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面人摘下面具,哈哈笑道:“青铜派的人果然不同,我还以为能瞒过你们,没想到还是叫你识破了。”
粉芯看着他,道:“你……”
她突然脸一红,扭了脸去。
蓝芯捅捅绿芯,她们都瞅着她笑了起来。
粉芯的脸涨得更红了,她瞪了绿芯她们一眼,道:“笑什么呀你们,烦死人了!”
叫化子翻着白眼道:“你们笑什么?”
粉芯抢白道:“笑什么是我们自己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
叫化子道:“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笑什么。”
蓝芯道:“哦,这倒奇了,你说,我们笑什么呢。”
叫化子道:“你们笑她昨晚没杀了我是吧。”
蓝芯见要答话,粉芯抢先道:“是啦,你这个人倒蛮聪明的,什么事一想就透。”
叫化子道:“这就是瞎子的好处,眼睛看不见,心思就缜密些,可见上天还是公平的。”
绿芯道:“嗬,听你这么一说,就是嫌我们傻了?”
叫化于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我这个人比一般的人聪明罢了。”
绿芯道:“哪不还是一个意思么?”
叫化予道:“不不,这其实大不一样,不过,咱们还是别在这里闲话了,这等是非之地,还是越早离开越好。”
紫芯在一边一直不吭,听他所言点点头道:“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到镇外去说吧。粉芯,前面开路。”
粉芯应道:“是。”提剑当先走了。
蓝芯道:“紫芯小姐,你看粉芯,今天可是格外地精神哎!”
紫芯道:“少说闲话,快走!”
几个人走到门口,见大门紧紧地关着,粉芯要上前去开门,叫化子一步跃上,扯了她一把道:“别开!”
粉芯一愣,回头正要说话,叫化子一把搂过她,腿下一绊,将她绊了个跟头,抱着她在地上向一边滚去。
与此同时,大门突然大开,无数的乱箭由外面射了进来。紫芯她们手中提着兵器,见叫化子如此动作,都心中有备,挥剑一阵急挥,挡住了乱箭,退到了墙角后面。
粉芯此刻还被叫化子搂在怀里,她明知是叫化子救了她一命,可在众多的姐妹面前被他这样紧紧地搂着,也有点不好意思,叫道:“你,放开呀!”
叫化子松开手,道:“你这个人可真不知好歹,我救你一命,你不谢我也就罢了,怎么这样与我说话?”
粉芯起身道:“活该,谁让你救我来么?是你自己愿意呀!”
叫化子道:“好好,算我倒霉还不行么?我算是服了你了。”
粉芯道:“你不服你走哇,又没有谁留你在这儿。”
叫化子道:“现在我可不走了。外面少说也有百十个弓箭手,我一人一剑怕是逃不脱了,只好跟你们一起,现在咱们一是根绳上拴两个蚂昨一飞不了,你也蹦不了我了。”
粉芯蹬他一眼,道:“你会不会说话?这么多人在这里,为什么说是两个蚂蚱?”
蓝芯笑道:“得得,就两个吧,我们不把你们当那个蚂蚱。”
叫化子道:“唉,我跟你们合作看来是找对人了。我也算见不少的世面,可还从来没见过一个像伏牛门这样洒脱的帮派,大敌当前,你们还有闲心说笑么。”
粉芯道:“大敌当前又怎么了?就是刀架在脖子上该笑也是要笑。”
叫化子道:“佩服,佩服。”
他转对紫芯道:“她们都叫你小姐,看来你是她们的头了。”
紫芯道:“公子有何话说。”
叫化子道:“她们既然都把你当头,我也把你当头吧,这一仗怎么打,我听你的。”
紫芯道:“好吧,在当今的情势下,咱们也只好同心协力了。外面的人训练有素,我看他们不是家丁,一定是官兵。本来我们是不想和官兵打仗的,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他们守在正门,其他的地方力量一定薄弱些,我们打西边的墙上进来,对那里的地形熟悉些,咱们还是打那里走吧。”
叫化子道:“小姐果然是会带兵的人,说得甚是有理。”
紫芯道:“粉芯,蓝芯,你们两个走面前,请这位公子在左,翠芯你在右,我和绿芯押后,待我将墙打开,一起冲出去。”
众人齐声答应。 叫化子道:“小姐,我毕竟是个男子,还是由我来押后好些。”
绿芯道:“罗嗦,不要多说了,公子,就这么定了,大家走吧。”
一行人转身要走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喊话声:“喂,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镇远大将军的部下,现已经将这个大院围得水泄不通了,你们要是出来投降,将军答应免你一死,要不然,我们冲进去以后,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紫芯收住脚道:“先别走,他们冲进来,咱们先打上一仗,免得他们看破咱们的意图。”
叫化子道:“小姐说得极是。这帮官兵打仗都是老套路。必先从正门攻进来,待攻几次攻不进来时,才会搭梯上墙,咱们守住门口,先挫挫他们的脱气。”
说话间,外边突然杀声大震,果然有一队官兵打着火把冲了进来。
紫芯喝道:“杀!” 几个人冲上去,挥剑一阵乱砍,那些官兵岂是她们的对手?片刻功夫,便丢下一大堆尸体撤了出去,连声喊道:“放箭放箭!”
叫化子与紫芯不约而向地奔向了大门两侧;各自推着一扇大门合在了一起,乱箭射在门上,蓬蓬地一阵乱响。
紫芯做了个手势,众人迅速地离开门边,向西墙奔去。
紫芯在墙下站定,方要运气开墙,叫化子早推了一掌,那墙轰然而倒,墙下站的官兵被砸中不少,惨叫成一团。
不待那些兵官明白眼前发生什么事,紫芯她们已如箭般窜出,越上了对面的房脊。
地上乱箭如蝗虫般射来。
叫化子的任务本是挡左面,可他们冲出的迅速,左边已经没有敌人,都在后面了,他看紫芯与绿芯有些吃力,脚搭在房檐上却不敢动,全力都在抵挡着乱箭,就返回去一阵急削。
紫芯与绿芯得他相助,压力顿减,二人且战且退,眼见要退出了弓弩的射程之外,叫化子突然“哎哟”一声向房下滚去。
紫芯飞身上前,一把捞住了他,叫道:“粉芯,蓝芯,快来挡住!”
粉芯和蓝芯本来已在射程之外了,见状赶了回来,挥剑抵挡着,紫芯背起叫化子先行走了。
粉芯她们见紫芯脱险,也抽身退出,跟在紫芯的后面,施展起轻功,不大的功夫,就消逝在夜色之中了。在她们的身后,远远地传来了官兵的哄叫声:“追,追!”
可那些官兵当中,有那么三五个会轻功的也有限,其他的人只是在地上干叫,那几个子日在军中仗着一点功夫耀武扬威,此刻却明白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就是追上了也是徒送性命,谁会干那种傻事?跟着大喊着追了几条街,一个个又折了回来。
镇上的马队也派出去了,可他们连目标也没看着,紫芯她们早就身在城外了。
紫芯放下叫化子,叫绿芯给他拔去腿上的两支箭,又匆匆包扎了一下伤口,紫芯又背起他,带着一伙人向远处奔去。
一气奔行了几十里后,众人来在一片茂密的林中,天经放亮了。
紫芯放慢脚步,道:“好了,他们就是路走得对,要想追上咱们,也得一两个时辰,大家歇一歇吧。”
众人坐下来,除了叫化子一人外,其他的人都是气喘吁吁。
紫芯背着一个人,倒不觉比她们吃力,她将叫化子放在地方,认真察验一下伤口,看看并无大碍,才放下了心,叫绿芯给他重重包扎。
她回头吩咐道:“翠芯,你去树上看着点,有什么动静告我们。”
翠芯应着,上了树,向大道上望着。绿芯手脚甚是麻利,转瞬之间。就给叫化子换好了药。
紫芯道:“这位公子,今日幸得你大力相助,我们不胜感谢,请教公子大名?”
叫化子道:“我不过是做贼跟你们做在了一处,凑巧罢了,感激二字可是不敢当,紫芯小姐免了吧。”
粉芯道:“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不爽快?紫芯小姐向你大名呢,一并说出来不就完了么?”
叫化子道:“大名也不敢当,在下姓韩,敝名韩长聿。”
紫芯扬起眉毛,道:“哦,这么说,你不是丐帮的人了?”
韩长聿道:“我独来独往,与任何门派都没有关系。今日攀上了你们伏牛门,也是我生平第一次。”
紫芯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叫伏牛门?”
韩长聿道:“你们果真叫伏牛门么?在下只是看你们的包裹中有青铜面具,就猜你们是人们传说的那六个江湖上的青铜面人,只是不知为可只见到五位,再有就是没有见到你们的狗。”
紫芯道:“那,你这面具从何而来?”
韩长聿道:“我这面具么,是我订做的呀!我料定以辛集来,目标一定是辛家大院,因此便也想来凑一个热闹,所谓趁火打劫吧,不想这一切果真被我侥幸猜中了,这也是我和伏牛门的缘份吧?”
紫芯点点头,道:“这么说,昨晚那个辛二少爷也是你捉的了。”
韩长聿笑笑,道:“我不过是想和部位姑娘开个玩笑,我在门前与那伙计闹时,就知这姑娘一定要来杀我,正巧遇到这一个该死的人,就用他来挡了灾。”
紫芯道:“以韩公子的武功,在江湖上不该是像现在这样默默无闻吧?”
韩长聿道:“咳,那些个虚名,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我一向不大放在心上,几年前我得一位异人传艺,师父不幸仙逝后,我就一直独身一人游荡江湖。可就是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对我心意的地方投靠。我一个人,也无心建什么功业,遇到没钱的时候,就悄悄地杀两个恶霸来补补钱囊,寻常的时候,我是不与人交手的,怎么会有什么名堂?再者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像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孤身一人怎么会有名头?”
紫芯问了半天,虽觉这个人的来历有些蹊跷,可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况且他昨晚又救了她们,料定他也不会有什么恶意,便道:“粉芯,绿芯,你们将身上的包裹给我。”
粉芯她们不知她是什么用意,将包裹递给了他。紫芯将自己身上的包裹也解了下来,连同粉芯她们的包裹一起拿了,递给韩长聿,道:“韩公子,多谢你相救之恩。这些财物,公子也是应该有一份的,这些东西,就请公子笑纳吧。”
韩长聿不接,背着手道:“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紫芯道:“公子不必客气,这是公子该得的一份。”
韩长聿道:“小姐太小看韩某了。我要是要这些东西,昨日趁你们中毒的时候下手岂不是更好?何必等到现在呢?”
紫芯道:“这我可不明白了,公子若不贪图财物,跟我们一起出入死是为了什么呢?”
韩长聿道:“小姐一定要问么?”
紫芯道:“请公子直言。”
韩长聿道:“我想加入你们伏牛门。”
紫芯道:“公子,不要和我开玩笑。”
韩长聿道:“这是何等事,我怎么会当笑谈?”
紫芯道:“怪哉!以公子的武功,到任何一个门派中去都会受到重视,为什么加入我们这还未成名的伏牛门呢?”
韩长聿道:“就因为你们还未成名,我才要加入!”不瞒小姐说,韩某也是一个男子,想做几件轰轰烈烈的事情的雄心自然也是有的。这几年,我也与几件帮派相接过,可那些名门正派的规矩甚严,投到他们的门下,若仅要从徒子徒孙做也还罢了,却连以前师父教的武功也要废掉,不许再用一招一式,这条件不用说,我是不能答应的了,那些个其他帮派又鱼珠混杂,妒贤嫉能,而且大多说来一套,做来一套,叫人看着心里就舒服,更不能提与他们为伍了。”
紫芯道:“这倒奇了,你对我们又不理解,怎么就想要投我们呢?”
韩长聿道:“我原来也没打算投你们,可自从你们相遇之后,我看你们行事虽然无常,但却敢做敢为,不掩掩藏藏。很对我的心思,不知怎么,这一颗心就跟定你们了。”
紫芯沉吟不语。
粉芯道:“哎,你跟我们,可愿意服我们管么?”
韩长聿道:“我想入帮,自然就服从帮规。你们都服紫芯小姐,我也就服紫芯小姐吧。至于你们呢,我这些天暗中跟着你们,看你们也没什么等级,既然如此,我想大家还是平起平坐的好。”
粉芯道:“啊,你一个新来的,也想和我们平起平坐么?”
韩长聿道:“我是看你们这里平和融洽,才决心投奔你们的,要是一进门就受欺侮,我还是不入帮的好。”
紫芯道:“为什么不入呢?我收下你了。”
绿芯在一边忙给紫芯使眼色,道:“小姐……”
紫芯摆手道:“你不用讲了,这件事我做主就这么定了。韩公子,你既想入伏牛门,就不要藏藏掖掖的了,伏牛门首要的一条就是帮中的人不许相互欺瞒,你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么?”
韩长聿道:“小姐,你果然答应收下我了么?”
紫芯道:“是。”
韩长聿扑倒在地,道:“既如此,请小姐,啊,不,请帮主先受在下一拜。”
紫芯也不逊让,让他拜了一拜,韩长聿才一拜之后,抬手在面上搓了半天,小心翼翼地摘下一张人皮面具来,道:“帮主,在下说实话,我叫韩长聿不假,可我的本来面目却不是瞎子。”
绿芯哼了一声,粉芯惊喜地道:“你,你不瞎么?”
她的声音里,含着几分惊喜,所有的人都听出来了。
蓝芯在韩长聿的后面,忍不住用手刮着脸羞她。
紫芯道:“这就对了,你这点易容的把戏,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绿芯的眼睛。你要是不将面具拿下来,我可不知怎么待你了。好吧,既然你愿意入帮,我就留下你,不过,有一件事我得先说明白,你自己也想想清楚。”
韩长聿道:“什么事?”
紫芯道:“凡入我们伏牛门的人,在入帮之时,都须先戴上一个项圈,我也不瞒你,这项圈是本帮特制的,专为制服人用的。戴上它之后,平时也同在一样,行动无碍,可若是我们看了你有什么对本帮不利的企图时,只要将项圈一收,你就会浑身上下奇痒无比,那滋味真是比死都难受,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得就范,不知你可愿意戴么?”
韩长聿道:“我帮对主无二心,怎么会怕戴呢?”
紫芯道:“绿芯,你将项圈拿出来,给韩公子戴上吧。”
粉芯道:“小姐,这……”
蓝芯道:“这什么,你敢是有点心疼么?”
紫芯道:“蓝芯,不得胡闹,粉芯,你的意思我明白,这位公子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我本不该信不过他,可这事关系到伏牛一派的命运,我实在是不敢大意。”
粉芯也知自己是一时情急说走了嘴,见紫芯没怪他,已经很感谢了,遂不再吭声,眼巴巴地瞅着绿芯给韩长聿戴上了项圈。
紫芯道:“绿芯,你收一下试试。”
绿芯念动咒语,在韩长聿的劲上一拂。
韩长聿立即难受得在地上翻滚起来,叫道:“帮主帮主,我知道这项圈的厉害了,你快叫她收起功吧!”
紫芯一领道,绿芯收了功,韩长聿这才稳定下来,他在地上喘着气道:“唉,这项圈怎么这么大的魔法,方才那感觉,真是生不如死了。”
紫芯道:“韩公子现在你要后悔还来得及,你曾救过我们一次,我们也不会叫你为难。你要是后悔了,我就叫绿芯将这项圈除下来,你拿上该得的那份财宝,咱们就此别过,各奔东西吧。”
韩长聿道:“帮主差矣。韩某也是一堂堂男儿,岂能出尔反尔?这项圈我甘愿戴了!”
绿芯在一边冷冷地道:“韩公子,有一句话我得告诉你,伏牛门里除了你之外,都是女子,你别总开口男子汉,闭口大丈夫的,那些个帮外的男人在我们的眼里,可从没当过一回事,你这样说,我们听着不大顺耳。”
韩长聿看看他,道:“多谢指点。”
蓝芯笑道:“该,你们这些个男人就得叫人这么损着,心里才安心是吧?”
紫芯道:“罢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赶路吧。翠芯,你看那道上可有马车。”
翠芯道:“绿芯,你去将那车雇下来,咱们拉着公子回山吧。”
绿芯去不多时,向路上走去。
这一路上一直是紫芯背着他,粉芯有心想换他一下,又怕别人取笑,蓝芯她们从没有背过一个男人,也不想背一个叫化子,现在见到韩长聿的真面目,有芯替替紫芯,又说不出口了。 紫芯她们走在前面,蓝芯和翠芯落在了后面。翠芯拉蓝芯,悄声道:“哎,我以前可没看出紫芯这么能干哎!”
蓝芯道:“我也没看出来,今天她处事,倒真不比小姐差到哪里去,我心里真服了她了。”
翠芯道:“那个雷公子就有这么大的能耐?怎么紫芯跟了他不长时间,功力心智都见长呢?”
蓝芯道:“怎么,你是不是想试试?”
翠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哪有那个福份呢?”
蓝芯向前一呶嘴,道:“那不是福份来了么?我看这一个虽然老一点呢,可也说得过去啊。”
翠芯撇撇嘴道:“他么?也就是粉芯喜欢吧,我可是没拿他当一回事,咱们在梁山上时这样的人物也见得多了,有什么稀奇?不过,紫芯这么个干法,小姐知道会如何呢?”
蓝芯道:“谁知道呢?但愿小姐不要怪她。”
翠芯道:“我倒觉她做得对。咱们既然已经不是阴帮的人了,为什么不能改改那个规矩呢?不瞒你说,那些个规矩以前惯了可以不觉什么,现在想想,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在阴帮里,咱们就差脖子上没有一个项圈,其实在帮主的眼里,咱们和那些狗一样的男人又有多大区别呢?”
蓝芯道:“大家都是一样的,你当你心里想的,我心里就不想么?”
翠芯想说什么,脸一红,轻声笑了起来。
蓝芯道:“你笑什么?”
翠芯道:“我心里想的,你就一定想么?”
蓝芯道:“总差不多吧,你说,你想什么?”
翠芯一笑,附在她的耳边道:“你想有个如意郎君哪,你想么?”
蓝芯红了脸,道:“你想我就想。”
翠芯咯咯地笑了起来,道:“我是逗你玩的呀!”
蓝芯道:“那我也是逗你玩么!”
两人互相捣了一拳,格格地笑了起来。
紫芯大胆的举动,如同在她们的心中吹过了一阵阵春风,吹皱了她们紧锁在心中的那一池静水,她们的心里,突然隐隐约约地涌起了一股热浪,一种对幸福生活的渴望引逗得她们心神不安了。
伏牛山上平安无事,白芯见她们带来一个男子回来,心中沉了沉。可现在紫芯是她的新主子,无论是真是假,只要小姐吩咐过的,她就不会违拗,因此上,她将紫芯像主子一样地敬重。
即使心中不满也还是一声不吭,只是安排韩长聿住在半山的关卡中,离这些远一些。
紫芯去见阴灵灵,要向她讲述外面发生的事,阴灵灵撂摆手道:“好了,你不要讲了。只要你们平安回来,我就什么也不想知道了,那些的打打杀杀的事,我做也做腻了,还听它做什么?我既将大权交给你,一切就都由你做主好了。”
紫芯道:“小姐,还有件事我却是非说不可,请小姐定夺。”
阴灵灵道:“什么事?”
紫芯将收下韩长聿的事说了一遍。
阴灵灵皱皱眉道:“我当什么事呢,收了一条狗罢了,也要我做主么?只是咱们从梁山上出来,这等事我本不想再干了,但你要是喜欢,就养一条大家玩玩也好。按咱们梁山上的规模,下人是不许养狗的,在没认识雷公子之前,我也不觉这规矩有什么不妥,在和他经过那一件事以后,我才知道这规矩对你们是太不公平了。现在咱们不是在粱山上,一切规矩都可自己定,你带头定下这么一个规矩也好,日后蓝芯她们有中意的,也不妨弄一条来玩一玩。”
紫芯道:“小姐耶,你说什么呀,可羞死紫芯了。我是那样的人么?不瞒小姐说。在我的心中,也是和小姐一样的除了雷公子,再存不下第二人了。我收下了,是想改一改阴帮不收男弟子的规矩,给他戴个项圈,也不是为了叫他当狗,只是怕他来历不明,使一个以防万一的手段罢了,日后,等弄清他的底细,连那个项圈我也是要给他放开的。”
阴灵灵“哦”了一声,沉吟了半天,道:“紫芯,你真是与先前大不一样了。好吧,你看着好,就照你的意思办吧,不过有两件事你得依我。”
紫芯道:“什么事?小姐尽管吩咐就是了,踉紫芯坯有说什么依不依的话么?”
阴灵灵道:“这第一件事呢,是以后大家还要依旧带着面具,不要让我和白芯难堪,更不要将白芯的真实面貌讲给外人听。我说的这些个外人,自然包括那些你们新收入帮的人。”
紫芯道:“这个自然。”
阴灵灵道:“第二,不许让人知道咱们帮中还有一个我,咱们俩从今以后就是一个人了,衣服也要穿成一样的才行。除了现在的这六个人外,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山上还有一个小姐,包括那个韩长聿。”
紫芯道:“是。”
阴灵灵道:“其他的事,你与白芯她们看着办吧,现在有了生人,日后我不找你,你就不要来了,有白芯服侍我就行了,这后院从今日起就是咱们伏牛门的禁地,除了你和白芯之外,擅入者死。”
紫芯道:“是。”
阴灵灵道:“好了,你去吧。我现在已经有些累坏了,你也该怎么想法装扮一下,现在有了外人,不比以前,我希望不要露出一点破绽。”
紫芯道:“是。”
她悄悄地退了下去。
在门口的时候,她遇见了白芯。
白芯用肩膀横在门边挡住了紫芯的去路,眼睛看着她道:“你弄了一条狗来?”
紫芯觉出了她眼里喷着怒火,甚至觉得她戴的青铜面具都变了颜色,她不想与白芯冲突,悄声道:“白芯,你听我说……”
白芯扭头道:“不必了,小姐。我跟你说,无论你要其他什么事,我都会像服从小姐一样服从你,可这件事不行。我讨厌狗,讨厌任何人养狗,我本来以为脱离阴帮这个恶习可以改掉了,没想到你又把它拣了回来。”
紫芯道:“他不是狗,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会武功的男人。”
白芯冷冷地道:“我说的就是这种会武功的男人,他们比狗都不如!”
蓝芯道:“这两句话也要两个人去传么?粉芯一个去就行了。”
紫芯笑笑,道:“好吧,那就是粉芯一个人去吧。”
粉芯看看大家,众人也都看着她笑,她一跺脚道:“去就去,有什么嘛!”
紫芯道:“刚才说的话你可不要忘了,小姐的事不可让别人知道,包括这个韩长聿。”
粉芯道:“是。”
蓝芯与翠芯相视一笑,向外推着她,道:“去呀,小姐吩咐你不去办,在这里磨什么?”
若是以前,她一定不肯让人这么戏耍,可现在明知大伙在笑她,也还是要往山下去,见不到韩长聿,她觉得心里好像缺了什么东西,空落落的。
她来到山间,远远看见韩长聿在练功,他赤着上身,挥舞着剑在林中忽上忽下,夕阳将霞光镀在他的身上,使他看上去格外雄武有力。
这是一个成熟健壮的男子的体魄。他身上被汗水一润,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身上的肌肉有力地隆起着,随着剑法的张驰,起伏跳跃,让人看着非常健美。
粉芯还是头一次这么近地看一个赤膊的男人,她看得呆了,直到韩长聿收了功,仍在呆呆地看着。
韩长聿早就看见了她,只是装装没看见,一直在拼力地卖弄他的剑法,一套剑使完,他装作才看见粉芯的样子,笑着走了过来,道:“粉芯,是你么?来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粉芯的脸一红,道:“我看你这套剑法很好看,不由得出了神了。”
韩长聿道:“我这可是班门弄斧了。姑娘既然看过了就请指点一下吧。”
粉芯才只是在看他这一个人,对他的剑法并没有放在心上,听他说,脸立即躁得羞红,道:“哎呀,我只看得眼花缭乱,现在还没清楚,谈什么指点了嘛。”
韩长聿道:“姑娘客气了,那我就再使一遍,叫姑娘看个清楚如何?”
他做势就要往林中去,粉芯一把拉住他道:“好了啦,我知道你的剑法,也用不着这么么!再使一遍,你不嫌累呀!”
韩长聿顺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她。
粉芯这才觉出自己的失态,急要抽回手,韩长聿一把按住她的手,气突然喘得粗了起来,愣愣地盯着她,道:“粉芯……”
粉芯一惊,道:“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快松手哇!”
韩长聿不松手,更使劲地将她的手拉在胸前,道:“粉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上山么?我都是为了你呀!”
粉芯心里一跳,道:“你胡说什么?为了我,为了我什么?”
韩长聿道:“粉芯,从那日在街上一见到你,我就丢不下你了,我从小没家,是师父将我养大的,现在师父没了,我孤零零地一个人,四海漂泊,就是为了找一个如意的人,直到看见你,我才知道找到了。”
粉芯的心热了起来,她转头看看,四处都没有人,偌大的山上只有她们两个。胆子也壮大了起来,道:“哼,你说的话我怎么知道是真的呢?”
韩长聿道:“姑娘不肯信我的话么?好,我这就起一个毒誓给你,苍天在上,我韩长聿的若是有半句假话,就叫我万箭穿心,死于乱剑之下。”
粉芯一把堵住他的嘴道:“哎呀,我不过是顺便说这么一句,你起什么毒誓干什么嘛!”
韩长聿见时机已到。顺势一拉,粉芯便被他扯进了怀里,她挣了两下,可韩长聿的两臂像铁箍一样地箍着她。
向树林处走去,心里得意地想道:“这伏牛门的女子真是雏儿,这以几句话就哄得晕了头么?看来,我韩长聿真是要交桃花运了,这山上这么多的雏儿,我就是大事不成,也不在枉此一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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