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万花会中除恶人

 

  皓月当空。
  典儿按照往例,偷偷的来到山神庙前,练好了武功之后,以手作枕,平躺在庙前台阶上,欣赏着月色!
  敝了,已经过了半个月啦,哈义平这个小叫化怎么一直没有来找我呢?莫非已经被那群查某迷昏了!
  嗯……这些查某人人长得国色天香,偏偏一个比一个三八,天天和那些狂欢纵乐,没有一个是好货!
  那些护花使者早晚也会陷入色海的!
  对了,那条黄衣少年怎么一入万花会即消失了呢?那么俊秀的人儿,武功又那么好,怎会投入这个邪恶的万花会呢?
  原来典儿功力通玄,无论白天做得多苦多累,只要打坐一刻,即可恢复精神,便利用夜晚到处溜转。
  除了那练武功莫测高深的会主住所他不敬轻易靠近以外整个万花会他几乎已经暗中全部察探过了!
  处处见淫行!时时闻喘,这是一个邪恶的所在。
  典儿确定此处必是“日月令”之另一巢穴,男男女女皆主修练邪异的阴功,一场江湖血腥正在酝酿着!
  ‘哼!柴桂松,你作恶多端,毁了我的家,又让我受了这么多的折磨,你看我如何毁去这里的每一个人!’
  陡听一阵破空之风声!
  典儿急忙飘到庙侧暗处!
  只见二条人影疾射而来,藉着月色,典儿认出正是那位红衣少女海棠仙姑以及一位锦衣少年。
  ‘哼!丙然不出我的所料,这些贱人已经对这些不知死活的“护花使者”采取引诱的手法了!’
  ‘仙姑,求求你大发慈悲,我……’
  ‘嘻嘻……急什么啦!即然带你到了此处,一定会让你达到心愿的,就怕你无法使本座满意。’
  ‘仙姑,小的知矢效力!’
  ‘有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没有?今儿个是头一遭!’
  ‘太好了!来!’
  红衣少女迅速的褪去衣衫,月色下,那迷人的曲线,色好似突然散发出强大的爆炸,令那锦衣少年身子一颤!
  ‘傻小子!脱衣啊!’
  ‘是!是!’
  ‘哟!看他人长秀里秀气的,“那话儿”却是长得威猛无比的,好货!真是上等的好货,太好了!’
  ‘谢谢仙姑的夸奖……’
  ‘上来吧!’
  ‘是!是!’
  ‘哎呀,别乱顶乱撞的,毛头小子!’
  ‘是!是!’
  ‘哎呀!吧脆我“带你进场”吧!’
  一场“火拚”立即开始!
  一旁的典儿一见他的拚斗的情景,不由得全身燥热,口干舌燥,有着说不出的难受以及冲动。
  他忙提气凝神!
  陡听一声“拍!”的脆响。
  那名锦衣少年手捂着脸,伏在红衣少女身上不敢吭声。
  ‘哼!中看不吃的小典,没有三两下立即“交货”了,把本座吊在半空中,这下子看你如何交代?哼!’
  ‘仙姑!我……’
  红衣少女瞪了他一眼,右手一招,卸在地上的衣衫立即飞人他的手中,只见她迅速的掏出一个瓷瓶,这手功夫立即震住了典儿!
  区区一个红衣少女即有此种功力“日月令”实在太可以了,若不趁其羽毛未丰之际,加以除去,日后麻烦可大了!
  只见红衣少女倒出三粒红色药丸,笑道:‘服下……’
  锦衣少年心虽害怕,却不敢不依!
  红衣少女待他服下药丸之后,娇声浪笑道:‘小兄弟,别紧张,那是提神之药,纱用无穷,等一下就知道!’
  ‘仙姑!我……’
  ‘来!我为你效劳一下!’
  只见红衣少女仰起身子,张口食住锦前少年“那话儿”一阵急吸猛吮,纤掌亦在他的身上游动着。
  ‘嗯!行了!’
  红衣少女躺下后,典儿一见那锦衣少年“那话儿”不是“重振雄风”,而且似乎更长更粗大!好霸道的药丸!
  ‘上来吧!’
  一场“激战”立即又开始了!
  这一仗打得平分秋色,红衣少女浪叫连连,身子似疯狂般又丢又耸又旋的,恨不得二人能合而为一。
  锦衣少年拚命的冲刺着!
  典儿看得心惊肉跳,浑身不对劲!
  陡见红衣少女骄食中二指往锦衣少年“精足穴”一截,锦衣少年,闷哼一声,立即身子连颤不己!
  不久,他静止不动了!
  “叭!”的一声,红衣少女挥掌将他身子震飞丈外,直坐起身子,喃喃的道:‘没用的东西,死了活该!’
  他四下瞧了一阵子,道:‘等一下将你尸首拿下山,治你一个“暴行犯”之罪,一其便可以交代过去了!’
  ‘嗯!“童子鸡”的内元实在不错,干脆在此好好调息一阵子,即可休息,又可增进内功!嘻嘻!’
  躲在暗处的典儿看怒火中烧,但是他心知红衣少女武功高强,不敢轻举妄动,屏息静待出手机会。
  月色下只见红衣少女赤裸着身子盘坐在地,浑身肌肤,晶莹光滑,不知情的人一定会色心大动!
  典儿直等到她已顶微透红气,知道她己到紧要关头,此时不动手,尚待何时,提足全身功力,劈了过去!“轰!”的一声,红衣少女未哼半声,惨死当场!
  望着碎肉迸溅的地上,典儿自己也怔住了。
  想不到自己的内力居然会如此的强劲。
  他怀着紧张的心情个迅速的回到柴房。
  典儿怀着忐忑的心情,拿起柴担刚要往后山行去,却见二名壮汉挡在山道心吼叫道:‘小典!回去!’
  典儿心知东窗已经事发了,硬着头皮,举起柴担道:‘二位,小的一天必须交出五百斤干柴……’
  ‘少噜嗦!回去!’
  典儿刚回到柴房,立即看见劳驼子沉着脸直吸着烟,典儿立即道:‘大师傅,他们不让我上山取柴……’
  ‘知道!’
  ‘那我……’
  ‘今天就不必上山了,帮忙灶下的工作吧!’
  ‘是!’
  典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默默的工作着,一直到了夜幕深垂,竟然没有人来盘问,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仰躺着床上,思潮迭起,一时睡不着觉!
  吧脆爬起身来,到外头透透气。
  他信步瞧着月色。
  陡听一阵挣扫起,继而听到:‘大爷!求求你……’
  典儿倏然止步倾听!
  只听一声沉喝道:‘妈的!大爷看得上你,是你的天大福份,你别不知好歹,敬酒不吃,硬要吃罚酒。’
  ‘大爷!求求你!求求你……’
  典儿循声悄移身子,只见草地上正有一位锦衣少女被一名彪形大汉紧搂着,正不断,挣扫着,泣求着!
  典儿心头之火立即升起。
  他本来马上就要出手除去大汉,但经过白天的深思检讨,他知道处此险境,要下手必须不牵扯到自己。
  当下,他暗运“如意功”将自己的容貌及身材化成一个紫脸大汉,略一检视后,拾起地上一截枯枝朝大汉背后太穴射去!
  正在色急当头的大汉,怎料得煞星随在后头,只见他身子一颤,便一动也不动的趴伏在锦衣少女身上。
  事出突然,锦衣少女正在为大汉的异状一愕之际,突见一名紫脸大汉幽灵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尚未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只见那紫脸大汉右手一挥,便已经悠悠的晕了过去!
  一不作,二不休,典儿持着一把枯枝,展开鬼魅般的身法,避过巡夜人随,立即展开恐怖的暗杀行动。
  只要有在“加夜班”的,不分男女,皆死于他的手下,最恐怖的是,每个死者皆是太阳穴插着一只枯枝。
  杀!以杀止杀!
  杀!多杀一个万花会的高手,天下苍生便可以减少一分杀截,日月令的势力便可以减辰一那份。
  一个时辰不到,典儿杀了五,六十人。
  潜回柴房后,典儿躺在床上眯着眼想像着明日天一亮,万花会一定会上下惊动,鸡飞狗跳的!
  丙然,天尚未亮,万花会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人影穿梭人人神色肃穆,己往的谈笑声音也听不到了!
  典儿用过早点,恰见劳驼子自外面进来,他立即问道:‘大师傅,我今天要上山拾柴,还是下灶帮忙?’
  劳驼子瞪他一眼,他没好气的道:‘拾柴!’
  典儿不动声色的按往常情景来回忙碌着。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露出异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暂避风声,典儿接连半个月不敢采取暗杀行动!
  这一天,典儿虽然照样交出五百斤干柴,但由于心情起伏不定,一天下来,似乎觉得特别的疲惫。
  吃完饭,洗好澡,立即进入柴房在一扇木板上躺下身来。
  可是,他的眼皮刚刚合上,忽然听见劳驼子一往叫道:‘那个浑小子呢?什么?睡啦?他奶奶的!’
  嗓门一直,吼道:‘好小子,快滚出来!’
  只见他一跳而起,冲出来,最近他对万花会的印象实在恶劣透了,走到灶前怒声道:‘喊我什么事?’
  劳驼子头也不抬,旱烟筒一指灶上食盒,淡淡吩咐道:‘送去“荷花院”!’
  典儿冷冷一笑。返身欲行道:‘很抱歉,这不在我职责范围内,请另派人!’
  劳驼子喝道:‘回来!’
  典儿扭头冷冷说道:‘明天加至五百五是不是?’
  ‘哼!恰好相反,明天起一根树枝也不要你拣,你的职务已经调整,从现在起,专送“十二殿”饮食和宵夜!’
  典儿一声不响,捧起食盒,抬头道:‘派人领路!’
  劳驼子沉着脸孔道:‘我们这里没有闲人可领路,由百花门进去,每院皆标有名牌,自己顺序去找。’
  典儿默默地捧盒出屋,由后面绕向百花殿走去。
  百花殿乃是那十二位少女,海棠死后,己另有人递补,起居之处,是万花会中重地之一,门口站有四名锦衣卫士。
  这些卫士均由“护花使者”轮流充任,差不多全认识典儿,所以一见典儿捧着食盒走来,一个个相视而笑,并不阻止盘问。
  他们那笑容充满了不屑。
  典儿暗忖:‘哼!不的死活的小典,担任着看门狗存什么了不起,随时会被这十二妖女“吃”掉而死得不清不白的!’
  一进百花门,立有一股花香迎面扑来。
  典儿曾在夜晚来此探查,此时,良机不再,他放缓步子,迅速的朝四周瞧了一眼,心中暗暗有个谱儿。
  他稍作顾盼,立即踏上右首的走廊,大步前行连穿四道圆顶挑门,到达第五进院子,他知道荷花殿到了。
  丙然见到一个泥金大书大屏当道,直书“荷花殿”。
  殿门虚掩,典儿于门外高喊:‘荷花殿宵夜送到。’
  殿内立即传出一个娇慵的声音道:‘门没有闩,拿进来!’
  典儿吸了一口气,用脚尖将门顶开,端盒走进。
  殿内里一座小红楼,楼前是一块有假山,有水池,有十余台盆景的小型花圃。
  假山前,水池旁,此时放着一榻一几,榻上斜倚着荷花仙姑,身披薄半蝉翼的纱装,在灯光下,肌肤隐约,曲线分明。
  两名小裨立在榻后,一个捧着小盘,盘内香烟袅袅、传发出一阵阵好闻的除蚊菊的味道,另一个手执明纱四扇,在轻轻挥拂。
  此情此景,其享受,简直美煞神仙。
  这名荷花仙姑在十二名少女中,虽非顶尖的绝色,但骨肉均匀,眉目解语,尤其在夜晚中,看上去份外迷人。
  若论起淫荡,在十二位少女之中却鲜有足与比拟者。
  此时,她不理典儿的走近,玉腿一伸,向假山后面笑喝道:‘别人想来本殿伺候都想不到,叫你捶捶腿,你却推三阻四的,现在最后一次警告你,再不过来,你可要当心点!’
  假山背后就应声探出一张面孔嘻嘻笑道:‘再等一等,捉到了就来,这一声叫声太宏亮,一定是员战将’
  语毕头一缩,又不见了。
  原来此人是在捉蟋蟀,典儿方自微笑,却立即给那一张一现而逝的面孔给看呆了,因为那张面孔不是别人,正是哈义平。
  炳义平显然也己看到了典儿,头刚缩下,一声轻咦,旋有探了上来,荷花仙姑敲着茶几道:‘你听到没有?’
  炳义平眼珠骨溜溜一转,双掌一按,轻飘飘倒翻而下。
  眼角迅速一扫典儿,含着一抹诡秘的笑意,笑道:‘你腿又不酸,捶了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变个戏法给你瞧瞧!’
  荷花姑不悦的道:‘什么戏法?’
  炳义平喝一声:‘变来!’
  右手一圈,左臂一抖,向上斜举而起,衣袖褪落露叫肘,腕肘间,花花绿绿的,赫然盘着一条青花蛇。
  荷花仙姑一声尖叫,急急以袖掩面。
  炳义平乘机向典儿挤挤眼,放声笑道:‘我小林出身丐帮,院主是知道的,嗯!怎么样,这一还不错吧!’
  荷花仙姑怒叫道:‘滚!宾!快给我滚!’
  炳义平心中大喜,促狭的喃喃自语道:‘唉!真可惜,早知院主如此不喜欢长虫,真后悔没有把虱子出来!’
  殊不知女人们心目中“虱子”之为物,其身子虽小,事实上并不会比“长虫”“可爱”多少!
  相反的,挺讨厌的,若不小心给它跳到那“秘密地带”天啊!说多麻烦就有多麻烦,夭寿啦!
  荷花仙姑一个哆嗦,全身不由自主的涌起一层鸡皮疙瘩,双手将脸孔掩得更紧,娇躯直扫曲着。
  头摇鼻扬,两只玉足似在擂鼓将一张凉榻踢得劈卜响,这一下真气得她只有喘息的份儿,连喊也喊不出来。
  炳义平舌尖一吐,溜之大吉。
  典儿为之失笑:‘这小子真有一套!’
  他一见哈义平已经溜得无影无踪了,岂敢再错过机会,当下悄悄的放下手中食盒,也转身偷偷溜了出来。
  穿越走廊,走近百花门,门外忽传来一阵低声笑语,典儿不由停下脚步,只听一阵低声笑骂道:‘小林,你真的不说吗?’
  ‘我口渴的很……’
  ‘妈的,拿去吧!十两银子够你凉快的吧?’
  小叫化嘻嘻一笑道:‘嘻,灯下一榻横陈,名花吐香,你老兄素有“情场圣手”之雅称,斯情斯景,自己总得想出来吧?’
  只听一阵低沉的干涩嗓音道:‘小弟是指……是指……反应方面……想像中……该比普通……一般的…火辣些吧……’
  ‘双手掩面,又扭又叫的,一双金莲还将凉榻擂得劈劈卜和乱响,我骗你,我是孙子,这一条小命都差点送掉呢!’
  “情场圣手”喉头“咕”的一声响,似乎咽下一口口水。
  接著有点按奈不住的道:‘大伙儿进来这么久了,一个个胃口都给吊足,但是这以前也没听说谁真的“入港”,你小子怕是吹牛的吧?’
  炳义平不乐的道:‘你愿做我孙子吗?’
  ‘对不起!对不起!’
  ‘哼!咳!失礼啦!我想她们即然招我们进来应无口惠而实干不至之理,嗯,以后有机会,倒不妨试试,很可能是她们的胆子不够……’
  ‘对!对!女孩子总是比较害羞了!’
  典儿暗骂道:‘这小叫化真会乱盖。’
  重重一咳,大步踏向门外走去。
  门外笑语立即寂止,典儿走没几步,忽听哈义平于身后喊道:‘喂!厨房的这位兄弟,你给我回来!’
  典儿皱皱眉头,回身不语。
  炳义平神气活现的一抬下巴道:‘明儿下半夜本侠值更瞭望塔,记得蒸一碗莲子百合羹送去!’
  “情场圣手”侧目而笑道:‘小林,该补补啦!’
  ‘是呀!是呀……’
  ‘嘿嘿……’
  典儿心中一阵厌烦,便悄然离去。
  炳义平不会无缘无故逗他的。选择下半夜要送他一碗莲之百合羹去瞭望塔,或许另有用意也未可知。
  所以,他回到厨下,便告诉据房管事将此事记下。
  即夜,敲过三更,典儿依约端了食盒,登下高高十来丈的瞭望塔。
  丙如所料,哈义平一见他到来,迅速四下详细的望了一眼,然后低声笑道:‘老哥,咱们一起吃吧!’
  典儿摇摇头道:‘我下次房还有什么吃不到的,你吃吧!’
  炳义平一口气将莲子百合羹吃光了以后,叹道:‘妈的!在这里衣食住行都乐,样样舒服,实在舍不得离开!’
  典儿急道:‘怎么?你要离开了?’
  炳义平笑道:‘该探听的都己探听清楚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搞不好被那位“神秘杀手”刺了一下,多划不来!’
  典儿暗暗一笑,道:‘我看你气色挺好的,绝对不会遇上“杀劫”的,倒是必须特别小心“桃花劫”喔!’
  炳义平红着脸,干笑道:‘在此处,色欲横流,稍一不慎即会被淹没,昨晚的情景他也亲眼目睹了!’
  典儿笑问道:‘你呀!最不识趣啦,那种艳遇,别人乞求都求不到,他却百般设法的把它推拒掉了!’
  炳义平愤愤的道:‘那些家伙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尤其是那个出身华山派的游禅宗,更是个胚子,日后定会为害江湖!’
  典儿双目神光暴射,沉声道:‘真的!’
  炳义平打了一寒颤:‘你……’
  典儿沉声道:‘小平!别怕,老实的告知你吧,万花会中前阵子那些命案全是我一手导演,一手执行的,你想不到吧?’
  ‘真的?’
  典儿低声说了一遍。
  炳义平闻言之后,立即欣喜的道:‘老哥,太好了,这下子敝帮的“摧花专案”成功的机会,更大啦!’
  ‘摧花专案?’
  炳义平颔首道:‘老哥,你在咱们初来考选的那一天,有没有看见过一个面貌不怎么好看的羊胡子老者。’
  ‘有啊!那位前辈的武功及行止令人佩服!’
  ‘咳,那人正是家师所乔扮的!’
  ‘啊!好高明的易容术啊!’
  ‘班门弄斧啦!那比得上你那“如意功”?’
  ‘别客套啦!说说“摧花专案”吧!’
  ‘家师命我探听清楚内幕之后,打算联合一些白道高手选蚌时机,将这个万花会澈底摧毁掉!’
  ‘嗯!好!时间挑好了没有?’
  ‘还没有!’
  ‘对了,我听厨房的人说,每年的“端阳节”他们都有举办狂欢舞会,通宵达旦,据说那天是会主父亲的寿诞!’
  ‘喔!会主还有父亲啊?你看过没有?’
  典儿摇摇头,道:‘没有!你看咱们在这一天采取行动如何?’
  炳义平沉吟了一下,道:‘好,原则上就决定那一天采取行动,至于你吗,对了,你在厨房工作,可以酒中下手,太好啦!’
  典儿默默地着他不语。
  炳义平低声道:‘老哥,我在山神庙香炉内藏了一粒药丸,届时你只要将它化于洒中,大事便成功了八九矣!’
  ‘什么药丸,如此厉害?’
  ‘那是家师自塞外“食血人魔”处得来的“香酥散”别看它只是一丁点,可以使数千人浑身无力哩!’
  典儿又问道:‘香酥散有没有怪味啊!’
  ‘据家师所说,它无色无味,药力可持续一个对时,乃是“食血人魔”的宝贝哩!若非家师厉害,“食血人魔”死不肯献出来哩!’
  ‘对了,咱们进来的那天,那二名大汉检查得十分的严格,你到底是使用什么方法把“香酥散”带进来的?’
  炳义平红着脸,指着臀部,道:‘塞在这里面啊!斑明吧!不过,事后接连拉了三天的肚子,整死我啦!’
  典儿低声笑道:‘亏你想出如此怪招,对了,你何时走?’
  ‘明天夜晚!’
  ‘没问题吧?’
  ‘小事一件,路线早己探过了,敝帮混进“筏手”之中届时暗中接应,小叫化不是飞天之夭夭了吗?’
  ‘多小心,我出来太久了,得走啦!’
  ‘端阳节见!’
  ‘多保重!’
  日子平淡的消逝着。
  这天午后时分,典儿随着众人清理好厨房,正欲返柴房休息,陡听劳驼子唤道:‘浑小子,你过来!’
  ‘大师傅……’
  ‘坐!喝酒!’
  ‘我……’
  ‘喝酒!吧!’
  典儿依言干了一杯,只常一股热流自喉下肚,火辣辣的,他那蜡黄的面孔立即带起了一层红晕!
  ‘浑小子,你看我驼子这个人怎么样?’
  ‘这……’
  ‘说啦……’
  ‘外表冷漠,内心热情,是非分明,在你手下做事最好啦!份内的事做完,绝不会拖泥水的穷噜嗦!’
  劳驼子双目神光乍现,凝视着典儿二阵子之后,叹道:‘浑小子,瞧不出你年纪轻轻的,观察人事却有独到的眼光。’
  ‘那里,小辈放肆了!’
  ‘不!不过那句“是非分明”我驼子是愧不敢当,我若是“是非分明”岂会伺候这群妖魔,助纣为虐……’
  ‘大师傅!你……’
  ‘放心,此处是“三不管地带”,她们领教过了我驼子的手段,没有人敢到处来的,来!干杯!’
  ‘哼!’
  劳驼子陡闻那声冷哼,神色一变,酒杯“砰!”一声摔破在地,双膝跪地,垂手低首,一动也不敢动!
  典儿骇叫道:‘大师傅!你……’
  ‘朱兄!你好!’
  ‘是你!’
  只见厨房门口如玉树临风般亭立着一位黄衣少年,正是那名虽录用,却一直未曾再出现的黄衣少年!
  只见他微笑道:‘不错!是我!’
  典儿情不自禁,连跨数步,抢上前去叫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了,你这些日子都在什么地方?’
  ‘在此处啊!’
  ‘你究竟什么身份?’
  黄衣少年微笑道:‘我是花王!’
  典儿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黄衣少年微笑不语!
  典儿止住笑,道:‘有趣,有趣!真想不到老弟也会乱盖,不过,小心,传出去了当心那些殿主宰了你!’
  黄衣少年微笑道:‘谅她们没有这份胆子!’
  典儿摇摇头道:‘算了,开玩笑得有个在度……’偏过首对着劳驼子道:‘大师傅,你怎么啦?’
  说完,就欲上前扶他!
  黄衣少年却一把拉住典儿,笑道:‘朱兄,别理他,他可能喝醉了,走,咱们到外面去透透气,聊一聊!’
  ‘这……’
  ‘走啦!’
  两个信步山后走出,陡听黄衣少年清脆的唱道:‘彀雨初晴,对镜霞乍敛,暖风凝露,翠云低映,捧花玉留住,满山嫩红贵紫,道尽得韵光吩咐,圣恩浩荡,天香巧随天步。’
  典儿暗忖:‘好狂的口气!’
  ‘群仙倚春欲语,遮丽日,更着轻罗深护,半开微吐,隐非烟非设,正宜夜兰秉烛?沉更有姚娇妒?徘徊纵赏,任放蒙蒙柳絮。’
  典儿不由摇了摇头。
  ‘朱兄,小弟唱得不好吗?’
  典儿笑了笑,道:‘好是好,只是似乎有些身份不合,要是由会主亲自唱来,那就比较合适了!’
  黄衣少年点点头,笑笑,似不否认,接着,又问道:‘依朱兄之意,我们应该唱那一种才比较合适呢?’
  典儿道:‘咱们闲聊吧,诗为心韵,随而发,词意困境遇而异,尤乐不同情,贬颂不并格,颇难泛论。’
  黄衣少年注目不语。
  ‘君山乃山中之仙,如以秀逸而言,似数雍陶易之“风不动影沉沉,翠色金微碧色深,应是水仙梳洗处,一青螺黛中心”为佳。’
  黄衣少年听得不住点头,忽又问道:‘唐代诗人,有幸不幸,就你所知,其中遭遇最堪人叹息者,应该属谁?’
  典儿想了想答道:
  ‘唐朝一代,诗风虽盛,然诗人间之不幸事却最多,你所指,在下无法妄测!不过,在下总觉得该代汝州人刘庭芝曾得绝句“令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最为不幸!’
  ‘他后悔不祥,乃更改为“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仔细品味,仍然常得不祥乃弃去。’
  ‘此事被宋之问知悉,暗中派人刺杀刘庭芝,再将上述诸句润首饰尾收入己集,在下想来想去,因得惊句而丧生,最为可叹?’
  黄衣少年惊容道:‘哎!你竟知道得那么多,那可比孟浩然分明给唐明皇无意见到他一句:“不才明主弃”……’
  显然,他的原意是指孟浩然因一句玉言送尽前程之事,想不到典儿所说的这位刘庭芝的遭遇更加的悲惨。
  只见她哺哺转念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典儿却忆及自己的悲惨身世而黯笑神伤!
  静!落针可闻!
  陡听黄衣少年一声轻咳,唤道:‘朱兄!’
  典儿惊然一颤,道:‘兄台,小弟一时失神,见笑了!’
  黄衣少年柔声道:‘朱兄,瞧你方才的神色,心中必定十分的痛苦,可否将您的遭遇说来听听。’
  典儿长长一叹道:‘孤单飘零,任人欺凌,不提也罢!’
  ‘那你对目前的生活情形满意否?’
  典儿凄然的道:‘衣食虽可兼顾,但是对于此处,上凌下,强占弱,男声纵情声色之情景,却深为不耻!’
  黄衣少年深深的一叹,默然无语!
  典儿立起身子,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黄衣少年取出一面金牌,递给典儿,道:‘我要一个人在此静一下,你先回去吧!把这面王牌给驼子看一下,叫他多做事,少说话!’
  典儿惑然的道:‘在事后如何处理这面金牌?’
  ‘你留作纪念吧!’
  典儿边看着金牌上的玉宇边往厨房行去,一进入厨房,却见劳驼子仍然必恭必敬的长跪在地,心中不由一痛。
  他缓缓的递过那面玉牌,唤道:‘大师傅起来吧!’
  劳驼子目光触及那面玉牌,身子一颤,双目神光大放,沉声道:‘浑小子……你好大的面子,是你向她求的?’
  ‘没有!是他自己交给我的!’
  ‘她有没有什么吩咐?’
  典儿嗫嚅的道:‘他吩咐大师傅以后要多做事,少说话……’
  劳驼子仰天高呼:‘多做事少说话……哈哈!多做事少说话…哈哈哈……我劳驼子要多做事少说话……’
  那悲愤的声音,久久不歇!
  棒天一大早,典儿方欲入厨房,却见劳驼子挑了一担柴外面走了进来,他不由骇呼道:‘大师傅!你……’
  劳驼子沉声道:‘浑小子,多做事少说话!’
  典儿只觉目眶一约,鼻子一酸,泫然欲泪!
  他怔怔的瞧着劳驼子那背影。
  望着他匆匆往后山而去,典儿心中暗叹:‘可恶的“万花会”,律下如此严格,高级人物却拚命的享受!’
  他对黄衣少年的印象立即完全改观了!
  当天夜晚,典儿施展“如意功”,化成一名黑脸彪悍大汉,神不知鬼不觉的展开了“暗杀行动”!
  这是一项疯狂的暗杀行动。
  万花会由于阶级分明,纪律森严,公开宣淫,所以房门根本不上锁,典儿身形若鬼魅般逐屋展开暗杀!
  不论是对方熟睡,或是在“狂欢纵乐”,典儿功力通玄,出手又疾又狠,对准对方“死穴”就是骄指点了下去。
  他一口气毙了近百人,身子疾驰向“蔷薇殿”。
  通过月牙门,典儿立即听到一阵吃吃的笑声:‘小游啊!你真是名符其实的“游其子”!你啊!不但人儿俊,武功高明,想不到床上功夫也有一套哩,嗯!嗯!嗯!’
  ‘殿主,你才是名符其实理,人如蔷薇,艳丽无比,全身柔若无骨,令人如置仙境,属下愿意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嘻嘻!那你就用力呀!对……对……妙透了!’
  典儿眉头一皱,身子立即闪入房中。
  他一见及游棋宗及蔷薇仙姑那种“野合”模样,典儿不由转叱出声:‘无耻至极,送命来吧!’
  ‘谁?’
  蔷薇仙姑一把推开身上的黄衣青年,身子立即滚向内侧。
  只听黄衣青年一声惨呼,身子摔倒在榻前,胸前已插着一支枯枝,典儿杀机即起,出掌疾劈出去!
  奸滑的黄衣少,“啊!”的一声,气绝不起。
  蔷薇仙姑不及穿衣,跃下榻后,五指如爪,朝典儿抓来。
  典儿一见黄衣少年那声惊呼,知道必会引来他人,立即存下速战速决之念,当下右掌对着来爪轰出八成功力。
  “轰!”的一声,典儿退了一步,旋又欺身而上。
  蔷薇仙姑被震退于榻上,一见对方倏又攻上,避无可避之下,有同归于尽之念,尖叫一声,鲜血狂冒,奄奄一息。
  典儿只觉胸前如中巨杵,全身气血一阵翻腾,顾不得再伤人及调息,匆匆夺门而出。
  灯光通明,人影幢幢,万花会上下全部被惊动了!
  典儿闪入一间房内,闭上房门,取饼一件衣衫,对在榻前,看着被他点死之人模样,迅速的施展著『如意功”。
  芭略相似后,将换下衣衫置于柜内,匆匆的奔出混入人群中四处查着。
  一直查到天将露明,典儿趁隙溜入厨房,边走边恢复蜡状面貌。
  那知,他右足方踏入厨房,却见劳驼子站在厨房中神色肃穆的看着自己,手中赫然拿著『矮仔乐”送给自己的那面“不倒翁”令牌。
  他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完了!
  劳驼子却疾声道:‘快换下衣服!’说完,丢过典儿那件旧布衫。
  典儿迅速的换完衣服,正要开口之际,劳驼子一把拿过典儿手中的那套锦衣,一言不语的径返他自己的房中。
  典儿忽觉胸中一疼,心知方才中了蔷薇仙姑那一掌、不但没有及时疗伤,又经那阵子搜寻,此时已经发作了!
  此时,又无法运功疗伤,怎么办?
  陡听一阵步声,典儿急忙戒备的回过身子,一见是劳驼子匆匆行来,典儿不由暗暗听松了一口气。
  只见劳驼子递粒蜡九后,低声道:‘服下,快疗伤!’
  耙情劳驼子刚才在典儿用衣之际,已经发现典儿胸前之掌印,此因匆匆将那套锦衣藏好之后,即送来疗伤之药。
  典儿打开蜡丸,只觉清香扑鼻,心知必是珍贵的药品,张口吞下之后,立即盘坐地上,运功疗起伤来。
  劳驼子拾起典儿丢在地上的蜡片,飞快的塞入内侧柴堆之后,立即依在柴房门口猛吸着旱烟。
  时间迅速的流逝着!
  典儿的疗伤已进入要紧的阶段。
  厨房内十余人正在忙碌的准备早点!
  陡闻一阵急骤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劳驼子老脸不由的神色一变,回头瞧了典儿一眼后,立即迎了过去。
  依他之打算,是要将来人轰回去,可是当他到外头一瞧,发现不但十一位殿主全部出动,而且两位付会主也惊动了!
  他不由的大骇。
  浑小子的漏子闯的太大了。
  他急忙上前跪伏在地,高声呼道:‘属下张印栋拜见二位付会主。’
  ‘免礼,请起!’
  ‘谢二位会主!’
  劳驼子则立起身,右边那白衣女子立即道:‘驼子,昨天本会有刺客来,不但伤了九十余人,连蔷薇殿主也受了重伤!’
  左边那位白衣少女立即接道:‘遍搜会中各处,皆无敌影,外面又已封锁,只有贵处尚未搜寻,因此……’
  劳驼子变容道:‘付会主认为我包庇敌人?’
  右边那位白衣女子急道:‘驼子,别误会!’
  劳驼子身子一前,退过一旁,道:‘二位付会主,请带人搜吧!’
  左面那位白衣少女沉哼一声:‘算你识相,搜!’
  一向不信神鬼的劳驼子站在原处,内心直念“佛祖慈悲”不已。
  他这是一步险棋,依他推断,典儿的一身武功必然十分了德,再有灵药相助,方才自己又高声呼叫,他应许会应变才对!
  ‘回禀付会主,没有!’
  最令劳驼子放心的是典儿也出现在人群中,他不由的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也暗暗佩服典儿这浑小子实在有一套。
  陡听一声:‘报名!’
  劳驼子循声瞧去,几乎晕了过去!
  只见一名壮汉持着典儿换下的那件锦衣,飞奔而来!
  劳驼子强自镇定,迅速的瞥了典儿一眼!
  典儿见状,神色一变,迅速的苦思对策!
  只见左面的白衣少女,凝视着劳驼子,沉声道:‘驼子,你识的这件锦衣吧!说!你从那里弄来的?’
  劳驼子躬身道:‘回付会主的话,老驼子不知道!’
  ‘哼,不知道,推的倒挺干净的,告诉你,昨夜凶手就是换下凶衣着上此衣,混入搜寻的人中,再伺机溜走的,你知道么?’
  ‘属下不知道!’
  ‘取凶衣!’
  只见莲花殿主将典儿置于锦衣少年房中那件黑衣衫,送到劳驼子面前,沉声道:‘驼子招了吧!’
  劳驼子翻动着那件黑衣衫,发现衣衫上有一个掌印,内心一喜,立即道:‘回付会主,瞧这衣服模样,刺客胸前曾受过掌伤……’
  左面那位白衣少女沉声道:‘不错,据蔷薇殿主所言,凶手左胸前中了她一记“玄阳掌力”才逃走的!’
  劳驼子飞快的撕开他的衣衫,光着胸膛,沉声道:‘二位付会主请派人查看一下,属下的胸前受过伤否!’
  二位白衣少女一见劳驼子胸前并无紫色掌印,相视一眼之后,左面那位白衣少女不死心的道:‘白荣!查查看!’
  那名叫白荣的大汉上前仔细的搜过劳驼子的胸前及背后之后,摇头道:‘回二位付会主,没有伤痕!’
  二位白衣少女不由面面相觑。
  典儿突然排众而出,道:‘回二位付会主。小的有事报告!’
  ‘说!’
  典儿朗声道:‘各位昨天一定会发现一件怪事,那就是大师付居然在后山拾柴,而且足足挑了五百斤的柴吧!’
  数位侥幸未死的锦衣少年点点头。
  典儿继道:‘那是因为他在前天中午醉后失言,得罪了“花王”,“花王”宽宏大量,不予追究,仅吩咐他“多做事少说话”大师付是不是?’
  劳驼子会意的点点头。
  ‘有这种事,怎么未听会主提及呢?’
  ‘可惜会主已经出去了!’
  陡闻一声尖呼:‘回二位付会主,奴婢王美玉曾看见大师付在厨房跪了一个多时辰,等朱少司务回来之后才起来。’
  ‘为什么?’左边白衣少女问道。
  典儿从容的道:‘因为小的给他看了一样东西!’说完自袋正取出黄衣少年送给他的那面玉牌。
  ‘啊!金令……’在声的众人急忙跪了下去。
  典儿想不到这面王牌如此权威,吸长口气,定下心神后,沉声道:‘各位,不必多礼,请起来吧。’
  ‘谢令使。’
  只听右面那位白衣少女沉声道:‘芍姐,那件锦衣可能是刺客故意栽的脏,咱们再到别处去搜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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