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篡位夺权

 

  自从钱老爷子彻底解决了“阳痿”之后,有如重见天日喜不自胜,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性”上头,家里的老婆和姨太太个个惊讶无比,对钱老爷子在应付之余,全产生强烈的推斥感。
  其中以三姨太白羽衣的痛苦最深。
  风月夫人白莲花跟白羽衣之间,因“田野事件”闹得很不惜快。
  白莲花在愤恨之余,找上钱老爷子一阵哭诉发娇之后笼得到钱老爷子垂怜,将她收为五姨太。
  为了刺激妹妹,白莲花居然在钱老爷子面前说白羽衣的坏话,好在钱老爷子年虽老近,却不昏慵,只以一笑置之。
  钱老爷子很“公平”,轮宿每个妻妾处,经过了十多天之后,他发现自已瘦了。
  他本来只有一张脸苍老,体格还很不错.但自他沉迷罗汉续命丹的神效之后,他明显的消瘦,使得他全身上下的皮肤都下垂打褶。
  他觉得夏天瘦一点也无妨,便没有去留意。
  对钱老爷子特别关心的是居幕僚长身份的席老夫子。
  他对钱老爷子的关心,比以往更多,几乎每天都泡在四海堂。
  以前,钱老爷子只跟他商量大计,如今,钱老爷子难得关心一下自己的事业钱财,也难得对部属下指令,可是席老夫子却一反以前慢条斯理有气无力的神情,变得精神奕奕,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钱老爷子也对席老夫子的转变感到怀疑。
  不过,席老夫子的回答,又让他完全满意。
  席老夫子说道:“老夫是为老爷子您高兴呀,我听说老爷子神勇不减当年,这对一个大男人来说,是最最重要的一件事。”
  “老夫最遗憾的就是对女人丧失了喜欢的能力,所以,老夫除了恭贺老爷子在脂粉间成为一员战将,还预祝您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
  席老夫子说的话只是“场面话”,但却能让钱老爷子由怀疑转为信任。
  事实上,钱老爷子是错估了席老夫手。
  席老夫子还有一项不为人知的身份,一个对钱老爷子而言,是做梦也难以相信的身份。
  影子兄弟还是兢兢业业不敢怠忽职责,两人为了执行保护钱老爷子的工作,已跟钱老爷子明言,要化暗为明,除非老爷子坚持单独行动,否则影子兄弟将形影不离,与老爷子长相左右。
  钱老爷子在床上拾回自信,但也由于精神上委靡不振,很需要影兄弟由“影子”变“实体”,对他加强保护。
  所以,即使他是在睡觉,也要影子兄弟在房里打地铺,他若与某个女人在床上缠绵,影子兄弟则在房门外警戒。
  钱老爷子有间“宝库”,里面藏了数以万计的珍宝,宝库在书房下的地窑里进入地窑的方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进入宝库必须打开三重门,门锁钥匙他一直穿在裤腰上。
  在他贴身所围的一条皮带里层,则藏了两颗印鉴,那是钱庄全部存款的提款唯一凭证。
  钱老爷子为了保护“私人财产”,可说煞费苦心。
  他并不信任任何人,小利小惠,他不吝施予,但要动他窑藏珍宝脑筋,或要动他存款上数字的脑筋,则一切免谈。
  他死命抓着数百万两银子的财富,觉得无比充实,再加上有影子兄弟防止,以及四海堂内猎虎组的十名杀手,他可说是高枕无忧了。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立遗嘱,也没想过找接班人,因为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死。
  就在田野、慕容狄在开封看擂台的那一天一四月二十日,钱老爷手忽然有了死亡的恐惧。
  那天晚上,他是在五姨太风月夫人白莲花房里过夜的。
  他在“办事”之前,依例先涂上一遍“油膏”肉枪跟往常一样坚挺。
  他涂油膏本是不足为人道的,但时间一久,就不再是秘密了。
  白莲花心里头很轻视钱老爷子,但碍于环境,不得不假意迎合。
  她对钱老爷子很轻视,对钱老爷子那条永远不解下来,环腰围着皮带,却充满了好奇,一点也不轻视。
  她好几次想开口问钱老爷子,都强压抑住没有问过。
  至于钱老子裤腰带上那串钥匙,她倒是曾问过。
  有一回她问,老爷子告诉她,那是几个珠宝箱的钥匙。
  她只是刚入府的五姨太,当然不好再追问。
  她也曾想过“谋财害命”这条毒计,但她权衡情势之后,放弃了这种想法。
  她即使害死了钱老爷了,拿到腰带,拿到那串钥匙,她也走不出这个房间,就算走出这个房间,还有影子兄弟那两个保镖要打发,她没有办法对付影子兄弟。
  就算她逃出影子兄弟之手.也逃不出众杀手的猎捕.更何况,她掌子钥匙要上那儿去找珠宝箱?
  所以,即使她有一百次机会杀了钱老爷子,她也不能下手,不但不能下手,为了套间腰间钥匙,她还必须尽量讨钱老爷子欢心,看钱老爷子会不会有说溜嘴的时候。
  钱老爷子这次没膏涂得不多,照过去经验,大约可维持半个时辰左右的坚挺。
  钱老爷子有点感动。突然很冲动地道:“我要送你一点东西。”
  白莲花摸摸揉揉钱老爷子胸口,娇声说道:
  “阿山,我不要你送我什么东西,我只要你永远健康快乐,多分点时间给我,我就很满足了。”
  钱老爷子道:“你能说出这番话来.让我很感动,想不到你是这么体贴善良。我刚才差一点——总之,你随我到书房来,我有东西送你。”
  白莲花心里万分高兴,却不敢流露出来。
  到了书房之后,钱老爷子从一幅古画后面的小暗室里,拿出一只枕头大小的珠宝箱,以钥匙打开珠宝箱,白莲花眼顿时一亮。
  这只箱子里放的是各种宝石美玉,光以这只臬内的珠宝估管,至少在五万两银子以上。
  钱老爷子咬咬牙,下了狠心,忍痛道:“这箱子连同里面的东西——全……垒给你。”
  白莲花本以为钱老爷子只会叫她挑拣一两样,想不到钱老爷子手面这么大,一下子会送她这只她一生也积存不了的巨额财宝。
  “这……这是真的吗?”白莲花实在难以置信。
  “我不会开玩笑,来,这把钥匙给你。”钱老爷子从一串钥匙中解下一把递给白莲花,真诚地道:
  “对我忠心的女人,我一定会让她的忠心得到报偿,钥匙收好,珠宝箱也藏好,别让第三者知道这件事。”
  白莲花点头,脸上仍旧没有露出欣悦之色,她必须假装外行,以免钱老爷子产生疑心。
  她是个贪婪的女人,在不知道钱老爷子这么有钱之前,她曾在妓院出卖灵肉,慢慢攒钱,替自己赎身。
  日子过得很苦时.她只希望早日脱离苦海.对未来一点奢求也没有。
  后来,她进了钱府,原来也没有什么希望,只盼能图个安逸温饱。
  若不是白羽衣为田野的事,一再对她责难,冷言冷语不谅解她,她也不会向钱老爷子诉苦,也就不会成为五姨太,又有这番“奇遇”。
  老爷子赏她这只珠宝箱.只不过她在老爷子昏迷时妥加照顾,可见老爷子聚敛的财宝有多少。
  她现在不只要当个富婆,而且,她希望成为一个有实权的富婆。
  她略通医理,知道钱老爷子离“寿终正寝”之期已经不远,只要钱老爷子再把心思摆在女人上头,夜夜不虚度,那么很可能不出一个月,就会成为一具尸首。
  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未来的一个月里,她必须跟定钱老爷子,尤其是每晚陪宿,更是不放松。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钱老子于指定要她,而不要别的女人呢?
  “老爷子,我实在不放心你,能不能让我多服伺您一些时候?我曾研习过推拿按魔术,每晚可以替您先舒括一下筋骨、消除疲劳。”白莲花语气诚恳。
  她很聪明,不再喊“阿山”而改口为“老爷子”,这意味着她敬重钱老爷子,是真的要替老爷子按摩,而非在男女关系上纠缠。
  钱老爷子也是聪明人,自然了解白莲花的一片苦心,当下点头道:“好,以后我只宿在你这儿,你是一个懂事善良的好女人。”
  白莲花心里深庆得计,表面上却一点也不露出心迹来。
  自这一晚开始,钱老爷子真的一直宿在白莲花这里,其她姨太太虽然吃醋,却没有表示不满,因为钱老爷子藉罗汉续命丹之助,疯狂纵欲的行为,她们并不喜欢。
  白莲花没有让钱老爷子失望,她使出浑身解数,除了按摩,口里说出的话也让钱老爷子觉得窝心。
  钱老爷子已经有三天不曾动用他那支“肉枪”了。
  白莲花也有了一次让她十分意外的“奇遇”。
  席老夫子忽然找白莲花,要她做一件事。
  席老夫子是在一个午后,悄悄溜进白莲花的厢房内。
  白莲花见一副病容的席老夫子出现在房里,有些奇怪。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午睡还没有睡醒,迷迷糊糊地向道:“你且别管我怎么进来的。”席老夫子神情鬼祟,缓缓道:“我是来找合伙人的。”
  风月夫人白莲花是饱经风霜,十分机灵的女人,碰到任何情况,她都很镇定。
  她知道席老夫子在四海堂地位特殊,是属于“点子库“中第一把交椅的人,他要来找“合伙人”,这意味着什么?
  “好,如果条件谈得拢,我也许会成为老夫子的‘合伙人’”。白莲花笑着。
  “你不怀疑我这个提议的动机。”席老夫子吸了一口旱烟,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狡猾的笑意。
  “有话直说,想必老夫子也了解我的过去,只要双方都有诚意就行了。”
  “很好。”席老夫子在衣袖里掏了掏,忽然“变”出一张银票,递给白莲花。
  白莲花一看银票上的数字,就呆住了。
  “十万?”白莲花讷讷的道:“这……这是干嘛……要给我?”
  “是的,给你。”席老夫子忽然改为传音道:“隔墙有耳,白姑娘,快收起银票。”
  白莲花的功力还不能到“传音入密”的程度,眨了眨眼睛,满脸迷惑之色。
  不过,她虽然迷惑.仍不忘了“收起银票”。
  她将银票摺成一小方块,放进一只薄薄的皮夹里,然后解开 肚兜,在肚兜里层有个暗袋.正是放皮夹之处。
  席老爷子含笑点头道:“姑娘只要听我的指令行事,到时候你还有更多的好处,而且,你可以安安全全的不受任何怀疑。”
  白莲花只有眨眼睛,表示相信席老夫子的话。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席老夫子道:“你今晚就可以进行工作。”
  席老夫子当然不是只具有一重身份,否则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他要白莲花暗中“下药”在钱老爷子的茶水里,“药”有个别名叫“真言丹”。
  服用那种药之后,人会呈昏迷状态,但若有人在这时间昏迷者问题,可以得到“真正的答案”。
  白莲花忍不住失声道:“太好了,世上居然有这种妙药?”
  席老夫子笑笑道:“白姑娘是有心人,知道我这么做的用意。”
  白莲花皱眉道:“有点知道。如相要我向老爷子,我一定会问他财宝藏放地点,那些钥匙属于那些保险箱、珠宝箱。还有,我要问他,那条腰带有什么特别秘密,不是我贪财.而是……这该怎么说?”
  白莲花自己问自己,迟疑了一下方道:“我是深深体会的‘金钱万能’,也是真的穷怕了。所以,我什么人都不相信,只相信金钱。
  “你一—显然是别有用心的席老夫子,正是投我所好,一出手就是十万两银子,看在这一点上,你要我干什么,我都照办。”
  席老夫子眼中精光暴射,点头笑道:“很好,很好、率直、现实,你说得完全正确,我们是殊邀同归,全为了挖出钱老头的钱,我除了要钱之外,还要钱老头的命,以及他手握有的权势。”
  白莲花一怔,盯着席老夫子看,有种做梦般不真实的感觉,她用牙齿报报的咬了一下嘴唇,很痛,证实这并不是做梦。
  这个瘦弱得凤吹就倒的老头子会没有这么大的能力,白莲花很难相信。
  要篡位夺权的人,通常是青春正盛的年轻人,这个老夫子起参与有七十岁了,他夺权干嘛?
  席老夫子笑笑道:“我还有另外一张面孔,不信,你看。”
  他没有露出另外一张面孔,而是将衣袖向上一拉,将一截手臂露出。
  这鼓手臂跟他手掌的粗皱不成比例,手肾结实,肌肤健康平滑。
  “我虽然不年轻了,却并不太老,至少还没有到壮志全然消退的时候。你就在今晚行动,‘真言丹’会发挥效果的,到时,我会进房来协助你成事。”
  白莲花脑袋一团乱丝,迷惑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席老夫子道:“从暗门。整座四海座每间房都有另一扇强,这是狡猾的钱老爷子特地设计的,目的当然是为了监视,偷窥。”
  白莲花环顾室内,茫然道:“暗门在那儿?我怎么找不到。”
  席老夫子道:“在窗户下面。“
  “窗户下面?”白莲花走向窗户,在平滑的墙壁上摸了半天,也未发现什么痕迹。
  席老夫子走向窗户,在窗棂上摸子一下窗户下面的墙壁上居然打开了一扇“门”。
  “窗外是一棵爬堵虎,绿藤掩映,很难让人发现这儿别有门户。”席老夫子解释道:“你别顾虑太多.也许……以后这儿的天下是我们的。”
  “我们?”白莲花眼睛睁大一倍惊讶道:“难道你推翻老头子之后,想当皇帝,立我为后?”
  “这也未尝不可。”席老夫子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打量白莲花。
  “你是个有野心的女人,胆子也够大,而且,你刚才说过,你什么人都不相信,只相信金钱。这点更合我胃口,所以,我将来若成为这里的主人,你便是我的老婆。”
  这种话由一个老朽不堪的人嘴里说出来,实在令人骇异,但白莲花看过他的一截手臂,便不以为奇了。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席老夫子经常微垂眼皮,便是为了掩饰他的眼神。
  如今,他眼中燃起的火焰,与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相比,毫不逊色。
  白莲花拉上窗帘,走向床边,她知道一个男人只要出现这种眼神,下一步将要于什么了。
  “我可不可以冒昧的问你一句:你几岁了?”
  白莲花没有看席老夫子,她看的是床,那张这几天晚上都躺了一个骨瘦如柴老头子的“床”。
  “五十岁”。席老夫子走向床,腹背挺直,步子很沉稳。
  “五十岁?哦,很年轻吗?难怪你会想法子扳倒了老头子。五十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具魅力的年龄,成熟、睿智,优点多多。我如果是个能自己决定自己命运的女人,我会喜欢你的。”
  白莲花说话技巧很高明,席老夫子脸上不禁浮现很意的笑容。
  “莲花,如果我现在要你,你会不会给?”席老夫子说话的语气已经变了,声音也变了。
  浯气变得温柔多情,声音没有沙哑沉闷感,变得清朗富磁性。
  “会。”白莲花回身,面对席老夫子,勇敢地道:“如果不怕我吸你阳髓,就尽管放马过来。”
  “你少吓唬我,你的功力在我之下,谁被谁“吸”还不—定。”
  白莲花曾“吸”过田野的功力心里有鬼,话虽然是以玩笑语气说出,其实心还是满虚的。
  她也怕这时跟席老夫子上床,会惊动别人,她爱叫床已成习惯,若要她她在痛快时强忍住,说什么也都办不到。
  席者夫子若有所悟,迅速上前.一把抱住白莲花,不等她抗拒,已出其不意点了她哑穴。
  被点了哑穴的人,根本连嘴都丧失张合能力,又岂能发出声音来。
  白莲花一双眼睛眨个不停.没有反抗,很是驯服。
  她躺在床上,让席老夫子替她脱衣服。
  她很想叫席老失手撕掉人皮面具,让她不要面对一张那么丑的脸做爱。
  可是,她又知道这办不到,别说她开口时不能提议,即使席老夫子接受了,也很可能对她失去胃口。
  席老夫子放下纱帐,然后在床上脱掉长袍,他的身材很好。自胸部以下,白白净净的,不胖不瘦,的确是个让女人喜欢的身材。
  三天之后,钱老爷子暴毙,席老夫子夺权成功。
  原来席老夫子的真正身份是大刀门帮主花兆威。
  花兆威有个外号叫“一枝花”。男人被称为“一枝花”一定有他的原因在。
  花兆威自己替自己取“一枝花”这个别号,是为了”改运”。在多年之前,有个相命师对他说除非他的命能成女人,才有扭转颓势的机会。
  这也就是说,他是男身女命.他的八字若属于一个女人,会贵为一品夫人,一生一世享荣华富贵。
  花兆威十分相信命运,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自称“一枝花”。
  “一桂花”含意并不坏。
  可是,他改名为一枝花之后,并没有改变厄运。
  大约二十年前,他跟长他十余岁的钱剑山,合资到塞外一条河流去淘金,几年省屹俭用下来,他跟践剑山都积蓄了一笔金子。
  钱剑山岁数大,心跟却多,有一次暗中在菜里下毒,将在河流里淘金的几个年轻人全部毒毙,一枝花因中毒较浅,饶幸活了下来。
  钱剑山放火烧掉淘金者的帐篷,盗定了所有的黄金。以后,便失了消息。
  一桂花不齿钱剑山的行为,但当时又苦无报仇机会。
  以后,一枝花成立大刀门,向洛阳进军.最终目的便是为了报仇。
  他是个很会拢络人心的领导者,取代四海堂钱老爷子地位之后,立即将窑中藏珍宝全部取出,分赏给众杀手,并调高每名人员的薪金。
  他遣散了钱剑山的妻妾,只留下一个白莲花。
  然后,四海堂的大扁额换下,改悬“大刀四海帮”。
  这是一次兵不刃血的“改朝换代”。
  一枝花经过慎密的十余年计划,才获致最后的胜利。
  四海堂改为大刀四海帮这个消息迅速传遍洛阳城。
  那茶楼酒肆,经常可以听到类似的谈话。
  “想不到豪勇不可一世的钱剑山,会死在女人肚皮上辛苦打下的江山,竟然拱手让人了。”
  “钱者头不是把江山拱手让人,是大刀门的一枝花厉害,十几年在四海堂里的布置渗透,每个据点都有自己人,举事才那么顺利。”
  “你的说法,我完全同意,奇怪的是,香香馆的那个妓女白莲花一步登天,先是钱老头的五姨太,现在又成为大刀四海帮的副帮主。这女人的手段真是狙得没话说。”
  “对呀,听说钱老头是死在姓白娘们的肚皮上的,姓白的娘们让老头子脱阳而死;一点也不在乎,马下勾搭上一枝花,把自己推向副帮主的高位,实在是个又狠又辣的女人。”
  “你忘了说一句话了,白莲花除了狠辣,还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对呀,是个人人都想过过瘾的骚女人,据说有个风月夫人的外号,以前在香香馆时就红的不像话。别的姑娘陪宿一次,只要一两钱银子,他那个东西又不是金子打的,要四两银子。不过想想也划的来,花四两就可以跟一个副帮主睡觉。”
  一个女人在未成名之前,身价鸦鸦乌,成名之后就真的成了金子打的。
  对洛阳城很多登徒手而言,未能在白莲花未成各之前一亲芳泽,却不无遗憾。
  而那些曾跟风月夫人上过床的男人,就成为好事者追问对的象。
  “怎么样.癞痢头,你说嘛,别吊我们胃口了。”
  “我说当然可以,不过.你们要摆桌酒席请我。”
  “好好,这有什么困难,别拖拉拉的好不好?”
  “嗯……让我想想看,莲花姑娘最可爱的地方,就是敢表现,在床上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感觉,尤其她的娇态更让我忘不了。”
  “就这样?不够了,形容一下她怎么喊,怎么叫,你老兄又是怎么戳,怎么个弄法。”
  “她是这么喊的:‘亲亲,加把劲,我要,我还要,不够,力气不够,动作不够……哎哟哟,你会不会再使劲……再使劲……”
  “她的身材好在那里?”
  “她的身材……腰是腰,腿是腿,奶子是奶子,屁股是屁股———”
  “嘿,癞痢头,你这不是说废话吗?女人还有腰不是腰,腿不是腿,奶子不是奶子的?你就不会拣特别的说?”
  “那……我这么说了,她的奶子挺挺的结结实实的,腰细细的,小肚子平的,小肚下面的另一个黑色小肚反而比真的小肚还奉满,还有弹性。
  她的腿很有力,可以抬高到你的肩膀下,脚丫子徐了凤仙花汁。脚底一片老皮都没有,至于那个黑肚里的嘴很窄,很有力,我把东西放进去,那张‘嘴’,就一组;缩的,好象把我的东西给吃掉。”
  “听你这么说,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你癞痢头真是前世烧的好香,能跟这么一个骚娘们有一腿,唉,真可惜,以前我怎么不晓得那女的好处。
  “现在,我们也只是‘往事只能回味了’。”想找白莲花上床,恐怕连门都没了。”
  田野和慕容狄是买了辆马军,轮流赶车回到洛阳来的。
  由于两人一路玩赏,没有特地加速,所以,当两人回到洛阳时城里正在分分扬扬论设新成立的“大刀四海帮”种种“怪事”。
  五月初一的一个黄昏,田野和慕容狄出现在四海客栈的门前。
  田野心情很矛盾.他知道四海堂易主,由大刀门并吞。
  大刀门原来的帮主女儿花丽娜又是他的心上人,按理说,他应该堂而皇之的到“大刀四海帮”去“报到”才是,可是他又逃避什么。
  四海客栈,本来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因为这儿有人对他纠缠不清的“无尾花狐”柳媚媚。
  慕容狄心里也有“病”原因当然是“一代妖姬”柳青青。
  柳青青是对他全力付出,好的没话说,可是,柳青青在猎豹组杀手熊大个儿身上所来的那一手,又让他影心,如今,他有机会永远摆脱柳青青的影响,为何还自动往罗网里送呢?
  田野和慕容狄马上就发现错了。
  他们进四海客栈;在大厅里并没有看到柳氏姐妹;他们看到的是关洛五风首风朱凤梅。
  朱风梅本来在柜台后,一见田野和慕容狄进了大厅,眼睛顿时一亮。
  田野暗道一声“糟糕”,他曾去花姑娘与朱凤梅践“赌约”领教过朱凤梅变态被虐待狂的奇异性欲。
  那段经厉虽“黑暗”。“污秽”,却又有种邪恶的吸引力。
  说真的,田野还真忘不了朱凤梅被他拳打脚踢时所发出的销魂蚀骨声。
  “哎唷,哎唷,贵客,贵客,稀客,稀客。”朱凤梅眼珠转了转,笑得吱咯吱咯直响,从柜台后面直冲田野,她也不管众目睽睽,扑向田野的胸脯,喜孜孜地一阵乱捶。
  “小冤家,真想死我了。”朱凤梅的粉拳如雨点般乱下,大叫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每天唱‘望君早归’,总会盼到情郎的。”
  慕容狄旁观这暮话剧上演,笑得直打跌,连气都喘不过来。
  当事人田野僵立当场,一句话也说出不来。脸上的表情是尴尬无比的。
  朱凤梅倒不在乎田野没有反应,吱歧喳喳的说了起来:
  “大刀门已经改组为大刀四海帮,兼容并蓄,本想留下四海客栈全部者斑底,想不到那对姓柳的姐妹居然不领情,大气不吭一声,卷走四海客栈最近的所有收入,改投到满月楼去子。
  “我临危受命,只好慌慌张张的带着另外四个妹妹来四海客栈了。”
  田野听了叫苦不迭,同时也惊愕无比。
  他叫苦是因为关洛五风中有“两只风,跟他“有染”,他惊愕是因为柳氏姐妹的突兀行动。
  不过仔细一想,叫苦也只是一时的,只要他表明跟花丽娜间的感情,以淫乐为生活重心的朱凤梅应谈退让。
  那个为达到组织交付任务,伪装村姑被他强暴的朱风竹,应该没有脸公开这件事。
  至于柳氏姐妹会投效满月楼,也是有迹可循。
  无门二少爷为了偷香,无意问在柳媚媚处“摸”走裸体玉美人,玉美人是满月楼之物,即已证明柳媚媚早巳跟满月楼有了来往,到了紧要关头,找满月楼也不为过。
  朱凤梅说了一大串话,已停止捶打田野,笑盈盈地注视着由野。
  “你怎么不说话?”她问。
  “我很累,想坐下来。”田野道:“你不照待我吃顿饭吗?”
  “你瞧我。”朱凤梅连忙拉着田野到一副坐头坐下。对慕容狄鞠躬道:
  “钻石公子,小女子在此向你道歉.小女子只顾耍嘴皮子,冷落了贵客,还好你与田公子是知交,应该不会对田公子的红粉知己怪罪吧?”
  慕容狄以一串笑声掩饰无奈。
  他们两个“美男子”,就象上西天取经的唐三藏,随时都有女妖精打他们主意。才刚从一个盘丝洞脱身,又陷入另一个盘丝洞。
  还是田野经验老到,对朱凤梅笑道:“挑几样莱来,我跟钻石都累了,也都饿了,早点填他肚子,好到客房休息。”
  朱凤梅连声答应,喜出望外。
  她跟四个妹妹接收了四海客栈,碍于面子,她们都是中规中矩的做事,以前在花姑娘时,五风中除了排老么的朱凤瑶还是处子之身,其余四凤因常在福字级接客,对男欢女爱并不外行。
  到了四海客栈,他们全收敛了,有的负责帐目,有的负责赌场,有的负责客房,全忙得灰头上脸,也没心思找男人消遣。
  这天是她们到四海客栈的第四天,诺事已上执道,便有亲情逸致想些别的。
  朱凤梅并不吝啬,她打管把慕容狄“送“给妹妹余朱兰。
  田野简单几句交代,打消了她的疑虑,“田野要住在这儿呢。”她脑中盘旋的都是这句话。
  朱凤梅替田野叫的菜不是“几样”,是十几样,除了丰盛的菜看还有一大壶女儿红。
  朱凤媚就贴着田野坐.脸上红红的,笑得嘴都没有合过。
  “别客气,尽管用。”她替田野、慕容狄斟酒,也替自己斟酒。
  “凤梅敬田公子。”她举杯道:“我先干了,由公子可别赖皮哟。”
  田野不理会朱凤梅的劝酒,连吃了几块糖醋排骨,才浅啜了口语,不慌不忙的道:“我是来填饱肚子的,不是来买醉的,姑娘请别忙着敬酒。”
  如果说这话的是别的男人,朱凤梅早就一句“给你脸你不要”,外加一个大巴掌打过去。
  可是,今天坐在她旁边的,是她非常满意的男人,她就只有按捺住不发作了。
  朱凤梅的个性跟陆三风不同。
  陆三凤是豪无目的的糟踏生命,既不为利,也不为名,为的只是贪图身体上一时的痛快。
  朱凤梅做的是上等妓女,一个其正克扣得住钱的玩家。
  不过,也对田野的恋慕情愫里,她违反了自己的原则,没有把钱摆在第一位,而是把人摆在首位。
  原因很简单,她很需要象田野那样的男人,而田野并不绝对需要她。
  这段跟田野断了吾讯的日子里,她常要靠那幕“疯狂的鞭打”来达到高潮,不管跟那个男人交媾,脑中出现的,是田野的那张英挺的脸。
  慕容狄见厅里坐了六七成客人,便问道:“换人开店,生意有没有受影响?”
  朱凤梅正觉难堪,有慕容狄的转变话题.自然乐于答:
  “很好,一点都不受影响,赌厅里的人潮不断,群芳园里恩客穿梭.这里——也忙得很。”
  田野吃了一个虾球,对朱凤梅微微一笑道;“大概宾客都是慕关洛五凤之名而来的吧?”
  朱凤梅道:“这点倒是不假,五凤个个貌美如花,又热情又善良,跟那对柳家老姑娘比起来,当然只强不弱了。”
  慕容狄有种“不妙”。之感,因为他在朱凤梅身上看到陆三凤的影子。
  田野忽然停着问道:“花姑娘现在人在那里?“朱凤梅没有会过意来,呆呆道:“花姑娘?什么花姑娘?”
  田野脸色忽然红了,讪讪道:“我说的是‘花姑娘’的主持人花丽娜。”
  朱风梅一哦.迟疑了一下才道:“你为什么忽然问起她来?”
  田野道:“我跟她曾经交往过了,现在……我想去看看她。”
  朱凤梅脸色一变,力持镇定道;“她……她当然还在花姑娘呀。”
  她没有吃醋的理由,田野不欠她什么,这个她很清楚。
  “要不要我派人去通知一下花姑娘?”朱凤梅视线停在一碟卤菜上,冷冷道:“花姑娘那边也有温柔多情的女孩子,如果你想去,我会替你雇车。”
  慕容狄插口道:“朱姑娘,你别乱出主意,我们起码要在四海客栈住上三五天。找花姑娘干嘛?难道群芳园这边的美女还不够我们挑选。”
  田野瞪了慕容狄一下.没有开口。
  “我看这样吧,浪子,你也别生气,要找花姑娘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等明天早上,我再陪你去找。”慕容狄见田野神色不对,忙想出一个折衷的办法。
  田野点头。
  朱凤梅高兴极了。
  她心里想着:只要你在这儿住上一晚,我就能让你把什么花姑娘、草姑娘忘得一干二净。
  花丽娜是“大刀四海帮”帮主的独生女,朱凤梅当然争不过她。可是,她可以使用“拖延战术”.只要争取到时间,她就赢了一半了。
  柳家姐妹柳媚媚、柳青青,如今在那里?
  她们真的投满月楼了吗?
  结合大刀门、四海堂,两股大势力的“大刀四海帮”,是不是还象以前钱者爷子的时代,对满月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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