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阳关,玉门关也,它恰似阴与阳,繁荣与荒凉间之那一条线。
自古以来,玉门关外一直被视为战区,它代表着死亡、悲惨、凄凉、孤独、落后以及充满着不可知之险机。
难怪连王维这个大诗人会做下这首感伤的诗。
天未黑,玉门关内几乎已成深夜,除军土在街上走动之外,连孤猫野狗也不知道已经躲到什么地方啦?唯一开张的是天香楼。
天香楼是一家酒楼,而且是沾点'色彩'之酒楼,因为,它的主要客户皆是长年成守玉门关的官兵呀!任何物品久放不用。必会发霉呀!所以,天香楼是玉门关之另一操兵场所。
万绿丛中一点红,天香楼是玉门关唯一解闷处,姑娘虽然不是绝色美女,倒也不会让人瞧得触目惊心或反胃。
加上收费不贵,生意一向挺旺的!如今,处处皆静,只有天香楼热闹,等候寻欢的官兵皆在前厅取用酒菜,正在寻欢的官兵则在后厅冲刺着。
若依昔日,在前厅取用酒菜之官兵,一定畅谈女人经,可是,如今却人人噤若寒蝉不吭半声的默默取用酒菜。
不久,更有六人结帐离去。
因为,此时的天香楼前厅多了二人。
此二人便是麦茅及麦花娇。
麦花娇娇美如花,却没人敢吃豆腐。
甚至没人敢多看她一眼。
麦茅更不用说,他已是玉门关之凶神恶煞!每位官兵一到玉门关,便必须背熟麦芽那张毛脸。
因为,距今二十一年前之春天,麦茅在玉门关一家食堂用膳时,曾被二位醉酒的军土各嘲笑一句,他当场各把他们砍成四块。
在边关杀边军,这怎么得了呢?
在座之官兵纷纷上前欲缉凶。
喊叫声便与惨叫声交响!不出盏茶时间,小食堂内外已经血流成河!官兵纷纷闻讯赶来欲缉凶。
麦茅则含恨继续屠杀着。
他不但剑式如风,更手持利剑,加上他的身形及速度和凶恨砍杀,现场之官兵怎经得起他的屠杀呢?关帅见状,只好下令撤军。
麦茅亦如昔般收剑离去。
关帅一追查原因,始恍然大悟。
从此,关帅派人依记忆绘下毛脸'列入交代'的下令众将士不准得罪这位极度自卑却凶狠之毛人。
十年前,麦茅经过此关时,便如同进入无人之境。
如今,他威风不减的慑住众人。
他却平静的取用酒菜。
麦花娇也如昔般平静用膳。
因为,她已习惯世人对待麦茅之敬畏情形,她如今只在思忖明日起如何走过那日热夜冷又枯燥无味的大沙漠。
此时,一名小二正在后厅低声向一名妇人道:'毛人已在用膳!'
'嗯!吾自有安排!下去!'
'是!'
小二行过礼,立即返回前厅。
妇人的双眼立现煞芒。
她便是天香楼主人竺天香,她的老公竺扬原本在玉门关担任一名副将,却在二十年前枉死于麦茅的剑下。
竺天香当时才与竺扬成亲二个月,她闻讯前来收尸之后,经过恳求,关帅才特准她在此地经营天香楼。
她便暗中准备复仇。
麦茅十年前再过此地时,她因准备未周全而放弃。
如今,她信心十足啦!她方才乍获讯,便派一人连夜离开另作安排。
此外,她已悄悄的启用'子母毒'。
所谓子母毒,乃是由两种毒所合成,如果只服下其中一毒,罕能发现异状,若再服上另一毒,才可加倍促发毒性。
此理说来简单,却不易炼成此种子母毒。
一代怪医唐春精研此毒十五年之后,终于大功告成。
他由八种大漠动物及植物提炼出毒素,再经过繁复之炼制,终于悄悄的完成此种神秘又恐怖之子母毒。
竺天香便以一百万两黄金买下此毒。
她耐心等待迄今,终于可以复仇啦!她把子毒分作三批掺于菜肴中!麦茅自恃功力深厚又没人敢送死,他根本毫不防范的逐道用膳,所以,他如今已吃下那三批子毒。
竺天香获讯之后,不由暗喜!又过不久,她便含笑步入厨房。
她亲手把母毒洒上削妥的两片哈蜜瓜上。
此瓜乃是新疆迪化名产,色呈金黄,味香脆甜可口,乃是高级水果,竺天香一向喜食此果以长颜美容。
如今,她以此果作杀人利器。
不久,她已向后行去。
立见三十名大汉已在后门外等候。
竺天香便低声指点着。
然后,她含笑返回后厅之柜后入座。
不久,她已目送小二端那二片哈蜜瓜行向前厅。
她不由又万分紧张!小二却毫不知情的把哈蜜瓜送上麦茅之桌,便默默离去。
麦茅一瞥瓜,便品酒望向麦花娇。
麦花娇却绉眉摇摇头。
麦茅稍忖,立悟道:'她的天葵又来啦?难怪她不尝瓜!'
于是,他放下酒杯,便以筷挟瓜人口。
又脆又香又甜的哈蜜瓜立使他干脆咬光它。
然后,他挟起另一瓜,便送入口中。
他一起嚼过它,再一起咽人喉中。
香甜之美味,立使他一展眉梢。
倏觉喉中一紧,接着,腹中一阵冰寒!他刚生警意,立觉晕眩。
他不由骇怒的吼道:'毒!'
说着,他已并指戮上'膻中穴'心口四周。
那知,他只戮三指,便指尖连抖及全身剧疼!喉口更似被人紧掐般难以呼吸!麦花娇乍听毒字,立即变色!她急探怀取出瓷瓶及启瓶倒丸!却听咻咻连响,窗口已射来六支飞镖!
军土为之惊呼!她匆匆把丸放在麦茅的手中,立即起身探腰拔剑。
寒虹乍闪,软剑乍现立被她以功力挺直及扫向六镖,只听一阵当响,那六支镖便已经被他削及射向外方。
四名军士当场挨了流弹的中镖啊叫!立见六人已由二处窗口仗剑掠来。
她毫不停顿的上前疾攻!却见另外八人由厅门掠人及扑来。
另外三十人则由后门及另外二处窗口扑入。
麦花娇不由瞧得大急!麦茅忍怒仰首吞下那把药丸之后,便拔剑瞪立。
官兵为之慌乱奔出厅。
那三十人之速度因而受阻。
他们乍见麦茅拔剑瞪立,反而不敢造次。
麦花娇趁机退剑到他的身边,立见他以剑尖划下一个'他'字,她会意的点点头,便注视扑来之二人。
麦茅吞丸人喉,立觉又疼又卡及更觉晕眩!他心知此丸解不了毒。
他知道自己今夜死定啦!他不由恨怒交加!
于是,他反手之剑把撞上自己的胸腹八大穴道!呃哇声中,他吐出药丸及鲜血!不过,他喉中反而呼吸较畅!他的剧疼为之大减!他知道自己的'残穴激功大法'已经奏效。
于是,他吼句杀,便滑身砍出一剑。
当声之中,一剑乍断,剑主已被斜砍成两块。
这狠劲及速度立使其余之人紧急刹车。
麦花娇趁机刺死一人,便刺向另一人。
麦茅一闪过她,便连连疾砍猛劈。
轰声之中,惨叫声交响!血飞之中,尸体坠倒!
麦花娇便跟着闪刺而去!
叱喝声中,二名壮汉已率人由厅口及窗口掠入。
麦茅振剑向右一指,反而攻向左侧。
麦花娇会意的攻向右侧。
她连刺死六人,便直接掠出厅口。
竺天香便率十二人振剑拦攻向她。
麦花娇见状,立即全力抢攻着。
麦茅则掌剑交加的堵攻住这二批人。
这二批人乃是竺天香以重金礼聘多年之黑道高手,他们如今一到场,立即知道除了死拼之外,已经别无生路。
所以,他们由四面八方冲攻向麦茅。
麦茅便咬牙劈掌砍剑不已!因为,他知道自己方才匆匆聚集之功力随时会被耗光,他必须在对方尚未展开攻势主力前,先好好的拚杀-批人。
现场便似人间地狱!
麦花娇全力砍杀六人之后,便趁隙掠出重围。
竺天香急道:'速追!'
'是!'
六名大汉便匆匆追去。
麦花娇-突围,便全力疾掠而去。
他平日的苦练,终于在此时发挥效果。
那六人虽然使出吃奶力气猛追,却落后越远,不过,他们宁可继续追她,也不愿到'毛人'面前送死哩!所以,麦花娇便由他们遥送出城。
她便沿旷野疾掠向东方。
她决定到马迹山归家避难。
又过半个时辰,那六人才转身掠向天香楼。
此时的麦茅早已因为后力不继而惨遭分尸啦!竺天香更砍下他的首级在门外遥祭老公。
横行天下数十年的毛人麦茅就此含恨而死。
竺天香祭后,便连夜打赏众人。
她又遣走姑娘们,再匆匆女扮男装离去。
因为,她可不愿死在麦花娇之剑下。
那知,她出城十余里,便被八十人围攻。
此八十人乃是她以重金所雇之黑道高手,他们为瓜分她的财物及保密,他们才决定一起超渡竺天香。
竺天香不由悔恨交加!她抵抗不久,便被刺死倒地!不久,她的财物也被瓜分!那八十人便连夜离去。
经此一来,毛人被竺天香诱杀于玉门关之消息便传人中原,黑白两道获讯之后,不由半信半疑!一向罕无游客的玉门关因而出现-段时期的人潮。
黑白两道终于证实毛人之死讯。
大家皆为之松口气。
尤其黑道帮派更是大喜!
因为,毛人使他们以往一直无法为所欲为呀!大哥大们纷纷招兵买马欲扩张势力。
各堂口买卖为之加强!各地赌场便雨后春笋般激增。
各声色场所亦一家比一家气派。
且说麦花娇脱劫之后,便在旷野连夜掠逃。
然后,她女扮男装日夜雇车赶往马迹山。
这天下午,她一到马迹山下,不由松口气。
于是,她退到武进县城内投宿。
她先彻底的沐浴一番。
然后,她草草用膳立即歇息。
翌日上午,她再以女装会见洪雪莲。
她详述遭遇及请求归陵协助复仇。
洪雪莲岂肯让爱子涉险,便派人请来汉明子。
麦花娇便报出身份及复述遭遇和来意。
汉明子慈声问道:'女施主可知凶手之目的?'
'判系复仇泄恨!'
'贫道先派人赴天香楼探讯,如何?'
'谢谢道长!'
于是,汉明子召来二名俗家弟子指点着。
不久,那二人已结伴离去。
麦花娇便以男装住在归家。
她便天天勤练剑招及服丹行功。
二十天之后,那二人便向她及汉明子详报天香楼一役之内容,她这才知道竺天香为夫复仇而策划上回之行动。
她一听竺天香已被灭口,不由皱眉。
她一听麦茅被碎尸,不由溢泪!汉明子宣句道号道:'老施主生前因己貌受人讥嘲而造不少的杀孽,始有此次之果报也!'
麦花娇低头道:'先师岂欲此好杀哉?世人不该如此讥嘲先师呀!他何尝喜欢拥有那种异貌呢?'
汉明子点头道:'足见女施主甚明理!贫道仅提供几则浅见供女施主参考,再决定今后的行止!'
'谢谢道长!'
'世事尽难如人意,女施主也有痛苦的一面吧?'
'是的!小女子自洪流中余生!'
她便趁机略述自己之经过。
汉明子点头道:'女施主能以平常心对待自己之遭遇,已经比老施主聪明及幸福,女施主以为如何?'
'这……小女子全由先师安排行止!'
'令师生前必已有悔意,否则,他必会伤害更多的人。'
'先师近几年来,的确个性子和不少,尤其在获悉归大善人之善行后,便-直跟随,先师显已有善念!'
'无量寿佛!善哉!善哉!'
汉明子便道出归湘之身世及言行。
麦花娇听得满脸怔色。
汉明子正色道:'人皆有苦难,若能逆来顺受且以行善化凶,这才是正途,贫道请女施主息止仇念!'
'这……先师对小女子有养育大恩,小女子若不为先师复仇,今生恐怕无法安心,尚请前辈原谅!'
'令师生前所杀之人遍及天下,痛恨先师之人不知有多少人?女施主若强欲复仇,恐会反受围攻!'
麦花娇为之变色!汉明子正色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徒增双方之痛苦而已,女施主宜把此事就此做个总结。'
'这……'
'女施主生具大智慧,不妨冷静三思!'
麦花娇便默默点头。
汉明子道:'武当决不会为女施主轻启战端,女施主若接纳贫道方才之意,武当愿视女施主为友!'
'谢谢道长!且容小女子暂栖数日!'
'欢迎!请!'
麦花娇便行礼退出丹房。
汉明子召来云清子道:'麦茅一死,黑道必会窜起,通知云风加强戒备,勿轻易介入江湖纷端。'
'是!'
'派人通知归湘诸人防范劫金!'
不久,云清子已行礼离去。
不久,汉明子已会晤洪启泰父子吩咐他们小心行动。
然后,他与三老指点归陵练招。
翌日起,归陵便又以龟息心法长眠。
四老则天天吃丹行功。
因为,他们已决定协助归陵贯通生死玄关。
麦花娇静思三天之后,便申谢离去。
她便以男装再返玉门关。
她一返玉门关,便探听那件火拚及双方之尸体。
那知,她却探悉麦茅不但遭分尸,而且遭野狗撕食,她听得大怒,便暗中探听下手之诸人。
那知,众人只知这批人昔日之住处,并不知如今之去向。
她不死心的赴群邪住处搜索着。
那知,群邪根本没有留下可疑的物品,她白忙大半天之后,只好悻悻然的离去,她便决定沿途探讯。
她迄今仍不明白为何只有恩师中毒?她更不知恩师中了何毒?这便是她不死心之原因。
这天上午,她搭车驰近绥远及陕西交界西麓时,倏听前方有惨叫声及拚斗声,她不由好奇。
车夫却紧张的自行停车不前。
她乍见此状,便付过车资及拎包袱下车。
她便沿官道掠向前方。
不久,她便看见一对青年男女被数百人围攻,地上另有不少尸体,她便停在原处注视着。
寒光交闪,立见二人各捂心口惨叫仆倒。
寒光疾旋猛削,当场砍断一双手。
她不由凛道:'好快的招式!瞧他们如此年青,居然有如此高明的修为,天下之间果真是人外有人也!'
她便注视这对男女的招式。
只见他们疾闪猛攻,剑剑追魂的宰人。
周遭之人虽多,根本伤不了他们。
相反的,他们的杀人速度越来越快!
又过不久,他们居然比赛杀人般劈杀不已!那批人竟似绵羊般挨宰?
麦花娇变色忖道:'好可怕的杀人速度!吾该制得了她,逊他二筹,他们究竟是何人之弟子呢?'
她便注视青年之招式。
只见青年把剑掷入一名对手之心口,便以双掌拍破二名大汉之脸,然后再上前拔剑及向右疾砍。
惨叫-声,一名大汉已被他拦腰砍成两段。
麦花娇不由变色!因为,此人之招式居然流畅到如此程度。
那女子见状,也怪招连连的大开杀戒。
惨叫声为之连响!血肉为之纷飞!
尸体为之纷倒!又过不久,其余之人已溃逃!那二人便疾掠猛杀着!
麦花娇不由瞧得心儿一沉!她原先之傲气巳逝!
她的信心为之动摇!她一转身,便掠向马车。
不久。她一上车,便吩咐车夫启程。
车夫便在尸堆中小心的绕行而过。
不久,她便瞧见那名青年一剑砍死二人以及劈死一人,她这才发现此青年居然甚为俊逸!不过,她仍觉得他比不上归陵。
最大的差别在于他又俊又傲!归陵却永远清纯无邪!她不由思忖归陵是否此青年之对手?
她直觉的想及早回到归陵之身边。
她一想起归陵,便满脑子的归陵身影!她这才发现自己如此深爱着归陵。
于是,她决定停止查访仇踪,俾及早会见归陵。
她便吩咐车夫加速赶路。
马车便沿回旋的山路驰去。
那知,马车又驰一个多时辰,便听见前方又传来惨叫声以及拚斗声车夫虽又神色一变,却不敢刹车。
因为,马车此时正在上坡呀!麦花娇拎起包袱便注视前方。
不久,她便看见那名女子一剑砍断对手之左臂,再一掌劈破对方之脸,尸体便由坡顶飞来。
马车夫不由骇啊-声!麦花娇立即朝前一掠及劈出一掌。
砰一声,尸体便飞向坡右之外方。
她一落地,便向左一闪。
马车便在此时擦身疾驰而上。
她便先行掠上坡顶。
立见那对男女各和一名中午人在拚斗,另有三百余人分别站在附近她急忙吩咐车夫停车。
车夫不由叫苦!因为,马车正在冲坡,若马上停车,必险也!不久,健马一冲上坡顶,便扬蹄再奔。
车夫乍见如此多人在拚斗,急忙勒马。
马车顿了一下,健马便又滑蹄奔下。
车夫骇呼一声,一时不知所措。
麦花娇立即抓住车身道:'停车!'
车夫便咬牙勒马。
马车终于紧急刹住。
车夫急忙下车道:'谢谢公子!'
'小意思!能否掉头下坡?'。
'这……请公子帮忙稳住车!'
车夫便匆匆指点着。
麦花娇会意的挂妥包袱,便以双手抓车。
车夫便上前拖马侧弯而上。
良久之后,马夫才驾车冲下坡。
'谢谢公子!'
麦花娇松口气的抛给车夫一块白银。
'谢谢公子!'
车夫一接白银,便欣然控车下坡!麦花娇忍不住泛出笑容!这是她首次觉得愉快!因为,她以往孤傲的睨视天下,根本不管他人之死活,她如今心血来潮的替车夫化过一劫,不由又喜又慰!她的冰冷心渐溶啦!倏听:'汝与辛芝有何渊源?'喝声。
立见那名女子踢尸落坡道:'他便是家祖!'
'啊!并肩子上!杀!'
立见众人冲杀向那对男女。
这回,那对男女皱眉全力还击啦!同样的打扮及冲杀,目前这一、二百人之威力却远远超过原先那些人,难怪这对男女会紧张!尤其二位大汉疾抡猛扫着狼牙棒,更逼得那对男女不敢硬挡,招式因而无法全力施展。
只听青年喝道:'吾叫杜杰!杜鸣乃家祖!'
立见大汉砸来狼牙棒道:'少攀交情!'
杜杰哼道:'汝等只会以多攻少,可悲!'
立见他疾劈出一掌及砍出一剑。
叭一声,狼牙棒刚被震歪,立被利剑砍断。
大汉刚神色一变,杜杰已劈上断棒!叭一声,断棒已砸上另一大汉之脸。
大汉当场惨叫仆地滚向坡下。
杜杰趁机疾砍猛劈的又超渡两人。
不过,立即有两人疾攻向杜杰。
另外四人亦冲来及并刺来利剑。
杜杰只好向上腾掠避招。
立见另外六人各朝他射出一镖。
他振剑一扫,便翻身疾掠向左侧。
他顺手一劈,便劈死二人。
此二人一死,正好化解那女子左侧之忧。
二人一会合,便掌剑疾攻着。
惨叫声中,四人立即倒落向坡下。
'杀!杀!'
'并肩子上!'
众人不退反进的扑攻更疾。
杜杰二人也全力还击着。
麦花娇便注视杜杰的招式忖道:'原来他是杜鸣之孙!辛芝及杜鸣这对老怪物果真不凡!'
她便边看边记下精招妙式。
原来,麦茅曾向麦花娇提及辛芝社鸣这二位喜怒无常,正邪不分却武功奇高的'关外双邪'。
当时,麦茅还吩咐她勿惹此二人。
麦茅更承认自己非关外双邪联手之敌。
想不到双邪的孙辈武功便如此高明!麦花娇的傲气又消逝不少啦!她趁机知已知彼啦!那知,坡上之斜度加上众人之拼冲,杜杰及那女子虽然全力还击以及连连伤人,终于先后挂彩啦!众人亢奋的续拼着。
这批人是陕北东风帮人员,他们的手下原本欲拦路劫财,却拦下杜杰这对煞星,反被杀得落荒而逃。
他们一获讯,便沿途紧迫着。
他们方才便在坡上拦杀杜杰二人。
当他们获悉此二人竟是关外双邪之孙,他们心知只有杀人灭口,别无方法可避免日后之杀机。
所以,他们全力拚杀着。
杜杰二人虽然挂彩,却仍全力还击着。
双方为之加速伤亡。"麦花娇因而记下杜杰的主要拼招。
她立即腾掠入林。
她心知双方皆不会放过她,所以,她一落地,便疾掠入林,不久,她已沿着山区草径匆匆的疾掠而去。
她便沿东方凌峰掠岭而去。
杜杰二人又力拼半个多时辰,对方只剩下六人,他们一见大势已去,于是,他们匆匆的掠逃向两侧。
杜杰急道:'勿追!'
那女子急忙收剑及取出瓷瓶。
二人便在坡上互相上药。
良久之后,二人才松口气起身。
他们搜尸不久,便搜出东方帮铁牌。
于是,他们沉容掠向坡下。
当天晚上,他们一入东风帮总舵,见人去屋空,他们悻悻的一哼,只好各入一房先行服丹行功。
翌日上午,他们便纵火而去。
为恶陕北之东风帮就此冰销瓦解!关外双邪之孙进人中原之讯,便传遍中原。
不少人为之忧心重重!
因为,关外双邪昔年逞凶之后,便一直隐居关外,他们之孙此次入中原,莫非他们也有意返中原啦?好不容易解决麦茅,若再引回双邪,代志可大啦!
***
更深人静,汉明子等四老凝功注入归陵的体中!归陵便似坐在蒸笼中般全身不停的飘出白气。
不久,四老一收手,便各自服丹行功。
归陵便以原式行功着。
四老自昨夜赠功一次之后,今日再度赠功,他们为应付剧变的世局,他们非突破归陵的任督两脉不可!一个多时辰之后,四老才前后收功下榻。
只见归陵已被白气笼罩得瞧不清人形,四老见状,不由欣慰的互视一笑,再一起离去。
立见二名中年道士各在窗外及房外巡视着。
一个多时辰之后,另外二名道土前来巡视着。
归陵因而全力行功着。
翌日上午,四老一入房,只见归陵仍在行功,周遭之白气层不但更广,而且更加的浓密。
四老便含笑离去。
立见另二位道士前来巡视着。
子初时分,四老再度进入归陵之房中。
四老注视不久,便含笑坐上榻沿及椅上。
不到一个时辰,倏见归陵连震两下之后,周遭的白气使如水入大海般迅速的由他的毛孔渗入体中。
他的脸更是熠熠生光!四老为之轻抖!任凭他们修道数十年,仍克制不住这份喜,因为,他们终于为武当派培育出一名傲世高手!他们更为白道培育出一张王牌!他们忍不住互视一笑!不久,他们欣慰的离去。
二名道士便又在门外及窗外巡视着。
归陵终于冲破任督两脉啦!他便按四老之指示继续行功!他身轻如羽!他的功力畅流过全身各角落!他有无比的舒畅!
他充满着欣喜!他便不停的行功着!七日后,他更躺下入眠。
通玄的功力配合龟息心法正开始强化他的筋脉。
四老替他挡掉所有的访客及俗务。
因为,四老要使他一鼓作气的成金刚之身。
洪雪莲一听爱子已经大功告成,不由大喜!她便瞧着老公派人送回之六千万两金票及函。
她为之眉开眼笑!
因为,归湘除道出铸金更顺利之外,更向她倾诉情衷以及勾勒他们未来的幸福美丽愿景呀!
她自觉幸福之至!翌日下午,麦花娇一会见汉明子,便道出目睹关外双邪之孙子女两度拚杀东风帮众人之情景。
汉明子问道:'他们为何入中原?'
'不详!他们之负伤,恐会引入双邪!'
'劫也!顺其目然吧!'
'小女子记下杜杰之部分精招,愿赠归公子!'
说着,她已递出一叠纸。
'谢谢女施主!他们可见到女施主?'
'见到!不过,小女子当时男装!'
'下回勿涉险!双邪喜怒无常!'
'是!且容小女子暂居一段时间,如何?'
'欢迎!不过,请勿打扰小施主之行功?'
'好!'
不久,她已住入一房中。
四老便传阅她所录下之招式。
良久之后,四老含笑收妥这叠纸,因为,以归陵如今之修为,这些杀招已经奈何不了他啦!四老便天天服丹行功补充功力。
他们更天天探视着归陵。
归陵却似死人般一直僵躺着。
只有四老这种行家才知道归陵的全身筋脉一日比一日凝固,他的功力更已经由有入无人之极高境界!此时,无锡城内之三名黑道大哥大各率六人进入朱府,金刀朱豪则率三十人沉容挺立于阶前。
不久,三名大哥大已率众止步。
金刀朱豪沉声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居中之大哥大狞笑道:'阿沙力!吾三人希望汝等在三日内离开无锡,以免双方兵戎双见,如何?'
金刀朱豪沉声道:'汝三人勾结官吏经营赌场及妓院又鱼肉城民,汝等当真以为天下没人可治汝等乎?'
'嘿嘿!形势比人强,识相点吧!'
'哼!吾已对汝等忍耐够久!'
'汝选择一战!'
'不错!'
'汝以为马迹山上之道土会助汝?'
'汝怕啦?'
'嘿嘿!何惧之有?因为,汝等根本投有求援之机会!'
'骑驴看本,走着瞧吧!'
'嘿嘿!汝等准备受死吧!走!'
三人便率众离去。
金刀朱豪为之沉容目送他们离去。
不久,果见下人入内报告四周已有不少人堵街。
金刀朱豪沉声道:'升旗!'
'是!'
不久,一块朱布已在高竿上迎风飘展,这块朱布上面别无其他的记号,可是,它却已向所有的熟人送出信号。
因为,金刀早已和武当派及无锡群豪约定妥,只要朱府悬起朱布,表示朱府已经与黑道正式的翻脸。
这是最高机密,大哥大们毫不知情。
大哥大们还打算防堵朱府派人对外求援哩。
不久,朱豪已率府中之亲友展开还击。
而且是堂堂正正的攻出大门。
现场的群邪立即展开堵攻。
呐喊声立即与惨叫声交响着。
这是双方皆知之一战,因为,官吏睁只眼闭只眼的纵容三位大哥大捞财,早已经使正邪双方随时准备这一战。
尤其无锡群豪原本要上京控诉污吏,经由归湘劝止之后,大家更积极准备这场生死存亡大战。
若依人数,群豪必败!不过,群豪有武当派当靠山。
所以,群豪如今一听见惨叫声,便积极驰援。
沿途之群邪纷纷拦攻着。
城民及游客为之慌避。
衙役们却技巧的纷纷失踪。
无锡城内外迅即引爆近百处拚斗。
不久,云清子已经获悉此事,他便向四老请示。
汉明子立即下令驰援。
此外,他唤醒归陵及指示着。
不久,归陵已背剑腾掠而下。
他尚距城门十余里,便听见拚斗声及惨叫声。
他为之亢奋及紧张!
因为,今日是他的'处女秀'呀!他催功一掠,正好瞧见云清子率众掠入城中,地面则有一批尸体,他立即为武当派觉得骄傲!
于是,他腾掠落云清子身旁跟着掠去。
不久,便见大批人迎面呐喊扑来。
归陵便按汉明子指示率先掠去。
吼杀声中,群邪已厉容扑向他。
他紧张的掠落地,便连连劈出双掌。
轰声如雷!掌力如山!血肉纷飞!刀剑纷断!三四百名大汉便在噪音声中搭上死亡列车。
随后欲来之二百余人不由骇得全身发软!云清子诸人为之大喜!不少人更亢然喊杀!归陵不敢相信的怔视的自己的双掌!他倏听喊杀声,便掠前再劈!
那二百余人骇得惊呼欲逃!武当弟子们立即喊杀扑来。
归陵见状,便连连劈掌。
轰声再扬!地动墙倒,尸体纷飞!血射刀飞之中,惨叫不已!又过不久,归陵已超渡这批人。
群豪忍不住欢呼!云清子便率众掠向朱府。
他们刚掠过三条街,立见一批群邪又冲杀而来。
这回,归陵主动上前大开杀戒着!他劈来劈去,只有'残云卷雾'那一招,不过,威力却比方才强猛,群邪顿似枯枝稻草般惨叫不已的飞出!血肉更在阳光下织成彩虹。
云清子见状,便率众绕向右冲赶向朱府。
又过不久,归陵便又超渡五百余人。
他匆匆一瞥,便掠上屋顶。
不久,他已瞧见武当弟子正在前方疾掠。
他便纵屋顶疾掠而去。
不久,他又一马当先的劈杀向一批人。
这批人正是三帮之最后-批人员,他们旨在拦截武当派,想不到却会遇上这位又帅又年青的超级煞星!他们似侏儒在对抗巨人。
他们更似鸡蛋在碰石头。
他们除了惨叫之外,仍是惨叫!死亡更是他们的唯一不归路!炎炎阳光立被惨叫及血雨化成为恐怖及愁云!没多久,他们已共赴地府报到!云清子毫不停顿的率众赶向朱府。
不久,他便遇上近百人之拦截,双方便展开激斗。
归陵一到,云清子便指向东方道:'火速驰援!'
'好!'
归陵便直接腾空掠去。
不久,他已瞧见大批人在一座庄院内外拚斗,他担心误伤自己人,所以,他腾掠喊道:'我是归陵!请吩咐!'
金刀朱豪喜道:'谢谢!请杀黄衣人!'
'行。'
于是,他翻身一劈。
轰一声,五名黄衣人已被劈陷入坑中。
他担心误伤同伴,立即拔剑扑攻。
剑光乍闪,他已把一名黄衣人砍成二截。
他反手一劈,便劈飞三名黄衣人!他便又闪身疾砍猛劈。
他便似尖锥刺纸般扑杀着!他所至之处,皆是惨叫及血肉纷飞,黄衣人们只要看见他扑来,便默契十足的先行打算'趋吉避凶'。
他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专杀黄衣人。
三帮联军原本已经胜利在望,如今被归陵一阵劈砍之后,土气以及信心立即发生严重的动摇及创伤。
群豪为之士气大振。
双方之战力立即拉近。
尤其朱豪原已负伤濒危,如今更似老将黄忠般猛攻着二位大哥大。
又过不久,云清子率众一到,便由外围疾攻而入。
群邪的土气立即'跌停板'。
因为,一个归陵已令他们吃不消呀!主客形势立即易位!群邪不由边战边张望着准备开溜!群豪则专心拚杀着。
尤其在归陵劈死一名大哥大之后,便引发'逃亡潮',附近之群邪便率先'向后转'以及'跑步走'啦!归陵立即尾追疾劈着!惨叫声再度交响!血肉为之纷射!尸体纷纷撞上同伴及街壁!群邪斗志涣散的纷纷欲逃!群豪趁机砍杀着!
战况一面倒,群邪纷纷挨宰!朱豪便在此时超渡一名大哥大!群邪更加溃不成军啦!群豪亢然追杀着!战场迅由朱府向四周远处延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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