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矶旁燕飞,胜地居三台碧峰;殿前鹤立,仰天瞻一朵红雪。”
此联在形容金陵玉皇古阁洞天之胜景。
联中所述之矶,便是燕子矶。
燕子矶是金陵特出的胜景,它位于金陵城北方二十余里处,它是一块巨石,石身似张双翼,故名燕子矶。
燕子矶只有一面可以通行上矶,另外三面似被利匕切削般笔直陡峭;由于石身高出水面八十尺,状甚险峻。
燕子矶位于长江中,由于它又高又大,乃是赏景之佳处。
相对的,由远处看燕子矶,云雾彩霞;美不胜收。
燕子矶又名百了矶,因为,人畜由矶上向下跳落江中必死无疑,人世间之恩恩怨怨必可一了百了!
北宋徽宗五年之仲夏时节,午时刚过,便下一阵大雨,接着雨势忽下忽停,燕子矶不由云雾飘渺。
申初时分,细雨纷飞,一对男女牵手走上燕子矶。
哇考!雨中赏景,挺具情调的。男女牵手,足见两人够恩爱。
怪的是,此二人既无赏景之喜,脸色更深沉。
他们更无赏景之深望四周。
他们只是一直向前行。
不久,他们一近石岩,青年突然止步。
妇人亦默默止步。
青年转身道:“夫人!”
妇人转身道。“相公!”
青年问道:“夫人不后悔?”
妇人摇头道:“嫁鸡随鸡,嫁犬随犬!”
青年惨然道:“罢了,若有来世,再赎夫人吧!”
说着,两人便转身行向石岩。倏听一声沉喝道:“站住!”
这对男女立即止步回头,出声之人是位道袍老者,他不但白发苍苍,更只有一只右眼,左眼又剩一个凹洞,他便是金陵人称之“鬼道士”。
鬼道士以算命为业,兼看阴阳宅。有人说他铁口直断,神准!有人说他胡说八道,骗钱。
三十余年来,他却一直在夫子庙前摆摊为人算命及看风水,只见他沉声道:“汝二人想在此一了百了啦?”
青年惨然道:“天绝人也!”
鬼道士沉声道:“至愚!糊涂透顶!”
青年为之一怔!
妇人道:“羊家已一无所有,更欠人逾千两……”
鬼道士沉声道:“羊家全败在汝弟梁福。”
妇人变色道:“胡说八道!”
鬼道士向青年道:“汝还记得汝父十五年前立庄时贫道曾提过‘羊人虎口’之戒,汝父一时疏忽,始有此劫。”
青年不由一怔!妇人却道:“舍弟名福,乃福气之福,并非狮虎之虎!”鬼道上沉声道;“举凡与虎谐音者,皆是煞星!”
“胡说八道!”
鬼道士沉声道:“贫道不与妇孺一般见识!羊承山,汝想翻身否?”
青年怔道:“吾还能翻身?”
鬼道士点头道:“能!”
“吾能吗?吾家之财,已被洗劫一空,吾之亲人已被杀光,吾之房舍已被烧光,吾为此次善后,已欠债逾千两白银,如何翻身?”
“汝若能翻身,如何回报贫道?”
“道长吩咐吧!”
“首先,汝还债所剩之财,贫道要取一半。”
“行!”
“其次,汝妻须向贫道叩头赔罪!”
“这……”
妇人立即道:“行!”
鬼道士道:“随贫道去见一人吧!”
说着,他已先转身行去。青年怔了一下,便牵妇人跟去。
此青年叫羊承山,其父羊山是金陵十大粮商之一,却于半个月前之深夜,被人杀死以及纵火焚庄。
当时,羊承山陪妻粱燕在杭州西湖“度蜜月”哩!
七天前洋承山一返家始知不幸。他立即展开善后。
首先,他赔偿被焚毁的二十户左邻右舍。其次,他赔偿十二名枉死的下人。他更埋葬双亲及一弟一妹。他更打理官衙,请求缉凶。
他被迫卖掉粮行。
他为遣散粮行人员,反而欠下一千余两。他为之万念俱灰。
夫妻二人竟想投江自尽,他如今一听有转机,不由跟去。
哪知,鬼道士既不带他们返家,也不带他们到他们所清静之地方,他竟带他们一直到夫子庙旁之“风化区”。
金陵有两大风化区,秦淮河畔较高级,夫子庙旁是低收入“罗汉脚仔(单身汉)”们寻欢找乐子之处。
途中,鬼道士找四名青年同行。他们一到春风阁,鬼道士便率四名青年快步入内。
羊承山不由一怔,梁燕便皱眉止步。
老鸨乍见鬼道士率人匆匆入内,她刚怔,鬼道士已经一言不发的率人向内行去,她不由叫道:“道长止步!”
鬼道士却加快脚步行去。老鸨又喂叫一声,便欲阻止。
一名青年便把她推坐于椅上。
没多久,便传出男女啊叫及哎啼叫声。
不久,鬼道士沉喝道:“押走!”
不久,二名青年已经合扭一名青年出现,羊承山乍见此青年,忍不住啊叫一声,双手更揉揉自己的双眼。此青年见状,不由低头。
羊承山睁眼一瞧,忍不住又啊叫一声。梁燕心知有异,便抬头望去。
她乍见青年,不由啊道:“福弟,汝没死?”
青年不由全身一震!不错,此人便是梁燕之弟粱福。
羊承山夫妇在清理火场之后,便以为粱福也被杀以及被焚尸。想不到他竟会在此地。
梁燕双唇连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鬼道士却率另外二名青年快步送上二个包袱。
不久,他一放下包袱,立即道:“凶手是梁福!”
梁燕叫道:“不!不可能…不可能”。
羊承山上前一抓梁福之发喝道:“汝是凶手?”
梁福变色道:“我…我…我…”
粱燕叫道:“说呀!快说汝不是凶手呀?”
“我…我…”
鬼道士打开包袱,便匆匆翻寻着。
羊承山立即看见一尊青铜佛像。
叭叭二声,他已赏梁福两巴掌。
砰砰二声儿又踢他两下。
又是砰砰二声,他在梁福的腹部又捶两拳。
粱福却只是闷哼不语!梁燕乍见包袱内之物,不由变色。
不久,她转身匆匆奔去。羊承山却又连揍粱福六拳。
不久,鬼道士沉声道:“送官吧!”
梁福忙道:“饶命!姐夫!请饶命!”
羊承山喝道:“梁福,吾家何曾亏待过汝,汝还有没有良心血性?汝为何要做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我……”
“梁福,汝姐弟去年凤阳水灾逃命至此,吾一直善待汝,吾更娶汝姐,汝为何要如此心狠手辣?”
“我…我欠债!”
“欠债?欠什么债?”
“赌债!”
“什么?干!汝敢赌?”
“我一时糊涂受诱入赌!”
“你去死吧!”
羊承山不由又一阵拳打脚踢。
又过一阵子,他们才押走梁福。
梁福一入衙,便乖乖的招供。
原来,他又赌又泡妞,欠下一屁股债,由于赌场逼债太急,他才趁着羊承山夫妇外出,做下杀人焚尸血案。
他先在汤中下迷药昏迷众人。他再分批取走财物。他还好债之后,便返庄杀人纵火。
然后,他躲在春风阁与小贵妃快活。他打算过阵子再远走高飞。
哪知,有一些人到春风阁泡妞时看见他,而且其中一人谈及他之时,正好被鬼道士听见,他便派人查证此事。所以,梁福今日会落网。
县尹当场大怒!梁福便被打得死去活来。不出一个月,他便当街被斩首。春风阁亦关门大吉。
老鸨及小贵妃更以窝藏杀人犯被押入牢。赌场人员亦纷纷被逮入牢。
此讯因而轰动全城。
且说梁燕羞怒交加之后便重返燕子矶投江自尽。
十四日之后,羊承山才闻讯赶至七桃村认尸。
尸已烂,不过,却留下他送她的玉镯。
他便把她埋在村外之乱葬岗上。他便匆匆赶回金陵。
原来,他押梁福入衙之后,便先返鬼道士之住处。他便先赠银给四位青年。然后,他欲到银楼出售那六包金银珠宝。
鬼道士却阻止此事。
鬼道士立即率他登上牛首山。入夜之后,二人已到坟场。
此坟场全葬羊家人员之骨骸,这回增加羊山夫妇及一子一女,它是由鬼道士昔年指点羊山所兴建。它不但是私人坟场,更有一间祠堂。
鬼道士更牵羊承山进入坟场的地室。羊承山不由好奇的瞧着这个陌生地室。鬼道士却以火折子引亮壁上之油烛。他再以烛光陪羊承山走过七个大石箱,赫见每个箱中皆有黄金,而且数目甚多。
羊承山不由惊喜。鬼道士含笑道:“深感意外及惊喜吧?”
“是的,道长怎知此地有金呢?”
此乃贫道昔年所布之‘七星吸金阵’”
“七星吸金阵?”
“正是!”
“有用吗?”
“有!至少目前正可救汝及助汝东山再起!”
羊承山点头道:“正是!咦?此石桶挺凉哩!”
鬼道士含笑:“它是整块花岗石挖成.它们按七星方位以金吸气再聚财,汝家这十余年来,皆赚钱吧?”
“的确!”
“昔年每个石桶内只放十二块黄金,如今已近半桶,足见令尊生前一赚钱,便放金入此以加速聚财。”
“原来如此!难怪生意一直平顺!”
“不错!若非梁福入庄,绝无此祸!”
“当真影响如此大?”
“不错!汝若想东山再起及永久发达,必须牢记此事!”
“羊入虎口?”
“对!十二生肖属虎或姓名有虎音者,皆忌之!”
羊承山问道:“羊家子孙不能有肖虎者吗?”
“正是,包括所在用之人,皆忌之!”
“好!如何取用这些黄金?”
“每桶中,各留十二锭金即可!”
“好!我与道长均分剩下之金及放在府上之财富。”
“呵呵!汝真有此心?”
“不错!”鬼道士笑道:“这些财物约值多少?”
“一万两左右。”
“不止此数目吧?”
“粗估而已。”
鬼道士笑道:“贫道取一万两黄金吧?”
“行,请!”
“不急!为方便汝经商,贫道自明年起,分五年取金,汝就以这些财物好好的东山再起吧!”
“谢谢道长!”
“贫道助汝取金吧!”
“好!”
于是,二人脱下内衣包黄金。然后,二人下山。
这夜,羊承山便来回的取金返回鬼道士家中。
翌日一大早,他便买回所有的粮行。他更买粮正式的复业。
然后,他由鬼道士择日破土重新建庄。
三年后,他共送给鬼道士一万两黄金。
鬼道士一见他守信,为之大喜。
鬼道士便指点他在南汤山建一座庄院。南汤山之地下有硫磺气,山上因而有不少的温泉,鬼道土更指点羊承山在庄中辟建一个温泉池。此处温泉辟于屋中,再沿沟长流而出。
那年五月,黄河破堤,造成上百万人之伤亡,粮价为之涨翻天,羊承山又囤粮满仓,因而赚了十余万两白银。他为之大乐!他重酬三千两给鬼道士。
不到一个月,他便请鬼道士合八字。
那年冬天,他顺利的续弦。新娘子是金陵人,姓衣,名叫如意。
衣与羊正好凑成祥,鬼道士欣然申贺。
衣如意便在六年内为老公生下五个儿子,羊承山粮行也连赚六年,他终于在七个石桶内放满黄金。
鬼道士便以符封妥此七个石桶。
翌年冬天,鬼道士在病危中请来羊承山。
鬼道士便先叮咛“羊入虎口”。
然后,他指点羊承山自柜下取出金银。
他大方的把金银全部送给羊承山。他只要求葬入羊承山在南汤山上之庄中,羊承山不但答允,而且保证代代子孙祭拜鬼道士。
鬼道士便交给羊承山一封信。三天后,鬼道上含笑离开人间。
羊承山便依照那封信中之指示为鬼道士入殓、布施、诵经以及雇工辟坟,然后让他在吉时入土为安。他果真在有生之年,逢年过节祭拜着鬼道士。
他更派庄中人员随时整理该坟。他更在族谱记下鬼道士杨仁之恩。
他的生意果真一帆风顺。在他五十岁时,他让长子羊益山住在庄中。
他更取庄名为天长庄。他不但让另外四子住入城中各地,更分妥财产。
又过十二年,他已含笑蒙主宠召。羊益山便葬父入牛首山之坟场。他在地室刻下葬父之日期。羊益山便终身奉行“羊入虎口”祖训及祭拜鬼道士,他的财产因而增加三十倍,他更有七子三女。他仍然分妥财产及只让长子羊贵山住在天长庄中。
羊贵山也终身奉行“羊入虎口”祖训,羊家便代代奉行此训。羊家之代代长子便一直住入天长庄中。
期间,北宋由开封迁入金陵,南宋偏安之后,元人统治中原,羊家长子仍一直住在天长庄中。羊家代代长子仍一直经营粮行。期间之天灾、人祸及战乱仍改变不了此事。
终于,朱元璋揭竿起义逐走元人。朱元璋更在金陵建立大明王朝统治天下。羊家长子仍在金陵天长庄经营粮行。
后来,永乐皇帝基于北方边防之重要性而把朝廷迁入北方,金陵因而成为“留都”,不过,它繁华如昔。
如今羊家长子羊义山仍在天长庄中经营粮行。羊家已屹立金陵近二百年。天长庄不知已修建多少次,他仍维持昔年之格局。甚至连坟场祠堂及南汤山之庄院仍维持原格局。
因为,羊家子孙怕改变格局会“破财”。羊义山生下二子一女,自己又曾经被绑架过三次,身体为之欠安,所以,他在三十岁之冬天,便分配妥财产。
他的长子羊泰山亦提前接掌粮行。羊义山便专心保养身子及享受人生。羊泰山取妻三年却膝下无子女。羊义山便令子纳妾。哪知,他在十年内先后纳五位细姨,却没人生下一儿半女,羊义山却在寒冬之中抱憾离开人间。他临终时,仍叮咛着此事。
百日之后,羊泰山便又娶一名细姨、她叫朱翠香,她一入门,大房及五位细姨,便吃味的说“朱羊(猪羊)变色”。可是,朱翠香的肚皮挺挣气的。一个月余之后,她已传出喜讯。
她顿成为天长庄之“皇后”。
羊泰山为之请一名大夫呵护着她。不知是另遭暗算或进补过度,朱翠香有喜不到十个月,便在阵疼三日之后,不幸因为难产而亡。大夫便奉命剖腹取人,却见她是一名女婴,而且因为难产而全身发黑,右颊上之青色叶状胎记,更添她的丑陋。
羊泰山险些昏倒。不过,他仍令大夫长期诊治此婴。
他更替她取名为仙女。他更派人厚葬朱翠香。那知,他派人赴无锡朱家报丧之后,才知道朱翠香是胡炳章之女,亦即胡炳章为亲事而伪姓朱。羊泰山一获讯,险些气昏。因为,他已犯“羊入虎口”祖训。
他便派人把朱翠香之棺送还岳家。他更宣布与胡家断绝往来。他立即又娶细姨。他要以此事冲喜。哪知,他努力耕耘一年余,此细姨仍生不出子女。
他便又娶细姨。她更回头与大房及每位细姨合房。他非生下儿子不可。他几乎旦旦而戈。别人羡他艳福不浅。他却毫无欢乐之感。他虽然勤于进补,身子却日益衰弱。当他四十岁时他的“小兄弟”已抬不起头。他已经不能人道啦!
他只好死心啦。
他一见妻妾一直明争暗斗,他一火大,便遣散众细姨,诸女便各领一笔钱返家吃好米饭啦!他决定日后替女招婿承传香火。
哪知,不到三年,他的身子便日益衰弱。他却发现老婆有抢权之野心。于是他休掉老婆及请走老婆的所有亲人。他以钱打发掉他们。他开始指点爱女经营粮行。他更详加吩咐亲友支持爱女。
翌年冬天,他抱憾离开人间。年方十七岁的羊仙女便守孝及接掌粮行。羊家经过近二百年之发展,不但粮行遍布金陵,更在江苏各地共有四、五百亩良田,银庄更存有巨金。羊泰山更在今年初便抱病率女走过各地良田。
他更为爱女安排妥详密的管理网。此外,他更率女入祠堂地室及拜过鬼道士杨仁,他临终时更浩叹自己误犯“羊入虎口”祖训。
羊仙女虽然富甲金陵,却是公认的丑女。她脸上的胎记不但永在,而且逐年加深。她的五官既不像羊泰山,更搭配得乱七八糟。
此外,她又矮又胖。她的身子简直就似个汽油桶。最要命的是,她有狐臭。所以,很多人一直嘀咕她不是羊泰山的“种”。
就在羊泰山死后三十天,胡翠香之兄胡龙却率一名中年人前来致哀,下人原本不准他们入庄,羊仙女却同意。她更在灵堂叩头答谢。胡龙上过香,便递给羊仙女一函。
不久,他便率中年人离去。羊仙女阅过函,不由神色大变。
因为,胡龙在函中道出胡家昔年知道羊泰山急于有子,便安排一条瞒天过海之计使胡翠香入天长庄。她更先有喜,再入天长庄。让她有喜之人便是随胡龙前来之中年人。
胡龙更以此事向羊仙女敲诈二十万两白银。他更在函中表示他在金陵客栈候讯。
良久之后,羊仙女在灵前焚化此函。她率二人前往银庄领出二十万两银票。他再入金陵客栈会见胡龙。她更令胡龙写下二十万两借据及发誓不再来敲诈,胡龙一见到银票,便全部依言而为。
然后,胡龙二人欣然离去。羊仙女便把借据封妥锁入铁柜中。又过一个月余、她风光的让父葬入牛首山上之坟场。
她更入地室刻妥葬入之日期。她顺便把胡龙之借据埋在地室中,然后,她每日由八名亲信陪同出去接管产业。不出半年,她已接收妥粮行及良田。那年秋收之后,各良田之粮纷纷送入金陵。各粮仓为之满仓。她便先售一批粮给官方。
由于西湖在今年夏天曾经连续下过大雨。粮收欠佳,导致天下粮价上涨,她便逢高出售五成余之粮。她因而比去年增加近四成的收入。她认为是吉兆,为之大喜。
她便以其中一成赏给亲信、粮行人员以及所有的佃户,这是羊家历代以来,首次破天荒之举动。她因而大获人心。由于粮价居高不下,她在数月之中顺利分批出售余粮之后,她因而又增加不少的收入。
翌年秋收,她仍然大丰收。粮价虽然下降,她仍然有不少的利润。她因而又赏众人。
翌年,黄河闹水灾,她的良田仍然大丰收。粮价之放涨,使她大赚。她便又赏众人。
日月如梭,羊仙女如今已三十岁,她的财富已比老爸交给她之时增加十倍,她已经是江苏公认之“富婆”。她的身材也更发福。
她的狐臭更使她的身上塞不少的香包及抹香粉。她为遮盖胎记,脸上之脂粉更厚得惊人。她迄今却仍是“单身贵族”。她自二十岁便注意自己的终身大事。可是,她却末遇上一位能够使她满意的男人呀!
因为,贪财而来之男人多是下品货。上品货皆对她这位又胖又丑又臭的女人没兴趣。
她的亲事便在“她挑人,人挑她”之情况拖到如今。
她已由暗急而公开托人找对象。她更以重金“激励士气”。
这年春节,她更在一大早便入坟场祭拜亡父以及列祖列宗,然后再入南汤山上之庄中祭拜鬼道土杨仁。
这是她的破天荒举动。因为,她一向“铁齿”不信鬼神。不知是因为“有拜有保佑”,还是巧合,她竟在离开南汤山之途中,发现一名道士昏倒在山道旁。
下人原本率轿欲直接绕到下山。她吩咐停轿及上前探视。她立即发现这道士生得五官清秀又年青。于是,她派人扶道士上轿及送返天长庄中。她更召大夫前来诊治道士。
由于男女授受不亲,羊仙女不便在场,她便先吩咐大夫全力救人,再派亲信曹贵在旁观看以及协助。
羊家历代主人一向迷信,他们不但忌“羊入虎口”,挑选下人之时,也特别注意姓氏以及名字之凶吉。
曹贵昔年便沾姓曹之光而入羊府工作。因为,曹者,草也,羊也少不了草也!此外,羊仙女派另一亲信隋富率人上南汤山探讯。
隋富也沾隋之光而入羊府工作。因为,隋者,水也,羊少不了水也!
大夫边诊治边皱眉。曹贵边协助边发抖。因为,此青年的身上共有十二处伤口,各伤口多在胸,腹、背部以及四肢,而且皆皮翻肉开血淋淋的,真不知他受何人所伤?
大夫只好剥光予以治疗。年青道士乍被剥光,便现出一件宝贝。曹贵二人不由望向他的胯间。因为,他的全身皆伤,而且奄奄一息,胯间的“小兄弟”却似一根茄子般,它虽末挺举,却已够骇人。
二人便心情怪怪的急救着。因为,男人争的便是名利以及这根宝贝呀!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年青道士才呻吟一声。不过,他迅又昏迷不醒。大夫又忙一阵子才大功告成。他又塞入六粒药丸,才吁气道:“行啦!派人来取药吧!”
曹贵便送出诊金及派下人与大夫返铺取药;他还派二名下人入房收拾着。然后,他请羊仙女入房探视。羊仙女一见年青道士的脸上没有包扎,不由暗喜。
她正在详视,隋富已到门口道:“禀姑娘!”
她立即转身点头。隋富便上前低声道:“禀姑娘,黑虎及他的五十七名手下皆死在山顶,据目击者表示,他们皆被一名年青道土所杀。申总目前正率人赴山顶现场,小人已经以五两白银堵住目击者之口,他已经直接由后山离去。”
“很好!有赏!”她立即自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道:“吩咐众人保密!”
“是!谢谢姑娘!”
“暗中注意此事之发展!”
“是!”
隋富便行礼离去。羊仙女又交给曹贵一张银票道:“堵住纪大夫之口!”
“是”曹贵便行礼离去。羊仙女便单独在房中瞧着年青道士。她望着他的五官,久久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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