一声响,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
  阴秀士喃喃地道:“我早该想到,天下有此轻功者,除了药王还会有谁?”
  他突然跪下来,道:“前辈饶了我……”领头者一跪,厅中人全都跪了下来。
  他们知道,普天之下,能够在瞬间让人死去又活过来的,只有药王能够办到。
  白日活见鬼道:“你们最好相信,此刻你们都已中了老夫的毒,只有定期服下我的解药,才不会惨死!”
  “我们相信!”没有人怀疑药王能在不知不觉中给人下毒。
  白日活见鬼道:“从此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吩咐!”
  阴秀士道:“属下遵命!”
  白日活见鬼道:“如今冷山主已回山,你们要设法助她夺下还情山,取得她的信任。再图谋碎玉令,而且要监视她身边有个叫风小癫的少年,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具体联络方法以后再详告。这三人都是冷山主的朋友,不得对他们无礼!”
  众人齐声道:“遵命!”
  白日活见鬼满意地笑了笑,道:“那包解药只是我估料你们的才智而丢下的假药,你们果然没让我失望,表现很好。真正的解药在这,哈哈……”笑声渐渐送去,地上却多了一包药丸。
  阴秀士捡起那包药丸,喃喃地道:“好厉害的心机!”想想自己苦心设下的计谋,却早已在别人预料之中,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分     残     热
  昏暗的地牢中,冷霜儿被裹得如粽子一般,在地上不住挣扎着。
  相比之下,风小癫可就轻松多了,只有手和脚被缚住,正在笑嘻嘻他说着风凉话:“大美人,不要搞得这么痛苦嘛,这里虽然阴暗了些,比我在穷绝山的大王洞府却要高级多了,而且说不定还会有人给我们送大餐呢!”
  阶下囚还想吃大餐,他可真是异想天开。
  冷霜儿哪里能听得进去,愤恨不已地道:“兰美人,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风小癫道:“其实这都怪你,功夫那么高,却被几个侍女把剑架到了脖子上!”似乎到现在还无法相信。
  冷霜儿脸一红,心道:“要不是师祖和兰美人……我怎会如此失神,因而着了那些小妖女的道!”
  小癫挪挪身躯,道:“大美人,来,时间不多了,与其发没用的牢骚,不如咱们……”已凑上的嘴吻到冷霜儿的樱唇上。
  冷霜儿娇躯一震,想要滚开,可是风小癫一拱身已压住了她,让她滚动不得,就这样被他攫住嘴唇贪婪地吮着。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特别渴望安慰,亲吻是一种最好的安慰方式,它让小癫和冷霜儿都感到一份温馨和满足。
  可惜手脚都被缚住,否则两人早已严严实实贴在一起了。
  就在两人如痴如醉之时,地牢上方传来桃红“咯咯”的娇笑声道:
  “哎呀,夫人您真是越老越骚,连小娃儿也要勾引呢!”
  冷霜儿浑身一震,赶忙滚了开来,一时脸热心跳的无法说话。
  风小癫哈哈大笑,朝上方开口处伸进头来的桃红道:“桃红姑娘,你是不是也欲火上身,要不要我为你熄熄火?”
  冷霜儿闻言狠狠瞪了他一下,心道:“好你个死小癫,敢当着我面说这种话!”
  桃红淫笑道:“我是好想啊,可是我要急着去为兰美人道喜呢!”
  凤小癫气道:“奶奶的,老子瘪,她却喜,什么世界嘛!”
  桃红道:“你也沾光呢:”
  她从上面垂下一个莱蓝,又道,“否则又哪会有这么多好吃的!”
  小癫朝冷霜儿大笑道:“我说马上会有人送给我们大餐嘛!”
  他突然笑容一拉,颤声道:“听说犯人处决前,都要来顿大餐?”
  冷霜儿凛然道:“要杀就杀,我就是变为厉鬼,也不会饶了那贱人!”
  桃红哈哈一笑,道:“哎哟,别这么凶嘛,你是我们山主的亲家,怎会杀你呢!”
  小癫诧异不已,朝冷霜儿道:“大美人,莫非你有儿子了?”
  冷霜儿脸红得像柿子一样,既羞窘又好笑地斥道:“你乱说什么?”
  小癫也憋笑道:“也是,你要是有儿子,我这个爹怎会不知道。如此看来,一定是糊涂公娶了她啦,哈哈……”
  桃红媚声道:“小弟弟真聪明,猜的一点没错!”已咯咯笑着走开。
  冷霜儿犹如被雷劈中一般,怔怔地没了表情。
  小癫却边笑边道:“老糊涂你可真厉害,从认识到结婚不到一天,这是什么速度嘛,嗯,好胆识,好魄力……”倒表扬起糊涂公来。
  冷霜儿突然大声道:“好了!”
  小癫一怔,道:“你的师祖我的师父娶了个大美人,难道不是喜事?”
  冷霜儿蓦地滚到饭菜旁,把它撞翻,怒极道:“兰美人,你欺人大甚!”
  小癫见她如此愤怒,也不好打谑,只是叹息一声:“如此酒菜,糟了真可惜!”
  他心中倒有些好笑,兰美人不喜欢男人,如今一反常态嫁了个糟老头,必定是看上糊涂公天下第一高手的身份,其实她哪里知道,老糊涂不过是空具其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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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结婚无疑是人生一大喜事。
  龙凤花烛静静地燃烧着,粉红色的墙壁,洁白的床第,以及含羞的新娘……糊涂公望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能自制地熏熏欲醉。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己七老八十,却娶到如此一个绝色美人。
  他不由对着花镜一望再望,喃喃地道:“看来我虽然老了,却仍魅力不减!”
  新娘兰美人见他迟迟不动手,已一声娇笑,揭下了红盖头,露出一张魅力无穷、几乎没有暇疵的脸蛋。
  水汪汪的大眼、泛着桃花的丽腮,以及红艳艳的唇,仿佛都在诱惑糊涂公快来侵犯。
  糊涂公只觉浑身哆嗦,吶吶道:“美人……我……我……”
  兰美人见他“我”个不停,甜甜一笑,身于一旋,喷火的胴体已一丝不挂,原来除了婚纱,她竟然什么也没穿。
  糊涂公只觉血液轰的一声撞向头顶,霎时耳鸣眼花,竟然昏了过去。
  兰美人又好气又好笑地跺跺脚,这老家伙真不济事,美色当前,竟然无福消受,没办法,只好把他抱到沫上。
  糊涂公很快醒来,激动道:“美人,我……我怎么了?”
  兰美人呶起嘴唇道:“还是天下第一高手呢,这么容易昏倒!”
  糊涂公倒也挺会回答:“那是因为你太美了,呵呵,美色也是一种致命的武器!”
  兰美人神色一凛,不知他此话何意,心道:“难道他知道我另有图谋?”
  糊涂公将她压在身上,喘着粗气道:“美人,我要你了!”手忙脚乱地脱光衣服。
  兰美人只觉一种地难以言喻的恶心滋味,使她想挣开,想呕吐,除了以前的情人梁秋风,普天下的男人她都认为是肮脏的,可是今晚却不得不咬牙挺受,因为没有别的事比夺到碎玉今更重要,只要夺到它,就可以让瑶琴官助她统一武林。
  她一边假装欲火焚身似地轻声呻吟,一边不失时机地道:“夫君,如今你我已是一家人,是不是什么事都该告诉我了呢?”
  糊涂公忙里偷闲地道:“那是当然!”忽然想及自己在穷绝山做强盗可是不怎么光荣的事,要不要告诉呢?
  兰美人见他犹豫不决的神情,以为他已心动,愈发拱臀挺乳,卖力地呻吟着:“啊……好人……我受不了了……”
  糊涂公一怔,道:“受不了?那就该上啦!”抱起她的大腿,就要挺腰而上。
  兰美人突然翻过身来,主动地挑逗他的欲火。她知道尚未到火候。
  糊涂公被她双乳擦得欲火难禁,喘着租气道:“娘子,你的奶子好大,是我所见的最大的一对,哦……奶奶的,真舒服!”
  兰美人微微一怔,暗道:“堂堂一代宗师,怎会说出这种粗话!”
  糊涂公道:“娘子,我受不了了,你快骑上来啊,我情愿当你的马?”
  兰美人道:“夫君,你真的答应什么秘密都对我说吗?”
  糊涂公喘着粗气道:“当然!”这时他什么也不顾了。
  兰美人柔声道:“那……碎玉令呢,借给奴家看看,好不好?”一双勾魂夺魄的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糊涂公怔了怔,道:“碎玉令,我忘了它在哪了!”
  他伸手欲抓她的乳房,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什么,惊道:“碎玉令功夫不能练,不能练……””
  兰美人笑道:“我知道,当年千佛老僧临死前把碎玉令交给你时,我就在你身边嘛,他的话我还记得!”
  糊涂公似乎有那么点印象,可却又想不起来,美色当前,他也不愿多废脑筋,伸手揽向兰美人纤腰道:“别多话啦,我们来嘛!”
  兰美人咯咯一笑,撒娇般地闪开裸躯,央求道:“把碎玉令给我看看嘛,否则今天就不让你……”
  她双乳乱颤,让糊涂公更加欲火难禁,却又无法捉到。
  糊涂公使劲拍着脑袋道:“我把它忘在哪呢……”
  一个竭力勾引,一个欲火难禁拼命地想,折腾了好一会,都没结果。
  兰美人不由心中恼怒道:“我百般忍辱供你玩弄,你却在故意装傻!”
  她脸上却不露一点恼意,依旧微笑道:“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说完她已穿好衣服,她不信凭自己美绝天下的身材,会不让糊涂公心动。
  糊涂公一番春梦成空,不由双手揪着头发,头皮都快扯下来了,脑子里仍然糊涂一片,他真是恨死了自己。
  而这一切,在兰美人的眼中却成了做作。
  她突然想起了另一招棋,目光一亮,走出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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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可是地牢中的风小癫和冷霜儿却无法人睡。
  风小癫哼道:“这兰美人也真是考虑欠周,忘了在这里摆两张床,妈的,怎么对待亲家的嘛,搞火了我叫糊涂公休了你!”
  他躺在冰凉的石板上骂骂咧咧,还真以一副亲家身份自居。
  冷霜儿心疼地道:“小癫,你很冷吧?”
  风小癫望着她呵呵笑道:“你倒是幸运,被裹得密不透风,我可就惨了,背部冰凉冰凉的,早知也叫兰美人把我绑成大粽子,保保暖嘛!”
  冷霜儿被他逗得一笑,道:“要是我绑得像你一样,早已运功挣开来了!”
  风小癫目光一亮,凑近道:“你快教我功夫,我学会挣开来不就行了!”
  冷霜儿不由好笑道:“你当这是学数数,一学就会啊!”
  小癫怔道:“我体内有了你的冰魄神功,难道一点不管用?”
  冷霜儿叹道:“当时要是多给你一些功力就好了,不过现在你若依照冰魄神功口诀修练,一个月之后应该可以挣开来!”
  小癫昔笑道:“只怕一个月之后早已翘翘了!”
  冷霜儿抱着一线希望,道:“你可以试试,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
  她心想:“以小癫精明的脑袋,也许会在短短几天内修到冰魄神功第三境界也说不定,那时就可以挣脱绳索了!”
  小癫道:“那就试试吧,嘻嘻,说不定到明天早晨我就修到最高境界了!”
  冷霜儿刚传了他几句口诀,忽听地牢上方传来开启人口的声响,一个窈窕的持剑黑衣蒙面人跳了下来。
  小癫惊道:“是不是小美人?来的好,这下一家三口全聚在一起了,呵呵……”早觉得小蝶儿不陪他来受罪实在不公平。
  蒙面女子道:“夫人我来救你了!”声音明显不是小蝶儿的。
  冷霜儿惊愕地道:“是芍药!”
  小癫也听出她就是在静月轩廊住下遇到的那淡绿衣衫侍女。
  芍药二话不说,刷刷几剑割断两人身上的绳索。
  冷霜儿和小癫乍得自由,都有些不敢相信。
  小癫嘿嘿一笑,道:“我风小癫真是福大命大,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总有人来救!”
  冷霜儿望着芍药,目中涌出感激之色,道:“芍药,我误会了你,我以为以前的贴身侍女只剩下你一人,一定是背叛主人才得以苟活偷生,唉,真是对不住!”
  芍药哽咽道:“芍药一颗心永远属于夫人的!”
  冷霜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一把抱住她,叫着“芍药”!
  芍药伏在她肩头,满足地叫了声:“夫人!”
  小癫突然大吼道:“好了,大敌当前,还有空哭哭啼啼!”
  芍药被他吓了一跳,突然忧形于色,道:“夫人,不好了,祖师爷已经把碎玉今的藏处告诉兰美人了!”
  冷霜儿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若不是先前得知师祖已与兰美人成婚,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小癫不由骂道:“奶奶的,那个该死的老家伙,好色到这种程度!”
  冷霜儿忽然转惊为喜道:“师祖他恢…….”
  她话未说完,已被小癫截住道:“芍药你是怎么知道的?”
  冷霜儿愣了愣,旋即明白师祖失忆的事还是不要公开的好。
  芍药道:“兰美人亲口对我说的,她还说今晚三更要我和她一起去拿宝贝!”
  小癫突然发问:“她为什么要你陪她一起去?”
  芍药一怔,吶吶道:“也许是她把我视作心腹吧!”l她脸色更急道:“要是被兰美人夺到碎玉令,那武林可就大乱了!、小癫嘻嘻一笑,道:“关我屁事!”
  芍药急道:“可是她若练成绝世武功,只怕还情山最终还是保不住!”
  被她这么一说,冷霜儿也急道:“那……那如何是好?”
  芍药道:“不如夫人赶在她前头,先把宝贝拿走,她就空喜一场啦!”
  冷霜儿苦笑道:“可是我也……”
  她话声未毕,又被小癫截住道:“好计,大美人,就照芍药姑娘的话办,咱们去取碎玉令!”
  冷霜儿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小癫已道:“芍药姑娘你先出去,我和你夫人有些私事!”
  他见芍药一脸不解相,突然在冷霜儿唇上亲了一下,嘻嘻笑道:
  “知道了吧!”
  冷霜儿和芍药齐都脸色一红,芍药再也不好说什么,拧身飞出地牢,心中却纳闷至极:“夫人怎会和这小娃儿相好?”
  冷霜儿和小癫很快出来了。
  冷霜儿道:“跟我来!”
  三条人影俏无声息地向西行去,很快来到一座古拙石室前。
  月华如水,照在沉重的石门之上,凭添一股幽冷和凄清。
  冷霜儿轻轻一叹,道:“这是师祖当年的书房兼秘室,他老人家已十三年没有来此了!”
  芍药激动地道:“碎玉令……就在这里?”
  冷霜儿轻轻点头,推开石门,三人迅速溜了进去。
  冷霜儿燃起火折,忽然“啊”了一声,原来室中一片杂乱,香炉倒地,梨木书架也被推倒,书籍和杂物散了一地,连壁上挂的画像也被扯落。
  冷霜儿喃喃地道:“谁……干的?”
  小癫白了她一眼,道:“笨哟,除了兰美人,还会有谁?”
  芍药点头道:“兰美人不知在这里搜了多少遍,只是每次都无功而返!”
  冷霜儿心疼地把画像拾起来,重新挂在墙壁之上。
  小癫“啊”了一声,目光紧盯画像,只见画中人一身白色儒衣,正襟危坐,右手轻捻胡须,嘴角露出微笑,不是糊涂公是谁。
  他霎时明白冷霜儿为何为糊涂公买一套白色儒衣,还让他摆出此种姿势,敢情是她自小见惯了这幅画像,此种姿势已深印脑海,所以肯定地认出师祖来。
  他童心大起,朝画像呵呵笑道:“老糊涂,你这个姿势还挺有模有样的嘛,奶奶的,放着一代尊师不做,却跑到穷绝山当强盗!”
  芍药微有焦急道:“夫人,快点,兰美人只怕快要来了!”
  冷霜儿“哦”了一声,神情露出慌乱之色,她根本未想好临时拿什么来搪塞芍药。
  小癫瞥见杂物中有一块巴掌大的圆形铁饼,故意惊喜地道:“大美人,你跟我说碎玉令又圆又灰,虽名碎玉令,其实是铁做的,会不会就是这个?”拣起了铁块。
  冷霜儿自然道:“对,对,就是它!”
  芍药“啊”了一声,半信半疑地道:“这就是碎玉令?”
  小癫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越是贵重的东西,外表看起来越平凡,就像这碎玉令……”
  他将铁饼一掷,咕溜溜到了芍药身边,憋笑续道:“表面上是一个铁饼,其实却是名动武林的碎玉今!”
  芍药小心翼翼地将铁饼捧起,神情已信了七分,叹道:“想不到碎玉令是这样……”
  小癫心中暗笑不已,忽听芍药一声娇叱:“什么人?”电闪出石门。
  冷霜儿呼道:“芍药!”几乎在同时,也飞出门外。
  只听芍药一声惊呼,接着悲嘶道:“把碎玉令还我……”踉跄地向花丛中追去。
  冷霜儿扶住她道:“芍药,出了什么事?”
  芍药边向前追去边哭道:“他……他抢走了碎玉令!”
  冷霜儿既惊异又疑感道:“什么人也没有啊!”
  芍药哭道:“那人……功夫好高!”
  冷霜儿喃喃地道:“能逃过我的耳目,会是谁呢?”
  芍药仍然悲哭着想追,冷霜儿拉住她,叹道:“算啦,你追不到的!,,芍药啼哭了一阵,突然跪下来,道:“夫人,芍药对不起你!”倒持长剑,戳向心窝。
  冷霜儿惊道:“你疯了!”手一拂,长剑“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风小癫笑嘻嘻走过来,道:“区区一个碎玉令,丢了就丢了,何必要自杀!”
  瞧他神情,好像有几十几百个碎玉令似的,一点也不珍贵。
  冷霜儿瞪了小癫一眼,似乎有些责怪他不该如此算计芍药。
  到现在,她还不相信芍药如小癫说的那样,另有心机。
  芍药见两人神色古怪,只道为失去碎玉令而伤心,却哪里知两人各怀鬼胎。
  冷霜儿想起兰美人,顿时气往上冲,朝芍药道:“芍药,你可知兰美人在哪?”
  芍药道:“我去救你们时,兰美人还是在静月轩!”
  冷霜儿愤愤地道:“咱们去剁了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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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未到静月轩时,芍药突然借放走开。
  小癫嘻嘻一笑,朝冷霜儿道:“你猜她去于什么?”
  冷霜儿白了他一眼,道:“女人家的私事你少管!”
  风小癫贼兮兮地道:“我知道,所谓私事不过是大急和小急!”
  冷霜儿有些羞窘,却仍斥道:“知道还多嘴!”
  风小癫道:“迟不急,早不急,偏偏这时急,你不觉得古怪?”
  冷霜儿怔了怔,道:“你是说她借故逃跑?”
  风小癫点点头,道:“如果我没猜错,那块铁饼还在她身上!”
  冷霜儿“啊”了一声,道:“不是被一个神秘人抢去了吗?”
  风小癫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几乎同时出门,为什么她看见你没看见?”
  他不想多说,拉住冷霜儿就追往芍药离去的方向。
  冷霜儿仍有些不信道:“要是她真在……被你撞见岂不尴尬?”
  风小癫忽地叫道:“尴尬个屁,她都溜到那了!”
  冷霜儿也已看见芍药窈窕的身影正闪向花园方向。
  她银牙一咬,暗道:“好个芍药,看你能往哪跑!”挟着小癫,如电驰去。
  芍药慌慌张张地奔到花园中,四处张望,似乎在等人的模样。
  冷霜儿和小癫埋伏在花丛中。
  小癫轻道:“如果我没猜错,她正在等兰美人呢!”
  两人直等了半个多时辰,仍只见芍药一个人孤零零的。
  风小癫吶吶道:“难道我猜错了……”
  芍药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仍在等着。
  凤小癫突地一惊,大声道:“不好,咱们上当了!”
  只听芍药咯咯一笑,道:“不错,你们上当了!”
  原来她早已知道风小癫和冷霜儿藏在附近。
  冷霜儿拉着小癫现出身来,冷森森地道:“芍药,你……欺骗我!”
  芍药妖笑不已,道:“夫人,现在你知道已经晚了!”
  风小癫疑惑地道:“晚什么,碎玉令不是在你身上吗?”
  芍药得意地道:“我一离开你们,就把碎玉令交给在暗处隐藏的桃红,由她送给已在崖边等候的兰美人了!”
  风小癫怔了怔,猛拍脑额,道:“好一招瞒天过海之计,我们的注意力全被你吸引过来。老子早该想到,你好生生跑到花园里干嘛,找死啊!”
  最后一句话一语双关,暗示芍药这下死定了。
  冷霜儿脸上浮现出一抹慑人的杀机,咬着银牙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芍药语带坚决地道:“能为兰美人而死,是芍药最大的心愿!”
  风小癫惊俗地道:“原来你是兰美人的……情人?”
  芍药抬起头,神情显得又骄傲又满足。
  风小癫“砰”的一声叩了她一个响头,骂道:“奶奶的,做兰美人的情人还骄傲,老子一听就恶心得想吐!”
  冷霜儿也一脸厌恶神情,她什么也没做,只轻轻地道:“真是想不到!”
  两人似乎就这样想离开。此举倒把芍药弄得怔愣不已,吼道:“你们为什么不杀我?”
  风小癫朝冷霜儿道:“想不到世间竟有这么想死的人!,,冷霜儿头也不回,只轻轻地道:“那碎玉令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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